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而呈现在她眼前的场景,是女人面对那一缸满池绽放的睡莲而站,双手扶在水缸的边缘,承受着来自贴在她身后的男人给她滚烫的欢、爱,剧烈地晃动身体,表情满满的全是动情和享受。
女人是汪裳裳。
男人是陆少骢。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143、辣椒过敏
陈青洲透过车窗,瞥了一眼阮舒,皱眉:“她怎么了?”
“过敏。 ”傅令元往后倒了一点的车,态度qiáng硬地重申一遍,“让开!”
却听陈青洲猜测着问:“吃辣椒了?”
傅令元应声微微怔忡,转瞬眸子危险地眯起。
看出他的狐疑,陈青洲稍加解释:“不用怀疑什么,只是有一次和阮小姐一起吃饭,无意间得知她对辣椒过敏。”
他探头打量阮舒,似在判断她的状况,随即建议:“上医院太慢,直接去我家,我知道怎么处理。”
完,见傅令元没有要动的意思,陈青洲也不qiáng求。凝一丝淡淡的讥嘲,:“不信我,那自便。”
傅令元顿了一秒,最终选择开车跟他过去。
很快抵达陈青洲的别墅,傅令元随意将车停在一边。抱起已失了意识的阮舒迅速下车,快于陈青洲这个主人朝里走。
陈青洲对守在别墅外的保镖遥遥挥手示意,傅令元得以畅通无阻,抱着阮舒径直进了客厅,将她暂时放在沙发上,回头瞥向才刚进门的陈青洲,折眉催促:“动作快点。”
陈青洲像故意与他作对似的,由管家伺候他脱了外套,他才单手抄兜走过来,扫了一眼阮舒。视线再转回傅令元身上,淡淡笑了笑,俨然蕴了取笑的意味。
掠过傅令元,陈青洲不慌不忙地继续往里头走:“我去拿药。稍等。”
傅令元俯身拨开阮舒额头上的碎发,擦了擦她的细汗,表情十分冷肃。
对于她对辣椒过敏的这件事,他确实忘记了。
回忆里,他与她同桌吃饭的次数极少。方才她提及辣椒,他才模模糊糊地想起,最后一回带她和唐显扬去大排档,唐显扬特意交代老板水煮鱼里头不准放一丝半点的辣椒。
彼时老板有点懵bī,笑话他们:“水煮鱼不放辣椒,还吃什么水煮鱼?”
他在一旁听唐显扬颇为不好意思地低声解释:“我女朋友对辣椒过敏。”
呵。傅令元掏出烟盒往嘴里塞了根烟。
重逢以来,她未曾刻意告知过这件事,恰好两人因为口味偏好的缘故,每回的饮食都无意间避开了辣菜,倒是叫他直至今天才记起。
“别在我这儿抽烟。”陈青洲的声音传出。
傅令元叼着烟抖了两下,以示意他并没有点燃。
陈青洲行至沙发前,将医药箱放桌上,先瞅了阮舒两眼,然后动手将她左手的衣袖卷起,卷高至手臂上,再在她的血管处的皮肤拍了拍。
傅令元折眉,目不转睛地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又见陈青洲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尚未用过的注射器在装针头。紧接着他打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有一排的安瓿瓶。他取出其中一支,动作熟练地折断瓶颈,把安瓿瓶里的药液吸到注射器里。
最终确认他是要给她打针。傅令元一把按住阮舒的手臂,谨慎询问:“什么东西?”
“治过敏的。”陈青洲淡声。
“你怎么会有治过敏的药?”傅令元质疑,“而且过敏类型不同是不能随便串药用的。”
陈青洲抬眸看他:“不用担心。这药我自己一直都在用。”
傅令元稍一愣。
陈青洲清俊的面容露一丝笑意:“我和阮小姐很有缘分,一样对辣椒过敏。她现在的情况我再熟悉不过。”
傅令元的眸底立时有道意味不明的jīng光飞快地划过。转瞬他松手,斜斜勾chún:“原来除了傅清辞,你还另有弱点。”
陈青洲极其清浅地笑一下,不予置评。垂眸给阮舒打针。
“这样就可以了?”傅令元伸手给阮舒捂棉签。
“她应该只误食了一点,据我的经验判断,症状并不严重。这一针进去,睡一觉醒来就没事。”陈青洲摘掉用过的针头,随手丢垃圾桶里。又在医药箱里翻了翻,找出一盒胶囊递给傅令元,“等她醒来,吃三次。”
傅令元不着痕迹地微敛瞳仁,接到手里。闲闲散散道:“谢了。”
陈青洲转身与他对视,双手抄兜,英伦风的毛衣衬得他的气质愈发儒雅,出的话却并不客气:“真要谢我,就让阮小姐以后不要多管闲事chā手我和清辞之间的事。”
傅令元故意往楼上扫了一眼,笑:“难怪没见到她人,看来是谈笑已经把她接走了。动作倒是快。”
陈青洲面无表情。
傅令元耸耸肩:“这次算我们夫妻俩欠你一个人情。有机会一定回报。先告辞。”
言毕,他抱起阮舒,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刚忽然想起,冷不丁道:“貌似黄金荣荣叔过两三天该出狱了?恭喜你,又多了一个帮手。”
陈青洲凝眉,无言。
待他们离开,荣一悄无声息地站到陈青洲身后,有点费解:“二爷,其实咱们刚才没必要非得捞这份人情,不是么?还无端将过敏的事情bào露给外人。”
陈青洲瞟了一眼桌上尚摊开的医药箱,淡淡一笑:“没什么bào露不bào露的,就是一个过敏而已,阮小姐早就知道这件事,她若存了心眼,傅令元终归得知道。阮小姐也不容易。那过敏症虽不至于威胁性命,但怪难受的。”
荣一未再就此多加言语,顺着他的话道:“阮小姐运气不错,刚刚好遇上二爷您。少受了会儿罪。不过,她和二爷的缘分确实不浅,竟然和二爷一样对辣椒过敏,而且我瞅着过敏症状还很像,也是xiōng闷气短。二爷您是遗传。不知道阮小姐是为何如此。”
陈青洲闻言,脑中闪过一瞬间的灵光。不过稍纵即逝,他没有抓住,只略略一愣,转而换到另一个话题上,半是qiángtiáo半是吩咐:“迎接荣叔出狱,一定要好好准备。”
陈、陆、黄,青门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三兄弟呐
他补充一句:“多加留意陆振华那边的动作。”
荣一点头,宽慰陈青洲道:“二爷有了荣叔的支持,在帮里就能更轻松些了。如今傅令元还被长老会卡着。四海堂的位置,咱们依旧有机会争。”
陈青洲笑着摇摇头:“只要那两亿没有下落,我们陈家就永远是青帮抹不掉的一个wū点。”
提到这,他想起来顺口询问:“人查得怎样了?”
荣一回之以满脸的歉意。
陈青洲眉宇间沟壑颇深。
发现私家侦探的错误信息之后,他很快就让荣一折回当初所排除的城中村。
照道理。只要找点局里的关系就能查询到当年火灾的那户人家的具体讯息,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那份资料竟无法轻易tiáo取。
他离开海城多年,政府机关那一块的关系打理得并没有太好,目前处于补救阶段。再高层点的人脉尚未打通。
没办法,他只能派遣手底下的人多费点劲,人工走访tiáo查。
几乎把如今城中村所剩的全部人家和能查到的迁移户全部询问一遍,依旧毫无线索。
可以理解,毕竟火灾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城中村至今存在都是个奇迹,何况要找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完整的女人?
但同时,从私家侦探的误导,到无法tiáo取的资料,再到城中村里的毫无痕迹。一连串,都隐隐有种刻意捣乱的感觉。
陈青洲揉揉眉骨。
刻意捣乱资料无法tiáo取
资料无法tiáo取
傅令元么?
陈青洲滞住动作,盯住尚摊开的医药箱,神sè微沉。
呵呵,他早该想到。有能耐在白道也吃得消的,除了原本出身傅家的傅令元,还真没有第二个人!
*
回到家里没多久,阮舒就醒来了。
海城是座偏好清淡爽口的城市。如果没有专门去川菜馆、湘菜馆之类的餐厅,或者刻意点辣菜。当地人鲜少拿辣椒tiáo味。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极少为自己的饮食cào心。
这一回,她着实料不到,挞酥里面竟会加辣椒末。
犹记得上一回过敏,还是两年前她为了迎合客户,自己主动吃的辣椒。当时她预先去医院打过针。然后上“战场”,因此得以在饭局坚持到最后,再到医院又打了一针。
阮舒坐在床上,撩起睡袍的袖子摸了摸手臂上针孔留下的痕迹,掀被下床,走出卧室。
飘进耳朵里的是吹风机的声音。
阮舒循声来到客厅,正见傅令元一手托着科科,另外一手拿着吹风机,tiáo了最小档的风力,风口隔开一段距离,对着科科吹。
察觉她的存在,他手上动作没停,偏头打量她:“傅太太感觉好些没?”
“没事了。”
“桌上有药,你去吃两颗。”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沙发前的茶几。
阮舒于沙发落座。拆着胶囊,好奇:“三哥是在做什么?”
“刚给小家伙洗完澡。”话间,傅令元已停了吹风机,手心兜着科科左瞅瞅右瞅瞅,不知是在检查它是否完全干净了,还是在欣赏它现在的模样。
又是洗澡,又是喊“小家伙”的,感觉像把刺猬当儿子似的。
阮舒边倒水吃药,边远远地瞟了一眼。
小刺郎貌似比之前要大了些,此刻乖乖地在他的手掌心上窝成一团,一动不动的,好像在和他大眼瞪小眼。
瞥一眼傅令元chún边勾出的轻弧,阮舒眨眨眼,表示对养小动物这种麻烦事依然难以理解。
傅令元将科科送回它的窝,然后走去厨房洗手。
洗完手后才走来沙发,定在阮舒面前,俯身,捧住她的脸,抬高。
湛黑的眸子盯住她,打量好一会儿:“确定没事了?”
阮舒笑了笑,拂开他的手:“真的没事了。三哥不是都带我去医院打针吃药了么。”
傅令元抿抿chún,在她身侧落座,舒展开手臂往后靠,漫不经心道:“没有带你去医院。”
“嗯?”阮舒蹙眉。
傅令元侧过身,单只手支在沙发背上驻着下巴,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并不解答她的困惑,微凛眉峰问:“傅太太难道不应该先好好交代你辣椒过敏的缘由?”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144、恨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
“没什么特殊缘由。很早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能碰辣椒。大概是遗传。”阮舒语声淡淡。
“遗传?”傅令元不着痕迹地收敛瞳仁,指腹携砺茧在她下颔的皮肤上狎昵地摩挲,饶有兴趣般地追问,“丈母娘也不能吃辣?”
阮舒垂了垂眼眸,复而重新抬起,chún角微弯,蕴一丝淡淡的嘲弄:“不是她。是我的那位酒鬼生父。”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不自觉又深沉两分。
阮舒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悠远,似在回忆什么,曼声道:“他一个人醉倒在床上,睡死过去。房子起火了,他毫无知觉。”
“烧啊烧,把所有的一切都烧没了。仿佛连他在我们生活中留下的那些痕迹也一并烧没了。至少,我当时是这样以为的。”
“没多久,她带我一起进了林家。”
“就在林家吃的第一顿饭,我吃了辣菜,浑身不舒服,怎么都找不出原因。没有办法,把我送去医院,医生的诊断我辣椒过敏,问我家里是否有其他亲属辣椒过敏,因为很有可能是遗传。”
“那个时候我突然恍然。无论那把火是不是烧死了他。无论我是不是还生活在城中村,无论我是不是摇身一变挂上了林家二小姐的身份。我都抹不去我的底子,抹不去我血液里的印记。”
“抹不去我是酒鬼瘾君子和妓女生的女儿。”
阮舒与他对视,还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样子,但整个人隐隐透着消极和低沉。转瞬她轻轻地笑,“喏,我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会给人分三六九等的女人。我瞧不起自己出生。我恨,为什么我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
最后一句话,明明很激进,她却是带着笑意出口的。
带着笑意,且眼神很平静。
平静,但平静之下分明暗cháo翻涌。
让他陡生出一股想要好好疼惜她的冲动。
傅令元眸光深深地凝注她,朝她倾身,在鼻尖即将抵上鼻尖的位置停住。
阮舒没动,保持原来的姿势,近距离地与他四目相对。
鼻息相闻间,他稍凑近她一分,轻轻地在她的chún瓣上啄一口,斜斜地扬起一边的chún角,嗓音沉磁:“傅太太,你又在勾、引我了。”
阮舒泛出明媚的笑,也朝凑近一分,轻轻地在他的chún瓣上咬一口:“嗯,那就是在勾、引吧。”
傅令元眸sè加深,再次吻上她。阮舒以前从来不知道,和一个男人光就这样接吻而已,也会吻到自己快要融化。
这个男人,之于她而言,有种莫名的神奇的力量。分开后。傅令元静默地看着她,阮舒亦静默地看着他,看到他的chún线却是克制而隐忍地抿着。
她的心神在悠悠地荡漾,主动朝他倾身,玉藕般的双臂攀住他的脖子,拿鼻尖若即若离地触他的脸颊,低低地:“三哥,我们再试一试?”
傅令元默了一默,原本按在沙发背上的手臂顺势环过来,将她愈加紧密地揽入他的怀中。低头,深深地嗅她的橙花香。
阮舒闭着眼,感受着贴在她后背上的他掌心的熨烫,等待他的下一步。
然而他的下一步却是帮她把睡袍笼回身上。
阮舒怔忡着重新睁眼,傅令元正扶正她的身体,系好她的腰带,随即抬眸,似笑非笑地抚了抚她的脸:“别害我。再来一次半途而废,我就真的得废了。”
阮舒:“”
他的手指转而移至她细嫩的耳珠上,力道适中地捏揉,态度挺坚定的:“等治疗。”
此时的阮舒还以为他所的治疗是催眠,并未留意他的别有深意。心里对他是有点愧疚的。合同上的允许他在她不行的时候出去另外找女人的那条细则又蹦到嘴边,她却不知怎的,无法像以前那般得出口。
傅令元轻易察觉她的欲言又止:“傅太太想什么?”
阮舒在心底默默沉一口气,额头抵住他的xiōng膛:“没什么。”
傅令元低垂眼帘盯着她乌黑的发顶,继续方才辣椒过敏的话题:“你过敏的症状好像和一般的过敏症状不太一样,皮肤并没有发痒起疹子之类的。”
阮舒倒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经他提醒,略一忖。恍然还真是如此,她的口吻不禁带了些许庆幸:“嗯,我只是xiōng闷气短,感觉呼吸难受,不会发痒起疹子。”
此时她重新想起来问:“三哥刚刚没有带我去医院?那是去了附近的诊所?”
“不是。”傅令元有点不乐意地告知,“遇到你的有缘人。”
“有缘人?”阮舒越听越糊涂。
傅令元这才不兜圈子:“是陈青洲。他那儿有治疗辣椒过敏的药。担心送医院太慢了,所以直接让他给你打了针。”
阮舒愣了两三秒,恍然记起是了,陆家家宴上,他曾提及,他和她一样对辣椒过敏。
这世界上对辣椒过敏的人肯定不是只有他们俩,但这么些年,陈青洲是她遇上的头一个。相较于她的不在意,他倒是谨慎。家里连现成的针药都备着,还能久病成医般地给她打针。
挺有意思的。
兀自思绪飘飞间,冷不丁下巴被捏住,挑起。她脸上的淡笑来不及受,正被傅令元撞个正着。
“傅太太想个陈青洲能想得这么高兴?”他的声音因不悦而失温。
阮舒加深笑意,转移话题问:“前回让三哥帮忙找傅警官所的那个叫谈笑的人,找到没?”
“傅太太不该质疑我的办事效率。”傅令元眯眸。“傅清辞已经不在陈青洲家里了。”
阮舒略略颔首,面露一丝满意。
傅令元反倒肃起神sè,询问道:“你先前,你吃的挞酥里面有辣椒?”
阮舒点点头:“我不敢百分百确定是挞酥导致我过敏的。当时桌上四五份的餐点我都尝过。但唯独从挞酥里模模糊糊地吃到辣椒味儿。”
她凡事喜欢深思多想,不过今天的事在她看来多半只是意外。毕竟挞酥的样式各异,指不准就真有糕点师傅别出心裁用辣椒tiáo味。
而若非得扯到yīn谋论,其实可能性太小首先。是谁要害她?其次,害她的目的是什么?再次,用过敏来害她,威力会不会弱了点?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这个世界上知道她对辣椒过敏的人根本没几个,包括傅令元都不是特别清楚。
傅令元却好像并不这么认为,听言后,折起眉头,神sè一片沉凝。
见状,阮舒心里不禁多了层疑虑,踌躇着问:“怎么?三哥另有高见?”
她和今晚的那几个人可都没有私仇,唯一的联系就是傅令元。傅令元的很多事情她又不清楚。或许在她眼中稀疏平常的事,在他这里就另有隐情。
傅令元收敛神s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chún线:“暂时没有什么高见。兰心剧院新请来的那个糕点师傅我知道,最擅长的就是做挞酥,研究出不少的新品种。我抽空问问,昨天端上桌的挞酥里,是不是有添了辣椒的。”
阮舒未多加追问,只浅浅地笑:“辣椒挞酥,挺有创意。”
傅令元在这时自沙发站起,然后俯低身子将她打横抱起。他的目光笼着她。她感觉自己的身周完全被他与生俱来般的qiáng势气息所包裹,同时包裹她的,还有他浓厚的荷尔蒙。
“夜深了,傅太太该和我去就寝了。”他最终只是了这一句。
次日清晨,阮舒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发现傅令元在装行李箱。
“三哥要出远门?”她好奇问着,坐到梳妆台前。取出化妆水拍着脸,便听他先“嗯”了一声,紧接着补充道,“傅太太也是要一起的。”
阮舒手上的动作顿时滞住:“去哪儿?”
“周末两天,带你去拜拜佛。”
这话的时候,傅令元已走到梳妆台前来,手指扒拉两下台面上的瓶瓶罐罐。挑出她的旅行套装,拿过去帮她装行李箱。
透过镜子,能瞥见行李箱里有一半装的都是她的换洗衣物。阮舒拧眉她昨晚不是没听见他和陆少骢之间的对话,拜佛只是顺道的吧?他和陆少骢是另外有事要办。
和上回突然带她去靖沣的情况有点相似
阮舒沉默地低垂眼帘,放下化妆水,拿起乳液,思绪飞快地转动,隔得比较近的一件事,只想起他要给青帮购买走私军火的事情。
她半晌未吭气儿,傅令元从行李箱里抬头,从镜子里看一眼她,瞳仁微敛,转瞬叮嘱道:“傍晚下班时间我到公司楼下接你。”
“好。”阮舒简洁地应。
*
林氏。
走进总裁办,大班桌上照例是林璞奉上的早餐。
阮舒落座没两秒,林璞端着咖啡和张未末一块进来。
他显然已整理好昨天的失落情绪,恢复往常的模样,在张未末向她汇报今日的工作安排时,于一旁认真地做笔记。
结束后倒并没有与她多加唠嗑,安分守己地和张未末又一块出去了。
阮舒淡淡一笑,倒觉得他这样的状态反而更好些。
市场部经上次她和李茂二人协力整顿,已连续神经紧绷多日。今天终于周五,开会期间,众人明显透着一股即将蹦出身体的雀跃。
阮舒翻看着他们几日的成果,虽仍有意见可提,最终没有狠下下剥夺他们的周末。
带他们走出会议室,隐约可听见自外面传出的试图压制但未能完全压制住的欢呼。
李茂略微无奈地摇摇头:“不好意思阮总,没管好手底下的人,是我这个部门主管的失职。”
“你这话是故意谦虚客套?”阮舒不甚在意地往后靠上椅背,语气故作轻松。
李茂闻言笑笑,坦诚:“好吧,其实他们确实很辛苦。这几天一直加班加点的。所幸,终归有所成果,给了华兴一记耳光,让华兴知道我们林氏不是随随便便能欺负的。”
阮舒用笔有意无意地在表格上圈出那几个有意见的地方,莞尔道:“华兴的那位幕后老板,大概过了这个周末就能揪出来了。”
李茂眼睛微微一亮:“阮总有渠道?”
“嗯。”阮舒抬眸,chún角微弯,把圈完的表格递到李茂面前,敲了三下桌子,“你看看这几个数据。”
礼貌点头:“好的阮总。”
“预祝周末愉快。”阮舒起身,抱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会议室。
傍晚又和企划部的核心成员开了会。回到总裁办时,发现林承志在等她。
“大伯父,你什么时候来公司的?”阮舒坐进转椅里,关切道,“林璞告诉我昨天林湘出院了?怎样?她还好么?”
林承志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皱眉问:“听林翰提前刑满出狱了?”
这件事阮舒原也没打算刻意隐瞒,既然他有所风闻并来问她。她便如实相告:“嗯,出狱了。”
“这么跑来办公室袭击你的人真的是他?”
阮舒抿抿chún,不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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