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陈青洲面sè无虞地笑笑,纠正黄金荣:“荣叔,令元怎么就是外人了?非陈、陆、黄三家的人,就是外人了?照荣叔这理论,青帮岂不全都是外人?能人贤者,缘来皆不拒。论能力,令元既有他原本的名声,纳入青帮后,该亮的成绩也亮了;论亲缘,他是陆伯伯的外甥,还有什么不让人信服的?”
“欸我你这臭小子,夸他干什么?明明知道我见不得人夸他,你故意寒碜我是吧?”黄金荣八字眉揪出气呼呼,收回手,背于身后,哼哼唧唧,“有时间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如想想怎么要回自己的妹妹。先前我还觉得你考虑周全,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反而让我觉得你做事瞻前顾后,婆婆妈妈,拖泥带水,一点不果决。”
陈青洲笑了笑:“荣叔,你损我也损得够厉害的。我竟不知,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形象。”
“本就太瞻前顾后了。”黄金荣并不改口,神情转而肃然,“要不是我昨晚喝醉睡过去了,我举双手双脚赞成荣一的提议。只不过要稍微修改一下形式,不用那么激进地在会议上直接曝光那丫头的身份,完全可以私下里和几位长老先沟通好。”
“可是私下里和几位长老沟通,就能保障她的安全?”陈青洲反诘。
黄金荣堵了一下嗓子,挥挥手:“算了算了,现在什么都太晚,授权都授了。我还是帮你好好想想,在我们离岛之前,有没有机会再做些什么事。”
“那我也去向他道贺。否则之后就没机会了。”陈青洲嘴角噙笑。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229、杀了你
陈青洲微微费解:“协议什么?”
“守住她的身世。”傅令元慎重沉声。
陈青洲淡淡看着他:“对谁?”
“所有人。”
“包括她?”
“当然。”
“为什么?”
傅令元眸光黑沉,似笑非笑:“难道你愿意让陆家知晓?”
“庄佩妤已经死了,和庄佩妤有关系的人仅剩不多,她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现在你至少有机会找到缝隙和她慢慢磨,但如果陆家知晓这件事”
拖着长音顿了顿,他敛起神sè:“你该清楚陆家对待两亿的态度。他们关注这两亿,并非真心想要为青帮找回,而是要斩断你们陈家复起的所有可能。只要两亿永远消失,陈玺曾经的失误便永远是青帮抹灭不去的wū点,陈家想要再当权,便永远是奢望。”
“所以,一旦陆家知晓庄佩妤的存在,知晓她和庄佩妤的关系,她只有死。她一死,你想要弄清楚这两亿的下落,就更没有希望了。”
陈青洲在傅令元收音后安静了数秒,露出一丝嘲意的笑:“你帮我将局势分析得很到位,也帮我将利弊权衡得很清楚。”
旋即反诘:“可是你的呢?在这件事里。你的利益又是如何划分的?”
傅令元眯起眸子。
“你明明早知道她的身份,却对陆家父子加以隐瞒。你是妄图自己找到,独吞这两亿?呵,好大的胃口。”陈青洲冷笑,“通过这件事,我完全能够确定你的野心。你根本不甘居于陆家父子之下。表面上的和睦都事假象。”
傅令元对他的猜测不置一词。
陈青洲神情微恻:“我不知道这么长一段时间,你究竟从庄佩妤那里挖到了多少有用的东西,但从目前的情况看,你对两亿的下落显然依旧没有太多的头绪。所以不要光我,对你来讲也是一样,一旦她出事,你对两亿的希望也会落空。”
“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一旦陆家发现她和陈家的关系,等同于发现你知情不报,你的野心也将bào露,到那个时候。陆家父子怎么还能容得下你?”
“所以相较于我,你才是更担心她身世泄露的那个人。”
傅令元的眸光细微地冷着。
陈青洲的一双眸子沉沉地看着他:“令元,你方才对我的心理所做的一切利害分析,不是因为你深入地了解我,而是因为你深入地了解你自己。”
“你她若知晓她和我之间的兄妹关系,她会厌恶我。我将更无法亲近她。其实之于你,后果才是更严重的如果她知晓她自己的身世,必将明白你接近她的真正目的,她就算再爱你,也不可能丝毫不介意。隔阂生出,你和她的关系便很难如现在这般维持,也就很难从她身上获取关于两亿的讯息。你将从你洋洋自得的两样东西都抓在手里,瞬间变成两样东西都流失,一无所有。”
“所以你分析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是从你自己的利益角度出发,自以为我也与你有类似的考虑。”
注意到他措辞中的“自以为”三个字,傅令元讥嘲:“怎么?难道你想,你不是这么想的?”
“我确实不是这么想的。”陈青洲面容沉静,“你不是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没有意义’的时候掳她?”
眸sè再遁入一度的深幽,傅令元抿紧chún,静待他的下文。
“你不明白是对的。”陈青洲缓缓道,“因为我本来就从未打算过要掳她。”
傅令元眉峰轻折,心头敲了一下,来不及琢磨端倪,便听陈青洲紧接着道:“我之所以在确认她的身份之后按兵不动,权衡的不是你所以为的那些利害,而是她会受到怎样程度的伤害。”
傅令元神sè间稍纵即逝一抹嘲讽。
陈青洲不以为意:“我这一趟行程,打算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就是”
他有意地顿住。
下一秒。当他站起身时,他的手从石桌底下抬起来,手中是一把小型手枪,枪口对准了傅令元,一字一顿:“杀了你。”
不见任何的温文尔雅,此时此刻陈青洲。脸上只余冰冷。
“老大!”赵十三出声地同时,荣一对他出拳。
随行的几名手下也与陈青洲的手下杠上。
双方蓦地僵持住,连空气都仿佛陷入沉沉的紧绷状态。
傅令元面无表情地坐定在石凳上。
有风忽然袭来,拂动树叶“沙沙”作响。
“沙沙”声中,原本看似空空如也的周遭冒出了无数个人,纷纷要包围过来,再往外一圈,却是也冒出了另外一批人,两批敌对人马相互桎梏住对方的行动。
陈青洲偏头轻轻瞥去一眼,一点儿不惊讶,仿佛早料到傅令元此番前来做了充分的准备。
“我以为你在密谋什么高招,结果只是这样而已。”傅令元chún角噙笑,视枪口如无物一般,从石凳上起身,与陈青洲相对而立,“你不应该这么蠢才对。杀了我,你就更别指望亲近她了。”
陈青洲轻嘲:“我想杀你,是为了不让她再继续受你的利用。”
傅令元眸子眯起:“不受我的利用。你就能利用到她?”
“你还没明白吗?”陈青洲冷眸,“我在乎的是她,而不是那两亿。”
神sè间的嘲讽之sè更甚,傅令元张了张嘴,未及话语出口,忽而有道身影默默地站了过来,纤细地手指握住了枪身。
眼皮猛地一跳,傅令元偏头,果不其然看见了阮舒。
她的身上穿的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而是一套男装,类似于陈青洲几个手下的着装风格。衣服里貌似还塞了其他东西,将她的肩膀垫高了。头发也全都扎进了帽子里。
扫一眼先前守在周围像是在盯梢的那几个人,傅令元顿时反应过来,她原来一直都在这里,就是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他竟然没有认出她
“陈青洲。”傅令元眸底生寒。
陈青洲并没有愧sè:“我只我身上没有任何录音设备。”
傅令元yīn沉着脸讥诮:“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未及陈青洲作答,阮舒率先出声:“是我的主意。”
闻声转眸,撞上她薄凉的眼神,傅令元眼皮又一跳。
“他没有掳我,是我要他假装这么做。玉髓子是我摘下来给他用的。站在这里听你们讲话,也是我要求的。整件事都是我的主意。”
阮舒的声线很平,语tiáo亦无波澜。
傅令元一愣,算是完全明白过来,为什么陈青洲掳人的时机不对。为什么陈青洲他没打算掳她。
而阮舒完后根本不去看傅令元的表情,转头盯着陈青洲握枪的手,修眉蹙拧:“这是你临时加的戏份?”
“这是我本来就打算做的事。”陈青洲眼神沉肃。
“我只让你帮忙,没要提供给你杀他的机会。”阮舒表情清冷。
陈青洲沉默,枪并没有放下。
环视一圈周围,阮舒轻轻呵出一口气,松开握在枪身上的手:“好,你们俩自己去闹。”
她转身便走,突然想起,还没问清楚陈青洲怎么就成她的哥哥了?
庄佩妤和两亿的事情她尚未闹明白,又从他们二人的对话里发现在讨论什么陈青洲和她是兄妹?
不过随便吧,她一点儿都不想搭理这些乌七八糟的手臂轻抬捂住小腹。阮舒缓着气儿,试图压下疼痛。
手腕遽然被人从后面扣住,将她拉回身。
“一起走。”傅令元握紧她的手臂,盯着她,眼睛像渗进了一抹墨。
一起走?笑话吗?他是认定她通情达理不会因此无理取闹,还是心中已经打好了哄她的腹稿?呵阮舒捋着他的手,淡声:“枪还指着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傅令元置若罔闻,握得愈发紧,重复:“一起走。”
语气比上一句沉,口吻比上一句重。
“松手。”阮舒忍不住咬chún,整副心神全被一阵紧接着一阵的疼痛给控制住。
“阮”
“你他妈让我自己走!”憋着的气一上来。阮舒猛地一甩手掴到傅令元的脸上。
打完后她也没心思去看他的反应,捂住肚子,两腿一软,直接坐地上。
察觉她的不对劲,傅令元和陈青洲同时唤出声。
“阮阮?”
“阮小姐?”
顾不得脸颊上的火辣辣,傅令元当即蹲身抱住她。搂进怀里才正眼瞧见她虚白的面容和涔涔的冷汗。他表情微变:“你怎么了?”
“滚”阮舒虚着气儿,连挣他手臂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阮姐早上就是这样捂着肚子是肠胃不舒服。”赵十三在一旁嚷嚷,像丈二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不过早上还吐得厉害来着,现在好像没有”
陈青洲捕捉到“吐得厉害”,又见她捂着肚子。登时想到什么,脱口便问:“是不是动了胎气?”
他不懂女人生孩子的事儿,更不懂该怎么措辞才恰当,只随口挑了个平日听闻频率最高的词儿。
傅令元闻言怔忡:“动了胎气?”
他这副表情俨然有端倪,陈青洲凛起神sè:“你不知道她怀孕了?”
怀孕?
傅令元浑身一震,僵着脖子垂眸看她。
阮舒的五官因疼痛正皱着紧,双目微阖。
荣一忍不住着急上火地提醒:“二爷,别都干站着聊天呐,快先送阮小姐去回去瞧医生啊,你们是要阮小姐疼死在这里吗?”
陈青洲顿时反应过来,一抬头,但见傅令元已抱起阮舒,快步离去。
陈青洲下意识地就想跟着一块儿去,迈出一步便记起场合的不方便,顿住身形,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枪,轻叹一口气,收起。
荣一推了一把懵在原地赵十三:“还不让你们的人全部回去!”
赵十三晃过神来。反手也推他一把:“你们的人怎么不先回去!”
两人瞠目瞪着对方,同时挥了挥手示意各自的兄弟。
外面的那两圈人见状同时全部退下。
身周的四五个人紧接着放下僵持。
赵十三不屑地自鼻子里“哧”出一声,连招呼都不打,便脚步匆匆地去追傅令元。
“和他老大一样没礼貌。”荣一不满,转头对陈青洲遗憾道,“二爷,刚刚机会那么好,您就应该一举枪直接扣扳机。现在事情早解决了。”
陈青洲不置可否,缄默少顷,举步走:“回去打听打听阮小姐的情况。”
荣一一听“打听”二字,便知他又是为了避嫌,不打算去亲自看阮舒。
“是。二爷。”
这边,傅令元抱着阮舒飞快地奔赴陆振华的别墅,将阮舒暂且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吩咐佣人去请沈医生。
阮舒半阖开眼,视线所触的是他绷紧的脸和一路狂奔之后的额头的汗,而他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内涵极其丰富。带着深不可测的复杂。
见她有动静,傅令元俯低身体,单手捧住她的脸,眉头紧锁:“怎样?还疼得厉害?再忍一会儿,沈医生马上下来。”
“我没事了,不必麻烦沈医生。本来就是疼一阵就过去了。”阮舒作势要从沙发上爬起来。
傅令元摁回她,冷冷沉声:“什么叫疼一阵就过去了?你疼过几次了?为什么一个字都没听你提过?”
“和你没关系。”嗓音透着浓浓的疏离的冰冷。
最烦的就是她这种一旦情绪上来浑身竖刺的状态,傅令元心底的火被撩起两分,捏住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未及张口,便见她眉头紧蹙轻咬着chún捂着肚子。明显是又疼上了。
咽下话,傅令元烦躁地起身,挥手又招个佣人:“让沈医生速度点!”
正着,陆少骢和沈医生两人的身影匆匆而来。
“怎么了怎么了?元嫂怎么了?”
顾不得回答陆少骢,傅令元直接对沈医生道:“她肚子疼。”
很快梗着脖子绷着声音补充道:“她好像怀孕了。”
“元嫂有了?”陆少骢先是诧异,转瞬惊喜。“阿元哥,你们备孕成功了?”
傅令元chún线抿得直直的,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具体的悲喜。
沈医生瞅了眼微弓身体的阮舒,皱眉,当即交待:“先腾个房间出来。”
陆少骢马上叫来佣人:“快快快!快去办!”
事出紧急,就近便寻了一楼的空房间。
傅令元抱起阮舒送她进屋里。
沈医生将出诊箱放上桌,赶他们:“你们先出去。”
带上门,傅令元脊背僵硬地靠上墙,思绪尚停留在她怀孕的这件事上。
她又怀孕了?
陆少骢以为他是担心阮舒的情况,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阿元哥别着急,元嫂肯定没有大问题,孩子也会没事的。”
“摁。”傅令元chún角微紧,手掌在身侧不动声sè地攥成拳头。
不多时,沈医生开门出来,神情沉肃,却是问陆少骢:“小爷,直升机是否还在岛上?”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230、畸形
陆少骢以为他是担心阮舒的情况,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阿元哥别着急,元嫂肯定没有大问题,孩子也会没事的。”
“摁。”傅令元chún角微紧,手掌在身侧不动声sè地攥成拳头。
不多时,沈医生开门出来,神情沉肃,却是问陆少骢:“小爷,直升机是否还在岛上?”
陆少骢怔怔的:“在啊。昨天不是本来安排着要给九思用,后来没用成。怎么了?”
“那赶紧让直升机准备准备。”沈医生转眸看向傅令元,双手作揖,抱歉道,“傅先生,阮小姐的病症我没有办法治,还是尽快送医院吧。”
这话任谁听着都琢磨不出好意思。
傅令元心头一紧,一旁的陆少骢率先出声:“不是,沈医生,你得明白啊,什么叫你没有办法?你这不是平白叫人着急?表情和口气,得好像元嫂患了什么绝症似的。”
讲完陆少骢又连忙“呸呸呸”地打自己的嘴:“我都胡八道什么呢。”
“别误会。”沈医生踌躇着解释道,“这里的医疗设备有限,阮小姐的情况我拿不准主意,所以才建议你们送医院。”
“拿不准主意好歹有个大致的法呗?”陆少骢又嚷嚷上。
见沈医生面露难sè,傅令元阻了话头:“好,沈医生,我明白,麻烦你了。”旋即他转向陆少骢,“少骢,现在最要紧的是送她去医院,直升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经提醒,陆少骢一拍脑袋,忙不迭唤来手下人。
傅令元则回头交待了赵十三几件事,进屋去抱阮舒。
直升机准备得很快,只载了他们夫妻二人先回海城。
荣一汇报消息的时候,陈青洲刚把中午发生的事情和黄金荣叙述了一遍。
一听着急找要坐直升机去医院,黄金荣当即从椅子里蹦起来:“那丫头啥病?不是怀孕么?咋滴会肚子疼?”
荣一摇摇头:“不知道,具体病情没有打听到。”
“孕妇肚子疼,怎么听都不是好事。”黄金荣双手交握,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自顾自猜测,“一定是得知自己受到姓傅的那小子欺骗,动了胎气。”
转瞬他停在陈青洲面前,揪着八字眉怪责道:“你这个臭小子,明明知道她是孕妇,你怎地不劝着点儿?她什么你就配合什么?你那么没有自己的主见?换种缓和的方式不成么?你竟然还当着她的面动刀动枪?就算她胆子大不怕,可是会冲着孩子啊!你们这些小年轻咋啥都不懂!”
陈青洲轻轻地叹一口气,好像有点无奈的意思:“对不起,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妥当。当时时间匆忙,又是她主动来找我提的,乍一听并没有什么问题。我就应承下来,帮她安排了。”
黄金荣哼唧:“现在后悔有啥用?而且要道歉也不是该跟我道歉。”
荣一好奇地chā话问了一句:“荣叔,你不是没有生养过孩子,你怎么得好像很懂似的?”
黄金荣劈脸拍了拍荣一的脑门:“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还多。”
着他盯着荣一脸上的那道从眼皮跨到脸颊上的疤:“嘶对,还有你啊荣一,你的样子也不应该出现在那那头面前。孕妇的眼睛看到啥,可都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娃的。”
荣一:“……”深觉自己无故躺枪。
陈青洲劝道:“好了,荣叔,你现在在这里瞎着急也没有用。一会儿就起航回去了。一回去就去打听她的情况。”
气咻咻地一pì股蹬回椅子里,黄金荣合计问:“既然现在那丫头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不用再回避着不能与她接触了吧?”
陈青洲字斟字酌道:“荣叔,现在的形势你应该清楚的。不是我不让你接触她,而是”
“行了行了。”黄金荣摆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
语音颇为落寞,如同见不到孙子孙女的孤寡老人似的。而陈青洲就是中间的拦路虎。
荣一为自家二爷默默心疼一秒钟。
“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是咋个想法。”黄金荣又开始兀自忧悒,“听你讲述的当时她的反应,她对姓傅的那小子看来是失望了。不过姓傅的手段高,怕就怕那丫头又被三言两语给哄回去了,如今还有个孩子……”
他觑陈青洲:“她对你们老陈家肯定得有偏见。现在这状况,咋样都还是姓傅的占优势。真希望你那一枪果决点,当场崩掉他算了。”
旋即他如同下达命令似的:“你赶紧行动起来,像个哥哥该有的样子,对她好。不能输给姓傅的虚情假意。”
陈青洲面上老神在在地点头,心底则自顾自琢磨着今日之事的某些问题。
……
直升机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回到海城。到了机场,栗青已事先得了吩咐候着。
一下飞机,傅令元便携阮舒上车,车子在直奔医院的路上行驶着。
她的疼痛暂时停歇了,眉目舒展开来,但看起来依旧并没有好受到哪里去的样子。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多了一层苍白,变能像能反射出光一般。
中途又出过一阵子汗的缘故,面庞上的汗津津的。
傅令元用湿纸巾帮她擦脸。
虽双眼闭阖,但她的睫毛在不自觉地轻颤。
他知道她醒着,只是没有搭理他罢了。
一路上都是这样,彼此沉默,各怀心事,十分地压抑。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想了很多的事情。
换了张湿纸巾傅令元抽住她覆在小腹上的手,细细地拭着她的手指,开了口:“什么时候发现怀孕的?”
她的脸偏向椅背的内侧,chún线紧抿,chún瓣有点发干,齿痕依稀,尚未褪干净。
等了四五秒,她仍然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的。傅令元以为她不会作答,给她换一只手时,她出了声:“游lún上,验孕bàng自己测的。”
那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傅令元注视着她,停顿了一两秒,又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连陈青洲都知道,他这个当事人却什么都不清楚,还得临到她出状况,他才通过第三个人的嘴得知。
便见阮舒在此时睁开眼,偏过脸来看他,眼瞳乌漆漆的:“因为我本来想自己解决。”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是疏离的冰冷:“昨天就已经预约好做人流手术了。”
瞳仁微微一敛,傅令元静默地与她对视,湛黑的眸子像一潭深水,未见更多的涟漪。
见他没有意见,正符合她的猜想,也符合她的心思,阮舒重新阖上眼,别开脸,恢复假寐的状态。
傅令元也握回她的手,垂着眼帘,继续擦拭她的手,淡声:“腹痛的问题,先搞清楚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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