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语笑阑珊
段白月:“……”
段念也很想替自家王爷叹气,新衣裳都换了,却无人欣赏,想想也是虐。
而此时城里也早已沸沸扬扬传开,说是善堂里头的老人并未身亡,而是在当夜被西南魔教偷梁换柱,用早已预备好的死尸顶包,将活人偷偷运出了城。
徐之秋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正在满书房急得团团转。他倒不是怕因糊涂结案被治罪,毕竟即便是青天包大人,也未必就没断过冤案,顶多罚俸一年,撑破天官降一级。但这批老人先前是被天刹教绑走,如今却被朝廷抢了回来,期间都发生过什么事,自己与蓝姬的交易又是否能滴水不漏,无人能给出保证,亦不知皇上都知道了些什么,自是惴惴不安得紧。
只是还没等他理出头绪找好借口,御林军便已经破门而入,三两下套上枷锁,拖到了楚渊面前。
“皇,皇上。”徐之秋哆哆嗦嗦,面如死灰。
“徐爱卿。”楚渊淡淡道,“城外山上的金库朕要充公,爱卿该是没什么意见吧?”
徐之秋一pì股跌坐在地上,竟是吓得失了禁。
明晃晃的金山北从山外运回城,百姓各个看得目瞪口呆,这些年城中所制的桌椅板凳加起来,只怕也敌不过十分之一,这些官老爷究竟是从哪贪来的钱财?
吴家车行被查抄之后,吴老板也跪地认罪。他原本只是个小商贩,后头被徐之秋相中,经不住三天两头知府大人亲自登门劝,便壮着胆子开始私造鬼木匣,再藏在衣柜里卖给南洋的火器商人。
至于鬼木匣的图纸,据称是徐之秋花重金从一疯癫老人手中购得,具体此人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疯癫老人,会不会是木痴?”段白月问。
楚渊点头:“朕也在想,除他之外,这武林之中应该没有第二人。”
“虽说木屋起了大火,不过我总觉得,他或许并没有死。”段白月道,“服下了软筋散,又有天刹教的弟子看守,不可能平白无故起大火,倒更有可能是被人暗中劫走,再掩人耳目放把火。”
楚渊道:“嗯。”
“既然答应过你要将他带回来,就必然会做到。”段白月道,“在多给我一些时间,嗯?”
楚渊道:“木痴老人暂且不论,此番善堂内的老者能安然而归,劝仰仗西南府。”
“是西南府,还是我?”段白月问。
楚渊顿了顿,坚定道:“西南府。”
段白月摇头:“那下回再有圣旨,记得给西南府,莫给西南王。”给也不接。
楚渊饶有兴致:“给瑶儿?”
“他怕是会被吓哭。”段白月也跟着他笑,伸手想要倒茶,xiōng口却泛上一丝痛楚 。
“又怎么了?”楚渊只当他还在演戏,伸手推推,“说真的,你觉得有谁会想要绑架木痴老人?”
“机关暗器江湖中人人都想要。”段白月qiáng行将嘴里的血腥气息咽下去,“说不准,而且对方看着功夫也不弱。”
“嗯。”楚渊继续出神想。
段白月后背有些冒冷汗,于是站起来道:“我去隔壁看看。”
楚渊点头,目送他一路出了门,伸手倒了盏茶还没喝,却听外头传来四喜的惊呼:“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段白月面sè苍白跪蹲在廊柱下,嘴角溢出鲜血,心底如同有冰刃割过。
楚渊上前一把扶住他。
“无妨。”段白月qiáng撑着站起来,挥手一把将人扫开,跌跌撞撞进了房间。
“皇上。”四喜赶忙扶住他,“小心后头台阶。”
楚渊伸手使劲拍门:“段白月!”
“休息片刻便会好,有些气血攻心而已。”段白月靠着门坐下,额上有斗大的汗珠落下。
“开门!”楚渊怒极。
段白月抬掌按在自己xiōng口,想要将体内逆行的真气压回去。菩提心经本就邪佞,自己又练得不得其法,qiáng行运功便会如此,也算不得稀奇,只是却没想到会如此快便反噬,还当少说也要两三月。
听他一直在门后不肯走,楚渊索性一掌震碎了窗户。
四喜公公被惊了一跳,皇上怎得如此凶。
段白月心下无奈任由木头渣子满天飞,却也无计可施。
看着他额头上的隐隐纹路,楚渊也来不及多问,将人扶到床上后,又取了一枚药丸给他服下。
段白月道:“何物?”
楚渊咬牙道:“鹤顶红。”
段白月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升天,还吐出了舌头。
楚渊气得想笑,握住他的手腕试了试脉相,便让人靠在自己怀中,抬掌按在他心口。
一丝一缕的真气被guàn入四肢百骸,有些暖意,虽说不能完全驱散彻骨冰寒,却也能将痛意减轻不少。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楚渊方才撤回掌:“怎么样?”
段白月点头:“多谢。”
“南前辈到底教了你什么功夫。”楚渊拉过他的手看了看,确定那些诡异图腾已经散去,方才松了口气,“怎么会内伤如此严重?”
段白月发自内心道:“没办法,我爹没找好师父。”一坑便是一辈子。
“严重吗?”楚渊依旧皱眉,“若经常如此,那朕便派人去江南接小瑾。”
“不算是病,怕是神医也没用。”段白月撑着坐起来,“不如多喝些热水。”
楚渊:“……”
“是真的。”段白月笑,“口渴。”
楚渊只好叫四喜奉茶进来。
段白月一口气喝了大半壶,脸上方才有了血sè。
楚渊拿过一边的帕子,替他将额上冷汗拭去:“要沐浴吗?”
段白月点头。
片刻之后,大桶热水被送了进来,楚渊暂时回了隔壁。
“皇上,王爷他没事吧?”四喜公公忧心忡忡问。
“应当没事,多休息一阵便会好。”楚渊又想了片刻,“朕写一封书信,你令人快马加鞭,送去江南日月山庄交由沈千枫,不得延误。”
四喜赶忙帮他研墨。
段白月泡在浴桶里,许久才缓过神来。
段念掀开两片瓦,从上头跳了下来。
段白月:“……”
“属下来给王爷送药。”段念道。
段白月糊涂:“什么药?”
“属下也不知道。”段念打开一个布包,“南师父刚派人送来,说是沐浴时加在水中,好!”
段白月:“……”
什么叫“好”,也未免太过笼统了些。
段念已经打开了瓶塞。
“且慢!”段白月一把握住他的手。
段念道:“南师父说了,务必要加。”
段白月凑在鼻尖闻了闻。
段念继续道,“南师父还说,若是王爷不肯加,那便吃了也一样。”
段白月果断将塞子塞好。
段念道:“南师父会宰了属下。”
段白月斜眼:“本王就不能宰了你?”
段念顿时苦瓜脸。
“退下吧。”段白月道。
段念走到窗边又回头,道:“还有一件事。”
“再多言一句,这瓶药便由你来服下。”段白月晃晃手中白瓶。
段念道:“若是王爷方才肯装手脚无力,或许皇上就能留下了。”
段白月:“……”
段念抱着脑袋,从窗户里钻了出去。
段白月重新靠回桶壁,思考自己方才是不是恢复的太快了些。
毕竟俗语有云,久病床前多情人。
但想归想,在沐浴完之后,段白月还是穿戴整齐去了隔壁。
他着实不愿让那人担心,也着实不愿让那人觉得,自己是一副病歪歪的模样。
楚渊皱眉:“为何不歇着?”
段白月道:“习武之人,三回两回压不住内力也是常事,不必在意。”
楚渊道:“那也多少是病了一场。”风寒还要躺两天。
“一件事,说完我便去休息。”楚渊道,“关于千回环,听着像是件了不起的武器,比起鬼木匣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呢?”楚渊道,“如今木痴老人生死未卜,只怕在他出现之前,这千回环也只能成为永远的秘密。”
段白月却摇头:“还有一个人,虽然不会做,却也必然知道其中缘由。”
楚渊想了想,道:“天刹教的那个买主?”
“正是他。”段白月道:“既然愿意买,便说明至少知道此物究竟是用来做何。据天刹教所言,他此时应当在王城。”
楚渊道:“哦。”
屋内很安静。
又过了片刻,段白月继续问:“西南王要去王城,需向哪位大人报备?”
楚渊抿嘴笑:“朕准你进京了吗?”
“准了我便光明正大去,不准我便偷偷摸摸去。”段白月撑着腮帮子,语tiáo有些无赖,“先前也不是没抗旨去过。”
“还敢说。”楚渊敲了敲他的脑袋,“去王城自是可以,只是你的伤当真无妨?或者先回西南府找南师父疗伤,再来也不晚。”
“你信我。”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若是等它自己痊愈,或许还要更快一些。”
楚渊先是愣了愣,而后便耳根一红,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段白月淡定看向窗外:“又要叫四喜?”
楚渊话到嘴边,只好又咽了回去。
段白月眼底笑意更甚。
楚渊恼羞成怒,甩手出门。
四喜公公在心里埋怨,西南王怎的老是撩皇上,看这给脸红的,晚上怕是又只有青菜吃。
三日之后,御林军浩浩荡荡返程,一路朝北而去。
又过了一段时日,西南王府里也接到了一封书信。段瑶看完之后抱着金婶婶不撒手,为什么又要去王城,我不去,我要在王府里头养虫!
南摩邪倒很是迫不及待,喜颠颠收拾好包袱,又一掌将哭闹不休的小徒弟打晕,带着一路出了城。
金婶婶在后头忧心忡忡,南师父行不行啊,连个马车都不要,扛着就走。
待到大军浩浩荡荡抵达王城,时间已到炎炎夏日。段白月住在皇宫附近的一处客栈里头,在屋顶便能看到金銮殿。
御书房里的折子堆了能有一人高,虽有太傅率领群臣议事,有些事却也依旧只有皇上回来方可下决断。幸而楚渊勤勉惯了,回来连歇都没歇一天,便开始分批处理积压事务,日日要到深夜才能回寝宫。
陶仁德看在眼里,心中担忧也散了些。皇上什么都好,就是着实太爱往外跑。先前几回倒也罢了,这次去大雁城可当真是毫无由头,就算是知晓了徐之秋私贪金山一事,派钦差过去便好,何至于亲自跑一趟。
刘大人倒是很欢喜,因为皇上回来,便意味着自己手中的事又少了些,正好多说几桩媒。
“老刘啊。”陶太傅一见他就头疼,“沈将军都说了不愿意,你这侄女就不能嫁给旁人?”
“这回可不是为了沈将军。”刘大炯道,“不知太傅大人可曾听过赛潘安?”
陶太傅道:“这是什么烂名号。”
“名号烂了些,但据说甚是仪表堂堂啊。”刘大炯道,“今日还在往城里摆擂台,太傅大人可要随在下一起去瞧瞧?”
帝王攻略 27.第二十七章 焚星局
【第二十七章-焚星局】千古棋局
陶仁德闻言更加嫌弃:“这种热闹也要去凑,莫非你还想上台与人家比美不成。”
“闲来无事,去凑凑趣总比闷在府中要好。”刘大炯孜孜不倦,“听说热闹得很,还有人特意从别处赶来,只为看上一眼。”
陶仁德闻言目瞪口呆,作为一名鞠躬尽瘁的太傅大人,他从来就不知道,原来大楚子民这么闲。
于是等楚渊忙完手中事务,想着要找太傅商议政事时,就被四喜告知,说太傅大人与刘大人半个时辰前就出了宫,据说去泰慈路看人比美了。
楚渊:“……”
四喜问:“是否要差人去将两位大人请回来?”
楚渊挥手:“罢了,一直在这御书房,朕也有些闷,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四喜公公赶忙上前扶着他起来,道:“可要请御医来瞧瞧?”
“请御医做什么。”楚渊摇头,“房里太闷,去御花园走走就好。”
炎炎夏日,正是花红柳绿之时,湖心小亭里微风阵阵,按理说该是令人心旷神怡才是。只是楚渊坐了一阵,却觉得似乎也……没多凉爽。
四喜善解人意道:“皇上可要出宫去走走?”
楚渊似笑非笑看着他。
四喜公公笑容可掬:“去看看太傅大人他们也好。”泰慈路不远便是悦来客栈,说不定还能碰到西南王。
楚渊拿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肚子:“摆驾,出宫!”
“是!”四喜公公声音洪亮,出去好,出去畅快,也凉快。
泰慈路上人来人往,果真很是热闹。擂台搭得能有两人高,上头红红绿绿煞是惹眼,不过却不是如同传言那般为了比美,而是为了比棋。
刘大人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不过陶大人却很高兴,他向来便是棋痴,研究了几十年围棋,还曾破过不少古人传下来的千古死局。
刘大炯揣着袖子愤然道:“这与潘安有何关系。”为何不叫赛袁青,那我一定不会顶着大太阳来。
袁青是本朝棋圣,一脸麻子,丑出了花。
陶大人却已经挤进人群,开始仔细研究棋局。
赛潘安戴着面具,看上去像是只有二十来岁,见陶仁德一直在看,遍笑道:“这位老先生可要试上一试?一两纹银一局。”
刘大炯嗤道:“这么贵。”
“可若是老先生赢了,便能获取黄金百两,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好生意。”赛潘安向后一指,果然便见数十个金元宝正明晃晃摆在盘子里,太阳一照,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刘大炯用胳膊肘捣捣他,道:“老陶,去试试?”
陶仁德道:“此局是死局。”
“老先生还未试,怎么就断言是死局。”赛潘安笑道,“不敢试便说不敢,何来这么多借口。”
刘大炯顿时担忧,要知道陶太傅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这泰慈路的御林军首领又是他外甥,若是被掀了摊子可如何是好。
“年轻人太过狂妄,不是好事。”陶仁德倒也未与他计较,“否则将来难免吃亏。”
赛潘安摇头:“这世间,还没有人能让我吃亏。”
人群中有人认出是当朝太傅大人,于是小声提醒年轻人,让他注意着些说话。陶仁德摆手制止,与刘大炯一道出了人群。
“老陶,你没事吧?”刘大炯试探。
“老夫自然没事,不过他却有事。”陶仁德道。
“无非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鲁莽后生,你还真与他计较上了?”刘大炯意外。
“方才那盘棋,刘大人可知是何来历?”陶仁德问。
刘大炯道:“我不知道。”
陶仁德点头:“我也猜你不知道。”
刘大炯:“……”
那为何还要问?
“那盘残局名曰焚星局。”陶仁德道,“这世间所有的残局,都会有人想要去破解,却只有这焚星局,人人是避犹不及。”
刘大炯不解:“为何?”
陶仁德道:“只因这焚星局,会让人入魔。”
刘大炯“噗嗤”一声笑出来。
陶仁德:“……”
“吹吧你就,一场棋局,还能让人入魔。”刘大炯明显不信。
陶仁德气道:“你这人粗鄙又无学识,我不与你说话。”
“你看你,说不过就嫌我没学识。”刘大炯平日里与他斗嘴斗惯了,倒也没生气,四下看看又道,“吃面吗?”
“吃什么面。”陶仁德道,“我要去趟大理寺。”
“好端端的,去大理寺作甚?”刘大炯直摇头,“那里头黑风煞气的,去一回头疼一回。”
但陶大人已经上了轿。
当真这么着急啊……刘大炯心下疑惑,又扭头看了眼擂台,就见那赛潘安双目微闭,像是正在打盹。
楚渊微服出宫,一路坐着轿子到了泰慈路,四喜公公看了眼前头,道:“啊呀,怎么这么多人。”
楚渊在里头未说话。
“看着两位大人也不在此处。”四喜公公吩咐轿夫,“再往前走走,这里人多,莫惊了圣驾。”
轿夫领命,楚渊看向窗外,眼底有些笑意。
软轿穿过泰慈路,前头便是悦来客栈,说来也巧,段白月正在往这边走。
“可真是巧。”四喜公公很意外,满脸感慨。
楚渊掀开轿帘。
段白月看着他笑。
“皇上是出来寻太傅大人的。”四喜公公解释,“恰好路过此处。”
“刚好,买了桂花卤鹅。”段白月手里拎着油纸包,“可要一起吃?”
那自然是要的。四喜公公笑呵呵道:“桂花卤鹅好,皇上顶喜欢吃桂花卤鹅。”
楚渊:“……”
段白月上前伸手。
楚渊将他拍开,自己跳了下来。
四喜公公看着两人一道上了楼,便带着轿夫一道去了对面茶楼,喝茶,顺道打发人买了几个红油油的猪蹄膀回来啃——这几日太医不让吃肉,日日只有白菜豆腐充饥,着实是饿得慌。
屋内有从西南带来的上好普洱,段白月差小二将卤鹅切好,又配了些别的小菜,加上一壶酒一道送入房中。
段念抱着剑在门口守,王爷好不容易才将人带回客栈,此时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打扰不得。
“尝尝看?”段白月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据说味道不错,又清淡。我原本想尝过之后若还凑活,便送几只到宫中。”
楚渊咬了一口,有些淡淡的甜味,还有丝丝缕缕桂花香。
段白月问:“喜欢吗?”
楚渊点头:“厨子不错。”
“那我将他绑去宫中?”段白月提议。
“那朕便让向冽办了你。”楚渊放下筷子,“关于与天刹教做交易的那个人,查得如何了?”
“毫无头绪。”段白月道,“当日那人只说等蓝姬到了王城,自会有人前去找她。只是现如今江湖中人人都在说天刹教已灭,只怕再想让他主动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楚渊道:“王城太大,每日都有异乡客进出,对方若不主动献身,只怕官府也无处下手。”
段白月替他倒了一杯酒。
楚渊道:“不如朕写封信给温爱卿?”
“为何要写信给温大人?”段白月闻言不满。
江南书生,长得好看,斯文白净,深受皇上喜爱,还经常留宿宫中。
“他是我大楚第一才子,不仅博览群书才思敏捷,谋略更是过人,说不定会听过千回环。”楚渊道。
段白月心说,有才便说有才,一口气夸这么长。
“在想什么?”楚渊在他面前晃晃手。
段白月回神:“温大人远在蜀中,只怕这书信一来一往,少说也要数月。”到那时人在不在王城还不一定,保不准就老死了呢。
“那也总比无计可施要好。”楚渊又吃了一口菜,“为何都是肉?”
“多吃些肉才能长肉。”段白月又夹给他一块鹅腿,“皇上要胖些才好,富态,威震九州。”
楚渊被他逗笑。
“这些天当真这么忙?”段白月凑近看他,“眼圈都有些发暗了。”
楚渊不自觉便往后躲了躲:“嗯。”
“就知道,那位陶大人不会轻易放过你。”段白月坐直敲敲桌子,“今日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吃完饭后,一道出去逛逛?王城里头,想来会有许多好去处。”
楚渊点头:“也好。”
段白月眼底笑意更甚,低头帮他吹凉一碗羹汤。
段念在外头想,为何又要出门,难道不该用内力bī出一口血,再昏迷不醒要练功双修。
毕竟话本里头都这么写。
或许是因为卤鹅当真很好吃,楚渊胃口不错,甚至觉得有些……撑。
段白月又让他喝完一壶普洱消食,方才一道出了门。
虽说近日并无节庆,但王城里头总归是热闹的。就算是晚上,也有许多景致能看。河边红sè灯笼高悬,倒映在粼粼碧波里如同幻象,柳树依依花开正好,四处都是纳凉的人群。
段白月在小摊上买了个风车递给他。
楚渊将手背过去。
段白月笑:“若不拿这个,我便再买个糖人给你。”
“小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楚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累。”
“你是心累。”段白月蹲在他面前,“偶尔出来四处逛逛,比一直闷在宫里头要好。以后要是有时间,我带你回西南住一段日子,那才叫真的悠闲快活。”
楚渊只当没听见,扭头看着河面。
为何要是回西南。
另一头传来闹哄声,段白月道:“像是擂台出了事。”
“什么擂台?”楚渊问,问完又想起来,道,“比美的那个?”
“比什么美,虽然设擂之人叫赛潘安,却是个棋手。”段白月道,“摆了一局死棋子,带了百两黄金,说是若有人能破,便将黄金相赠,这几天约莫赚了不少银子。”
“棋局?”楚渊了然,“怪不得太傅大人要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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