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语笑阑珊
“看阵仗,应当不是什么好事。”段白月道,“可要去看看?”
帝王攻略 29.第二十九章 高丽王要来
【第二十九章高丽王要来】就是要把妹妹嫁给你的那个高丽王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在许多兵书中,此阵都被传得神乎其乎,却并未有谁真正探究过阵法jīng妙所在。不是不想,而是在经历过岁月长河洗礼后,残存下来的布阵口诀早已寥寥无几,连一张纸都凑不全。
“八荒阵?”木痴老人点头,“可以试上一试。”
段白月疑惑:“前辈当真会?”一个木匠,就算技艺再jīng妙,似乎也与兵法毫无关系。千万别说是为了能住在宫中,所以随口胡诌。
“八荒阵本就是机关阵。”楚渊道,“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知晓,怕唯剩老先生一人了。”
“皇上过奖,过奖。”木痴老人搓搓手。
“若老先生当着能重现八荒,朕自当重谢。”楚渊待他很是恭敬。
于是木痴老人便更加高兴起来,他先前原本就是想往王城跑,看看能不能在宫里头找个修葺大殿的活,省得在外头天天担心受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绑,却没想到运气如此之好,不仅进了宫,还见着了皇上。
见他二人似乎对彼此都颇信任,段白月只好把其余疑虑都咽了回去。
“还有一件事,不知可否请教?”楚渊道,“关于那鬼木匣的图纸,可是先生所绘?”
“是我。”木痴老人先是点头,后又连连摇头,“说不得,说不得,那可是个yīn毒玩意儿,谁若是用了,会断子绝孙的。”
“那前辈为何还要将图纸绘与旁人?”段白月在一旁皱眉。
“不画也没办法,徐知府的刀就架在脖子上。”木痴老人很是诚恳,毕竟一般人都怕死,我也怕,而且奇怕无比。
楚渊心中叹气,却也不好苛责。
“不过也无妨。”木痴老人话锋一转,又嘿嘿笑,“徐知府那般偷偷摸摸,我便猜出他不怀好意,应当是想背着朝廷往外头卖私货。所以给他的图纸虽看似天衣无缝,实际上在连射之时,若用些小手腕,那些鬼木匣便会变成伤敌不成,自损一千的夺命盒。”
“当真?”楚渊闻言大喜。
“老朽如何敢欺瞒皇上。”木痴老人道,“况且这坑害大楚将士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段白月失笑:“若真如此,那买主只怕哭都哭不出来,两军对垒之时,在战场上非但占不到便宜,还会吃大亏。”
“老先生真是我大楚之福。”楚渊道,“单凭这个,莫说是在宫里头住,即便是要在王城里修建一处府邸,也全无任何问题。”
“这宫里挺好挺好。”木痴老人赶忙摆手,“除了八荒阵,有其余木匠修缮的活路,皇上也尽管吩咐便是,我手脚快,一天便能搭半间宅子。”
楚渊闻言笑道:“那今日便到此为止,我让人带老先生去歇着。”
“且慢。”段白月道,“可否再问一个问题?”
楚渊微微点头。
段白月道:“千回环是何暗器,还有,当日前辈是如何从蓝姬手中逃脱?”
木痴老人提醒呀:“这是两个问题。”
段白月:“……”
楚渊忍笑。
“两个就两个吧。”幸而木痴老人也不挑,道,“千回环并非暗器,那魔教妖女一直就没搞清楚,只知道胡乱绑人。”
“并非暗器,那是何物?”楚渊问。
“也是迷宫。”木痴老人道,“先前武林中有个魔头叫兰一展,被人打死之后关押在玉棺山,入口处便筑下了这千回环。寻常人莫说是想闯,就算仅仅靠近几步,只怕也会被毒针所伤。”
“既都已经被打死,为何还要关押?”楚渊不解。
“皇上有所不知,那兰一展邪门得很,相传会死而复生。”木痴老人摇头。
段白月摸摸下巴,想起了自家师父。
一样在坟堆里埋了几年还能往外跑,莫非是师兄弟不成。
“可否将此事说详细些?”楚渊颇有兴趣。
木痴老人点头:“五十多年前,那兰一展将江湖搅和得天翻地覆,江湖中人围剿多次,却始终无法将其制服。后来还是兰一展的旧友裘戟,与他在玉棺山大战三天三夜后,方才取其性命。当时恰巧我也在附近,裘戟听到便将我请到山上,在山洞入口处布下千回环,又令我毁了阵门,将人永远囚禁在了玉棺山,即便是真活了,也定然无法闯出来。”
段白月摇头:“若当真是怕死而复活,为何不一把火烧了干净。”
“我也曾问过。”木痴老人道,“但那裘戟与兰一展毕竟曾是知交好友,只怕也不忍他尸骨无存。”
“江湖中知道千回环的人多吗?”段白月又问。
“本就寥寥无几,这又过了五十多年,更没剩下几个。”木痴老人道,“也不知那魔教妖女是从何知晓。”
“提到这个。”段白月道,“前辈还未说当日是如何从天刹教看守眼皮底下逃脱,那悬崖木屋的大火又是谁所放?”
“你这知道的还真不少。”木痴老人先是意外,想了想又埋怨,“既然知道,怎不早些来帮一把,害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方才将那两个侍女迷晕。”
“火是前辈自己放的?”段白月失笑。
“那不然还能如何,像我这样无子无女无亲友的光棍老汉,又没人来救,不多想些法子自保,只怕早就死了十几回。”木痴老人挖了挖耳朵,“不过烧房归烧房,那两个妖女我可没烧,丢到山沟里躺着呐。”
“既然住到了宫里,老先生以后也就不必再颠沛流离了。”楚渊道,“管他魔教也好谁也好,定然都没胆往皇宫大内闯。”
木痴老人眉开眼笑。
楚渊叫来四喜,将他待下去先行歇着,又叮嘱明日要让御膳房备一桌丰盛些的早饭。”
段白月不满:“为何我就只有青菜豆腐吃。”
“外头酒楼里有的是海参鲍鱼。”楚渊道,“想吃便去吃,谁还能拦着你不成。”
“那多没意思。”段白月撑着腮帮子,“要吃就吃御厨,回去还能向府中下人吹嘘。”
楚渊好笑:“贫。”
“时间不早了。”段白月问,“我送你回寝宫?”
“此番多谢。”楚渊看着他。
“又来。”段白月摇头,“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更何况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这回还想要封赏吗?”楚渊一边走一边问。
“自然要,不然多吃亏。”段白月将脸凑过去:“嗯?”
楚渊一脚将人踢开。
段白月苦道:“我以为至少会有个巴掌。”
楚渊哭笑不得,又总不能真拎着打一顿,于是自顾自往前走,将人远远甩在后头。
段白月靠在树上,看着他的背影笑。
再往后几日,泰慈路的擂台旁,围在赛潘安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有想赢钱的棋手,有凑热闹的百姓,更多却是乔装后的御林军,以及西南府的人。
赛潘安功夫不低,自然能觉察出异样,不过看上去倒也丝毫未放在心上,照旧日日闭着眼睛坐在台上,有人来便下一局棋,落子沉稳有力,心境像是完全未被打扰。唯有一日,在听自己的小厮在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后,眼神才略微有些变化——据传木痴老人已经到了王城,却不知躲在哪里。
段瑶嫌客栈里头闷,因此日日在外头闲逛,这天买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糖,路过泰慈路见人多便想去看看,结果却被段白月直接拎了回去。
“又做什么?”段瑶抱怨。
“那个人不简单,以后离远一些。”段白月敲敲他的脑袋。
“不简单就不简单了,江湖之中不简单的人多了去,为何偏要躲着他?”段瑶问。
段白月道:“因为你拿了人家的焚星。”虽说不甚明了,不过根据这几日大理寺查出的线索,曾有一本古书记载,这世间能破解焚星局的人,才是焚星真正的主人。
段瑶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你居然敢说!
“不是你,难道还是本王?”段白月一脸理所当然。
段瑶悲愤,又想起了当日自己费劲千辛万苦闯入九玄机,结果连焚星是什么样都没看到,就被直接没收的悲惨经历。
简直不堪回首。
“好了,去午睡吧。”段白月替自己到了一盏茶,“最近天气热,人的性子也燥,莫要到处乱跑。”
“对了。”段瑶站起来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一件事,“后天高丽王要来王城面圣,你知道这件事吗?”
段白月手下一僵。
他不知道。
“还要带着妹妹。”段瑶补充。
段白月:“……”
段瑶继续道:“嗯,就是楚皇想赐婚给你的那个妹妹。”
段白月:“……”
“你居然不知道?”段瑶很是疑惑,天天往皇宫里头跑,你那心上人也不说一声,多少算桩大事。
段白月也很xiōng闷,是啊,自己居然不知道?
于是半个时辰后,正在寝宫前头打盹的四喜公公,就又被人晃醒。
身为一个胖子,却不能睡午觉,是多么的残忍。
“哟,西南王怎么这阵来了。”看清来人是谁后,四喜公公受惊,“这天还没黑呐。”
段白月一噎,此等对话倒是经常能听到,戏台子上书生翻墙私会小姐,丫鬟便是这般埋怨。
“皇上才刚歇下。”四喜公公道,“可要老奴……唉,唉唉西南王?”闯不得啊,怎得连通报的时间都等不及,自己就往里头跑?
帝王攻略 30.第三十章 紫蟾蜍
【第三十章紫蟾蜍】据说那赛潘安病了
寝殿挺大,不过里头却没有多少装饰摆件,一眼看上去有些空落落。只有当中一张鎏金镶玉的龙床煞是惹眼——这本是前朝周王打造的百宝床,后楚氏先祖为警醒后世子孙克勤克俭,便将此床留了下来,算是唯一的奢靡之物。
楚渊武功不算低,自然早已觉察到有人闯入,只是右手刚握住枕下匕首,却听四喜在外头急慌慌说了一句:“西南王,你这好歹先让老奴进去通传一声啊。”
这阵来?楚渊皱眉坐起来,伸手揉了揉太阳xué,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睡过了头。还未来得及披衣下床,就已经有人闯了进来。
“这……”四喜公公跟在后头,很是手足无措。
“无妨。”楚渊摆摆手,“先下去吧,去告诉张太医,晚些再来。”
“是。”四喜公公应下,临出门前又小声提醒段白月,“皇上还病着呐。”
楚渊靠在床上,看上去果真有些疲惫。
“怎么了?”见他这幅样子,段白月自然顾不上什么高丽王不高丽王,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搭上额头,微微有些烫。
“没什么,前几日太累,今早上完早朝便有些晕。”楚渊咳嗽了两声,“急急忙忙入宫,可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段白月:“……”
“说话呀。”见他沉默不语,楚渊心里更加纳闷。
“就……”段白月淡定无比,“那个摆擂台的赛潘安,看似身边只有一个小厮,其实暗中带了不少人来王城,现如今正在四处打探木痴老人的下落。”幸好,还有一件事可以搪塞。否则看他为国事日夜cào劳,自己却还在计较一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高丽王妹妹,着实是有些太过……丢人。
“这样啊。”楚渊往后靠了靠,“如此看来,他倒极有可能就是当日与蓝姬达成交易之人。”一个是为了木痴老人,一个是为了木痴老人造出的千回环,目的勉qiáng算一样。而且,都在王城。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放在心上。”段白月替他将衣服掩好,“好好将身子养回来,才是当务之急。”
“既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要火急火燎这阵冲进宫?”楚渊好笑地看着他。
段白月这回倒是一刻犹豫也无,道:“想见你。”
楚渊:“……”
“好不容易才得个借口。段白月笑笑,“否则平日里没事闯进来,怕是要被四喜赶走。”
楚渊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嘟囔:“四喜又拦不住你。”
“嗯?”段白月挑眉:“所以以后我便能随便往里闯?”
“敢!”楚渊虽然嗓子有些哑,不过天子之威倒是一点都没少。
段白月笑,轻轻将他扶着躺好:“不闹了,好好睡。”
“对了,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楚渊躺在床上道,“过几日高丽王要来,高丽公主也要来。”
段白月道:“哦。”
楚渊被他的表情逗笑,伸手推了推:“你躲好一些,免得被人相中绑了去。”
“高丽王来也就罢了,高丽公主为何要来?”段白月苦着脸,“千万别说还想着要被赐婚。”
“要赐也不是赐你。”楚渊把下巴躲进被子,“人家好端端一个公主,又不是没人要,你既是不愿意,高丽王还能硬塞不成,早就相中了别人。”
“是谁?”段白月问。
“刚开始是想嫁状元的,后头一听状元已经四十有余,便又不愿意了,说要嫁榜眼。”楚渊道,“可榜眼又是个麻子,画像送过去之后,那高丽公主也没看上。”
段白月心思活络,不厚道地摸摸下巴:“不是还有个探花吗?”江南才子,长得好看,还才华横溢,通晓高丽文字,一听便十分适合快点成亲,然后常驻高丽,最好十年八年才回来一趟。
若真是这样,那西南府定然会送上一份厚礼。
或者两份。
或者更多。
楚渊却摇头:“温爱卿娶不得她。”
“为何?”段白月从无限遐想中醒来。
“这高丽公主名叫金姝,据说极其泼辣,还会些拳脚功夫。”楚渊道,“温爱卿那般文弱,若是成了亲,怕是会吃亏,朕才舍不得。”
段白月道:“那便舍得塞给西南府了?”
“本来就是别人家的公主看上了你。”楚渊道,“朕还能拦着不成。”
“为何不能拦着?”段白月道,“这世间,只有你最有资格拦。”
楚渊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他。
“睡吧。”段白月用指背蹭蹭他的脸,“好不容易得个闲,又没有那群半死不活的老头在外头跪着谏天谏地。”
楚渊笑出声。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段白月声音温柔。
“先等一下。”楚渊伸手指指一旁的柜子,“里头有个盒子,你去拿出来。”
段白月起身走到柜子边:“这个?”
“嗯。”楚渊点头,“是宝机琉璃盅,小瑾想要,朕便差人去寻了两个,想来瑶儿也会喜欢,你拿一个吧。”
还替那小鬼准备礼物。段白月心中泛酸,道:“为何不能是送给我?”
“你又不养蛊。”楚渊道。
段白月坚定:“我养。”
楚渊道:“那还是要送给瑶儿。”
段白月xiōng闷。
楚渊转身背对他,语tiáo懒洋洋道:“好了,王爷若无其他事,便跪安吧。”
段白月很是哭笑不得。
回到客栈后,段瑶正在桌边研究那小机关,见到哥哥进门,还没来得及打招呼,面前便被“咚”一下放了个大盒子。
“给你的。”段白月冷漠道。
“我不要不要。”段瑶摇头,看你这一脸讨债相,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不识好歹!”段白月坐在桌边,“打开看看。”
段瑶心生警惕:“有毒吗?”
“你还怕毒?”段白月皱眉。
别人的毒自然不怕,但你的就难说了。段瑶小心翼翼打开盖子,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一个镶嵌着各sè宝石的琉璃盅正安静地躺在里头,七彩流光,剔透玲珑。
“呀!”段瑶惊喜,“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段白月从鼻子里往外“哼”了一声:“不怕有毒了?”
“哥。”段瑶挂在他背上,“改天我一定去找王状元,替你写一首赋。”辞藻华丽,通篇歌颂,还要特别长的那种。
段白月将人拎下来:“好好收着,若是丢了,我便把你也丢了。”
段瑶:“……”
真的吗。
“不是我找到的。”段白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段瑶想了想,及时理解到了这件事的重点:“是嫂子送我的?”
段白月默认。
“还真是。”段瑶感慨,“嫂子这么有钱啊。”那挺好,哥哥嫁过去之后起码饿不着。
对,就是嫁,十年八年才回一趟西南府的那种,或者更久也没关系。
段白月:“……”
段瑶又拿着琉璃盅喜颠颠看了一阵,才问:“那要回礼吗?”毕竟亲事还没成,不算一家人,礼数还是要周全才好。
段白月点头:“将你送去宫中伺候他如何?”
段瑶顿时瞪大眼睛,啊?
段白月视线往下扫了扫:“或者跟着四喜做个公公也挺好。”
段瑶果断抱着琉璃盅往外跑。
段白月从身后拎住他:“坐好,还有事没说。”
“又要做什么?”段瑶不甘不愿,快些说完,我要回房用新的盅养虫!
段白月道:“当日在九玄机,你是如何解的机关?”自己虽也曾暗中跟进去,但也仅仅是为了防他出意外,并未做太多事情。倒觉得那塔并不像传闻般恐怖,暗器是有,但也仅仅是暗器而已,远不像能吞人性命的魔窟。
段瑶默默道:“在闯进去之前,我压根就不知道那里头有机关。”
段白月咳嗽了两声。
“有暗器就躲,有机关就拆,不然还能如何。”段瑶道,“多拆两个,便也能拆出经验。”
段白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按照木痴老人所言,那机关塔也并非他一人所建,而是只负责修缮了其中一部分。九玄机真正的阵门在焚星,能破阵者,都是焚星的有缘人。
段瑶单手撑着腮帮子:“还有没有别的事?”
“去易容。”段白月道。
段瑶瞬间苦兮兮:“易容作甚?”
段白月道:“随我一道去泰慈路,试试看能不能破那局残棋。”
段瑶想了想,问:“你去破,我陪着,对吧?”
段白月摇头:“你去。”
段瑶:“……”
段白月道:“还愣着做什么?”
段瑶指着自己的鼻子,艰难道:“你什么时候见我下过棋?”
段白月道:“你先前也从未破过阵。”但照样徒手拆了九玄机。
段瑶被堵了回去。
段白月道:“焚星与焚星局,一听便知有联系,你既能拿到焚星,说不定也能破了焚星局。”
段瑶继续犹豫。
段白月道:“况且易容之后,也并无人认得你是谁。”输了亦不丢人。
段瑶只好答应。
当然,为了配合此行的目的,段瑶将自己易容成了一个小书生,瘦瘦弱弱,一看便知风吹倒。
那赛潘安依旧晒着太阳在打盹,听到有人上台,方才慢吞吞睁开眼睛。
段瑶往他身侧的箱子里丢了一两碎银,而后便坐在棋局对面。
周围百姓赶紧围上来,看热闹。
赛潘安微微点头:“这位小公子请。”
段瑶随手拿起一枚棋子,装模作样苦思冥想半天,然后落了下去。
赛潘安眉头一皱。
段瑶心中喜悦,莫非真的是?
赛潘安摇头:“这位小公子,若是对棋道一窍不通,就莫要来捣乱了。”
在围观群众一片“嘘”声中,段瑶淡定地落荒而逃。
段白月在后街小巷,笑得胃疼。
回到客栈后,段瑶将面具丢到一边,气鼓鼓喝了三大碗凉茶,泻火。
段白月安慰他:“也不丢人。”
段瑶“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段白月靠在床上,看着窗外彩霞出神。他也并未奢望如此轻易便能解局,只是想着试上一试,既然瞎猫碰不上死耗子,便只有想别的办法。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段瑶却又推门进来。
段白月道:“有事?”
“紫蟾蜍似乎有些亢奋过了头。”段瑶道,“一直满屋子蹦跶。”
段白月皱眉。
段瑶继续道:“昨日才喂过,按理说会一直睡到下个月。”而如今如此反常,十有□□都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这只紫蟾蜍从出生开始,便一直是吃各类蛊虫,别的东西从未碰到过。
“你是说那赛潘安身上有蛊虫?”段白月问。
段瑶点头:“我自己养的虫全部封在罐子里,紫蟾蜍不可能会觉察到。”
“这便好玩了。”段白月摸摸下巴,“蛊虫遇到了蟾王,估摸着此时早已炸了窝。”
果不其然,第二日探子便来报,说那赛潘安像是生了病,连擂台也没摆出来。
误打误撞,段白月心中倒是有些好笑。
段瑶道:“应该是他身上的蛊虫受了惊,过几日就会自己好。”毕竟不是每一种蛊都像你的金蚕线,别说是靠近紫蟾蜍,就算是被一口吞了,只怕也会懒洋洋继续睡大觉。
“正好。”段白月道,“这几日高丽王要进王城,让他在床上多躺几天,免得又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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