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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语笑阑珊
虽说只是个小小的附属国边疆王,但楚国礼数还是足够周全。进城当日,楚渊亲自率众在宣文门前迎候,街两边百姓也是起个大早占位置,生怕晚了没热闹看。
段白月坐在客栈二层靠窗的位置,与师父一道喝茶。
南摩邪啧啧:“你看看别人这派头。”
段白也手下一顿。
南摩邪继续道:“富丽堂皇又讲究,人山人海等着欢迎。按理来高丽国说也不比西南府阔气,为何你与人家差距便这般大?”
段白月诚心建议:“师父为何不肯去街上走走?”
“高丽王想来样貌不会差。”南摩邪道,“而且说不定还会腌泡菜,与他一比,你堪称一无是处。莫说是你那尚未到手的心上人,说不定就连为师,也会忍不住想将他收入门下做你师兄。”
段白月扬扬下巴:“喏,那就是你爱徒。”
南摩邪赶忙聚jīng会神向下看去,就见八名壮汉正抬着高丽王往过走,看着约莫四十来岁,打扮奇异,一笑便找不到眼睛在何处。
……
南摩邪冷静道:“果然英俊非凡。”
段白月也懒得接话,只是道:“今日想来宫里会很热闹。”
南摩邪潸然泪下:“这句话,真是怎么听怎么心酸。”
段白月:“……”
高丽王名叫金泰,在诸多附属国主里算是消停,人又长得喜庆,因此楚渊倒是不烦他,时不时还会有封赏。因此这金泰自从继位以来,几乎每年都会来一回,吃吃喝喝回去还能拿一些,无本生意谁都爱做。这回更是铁了心,还要提替自己的妹妹寻个夫婿。
大殿内歌舞升平,一派盛世景象。楚渊举杯与众臣庆贺,一饮而尽后却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扭头看过去。
四喜正乐呵呵伺候着——皇上还生着病呐,西南王与太医都叮嘱过,酒不能沾。
楚渊挑眉,又让他替自己倒了一盏……水。
高丽王高高兴兴四下看,觉得哪个大臣都挺合适,尤其是最前头坐着的沈千帆,更是英俊非凡。
“老刘,这下完了。”太傅大人扯扯刘大炯的袖子,“你侄女婿像是被旁人盯上了。”
“那可不行。”刘大炯慌忙放下筷子,“你脑子快,赶紧替我想想这朝中还有谁能娶那高丽公主。”
陶仁德随口道:“张之璨?”
“可别缺德了。”刘大炯尚有三分媒人的cào守,“张大人那模样,那秉性,莫说是公主,就算是老夫,也是不愿意嫁的。”
“咳咳。”陶仁德被汤呛到,“你这模样,这秉性,若是想嫁,张大人估摸着宁可被流放西北荒原。”
刘大炯:“……”
这头两人还在说话,那头高丽王却已经坐到了沈千帆身边。
楚渊看在眼里,苦恼伸手揉揉太阳xué,千万别说又要赐婚。温柳年舍不得,这个也一样舍不得。
“沈将军啊。”金泰笑容满面。
沈千帆赶忙回礼。
“去年本王来的时候,沈将军尚在东北边境,未能见上一见。”金泰称赞,“果真颇有战神风范。”
“高丽王过奖了。”沈千帆端起酒杯。
“哦?这可是青石玉?”看到他的剑穗,金泰主动找话题。
“是。”沈千帆点头,面不改sè道,“是在下的……心上人所赠。”
楚渊刚想着下来替他解围,听到后又淡定坐回龙椅上。那枚剑穗的来历他再清楚不过,分明就是沙场上捡来的小玩意。
金泰眼底写满失落。
沈千帆自谦道:“这些小儿女情长,让高丽王见笑了。”
“哪里哪里。”金泰摆摆手,与他碰了一杯酒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先是段白月,再是沈千帆,先后碰了两次壁,楚渊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主动道:“不知这回高丽王来我大楚,是想替公主寻个什么样的夫婿?”
金泰道:“高大英俊,武艺高qiáng,待人要好,最好还能有些家底钱财。”
楚渊失笑:“这要求倒也直白。”
刘大炯在下头想,真有这样的,我那十几个侄女还不够嫁。
金泰问:“不知楚皇可有合适的人选?”
楚渊摇头:“既是终身大事,自然要公主亲自挑。过两日便是两国武士较量的日子,到那时自会有不少武艺高qiáng的世家公子,说不定便能成好事。”
“也好也好。”金泰连连点头,再度遗憾无比看了眼沈千帆。
怎么就有心上人了呢。
这场宴席极其盛大,待到宾主尽欢各自散去,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楚渊靠在轿中,昏昏沉沉揉太阳xué。
“皇上,到寝宫了。”四喜公公示意轿夫落轿要轻些,自己上前掀开帘子。
楚渊哑着嗓子咳嗽,觉得浑身都疼。
四喜公公扶着他进殿,进屋却被惊了一下。
段白月从桌边站起来,皱眉大步上前,将人接到自己手中:“怎么病成这样?”
“……”四喜公公也不知自己该如何。
“先下去吧。”楚渊道。
四喜公公提醒:“皇上睡前还得服一道药。”
楚渊点点头,自己坐在床边。
待到四喜走后,段白月蹲在他身前:“当真不要宣太医?”
“着了凉而已,今日又在大殿坐了一天,那里是风口。”楚渊嗓子干哑,“先前已经开了药。”
段白月拿出一粒药丸:“张嘴。”
楚渊倒是很配合,也没问是什么,乖乖咽了下去。
一股清凉从舌尖蔓延开,驱散了不少昏沉。
“何时才能好好睡几天。”段白月叹气,“早知当这皇上么累,当初我便不会助你夺嫡,要这天下何用。”
楚渊抽过丝绢擦鼻涕,闷声道:“大胆。”
段白月被他气到想笑,又倒了热水过来。
楚渊问:“你怎么会在宫内?”
“知道你定然又累了一天,也没好好吃东西。”段白月打开桌上食盒,“带了些粥来,多少喝几口。”
“宫里连碗粥都熬不出来?”楚渊有些好笑。
“不一样。”段白月将碗递给他。
“一样的米,一样的水,如何就不一样。”楚渊用勺子搅了两下,“你熬的?”
段白月顿了片刻,然后道:“是。”
楚渊喝了一口,绵软润滑,香甜无比,水准着实有些高,于是提醒:“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
后果貌似略严重,段白月只好承认:“酒楼厨子熬的,你要想让我熬——”
“不想。”楚渊又喝了一口。
段白月:“……”
寝宫内很安静,只有勺子和瓷碗相撞时的细碎声响。
一碗粥吃完,jīng神也回来了一些。四喜公公将药送进来,看着他服下后,方才躬身退了出去。
段白月试探:“今晚我陪着你?”
楚渊道:“不要。”
段白月问:“万一半夜又发烧了呢?”
楚渊道:“那便让它烧。”
段白月:“……”
楚渊又打了个喷嚏,然后红着鼻子道:“四喜!”
“皇上!”四喜公公赶忙进来。
西南王自觉站起来。
“摆驾,去温泉殿。”楚渊吩咐。
段白月倒是很意外。
这回居然没有被“请”走?





帝王攻略 31.第三十一章 比武
【第三十一章-比武】还要再丑一点才行
既然没说要走,那就必然是要留下的。
段白月嘴角一扬,欣然跟上。
温泉殿内很是空旷,四喜公公先行一步遣散了宫女内侍,待两人进去之时,四周只有水滴落下的小小声响。一汪乳白sè的热泉正在冒出氤氲热气,细闻还有丝缕淡淡香气。
四喜公公手脚麻利准摆好两套沐浴用具,见楚渊没有要被自己伺候的意思,便躬身退下,顺带轻轻掩上了门。
段白月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
楚渊到屏风后换好衣服,自己赤脚踩入水中,然后全身放松靠在池壁,像是舒服地叹了口气。
过了许久,身边像是有人轻轻蹲下。
“我陪你?”段白月轻声问。
他自认不是一个多有耐心的人,也极少去听别人的意见,但却唯有一人除外,莫说是qiáng迫,就连一丝一毫的委屈,也不舍得。
楚渊依旧没说话,像是没听到,也像是……默认。
于是片刻之后,水面传来一阵波澜。
两人一道泡在温暖的池水中,看着大殿顶上的木雕横梁,却谁也没先说话。
楚渊闭着眼睛,看起来已经快要睡着。
段白月伸手,将他小心翼翼拥入自己怀中。
……
四喜公公在外头想,自打有了西南王,事事都有人代劳,自己少说也闲了一半。
还挺好。
或许是因为着实太累,或许是因为池水太暖,楚渊并没有说什么,反而主动在他xiōng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昏昏欲睡。
湿透的白sè衣袍被水浸透后,紧紧贴在身上,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是美好又年轻的身体,没有平日里金銮殿上的威严,是最没有防备的样子。
段白月将手臂收得更紧。
耳畔有湿热的气息传来,楚渊微微扭头躲了躲,全身像是打了个冷颤。
“什么都别想了。”段白月道,“好好睡。”
楚渊低低“嗯”了一声。
段白月在他肩头按揉了一阵,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已经逐渐松弛下来,便道:“带你回寝宫?再泡下去对身子不好。”
楚渊沉默不语,不知是睡着还是不想说话。
“今晚我陪着你,明日两方武士比武,我也陪着你。”段白月继续在他耳边道,“若是累了,我便带你回西南府住一阵,若是不想回来,那便不回来了。那些老头爱谏就让他们谏,跪个几天几夜才知道原来皇上不在,你猜会不会一怒之下翘辫子?”
“喂!”楚渊哭笑不得,转身拍了他一掌,“休得这样说太傅大人。”
“可不仅仅是陶仁德。”段白月道,“这朝中的臣子,我看不顺眼的多了去。”
“这朝中的臣子,看不顺眼四南府的也多了去。”楚渊拿过一边准备的衣服,段白月只觉得怀中一空,再看人却已经到了岸边,身上裹着宽大的袍子,脸颊绯红,比先前起sè好了不少,“走吧,回去。”
段白月从水里踩出来。
楚渊脸sè僵了僵,而后便转身向外走去。
西南王心想,衣服湿了自然会贴,也不是我让它贴。
况且该是被看的那个人比较吃亏。
四喜公公倒是很意外,他才刚吩咐泡好一壶茶,还准备在这里守两三个时辰,却没想到这么快便能出来。
楚渊捂着嘴咳嗽。
“啊哟皇上。”四喜公公赶忙将他拉回殿内,这刚从水里出来,身上也没擦干,湿漉漉裹着袍子就往外走,西南王也不管着些。
“出去!”楚渊道。
段白月很是配合。
四喜公公替楚渊擦干头发,又换了厚实一些的衣裳,带了披风帽子将人裹地严严实实,方才道:“皇上,回宫吧?”
楚渊只露出两只眼睛,道:“这是三伏天。”
“三伏天也着不得凉,明日还要见高丽国主呐。”四喜公公很是坚持,“就两步路,两步路就能回寝宫。”
楚渊扯了扯脖子上的披风,自己出了殿。
段白月正在外头等,见着后被惊了一跳,这会不会又中暑啊。
四喜公公一边走,一边朝西南王使眼sè,看到了没,皇上就要这般伺候,将来可莫要全身湿透就放出来了。
泡过温泉之后,全身都是松的。楚渊躺在床上,懒洋洋打呵欠。
段白月靠在他身边。
楚渊道:“回去。”
“不回。”段白月坦然,“西南王狼子野心,既然能睡龙床,又岂有错过的道理。”
楚渊闭上眼睛,拒绝再和他说话。
后半夜的时候,外头霏霏落了雨,段白月侧身替他挡住一丝冷风,将人整个环入自己怀中。
他自然知道两人心意相通,却也因为心意相通,才更清楚他处境为难。自己远在西南天高地广,自是逍遥无束,他却不同。两人时常拿朝中老臣tiáo侃,但那些老臣一旦得知自己与他的关系,估摸着长殿前的石阶都会被磕出血。佞臣jiān相便也罢了,现如今朝中剩下的,可都是甘为大楚粉身碎骨的贤臣,这社稷之所以能固若金汤,缺了哪个老头或许都不行。若是让他们以死谏君血溅金殿,莫提百姓会说闲话,外敌亦可能以此大做文章,到那时,只怕有得头疼。
先前两人一直躲,但情爱之事,又岂是想躲便能躲得过。
现在这样很好,却也或许一生都只能这样。
段白月苦笑,伸手轻轻捏捏他的脸颊。早知如此,当初便该让那肥头大耳的楚澜去当皇帝,声sè犬马酒池肉林,大概三天就能气翻一群死老头,怎么想怎么舒畅。
“嗯?”楚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没什么。”段白月道,“继续睡。”
楚渊道:“什么时辰了?”
段白月答:“睡觉的时辰。”
楚渊也没多问,重新又沉沉睡了过去,梦里偶尔会咳嗽两声,看着更惹人心疼。
天sè一点点亮起来,四喜公公在外头揣着手来回走,快上早朝了,是进去叫还是不叫,西南王还在呐。
楚渊从床上坐起来。
段白月在他身后道:“为何还能自己醒过来。”
楚渊问:“你让四喜出去的?”
段白月道:“他根本就没进来。”
“胡闹。”楚渊披着衣服下床,“四喜!”
“唉!”四喜公公如释重负,赶忙小跑进来伺候他洗漱更衣。
段白月倒也没起,一直靠在床上看着他。
“早朝完后,朕便会率百官前去比武场。”楚渊让四喜替。
段白月道:“我自会易容跟随。”自打那位叶神医前阵和日月山庄的大少爷沈千枫成亲之后,便时常会训练一批新的护卫送进宫,出现新面孔算不得稀奇。
楚渊点点头,也未多言,便出门去上早朝。过了阵子,四喜公公却又折返,手中端来早点,说是皇上特意吩咐的,请西南王慢用。
自然是很贴心,但看着那满满一盘的分量,段白月觉得将来或许该找个机会说一下,自己的食量其实并不是很……惊人。
虽说楚国与高丽国素来交好,但比武之事却也关乎一国体面,谁都不想输。楚渊上罢早朝之后回来,就见段白月已经易完容,完全换了一张脸,但也颇为英俊。
楚渊道:“这样不行。”
“为何不行?”段白月疑惑,“能认出来。
楚渊道:“不能。”
段白月:“……”
那是为何?
楚渊斜眼一瞄:“你当真打算去招亲?”
段白月:“……”
楚渊端起桌上一盏茶。
段白月道:“我只是个护卫。”这也能被公主相中?
楚渊皱眉:“快些!”
段白月只好又坐回镜前,左右看看,往自己脸上贴了道疤。
楚渊道:“还是不行!”
段白月只好继续往脸上贴,将自己弄成了一个刀疤脸。
楚渊盯着他仔细看。
“差不多了吧?”段白月苦着脸,“若是这样都能被看中,那高丽公主也着实是眼光有问题。”
楚渊勉qiáng通过,又道:“你今日只管站着,什么都不许做。”
“那是自然,难不成还要我歌舞献艺。”段白月说得利索。
楚渊笑出来。
“还没说,身子今日缓过来了?”段白月将手掌贴在他额头,却被躲开。
“你离远一些。”楚渊道。
段白月问:“为何?”
楚渊道:“因为丑。”
段白月:“……”
然而是当真很丑。
当楚皇带着侍卫出现在比武场时,全部的臣子都被惊了一下,高丽王也险些丢掉手中酒杯。
西南王内心愁苦,因为先前那些刀疤楚渊还嫌不够,在临要出门时,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块黑布,将眼睛也遮住了半只。
楚渊倒是很淡定。
陶仁德在心里连连摇头,这小王爷与沈大少爷是怎么搞的,这般模样也往宫里头送,也不怕惊扰了圣驾。
待到众人都落座之后,高丽公主也上前行礼,虽说算不上漂亮,但毕竟出身高贵,气度总归是有的,眉眼算是周正,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想娶的人应当也不算少。
“来来来。”高丽王伸手,将自己的妹妹招到自己身边。
金姝坐下之后,眼睛三不五时就会落在段白月身上。楚渊咳嗽两声,仰头饮尽一杯酒。沈将军分明就坐在旁边一桌,眉眼英俊举止潇洒,为何不去看他。
段白月很是头疼,这样子别人若是不看,才算是奇怪吧?
“皇上,比试可要开始?”沈千帆小声问。
楚渊微微点头。
众人都抖擞起jīng神,等着看好戏。高丽王更是低声对金姝道
第一lún比试,楚国出的人是刘大炯的次子刘威,高丽国亦派出了王孙公子,两人大战一百多会和,最终刘威看准一个破绽,将对方击倒在地,算是赢了一场。
众人纷纷鼓掌,高丽王也拍手喝彩,只是心中遗憾,为何已经成了亲。
但金姝却也没相中刘威,心里头先有了段白月,此时再看谁,都觉得差一截。
第二lún比试,高丽国是小王爷金敏,沈千帆抱拳道:“得罪了。”
金泰赶忙在自己妹妹耳边道:“这个不成,听说快成亲了,剑穗子就是心上人送的。”
金姝:“……”
日月山庄武学修为天下第一,沈千帆虽说天分不如大哥沈千枫,却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只用了十几招,便将金敏制服。
楚渊微微一笑,高丽王虽依旧鼓掌,脸上却也已经有些僵硬。
再往后,楚国又赢了一场。第四场比试虽说是高丽国赢,但习武之人都能看出来,是楚国武士在暗中让步,免得客人太过尴尬。
高丽王面子上有些下不来,于是起身大声道:“我方要换一名武士,不知楚皇可答应?”
“嗯?”楚渊道,“自然,高丽王想换谁?”
金泰示意先前已经上场的那名王孙公子退下,自己在侍从耳边低语几句,侍从领命匆匆离去,不多时带着一个人回来,其余人却都被惊了一下。就见那人身形壮硕高大,寻常男子站在他身边,勉qiáng只到肩头。头发如同硬刺,被随意捆在一起,脸倒是洗得干净,但上头的刺青便更加明显狰狞。走起路来地动山摇,像是要把地面都踩出深坑。
楚国大臣面面相觑,都不懂这是个什么路子。
“皇上。”高丽王道,“此人是我先前从牛马市场上赎回来的一名奴隶,武艺高qiáng,不知可否与楚国武士一战?”
此语一出,众人心里都泛起嘀咕。这场比试原本就是为了助兴,因此双方派出的人也地位相当。如今高丽王却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个奴隶,楚国若再派王孙公子将军大臣,赢了是自损身价,输了,可就更难看了。
“啧啧。”刘大炯低声道,“这高丽王也忒不厚道,只怕这回皇上是不会赐赏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赐赏。”陶仁德用胳膊肘捣捣他,“快些想个法子,将此事糊弄过去才是。”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些和稀泥之事,刘丞相最擅长。”刘大炯道。
两人齐齐看向侧桌刘一水,就见他正在慢条斯理,喝茶。
……
“你看,你们刘家人。”陶仁德道,“平日里是泥瓦匠,关键时刻便成了泥人。”
“你倒是有本事,那你倒是说话啊。”刘大炯道,“你看咱皇上,脸都绿了。”
段白月低声在他在耳边道:“我去。”
楚渊皱眉。
“无妨的。”段白月道,“你信我。”
楚渊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
见到段白月上场,楚国的人都送了口气,日月山庄出来的,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两人一样都是面目狰狞,看着也挺合适。
楚渊暗自握紧右手。
那高丽奴隶大吼一声,双脚“咚”一踩,周身顿时飞起一片灰,连地皮都是深陷进去半尺。
刘大炯被惊了一跳。
段白月手中并无武器,只是冷冷看着他。
高丽奴隶纵身跃起,泰山压顶一般朝他扑了过来。
沈千帆看在眼里,眉头猛然一皱。他先前还当此人只是个出蛮力的,但仅仅这一跃,看起来便像是学过功夫,再加上天生神力,只怕就算这侍卫出自日月山庄,也未必会赢。
段白月闪身躲过,一脚将对方踢得倒退几步。这里人多眼杂,为免被人看出端倪,他并没有用西南府的功夫。
那奴隶被激怒,出招愈发狠毒粗野。段白月原本想速战速决,却又觉得未免太不给高丽国面子——于是只好陪着缠斗了上百招,方才将人压在地上制服。
沈千帆心中更加疑惑,看着功夫路子,绝对不会是出自日月山庄,皇上是从哪里找来的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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