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沈娴
沈娴又想起,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心里冷不防似针扎了一般,虽然疼,却仿佛提醒了她,她想要为苏折辩白些什么。
但是她又不知道她应该辩白什么。一时捕捉到了一点影儿,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夜徇见她不吱声,便挑了挑嘴角又道:“不仅如此,听说他好像还染了其他的嗜好,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为你生为你死的苏折了。”
沈娴一时失神,不懂夜徇话里的意思。而这时殿上那个身形略似苏折的男人,得了夜徇的示意,正款款上前来,拜伏在沈娴的裙角下。
夜徇不急于一举击破沈娴的防线,他知道自己所展现出来的攻击性越qiáng,这个女人的警惕性就会越高。
她不是那么容易被搞定的。
所以他善于利用别人来对她循循引诱。一旦突破了苏折这道防线,他才能有机会。
夜徇也不指望今晚这事能成,只要让苏折看见她有美男在怀不就可以了吗?
这院落里往日都很安静,而今夜却闹出这样的动静,他,应该也快来了吧。
那拜伏在沈娴裙角下的男子,见沈娴没有反应,胆子便大了起来。
这高高在上的女子,可是大楚的九五之尊。若是从此以后能得她的青睐,那往后一生锦衣玉食应是不愁。
于是他大胆地伸手去,顺着沈娴的裙角,轻轻抚摸上沈娴的小腿。
沈娴想不起上次醉酒后发生的事,还沉在思绪里时,因他这举动瞬时回神。她看着面前的美男子,抬手便捏着他的手腕,面上一阵反感之sè,道:“你在干什么?”
美男子脸sè一白。
沈娴不留余地,手上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更吓人,尖锐的疼痛从手腕上传来,仿佛下一刻自己的腕骨就能直接被捏碎在她手里。
殿上的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
苏羡这才抬头朝这边看来,神sè不悲不喜,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没有波澜起伏,好像理应如此。
“小人、小人该死,冒犯了皇上……”那美男子脸上开始冒冷汗。
沈娴扭着他的手腕,随手往他背后反剪了去,对于这种文弱的人,那种感觉像差不多快要卸下他整条臂膀了。
美男子此刻毫无美感可言,惊呼一声,面部痛得扭曲。
殿上的琴声戛然而止,舞也难以再继续下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美男子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剧痛,冷不防身体一倾斜,竟直接倒在了沈娴的怀里,气喘吁吁、不胜羸弱,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可偏偏,苏折就踩着这个时候来了院里,见殿上灯火如织,他便步履清浅地踏进了殿门。
原本沈娴的“后宫”是暂住在另外的院落的。今天晚上那院落里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又闻沈娴这院里丝竹声起,他自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当他抬眼,视线穿过殿上的这群男子,直直看向沈娴时,无疑看见了她与那男子搂搂抱抱的画面。
一时间仿佛连空气也凝固住,周遭一片诡异的死寂。
夜徇先挑起了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沈娴望着那双漆黑幽沉的眼,懵了片刻。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苏折会在这个时候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这个男的近了她的身,那股腻人的香风让她极为厌恶,她顾不上怎么开口跟苏折解释,手上再用力,听得骨节错开的咔嚓一声,男子一声惨叫。
沈娴手起手落,抬脚就将他直接踢了下去。他顺着几步台阶滚落下去,脸面埋地,痛得晕了过去。
沈娴厉目扫过殿上众人,道:“再不知死活者,下场如此。”
她看了看苏折,最终欲言又止。
其实潜意识里是想与他解释的,可是要说什么呢?是这人自己倒下来的,与她没关系?可她到底大意,让这人近到自己跟前来,她还有种被夜徇算计得逞的糟糕感觉。
苏折会在意吗?跟他解释他会听吗?可解释过后又能怎么呢,是想急于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想与他重归于好的意思?
那他的瑞王妃怎么办?沈娴想起这一茬来,心里烦不胜烦。
苏折看着地上晕过去的男子,道:“所以,你这是在寻欢作乐?”
沈娴刚想否认,夜徇就先开口道:“啧啧,瑞王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你这一来,皇上可不就得杀jī儆猴一下,表示无辜嘛?”
沈娴恼怒喝道:“夜徇,你给朕住口!”
苏折眯了眯眼,神sè不定,轻挑起尾音道:“意思是,我还打扰到你们了?”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691章 诚然,我是不喜欢女人
“那倒不至于,瑞王若是想留下来一起玩,我肯定欢迎啊。你看这殿上的美男子,总不比你们北夏差吧,可有挑得上眼的?”
沈娴从台阶上走下来,路过苏折身边时,低低道:“你不要听他的,他满口胡言,一个字都信不得。”
夜徇笑意盎然道:“我可不是满口胡言,不信你问问他的嗜好,在北夏又不是秘密。沈娴,他好像改为喜欢男人了。”
沈娴径直走到夜徇面前,一脚踢开了他膝上的琴,弯身就揪住他衣领将他拖起来,神sèyīn鸷地盯着他,幽幽道:“你再给朕胡言乱语一句,试试看。”
夜徇丝毫不惧,继续道:“我有没有胡言乱语,你亲口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他已经不是从前的苏折了,想必那瑞王妃不过是用来掩饰的。我刚打听来的,北夏上京传言,他其实喜欢男人。他已经不好你这口了。”
这夜徇委实欠揍,可沈娴连揍他的兴致都没有了。
先是有了个瑞王妃,现在还不止,苏折又喜欢起了男人?
这惊喜真是一重又一重啊。
但她还不至于轻易轻信夜徇的片面之词。
当年在大楚的时候,苏折为了避免前皇帝让他娶公主,他不是也将自己弄得声名狼藉么。当时整个京城也一时盛传,他有喜断袖之风。
忽然间沈娴破天荒地发现,还有什么狗血事能比他和瑞王妃夫妻二人和睦更坏的呢?就算苏折当真喜欢男人,这回事也比他娶了那个狗pì瑞王妃更容易让她接受……
这种感觉就像事情在坏到了极点过后,就算再来一桩坏事,也就没怎么坏了。
所以沈娴的反应很平淡,她有些累,随手丢开夜徇,低沉道:“都给朕滚。”
平时这群人都觉得沈娴这位女君亲和,没有架子,他们又是jīng心挑选来哄女君开心的,顺带就达到了刺激苏折的目的。于是乎到了沈娴面前,举止也就随意了一些。
可现在看来,以前女君好说话,那是因为没有惹到她。今晚有人惹到了她,她卸人一只臂膀,丝毫都不带眨眼睛的,手段利落又狠辣。
这群人受了震慑,谁还敢随意放肆。听得沈娴叫他们滚,反而如获大赦一般,连忙恭敬退出,还不忘将地上那人带走。
殿上一下子就空了下来,夜徇觉得很无趣,但他又不甘留下沈娴和苏折独处,他就是要留在这里煞一煞他们两个,谨防他俩有旧情复燃的趋势。
沈娴yīn冷地盯着夜徇,“还不滚。”
夜徇朝苏折看了一眼,道:“他都没滚,我干嘛要滚。”
沈娴索性直接无视他,面对苏折,沉默了一会儿,抿chún道:“方才你看见的,不要信。”
苏折道:“那你听见的,你信吗?”
她抬起头看他,他的视线总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来,心里怦怦得紧。沈娴动了动口,莫名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好笑的问题:“你真改为喜欢男人了?”
苏折沉吟道:“诚然,我是不喜欢女人。”
沈娴依稀想起,以前他也说过一样的话。那时他说,除了阿娴,他不喜欢女人。
沈娴心里一颤,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我也不喜欢女人。”
苏折上挑着chún角,若有若无地笑了,她意识过来,自己也跟着笑了。
夜徇皱着眉,感觉两人之间的这种氛围十分不妥。
时辰不早,沈娴要带苏羡回房休息了。夜徇还杵着没打算离开的样子。他坚持要苏折走后他才肯走。
于是最后两人一同出了这院落。
在分道之时,夜徇看了一眼苏折,讥讽地笑道:“不要以为你对她来讲有什么特别的。她又不止你一个男人,现在对你好一点,只不过是因为还没得到你罢了。等得到你以后,也就没什么可新鲜的了。人嘛,谁不爱点新鲜呢。”
苏折站在原地,眯着眼看着夜徇扬长而去。
当夜那个胳膊脱臼的男子被带到了苏折院里。
苏折尚未休息,修长的背影站在房中,随手捡了一块沉香,丢进了香炉中。
那男子跪在院中,旁边侍卫一盆凉水浇下来,他冷得瑟瑟发抖。但更多的是源于恐惧。
他才从女君那里捡回了一命,眼下不知等着他的又会是什么。
早知会是如此个结果,先前他就不应该一时冲动,妄图得到女君的青睐。
这院落里尤其清静,让男子觉得十分难熬。
苏折从房里出来,他便立刻磕头道:“小人不知哪里有冒犯瑞王殿下,请殿下恕罪!”
苏折面sè清淡道:“你是女君带来的人,我本不该为难你,只是有些话需得问一问你,你若如实回答,我自会放你回去。”
“是,是。”
苏折问:“你们当真是她后宫里的男宠?”
那男子摇头,回道:“不是,我们只是被临时召集来的,冒充女君陛下的后宫。”
苏折挑起了眉,这个答案十分令他满意。
苏折又问:“是她让你们这么干的?”
男子又摇头:“不是,我们在前一艘船上,女君赶着后面的船追来,临到了北夏才发现了我们。”
苏折眯了眯眼,再问:“是谁安排的你们。”
男子道:“是上面的大人吧,但具体是哪一位,小人也不知。”
贺悠在召集他们时,好在留了个心眼,没有亲自出面。就怕事情要是bào露的话,他兜不住。
苏折思忖道:“关于夜梁六皇子,你知道多少?”
男子只好将自己所知如实道来:“我们三十二人虽不是女君的后宫,可六皇子殿下是的。他实实在在是女君后宫里的人。听说他一直独宠后宫,这些年一直与女君同床共枕,为女君纾解宫闱寂寞。女君身边得他一人,就再没添其他人。是以我们一直都听他的。”
半晌,苏折与侍卫道:“把他带下去。”
这男子如是说,也不是存心挑拨,而是之前在海上行船了十天半个月的,一直是夜徇在带领他们。关于女君的事,也是夜徇说给他们听的。因而他们所知,都是夜徇口述出来想让他们知道的那一部分。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693章 可以偷偷亲一下他吗?
又被他给牵着鼻子走了,这种感觉很不妙。她不想和苏折独处一室,不想被他弄得心烦意乱的。
昨天晚上乱七八糟想了一个晚上还不够么。
于是沈娴意志坚定,苏折往左边走,她就往左边挡,苏折往右边走,她便往右边挡,无论如何就是不能让他进自己的房。
如此左右了两次,苏折道:“我饭后需要休息,不能来回折腾。我身体不好,一会儿中暑了你负责?”
沈娴无语了一阵,还是妥协道:“那你睡屋里,我去殿上睡。”
说着,将将从他身旁错开,沈娴要出门去时,就被苏折冷不防一把给拽了进去,他自己也走进房来,随手悠悠关上了门。
仿佛满室都是属于他的气息,沈娴往后退了两步。
苏折转身,看见她发红的耳根时,眼神顿时幽了去。
苏折温柔道:“去睡吧,我就在窗边榻几上坐一坐,守着你。”
沈娴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明明很有倦意,却因为他在房里,怎么也睡不着。
良久,沈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道:“你爱她吗?”
苏折轻声细语地回她:“谁。”
“你的瑞王妃。”久不听苏折回答,沈娴又问,“你们洞房了吗?”
苏折曲腿坐在榻几上,靠着一面墙,形容慵懒随意,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致,微窄眼帘道:“那晚的事,还没想起来?”
沈娴有些丧气,道:“就跟你失忆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算了。再过两天我便走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苏折单手支着额头,神sè深浅不定,道:“我若留你呢,肯多留一阵子吗?”
沈娴无声地笑,道:“你留得住我吗?该我走的,我还是得走。”
“这次不想我跟你回大楚了?”
过了一会儿,沈娴道:“前些日子是我太偏激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这一趟其实没白来,我见到了你,与你说说话,一同吃饭,一同逛街,见你身体日渐好转,已然不错了。那晚你留给了我很美好的回忆跟念想,若不是后半部分想不起来,应该一切都是很完美的。”
苏折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忽然道:“你院里来了个人。”
沈娴起身,道:“是阿羡回来了吗?”
“不是,你过来看看。”
沈娴不疑有他,一时下床趿鞋,真就走过来朝窗外看。
哪想她刚一靠近榻几,苏折冷不防就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这边一拽。
沈娴身体一歪,顿时失去平衡,朝他扑倒了去。等她撑着手想起身的时候,苏折已经擒住了她的腰,把她抱个满怀。
她双手抵在他的xiōng膛上,侧脸贴着他的衣襟,瞠着眼,眼角有些水润发红的样子。
苏折抱得她很紧,她甚至不敢用力呼吸,生怕自己一动他就松手了。
她听苏折在她耳边低声浅语道:“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我哄你的。我就是想抱你。”
他的气息落在她的颈窝里,让沈娴不自禁地轻轻颤栗。
苏折也似有些倦意,不知他是否和沈娴一样,彻夜思念,辗转难眠。仿佛只有眼下这样抱着沈娴,他才能够安心。
沈娴眨着眼,从她这个角度看去,见他轻轻阖着眼帘,睡着了一般。她便有一种总算可以松口气的感觉。
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好好看看他了。
可以偷偷亲一下他吗?
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就越来越贪心,根本无法遏制。
只要不被他发现,就当是梦里被蚊子叮一下好了。
为了不吵醒苏折,她被箍在他怀里的身子不敢乱动,只抬头仰着下巴悄然靠近他。她本想亲一下他的下巴,但最多只能碰到他的颈项。
最后她轻轻亲了一下苏折的喉结便作罢,重新埋头在他怀里。
若是沈娴动作再慢些,她定然能看见苏折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可惜她实在是做贼心虚,亲了一下过后赶紧就缩回头。
那种小心翼翼的甜蜜,大概只有两人彼此心里明白。
苏折缓缓睁开眼,眼里浓墨一样深邃。只有他装作睡了,才能让怀中人全身心地放下戒备。
眼下沈娴闭着眼,在他怀里安睡。
苏折微微俯了俯头,在她额头上回亲了她一下,极尽温柔。
昨晚因为胡思乱想而失眠,她现在在苏折怀里是真的睡得沉。以至于苏折轻轻拨弄她的头发,抚过她的脸颊,她也毫无反应。
她安静又配合,可以任由苏折亲近,这种情况下,苏折怎还能有睡意。
那白润的指腹摩挲在沈娴的chún上,在这悠悠午后,沈娴依稀梦呓了几句。
苏折似抚弄着珍宝,若有若无地笑了。他缓缓低下头凑上去,与沈娴鼻尖抵鼻尖,半晌也不见她有反应。
苏折索性侧了侧头,与她鼻尖错开,垂下眼帘吻在了她的chún上。
沈娴还是没有反应,苏折就满意了,他自得其乐地在她chún上流连。
许是有些换不上气,沈娴皱了皱眉,叮咛一声。苏折刚想撤开,她却下意识地张口,伸舌舔了舔苏折的chún。
苏折霎时一顿。听得她口中溢出呓语呢喃:“苏折……”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
沈娴醒来时有些晕晕沉沉,她不甚清醒地从苏折怀里爬出来,尴尬又歉意道:“我睡着了你可以叫醒我。”
苏折道:“无妨,这样很好。”
傍晚的天空云霞遍布,她坐在廊上醒瞌睡的时候,一直舔自己的嘴。
苏折眯了眯眼,心情不错地问她:“嘴怎么了,不舒服?”
沈娴还有些呆,茫茫道:“感觉嘴上有点酥。”
苏折笑了笑,无害道:“是不是睡久了有点干,喝点水可能会好些。”说着就递给沈娴一杯水。
沈娴捧在手里喝了两口,后知后觉道:“对了,阿羡呢,天都快黑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苏折招来宫人一问才得知,上午北夏皇病了,中午吃了点螃蟹,结果下午又病了。于是苏羡就在他寝宫里陪了他一整天。
沈娴道:“想来是装病的吧。”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694章 那我娘,今晚就拜托你照顾了
那宫人陪着笑道:“下午是真病了,皇上不受凉食,还请太医看过,吃了药。”
过了一会儿,北夏皇那边的宫人就又来了院里,还带着御膳房的人亲自来传膳,每上一道菜便报出菜名,道是北夏皇下令让御膳房专为楚君准备的,道道皆是北夏宫廷的特sè菜。
在沈娴的记忆里,这还是北夏皇头一次对她这样好。
沈娴道:“北夏皇如此盛情,真是令朕受宠若惊。”
末了宫人道:“皇上有令,着瑞王陪楚君用膳。”
中午苏折过来陪沈娴用午饭的时候并未这样大张旗鼓地传是北夏皇的命令。眼下沈娴抽了抽嘴角,道:“他这搞的又是哪出?”
莫不是想拿他的儿子换自己的儿子?沈娴心神不定地坐在膳桌前,瞅了瞅苏折,暗自想道,她绝不会把自己儿子让出去的,诚然,北夏皇的儿子又委实吸引人……
正走神时,苏折道:“你若是不放心,等用过晚饭后,我带你过去,把儿子接回来。”
沈娴心头一悸,道:“是我儿子。”
“那也是我的么。”
沈娴稀里糊涂就度过了这么一天。虽然不曾做过什么,可她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宁。
至于苏折说要带沈娴去北夏皇那里接苏羡,沈娴还不想到那老头面前找不痛快,便道:“你去接吧,我就不去了。”
苏折也不勉qiáng,道:“好,我去接。”
饭后,苏折乘着夜sè离开了院落。沈娴站在屋檐下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只是走到树下时背影顿了顿,回过头来看她,正好与她视线撞在一起。
沈娴慌忙掩饰之际,见他淡淡笑了一下。他开口道:“我可以再等等你,其实你也可以再等等我。”
沈娴一愣,不知他话里含义,却又好像知道一点。在她发愣时,苏折便已转身走出了院落。
她等着他将阿羡接回来,她发现那种等待的心情不光是为了苏羡,还有为了他。
原来是这样平静而充实。
彼时北夏皇寝宫里,苏羡和北夏皇正坐在榻几上,面前摆着一张棋盘。
苏折来时,爷孙俩正下棋呢。
北夏皇上午时是装病,下午便是真肠胃不适,到了眼下这会儿,才稍稍好转了些。
他看着苏羡下棋的路子清晰而又有条不紊,不由诧异。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程度,委实不凡。
北夏皇问:“你这棋谁教的?”
苏羡吃了北夏皇两子,神sè一派云淡风轻,道:“我娘教的。”
“她教你下棋的时候布局中局?”
“这棋盘如战场,她不是用棋谱教的,是用兵法教的。”
北夏皇沉默,见着自己的棋又被苏羡吃了两子。
这孩子遗传了他爹的性子和聪慧,具备极高的天赋,又有那样的娘教,将来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还未可知。
在北夏他的几位孙儿在苏羡这个年纪,才入学不久,他们的父母只会教他们说一些讨北夏皇欢心的话,无一人像苏羡这样,所学所用,融会贯通、巧妙灵活。
这样的孙子到了大楚做太子,对将来的北夏还不知是福是祸。
可不管苏羡是留在大楚还是留在北夏,都是他的孙子。北夏皇自有一番自己的格局。
北夏皇见棋逢对手,也就不再手下留情,认真对待苏羡这位年轻的对手。
期间他又问:“你娘还教了你些什么?”
“打木人桩。”苏羡道,“以前有一阵子生病,身体不好。娘带我打木人桩、练拳,锻炼身体。秦叔会教我骑射剑法。”
“哪个秦叔?”
“我大楚的大将军。”
北夏皇了然:“他武功确实不错。”
苏羡思忖道:“是不错,但比我爹还差点。”
北夏皇大笑,道:“那是,我苏家的子孙都不差。还学了什么呢?”
“春耕秋收的时候,她带我出宫去看百姓劳作,我会下田chā秧。”苏羡不紧不慢地说道,“她带我去东海看造船,我会游泳。她还教我看奏折,我会认百官笔迹,摸透他们的脾性……”
北夏皇听着听着,就皱眉道:“她净教你这些,那文化课呢,可有落下?”
苏羡淡淡道:“文化课有太学院里的太傅,丝毫不用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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