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沈娴
北夏皇便心疼了起来,道:“你才这么大点儿,脑子里就要装这么多东西,记得住么?”
“这有何难的,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苏折进寝宫来时,外面夜sè浓稠如墨,衬得他神sè疏浅、身形清淡。
北夏皇正和苏羡一盘棋进行得如火如荼。
北夏皇看他一眼,道:“朕生病了,你还舍得来看朕。小阿羡都比你有良心!”
苏折抬眼看着苏羡,道:“你娘想你了,我来接你回去。”
北夏皇不满道:“时辰还这样早,接什么接。”
待苏折近前来,淡淡扫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便挑起眉梢道:“你连小孩子都下不过?”
这看清形势的一句话,让北夏皇老脸没处搁。眼下虽胜负未分,可北夏皇确实略处于劣势。
适时宫人端着药进来,给了北夏皇一个极大的台阶下,道:“皇上,该喝药了。”
北夏皇便拍拍衣服起身,端了药碗道:“你行,那你来啊。”
苏折的本意是快些结束这棋局,好把苏羡接回去给沈娴。遂北夏皇主动让了座,他便也不客气,拂了拂衣落座,与苏羡相对。
那洁白的手指拈了一粒棋子,落落置在棋盘上。哪想看似无意的一颗棋,数招过后,竟化解了北夏皇先前所处的劣势,而那一颗棋反而由守化为攻。
苏折那举手投足间,尽显游刃有余,仿佛这于他不过是月下闲庭漫步一般随意淡然。
看似没有气势,可他起手落子间却又波谲云诡、尽在掌控。
苏羡不敌,每一步棋前都会思忖一番,丝毫不如先前与北夏皇对棋时容易。
北夏皇看得出,父子俩对棋的路数是一样一样的,以守为攻,举一反三。每下一颗棋,便可想数招以后的棋局形势。
只是苏羡还太年轻,不及苏折会谋算。
最后苏羡放下手里的棋子,道:“我输了。”
北夏皇道:“这盘棋还没下完呢,你就认输了?”
苏羡道:“胜负已定。”
苏羡的棋是他娘熟用兵法教的,可她娘所学还是苏折教的呢。所以这也不难理解。
苏折看他一眼,随手把指端的棋子放回棋盒内,道:“走了,回去了。”
北夏皇怎么舍得孙儿就这么回去,连忙道:“才来就要走啊,不行不行,再来一局。”
苏羡一点也不急,动手把黑白棋子分别装进棋盒里。
北夏皇放下药碗,兴致勃勃地就要再来和他开一局棋,一边诱哄道:“阿羡啊,今晚你就别回去了,留在这陪朕吧。朕晚上还有好多故事讲给你听。”
苏羡想了想,道:“好啊。”
北夏皇没料到苏羡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反倒愣了愣。
苏折道:“不回去你娘会担心。”
苏羡仰起头望着他,道:“那我娘,今晚就拜托你照顾了。”
苏折略扬了扬眉梢,点点头:“如此也好。”
北夏皇就不是很乐意了,道:“楚君那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要人照顾吗?不妥。”
让苏折去陪吃两顿饭就罢了,现在还要让他去照顾沈娴一晚,这孤男寡女的,北夏皇还是很放心不下。
苏羡道:“你这么大把年纪了,不也一样要人陪么。我娘是女子,要人照顾怎么了。我是因为要留下来陪你,才不在她身边的,难道你不应该做出点让步,找个人去陪陪我娘吗?”
北夏皇一噎。
苏羡一本正经地拍拍衣服站起来,道:“你不干就算了,我这便回去。”
北夏皇见状连忙拉住他,道:“留下留下,才说了今晚不回去的,怎么说走就要走?”他气闷地看了一眼苏折,又道,“你去吧,可以陪她说说话,但绝对不能在她那里留宿!”
苏羡与他爹交换了眼神,又不紧不慢地坐回来,道:“明天不用一早来接我,晌午的时候我自己会回来吃午饭。”
那话里的意思不就很明显么,意在告诉他爹,不用着急,明天更加不用早起。反正他是不会那个时候回去打扰的。
苏折挑了挑嘴角,若有若无地笑了。随后他就走出了北夏皇的寝宫。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695章 夜黑风高,机会难得
北夏皇一脸沉闷,盯了盯苏羡,道:“你这小冤家也是来与朕抢儿子的吧?小小年纪,人小鬼大,不像话。”
苏羡悠悠然摆弄棋子,道:“你还要不要下棋?”
北夏皇实在拿他没有办法。算了算了,能把爱孙留在这里和自己住一晚,总得要付出点什么。这小子可人jīng着,打从一开始到自己这儿来,就是有所图谋的。
难为他居然能沉得住气,跟自己在这儿耗一整天的时间。
北夏皇心想,就算命令禁止苏折在楚君那里夜宿,也不一定能禁得住。男男女女那些事他管不着,只要最后沈娴不把他儿子拐跑了去便是。
北夏皇私以为,自己这样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但这件事怎么看,都感觉好像是自己的儿子吃亏。
遂北夏皇与苏羡说道:“你何必这样帮你娘打算,她后宫里男宠众多,又不是非你爹不可。她需要人陪,大可以去找那些花里胡哨的男宠。”
苏羡面sè有些冷淡,道:“她一向严守克己、洁身自爱,请你不要看轻她,不然不要怪我跟你翻脸。你不尊敬晚辈,也不要想着晚辈来尊敬你。”
北夏皇道:“朕有看轻她吗,是她自己带着一群男宠招摇而来,也怪不得别人轻视她。”
“男宠是我帮她找的,素未谋面,她连认都不认识。”
北夏皇十分吃惊,继而又意识到苏羡这样做的用意,但还是很不服气,又道:“就算那些男宠是假的,那夜梁的六皇子总不是假的,是你娘实实在在后宫里的人。”
苏羡道:“我娘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管在外面如何逞qiáng,但从始至终她就只有我爹一个。我不许你轻视她。”
北夏皇默然。
身为帝王,真的能够只守着自己所爱,一生一世一双人,而罔顾那弱水三千吗?
他这一辈子失去了挚爱,他没有做到。
沈娴还很年轻,往后她可能会经历诸多的君王无奈。但是她却依然不屈不畏,坚守着心中所爱,让北夏皇诧异。
一开始让夜梁六皇子进宫,可能是为了利益。但这些年,她从不曾与任何男子保持着过于亲密的关系,更不会因为空虚寂寞而滥竽充数。
莫说君王,就是寻常人也难以执着到她的这个程度上。
也难怪,就是她那样的女人,才能把小阿羡教得这样独立懂事。
最终北夏皇轻轻叹口气,道:“小家伙还较真了是不是,好好好,往后朕再不轻视你娘便是。”
自后宫美男团从行宫搬出去以后,夜徇便独住一个空旷的院里,今天一整天都感到无聊透顶。
院里不仅是有沈娴的禁卫军负责保护他的安全,还有苏折的人时时盯着他,他再想去打搅沈娴也不那么容易。
前几天日夜颠倒习惯了,昨天晚上回来以后夜徇照例失眠了大半宿,白天又补了个瞌睡。
原以为昨晚苏折把手臂脱臼的男子叫去问话以后,得知沈娴与夜徇这几年关系匪浅,会主动与沈娴保持距离。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女人与别的男人勾搭成jiān。
可是让夜徇生气的是,苏折非但没有和沈娴保持距离,甚至连一丝生气、误会的样子也没有他如此能忍,完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听说今天白天他照例去了沈娴那里,还和她共度了一天。
夜徇心里十分窝火,想着苏折是个谨慎的人,可能并不会完全相信别人的话,他需得找个时机让他亲眼所见,才能彻底击退他。
夜徇很清楚自己想要得到沈娴,哪怕沈娴不爱他,只要往后大楚后宫里只有他一个常常与沈娴相伴,也好。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便是苏折的身份。
苏折如今是北夏的皇子,若是将来和夜徇一样进了大楚的后宫,则又会打破目前夜梁与大楚力压北夏的局面,回到当初势均力敌的平衡局面。那样对夜梁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大楚和北夏的关系要越僵越好,沈娴与苏折的关系也要越僵越好。如能让两人彻底决裂、再无瓜葛,倒也一举两得。
今夜无月,夜sè漆黑。夜徇又听说,苏羡今天一天都在北夏皇那里,入夜以后苏折去北夏皇那处要把苏羡接回来。
这对于夜徇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苏折从北夏皇那里出来以后,还没到沈娴的院子里,便有侍卫匆匆赶来,有要事禀报。
这行宫里的大内侍卫,北夏皇交付了相当一部分给苏折,让他随意tiáo遣,以保护他安危所用。
眼下那侍卫,便是自沈娴的船抵岸以后他安chā在那船上的侍卫。
当初北夏皇通告全城,因而青海城的人都知道楚君到来的这件事,消息要传开并不难。若是有不轨之人想对楚君和太子不利,在行宫里不方便下手的话,便有可能会在船上做手脚。
遂苏折往船上加派自己的人手,随时仔细盯着。
苏折见他面sè严肃,略蹙了一下眉,道:“何事。”
侍卫道:“王爷叫属下暗中盯梢,如王爷所料今晚终于发现了情况。有人混进了船上,假扮成船上的杂役,趁人不备破坏船上构造。属下的人发现时,他们正从船舱里面凿砸船底。船停泊在岸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可一旦下海后果难料。想必他们是想楚君和太子出海以后,造成沉船意外。”
苏折问:“人抓到了么。”
侍卫道:“抓到了。一共五人,无一个遗漏。”
“幕后主谋呢,可招了?”
“还没,属下特来禀报王爷,等王爷去审。”顿了顿,侍卫又道,“可要将此事上呈皇上?”
苏折自他身边走过,在仲夏夜里也掠起一股清寒的气息,淡淡道:“此时上报,无异于打草惊蛇。此事由我做主,等处理好以后再上报也不迟。”
于是侍卫匆匆跟着苏折一并离去。
这个时候,苏折却是没时间去沈娴院里陪她了,若是事情处理得快,兴许他下半夜能去,只要不搅了她的好梦。
苏折想起沈娴时,再冷硬的心,也会多添两分柔情。
苏折本想让宫人到沈娴院里来说一声,不让她一直等着。
然而,没走出多远,又有侍卫匆匆找来。一到近前,便上气不接下气道:“王爷,夜梁六皇子趁属下们不备,偷偷溜出院外,往楚君的院子里去了!”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697章 苏折,可不可以别走
那笃笃的敲门声,霎时让沈娴一震。
夜徇便半身躺在桌面上,吃吃地笑了起来。他长长轻叹了两口气,伴随着那低笑声,简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暧昧,再加上夜徇轻柔的说话声,像是男女之间的tiáo笑低语。
夜徇道:“喏,有人敲门,是不是阿羡回来了。”
房里的动静苏折不可能听不见,里面不是只有沈娴一个人。那显得暧昧的呢喃话语声,让他低垂着的眼帘里,一片萧寒之sè。
“你给朕老实点。”沈娴说着便缓缓放开了夜徇,见夜徇摊在桌上没动,她才转身去开门。
只是沈娴将将一转身,夜徇便也随之起身,他不着急跟上去,而是解开了自己的衣裳,随手丢在了屋子里。
他若是不干点什么,不就白白被沈娴揍了一顿吗?沈娴揍他的时候下手绝情,他几乎是有一点点报复的意味在里面。
沈娴没有多想,当真以为是苏羡回来了,至于夜徇在她房里这回事,根本不值得她重视,等一会儿点了灯,还可以和阿羡一起再收拾他一顿。
就凭这满屋子打斗狼藉,任谁也不会觉得她和夜徇有个什么吧。
沈娴抬手就打开了房门,然而当看清门前站着的人时,她又愣住了。
并没有看到苏羡,站在她面前的只有苏折一个。廊下灯火的光泽披下来,在他身上形成了淡淡的yīn影,笼罩在沈娴的身上,压得人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
苏折眼神落在沈娴的领口,颇显得晦涩。
沈娴顺着他的视线朝自己领口看去,才蓦地发现,自己先前与夜徇打得太凶,不自知地撑开了衣裳。眼下她身着中衣,俨然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沈娴心跳一漏,忽然便有些慌,连忙将领口掩了掩,问:“阿羡呢,他没有回来吗?”
她没有想到,最后只是苏折一个人回来。她知道阿羡不会误会,可是她却忽然担心苏折会误会。
苏折眼神还落在沈娴交叠的领口上,淡淡道:“他没有回来。”
“哦。”沈娴无所适从地应了一声。
片刻,苏折又问:“你房里还有其他人吗?”
她冷不防一抬头,撞上他的视线,看见他眼神里的意味不明,沈娴心里沉了沉。
但他还是在等着她回答。
只是她没来得及说什么,夜徇便施施然从房间里踱出来,给了苏折答案。
他没穿外衣,和沈娴一样的衣衫不整。他走到沈娴身侧,胆大妄为地伸手搂了搂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又先一步放开了。
可光是这伸手一搂,便仿佛在宣示着什么似的。
眼下在苏折面前的沈娴,不是方才屋子里那个狠辣决绝的沈娴,大概她和夜徇一样,患得患失。可她又和夜徇不一样,夜徇胆大张狂,而她在面对苏折时却是万般小心翼翼。
屋子里哪还有什么狼藉,倒下的椅凳都被夜徇给扶了起来,况且他和沈娴一起站在门框里,挡住了房中大半光景。只余下一方桌角和衣架,上面皱巴巴的,好像是两人散乱下来的衣裳。
夜徇对苏折挑衅道:“瑞王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难得今天太子不回来,我还以为可好好让女君陛下尽情纾解寂寞呢。”
苏折一直深深看着沈娴,淡淡道:“是吗,这么说我还打搅了你们。现在可要我离开,然后你们继续?”
沈娴袖里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
夜徇耸耸肩,道:“还是算了,大好的兴致都被瑞王给破坏殆尽了。我要是再留下来,女君陛下估计也没那个心思了。”
沈娴森森看着夜徇,道:“不是要给朕纾解寂寞吗,为何现在又不留下了?朕若是要你留下,你倒不敢了?”
夜徇跨出房门口,不忘回头对沈娴眨眼笑笑,道:“我怕你**太qiáng,把我拆了吃了,明早起不来。今晚还是就此作罢吧,总归是在别人的地方,等回了大楚皇宫以后,你想怎么折腾我便由你折腾。”
他哪是怕沈娴吃了他,他是怕沈娴杀了他。所以苏折一来,他便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夜徇退到院子里,再得意地对着苏折的背影道:“瑞王,这大晚上的你在这里久留不合适吧,我等你一起走啊。”
这次他没有那么大意,不会留机会给沈娴苏折二人独处,以便他俩有解释的机会。
两人门里门外相对,苏折微微皱着眉,斟酌着与沈娴道:“你若还想要他留下来陪你,也无妨。”
沈娴先前那句话是怒极时候对夜徇说的,她在见到苏折的时候蓦然就明白过来,夜徇偷偷进她的房间不是来讨揍的,他是别有目的的。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让苏折撞见了她和夜徇衣衫不整的画面。
沈娴有那么一刻,真弄死夜徇的心都有。夜徇自己也察觉到了,所以才先一步溜到院子里。
听到苏折如是说,沈娴心里万般难受,道:“你觉得我是那样可以随便找个人过夜的人吗?”
苏折轻声道:“他总归是你后宫里的人。”
这是苏折刻意想要忽略的事实,可是如今再见夜徇和沈娴,他才知这是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的。
他没在大楚,不知道大楚后宫里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可既然她后宫里实实在在有人,这无数个漫漫长夜里,或许真的不缺少他陪。
沈娴轻轻吁了一口气,道:“是,他总归是我后宫里的人。当初他为什么进后宫的,你已经忘了。”
苏折道:“今晚阿羡没有回来。”
“方才你已经说过了。”
“是么,我已经说过了。”苏折转身要走,道,“他今晚留在吾皇那里,等明日再回来。”
只是刚动了动脚步,衣角却倏而一顿。苏折低头看去,见一只手倔qiáng地牵住了他的衣角。
沈娴在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这么做了。
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想让他走。起码不想让他就这样走。
她想告诉他,她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随便和谁都能过夜的人。
夜徇站在院里愣了愣。即使要被苏折误会,倔qiáng骄傲如她,她最后竟还是要主动挽留。她连她的尊贵和骄傲都不要了么。
可她在苏折面前,从来都不需要那样的尊贵和骄傲。
沈娴声音极轻,道:“苏折,可不可以别走。”
“你想留我?”
沈娴笑得有些脆弱:“啊,我想留你。如果你还能听我解释的话。”
只需要一句话,就能顷刻让他清冷的气息变得温柔。
苏折没有回头,而是眯着眼看着院里的夜徇,那眼神幽沉如暗夜里潜伏的狼,不喜不怒,却似护着自己身后的猎物,随时都有可能对他露出獠牙。
他亦如宣示占有权一般,道:“就算你后宫里不止有他一个,那也无妨。反正我要的人是你。”
苏折伸手去握住沈娴的手,她的手有些发凉。
苏折又道:“今夜我倒是想留下来,原也是那样打算的。只是临时有点事,需得去处理一下。等我处理完以后再来找你,听你慢慢说。我们把一切从头说起,好不好?”
沈娴一点点松开了他的衣角,应道:“好,我等你。”她不知道自己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气,在他黑sè的衣角上留下她拽过的折痕。
:要是夜徇这样都没能拆散两人的话,大家基本就可以放心等开船回大楚啦。反正就是这几天啦,大家沉住气,不要乱,依次排队上船后面就是甜甜甜,非常甜。唉真是,写虐伤身,写甜伤肾啊……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698章 吃亏的不是她,是我!
后来她站在门边,看着苏折和夜徇先后离开了。
沈娴等到下半夜,苏折也没有再回来。
她一夜无眠。
等第二日上午苏羡回来时,看见满屋凌乱,沈娴侧身背对而卧。苏羡没有如愿看见他爹的身影,反而在地上找到了疑似夜徇的外袍。
顿时苏羡小脸发寒:“昨晚夜徇又来捣乱了?”
沈娴不太想说话的样子,只惺忪道:“让我睡会儿,我头疼。”
苏羡抿着小嘴,揪着夜徇的外袍就走出了房间。他带着一队禁卫军,直接冲进夜徇住的院子里,将他房间里里外外围了起来,拔刀相向。
夜徇尚不明就里,可他看见苏羡手里的衣裳时,顿时就明了。而他也从苏羡那酷似苏折的双眼里看出,这回苏羡是真的要他死。
苏羡把一袭华袍掷在地上,道:“你敢动我娘,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夜徇起身坐在床沿上,道:“小小年纪,戾气别那么重嘛。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冲动,这个时候杀了我,对你可没有好处。”
苏羡道:“怎么没有好处,你夜梁六皇子是死在北夏的行宫里,又不是死在我大楚的船上,与大楚有何关系?顶多你死后,我大楚念在你侍君多年的份儿上,送你一副好棺材足矣。”
如此,北夏与夜梁交恶,不管大楚将来偏向谁那一边,都对大楚只有利无害。
夜徇脸上那纨绔随意的表情消退得干干净净。他重新审视着苏羡,竟不知这个七八岁的孩子,端得如此一副深沉的心机。
起初夜徇知道苏羡要带上他来北夏,不仅仅是为了刺激苏折,还有他夜梁六皇子的身份,使得北夏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就是与大楚和夜梁两国为敌。
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这一点北夏是不会拿他怎么样,但不代表大楚不会借刀杀人。倘若一日他死在北夏的行宫内,那大楚则将坐收渔利、一箭双雕。
到头来他居然被算计了。
这个生得细细白白、十分漂亮的小家伙哪里是天真无害的小孩,这分明是只还没长大的虎豹豺狼。
苏羡对禁卫军令道:“给本宫剁了他。”
夜徇连忙从床沿跳起来,道:“姓苏的我告诉你,做人不要太过河拆桥、欺人太甚!是你让我来刺激你爹的!”
苏羡眯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夜徇,道:“可我没让你动我娘。”
夜徇跳脚道:“那个凶女人,你觉得我能动得了她?!你少把你娘想得那么无辜可怜好吗!昨晚我差点没让她打个半死,吃亏的不是她,是我!”
苏羡道:“她今天没jīng神。”
“又不是我让她没jīng神的!”
“我不信。”
夜徇撩起自己的衣衫,露出上半身,只见那前xiōng后背全是青紫交加的淤痕。他bào跳如雷道:“现在你信了吧,全他妈是你娘揍的!昨天一晚上老子都痛得睡不着觉!”
现在苏羡信了。
夜徇以为昨天晚上苏折后来处理完事情后去找了沈娴,他还很郁闷,自己费了这么大力气还是没能让两人误会丛生。
现在才得知,苏折好像一整夜都不曾去过。顿时夜徇的心情由yīn转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