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沈娴
就在这时,原本昏暗的四周,突然亮起了团团火光,士兵们从紧挨着的帐篷里冲出,顿时把整个营帐都包围了起来。
柳千鹤这时才彻底反应过来,他是中计了。
这些人是早有防备。
夜梁大将军手里擒着火把,率先走进了营帐。
柳千鹤不由分说,先一步出手朝大将军攻去。
这大将军乃驰骋沙场的大将,功夫自然不低,再加上身后涌进来的士兵,很快柳千鹤就不敌,被士兵举刀团团围住。
大将军揭了柳千鹤面上的黑巾,顿时一震,道:“原来是你。”
柳千鹤还试图反抗,被一杖打在腿上,他吃痛跪在地上,双手反剪被押了起来。
大将军站在他面前,沉目道:“原来白天的时候,你不是手滑,你是真想杀了大楚来的使臣。你居心何在?”
柳千鹤冷笑一声,道:“我居心何在?夜梁是被大楚给打怕了么,眼下明明胜券在握,为什么要接受和谈!只要使臣一死,和谈无望,夜梁大军可横扫大楚疆土,难道这样不更好吗!”
“混账!你不遵圣意、妄挑争端,还qiáng词夺理!”大将军怒sè低沉道,“你应该知道,我夜梁国库空虚、百姓贫瘠,只能速战速决,不能长久征战,又谈何横扫大楚?来日若是大楚和北夏联盟,夜梁又拿什么去抗衡?!你要不是居心叵测,又怎么会利用我夜梁去对付大楚!”
大将军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柳千鹤,又问道:“下午的毒,也是你下的?”
还不等柳千鹤回答,大将军立刻着人去他的营帐里搜,又搜遍他全身,搜出来一些暗器和毒药。
眼下证据确凿,容不得柳千鹤辩驳否认。
大将军道:“先前听使臣苏大人说起,你原本乃是大楚逃犯,犯有死罪,我起初还不信,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如此。你投靠夜梁,不是为了夜梁大计,根本就是为了给你自己报仇。我本该用军法处置你,将你就地正法!”
柳千鹤冷笑道:“我为夜梁立下汗马功劳,到头来将军却听信敌国使臣的三言两语,就要对我军法处置!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夜梁能够一统千秋,完成霸业!”
“来人,把他押下去关起来,明日送去面圣,请皇上处置!”
原来苏折从自己的营帐换到沈娴的营帐,只与这大将军说起,其余人一概不知。
在沈娴先行回营帐以后,苏折才与大将军商定了此计划——在他营帐周围布下士兵埋伏等候,他料定柳千鹤今天晚上还会再动手。
不然等明日他和沈娴离开军营以后,柳千鹤再想动手就难了。
营帐里,沈娴侧卧着,越发觉得意识清醒,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没声儿的苏折突然轻声道:“阿娴,你还想看多久?”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258章 反反复复,如此温柔
苏折撑手在她身体两侧,微微起了身,看着她呆滞的样子,喉结略动,道:“我不一定还能像以前那样控制得住的。”
沈娴仰了仰下巴,随着外面熹微的火光而撞进了他的眼眸里。
他一点点沉了下来,字字绕耳,低沉缠绵,“我心里住着的魔鬼,一天天长大,并且叫嚣着,要把你霸占。”
那时她竟也觉得他的话绕着心间,极为辗转动人。
苏折微凉的发丝滑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她颤了颤眼神,看着苏折缓缓俯下头来。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chún上,然后轻轻吻住。
沈娴感觉到,心里狂跳着,悸动到有些疼痛,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大约那就是心动。
他的呼吸这么近,他就离得这么近。
不如上次那样蜻蜓点水,也没有一发不可收拾。而是知进退地浅尝辄止,略略撤离,不知餍足,然后又吻了上去。
反反复复,如此温柔。
沈娴睁着眼,依稀看见帘帐的缝隙间,有穿着盔甲的士兵整整齐齐地从营帐前路过。
时间悠悠在她眼前放慢了脚步。
那清晰的触碰被她敏感的感官放大无数倍,交缠的呼吸在耳边响起,她所沉浸着的,满满都是他的气息。
她正被苏折亲吻着。
原来这样的吻,可以让她的每一寸骨头,都在他的温柔里酥掉。
后来,她声若蚊吟地低喃,“苏折……不要这样了……这里是夜梁的军营……”
不能再这样了……她感觉自己就像那斑驳的城墙,正一段一段地坍塌、崩溃。而后露出她毫不能抵抗苏折这柔情的本来模样。
这样的她,是毫无防御的、真心挚诚的。导致她内心的柔软,毫无保留地全部呈现在苏折的面前。
可是苏折在这夜里吻她,他们俩都冒着极大的风险。
如若突然有人发现了看见了,那将无法估量。
苏折松了松她,不经意间呼吸有些乱,深深浅浅,嗓音诱人低哑:“不好意思,我没克制住。”
沈娴xiōng口起伏,亦是有些凌乱,有些窒息。
随着苏折起身,她脸边微凉的发丝也跟着抬了抬,与她鬓边的长发拉开了距离。
她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流光水润地把他看着。
苏折忽而抬手,覆在了她的眼上,轻轻道:“阿娴,不要这样看我。”
她好像看见,苏折动情了。
不看也好,她索性闭着眼。有他的手挡在眼前,这样苏折便也看不见她。
看不见她寸寸败退的沉陷和情难自抑。
两人都在极力地平息,安静的空间里都是隐隐错乱缠绵的呼吸。
沈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或许是在夜露悄然铺陈下来的时候,亦或是在黎明的天sè微微亮的时候。
安静的军营里开始慢慢地苏醒,排兵布阵、烧火做饭。
约摸这营帐离火头军那边不远,因而有一股淡淡的柴火烟味在清晨里钻进了营帐里。
沈娴醒来时,还恍惚有种山外人家的错觉。
有人在烧火做饭,朝阳从山坳里缓缓爬起,崭新的一天开始。
沈娴从床上坐起来时,苏折也醒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一时相顾无言。沈娴眼神有些漂浮不定,耳朵莫名其妙地呈出淡淡的粉红。
不等苏折说上一句话,她飞快地下床,捞了衣架子上的马甲穿在身上,径直就出了营帐,道:“我先出去了,你,你自己先收拾一下。”
沈娴走后,苏折独自在帐里曲腿坐着,他睡了一晚醒来,衣裳整齐,发髻也不怎么凌乱,好像没有什么要收拾的。
苏折手撑着额头,大概唯一需要收拾的就是遏制不住汹涌出来的心情。
他眉目惺忪,闭着眼沉吟了一会儿。嘴角隐隐上扬了起来。
等到苏折出去时,沈娴已经着士兵打来清水洗漱一番,整个人神清气爽。
苏折掬水洗脸醒神时,沈娴便在旁边舒展一下手脚,抬头望着天边的万丈霞光,双眼被淬得绯艳如琉璃。
她深呼吸,已然tiáo整好情绪淡定道:“昨晚睡糊涂了,你呢?”
苏折侧头看了看她,挑chún笑了笑,“嗯,我也睡糊涂了。”
沈娴面瘫地抽了抽眼皮:“你最好不要用这种意味深长的表情和语气说话,会让人感觉有歧义。”
苏折淡淡捋了捋袖摆,看似心情不错的样子,轻声细语道:“好,那我严肃点。”
后来夜梁大将军请他俩去将军营帐里一同用早饭。
大将军知道昨天晚上火头军送去的饭菜苏折和沈娴是一口没动,今早要是再送一次,他们也不一定能放心地吃。
好歹也是大楚来的使臣和公主,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去面见夜梁皇上吧。
于是大将军叫上两人一起用早饭,大家吃的喝的都一样,也能让两人放心地食用。
苏折知道沈娴昨夜里就已经饿了,他现在再想起昨夜里她伏在他耳边说饿时,声音里带着温软和两分可怜,心里怎么舍得,还是让她吃饱了比较有jīng神。
早饭是清淡白粥加馒头,再配两碟咸菜,对于沈娴来说已经足够了。
早饭过后,夜梁大将军布置好了军中事务,随后亲自护送苏折和沈娴启程。
柳千鹤行凶未遂,做为罪臣,当然也要押解回城。
听说昨天晚上他被抓起来以后试图逃跑,于是今日大将军便用结实稳固的木牢把他关起来。
在启程时,沈娴勘勘从木牢旁经过,多看了柳千鹤两眼。
在她尚且模糊的印象里,对这张脸还有些陌生。
沈娴道:“原来你就是柳千鹤。”
柳千鹤眼神yīn冷,看看沈娴,又看看苏折,忽而狠笑道:“但愿有一天,你们别落到像我这样的下场。亡国贼狗,有什么资格看别人热闹!”
沈娴勾chún笑了笑,道:“谁有空看你热闹,在这之前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不过眉妩倒是想念你得紧。”
柳千鹤表情一变,眼神剜着沈娴道:“你敢动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她暂时除了疯疯癫癫的,其余一切都好。我还等着看你们兄妹团聚呢。”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259章 真是会享受
柳千鹤双手用力打在木牢的柱子上,却始终无力破牢而出。
随后沈娴和苏折就骑上了马,由夜梁大将军走在前面,一行人朝夜梁的边城进发。
夜梁的边城叫烨城。
早前烨城里的军民就已得了消息,说是今日大楚的使臣将抵达烨城,与夜梁皇帝谈判。
谈判要是成功,夜梁和大楚近年内都将不再会有战乱,秉着和平友好的原则,夜梁的百姓总算能够修生养息,还是十分高兴,纷纷夹道欢迎。
只没想到,到了烨城以后,发现夜梁皇帝不在烨城里,又转移了。
烨城以南相距数十里的地方有一座烨山,是这方圆百里最高的一座山。山顶终年积雪不化,皑皑白头。
行宫夏日里十分凉爽,是一个避暑绝佳之地。登至峰顶,还可六月赏雪,一览众山。
不得不说,夜梁皇帝确实是一个会享受之人。
烨城是座小城,不足以容纳夜梁皇帝和一批朝中官员在此和大楚谈判。
行宫里的地方宽敞,还更容易心平气和些。关键是这里地势险要,上来容易下去难。
到了烨山山脚下,已经是半下午的时候了。
一行人还需得弃马弃车,换为步行上山。
在山脚下时,守卫森严,还需得经过重重关卡。不过有大将军在前开路,一路行来均是畅通无阻。
要抵达半山腰上的行宫时,还需得经过一道天堑。
横在天堑上面的,是一条悬空的走道,走道下面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走道出入口都有夜梁的士兵把守,听大将军自豪地说,遇到紧急情况时可斩断走道,断了通往行宫唯一的路,以保证行宫的绝对安全。
沈娴不由得佩服,啧啧道:“没想到你们皇上的安全意识这么qiáng。”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在斩断这条走道以后,不仅外面的人进不去,行宫里的人也一样一个都出不来。
要是再遇到点狠角sè的,在山脚下埋了足够的炸药,轰隆几下,行宫还能不能屹立不倒。
这就是不死一个都不死,要死就死全家的节奏啊。
到了天堑边,大将军出示令牌,把守的大内侍卫便一个个放行。
大将军第一个把被捆绑得结实的柳千鹤推上了由粗壮绳索扎得结实的木制走道上去,身后又没有退路,他只能往前门走。
大将军走在柳千鹤后面。
随后才是沈娴和苏折相继走上那走道。
脚踩上去的时候木道和绳索咯吱作响,木道微微摇晃。脚下凌空,着实令人心惊胆战。
她十分汗颜,道:“这家伙真的够结实么?”
摇摇晃晃中,她感觉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掉下去。这一掉下去,只怕得摔个粉身碎骨吧。
宽大的袖摆下,衣袂相连间,苏折悄然地伸手来,牵住了沈娴的手。
两人身形一人挡前一人挡后,没人看得见。
只是沈娴还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心里悸得慌。
她无言地下意识抽手,苏折手指绕转,却与她十指相扣,容不得她抽开去。
夜梁大将军道:“别说就这区区几个人,就是一百个人站在这上面,也受得住。”
一直到快要走完这条让人很不安的木道,苏折才悄然松开了她的手。
那头,早有宫人闻讯前来迎接。领着众人入行宫。
行宫下面有座地牢,大将军先把柳千鹤押往地牢。而宫人则带沈娴和苏折先去住处休息。
这里的天气果然凉爽。一抬头就能看见雪山山顶就在不远。
一到了傍晚,便有薄薄的雾气笼罩在四周,仿若世外仙境。
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砖一木,都浸着一股自然旷野的气息。
在这里和谈,条件确实比在烨城好太多。只不过这里全是夜梁的人,沈娴和苏折若是谈不好,能不能顺利下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娴不知道苏折被安排到哪里去,给她准备的这个别苑里,就只住她一个人,还配了两名宫女。
进门以后,寝房里布置摆设无不华美。就连沈娴换洗的衣物也准备得妥帖,均按照大楚的公主服饰准备的。
沈娴勾了勾chún,真是要先礼后兵么。
她进房推开窗户,窗外是青山屏障,真真是美如一幅画。
沐浴用的水是清澈的泉水,十分温热舒坦。宫女往水面上撒了花瓣,要侍奉沈娴沐浴。
沈娴只让她们在屏风外守着,等有需要再叫她们进来。
随后自个便褪了衣,钻进了水里。
虽然不想承认,但真的很舒服。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沐浴过了。
等沐浴过后,宫女帮她整理湿湿的长发,用放了熏香的炉子烘干。重新梳了发髻过后,沈娴觉得一身轻松。
后有宫人来报,道是皇帝在行宫安排了酒宴,要宴请大楚来的公主和使臣。
这样的宴会,沈娴当然得去。
遂宫人施施然在前带路,沈娴跟着一同去了大殿。
到了殿前,恰恰与苏折在门口会和。苏折亦是清洗了一番,身上隐约泛着清润的气息。
两人便一同入大殿。殿内响起渺渺丝竹声。
夜梁皇帝高坐龙椅,旁边是一批夜梁的臣子,均在等着两人前来。
沈娴和苏折不卑不亢地站在殿上,与夜梁皇帝见礼。
皇帝道:“两位贵客远道而来,不必拘礼,请入座。既然来了,就歇息一晚,今天晚上不谈政事。公主和使臣可尽兴。”
沈娴和苏折临近落座。
很快歌舞就上来,宫女们一一送上银器陈列着的菜肴。
整个场面其乐融融。只是夜梁的官员时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
同样是接风洗尘宴,这一次和上一次在玄城赵天启做东时,不可同日而语。
那些夜梁的地方菜,被jīng心烹饪,sè香味俱全,丝毫不逊sè于山珍海味。
皇帝道:“这些是朕夜梁的特sè菜,静娴公主不嫌弃的话,可品尝看看。”
实际上沈娴已经动筷,道:“早前有幸吃过一两回,但我想怎么也不如这本土的来得有滋有味。光是看着就胃口大开了,静娴谢过陛下盛情款待,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260章 爱臣如此,臣真是受用
沈娴吃得大方,又不失礼数。丝毫没有女儿家顾及形象只小口小口吃的扭扭捏捏。
仿佛看见她吃得这么香,感觉这些夜梁常见的菜肴都变得格外美味了起来。
皇帝笑道:“朕就喜欢公主这般明朗爽快之人。”
这夜梁皇帝是个中年男子,看起来也算器宇轩昂。只是就算笑起来,也藏不住身为帝王的深沉算计。
后来皇帝邀苏折共饮。
苏折桌上只有酒盏,没有茶杯。
苏折不喜这些无法避免的应酬,在这种场合下多数时候他都只会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很低。
况且,两国的谈判,也不是在这酒桌上就能谈好的。
他虽素来不饮酒,可现在到了别人的地方,皇帝主动提起要与他饮酒,他定然是应客随主便。
开宴时宫人给他满上的酒,皇帝注意到苏折一直不曾动过,故而主动提起。
那些夜梁臣子们见皇上要和苏折饮酒,连忙都很有眼sè地让宫女纷纷给自己满上酒。
只怕等苏折与夜梁皇帝一喝完,这些家伙就要一一来跟苏折喝了。
这样下去还没完没了了。
她知道平日里苏折都不沾酒。
于是当苏折去执酒盏,正欲回敬皇帝,不想这时沈娴忽然伸手过来压住了他的酒盏。
她可不想给这些人guàn醉苏折的机会。
沈娴不卑不亢对皇帝道:“我国的使臣不会饮酒,这一杯我代他敬陛下。谢陛下如此美意。”
说着,沈娴端起他的酒盏,便一口饮尽,还赞道:“原以为在玄城时喝的凤梨酒已经很正宗,却没想到陛下这里的御酒更是香醇细腻。”
皇帝皮笑肉不笑道:“静娴公主果然豪爽,如若喜欢,可多饮几杯。”
沈娴笑笑道:“美酒虽好,不能贪杯的道理静娴还是懂得。”
皇帝目光一转,落在苏折身上,又意味不明道:“让一国公主为使臣挡酒,这朕还是头一回遇见。”
此话一出,对面的夜梁朝臣纷纷开始应和。
憋了这许久,总算憋不住要开始找茬儿了。
苏折微抬眼梢,露出温和无害的神情,道:“苏某确实不胜酒力,还请陛下见谅。”
即使面上一本正经,那狭长的眼梢却是略愉快地微微上扬。
有朝臣看向苏折,露出轻视的神情,道:“吾皇主动敬使臣以美酒,使臣却连滴酒都不沾,还要让静娴公主为你挡酒。公主是君,你是臣,这样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吧。”
沈娴挑了挑眉,道:“既然有君臣之分,君尚且爱民如子,为何君就不能爱臣如此。你们觉得这是于理不合,可能夜梁与我大楚的君臣之道确有区别。况且使臣今次出使夜梁,身兼重任,正事不可耽误,为大局着想,我代他饮区区一杯酒怎么了。”
沈娴帮苏折代饮,这些夜梁大臣们没法上前来guàn酒,当然不满意了。
今夜要是guàn醉了苏折,明日谈判时苏折定然jīng神不好,只要他不好,那么夜梁的大家就都好了啊。
亦有朝臣沉着脸道:“既然连酒都不会喝,还做什么使臣?大楚不会连个像样的人都找不到吧,所以找个中看不中用的人来?”
众臣笑和。
沈娴从容道:“苏大人是我朝大学士,两袖清风,是文臣中的清流表率。听大人这么说的话,我就觉得好笑了。中用的人就一定要会饮酒吗?如若是此次和谈,能喝酒完事,那我静娴一定奉陪到底、一醉方休啊,是不是只要喝得高兴了,什么条件都免了?”
对面的朝臣讥讽道:“公主真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啊。只是两国政事,应该还用不着一个女人来chā手吧。”
沈娴勾chún笑笑,道:“何时谈到两国政事了?皇上不是说了么,今晚不谈政事。”
“方才说到两国和谈,不是政事又是什么?”
沈娴道:“大人先提及君臣,我也只是由君臣延伸而谈。不过几句闲话,大人非要这么当真吗?”
皇帝及时朗声笑道:“静娴公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即使与我夜梁朝臣,亦能有条有理地侃侃而谈。不会饮酒,确不是什么丑事,倒是静娴公主的xiōng襟气度,让朕大开眼界。”
只可惜身为前朝公主,又是女子。若是换做男儿,也不一定能有她这样的从容和坦然。
沈娴礼道:“让陛下见笑了,陛下不怪罪我莽撞才是心xiōng如海,能纳百川。”
皇帝道:“来人,给使臣上茶。”
随后苏折以茶代酒,宴会上大家倒也客客气气。
到酒足饭饱之际,时辰已不早,便先行离开。后不多时,大臣们也相继散了。
出得大殿时,外面清风拂来,顿时让沈娴清醒了不少。这山上,比山下冷了不少。
殿中灯火嫣然,殿外却是夜sè空寂渺渺,颇有些冷清安静。
苏折道:“我送你回住处去。”
“你住哪里,离得远吗?”沈娴有些熏熏然地问。
夜梁的凤梨酒,真的是很好喝啊。
“不远。”
习惯果然是件很可怕的事。
从京城到这里一路走来,每日与苏折朝夕相处,现在和他分开,各自在一处,她竟觉得很不能适应。
到了行宫,她不能还和在玄城时一样,更加不能像在夜梁军营里那样两人共处一室。
走到岔路口,沈娴的住处在这边,苏折的住处在另一边,总得分开,各走各的。
沈娴让两名宫里先回别苑去准备,她自己和苏折在岔路口的廊下站了一会儿。
沈娴借着酒劲先开口问:“你的住处,有没有宫人服侍你?”
苏折低低看着她,嘴角依稀带笑,“不知道太监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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