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从献仙药开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壶中洞天
胡亥一听,也是大怒,恨不得将李阳大卸八块,咬牙切齿道:“这个李阳,实在可恶之极!不仅坏本公子谋划已久之大事,如今更是成了扶苏那边的一大助力,此人简直就是本公子的扫把星!”
胡亥不得不恨李阳,因为李阳的出现,直接打乱了他们谋划已久的一个布局。
自年前开始,皇帝患上了风寒感冒,久治不愈,他和赵高便陆续布局了三件大事。
一是陨石事件。
他们在东郡,埋了一块玄石,石头上刻了一句“始皇帝死而地分”的话。
二是玉璧事件。
将早年皇帝外出巡游时,掉到江里的那块玉璧,派人送回到嬴政的手里,还附带赠送了这么一句“今年祖龙死”的咒语。
三是让太史令,虚构“荧惑守心”的天文怪象。
如此一来,三个诅咒,势必会将皇帝吓坏,从而求化解之策。
这时,太史令便可以避祸为借口,建议皇帝东巡。
原本,这一切都是按着他们的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皇帝也答应了东巡以避祸。
按照计划,赵高和胡亥只要在路上将身患重病的嬴政直接了断,接着便能以皇帝的名义,下昭将被发配在长城边关的扶苏和蒙恬赐死。再立昭,传位于他胡亥。
如此,大事即成!
可是,如此完美之布局,如此完美之计划,结果却因为李阳的出现,瞬间打乱,最后功亏一篑。
李阳居然献药治好了皇帝的病,皇帝病一好,这东巡自然就暂且搁置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皇帝病好了,如果还杀之的话,不说能不能办到,就算是能办到,那也会引起他人怀疑。
结果,就这样,即将成功的计划,直接因他李阳,化为了泡影。
更可气的是,他不仅破坏了这个计划,而且扶苏也因献药之事,被皇帝昭了回来。
这一切的一切,你说胡亥能不对他恨之入骨么?
现在倒好,他居然还成了扶苏的老师,胡亥简直就被气到想要发狂的地步!
这何止是扫把星啊,这简直就是他胡亥走向皇位的拦路石,胡亥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挫骨扬灰!
想到这里,胡亥虽然心中失去了信心,但却也甚是不甘心,问道:“老师,是否还有办法将这盘棋下下去?”
赵高微眯着眼睛,道:“既然这盘棋的劣势是他这颗子造成的,那我们就把这颗子给拿掉!”
说到这里,他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胡亥一听,也是一股杀意瞬间乍现,一拍手掌:“好,此人不杀之,实难解本公子心头之大恨!”
第三十九章 好个锤子
话说,散朝后的李阳,直接就去了太子宫。
如今身为太傅,掌授长公子扶苏治国之学,自然得给他布置一些学习任务不是。
此时的他,心情美滋滋的,自己也算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傅了,甚至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骄傲的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因为被拜为了太傅,如今已是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欲杀之而后快。
秦朝虽然详细设置了太子宫官,但确未正式册立过太子,这倒是历朝历代不多见的。
不过,李阳也知道,只要扶苏不出什么大错,这太子之位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
不多久,李阳就来到了太子宫。
这太子宫,虽大,却极为的素简,还不如李阳的丞相府的后庭富丽豪华。
入门,自有卫率进府传报。
很快,公子扶苏便领着一群太子宫官匆匆赶至门口,前来恭迎老师大驾,一齐躬身见礼:“太傅!”
李阳心中享受着这份尊荣,一边却也装作受宠之状,忙拱手道:“殿下日后与臣之间,无需多礼!”
扶苏连忙道:“太傅虽与扶苏年纪相仿,但如今已是扶苏的师长,这尊师礼数,怎能省去。”
李阳笑了笑,也就由得着他了,反正有这么一个长公子天天喊着自己老师,这种感觉也蛮有成就感的。
“太傅,此人是我府中的王詹事。”
这时,扶苏指着身后的一位四十多岁的臣子,向李阳介绍道。
詹事,太子卿,掌太子家,统领太子宫臣,秩二千石,詹事丞副之,即是扶苏最亲近之人。
王詹事恭恭敬敬的躬身见礼:“下臣见过太傅!”
太子宫官,原不归丞相管制,以太傅为首,所以此时这位王詹事自然是称李阳太傅的身份,表示尊之。
他可是早就听说了,这位李中丞十分的厉害,不仅身怀治世之能,更得皇帝之信任,可谓是得宠信与大权于一身,所以王詹事不敢有半分不敬。
李阳也客气了一句:“王詹事不必多礼。”
扶苏先是将李阳请入厅中,然后道:“学生原本正打算前往中丞府去拜见太傅,请教治国之学,没想到倒是太傅自己来了。”
李阳笑了笑:“臣蒙陛下和殿下之信任,拜为太傅,殿下的治国学业,臣亦是不敢有半点贻误,故特地前来与殿下一叙。”
扶苏大喜,赶紧道:“让太傅费心了,不知太傅今日有何示训?”
李阳道:“示训不敢当,臣想先问一下,殿下平生之志向!”
扶苏回道:“学生之志,便是想让我大秦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使我大秦江山万世永固,如此方能上不愧对父皇,下不愧对天下百姓。只是……”
“只是什么?”李阳问道。
扶苏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道:“只是……父皇说我这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缺少刚毅果敢之性,所以时时不满。”
李阳一笑:“殿下不必忧愁,此为国为民之心,无比之难得可贵,只不过是殿下以往方法用错,这才会被陛下误解。”
扶苏一听,豁然一喜,急忙道:“太傅没有骗我?你真的觉得我之志愿并无不妥?”
李阳点点头:“臣怎会欺骗殿下呢,作为大秦长公子,殿下有此忧国忧民之心,将来必会是大秦之福,万民之福,此志何其可贵。”
李阳此番言论一出,就是连一旁的王詹事都是感到喜出望外。
扶苏显得有些激动,以往一直被父皇否定,今日意外的得到了李阳的认可和欣赏,这对他来说可是十分意外的事,同时也让他极为的振奋。
其实,扶苏经过今日的早朝,他也对李阳的治国理念也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无论是他编著的《公法》,还是今日朝上出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无不是在为百姓生计着想,也就是说,这位李中丞,其实他的治国之略,也算是仁政。
只不过,这位李中丞所施的仁政,能得到父皇的支持和赞同,而自己提出来的仁政策略,却总是被父皇驳斥。
这一切,可不就是李中丞口中所说的,方法用错了吗?
想到这里,扶苏赶紧拱手一礼:“还望太傅授我治国之学。”
李阳微微笑了笑:“治国之学,无从学起。”
“啊?”扶苏一愣,满脸问号。
此时的他,真的有些懵逼,完全听不懂李阳的话了,好奇的问道:“太傅此言,是何意啊?”
李阳道:“治国之学,与儒家学说大有不同啊,儒家学说,全在诗书典籍当中,只需每日用功读者,这儒家要意,自然全部学得。可是,这治国之学,乃是术,是办法。何为办法?办法就是能解决因难的计策。所以,治国之学,无从学起,唯有一途,那便是靠做!”
“做?”扶苏迷茫了。
李阳点点头:“没错,唯有不断去做,去尝试想尽一切办法,解决大秦眼下之困难,这治国之本领,自然而然便学会了。”
李阳可是在来太子宫之前,就已是想得非常的清楚了。
这位公子扶子,论学识,恐怕李阳自己都比不过,毕竟人家从小就跟着儒家大学士淳于越学习,什么诗经古集没有学过呀,总不可能自己还教他读书吧?
而且,真正说起来,这治国,除了知识之外,靠的确实就是见识和办法计策,靠亲自去处理政务,从中获取经验。
以其大谈治国理念,倒不如让扶苏慢慢地去尝试着做,从小事做起,让他亲身参与到治国当中,这样他自然就会明白什么叫治国,怎么样才能治好国。
事情做多了,这治国本领自然就能学会。
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明白,单靠淳于越教他的那些诗书里面的仁、义、礼、智、信,是不可能有用的,唯有真正有效的办法才能解决国家的难题,也只有真正有效的办法,才能达到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的结果。
听完李阳这番话,扶苏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豁然开朗,躬身一礼:“太傅之言,当真是言简意骇,叫人醍醐灌顶。原来治国之学,不在于言,而在于行,扶苏今日真是茅塞顿开。”
扶苏是真的有一种拨云见日,幡然醒悟的感觉。
当初自己的轻徭役之策,之所以得不到父皇的赞同,之所以今日在朝堂之上,会直接被李阳贬得一文不值,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当初提出这种减少徭役人数的计策时,并没有深入的去想过这个轻徭役计策的结果。
自己只是自以为然的认为,轻徭役乃是仁政,结果自然会是于百姓生计有利。
如今看来,只懂理论言说,毫无用处,甚至反会误国。
想及于此,扶苏是真的彻底佩服李阳了,一句话就指出了治国要意,这种老师实在是太牛逼了。
李阳可没有料到,自己随便说出来的一句话,会给别人产生那么多的想法。
见扶苏认同自己的教学方式,于是满意的点点头,便道:“既如何,臣欲问殿下,殿下觉得大秦眼下之难题,是什么?”
扶苏知道,这是李阳在考他,为了能第一次在太傅面前争取好好表现一下,扶苏仔细的思虑了一下,然后这才信心满满地答道:“我大秦原本难题实在是太多,律太严,役太重,税太高,民不能安生。不过,如今有太傅变法,还有今日的可持续性发展妙策,这律严、役重之忧算是尽解。故此,扶苏认为,眼下我大秦唯一之难题,当属税过高,应迫切减税轻赋为宜。”
说完,扶苏一脸高兴地看向李阳,心想这个回答李阳肯定会满意,不仅奉承了他的功绩,同时也点明了大秦眼下的难题。
王詹事也在一旁夸道:“殿下说的太好了!”
不过,夸奖没等到……
只见李阳听完之后,白眼一翻,然后看傻逼似的看着他们二人,嘴里嘣出一句:“好个锤子,简直就是愚蠢!”
扶苏:“…………”
王詹事:“…………”
第四十章 唯利是图
扶苏和王詹事二人,前一刻脸上绽放的笑容,在这一秒里直接凝固……
二人面面相嘘。
好个锤子是什么意思,二人也不懂,但是王詹事感觉这句话是在说他。而后面那句简直愚蠢,则是说的扶苏。
原本还感觉自己的回答很不错,特别是话中还顺带奉承了一下李阳,以为李阳一定听后会很高兴,结果……却被骂成了蠢蛋。
扶苏顿时就有一种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的感觉。
“太傅……”扶苏欲言又止。
李阳撇嘴道:“怎么,殿下是不是觉得不服?”
扶苏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只好道:“还望太傅指教。”
李阳一幅老气横秋的道:“如今我大秦,两百万役夫马上就要尽皆解散,为何?不就是因为国库无粮了么!你居然说当今之时,我大秦最为迫切的问题,居然是减税轻赋,我的天啊,你这要是跟陛下去说这话,信不信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一旁的王詹事好奇的问道:“什么意思?”
李阳撇撇嘴:“殿下不是刚从边疆那儿回来的吗,那就又回边疆去呗!”
“…………”扶苏和王詹事二人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虽然李阳这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偏偏又说的还真有道理,扶苏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李阳也是很无语的,扶苏这逼真是仁得太过份了。现在是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迟迟没有册立他做太子,如果自己是他的皇帝老爹,那也不敢把大秦交给这样一个仁慈的儿子手里呀。
看来,要调教好这货,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容易了。
李阳叹了口气,只好道:“殿下,事有可为,有不可为。这轻赋税,眼下就是不可为。先不说眼下我大秦国库穷得叮当响,连军政都快养不起了,就算国库还有余粮,那也不能这个时候就轻赋税呀,这赋税一减,国库钱粮短缺,那长城、骊山、阿房宫谁去建?这不是把今天刚定好的工程招标政策也给玩废了么!”
“…………”扶苏一听,也是傻了眼。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块去,如今听完李阳的剖析,他才明白,李阳说他愚蠢,还真是没有冤枉他。
此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够蠢的了,甚至比以前想到的轻徭役之策,还要愚蠢十倍。
“太傅教诲,扶苏谨记了,是我考虑不周,太愚昧了。”扶苏叹了口气,一脸失落和自责。此时,他不得不承认,李阳看问题,眼光比自己要更加的全面。
王詹事虽然先前也被李阳骂成了锤子,但此时他是心服口服了。
李阳安慰道:“不要垂头丧气了,殿下只是想问题,均是以仁政为出发点,所以才会事事与大秦现状不符,治国应当以利作为出发点才行啊。”
“以利为出发点?”扶苏惊呆了。
要知道以前的老师淳于越,可是经常教导他,治国当以仁、义、礼、智、信是也,最鄙视利之当头了。
利乃小人也,为己、自私、薄情是也!
可是,李阳却告诉他,治国当以利字当头,这简直让扶苏感到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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