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悠宗政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爱已成风
宗政烈坚定的语气愈发坚决,透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我终于动容,心绪被他所感染,只觉得眼前的黑雾终于散开了一些,露出了一丝阳光。
宗政烈,便是我的天。
有他在,便足够让我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因为我身体的缘故,第二天上午,宗政烈才允许我去探望严司翰。
我妈在严司翰的病房里守了一晚上,连我弟和他女朋友都被赶了出来,悻悻的回到了我的病房里,将就了一晚上。
去严司翰的病房的路上,我弟和井梳雨走在我和宗政烈的身后,时不时嘀咕两句。
注意到我弟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劲,我便竖起耳朵偷听了一会儿。
这一凝神,就听到我弟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媳妇儿,你不觉得咱妈对那个姓严的比对我还好吗?当年我动手术住院,也没见咱妈吓成那样,我昨天不过说她几句,她就朝着我凶,你见过她发那么大脾气吗?”
井梳雨沉默了一会儿,才细若蚊声道:“或许是因为咱妈在港城一直由严总照顾着吧,所以对他格外亲近些。”
“拜托,我打出生就跟咱妈在一块,也没见她紧张成那样,再说了,姓严的的又不是个孤儿,人家自有家长,用得着她充当家长的角sè吗?”
我弟不以为意,语气里充满了不满。
井梳雨似是拽了拽我弟,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少说两句吧,或许咱妈是看在人家救了咱姐的份上才这么尽心尽力,这都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严家人这不是还没赶过来吗?我听说严总的父亲在国外,现在估计在回国的路上了。”
似乎是因为井梳雨提起了我,我弟终于哼了一声,不支声了。
收回神,我眉头微蹙,心中隐隐也泛起了一丝跟我弟有些相似的疑惑。
我妈这两天,似乎真的有些反常。
思考间,我们终于来到了重症监护病房。
刚走到门口,我就瞧见了蹲在门口的一团娇小的身影。
重症监护病房不允许太多的家属进入,探病时间也有规定,除了我妈之外,想进病房却是没有那么容易。
抿了抿chún,我上前一步,走到身影前,轻轻的喊了她一声:“苏小姐。”
来人正是苏紫瑜,也不知道她怎么得知严司翰受伤的消息的,看她站起来双腿发麻不稳的状态,应该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她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不轻,站起来的同时便露出了一张布满了苍白和泪痕的小脸。
短短几日不见,她更憔悴了。
整个人宛若一片风中残叶,摇摇欲坠,看起来格外的凄婉,令人莫名痛心。
叹了口气,我正欲开口,便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大跳,赶忙向后连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
白子悠宗政烈 第411章用命去换
在场的谁怕是都没想到,苏紫瑜会突然朝着我跪了下来。
她跪得极重,就像是突然没站稳一样。佟的一声。跪地声听得直让人牙酸。
后退几步站稳了。我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扶她。
结果她却突然哭了起来。
低垂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往地上砸。
见这情况。我心有所感,下意识就朝着宗政烈望了一眼。
果然。宗政烈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看着苏紫瑜的眸光骤然锐利冰冷起来。
苏紫瑜似乎感应到了宗政烈如冰棱般的眼神,身体忍不住就轻颤了一下。膝盖拄地便赶紧角落的方向挪了挪。
病房外的走廊里人来人往,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这么一跪,很快便吸引了一票人的注意力。
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我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见严司翰浑身chā满了仪器,宛若一件冰冷的艺术品躺在病床上的残败模样,心中的冷意与杀机也骤然腾起。
昨晚宗政烈已经将严司翰的受伤情况告诉我了。
宗政烈说。那个行凶者显然是想将我置于死地,所以下手非常的狠。
他似是没想到严司翰会突然挡在我的面前。所以除了第一刀捅偏之外,第二刀和第三刀几乎都往要害上捅去。
严司翰反应很快。虽然及时的跟他做了角力和闪避,可有一刀还是伤到了肺。
那刀子捅的极深。不仅挑断了严司翰的一根肋骨,还刺穿了他的肺。
如果不是因为我及时的为他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救护车来的及时,宗政烈又非常迅速的tiáo来了一批专家。严司翰可能就因此死了。
现在虽然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可他的情况依然岌岌可危,还没有完全的度过危险期,需要观察几天才能决断他的情况。
将苏紫瑜带到一间由徐凯暂时借来的空办公室,我和宗政烈坐在椅子上,神sè发冷的盯着站在对面的苏紫瑜看。
苏紫瑜双手局促的放在身前,不停的做着一些小动作,额角更是不停的渗出细密的汗珠,没多时便大汗淋漓,染湿了衣领。
她在害怕,亦是在紧张。
宗政烈浑身透出的那种犹如实质的上位者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尤其是在他心生杀机的时候,那种骤然令周围温度下降的qiáng势气压更是澎湃,就连我都不寒而栗,更别提苏紫瑜这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
更何况现在不单是宗政烈向她施压,就连我也心存不善,她自然承受不住。
终于,她撑不住了,抬起抖着的手指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用很低且发颤的声音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苏紫瑜话一出口,我便立刻捕捉到了其中的隐藏信息。
抬手拉了拉宗政烈的小拇指,我示意他由我来跟苏紫瑜交流。
宗政烈微微颔首,示意徐凯带着其他人出去。
徐凯锐利的看了苏紫瑜后心一眼,便带着我弟等人走了出去,守住了门。
门一关,苏紫瑜便再次屈起双膝,朝着地面跪了下去。
上前,我阻止了她的动作,语气有些冷道:“下跪就免了吧,等司翰醒了,你留着向他认罪吧。”
闻言,苏紫瑜陡然激动起来。
她眼睛发亮,用力的点头道:“对,你说的对,司翰……翰爷他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可以醒来的,一定会。”
“只要他能醒来,我愿意用自己剩余的生命去换,只要他能醒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实在是太过于激动,甚至有些癫狂。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便再次飙了起来。
泪如雨下,她捂着脸,痛苦道:“难怪他不爱我,难怪他看不上我,我就是个蠢货,十足的蠢货,害他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都怪我。”
我见她已经开始有些颠三倒四了,连忙用力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苏紫瑜浑身一怔,哭声一止,突然就像是被抽去生机的布娃娃一样,整个人颓败耷拉了下来。
她红着眼眶抬眸看了一眼我和宗政烈,哀声道:“如果翰爷死了,我会陪他一起死,我想不到其他弥补我错误的方法了,唯有……”
“停!”
我打断她的话,语气更冷道:“少乌鸦嘴,要死你自己去死。”
“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也不过是为人类的生存环境减少一份压力而已,没有人会因为你的死而怎样,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觉得你对得起司翰将你留在身边的苦心吗?”
“苏紫瑜,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念头而走了错路,我都要郑重的告诉你一点。”
“你苏紫瑜当初踏上这条路,那都是你的选择,不论你遭遇了什么,那都是你曾经做出选择的同时必然要付出的代价,这份代价,应该由你自己来买单,无端的怨恨和嫉妒,都不过是你贪婪和无能的表现形式而已,你扪心自问,即便是没有我,就凭现在的你,配得上这样好的严司翰吗?”
一口气说完,我气的xiōng膛都剧烈的起伏了几下。
其实不用苏紫瑜怎样细说这其中的过程,单凭她刚才的那几句颠三倒四的话,我就能猜测个七七八八了。
若不是看在她不是主谋的份儿上,我也犯不着跟她说这番话。
她这副蠢样,明显是被人抓住了人性弱点利用了。
苏紫瑜似乎没想到我会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顿了顿,她才喃喃道:“贪婪和无能……”
自嘲而又凄婉的笑了一声。
苏紫瑜跌坐在地上,痛苦道:“是啊,你说的对,我很贪婪,自身实力却又配不上我的贪婪,所以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如果我能像你活的这样明白,翰爷,翰爷或许就会高看我几分了吧。”
良久,她终于从空洞中抽离回来。
我凝视她片刻,便寒声问道:“说吧,你把我和严司翰的行踪透露给谁了。”
去了白淮市找到严司翰之后,我担心苏紫瑜还会拖着未好全的身子到处找严司翰,便将严司翰的行踪告诉了她,并且跟她说了我到白淮市找严司翰的事儿,好让她放心,安心将养身子。
那时候的我对她腹中因我没能降世的孩子存着一份愧疚,对她更是心怀抱歉,所以首当其冲的就将这事儿告诉了她。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份愧疚和抱歉,就差些令我或是严司翰命丧黄泉。( )
白子悠宗政烈 第413章奇怪要求
我们回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严荣欢和严宏昌已经赶过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很多个我不认识的严家人。以及夏医生。
夏医生是个中医。医术很超穷。
从古至今。中医就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存在。
中医讲求yīn阳平衡,常常能够从一些刁钻的角度中看透病源,治疗效果虽慢。却能够治标又治本。
这一点,西医研究多年。也说不清楚其中的道道。
在跟夏医生打过几次交道之后。我便已经认可了他的医术。
此时看到他来,我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希望。
夏医生在病房中为严司翰把脉。由严司翰真正的家人严荣欢和严宏昌守着,我妈便得以腾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不过才一晚。我妈整个人便形容枯槁。浑身的jīng神气消失殆尽,比昨天看起来简直苍老了有十岁。
她显然一晚上没睡,眼眶深陷。眼睑下的眼袋向下耷拉着,上面透着一片青sè。看起来憔悴极了。
见状,我和我弟不约而同上前。一左一右的环住了她的手臂,紧张的看向了她。
我妈似乎疲惫极了。只是稍稍扫了一眼我和我弟,便一个不稳。头朝后趔趄了几下,险些栽倒。
见状。我赶紧就招呼宗政烈去帮我妈请个医生。
结果不等我开口,他便已经去找医生了。
宗政烈一走,我妈突然攥紧了我的手腕,很有力的便拉着我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她步履虚浮,却是走的很坚决:“小悠,你跟妈来,妈有话跟你说。”
见我妈明明疲倦极了却眼睛异常深沉,我当下便不敢怠慢,赶紧扶着她往前走。
手背在身后朝着我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便跟着我妈进了洗手间。
女洗手间里有几个人进进出出,男洗手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妈当机立断,拉着我便进了男洗手间,并且反锁上了门。
医院的喧嚣瞬间被门板隔离在外,周围的空气静下来,只余下了窗外的风声和我们彼此的呼吸声。
我妈盯着我看了会儿,又目光下移,移向了我的肚子。
就这样,我妈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我都被她看的有些发毛了,我妈才移开视线,突然开口道:“小悠,妈想用自己的这条老命,换你肚子里的一个孩子。”
我一吓,当即问道:“妈,你在胡说什么?”
“我怕小翰扛不过去,你答应妈,给小翰留个后,生个孩子。”
我妈就像是失了心智似的,目光yīn沉沉的盯着我,说的特别清晰。
这回我更是吓坏了,不由拔高了声音:“妈!你这是怎么了?”
“你是我女儿,这是妈欠他的,也是欠他母亲的,你必须替我把这份恩情给还了。”
“你答应妈,给小翰生个孩子,只要他有了后,妈身上背着的债,就算是还清了。”
我妈滚动了下喉头,继续道:“现在不是有试管婴儿吗?妈不用你怀,妈只是……”
“妈!”
我陡然打断了她的话,低喝道:“你是不是疯了?”
我妈一怔,看着我的双眼以尽快的速度蓄满了水汽。
她突然伸手提了提裤子,就蹲在了地上,捂着脸就嚎啕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他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了你。”
“你不肯嫁给他,他又不肯娶别人,现在他就快死了,你这是想让他,想让你静云干妈死不瞑目啊!”
我妈似乎把压抑已久的所有情绪突然就爆发了出来。
她痛哭着,哭声越来越大,都盖过了窗外的风声。
听着她的话,我的心情一瞬间也跌入了井底。
随着我妈蹲下,我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妈,我知道司翰的妈妈对我们有大恩,如果没有她的牺牲,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们,或许我们早就被爸爸给打死了。”
话音未落,我妈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脸,眼神闪烁而又躲闪的说道:“你都想起来了?”
我摇头,说我只想起来一点,并将我去白淮市发生的各种事情都跟我妈说了一遍。
这下子,我妈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也不哭了,只是蹲在那里发呆。
好一会儿,她才沙哑道:“妈不qiáng求你了,但是你跟宗政烈的事情,得往后推一推。”
“静云对我有恩,你也欠了小翰不少恩情,咱们不能没良心。”
我点头,说我已经想好了,在严司翰没有康复之前,我不会跟宗政烈结婚。
这种情况下,不论是我还是宗政烈,恐怕都没有什么心情去结婚。
我妈听完,面sè缓和了一些。
她就那么呆了一会儿,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一曲膝盖,就朝着我跪了下来。
心头猛跳,我赶紧就上前去搀扶我妈。
幸亏我们离得近,我及时的扶住了我妈,有些生气道:“妈,你这是干什么?”
“小悠,妈还是想求你一件事。”
我妈拽我的手,态度qiáng硬的就要跪下。
我吓坏了,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说就行了,除了跟宗政烈分开,给严司翰生孩子,我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我妈眼睛发亮:“真的?”
不知怎的,看到我妈的神情,我的心里一瞬间便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很快,我妈的话就验证了我的想法。
从洗手间出来,我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哪怕迎面撞上了个男病人,都无动于衷,若不是我妈从身后扶住了我,我恐怕都要被撞到墙上去。
可尽管如此,我依旧陷在恍惚中,面无表情的往走廊里挪。
心情是说不出的压抑,一直到我重新走回严司翰的病房外,被宗政烈扶住,我才堪堪回转过一丁点的jīng神,勉为其难的朝着宗政烈笑了一下。
宗政烈看看我妈,又看看我,欲言又止了几下,终是什么都没问。
我妈的脸sè已经比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好太多,整个人也jīng神了许多。
不仅如此,她还破天荒的朝着宗政烈打了声招呼。
宗政烈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跟我妈说了几句话,便让我弟带着我妈去我的病房里休息。
等我妈等人一走,宗政烈便扶着我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夏医生还在病房里忙碌着,病房里虽然人不少,可是却很安静。
我朝着里面扫了一眼,便有些疲惫的靠进了宗政烈的怀里。
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我突然就觉得整个人很累很累,累的都没办法再有力气去面对这个残忍的世界。
伸手握紧宗政烈的大手,我抿了抿chún瓣,干涩道:“老公,我以后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好不好?”
宗政烈牵起chún角,眉眼间萦绕上一丝满含父爱的宠溺,柔声道:“好是好,只是担心你会痛。”
“我不痛。”我矢口否认,情绪随之有些激动。
转而,又有些难过道:“也不知道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希望是个男孩儿……”
“发生了什么事?”
宗政烈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qiáng行让我对上他的眼睛:“子悠,你的情绪很不对,告诉我,发生了何事,嗯?”( )
白子悠宗政烈 第414章好好活着
宗政烈的眼睛如同装上了透视镜,一眼便洞穿了我的心事。
心中蓦地激起了一阵剧烈的波动,我qiáng压着情绪。朝着宗政烈摇摇头。笑着道:“没事儿。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所以觉得很累。”
宗政烈似是有些不信,凝神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直看的我心里打鼓的时候。他终于收起了那种让人无处遁形的眼神,点点头道:“的确累了。你不该把自己是孕妇的身份忘了。”
他提点了我一句,伸手轻柔的摸了摸我的肚子,温柔道:“万幸我们的宝宝足够坚qiáng。”
眼神骤然慌乱了几下。我朝着他笑笑。伸手覆在他的大手上,附和道:“万幸。”
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夏医生等人便走了出来。
严宏昌跟夏医生交谈了几句。便走到了我和宗政烈的面前。
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来,便见严宏昌朝着我们虚按了下手。示意我们坐着就行。
对于我和宗政烈的事情,严宏昌已经接受了。目光稍稍在我们身上过了一遍,便沉声道:“我打算带司翰去国外治疗。你进去看看他吧。”
他是对我说的,根本没有让宗政烈进去看看严司翰的意思。
宗政烈也不恼。给了我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在这里等我。
我感激的看了宗政烈一眼。便跟着严宏昌进了病房。
进了门,严宏昌关门的同时突然问我道:“有了?”
我一愣,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他是在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便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严宏昌再度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走到严司翰的病床前时,他才开口道:“司翰这回可能凶多吉少,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好好养胎,好好生活。”
严宏昌一句话,顿时惊得我险些站不稳。
我用力掐了下手心,才堪堪压下我心中的波动。
我摇头,很肯定的说道:“不会的,司翰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我等他平安归来。”
说完,我下意识就逃避着严宏昌的回答,赶忙凑近了严司翰的病床,朝着他看了过去。
不过不到一天的时间,严司翰的身形就好像消瘦了许多,整个人罩着一层灰蒙蒙的死气,苍白如纸的脸上太过于憔悴,以至于都可以看到面皮下的青sè血管。
他静静的躺在哪里,身上chā着许多jīng密的仪器,各自闪烁着指示灯,连接着他的身体。
原本那样充满鲜活生机的一个人,如今却需要这些仪器才能让人证明他此刻还有一线生机。
许是太过于难过了吧,我的眼眶前所未有的干涩,竟然一点哭意都没有。
看着面前这个定格在病床上,就连xiōng膛起伏程度都不甚明显的挚友,我只是格外的舍不得移开目光,甚至连眨眼睛都舍不得,生怕眨一下眼睛便就此少看他一眼,落下终生遗憾。
就那样僵硬的站在床边看了不知多久,一直到夏医生办理完各项手续,打算带走严司翰的时候,我才终于动了动身子,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握紧拳头,我伸出小拇指,小心翼翼的伸到严司翰的大手前。
探上他的小拇指,我勾了勾,用只有我能够听到的声音道:“严司翰,我等你回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医院门口,我目送着护送严司翰离开的浩荡阵仗渐行渐远,久违的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宗政烈站在我的身前,有力的大手搂着我的肩膀,沉默不语的陪伴在我身边。
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彼此静默的站着,一直到我们再也看不到那马路尽头的车影时,宗政烈才伸手,轻轻的擦掉了我的眼泪。
感受着那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我的情绪突然间就像是被打开开关一样,汹涌澎湃的就爆发出来。
回身,我扑进宗政烈的怀里,呜呜的便痛哭起来。
连夏医生都不看好严司翰的病情,那该有多糟糕。
严司翰还那样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等着他,他是那样一个出众的人,却因为我而沦落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这个世界,永远都这样的不公平。
让人痛恨,愤怒,不满,却又不得不在其中活下去。
在医院又住了一个星期,确认我的身体无碍之后,我们全家便启程回海城。
在回海城的前一天,我特地让宗政烈陪我去白淮市海边附近的渔民那里买了很多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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