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狐兔儿
赫连乐点头道:“你安排就是了。”
见赫连乐如此器重自己,柳泉心里十分得意,开口问道:“队正,你说陛下让咱找得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我瞧着也不漂亮,啧啧,那身材,快赶上我了……
你说咱们要是找到了这女子,陛下会赏赐我们么,唉,不过那画像实在是太……唉,我看要找到这女子,难如登天啊……”
赫连乐转头,皱眉警告道:“柳泉,祸从口出!”
柳泉立马捂住了嘴,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讪笑了两声。
赫连乐调转马头,对柳泉道:“咱们也过去看看吧,毕竟死了人,别出了什么乱子。”
……
楚绎心虽然急于找到离盼,但还也清楚自己擅长的并不是寻人,若此刻跑到街上漫无目的的找人,还不如安静地留在刑部多画些画像交给古月。
白修逸本想劝楚绎心回白府休息,但无奈根本说服不了楚绎心,只好出门去给楚绎心买些吃食。
古月眼见着楚绎心用木炭画出宛然如生的画像,不禁由衷赞道:“若你早些来刑部,怕这世上的逃犯再无处可藏。”
楚绎心道:“这只是一种绘画技巧,并不难学,等找到小盼以后,我可以将这技艺教给大人,若是用石墨制成的笔来绘画,效果会更好。”
古月微惊,这技艺足可以让一个人功成名就,即便面前的人是个女子,也可以用这技艺商门好亲,却不料她竟这般轻描淡写地说要将技艺教授,他只当她为救弟弟信口一说,也随意地点头道:“那就一言为定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差役跑了过来,说道:“古大人,京兆尹周大人派人说,今日移交给刑部的那件男童失踪案好像有了线索!”
楚绎心闻言,惊喜地冲到差役面前,问道:“可是找到小盼了”
那差役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发现了一具男童的尸体。”
“什么!”楚绎心觉得自己的心脏停顿了一刻,耳边的声音全部化作嗡鸣声。
“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楚绎心在心中默念了许多遍“不会的。”拉着前来通信的差役,说道:“劳烦兄弟带路,我要去看看。”说罢,还不等差役答应,便拉着他朝衙门外大步奔去。
古月停在原地想了想也跟了上去,离开衙门前对一个差役嘱咐
第六十六回 出尔反尔的公子
与赫连乐分开后,古月驱马赶上了楚绎心和经超。
此刻楚绎心直愣愣地站在男童尸体的不远处,古月下马走到楚绎心身边,轻声唤了一句:“离公子。”
楚绎心闻言缓过神来,她咬着唇瓣,脸色苍白,又朝着尸体走了两步,但却再没有勇气靠近。
她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孤苦伶仃地漂泊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是离盼和离老太太给了她家的温暖,也让她有了生活下去的动力和目标,她不知道,若是小盼真的就这样死了,她该如何面对这个陌生又冷冰冰的世界。
“也许不是离小公子!”一个如春风般温和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绎心转头,正撞上古月那双温柔的眼睛,她点了点头,一咬牙,朝着男童的尸体走了过去。
来之前楚绎心便听通报的衙役说,百姓是在河里将尸体捞出,那尸身已经泡得不成样子,她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看见那恐怖的尸体时,仍然被吓了一跳。
她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对着尸体端详了一盏茶的时间,实在忍受不住,奔到旁边的矮墙边,剧烈地干呕了起来。
古月将一只帕子递给了楚绎心,见她稍微平复,温声道:“若是不行,别强迫自己,也许仵作有办法辨认……”
话谁这样说,但古月心里对楚绎心有了些许猜疑,若是一边女子见到这样的尸体,怕是会直接晕厥过去,面前这人的表现,怕是许多普通男子都会不如。
楚绎心摇头,用帕子擦了擦嘴,说道:“我没事,这孩子不是小盼。”
古月奇道:“你怎么知道”
楚绎心疲惫地靠在矮墙上,朝尸体的方向望了一眼,说道:“那孩子脖子上挂着一个狗牙坠子,小盼没有戴过这样的东西。”
古月点头道:“我看了一下周大人交到刑部的卷宗,除了离小公子,在同一时间段,城北一带连续丢了四个孩童,年纪与离小公子相仿,且都是男童,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关联。”
古月指了指男童的尸体道:“若这孩子也是失踪的男童其中之一,也许明日仵作能给我们一些线索。”
听到竟有线索,楚绎心有些激动,急道:“还要等到明日么”
古月看着楚绎心布满血丝的双眼,说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也许明天睁开眼睛便见到了离小公子也说不定。”
楚绎心勉强地笑了笑,说道:“若小盼跟这个孩子是被同一伙人所虏……我怎能睡的着……”不过她也清楚,此刻自己现在决不能倒下,若是连自己也倒下了,离盼怕是再无望找到。
楚绎心闭眼沉思了片刻,对古月问道:“古……咳咳,古大人……”对着这张熟悉的脸,楚绎心很难将他当做一个陌生人再从新认识,所以总是不经意想要直唤其名。
古月看向楚绎心,显然,他也发现楚绎心在与他说话时似乎极为熟稔,他从没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个白身对他这个五品官员该有敬畏,她虽叫自己大人,但这大人二字就好似他的名字一般,只不过是个代称,这让他不禁对面前这位“离公子”产生了好奇。
楚绎心轻咳两声以作掩饰,继续道:“古大人,不知城中可有一高处能够尽收城景”
古月挑眉,刚刚还愁云惨淡,这会儿又有闲情赏景,他不禁又看了楚绎心两眼,实在不能怪他多想,都京里想要嫁予他的那些疯狂女子,招数实在层出不穷,装晕倒、装受伤、装落水实在不一而足,谁知这次是不是装作丢了弟弟…
第六十七回 极目散忧
古月抬头看着楚绎心,他的眼睛极其明亮,且黑白分明,世间万物在他面前都显得黯然,他生得干净笔挺,似一株不染纤尘的仙竹,他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微微朝楚绎心倾去,似想要将楚绎心看得更清楚些。
看着这样的古月,楚绎心的心里无端的有些紧张,为了躲开古月向前倾来的身体,楚绎心只好朝后退去,一步,两步……直到退无可退,身子已经靠到墙壁,半步远的地方就是那敞开的窗子,侧头就能看见窗外的景色,楚绎心的心跳无法遏制地加快了几分。
“你,到底是什么人。”即便是质问的话,从古月口中说出来听上去都如春风拂过水面般温和。
楚绎心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她实在有些紧张,难道古月看出自己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她有些担心他会将她视如妖魔。
她要怎样跟他解释,她不是恶人,不是妖魔,她绝不会伤害他,甚至若他遇到危险,她可以像前世他对待她一样,奋不顾身地去救他……
“我……我不是坏人……”
听了这话,古月竟忍不住笑了,他直起身退后一步,指着舆图道:“离公子,你可知私做舆图可是重罪,既犯了国法,怎还能说不是坏人。”
楚绎心一惊,她怎知前世随处可以贩卖的地图在这里居然是禁品,忙解释道:“古大人,草民真不晓得,我只是想简略地画张图出来分析一下那贼匪有可能藏匿的地方,没有别的意思。”苍天可见,前世刑侦破案,地图是必备之物啊。
见古月仍不说话,楚绎心忙伸出三只手指起誓道:“草民所说绝无虚言,若有半句虚假,就让草民……魂飞魄散!”
古月见楚绎心一脸严肃认真,伸出手道:“恕在下冒昧,这舆图离公子全当没画过吧。”
楚绎心犹豫了片刻只能点了点头。
古月抿唇一笑,望向窗外,竟轻声和起歌来:“日照锦城头,“暮”光散花楼。金窗夹绣户,珠箔悬银钩。飞梯绿云中,极目散我忧。暮雨向三峡,春江绕双流。今来一登望,如上九天游。”
唱罢转头看向楚绎心道:“风景看完了,咱们回吧。”
楚绎心有些木讷的应了声“是”,跟着古月回了刑部衙门,一路上没有言语,只尽量将都城的街道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一回到刑部,便有个差役禀报,说是那尸体的家人已经找到,正是城北丢失的那几个孩子中的一个。
楚绎心本想前去询问些线索,但那个差役将她拦了下来,说道:“那孩子的母亲一看见孩子的尸体,就哭得晕了过去,那孩子的父亲也直愣愣地守在尸体边不说话,估计现在过去,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楚绎心闻言停下了脚步,她虽着急却还没丧失理智,此刻那孩子的父母定是处在崩溃的边缘,她若去相问非但得不出有用的线索,还会让那两人更加痛苦,于是点了点头,看向古月,欲言又止。
古月感觉到,自从飞寻塔上下来,楚绎心便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他对着楚绎心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离公子有事但说无妨。”
“能不能让我看看这案子的笔录。”
这时,等在刑部的白修逸听说楚绎心二人已经回到刑部,便出来相迎,他看着一脸疲倦的楚绎心,走到她身边,抿唇道:“你难道是铁打的吗,先跟我回去休息。”
楚绎心怎么能看不出白修逸是在关心自己,但小盼已经失踪了几日,她如何能睡得安稳,于是对白修逸道:“我今日留在刑部,白……表哥,你先回去吧,你若真心想帮我,就帮我照看祖母,祖母她心里一定比我还急,她不能再有个三长两短了!”楚绎心望着白修逸,恳切道:“拜托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白修逸也清楚楚绎心是个倔强的性子,他重重叹了口气,看了古月一眼,丢下一句:“晚上将门窗锁好!”便转头回了白府。
城北失童案的笔录并不长,楚绎心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将几户人家的供词都看了一遍,案卷上大体交代了孩子的性别,年龄,何时离家,何时发现丢失以及其他的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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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堪比城墙的脸皮
是夜,听莺楼最后一台戏早也散了场,靳老板满面怒容地跑上了二楼,对着一间房门使劲拍打,大声喝道:“余蒙,你给我开门。”
余蒙给余念换了块帕子敷在额头上,连忙跑到门边将门打开,对着一脸铁青的靳老板行礼道:“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的屋子我来不得”靳老板瞪了一眼余蒙,推门大步走进屋子,找了一张椅子狠狠坐了下来:“余蒙,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
余蒙眼皮一跳,支吾道:“我……我……”
靳老板瞥了一眼内屋,叹了口气,说道:“当初我看你们兄弟俩可怜,收留了你们,你们竟然把我往死里坑!”
余蒙忙道:“靳老板,你对我兄弟俩恩重如山,我们怎么会坑你,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说清楚。”
靳老板瞪眼道:“你们做了什么事你们不清楚通缉你们的画像就贴在街口,虽然你脸上多了个痦子,余念多了对儿眉毛,但我也能一眼就认出你们,这个时候你还问我怎么了!”
余蒙惊道:“这怎么可能!”
靳老板站起身,背过双手道:“不信不信你出去看看。”
余蒙快步走到门口,正想要推门而出,但听见屋里弟弟的轻咳声时手上的动作一滞,又退了回来,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上满是愁怨,他转身对着靳老板直直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靳老板急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你这样我也留不得你……”
余蒙抬起头,额头被他磕的青紫,对着靳老板又磕了两个头,说道:“靳大哥,你对我兄弟俩的恩情,我们今生怕是还不了了,靳大哥,我马上就离开这里,只求您多留我弟弟一天,我出去寻到生路,马上就将他接走。
靳大哥,余念他还发着热,这样跟我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余蒙说着,声音虽听不出明显的波澜,但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靳老板忘了一眼在里屋昏睡的余念,又看着伏在地上的余蒙,已经二十几岁的人,却只有十岁孩童的身体,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兄弟俩的……我最多只能留他一夜,明日午时之前你若不来接他走,休怪我……休怪我薄情!”
余蒙对着靳老板又狠狠磕了一个头,感激道:“谢谢靳大哥,谢谢靳大哥!”
靳老板跺了一下脚,叹气走出了房门,余蒙回到屋子里又给余念换了块布子,这才收拾了一些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听莺楼。
……
次日清晨,都仁侯沈家的大奶奶一早就递了帖子到白家来做客,自白咏原配夫人去世后,白咏一直未娶,当了多年鳏夫,白老夫人又夏天的时候便随着西德皇太后去了五台山,这段时日都是由白墨羽接待女客。
沈夫人与白墨羽的娘亲当年是手帕交,自然与白墨羽很是亲昵,她一进白府,便拉着白墨羽的手问冷问暖,还不等在椅子上坐稳,秦二娘就带着贺春花也来到了前厅。
“哟,这不是都仁侯夫人,沈夫人么!”秦二娘见到沈夫人热络地上前招呼,又回身对白墨羽埋怨道:“你这孩子,贵客临门,家里怎能没个像样的长辈坐镇,也不知道去叫我一声。”
白墨羽望了一眼有些尴尬地沈夫人,只能压住心里对秦二娘母女的厌恶,对沈夫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嫂的母亲,秦伯母。”
沈夫人虽没见
第六十九回 能将人相貌印于纸上的画仙
看着秦二娘手里的香囊,白墨羽这才明白,这秦二娘见白家来了客人,专门跑到这里演这出戏,想让满都京的人都知道白太医三子白修逸看中了客居府中的女子,还私自提了亲,说不定已经有了什么首尾。
白家若是不认,这不止是戏弄良家女子这么简单,白修逸和白家的声誉堪忧,医者仁心,身为大夫却臭名昭著,满城的吐沫星子也能将白家淹死,白家再无前途可言。
秦二娘看着白墨羽的脸色,心里十分畅快,接着说道:“逸哥儿说叫我们春花等,我们春花便等着,若等不到八抬大轿,那春花也没脸活在这世上,我们母女俩只能一头磕死在白家门口。”
沈夫人从没见过这样的无赖泼妇,若是她自己的儿子摊上这事,给一顶小轿子从后门抬进来便算了,娶进来就放在自己跟前端茶倒水当奴才地伺候着。
可是白家的事,自己是客人,说多无益,只能握着白墨羽的手,说道:“我还要去别家送帖子,先走一步,墨羽闲了就到府里来玩。”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白墨羽见状也不好多留,还没将沈夫人送到门口,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到堂外,朝着秦二娘道:“秦夫人,有人送了封信叫我交给您。”
秦二娘狐疑地走上前,拆开信封,粗略地扫了一眼,登时脸色大变,囫囵将信收到怀里,对沈夫人道:“我这有点事,叫墨羽丫头送您吧,老夫人的寿宴我们一定去。”说罢,好似尾巴着了火般,带着贺春花匆匆地赶回了客院。
看着离去的二人,沈夫人叹了口气,说道:“逸哥儿也……怎么看上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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