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萧儿美蛋
“芸儿,娘早都想去看你了,可实在是没脸去啊,你快和娘说说,你还害喜吗,每日里能吃得下饭吗?”
堂屋里,姚母拉着姚芸儿的手,不住的问着,而袁武则是站在院子里,没有进来。
“娘,你放心,我吃的很好,睡得也好,这孩儿很乖。”姚芸儿说着,见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遂是道;“二姐和小山去哪了?大妞和二妞呢?”
这话刚说完,姚母的眸心便是浮起一抹黯然,沉默了片刻,方才叹道;“金梅和小山下田去了,大妞和二妞,娘实在没法子养活,前些日子,已经托人把这两个孩子送到了王家村,回王家去了。”
姚母的这一番话刚说完,姚芸儿的脸sè便是变了,只惊诧道;“娘,王大春会把大妞二妞卖了的,你怎么能把她们送回去?”
姚母想起那两个外孙女,心里便是刀割似得疼,忍不住举起袖子抹了把眼泪,道;“你爹身子本来就不好,又听说金梅被张家退婚,一气之下病倒了,这些日子连床都下不了,家里哪还有那个能耐,养活那两个小祖宗?”
姚芸儿见母亲这般说来,心里也是酸涩的紧,又听闻父亲病倒了,当下再也坐不住,只与母亲一道去了里屋,就见姚老汉瘦的皮包骨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眼见着是要不行了。
姚芸儿瞧着大骇,只上前不住的唤着爹爹,姚老汉一动不动,整个人都瘦脱了形,脸sè更是蜡黄蜡黄的,面如金纸。
“娘,爹爹病的这样重,你怎么不告诉我?”姚芸儿心头大恸,见无论自己怎样呼喊,姚老汉都是昏睡着,偶尔睁开眼来,眼底也是浑浊一片,连人都认不出了。
“上回在你家,女婿将我和你二姐一道赶了出来,娘哪还有脸再上门扰你啊?”姚母瞧着姚老汉那副模样,泪水也是滚了下来,又见女儿哭泣,只上前道;“你爹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你和女婿说说,他这岳丈横竖也就这么几天,要他大人不记小人过,等到了那一天,咱家没个顶事的男人哪行....”
不等母亲说完,姚芸儿抹了把眼泪,只从床前站起身子往外跑。
“相公....”
听到小娘子的声音,袁武顿时转过身子,刚进堂屋,就见姚芸儿奔了过来,差点撞在他怀里。
“出什么事了?”袁武见她一脸泪痕,眉头顿时皱起。
“相公,爹爹病的很重,娘说横竖也就这么几天了,你去城里,请个好大夫来给爹瞧瞧,好不好?”
姚芸儿心慌的厉害,眼底噙满了泪水,只攥着袁武的衣襟,似乎他便是自己所有的支柱。
袁武听了这话,只拍了拍她的手,抚慰道;“你先别哭,我进去看看。”
到了里屋,姚母正守在一旁抹眼泪,见袁武进来,脸上倒是难免有些讪讪的,所幸袁武也不曾理会她,只径自走到姚父身旁,见姚父这般模样,那心头便是一凛,只伸出手,探上姚父的手腕。
“相公,你....”见自家男人为父亲把起脉来,姚芸儿怔住了,似是没想到袁武竟然还懂医术。
袁武知她心头所想,只将姚父手腕搁下,道;“我只懂些皮毛,你和岳母在这里守着,我现在便去城里请大夫。”
待男人走后,姚母只感激的不知要如何是好,攥着女儿的手,也说不话来,唯有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
“娘,你别哭了,爹会没事的。”
“有女婿在,你爹这身子,总算还有个盼头。”姚母心头感慨,泪眼婆娑的开口;“芸儿,娘先前可真是偷吃猪油蒙了心,瞧你和女婿过的好,就想着把金梅嫁过去,好让她跟着你享享福,你爹知道后,只差点没将娘骂死,你爹如今病成了这样,和娘也抹不开关系啊!”
姚母说着,越发哭个不住,“娘是穷怕了,又怕金梅往后落的和你大姐一样的下场,娘是没法子,才想着要把她嫁给姑爷,芸儿啊,你可千万甭怨娘,啊?”
姚芸儿揽住母亲,为姚母将泪水拭去,那泪珠却也是一颗颗的往下掉,她摇了摇头,只不断的劝慰着母亲;“娘,您别哭了,女儿不怨你,有相公在,会好的,咱家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待袁武领着大夫赶到姚家时,天sè已是暗了下来,金梅刚瞧见他,便是无颜待下去,只得躲进里屋,再不敢出来。
姚母将大夫迎进屋子,姚芸儿见袁武风尘仆仆,一路显是都没歇过,额上也是布满了汗珠,她瞧着,便是心疼起来,赶忙为他端来茶水,趁着他喝茶的空当,拿起汗巾子去为他擦拭。
袁武见她那一双眼睛哭的犹如小小的桃子,黑眸便是浮起一抹无奈与疼惜,只箍住她的腰肢,令她靠在自己xiōng膛,轻声安慰她别怕。
未过多久,就听里屋传来姚母与金梅的哀嚎,姚芸儿一震,赶忙从男人的怀里抽出身子,一转头便见那大夫已是走了出来。
“大夫,我爹爹怎么样了?”姚芸儿双眸满是惊恐,对着大夫言道。
那大夫摇了摇头,只道了句;“你爹这身子,早已经熬透了,别说是我,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他,你们还是为他准备后事吧。”
姚芸儿一听这话,眼前顿时一黑,幸得被男人稳稳抱住,那大夫甚至似是嫌晦气一般,也不多待,刚说完这句,便匆匆离开了姚家。
夜深了。
姚家的烛火依旧燃着,姚老汉昏睡了许久,终是睁开了眼睛。
“他爹,你醒了?”见他睁开眼睛,一家人顿时围了过去。
姚老汉看了妻子一眼,眼瞳环视一圈,最终落在了姚芸儿身上。
见爹爹似是有话要告诉自己,姚芸儿赶忙上前,跪在床边,刚握住父亲的手,泪水便是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姚老汉虚弱到了极点,口中沙哑难言,姚母见他紧紧的凝视着姚芸儿,知晓他定是要将十七年的事告诉女儿,便是站起身子,对着金梅与小山道;“你爹有话要和芸儿说,咱们先出去。”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第089章
赠吾结发妻
袁武不动声sè,只将那盒子接过,另一手则是安顿着姚芸儿躺下,直到小娘子睡着,他方才将盒子打开。
稀世的美玉散发着柔润而动人的光晕,握在手心里仿若小儿的肌肤,待看见那美玉上雕刻的卧虎时,男人的神情微微一凛,继而将玉身转过,细瞧下去,就见玉背上雕刻着一行小字,“赠吾结发妻”,而在这一行小字的后面,则是一个篆写的大字,凌!
凌!
袁武的瞳孔瞬间剧缩,脸sè刷的变了,但见他眉峰紧皱,鼻息粗噶,抬眸看向自己熟睡中的小娘子,握着那玉佩的手竟是抑制不住的轻颤。
他识得这块玉,知晓这并不是寻常的玉,而是可以tiáo动天下百万兵马的虎符!
这玉年代久远,一看便知是百年前的东西,而大周朝在百年前,的确曾出过一位惊世骇俗的人物,那便是大周建国数百年来唯一一位异姓藩王,南陵王凌远峰。
这虎符,想必定是凌远峰所有,而背后所刻的那一行小字,想来便是他与结发妻子间的定情之物,为后人代代相传。
姚芸儿,她竟是凌家的人!
上天竟这样作弄于他,让他yīn差阳错,娶了凌家的后人为妻!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暗幽幽的眸光深邃yīn戾,攥着玉佩的手指骨节处根根分明,甚至已泛起青白之sè,似是要将那块玉捏碎在手心里一般。
他与凌肃多年来历经数次血战,凌家军与岭南军之间更是血海深仇,若自家的小娘子当真是凌家的人...
袁武眸光暗沉,周身透着一股淡淡的森寒,似是在竭力隐忍。
他用了那样大的力气,终究,那手还是缓慢而无望的垂了下去,就听一声轻响,那玉已是落在了地上,完好无损。
姚芸儿醒来时,天刚麻麻亮,听见她的动静,袁武自窗前走了过来,姚芸儿睁着惺忪的双眸,轻声道;“相公,你怎么还不睡?”
袁武没有说话,只在她的身旁坐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
“你怎么了?”瞧着袁武脸sè不好,姚芸儿伸出小手,有些担心的抚上了男人的侧颜,她的小手柔若无骨,抚在他的脸上,当真是说不出的温柔,而她那双秋水般的杏眸中,亦是满满的心疼与柔情,袁武瞧在眼里,心头却是百味纷杂,终究是将她扣在怀里,道了一句;“我没事。”
姚芸儿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心里顿时就是一安,只将脸蛋靠在他的xiōng膛上,乌黑柔顺的长发尽数披在身后,依偎在他的怀里,乖巧的如同一个孩子。
袁武伸出手,抚着她轻软的发丝,两人依偎良久,姚芸儿方才开口道;“相公,爹爹临终前,曾说过要你带着我,拿着玉佩去找凌家军。”
男人的手势微微一顿,一双眸子更是黑如浓墨,只道;“你想去吗?”
姚芸儿眸心浮起一层氤氲,从夫君的怀里轻轻抽开身子,小声道;“我不知道,爹爹说,我的亲生父亲就是凌家军的人,他还说,说我身份贵重....”
袁武闻言,凝视着她的小脸,沉声道;“若你当真出身高贵,嫁给我,更是委屈你了。”
姚芸儿一听这话,当即抬起眼睛,摇了摇头道;“不,能嫁给你,我一点也不委屈,相公,其实我根本不想去找他们。”
“为什么?”袁武眸心深隽,问道。
“我们清河村有一句老话,叫养恩重于生恩,爹娘好容易将我养大,我虽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爹爹刚走,我若是现在就去找亲生父母,那娘亲一定会很伤心......”
姚芸儿说起来,便觉得心头酸涩,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想好了吗?”男人开口。
姚芸儿望着眼前英武魁梧的夫君,小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点了点头道;“我想好了,有相公在,还有咱们的孩子,我已经很知足了,无论他们是谁,我都不稀罕。”
袁武听了这话,深邃的瞳仁微微一动,他望着眼前的女子,姚芸儿身量娇小,身孕尚浅,还未显露,一张小脸清透无暇,犹如最纯白的栀子,看着他时,眼瞳是盈盈的信赖与依恋,他终是一语不发,大手一伸,将她揽在了怀里。
姚芸儿伸出小手,回抱住他的腰身,糯糯的开口;“相公,无论我是谁的女儿,你都不会嫌弃我,也都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袁武闻言,双瞳迥深黑亮,他轻抚着女子的后背,声音低沉而轻柔,只道了一句;“无论你是谁的女儿,你都只是我的芸儿,这就够了。”
姚芸儿倚在他的怀里,听到了这一句话,心头终是一松,chún角浮起一抹清甜的笑靥。
自姚父去世后,姚家更是塌了天,全家没了个主心骨,里里外外的事,少不得要多多依靠女婿,单说那家里的田地,便全是由袁武帮衬着在种,姚母心头过意不去,只在家为姚芸儿腹中的孩子做了好几件小衣裳,就连些棉袄虎头鞋,也全是做好了。
这一晚,姚芸儿倚在男人的怀里,小手中却是握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这自然也是姚母为孩子做的,大红sè的布料,图个喜庆。
“相公,娘说我爱吃酸,这腹中的孩儿一定是个儿子。”姚芸儿喜滋滋的,把玩着那布老虎,眉眼间俱是甜美的笑意。
袁武看了她一眼,也是淡淡一笑,俯下身子在她的脸庞上亲了亲。
姚芸儿说完这话还没过多久,又是道;“若这腹中若是个女儿,就更好了。”
“先前是谁说要生个儿子来拴住我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又变了?”男人chún角微勾,大手抚上她柔软的小腹,沉声笑道。
姚芸儿被他说的羞赧起来,只在他的怀里拱了拱身子,细声细气的说道;“我昨天见到叶嫂子家的小女儿了,才一岁多,扎着羊角辫,穿着花衣裳,可爱极了。”语毕,姚芸儿抿chún一笑,将小脸低垂,又是言道;“我瞧着,也想生个女儿,成日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多好。”
袁武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这一胎若是儿子,那咱们下一胎再生个女儿,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姚芸儿脸庞一红,chún角噙着浅浅的梨涡,只在男人的怀里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瞧着她娇羞动人的模样,男人的眼瞳一暗,只觉一股燥热袭来,他微微苦笑,只得qiáng自按压下去,合上了眸子,道了句;“时候不早了,快些睡吧。”
姚芸儿答应着,在夫君的怀里睡得格外安稳,一直到睡着,却还是攥着那布老虎,舍不得撒手。
袁武瞧着,便觉无奈,待她睡熟后,轻轻的将那布老虎从她的手中抽出,刚放在一旁,就听院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动静,男人听着,眉心便是一蹙,顿时凝神戒备起来。
他将被角为姚芸儿掖好,方才起身下床,摸黑握住长刀,刚走进院子,便见谢长风已是等在了那里。
瞧见他,谢长风刚欲拜倒,便被男人单手扶住了身子,耳旁只听得袁武开口道;“不必多礼,发生了何事?”
谢长风抱拳,道;“大哥,属下这次前来,是要提前告知您,官府已经掌握了咱们的行踪,荆州已不在稳当,孟先生与李壮,子沾等人均已离开了荆州,孟先生一再嘱咐,命属下劝您快快离开这里,去和烨阳的兄弟们汇合。”
袁武闻言,眉头顿时紧锁,谢长风见状,又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双手递于袁武手中,道;“这是数日前从诸州传来的信,乃汪督师亲笔,还请大哥过目。”
袁武一语不发,将信纸接过,借着月光,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看完后,男人脸sè一沉,只将那薄薄的两张纸攥在手心,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哥,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若等官府那帮狗贼一到,委实凶险的紧。”谢长风焦急不已,哑着嗓子劝道。
“你们先走,切记要快。”袁武转过身子,对着谢长风吩咐。
“大哥,那你?”谢长风惊愕道。
“我有家眷在此,你们不必等我。”袁武淡淡出声,浑厚而深沉。
“大哥....”谢长风还欲再说,却被男人出声打断;“速去告诉孟余,让他带着兄弟们先入河梁山,再到正林渡口乘船赶往烨阳,千万不可与官府正面对战,一切都等到了烨阳再说。”
“属下还请大哥三思!您若不走,怕是孟先生与兄弟们也绝不会走,恕属下斗胆,大哥不将夫人留在清河村,日后再派人来接,也未尝不可。”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男人的声音干脆果决,谢长风听着,见实在劝不动他,只得道;“那长风便留下,助大哥一臂之力。”
“不必,我娘子怀有身孕,赶不了远路,你留下反而惹眼,去吧。”
“可是大哥....”
不等他说完,便见袁武一个手势,止住了他的话语,男人转身前,只留下一句话来;“没有可是,这是军令。”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第090章
告诉他们,你是凌肃的女儿
谢长风再不敢多言,只冲着袁武抱拳行了一礼,继而转身消失了茫茫夜幕中。
在他临去前,为袁武留下一匹骏马,那马通体乌黑,极是神骏,袁武趁着夜sè,亲自将马鞍改良,在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褥子,以让姚芸儿坐上去时不会太过颠簸。
而后,直到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他方才走进里屋,去将姚芸儿唤醒。
姚芸儿睁开眼睛,就见自家相公站在床前,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便被男人从被窝里抱了出来,并将衣裳为她披上。
“相公,你这是做什么?”姚芸儿睡眼惺忪,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袁武望着小娘子娇憨的小脸,黑眸中浮起一丝怜惜,只道;“芸儿,这些事往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眼下咱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姚芸儿一听这话,睡意顿时变得无影无踪,眼瞳中亦是满满的惊愕;“为什么要离开?咱们去哪?”
袁武也不多话,大手揽着她的腰肢,另一手拎过包袱,作势便要带着她走。
姚芸儿慌了,紧紧攥住夫君的衣袖,小脸上满是惊惶;“相公,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袁武停下步子,回头就见姚芸儿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当下,他上前将她揽在怀里,道;“别怕,咱们去烨阳,等到了那里,就没事了。”
“烨阳?”姚芸儿怔住了,轻声道;“那咱们这个家呢?”
袁武眸心一窒,只道;“等到了那里,咱们还会有新家。”
姚芸儿鼻尖顿时酸涩了起来,她打量着这座农家小院,屋子里干干净净的,房檐下还晒着咸鱼腊肉,还有家里养的那些家畜,到处井井有条,花了她无数的心思。
“相公,那家里的这些东西...咱们都不要了吗?”姚芸儿声音发颤,只觉得没法子接受。
“全不要了,等到了烨阳,咱们再重新置办。”袁武见她眼瞳中噙满了泪水,心下也是不忍,却也没有法子,只得揽着她像院外走。
“那白棉儿,还有春花,大丫它们...”姚芸儿满是不舍,只紧紧的抱着铺子的门栏,就是不愿意撒手。
袁武无奈,只得道;“自然也不要了,”顿了顿,见姚芸儿泫然欲泣的一张小脸,不免又是叹道;“你放心,等咱们走后,你的这些小羊小jī,岳母他们会帮着照料。”
语毕,再也不顾她的不舍,只得狠下心来将她一个横抱,带着她上了马。
这是姚芸儿第一次骑马,碍着她腹中的胎儿,袁武只让马一路小跑着,夜间风大,袁武只将自己的衣衫解开,让她整个的靠在自己怀里,高大的身形只将怀里的小人笼罩的密不透风,那马虽是神骏,可还没有跑的多少路,姚芸儿便是小脸发白,只蜷在袁武的怀里,软软的道了句;“相公,我肚子疼....”
袁武闻言,顿时将飞驰的骏马勒住,低眸见姚芸儿额上满是汗珠,几缕碎发湿漉漉的垂在那里,瞧起来十分可怜。他心头一沉,再不敢策马狂奔,只勒着缰绳,让那宝马在路上漫着步。
“好些没有?”袁武的大手紧紧的扣着她的纤腰,声音低沉而晦涩,乌黑的眼瞳漾着的,是深切的疼惜。
姚芸儿嘴chún发白,只觉得小腹里一阵阵抽着疼,直到过了好一会,那脸sè方才慢慢和缓过来,她倚在男人的xiōng膛上,轻语了一句;“相公,你快让马儿跑起来吧,我肚子不疼了。”
袁武听了这话,依旧是让那马一步步的漫着,大手在姚芸儿的后背上拍了拍,温声道;“你先睡一会,前头就是云藩镇,到了那里,咱们寻个客店歇一歇再走。”
姚芸儿望着四周黑漆漆的夜sè,心里不免便是怕的慌,忍不住将身子往男人的怀里依偎的更紧,小手亦是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小声道;“相公,你还没告诉我,咱们为什么要走?”
袁武沉吟片刻,见姚芸儿一双瞳仁里满是惶然,纵使自己将她抱得再紧,那张小脸上都是透着害怕与惊惧,他怜她孕中本就多思,唯恐将实话告诉她会吓着她,倒是要她这一路上更是要担惊受怕起来,如此一想,便只得将实话压了下去,只打算等平安赶到烨阳后,在将这前因后果与她说个清楚。
当下,男人避重就轻,道;“我之前在老家时有个对头,如今打听到我在清河村落脚,怕是会找山门来滋事,我在烨阳有个朋友,咱们先去他那里住上几日,只等事情一了,咱们就回来。”
听他这样说来,姚芸儿心头顿时一松,连带着脸上也是恢复了一些血sè,袁武瞧着,又是道;“好了,在寐一会,等到了喊你。”
姚芸儿丝毫不疑有他,听夫君说起日后还会回来,心头自是安稳了不少,她本就睡得正熟时被男人唤醒,此时心里一松,困意又是侵袭而来,眼皮也是越发重了。
“可是相公,咱们也没和娘说一声,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我怕娘会担心。”
“没事,等到了烨阳,让人捎个信回来,也就是了。”袁武温声安慰,这一语言毕,姚芸儿便是点了点头,终是合上眼睛,倚在他的怀里,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袁武望着她熟睡的侧颜,抬眸看了眼天sè,眉宇间的神sè越发沉重起来。
由于担心她动了胎气,虽有宝马傍身,可脚程依旧极慢,待两人赶到云藩镇时,已是晌午时分,寻了家客店,随意吃了些饭菜后,袁武又是要了一间客房,要姚芸儿好好睡了一觉,一直待到天黑,两人方才继续赶路。
从河梁山经过,赶到正林渡口,是去烨阳最近的一条路,但河梁山地势陡峭,路途坎坷,又加上正林渡口地势险要,袁武念着姚芸儿身子羸弱,又怀着孩子,自然无法走这条路,只得选择地势平坦,不易颠簸的官道。
而官道往来人多,极易bào露行踪,袁武只得白日里歇息,晚上赶路,这般过了三日,姚芸儿已是憔悴不堪,一张小脸纤瘦不已,露出尖尖的下颚。
到了第四日,袁武瞧着实在不忍,只寻了一处客店,要姚芸儿好好歇息。
到了晚间,姚芸儿正睡得香甜,袁武守在一旁,身旁搁着长刀,倚在床框上闭目养神,耳朵却是不放过周遭任何的风吹草动。
到了午夜,就听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男人倏然睁开眸子,一把将大刀握在手心,起身离开客房,将耳朵贴近地面细细聆听起来。
越听下去,男人的眉头皱的越紧。
这一次,袁武只得策马飞奔起来,姚芸儿双手紧紧护着肚子,见男人神sè暗沉,喉间的话便全是咽了回去,只咬牙忍着不适,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
1...1213141516...5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