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宸小枫
“这又是什么把戏?”晋南问道。
阿彩旋转着看了一圈,“五魔煞阵,我们走不出去了……”
“我且一试。”晋南不信邪,伸出双手掐决,一道法决打出,五彩光罩却岿然不动,没有丝毫的反应,“怎么会这样?”
“在这个结界内,五行相生相克即成一个世界,在这个界内,我们是鱼肉,他们为刀俎,只能任由他们宰割。”阿彩脸sè凝重,看向我,“吉祥……我待会用混元伞为你破开一道口子,你要迅速逃出去,将五鬼各个击破,或许还有机会……”
“不。”我当机立断,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阿彩明显就是想牺牲她自己,来给我换来机会,换做以前,我确实是束手无策,但是如今不同。
我有一法子可解此阵。
“你们几个,就在五魔煞阵中慢慢被折磨死吧!咯咯咯……”林寡妇在光罩外走动着,面上的笑止不住,“林吉祥,最后一次问你,要不要将那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我只觉得可笑,盯着她看了一阵,“其实我觉得你挺可怜的。”
“什么意思?”林寡妇脸sè一变。
我看着她如今的脸上,白皙光洁,容颜绝sè,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丑陋自卑任由他人欺负的寡妇,只是一张脸变得好看了,心也跟着变得歹毒了起来。
“我可怜你,是因为你生的丑陋,孤独又自卑,渴望得到他人的赞美,偏偏又生的那样的yīn阳脸,为了自己的一张脸,不惜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迎上她充溢着愤怒的眸子,缓缓道:“你现在虽然脸生的貌美如花,心却依旧是丑陋不堪的,连灵魂……也是,肮脏的,沾满了他人的鲜血……”
“啊!!!”林寡妇一掌打在光罩上,“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既然你不愿交出大道经,那就先送你下yīn曹地府吧!”
那边的老头儿听言,立即盘腿坐下,手中法决不断变化,霎时,五彩光罩内呼啸刮来一阵冷风,四周陆陆续续,一个接着一个的yīn魂游离般出现,他们通身苍白,耷拉着脑袋,齐齐伸出手,朝着我们走来……
阿彩和晋南上前抵挡,我见状迅速掐决,和以往不同,如今大道经的法决烂于心间,脑海中也不断浮现步骤,我施法无疑快速了不少,掐决起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口中咒语同步颂出。
天浩荡、地浩荡、天灵灵、地灵灵,弟子顶敬,洪州得道鲁班先人,今日架起铁围城,四面八方不见形,铜墙铁壁万丈深,邪法师人站不拢,万法不能侵其身,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
“号令!铁围墙法!疾!”
法决打出,我双手合十,一道气波从我体内浮出,由内到外迅速扩散而去,下刻,一屏蓝sè的光波渐渐扩大,将我们三人包裹其中。
恶鬼恰好袭来,袭至光波前,却半步不得再靠近,凡是触碰到光波的恶鬼尽数消散,灰飞烟灭。
我脑中意念一动,蓝sè光波渐渐暗下,转而又化作铜sè,宛如一罩铜墙铁壁,将我们完好护住,恶鬼再无法侵入。
阵外的老头儿见状豁然起身,脸sè一阵变幻。
林寡妇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叫,“不可能!怎么可能!你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怎么可能会驱使这等高级秘笈之术?不可能的!”
走阴婆 第214章 促阴亲
我缓步上前,看着她落得这般田地,当一个走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替那幕后人做尽了坏事,炼制出祭魂幡,却在最后,被当成一个弃子。
可见当别人的走狗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替别人卖命,也终有被舍弃的时候。
“陈家的事情,是不是你作祟?”我紧盯着她问道,“陈家老大陈荣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回想起陈荣死前的那一幕,记忆犹新。
当时陈荣咳出了一滩血,陈氏兄妹齐齐吓了一跳,陈荣接二连三呕血,死前指着那戏台后,喊着:“你……你,言而无信。”
bào毙到底,陈荣瞪着一双死鱼眼,似有不甘,死死望着戏台子的方向……
我当时便在怀疑,陈荣的死定然和林寡妇等人离不开关系,而且和当时追杀我们的索命门也有干系。
林寡妇哈哈的笑出声,宛如一个疯子,一个丑陋不堪,像是一个干枯树人的疯子,“对!陈荣的死,是我做的,本来就是我和他达成协议,让他帮着引你现身入局,索命门也是我让陈荣花大钱请来的,为的就是杀你林吉祥!而我给他的好处,就是助他夺得陈家的家产……”
我心头了然,难怪了,凭借陈家的财力,还真有可能请动退隐许久的索命门。
只是想不到,陈荣也和林寡妇为伍,但陈荣却料不到,林寡妇会为了保密此事,连他都灭口了。
到最后家产没得到,得到个身死bào毙的下场。
可见与虎谋皮,也是落不得好的。
“林吉祥!你别得意!你也不过是得到了主门的传承的得意一时,赢了一回罢了。”林寡妇含恨道,“到最后,你也是不可能斗得过主上的!你会死的比谁都惨!桀桀桀!你是逃不过的!”
阿彩摇头叹息,“你脑子有问题,你家主子都弃你而去了,你现在还帮着说话啊,也不怪你如今一败涂地!”
“不!我没输!我没输!”林寡妇大叫着,“我没输……没输……”
说话间,林寡妇在这一刹那凶光闪过,她迅速出手,一个黑sè的簪子朝着我直直chā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身上的一道绿光闪过,小蛇盘绕在空中,替我挡下一击,林寡妇不敢置信,握着簪子动弹不得!
小蛇身后,浮现出柳若寅如的虚影,碧绿sè的眼瞳凌厉,空中飘下一字:“死!”
死字落下,林寡妇凭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口吐血柱,趴在地上哈哈大笑着,半响后,林寡妇瞪着眼睛,再没了动静。
我迅速再掐一朵火莲,飞到林寡妇的尸体上,火莲在我的意念cào控下,包裹着林寡妇的尸体,连带着她的魂魄,不断焚化……
就在这时,一阵天摇地动,晃得我们身形不稳,倒在地上,我立即接过小蛇,将之放进兜里。
“林寡妇一死,玲珑阵要破了!”晋南道。
“老天爷,终于要出去了!”阿彩道,“快趴低身子!”
我忙趴下身子,下刻,耳边传来一道炸响,只炸的耳鸣隆隆,与此同时,传来刺眼的感觉,再次一睁眼,面前的是荷花邬的荷池之上,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我们刚才进去那么久,实际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阿彩道。
“出来了出来了!
“看,出来了!林半仙也没镇住他们几个!”
“莫不是他们比林半仙还厉害?”
荷花邬的刁民见我们出来了,个个吓得肝胆俱裂。
尤其是何家的何霸天和何啸天兄弟,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没了人撑腰,他们再也神气不起来。
晋南大声呵斥,“还不快说,你们将何广和湘玉的魂藏哪里去了!”
一边说着,晋南一脚踢过去,将其中一人踢飞了几米远。
这一下,吓得何霸天等人差点niào了裤子,纷纷将事情抖出。
原来何广的魂魄被林寡妇密封起来,藏在一个瓮中,湘玉的魂魄,同样也是被一个稻草人禁锢着,藏在何霸天的床底下。
我们将这对苦命鸳鸯的魂魄找齐,放在一起,让何家人去准备结yīn亲的东西,何霸天不敢不从,立即去准备。
傍晚之际,我便替这对鸳鸯结下了yīn亲,yīn媒曲诵完,礼成。
湘玉携着何广,俩人双双跪下。
“之前为了请几位师父前来,用了冒犯的法子,多有得罪之处……”湘玉对我们道谢,言语中饱含歉意。
因为结下了yīn亲,心结解开,湘玉身上的戾气和怨气皆已消散,和一般的yīn魂无异。
我扶着他们起身,“无妨,事情都过去了,你们俩到了下头,也要相守相知,若有lún回转世之机,切莫再错失了。”
“是,多谢师父点化。”夫妻俩齐齐谢道。
我转身看着那跪着一地的何家人,道:“此事因是你们何家人作恶引起,已经犯下了罪孽……”
何霸天身子一颤,见我们露出了真本事,哪里还敢耍狠,颤颤巍巍问道:“大仙,大仙……还请大仙明示。”
“何广的母亲也是因你们而死,你们要尽快找到她的尸体,将她厚葬,且湘玉和何广也同样要一起厚葬。”我缓缓道,“接着,你们何家要立牌位,供这三位满三年……”
“啊,还要供奉他们?俺们才不……”何啸天的媳妇,那胖妇立即大叫着。
“怎么?有疑问?”我紧盯着她。
胖妇畏惧我,嗫嚅着不敢说了。
一旁的何啸天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打的胖妇晕头转向。
何啸天赔着笑脸,“没意见,没意见,大仙说什么都是对的。”
阿彩哼声道,“你们何家最好老实一些,别耍什么把戏,老老实实的供奉上香三年,不然的话……湘玉少不得还要回来找你们!”
这话一出,吓得何家人又是齐齐一颤。
阿彩双手叉腰,恐吓道,“还有,你们可别再欺男霸女的做坏事,要是被我知晓,我就招来恶鬼,将你们通通弄死,全部送去yīn曹地府做冤死鬼!”
何霸天吓得整个人颤抖的就像是筛糠一样,苦着脸,牙齿都在上下打架,“不敢不敢!我们何家再不敢欺人了!”
走阴婆 第215章 撞同行
此事一了,我们没有耽搁,径直离开了何家,临走前,湘玉信守承诺带着我们从荷花邬的另一条小路,绕过了之前的聚yīn阵,成功的离开。
此时已经是夜深之际,我们三人没了可以代步的东西,只能步行去城里。
一夜都是在赶路中渡过的,当我们能看到城镇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泛着鱼肚白,即将破晓天亮了。
走了一夜的路,加之之前的lún番打仗,早就累得不行,阿彩和晋南身上多少还有些伤,我们只好在一进城的时候,便找了个旅舍住下。
晋南独子一间,我和阿彩一间。
洗漱之后,待头发干了,便歇息下。
许久不曾睡得这么好,再次醒来,已经是翌日的下午。
找了个地方吃饭,席间,我们便商议着下一步。
阿彩是本地人,对着这个城镇也要熟络一些。
“放心吧,nǎinǎi之前也有安排的,我们得先做一番乔装打扮,才能去打探消息,那些人都狐狸一样的,不伪装好,很难混入他们其中。”阿彩道。
饭后,我们三人便上了街,阿彩在前带路,带着我们去李nǎinǎi安排的地方。
正走的好好的,忽然走在最后的我,冷不防的被一个男人撞了一下。
男人撞到我之后忙不迭失的赔礼道歉,就在他道歉后准确离去之时,我却猛地拉住他的肩膀,男人挣扎了一下,忙回头看着我,一脸的困惑。
“怎么地?你有什么事?”男人生的高瘦,眉目尖细,一双眼睛却在这时大放着jīng光,嘴边却不停道:“我刚才只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也赔过礼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不会是想讹钱吧?”
看男人一副咄咄bī人的模样,我不由得冷笑,懒得和他废话,用了暗劲捏了他的肩膀,冷哼道:“还给我!”
男人疼得呲牙咧嘴,叫道:“什么?什么东西?”
晋南和阿彩也不解,看着我。
“我的东西,你刚才拿了,还给我!”我再次重复道,声音却比刚才高了一度,此时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都停顿了一下,纷纷凑前围观,准备看热闹了。
男人见此,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嚷嚷道:“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拿你的东西了?小女娃,看你年纪小小的,却不想如此血口喷人,我看你分明就是一个诈骗犯,专门来碰瓷儿的!大家都给我评评理,你们刚才看到我拿她东西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个个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见此,我倒不觉得奇怪,这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分别就是一个惯偷,或者说是一个神偷都不为过,手法熟稔的差点连我都骗过了。
若不是我此前得到了主门传承,对于盗门上的功夫有几分熟知,我还真察觉不到。
刚才那被撞的那一瞬间,怀里的钱包便被顺手牵羊了,这种炉火纯青的手法,可以说是人不知鬼不觉的,这些行走的路人,怎么可能会看得到?
男人显然也是预料不到我会察觉,此刻脸sè也是一沉,多次想要挣脱,但是我岂能如他的意,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几分,疼得他呲牙咧嘴,直接跪在地上叫天喊地。
“你到底还不还?”我冷哼道。
男人嘴硬道:“哼,黄毛丫头,敢惹本大爷,我保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再不松手,大爷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城!”
还敢威胁我?
“少废话,我不吃这一套,既然你不愿意归还,那就带我去瞅瞅你们的大当家,我倒要看看,这是谁的地头?敢偷到我的头上来!”
我和他说的大当家,是盗门里面的一个切口,也叫黑话,相当于是暗语,和之前倒斗小贼的黑话一个性质。
所谓大当家,指的是这片区域的负责人,也就是头头。
盗门是外八行之中最大的门派,遍布各地,无处不在,而每个相对应的区域,都会有一个头头,这些头目就是这片区域的最高负责人,每个在这个区域偷钱的小偷都归他们管辖。
扒手们每天都有规定的任务,必须按时按量的完成好头目交代下来的任务,且于每天的天黑之前将自己偷到的值钱东西全部上交给大当家,最后再由大当家来分配这些财务。
若是有哪个扒手敢私吞偷到的财务被发现,则会被头目砍掉手脚或者进行一些严厉的惩罚之后逐出盗门。
当然,这些扒手们也都是有人帮忙打掩护的,例如现在这些围观的人,最少有五个人都是一伙的,只不过碍于我出手qiáng势利落,这些人没有动手,否则早已冲上来将人救走。
我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撞到盗门的人,虽然我现在有着盗门的本事,但却不会去敢那些jī鸣狗盗之事。
只是被“同道”的人给偷上了,我却是不能忍的。
男人见我要找大当家,顿时便明白了我亦是“同行”的身份,脸sè一阵尴尬,忙低声问我是哪条道上的,能不能给个面子,放他一次。
我懒得和他计较,一反手便扭起他的胳膊,将他疼得呱呱大叫,道:“且再问你一次,带不带我去?”
我之所以这么执着要见他们的大当家,是因为我也想打听一些关于那批盗墓贼的情况,要说这个地方,消息最为灵通的便是这些贼了,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男人疼得鼻涕都流出来了,也知道我不好糊弄,只得点了点头,答应带我去见人。
周围看热闹的人间我们走了,便也散了。
我见此放开了男人,又悄无声息的在他的xiōng膛上走了一圈,果然搜出了我的钱包。
男人见我不动声sè的就把钱袋给要回去了,顿时又是吓得面如土sè,慌忙问:“你……你,你到底是谁?我,我怎么没听过你这号人!”
“你管我们是谁,赶紧的,带我去见你们的大当家!”阿彩也明白怎么一回事,一脚踹向他。“最好别和我们打什么马虎眼,要不然扒了你的皮!”
趁着阿彩和他说话之际,我随手又是一抓这男人,一手潜了过去,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钱袋,却是这个小偷自己的荷包。
想不到第一次出手,还挺顺利的,若是我再熟练几次,必然也能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祖师爷倾囊相授,醍醐guàn顶,省了我练的功夫。
根据大道经上说的,普通的盗贼要想练到这种层次的手法,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是不行的。
小毛贼欲哭无泪,哭爹喊娘的。“是是是,姑nǎinǎi,小的不敢了,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几位,您们……快跟小的来吧。”
阿彩喃喃道,不给这毛贼长点记性,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男人唯唯诺诺的转身带路,再也不言语,我看到他一边走,一边浑身都在打颤,估摸也是第一回撞到我这样的“同行”。
走阴婆 第216章 过过招
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走去,绕过几道蜿蜒曲折的小巷,便到了一处僻静无比的地方,正是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才给这些小偷提供了藏身之处。
若不是这个小偷带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会找到这么个地方。
“姑nǎinǎi,前面就到了,我先去叫个门。”
男人一边赔笑着,一边上前拍了拍门,嘴边叫着特有的暗号:“开开门,有伙计上门来嘞。”
说着,男人伸手叩门两声。
里头传来声响:“天还没黑,你是哪个伙计,怎么这么早来?”
“我是孙老六,有点事要见大当家。”
“何事?”
孙老六道:“撞人了。”
我们几人在一旁听着,默不作声。
这里说的撞人,并不是真的撞人,而是指偷到了同行,或者遇到了同行争抢目标。
里面这时又答:“撞到了哪一家?”
孙老六沉默了一会,想了想,才道:“野路子的。”
野路子指的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个孙老六确实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估摸我刚才露的两手已经把他给震慑住了。
这话一出,里面松了些警惕性,终于开了门,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中年男人一出现,劈头盖脸便指着人骂道:“怎么搞的,怎么会撞人了?蠢不蠢啊你,丢脸不丢脸?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败事有余!”
说着,还臭骂了几句,之后转而才看向我们,一脸地警惕打量着,我站了出来,他便知以我为首,忙问道:“姑娘年纪轻轻的,不知是哪一片的?”
这是在问我的背景了。
我默不作声,半响才开口道:“怎么?你们大当家是这么教你们待客的?就这样把我们晾在门口问话?”
那看门的中年男人听我这么一说,脸sè顿时一沉,又见神态自若,便不敢再多问什么,微微偏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几位要见我们大当家,这边请。”
我点点头,目不斜视的跨过门槛,由着他领我们前去,也不怕他们耍花招。
一路上穿过各种类似仓库和柴房之类的地方,期间孙老六和中年男人在前面时不时的低声交谈几句,我耳朵尖了许多,听觉敏感,听到他们大概是在讨论我的背景和身手。
我故作不知,在后面缓步走着,路上也有不少人经过,纷纷向中年男人点头行礼,叫他一声“三爷”。
想来这个看门的人便是这个地方的三把手了,也难怪会让他把持着大门。
要知道一个窝藏小偷贼盗的地方,最至关重要的地方便是门,想要把门守好,不被条子逮住,可不是单有警惕性就可以的,可以说这道门,就是这些人最重要的咽喉,也难怪对外来人如此紧张和警惕,难保条子会伪装成卧底潜藏进来。
心里这么想着,跟着走了约莫有五分钟的时间,才到一个厅子,厅前门檐下有三个歪曲的字:三会堂。
三爷走进会堂,立马朝着堂上的三把椅子的其中一张坐下,半刻之后,立即有两人分别在另外两把椅子坐下,其中坐在中间的人可以说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花甲老人,只是那坐姿却没有半点颓势,老腰板挺得笔直。
三爷立马介绍,左边是二当家,也是他的哥哥刘招风,坐在首位则是大当家,名字却没告诉我。
我看着这个年过半百却依旧神采飞扬,便知道他的不简单,再仔细看他的一双手,却是保养的相当好,和满是褶皱的脸相比来说,这双手简直可以说是如同青葱白玉,纤细又白皙,同时还留着尖细的指甲,一看便知道是经过jīng心保养的。
这也不奇怪,盗门之中的人,最珍视的便是自己的一双手,尤其是这种扒手,手便是他们最重要的敛财工具,他们时刻都要保持手的灵敏度,决不允许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样才能确保每次下手的准确无误。
短短几番打量,我便认定这个老头的本事了。
我在打量对方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我们,那大当家犀利的眼神几乎能够把我的射穿,半响之后,对方才道:“不知道姑娘师承何处,可否告知?也怪我三会堂教导无方,居然有眼无珠的偷到同行身上去了,改日……我定当备好礼,登门道歉。”
盗门之间虽然干的都是些jī鸣狗盗的事情,但是同行之间的规矩条框还是有很多的,比如偷到同行身上,或者偷到同行的地盘上,轻则是赔礼道歉,重则甚至会被砍掉双手的。
这些都是约定成俗的规矩,只是看当事人追不追究。
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并不奇怪,但我却不会把自己的身份bào露。
此时,恰好有人奉茶上前,晋南和阿彩保持沉默坐在一旁喝茶。
我接过茶,轻啜一口,不急不慢道:“抱歉,不便告知,师父早有交代,切不可外张师门的事情,免得横生枝节,徒惹麻烦,多谢大当家的美意了,这登门谢礼的事情,就不必了。”
此话一出,坐在左边的二当家刘招风顿时就是一拍桌案,直将案上的茶水溅出,嘴边冷哼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黄毛丫头,别以为你赢了孙老六这个废物,便可在三会堂这里放肆!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二爷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有什么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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