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承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刘子光胡蓉
孙副局长刚要反驳,宋剑锋又补充道:“我们已经搜查了李有权的住所,发现他除了老婆孩子之外,在外面还养了**,买了一栋一百五十平米的复式住宅,平时还喜欢**,玩的还挺大,欠下起码六十万的赌债,开销大,生活腐化,我认为这都是他走上邪路的动机。而且正因为他当过警察,熟悉我们的路子,才更加有胆量,有把握铤而走险。”
孙副局长说不出什么话了,只好低头猛抽烟。
马局长干咳一声,扫视了一下手下干将,刑侦大队长老徐。
老徐站起来说道:“关于另一名嫌疑人刘子光,我认为很有疑点,这个人底子不干净,在境外从事过**兵职业,背景相当复杂,他为什么要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冲进银行,而且开枪打死两名劫匪,弹着点都是要害,显然不准备留活口,这一点很值得怀疑。”
马局长赞许的点点头,喝了口茶补充道:“老徐同志的发言很有道理。”
宋剑锋不客气的反驳道:“所谓境外**兵,纯粹是无稽之谈,我可以确信,这个人的底子是清白的,这一点不用质疑,至于他为什么在那个时间冲进银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是为了解救被李有权绑架的小女孩。”
老徐脖子上的青筋跳着,qiáng辩道:“为什么他要去解救,和他有什么关系?”
宋剑锋鄙夷的笑笑:“再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今天傍晚市委几个常委碰过头了,市委**是拍了桌子的,他的原话是‘难道咱们江北市是洪洞县里无好人么’?一个见义勇为的英雄,还要被怀疑,被审查,甚至被刑讯,这是什么道理?”
既然宋剑锋把市委**都抬出来了,大家便都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件事已经定**了,英勇的实习女警和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合作铲除了三名狼狈为**的劫匪,既传奇又光彩,大家面子上都有光,何乐而不为。
马局长的脸sè有些不好看,但也只好很无奈的宣布散会,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对外封闭李有权的真实身份,只说是某公司的临时工而已,以消除负面影响。
散会之后,老徐找到宋剑锋,在走廊里递了一支烟给他,问道:“宋局,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李有权要在抢银行前绑架疤子的老婆孩子,这完全是两码事嘛,根本靠不到一起去。”
宋剑锋说:“我也有这个感觉,但有.手机看访问.1.些案件确实是说不清楚的,也许是两件事很巧合的凑到一起了,除了当事人,别人完全不会明白,现在李有权死了,想知道这件事,只有去地府问他了。”
老徐猛抽了几口烟,又问道:“那个刘子光,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八年的经历是完全空白的,连警方都查不出来任何蛛丝马迹?”
宋剑锋淡淡笑了一下:“有些机密,不是咱们这个级别的人能触及到的,你心里明白就好了。”然后大踏步的走了,只留下满面惊愕的老徐。
……
市立医院病房内,已经是夜晚十点钟,记者们走了,爸妈也被劝了回去,只留下贝小帅和几个兄弟陪着。
这间是vip病房,只有刘子光一张病床,兄弟们把窗户打开,点上香烟吞云吐雾,忽然房门被敲响,吓得贝小帅连忙把烟头藏在身后,过去开门一看,原来不是查房的护士,而是李建国带着嫂子和毛孩三个人来看刘子光了。
赶紧让进病房,刘子光看见他们来了,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抱怨道:“嫂子,那么晚了还过来,外面下雨,淋了雨多不好。”
毛孩娘憨厚的笑笑:“他兄弟,听说你受了伤,俺心里就放不下,俺就寻思了,这老天爷是咋想的,尽让好人遭殃,过来看一眼,这心才放下,老天爷还算公道咧。”
刘子光笑道:“让嫂子挂念了,我这是小伤,过几天就出院了。”
李建国**嘴道:“兄弟,你的事疤子知道了,吃饭的事先放着,等你好了再说。”
“嗯。”刘子光点点头,“等我出院了,有不少事要干呢。”
……
深夜一点钟,滨江锦官城豪宅内,电话铃忽然想起,一条白嫩细腻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按亮了床头台灯,先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号码,这才拿起了电话。
“江雪晴你这个死丫头,这么晚打电话干什么?”李纨打了个哈欠道,同时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儿子,还好,小家伙睡的很熟,没被吵醒。
电话里的背影音很杂,似乎是电视台的工作间,一个女声响起:“纨纨,我恋爱了。”
李纨笑了,坐直了身子,乌黑的秀发瀑布一般披下,散布在真丝睡衣上,她戏谑地说:“咱们小晴又谈恋爱了,这个月第几个了?又是哪家公子被你看上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沉:“纨纨,这回是真的,不是什么公子,是个保安。( )
盗香承欢 1-45志军出事
虽然和王志军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刘子光很清楚这兄弟绝对是值得一交的好哥们,他家里有事,作为兄弟就要伸出援手才是。/w w w 。
拿出手机拨了王志军的号码,和以前几次一样,依然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回音。
刘子光挂了电话,脸上有些担忧,问那同事:“你不是志军的同乡么,知道他家里的电话么?”
同事摇摇头:“他家一直没装电话。”
“那你认识他家的地址么?”
“虽然我们是一个县的,不过距离挺远,志军所在的那个乡挺偏僻的,我没去过。”
“这样一说,更得去看看了,我好像记得公司档案里有大家的身份证复印件,我回去找找,明天开车下乡,去志军家里看看出了什么事。”
随即又问马超:“明天跟我跑趟长途,去南泰县,你看开哪辆车好。”
马超说:“南泰县整天修路,挖的乱七八糟,还是开捷达吧,皮实,能走烂路。”
“那好,明天一早你开车到医院去接我。”
……
电视台,新闻部办公室,江雪晴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秃顶的主任坐在办公桌后面笑眯眯的望着她:“小江,还没想通么?”
“想不通,做的那么好的节目,怎么就毙了呢,到底哪点不好?”江雪晴摇着头,撅着嘴,生气的样子很让秃顶主任心疼。
“小江,这是台里领导的意思,你要理解嘛,咱们作为新闻工作者,要弘扬主旋律嘛。”秃顶主任端着咖啡杯,微笑着走过来,坐到了长沙发上,扶了扶眼镜,关切的望着自己的下属,江雪晴托着腮帮子身子前倾坐着,穿着低腰裤的后腰上露出一**雪白,触目惊心,主任的目光不由之主的被吸引过去,一颗早已失去**的心脏也开始怦怦乱跳,如同装了只小鹿一般。
“民间英雄难道就不值得弘扬了么?我看台领导是吃错药了。”江雪晴这小丫头就这样,脾气上来,亲娘老子都不认。
“唉,当然值得弘扬了,不过凡事总要分主次嘛,现在的主基tiáo是宣传**英模,其他的可以暂时先放一下的,这样吧,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待会我请你吃夜宵,咱们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秃顶主任很关切的说,**又往江雪晴那边挪了几个厘米。
“没胃口,不想吃,我先走了。”江雪晴忽地站起,扭头就走,低腰牛仔裤包裹着的小**左右摇摆着,透着一股青春气息,让老主任一阵心旌荡漾。
这小丫头,就是一朵带着刺和露珠的鲜嫩玫瑰花,秃顶主任在心里赞叹道,同时也在考虑,是不是回头去金碧辉煌一趟,把心里这股邪火灭一下。
……
第二天一早。马超开着白sè捷达来到医院,刘子光昨晚已经回办公室拿了王志军的身份证复印件,再加上王志军的老乡同事张军,三个人一同驱车前往南泰县。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刘子光藏在后座下不敢抬头,因为急诊室就在大门附近,万一被方霏看见他偷跑出去就糟了。
“刘哥,你躲谁呢?”张军一脸的纳闷。
“没啥,我躺下歇歇。”刘子光很自然的打了个马虎眼。
捷达加足了汽油向南方驶去,出了市区又开了四十公里,宽阔的柏油马路终于到了尽头,换成了破烂不堪的水泥路,由于道路忽然变得狭窄,车流在这里遇到了瓶颈,几辆大卡车在路口一堵,后面一长串的私家车小货车,拼死的按喇叭。
这时候就显示出马超过人车技的优越**了,方向盘一打,捷达直接冲上路边的田地,沿着田埂往前开了几十米,瞅准一个空当又回到路上,然后再左冲右突,不到五分钟便钻出这片车阵。
还没来得及长出一口气,前面又堵了,水泥路年久失修,**龟裂坍塌,现在正封闭一半进行维修,大堆的车辆堵在前面,半天也挪不动一步,还是多亏了马超,一打方向盘直接上了正在维修的车道,灵巧的躲避着各种障碍物,开到前面一看,原来堵路的原因不光是因为维修,前面交警设了个卡点,专门堵截大卡车,这年头公路汽运哪有不超载的,所以一逮一个准。
一个正在开罚单的交警一抬头,正好看在从封闭区域开出的捷达,立刻伸手指着马超喊道:“捷达,停下!”
马超一踩油门,捷达发出一阵轰鸣溜之大吉,交警的长安面包被大卡车堵在里面开不出来,只好看着捷达溜掉,气的bào跳如雷却又无能为力。
捷达车里一阵爆笑,刘子光拍着马超的脑袋说:“你小子可以啊,有机会帮你报个名,参加个达喀尔拉力赛啥的,准行。”
马超*笑两声:“我纯粹瞎玩。”
沿着破破烂烂的水泥路继续往前开,现在倒是不堵了,不过路面差的不像话,连马超这样的高手都不得不放慢车速,规避着一个又一个的大坑,虽然只有一百公里的路程,依然用了两个小时才到达南泰县城。
和破烂马路截然相反的是,南泰县城倒是整齐划一,高楼林立,双向六车道的柏油路旁,种着高大的椰子树,这让刘子光有些惊愕,江北市属于温带地区,怎么能长出这么高大的热带树木,仔细一看才明白,这椰子树原来是水泥树干,塑料树叶的。
“这是咱县的新城,怎么样,漂亮吧,这是县法院,这是县**局,这是县检察院。”同行的张军骄傲的指着远处一栋栋高大雄伟的建筑物,向刘子光介绍道。
“妈呀,那不是美国白宫么?”马超指着路旁一座庞大的白sè欧式建筑物惊叹道。
“嘿嘿,那是县委大楼,壮观吧。”张军说。
“嗯,壮观,**。”刘子光和马超异口同声说道。
捷达车穿城而过,继续往南走,王志军的身份证地址是南泰县大河乡朱王庄二队七号,这大河乡位于南泰县最偏僻的角落,经济相当落后,道路更是年久失修,加上前两天下了点小雨,这路便泥泞不堪起来,多亏开的是捷达,如果是底盘偏低的本田雅阁,怕是要趴窝了。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左右,满身泥巴的捷达车抵达了大河乡,今天是赶集的日子,镇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刘子光等人没有心情逛街,找路边拉客的三lún摩托车问了朱王庄的路线,便驱车而去。
朱王庄距离镇子五里路,开车很快就到,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原乡村,土墙外面刷着各种各样的标语: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吃水不忘挖井人,致富不忘**党;一人结扎,全家光荣;买家电,到镇富荣商厦来。
还有那摇摇欲坠的泥胚房子,上面铺着茅草,里面已经没有人住,依然能看见外墙上隐约的陈年标语:毛**万岁。
村里绿树成荫,茅草垛子边,**牛(电脑.16.)悠闲地吃着草,各种颜sè的狗成群结队的跑着,黑sè的大肥猪悠闲地逛游着,背着小孩的农妇坐在大门口,穿着洗的发白旧军装的老汉坐在太阳地里,都用好奇的眼神望着这辆风尘仆仆的白sè捷达轿车。
刘子光下车,很热情的叫住一个路过的拾粪老头,递过去一支烟问道:“大叔,请问王志军家住在哪里?”
老头把烟卷架在耳朵上,一指远处:“南头,大槐树底下那户就是。”
刘子光道一声谢,更要上车,路边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跑过来自告奋勇道:“你们找王校长吗,我带你们去。”
刘子光一听正好,让小孩上车,引导着马超开向村子南头,不多时,一颗茂盛的大槐树映入眼帘,大树的遮蔽下有两个院子,一东一西,东面的是两层的农村土别墅,**琉璃瓦,水泥墙面,铺着五颜六sè的马赛克,在它的旁边,是一个土墙垒成的小院子,矮小的平房,狭窄的院子,相形见拙,如同蜷缩在彪形大汉身边的乞丐。
小孩一指土墙院子说:“这是王校长家。”然后打开车门,跑去敲门:“王校长,你家来客了。”
院门打开,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戴着眼镜,衣着朴素,看眉眼和王志军有点相像,那小孩看见她便喊道:“王老师好。”
妇女扶了扶眼镜,**着小孩的脑袋,有些狐疑的望着捷达车,刘子光从车里钻出来说道:“大姐,我们是王志军的同事,来看看他。”
“哦,是二弟的同事啊,快进来。”妇女赶紧招呼他们进院子。
三个人下车进了院子,才发现王志军家有多穷,低矮的房子怕是有几十年历史了,一半是土块一半是砖头,院子里还有个小猪圈,不过里面没有猪,只有几只jī在刨食。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听见动静从堂屋里走出来,身上穿的是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脸上带着老花镜,手里还拿着钢笔,看起来就像是个农村教书匠。
“爹,这是二孩的同事,从城里来的。”妇女介绍道。
“大叔你好,我们是志军的同事,也是朋友,他受伤之后还没看过他,这次特地过来探望一下,带了点小东西,是个心意,大叔千万别客气。”刘子光说着,示意张军和马超将礼物放下,两桶金龙鱼tiáo合油,一袋子水果,两大盒维维豆nǎi粉。
“哎呀稀客啊,老婆子,快搬几把椅子出来,你们也真是,来就来,还拿东西。”老头热情的招呼着,请刘子光他们坐下。
王志军的母亲是个五十多岁的农妇,搬着两个凳子从屋里出来,看见有客人来,一脸的喜sè,但细心的刘子光却发现,老人家的眼圈红红的,似乎刚哭过。
三人落座,王志军的姐姐给他们倒了茶,这才开始说话。
“大叔,志军人呢?”刘子光问道。
院子里一阵沉默。
“大兄弟,志军他……被乡派出所抓去了。”姐姐低声说道。( )
盗香承欢 1-46村霸
怪不得王志军一直没有消息,原来是被抓了,刘子光赶紧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大姐扭过头看了一眼旁边高大的红砖院墙,低声道:“还不是这堵墙给闹的。”
刘子光这才注意到这堵墙,这是王家和隔壁共用的一堵墙,是新砌成的,上面还没涂泥灰,高大平整,和王家的低矮**泥墙不可同日而语,但正是由于这堵墙,王家原本长方形的院子变得更加狭窄。
刘子光有些明白了,他问道:“怎么你们两家共用一堵墙,中间连个过道都不留。”
王大姐说:“本来两家中间是有一条过道的,上个月隔壁老朱家盖屋,硬是把墙砌到这边,qiáng占了俺家的宅基地,正好二弟受伤从城里回来,气不过就和他们争起来,结果动起手来打伤了人,这才被**抓去。”
王志军的母亲补充道:“他兄弟,俺家二孩是冤枉的,隔壁老朱家兄弟四个,都是有名的二流子,四个人打俺家二孩一个,末了还倒打一耙,说俺家二孩故意伤人,经官动府逮进老监,到现在没动静,可怜俺的孩子啊,胳膊上的伤还没好……”
说着就抬起袖子抹眼泪,王志军的父亲严肃地说:“老婆子,别瞎说,二孩确实动**人了,政府绝对不会冤枉好人的,一定要相信组织。”
母亲哭道:“谁不知道朱家老三和乡派出所的人熟,整天一起喝酒耍钱,咱家二孩这回是出不来了,非得蹲老监不可,可怜他还没娶媳妇呢……”
老父亲也烦躁起来,摘下老花眼镜揉着鼻梁,发出沉重的一声叹息。
王大姐幽幽的说:“我和我们家那口子都是村上民办小学的代课教师,不会打架骂人,俺爹娘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从来没和乡亲们红过脸的,姓朱的一家人欺男霸女,作恶一方,跋扈惯了的,要是平时俺也就忍了,偏巧这回二弟回家,正碰上他们在俺家**,把俺爹都推倒了,二弟才忍不住动手的。”
刘子光说:“志军的脾气我知道,不是bī到绝路上他是不会动手的,这朱家也太欺负人了。”
马超和张军都不说话,拳头暗暗捏紧,恨不得这就上门把隔壁姓朱的bào揍一顿,为志军出气。
院子里再度沉默起来,半晌,王志军的母亲抹一把眼泪站起来:“该吃晌午饭了,都别走,我杀jī给你们吃。”
刘子光他们赶紧站起来:“大娘,千万别忙和,随便对付一点就行。”
即便如此,王大娘还是杀了一只小公jī,炒了几个jī蛋,还有地里现摘的青菜、辣椒、**瓜,做了一桌子菜,王大姐回家把丈夫叫来陪客,顺便拿了一瓶农村人自家酿的苞谷烧酒招待客人。
按照农村的规矩,妇女是不能上桌的,就王大爷翁婿两人陪着刘子光他们三个吃喝,席间双方推杯换盏,刘子光再度了解了王志军的家庭情况。
王志军的父亲是镇上完小的校长,女儿和女婿都是代课老师,儿子退伍回来,留在城里做保安,自家的二亩地,全靠王大娘一人耕作,一家人的年收入也不过几千块,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隔壁老朱家就不同了,兄弟四人都不是好东西,从小就是村里的二流子,打架斗殴偷jī**狗是家常便饭,不过越是这种人越是吃得开,再加上朱王庄里,姓朱的是大户,姓王的是小户,朱家四兄弟在村里便是横行无忌。
朱家盖新房,把墙头砌过来qiáng占了王家的宅基地,争抢宅基地,坟地这种事情在农村很常见,谁家的男丁多,拳头硬,谁就占便宜,农村人不喜欢经官动府,只愿意私了,一般的小事,能忍也就忍了。
王大爷是小学校长,也算知识分子了,打了几次电话报案,可是乡派出所根本不来人处理,相反却把朱家兄弟惹来了,跑到老王家推推搡搡,骂骂咧咧,正巧遇到回家养伤的王志军。
王志军是当个兵的血**汉子,咽不下这口气,便和朱家兄弟打起来,他骨折的伤还没好利索,硬是以一对四,把朱家四兄弟打得抱头鼠窜,这回乡派出所出警的速度却是极其的迅速,一个小时后就来了辆警车,把王志军拘走了。
志军被捕以后,朱家兄弟耀武扬威的回来,跑进王家破口大骂,把两只还未长成的小壳郎猪也给宰了,这才作罢。
“这场架到底是在朱家院子里,还是在咱家院子里?”刘子光忽然问道。
“是在咱家院子里,他们过来找事,把俺爹都打了。”姐夫答道。他是个戴眼镜的文弱书生,瘦的好像豆芽菜。
“朱家兄弟到底有什么受伤?伤的多重?”刘子光提出第二个问题。
“打架嘛,肯定要挂彩,不过肯定不算很重,他们四个都是自己跑走的。”
“打的时候,志军动家伙没有?”
“没有,铁定没有!”姐夫斩钉截铁的说。
大家都停了筷子,仔细听刘子光和姐夫的对话,就连锅屋里正拉风箱的王大娘也停下动作,支起耳朵来听,他们都敏锐的感觉到,这位城里来的朋友,会提供一些帮助。
“最后一个问题,志军被拘留了多少天?拘在哪里?”
“俺找人打听了,就关在乡派出所,到今天有二十天了。”姐夫答道。
“乱弹琴。”刘子光一拍桌子,“朱家四兄弟跑到咱家来打人,志军为了保护家人才动手,又没动用凶器,只能算正当防卫,凭什么抓人,抓了人也要有个说法才是,要么治安拘留十五天,要么刑事拘留十四天,案子要是严重,直接转看守所,移交检察院,就这么不声不响关在派出所算什么事。”
听他这么一分析,还真是这个道理,王家一家人顿时对刘子光刮目相看,这大兄弟,懂法哩!
“这样吧,吃完饭我就去乡派出所看看,要个说法回来,经官动府咱不怕,哪怕官司打到县里,市里都没事。”刘子光拍了**脯说。
王大娘高兴地热泪盈眶,赶紧招呼女儿:“大丫,快去再杀一只jī!”
“大娘,大姐,等我们回来再杀jī也不迟啊。”刘子光笑着说。
……
饭后,马超开车,姐夫坐在前排,带着刘子光他们去乡派出所办事。
派出所就在乡政府旁边,是个仿古式建筑,金**的琉璃瓦上,装着红蓝相间的警灯,门口挂着两块牌子,一块是大河乡派出所,一块是大河乡治安联防队,大铁门里面,停着两辆没有牌子的面包车和几辆沾满泥巴的摩托车。
把捷达停在门口,几个人下车走了进去,派出所门口竟然没有人,走进办公楼一看,走廊里空荡荡的,除了厕所门是开着的,其他的屋门都是紧闭。
“有人吗?有人吗?”刘子光喊了两声,没人答应,找到门上挂着值班室牌子的房门敲了几下,还是没人。
无奈之下只好先上二楼,所长室的门紧闭着,里面传出如雷的鼾声,刘子光刚要敲门,忽然姐夫拉一下他的袖子,指着走廊尽头:“志军就关在那里。”
走廊尽头就是拘留室,一扇坚固的防盗门紧锁着,姐夫给王志军送被褥的时候来过一次,后来就再不让探视了,不过饭钱还是要交的,一天二十八块五,也不知道给王志军吃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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