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承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刘子光胡蓉
“看,那就是朱毓风,好帅啊,不知道哪个女生这么有福气。”王月琪的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星来了。
宁馨儿心中飞快的盘点着宿舍楼中能和自己相比的女孩,算计了半天也得不到结果,难道说朱毓风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又有些不敢相信。
豪车、花海、帅男,情歌,女生花痴梦里的一切元素都在,让人不疯狂都难,朱毓风依然坐在车头,这回换了一把电吉他,线路连在汽车的音响上,车头灯大开,功率十足的氙气灯照着花海,拨弄一下吉他,发出嗡嗡的声音,围观女生们顿时尖叫起来,为朱毓风充当免费拉拉队。
一切就位之后,朱毓风开始演唱,依然是以情歌为主,深情而饱含沧桑的歌声,忧郁的眼神,绚烂的花海,以及女生宿舍楼上配合打开的所有灯光,夜sè中的女生宿舍楼下,简直就是一场情歌嘉年华音乐会。
而此时温雪却不在宿舍里,她拿着包子馅走在偏僻的花园里,这里有一座假山,是北清大学的野猫们的欢乐家园,每逢傍晚时分,温雪就会拿着一些吃的东西来喂猫。
膘肥体壮的野猫们看见温雪过来,顿时喵喵叫着围拢上前,温雪拿出包子馅放在石板上,但是野猫们闻了闻竟然不吃,扭头跑了。
温雪很纳闷,跟着野猫们的脚步来到假山另一边,发现一个少年正拿着塑料袋往地上倒,是那种超市里卖的猫粮,怪不得这些没良心的野猫不愿意吃包子馅了。
少年听到有人来,抬头一看,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
“是你?”
“是你。”
两人都笑了。
“我叫韩冰,中文系大一。”
“我叫温雪,数学系大一。”
两人都觉得很巧合,温雪寒冰,对仗工整,一个中文一个数学,对应的也很贴切。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改口道:“你先说。”
“你喂它们多久了?”还是温雪先发问了。
“在北清附中上学的时候就开始了,后来因为去外地耽误了一段时间,前天刚回来,就又开始喂了。”少年答道。
“是么,那你一定都认识它们了。”
“嗯,那只最胖的,我叫它猫王,因为它最厉害,别的猫都怕它。”
“是么,我也叫它猫王,这么巧啊。”温雪惊喜的叫起来,眉飞sè舞。
“不会吧,这么巧,那只三花母猫,我叫它伊丽莎白,你呢?”韩冰笑着说道。
“我啊,我叫它顾大嫂。”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慢慢前行,聊了一路,不知不觉到了分别的地方,昏黄的路灯照耀下,小径上铺满了落叶,荷塘里倒映着月sè,韩冰踌躇了一下,说道:“明天你还来么?”
“如果你来到话我就不用来了,食堂的肉馅不是每天都剩的。”温雪认真的回答道。
“这样啊。”韩冰怅然若失,停了几秒钟又问道:“那你每天都在食堂打扫卫生么?”
“是的。”
又是一阵沉默,温雪看了看时间道:“不早了,我先走了。”
“嗯,再见。”韩冰却站着不动,一直等到目送温雪的背影消失在远方才离开,不远处的树荫下,一辆黑亮的轿车正静静地停着。
韩冰坐进汽车,半天不说话,干练的司机望了望后视镜内少年忧郁的脸庞,开口问道:“少爷,去哪里。”
“回去。”
司机刚刚启动汽车,韩冰又改了主意:“去樱花大道。”
……
当温雪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晚会正进行到**,阿武他们搞了几百只红蜡烛,围在花海边际,红烛摇曳,玫瑰飘香,朱毓风卖力的演唱着《野百合也有春天》,他已经唱了十三首歌了,但是心中的女孩却还没有出现,连观众们都有些着急了。
温雪不知道宿舍楼下正在搞活动,她推着自行车在人cháo中艰难前行,却被车头上的朱毓风一眼看到。
朱毓风当即按住了电吉他的弦,停止了演唱,音乐戛然而止,四下一片哗然,随即他们就意识到,正主儿来了!
“温雪,ilveyu!”朱毓风大声喊道,阿武他们也跟着大喊:“ilveyu!ilveyu!”
在他们的鼓动下,现场的男生都跟着起哄般大喊起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温雪身上,女生们也跟着喊道:“答应他吧,答应他吧!”
308里三个女生都惊呆了。
“哇!温雪竟然是今晚的主角!”陆谨惊叫道。
王月琪呆呆的不说话,撅起了嘴巴。
宁馨儿冷着脸把头缩回来,戴上了耳机开始听英语。
……
正当温雪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学校保安队及时赶来了,手电筒的光芒乱照,保卫处的人用电喇叭喊道:“马上恢复道路原样!不相干的学生赶紧回自己宿舍!”( )
盗香承欢 8-48南非飞行员
保卫处焚琴煮鹤,大煞风景,学生们本来还想看一看求爱的主角在心爱的女孩面前如何与保卫处对抗的,哪知道朱毓风一反常态,竟然低tiáo的离开了,反正他的表演已经达到目的了,不到明天早上,全校学生就会从bb和各种小道消息中得知,他朱毓风在追求温雪,这就够了。ww w 、
朱毓风深情的望了温雪一眼,大声喊道:“同学们,谢谢大家捧场,为了配合校方,这些鲜花请大家帮忙拿走。”
学生们一听还有这好事,顿时一拥而上,将满地鲜花一扫而空,剩下满地狼籍自有清洁工来处理,保卫处的人见事态平息,也就打道回府了,远处树荫下停着的奔驰轿车里,司机扭头笑道:“小冰,您看这样处理可以么?”
韩冰问:“是你通知校方的?”
“给保卫处的王主任发了个举报信息而已。”
“薛叔叔,我不习惯这样,就算我喜欢那个女孩,也要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所以,我不希望有下次。”
司机笑道:“我的小少爷,中国不是英国,伊顿公学里教的那一套不好使,不靠关系只靠自己的话,你会撞得头破血流,你妈妈让我照顾你,我自然要全方位的照顾到。”
韩冰打开车门说:“谢谢,但我不需要,你告诉我妈妈,我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她的乖宝宝了。”说完扭头就走。
司机耸耸肩,自言自语道:“小家伙脾气还挺倔,呵呵,现实会教育你的。”
……
当温雪回到宿舍的时候,三位舍友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陆谨兴奋地又蹦又跳,问长问短,而宁馨儿和王月琪平时飞扬跋扈的气焰也降低了好多,表面上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架势,但却支着耳朵听温雪说什么。
“我不认识那个人。”温雪说。
“中文系的头号帅哥你都不认识啊,朱毓风!也是你们江东人,好像还是你们生的文科高考状元呢,你们一文一理,珠联璧合啊。”陆谨一副夸张的表情说道。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他。”温雪很认真的说。
“我服了你了,连这都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陆谨悲哀的摇着头,做扼腕叹息状,转而由自信满满的说:“没关系,你会开窍的,要不了几天,我们的温雪就会名花有主了。”
果然,第二天学校里就传遍了朱毓风追求温雪的轶事,北清大学虽然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但青年人毕竟是青年人,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趋之若鹜,一时间大批学生涌到数学系的食堂去打饭,只为看一眼对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都不为所动的冷面娇娃。
食堂生意大好,温雪却不堪其扰,幸而有张师傅帮忙,打开后门让她逃跑,哪知道刚出来没多久,迎面就遇到了朱毓风。
“温雪,听我说几句话好么?”朱毓风的眼圈很黑,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声音也有些嘶哑低沉,温雪吓了一跳,可还是站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同学,有事么?”
“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给你带来了困扰,很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鬼使神差就这样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说着朱毓风甩了甩头,似乎想甩去无尽的烦恼。
温雪咬了咬嘴chún,低着头要离开,朱毓风赶紧又说道:“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你家里的情况我很同情,也很敬佩你,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们一起来面对困难,好么?”
温雪抬起头,摇摇头说:“不好。”
“为什么?”
“首先,我现在不想谈朋友,其次,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最后,我并不喜欢你,对不起。”温雪说完,丢下目瞪口呆的朱毓风走了。
朱毓风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女孩子这样对他说过话,不过这也让他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是因为韩冰么?”朱毓风在温雪背后大声的问道。
温雪停下,转头道:“难道在你的思维中,就没有比谈情说爱更重要的事情么。”
语气中的鄙薄显露无疑,说的朱毓风目瞪口呆,因为他发现温雪看着他的眼神竟然有一丝怜悯的感觉,这让他极不舒服,但又无可奈何。
“好吧,我相信你现在不想谈朋友,但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才是最爱你的人!”朱毓风冲着温雪的背影看出这句话,悻悻的离开了。
……
首都国际机场,刘子光将李建国和陈马丁送上了飞往罗安达的安航客机,独自返回酒店,机场大巴的电视机上正在播放新闻,一则短小的国际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西非国家西萨达摩亚的政局再度恶化,军政府总统让.库巴宣布首都进入紧急状态,并且派遣政府军围剿以前王室成员为主的***武装,大批国外侨民逃离圣胡安,我国驻安哥拉使馆证实,在西境内执行国际医疗援助任务的我国卫生医疗队安然无恙。”
刘子光心中一动,不由得想起方霏写给自己的信,“去罗安达的车就要开了……”莫非在西萨达摩亚执行任务的医疗队就是方霏所在的那一支?
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刘子光起身大喊一声:“停车!”大巴还没开上高速路,司机以为他有什么急事,靠边停了下来,刘子光说声谢谢跳下车去,径直打了辆车回到机场,直接到安航柜台去最近飞往罗安达的航班。
“对不起先生,最近的航班也要下周。”安哥拉航空的工作人员说。
去西萨达摩亚最便捷的方式就是直飞罗安达,然后转机飞圣胡安,现在买不到去罗安达的机票,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但非洲对中国护照实行落地签的国家不多,而且刘子光的香港护照又没带在身上,情急之下他拿出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发现只有一个国家最合适,西非的贝宁共和国对中国护照实行免签,科托怒国际机场或许还能有飞圣胡安的班机。
非常凑巧的是,国航正好有一班飞往科托怒的航班,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起飞了,刘子光迅速购买了机票,没有携带任何行李就登上了飞往非洲的班机。
长达一昼夜的飞行之后,飞机终于抵达非洲西部的贝宁共和国,科托怒国际机场是非洲重要的航空站之一,机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虽然航站楼里冷气很足,但穿着毛料西装的刘子光仍然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但海关人员却见惯不怪,很随意的在他护照上盖了个戳儿就放行了,刘子光在机场免税商店刷卡买了一副墨镜,短袖花衬衫和工装短裤,棉袜高帮丛林靴,还有一顶遮阳帽,钱包里的人民币自然派不上用场,好在他还有via卡可以刷。
换了衣服之后,把那套阿玛尼西装直接丢给了乞丐,刘子光直奔问讯处而去,贝宁的官方语言是法语,刘子光那点法语底子还算能正常沟通,经过一番询问之后,他得知飞往圣胡安的航线已经中断,现在想去西萨达摩亚只有走陆路才行。
“可是我赶时间,帮帮忙。”刘子光将一张十美元的钞票递了过去。
“哦,是这样先生,或许有一个人能帮您,我给您地址。”黑人小伙的态度热情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说道。
刘子光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点,搭乘出租车来到机场附近一座破旧的房子,这里树木繁茂,黑人小孩满地跑,穿着艳丽民族服装的非洲大娘们顶着水桶走来走去,天空蓝的耀眼,**辣的太阳晒得人皮肤发烫,一派异国情tiáo。
刘子光敲敲门,没人搭理,他便推门进去,雨棚下,一个皮肤发红的白人男子正躺在椅子上打鼾,浑身充满了朗姆酒的味道,敞开的衬衫里,金sè的体毛在非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一条黑sè的狗趴在他脚下,好奇的看着陌生的客人。
“打扰一下,先生。”刘子光说。
白人男子继续打鼾,刘子光看看四周,遍地油wū,cào作台上放着待修理的汽车引擎,扳手螺丝刀丢了一地,他随手找了个扳手在铁皮桌子上敲了一下,声音嗡嗡作响,黑狗一下子跳了起来,汪汪直叫,那白人也睁开了眼睛,狐疑的瞪着刘子光。
“马利根先生么?”刘子光彬彬有礼的用法语问道。
“是我,你有什么事?”马利根瓮声瓮气的用南非腔十足的英语答道,他的鼻子头红红的,车间里充满了朗姆酒的味道,看来此前喝得不少。
“是这样,我听说你经营着一条飞往圣胡安的航线。”刘子光也改成了英语说道,只不过他说的是一口地道的伦敦腔。
“听着,黄种人,我再也不想去什么圣胡安了,那帮黑杂种差点把我的飞机毁了,所以你还是找别人去吧。”马利根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可是我有急事必须赶到圣胡安,我的朋友在那里,我会付你很高的价钱。”刘子光耐心说道。
“我知道你们日本猴子有钱,但我不吃那一套,请你离开我的地盘,要不然我就让我的珍妮花来接待你了。”粗鲁的马利根丝毫也不买账,反而望了望挂在墙上的温彻斯特连发枪,威胁起刘子光来。
刘子光耸耸肩,表示无计可施:“那么,祝你好运吧,马利根先生。”说完转身就走。
马利根啐了一口,从怀里掏出纯银小酒壶,往嘴里继续guàn着朗姆酒,但是那个亚裔男子竟然飞速转身,一把将他推到了墙上,掐住马利根的咽喉说:“听着你这个老酒鬼,我现在就要去圣胡安,如果你这个**养的敢说半个n字,我就把你的肝掏出来切碎了喂你的黑狗吃!”
马利根的脸憋成了猪肝sè,眼睛凸起,一只手拍打着墙壁示意投降,刘子光这才松开手说:“还有,我不是日本猴子,我是中国人!”
“哦,上帝啊,该死的中国人,你竟然是一个中国人。”老马利根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刘子光说。
“有问题么?”刘子光恶狠狠地问道。
“没有,我父亲在南非空军服役的时候,曾经在朝鲜和中国人打过交道,尝过你们的苦头,好吧,中国佬,你打算出多少钱雇佣老马利根和老珍妮。”( )
盗香承欢 8-49飞抵圣胡安
刘子光帮马利根整理了一下衬衣领子说:“如果你让我满意的话,我会付你双份价钱。w ww 、//”
马利根又guàn了一口酒说:“事先声明,付现金,不要西非法郎,只收欧元或美元。”
刘子光不动声sè:“没问题,我会付给你能买一吨朗姆酒的钱,但要在抵达圣胡安机场之后。”
“那样最好。”马利根嚷嚷着,贪婪的瞅了一眼刘子光腕子上的手表,那是一块限量版的iwc飞行员腕表,市价五千美元,能戴这种表的人,自然不会是穷光蛋,这也在无形中为刘子光的信用背了书。
“我们最好快点,你知道,圣胡安的局势不是很稳定。”刘子光催促道,从钱包里拿出一叠大额美钞递过去:“这些算是预付款,我看你穷的大概已经买不起汽油了。”
“先生,看来你还不了解老马利根,我就算自己喝不上朗姆酒,也不会让我的珍妮宝贝饿肚子的,对了先生,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布鲁斯.刘.”刘子光随口扯了一个英文名字。
“好吧,布鲁斯,叫你名字不介意吧,请您稍等片刻,我换件衣服就来。”马利根走进了房间,那条黑狗也跟着走了进去,仅仅过了一秒钟马利根就出来了,所谓的换衣服只是拿了顶破旧的白sè大檐帽戴在了头上,帽徽是金sè的,有皇冠和螺旋桨的图案,不知道是哪国空军的军帽。
马利根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走进车间,掀开占满灰尘的绿sè篷布,顿时到处弥漫着呛人的尘埃,篷布下是一辆破旧的陆虎敞篷吉普车,马利根跳上去发动了一会,引擎像是得了哮喘病,咳咳的响着就是不走。
“我父亲教过我,对付机器最好的办法就是揍他一顿。”马利根说着,跳下车对着引擎盖猛踹一脚,没想到居然运转声音正常了。
“请吧,布鲁斯。”马利根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又对那条黑狗说:“里根,上来!”
黑狗乖巧的跳上了汽车,在后面找了个舒服的角落趴了下来,刘子光跳上副驾驶的位子,马利根想了想又下车把挂在墙上的温彻斯特连发枪取下来扔进车厢,这才踩油门离开。
“我好像听到你在喊里根。”刘子光随口问道。
“是的,这条狗的名字就是里根,我养了三条狗,都叫这个狗娘养的名字。”马利根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他开车的技术不错,在狭窄的土路上奔驰如飞。
“我想你是在纪念某人,对么?”刘子光说。
“是啊,纪念八十年代的美国总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心!”马利根一拐方向盘,从一个黑人小孩身边呼啸而过,回头恶狠狠地用土著语言痛骂了几句。
刘子光拿出一支在机场免税店买的雪茄烟示意道:“来一根?”
“谢谢,不过老马利根喜欢更冲一点的玩意。”说着,老飞行员双手松开方向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玉米芯烟斗,塞上金黄sè的烟叶点着火抽起来,路虎车沿着直线向着广袤的非洲原野奔去。
开了大约半小时,终于来到一个荒废的机场,塔台上空荡荡的,进口处的铁丝网已经破损生锈了,一块圆形的铁牌子上印着大大的tp,红油漆斑驳不堪,水泥地的缝隙里,杂草丛生。
马利根跳下车,把栏杆掀起,这才开车来到机库门前,掏出钥匙打开巨大的铁锁,用力推开机库大门,站在门口得意洋洋的说:“这就是我的老珍妮,我说她是非洲第一美人,我想你一定不会反对吧。”
刘子光望着这架老式螺旋桨飞机目瞪口呆,这是一架1935年定型的道格拉斯dc3型双发活塞式短途客机,典型七十年代涂装,红蓝白相间,机身上大片油漆剥落露出里面的金属原sè,机身上还涂着一个搔首弄姿穿着比基尼的金发女郎。
“非常同意。”刘子光煞有介事的点着头说道。
马利根很满意,找了根牵引索连在汽车上,把这架老掉牙的dc3拉出了机库,停在了跑道上,搬出油桶,叼着还在燃烧的烟斗,用老式的气压泵给飞机加油。
刘子光说道:“马利根先生,我想你一定当过兵。”
“哈哈,你说对了,我在南非军队服过兵役,在刚果当过雇佣军,为那些将军们卖命,谁知道他们一上台就偷国库。”
马利根喋喋不休的说着,足足加了二十分钟才把汽油加完,将汽车和空油桶弄到一边去,先把黑狗扔进舱门,然后自己爬了进去,别看这老家伙上了年纪,身手倒还算敏捷。
“布鲁斯。”马利根伸出了手,刘子光抓住他的手,一跃而上,dc3里面有二十来个座位,因为年头久远,靠垫里的海绵都露了出来,机舱里充满了油wū味道,驾驶舱很简陋,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设备,马利根坐上驾驶席,娴熟的打开各种开关,检查着了一番,这才启动飞机。
老飞机在泥土跑道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终于飞上了天空,刘子光找了个座位坐下,望着舷窗外的一望无垠的非洲大陆,现在正是旱季,遍地枯黄,但也有大片大片的绿sè,飞了一会儿,蔚蓝sè的大海充斥了整个视野,刘子光明白,从科托怒到圣胡安最近的路线就是走海路。
似乎遇到了气流,飞机有些颠簸,耳朵里充满了发动机单tiáo的轰鸣,刘子光走到驾驶舱门口想问问马利根几个小时可以抵达,却惊讶的看到这个老家伙正抱着一瓶朗姆酒吹呢。
“马利根先生,如果我是你,就不在开飞机的时候喝那么多的酒。”刘子光并没有大惊小怪,而是镇定无比的说道。
“哦,布鲁斯,你大概不知道,老马利根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才最清醒,才能握的住cào纵杆。”
刘子光耸耸肩,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再进大海里喂鱼。
“你会开飞机?”马利根问道、
“开过安东诺夫一款双翼机。”刘子光答道。
“那就好了,沿着现有航线一直飞,看到海岸线的时候叫我。”马利根摘下耳机一丢,竟然去座舱喝酒睡觉去了。
刘子光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接过了cào纵杆。
飞机上某些铭牌显示这是架飞机原来是军用型的c47,二战时期就开始服役,能撑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一路上刘子光都在提心吊胆,生怕发动机停转,幸运的是,老珍妮很给面子,保持一百五十节的匀速前进,并未闹出什么乱子来。
三个小时后,终于看到了海岸线,刘子光冲后舱喊了一声:“马利根先生,醒醒。”
回答他的是如雷般的鼾声,刘子光一按cào纵杆,飞机径直朝海面俯冲过去,马利根一头栽在机舱壁上,这才醒过来,飞也似的窜进驾驶舱,才发现是一场虚惊,刘子光已经把飞机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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