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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之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止是颗菜
真是太荒谬了,二十一世纪还有人吵架吵不过就把老婆反锁在房间里,这是囚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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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里出来,岑森就站在楼梯口,半晌没动。他闭着眼,回想刚刚自己做的一系列事情,好像也完全找不出什么逻辑。
他心底唯一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能让季明舒离开。
好像所有失控都是从季明舒说出“离婚”二字开始,从在星城,从上飞机,从这一路一言不发地回家。
他揉了揉眉骨,打电话给周佳恒,“李文音那部电影,君逸无理由撤资。你再另外找一下李文音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十分钟后,他拨出周佳恒发来的那一串陌生数字。
“喂,你好。”女声温柔知性。
“我是岑森。”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又再次响起那把温柔嗓,“噢,你找我有事吗?是不是明舒……和你说了什么。”
他直入主题道:“李小姐,我和你交往过三个月,而这一段已经过去将近十年,我认为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拍出一部电影作为纪念。”
李文音一怔,又轻笑道:“现在电影都需要一些宣传手段,观众不会为没有故事的电影买单的。你可以放心,我不会bào露你的身份,我也并没有想要破坏你和明舒之间的感情……如果有的话。”
岑森声音冷淡,“这些我不感兴趣,我打这个电话也只是想通知你一声,你可以继续拍,但我太太和我,都不喜欢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拿来消费,所以,我不能保证李小姐的电影能顺顺利利上映。”
说完,他径直撂断了电话。





不二之臣 41|第四十一章
蒋纯:【?】
蒋纯:【你老公是个变态吗?他是不是偷偷进修了霸道总裁qiáng制爱?还锁你???】
蒋纯:【对不起我竟然觉得有一点点带感……】
季明舒:【?】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蒋纯:【不过话说回来,只是锁了门而已, 你们家电梯难道不到地下停车场的吗?你可以从停车场出去呀, 我记得网上还有人爆料过, 说你们明水公馆的停车场简直就是在开豪车博览会呢!】
季明舒:【我家在湖心, 你以为湖底还能开豪车博览会?】
蒋纯:【o.o】
蒋纯:【那你不然试试把床单结成一长条, 从二楼阳台爬下去?】
季明舒:【……】
和这只小土鹅聊天太降智了。
好在谷开阳还是个正常人, 下意识便建议她找专业人士过来开锁。
只不过明水公馆这套房子安装了智能安全系统。如果qiáng行开锁撬门, 警报就会立即响起,别墅区安保也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非要出去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季明舒在客厅徘徊了会,最后还是看向了南面的四格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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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森今天有一场重要应酬,在苏园。
胡同小巷里挂着不显眼的古意牌匾, 深sè小门往里却是别有洞天。
早上出门时, 天灰沉沉的, bào雨如注。到了中午时分已有休歇, 只余小雨淅沥。
岑森和人坐在亭中喝茶。
今天他要见的这位常先生, 是京建和华电合作的南湾项目投资人之一。
常先生出生江南,少年时远赴香港, 多年未再归家。
他的太太也生于江南, 是典型的江南女子, 灵秀温婉,会说一口吴侬软语。
两人相携二十余载,鹣鲽情深远近闻名, 连应酬公事,他也不忘时时提及家中的老婆孩子。
见岑森手上戴有婚戒,常先生笑呵呵的,还多提点了句,“你们年轻人,其实不必太忙于工作。钱这东西,既赚不完,也带不走。有时间多陪陪家人,出去走走,聊聊心事,脑子里那根弦才能松一松。”
他轻轻敲了敲太阳xué,又笑,抿了口茶。
岑森没接话,但也跟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余光瞥见不远处周佳恒抬手掩chún,无声提醒。岑森放下杯子,望了眼洗手间的方向,稍带歉意地略一点头,“失陪一下。”
常先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岑森起身,沿着滴雨回廊往洗手间方向走,周佳恒也不动声sè跟了过去。
停在无人处,岑森问:“什么事?”
周佳恒垂着眼,上前附在他耳侧,低声说了句话。
他略略一顿,回身看了周佳恒一眼。
周佳恒心里叫苦不迭,根本就不敢抬头。
如果有选择,他也不想给老板通知这种修罗场事件。
——老婆翻窗逃跑,屋外保镖竟未察觉,一直到娘家人前来哄劝才发现,人不见了。
这叫什么事儿。
好像越是这种高门大户,婚姻生活就越趋近于魔幻现实主义。周佳恒跟在岑森身边许久,听得多见得多,但自家老板成为当事人玩起囚禁play,倒还是第一次。
岑森安静的这会儿,周佳恒又低声汇报道:“季家两位夫人已经回去了,季董和季局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今晚会去南桥胡同拜访。”
岑森“嗯”了声。
周佳恒又说:“夫人除了手机身份证雨伞,什么都没有带,季局给柏萃天华还有夫人交好的那几家打过招呼……所以只有谷开阳小姐收留了夫人。谷小姐一小时前给杂志社请了假,现在两人都在星港国际,具体的楼层门户也已经查到了,您看……”
岑森:“只带走了手机和身份证?”
周佳恒应了声“是”,忽然福至心灵,又斟酌着补了句,“监控只看到这两样东西,护照和结婚证应该都还在。”
岑森抬手示意打住,眼眸微沉,声音也有着连日未休难掩的低哑,“先不用管。”
周佳恒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岑森昨晚彻夜未眠,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季明舒。
季明舒在他面前出糗的样子,季明舒穿漂亮裙子转圈的样子,季明舒在床上害羞的样子,还有季明舒哭得不能自已的样子……甚至他qiáng迫自己去想工作上的事情,思绪也会冷不丁忽然跑偏。
其实理智始终在告诉他,他没有做错什么,是季明舒处理不好和李文音的私人恩怨在无理取闹。
但只要想起季明舒的控诉,他就会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做了什么错事,还错得离谱。
天光微亮的时候,他去厨房洗米煮粥,本来还想做一碗红烧小排,可家里没有准备新鲜排骨。
等粥煮好的过程中,他又站在中岛台前写短信。
写了足足有十分钟,删删改改,最后不知想到什么,他又一键删除,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后来出门时的锁门,也只是下意识反应。他并不认为一张门就能关住季明舒,但也没想过,她为了离家出走,还真能干出爬窗这种小学生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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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误进男厕不得出、私下辱骂被抓包、转身塞套塞错人是季明舒人生中不可逾越的三座尴尬高峰,那下雨天翻窗出走还一路乌龙把自己搞成难民,大概就是她人生中不可逾越的狼狈巅峰了。
她翻窗离开明水公馆后,撑着小碎花雨伞在路边等出租。
可她平日养尊处优车接车送,压根就没有什么便捷打车的概念,等了大半个小时没见车影,才后知后觉捣鼓起打车软件。
捣鼓了十分钟,好不容易有人接单,她的定位却出现了偏差,在风雨交加中和司机解释了五分钟位置,司机还不耐烦,低啐一声,紧接着又撂她电话单方面取消了订单。
平白受了闲气,雨势又急,如果不是谷开阳收到消息及时来接,她都想爬窗回去等天晴再走了。
被谷开阳领回星港国际后,季明舒先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她身上香香的,还带着新鲜的袅袅水雾,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了一般,没有新风系统过滤的空气也都觉得清新。
谷开阳难得见她这般楚楚,不免心生爱怜,还给她chā好吹风,亲自帮她吹头发。
她接受得毫无心理负担,坐在化妆桌前摆弄瓶瓶罐罐,小嘴叭叭地,不停吐槽司机吐槽岑森。
谷开阳毕竟是职场中人,也不是富家小姐出身,想事情想问题都要比季明舒和蒋纯更现实一些。
她很清楚季明舒这婚牵扯太多利益,等闲脱不了身,所以也根本没再提离婚一事,只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季明舒莫名,“什么怎么办。”
“……”
谷开阳边拨弄着她的头发边耐心引导,“我这里肯定是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你自己也说了,你觉得岑森根本就没有尊重过你,甚至你家里人,岑森的朋友,也都没有多尊重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如果立不起来,又要怎么赢得别人的尊重?”
见季明舒一脸没反应过来的表情,她又说:“算了,这些长远的我都不跟你说。我只问你,岑森的钱你现在不想用,你二伯又摆明了要切断你的经济来源来bī你回家,那你哪来的钱养活自己?蒋纯转你那二十万够你撑几天?”
季明舒稍顿片刻,又转头,无辜地看着谷开阳。
“……?”
谷开阳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你该不会指望我养着你吧?”
季明舒特别理直气壮,还萌萌地点了下头。
谷开阳顿时感觉眼前一黑,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我,你不会不知道我工资多少吧?”
她这些年在帝都奋斗打拼,买下这间loft公寓和代步的甲壳虫已经耗光她所有积蓄。
升任副主编后,她每月工资要寄一部分给父母,一部分用于日常生活,还有一部分得拿来添置首饰衣物用以维持时尚杂志副主编这光鲜亮丽的身份,仔细算算,还真没有多少结余。
其实如果只是养着季明舒吃吃喝喝,倒也没什么问题,关键就是,这大小姐日常去趟商场都能随随便便刷掉六位数,她拿什么来养?卖血吗?卖血也养不活吧!
季明舒倒是乐观,捧脸托腮道:“我录节目好像还有通告费?不知道打没打。哎,你就放心吧,我不会乱花钱的。”
多年职场经验训练了谷开阳的直觉,她狐疑地看了眼季明舒,并没有真正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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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开阳的这间公寓建面四十平,但挑高有4.5米,做成一个小复式后,实用面积接近六十平,按理来说,两个女孩子住起来是绰绰有余了。
可季明舒住惯豪宅别墅,呆在这么个小窝里,初时觉得新鲜,多坐一会儿,就觉得狭□□仄。
而且从狼狈中恢复过后,她潜藏的公主病又慢慢发作了,“你这只有海蓝之谜吗?”
“……?”
“海蓝之谜你不能用吗?”
“喔,没事,只是我最近在用那个莱伯妮的铂金。”
将就着做完每日养肤的流程,她又在香水架上东挑西选。
谷开阳有近百支香水,平心而论已经是可以喷到地老天荒的水平了,可季明舒看完,竟没有一只瞧得上眼,毕竟她从十八岁起,用香都是tiáo香师为她量身定制。
事实证明谷开阳的预感非常准,接下来的大半天,她莫名陷入了被公主殿下疯狂挑剔的泥淖地狱。
“你的地毯为什么不是羊毛的?算了,我现在买一块吧。”
“我觉得你家最起码应该安一个空气净化系统,安那种三恒的,帝都这空气哦,会得癌症的。”
“胶囊咖啡机这种口感你平时怎么喝下去的。天,我真是受不了你,等着,我给你买一个。”
“不行了,这个投影的屏幕看得我好难受,你家是没音响吗?这效果你电影会员都白开了。”
……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睡觉,谷开阳已经心力交瘁,季明舒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凌晨两点,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推了推谷开阳。
谷开阳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也含混不清,“又怎么了?”
季明舒严肃道:“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你应该认真赚钱,早日升上主编,然后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起码邻居素质不是这种。”
她指了指天花板。
谷开阳困得要死,集中jīng神细听半晌,才听到极其轻微的床上交缠声。
她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埋在枕头里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我也想了很久,我觉得你和岑森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不二之臣 42|第四十二章
天花板上的缠绵到凌晨三点才正式宣告结束。
谷开阳早就进入梦乡,季明舒躺在床的另一侧, 裹紧小被子, 闭着眼, 却始终没有睡着。
早上六点, 闹钟准时响铃。
谷开阳从床上坐起来, 打了个呵欠, 又捞起手机, 点早餐外卖。
今天是一月一次的杂志定稿日,需要早到,她再没睡饱,也得起床洗漱化妆。
收拾停当后,谷开阳往楼上看了眼,刚好瞧见季明舒也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 靠在床头。
她边擦除多余口红边问:“你怎么醒这么早, 是不是我定的闹钟吵到你了?”
“没。”
因为她根本就没睡。
谷开阳也没多问, 看了眼时间, 忙交代道:“早餐我买好了, 豆浆油条小笼包都有,在餐桌上, 如果凉了你放微波炉里叮三十秒就好, 门卡我也给你放餐桌上了, 记得吃早饭啊,不行了,我得去上班了。”
“嗯, 你去吧。”
季明舒应了声,双手圈住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心脏因彻夜失眠跳动极快。
听到大门被“砰”地一声带关,她也没动,只静静地闭上了眼。
事情发生两天了,对比初时的情绪激烈,她的内心已经回归平静。
可就是在这种平静中,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对未来生活的迷茫。
其实早在误会岑森出轨张宝姝的那会儿,她就迷茫过:如果离了婚,她该如何生活。
后来犹豫要不要去参加节目,她也有认真思考谷开阳劝她发展事业的建议,只是舒坦了二十多年,她很难居安思危,把日子过得像下围棋似的走一步想十步。
虽然落到如今境地,她嘴上还和谷开阳贫着,不愿面对这婚离不掉还有她离开岑森后真的很废柴的现实,但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她想了很多,也反思了很多。
想岑森会不会道歉妥协接她回家;
想她既然已经明了对岑森的心意,又还能不能满足于和他保持从前塑料夫妻的生活模式,甘心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喜欢和尊重;
还想到了,这一切的根源是不是因为——她不好。
夏至到冬至这段时间,白昼时间越来越短,秋末冬初的天一直到早上七点半才倏然大亮。
外面响起新一日的车水马龙,谷开阳的小甲壳虫已经汇入其中,季明舒闭着眼慢慢侧躺,而后又蜷缩成一团,昏昏沉沉入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季明舒起来时,外面阳光已经很晒。
她下楼,顺便打开手机扫了眼账单,昨天随手添置护肤品和家居用品,竟然已经花掉近十万块。
她翻看《设计家》节目组制片发来的消息,之前没注意,原来参加节目的报酬早就结了。
可关键是她那会儿看不上这点小钱,随手填的那张卡既没带出来,也没绑定手机,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
所以她现在,只剩蒋纯接济的最后十万块。
她安静地坐了会,又拿起门卡,换鞋出门。
谷开阳工作的杂志社离星港国际不远,季明舒去附近茶餐厅打包了一份下午茶,便径直前往《零度》。
今天是定稿日,杂志社上上下下都非常忙,大家为着手头工作来回穿梭,根本就没工夫多搭理她。
她瞧见眼熟的小助理,这才拉住问了问,“你们副主编呢?”
小助理知道季明舒是谷开阳闺蜜,推推眼镜,为难地说了句,“谷姐她…她现在在总编办公室,应该是在被训话。”
最后这句她说得很轻,几乎只余气声。
季明舒:“为什么被训话?”
小助理小心翼翼道:“昨天谷姐临时请假,工作没交接好,不小心出了点问题,今天定稿的时候就特别麻烦,整个版面都赶着换,所以……”
季明舒一怔。
小助理又说:“季小姐,你找谷姐的话,不如先去办公室等吧。”
“不用了,”季明舒忽然将打包的下午茶点心塞给小助理,“你们吃吧,不要说是我送的,也不要和你们副主编说我来过。”
“啊?”
小助理看着季明舒说完便转身远走的背影,整个人都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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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的帝都,天亮得晚,黑得却早,六点已不见夕阳。
从马场去会所的路上,周佳恒给岑森汇报星城那边后续收尾工作的进度。
岑森靠在座椅里闭眼假寐,没接话。
周佳恒汇报完,稍稍一顿,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地转了话头,又道:“今天夫人下午两点半出门,去茶餐厅打包了点心。三点到《零度》杂志社,三点十分出来。沿着淮南三路一直走到淮南二路和东景街交汇处的卢森德超市,买了一袋食材。四点半走回星港国际,没再出来。”
岑森仍未接话,只是低低环抱的双手换了个方向。
宾利一路开往和雍会,今天江彻回帝都,见一个芯片研发团队的教授,顺便和他约了在这见面。
江彻最近正是热恋期,春风得意的,稍稍有些好为人师。
见私下会面不太喝酒的岑森进来便点了瓶威士忌,他忽然道:“你有没有发现你有个问题。”
岑森略略抬眸。
江彻的手臂伸在沙发背上,脑袋微偏,一副不正经的懒散样子。
指间的烟漏出点点猩红,烟雾袅袅,衬得他声音也低哑慵懒,“你特别不擅长处理沾上感情因素的事情,不知道怎么面对安家,也不知道该拿你老婆怎么办。”
岑森又垂了眼,平日从不碰烟,今天却就着江彻的火点了一根,低低地夹在指骨间,任它明灭。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刚到南桥胡同那会儿,季明舒可喜欢你了,天天带着小零食去找你玩。”
“有么。”
他只记得季明舒特别公主病,还特别yòu稚,似乎拉着几个小孩子一起孤立过他。
“怎么没有,那时候舒扬还天天笑话她热脸贴你冷pì股来着,还说她这么快就把岑杨给忘到了九霄云外,没良心。”
江彻提起岑杨,岑森倒有了点印象。
因为舒扬和岑杨名字里有个同音字,关系一直很好。也因此,舒扬最开始并不待见他,他们这几个发小,是后面才玩到一起去的。
江彻掸了掸烟灰,“我客观点说吧,其实季明舒的个性,我还挺欣赏的,比较单纯,也比较直来直往……”
岑森睇他。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跟你老婆这种女生相处,就应该直接一点。李文音这么点小破事情还能闹得满城风雨,你自己应该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舒扬和赵洋都不如江彻了解岑森,当初岑森和李文音那一段,江彻是全程见证过的。
要说岑森会为了李文音不顾岑季两家交情,执意离婚再娶,他第一个不信,首先岑森就不是个恋爱脑,其次李文音真没那个本事。
他想到什么,还忽然懒洋洋地tiáo侃道:“我还说句不该我说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种……一听季明舒出事就往回跑,出了事就借酒消愁还抽烟的行为,特别像我和周尤吵架的时候我会干的事儿。”
岑森稍顿,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声音很淡,“不该说就闭嘴。”
江彻轻哂。
两人见面自然不是为了闲聊,江彻也不是爱cào心人家感情生活的老妈子,不过几句,话题又很快转回了合作项目的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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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夜幕星星点点笼罩住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岑森和江彻在和雍会的包间里低声交谈,谷开阳也终于加班完毕,赶回了星港国际。
她正担心着季明舒没有好好吃饭,回家一看,就见季明舒举着流血的手指,正蹲在茶几前翻找医药箱。
“季明舒,你干什么了你,你手怎么回事儿?!”谷开阳紧张得鞋都没换就上前,不错眼地盯着她正在往外冒血珠的手指,“痛不痛啊?”
“废话,当然痛!”季明舒可怜兮兮地皱着张脸,见谷开阳全神贯注在帮她贴创口贴,又忍了下,qiáng行无事道,“不过也还好,就轻轻划了下,过会儿就不痛了。”
谷开阳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又继续追问:“怎么搞的,你碰什么了你,想要吓死我是吧?”
“我还不是想着你工作辛苦,想下厨给你做几道菜。”
“……?”谷开阳一脸黑人问号,“你,做菜?”
她回头看了眼厨房,别说,锅碗瓢勺还真有动过的痕迹,“那菜呢?”
“你好烦。”
季明舒嫌弃地拍开她的手,自顾自起身,坐到沙发上,理直气壮中略带一点心虚,“这不是缺乏实践经验,还在社会主义建设的道路上不断探索吗?”
菜没做出来在谷开阳意料之中,她现在比较震惊的,还是季明舒这四手不捻香的大小姐竟然突然想起了做菜。
季明舒想要揭过这页黑历史,于是又坐直身体,严肃认真地和谷开阳讲:“阳阳,我今天认真思考过了,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不能一直这个样子靠别人养。蒋纯今天特意给我打听了小道消息,说李文音那电影,君逸前两天就撤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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