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之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止是颗菜
谷开阳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那,那这不是好事吗?我就说了你和岑森肯定是有误会,等等,那你怎么突然又想到不能靠别人养……”
“不管他是公事公办让李文音走正常流程,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电影内容,他起先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也不尊重我,这是事实。”
“他不尊重我是因为,他觉得我就是他养的一只金丝雀,没有必要尊重。其实归根结底都是怪我自己,又要钱,又要尊重,要得太多了。还有我二伯他们,不就是吃准了我离开岑森就活不下去吗?”
谷开阳被季明舒的一脸严肃shock到了,迟疑道:“你这是要变身钮祜禄舒舒?”
“你正经一点,我说认真的。大家不都是在很努力地生活吗?虽然岑森这人是比较一言难尽,但他工作态度还是值得表扬的,我听他助理说过,他有次为了谈一个并购案,连续半个月每天都只睡三小时。还有你,每天这么辛苦工作这么认真,还要因为我这个拖油瓶被总编骂,我也应该……”
谷开阳:“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被总编骂?”
季明舒一顿,反应机敏地倒打一耙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都怪你打断我思路,我一下子都忘记要说什么了。”
她又看了眼时间,“都快十点了,你还不去睡觉?谷开阳你明天还上不上班了?”
谷开阳想起今天下午助理送来的那盒她很喜欢的点心,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晚季明舒和谷开阳都睡得很早,季明舒闭着眼,想起下午去杂志社时听到的话,想起失魂落魄往回走时遇见的那些路边小贩,紧了紧被子。
这个世界上,大家都在靠自己很努力地生活,她季明舒为什么不可以。
不得不承认,今天收到蒋纯发来的消息时,她心里有一点点小小窃喜,可如果她就这样没骨气地回去,岑森这辈子都会看不起她吧。
她好贪心,现在不仅想要岑森的钱,还想要他的尊重,想要他喜欢自己,想要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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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舒和谷开阳早早入睡时,帝都的夜生活不过刚刚开始。
岑森平日是很克制的人,除却应酬,很少参加娱乐活动,也不进夜店。
但今天江彻过来,舒扬又不停给他俩打电话,让他俩去pub,说是要请酒赔罪,两人也就挪动了。
这家pub便是当初季明舒为蒋纯出头的那家,经由张二公子的生日会宣传,已然成为帝都派对动物们的新宠娱乐场所,里头那些爱玩的人,平日也常打照面。
岑森和江彻过去时,夜场正到最嗨的时候,舞池里摇晃着红男绿女,五sè灯光交错。
两人沿着卡座一路往前,一片音乐声和嘈杂声中,岑森忽然听到,附近有人提到“季明舒”,他循着声音,略略转头。
“就一扬州瘦马我真不知道她成天傲个什么劲儿,还要和她老公离婚,我真是要笑死了,她要真离婚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倒过来写算什么本事,我还能跟她姓呢,哈哈哈哈哈。”
“也怪不得她要离婚吧,她老公要投资初恋情人的电影欸,卧槽,我真是没见过如此新颖别致的打脸方式,她老公真是绝了。”
“听说要拍的那电影还是纪念两人恋爱的?季明舒要是能忍就见鬼了,没见她平时多高贵冷艳?”
“哎别说,季明舒这女的还是真漂亮,这婚要是真离了也不错,我也弄来上上,看这公主什么……”
这男的嘴里不干不净的话还没说完,忽然眼前一道白光,感觉额角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缓缓往下流。
“啊——!”
卡座里女生们惊叫出声,慌忙起身躲避着酒瓶碎裂的玻璃渣片。
不二之臣 43|第四十三章
江彻站在两步之外,对这突如其来的动手略感意外。
岑森的性子从小沉静, 还有点和同龄人不甚相符的清高, 从来不屑于和不必要的人争论打斗。
若真得罪到他, 他也会以更直接的方式扼住对方痛点, 不见血地jīng准还击。
上一次见他动手……江彻仔细回想, 更加意外, 因为这竟是他第一次见到岑森动手。
pub内的重金属音乐仍是震耳欲聋动感热烈, 五彩光线也仍朦胧变幻,昏暗夜sè中,光怪陆离交错,欲望隐在其中靡靡暗涌。
卡座附近的空气中充斥着尼古丁和酒jīng的味道,但也难掩浅淡的血腥气息。
岑森拎住那男人的衣领将他从座位上提起来,继而掐上他的脖子, 指骨冰凉, 手背隐约可见青筋。
男人额角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从眉眼间流过, 因缺氧和惊惧迅速变sè的嘴chún被粘稠的血映衬得愈加惨白。
岑森没有放手的意思, 目光沉冷得像块冰,低低的, 没有温度, 满面鲜血在他眼前也似无物。
刚刚和男人一起谈论季明舒的几个女孩子都吓得手脚发软, 尖叫过后又慌乱地找人帮忙。
可很快,岑森的贴身保镖就一涌而入,他们穿黑sè西装, 身材健硕魁梧,神情则是和他们老板如出一辙的漠然。
他们站在卡座外为岑森保驾护航,仿佛里头闹出人命也无所谓,反正是摆明了态度:谁也不准出手相救。
其实岑森这两年很少在人前露面,混迹夜场的纨绔们,大多也很难将他和君逸太子爷对上号,但今儿个江彻在场,傻子也能察觉出他的身份了。
本来还有些人想管管闲事的,但这会儿也都歇了心思知趣退开,毕竟谁也不想为了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开罪岑家未来的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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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可以不管,但张二这夜店老板不能不管。
听说岑家那位和江家那位大驾光临,一来就把人往死里打,张二头皮发麻,心里叫苦不迭。
这都是些什么糟心事儿啊。
生日会开业那天他老婆跑来一顿cào作!他还只敢陪着笑脸。
今儿个万年不见的正主竟也跑来这小庙,还朝着搞出人命的方向一路不回头,这满京城多少不求上进在开夜店的,怎么就他这么倒霉?!
“森哥森哥!”张二见那哥们儿被掐得都快没气了,一迭声地喊着岑森,心脏都差点顿停跟那哥们儿一块去世了,“您怎么来了,哎哟我还才听人说起,怪我怪我!”
江彻略略抬手拦他,声音也懒洋洋,“别急,他自有分寸。”
怎么可能不急?!
他这场子要是闹出人命家里老头还不得给他剁手剁脚关禁闭?!
张二在外头进不去,心肝脾肺肾都像是放在铁板上煎,火烧火燎的,只能哆嗦着给江彻点烟,盼着能从这位太子爷口中打听打听具体情况。
可江彻不爱和他们这些人打交道,只闲觑他一眼,嘲弄道:“你这胆子,开什么夜店。”
张二还想说点什么,余光瞥见岑森松了手,将人扔在地上,心里蓦地松了口气,冷汗也将t恤背部浸深了一个sètiáo。
岑森站那儿一动未动,没有人知道,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没有顾及到江彻所说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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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扬听到动静,从包间出来,双手撑在栏杆上往下张望。
刚巧灯球旋转,光线映照到岑森线条利落棱角分明的侧脸,白衬领口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
“卧槽,森哥这是怎么了?”他目瞪口呆。
李文音也缓步上前,轻轻搭上栏杆,注视着楼下正慢条斯理擦手的男人。
舒扬想起什么,正想警告李文音,可李文音注视了一会儿,忽然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他追在后边喊了两声,人先一步进了电梯。
楼下出了这事儿,张二正tiáo人清场,顺便叫人把这半死不活的兄弟拖旁边等救护车。
音乐歇了,灯光还在延续夜场的迷离。
李文音下楼,站在重重保镖外忽然喊了声,“岑森!”
岑森没应,也没回头。
她又继续问:“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
江彻不爱掺和,都准备撤了,岑森却觑他一眼示意留下,又径直坐在那滩还未收拾的血迹旁边,冷淡道:“你要谈什么,就在这谈。”
保镖略略侧身,放李文音走进卡座。
李文音没坐,站在岑森面前,声音温柔清淡,“听说明舒为了电影的事情,在和你闹离婚?那晚你给我打电话,我并没有想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抱歉。”
她略略垂眼。
岑森没说话,也不看她。
江彻则是在给女朋友发消息,压根就不想听这些女人的小把戏。
李文音保持着垂眼的姿态,继续道:“当初我以为可以举贤不避旧人,没想到还是连累了你,君逸撤资是应该的,真的很抱歉。”
“但是电影,我想我是有这个资格继续拍下去的。”她忽然又抬了抬头,直视岑森,目光坦荡又清明,“这和你无关,就本质而言,拍不拍拍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希望我们做不成情侣,做不成朋友,至少不要成为敌人。”
“我知道依你的个性,根本就不会有不能保证我电影顺顺利利上映的想法。我和明舒有矛盾,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阿森,你不应该去chā手我们之间的……”
“季明舒是我太太。”
李文音话未说完,岑森便直截了当地打断道。
他解开领口染血的衬衫扣透气,没什么情绪地抬眼,看着李文音。
“李小姐,我以为上次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有人拦着你拍电影,做你自己的事。但我想做什么,也是我自己的事。”
“还有,我和你,就是我和你。我和季明舒,是我们,你听懂了么。”
江彻听到这句,眼都没抬,给假装不经意实则试探公司某绯闻的女朋友周尤发了句,“我和她就是我和她,我和你是我们,听懂了么。”
对面沉默片刻,发回一个小女孩点头的表情包。
江彻舒了口气,知道这是满意的意思。
可李文音就不能舒气了。
她脑子里甚至轰隆了下,之前这一切包括季明舒沉不住气提离婚都在她意料之中,怎么会…?
她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也不愿朝着岑森喜欢季明舒这种方向上想……
可不待她整理思路,岑森就已经起身往外走,不愿和她废话。
舒扬刚好从楼上赶下来,见岑森走出卡座,正想和他说话。
岑森却忽地看向他,冷淡道:“这是最后一次。”
舒扬一脸黑人问号,怎么了又?他逮着后出来的江彻问:“他说什么呢,什么最后一次,几个意思啊?”
江彻:“就是还有下次,这朋友没得做了的意思。”
舒扬稍怔,忽然反应过来,“不是,他该不会以为李文音是我叫来的吧?我cào,我可太冤枉了!”
他一脸懵bī,“我这不是上回大嘴巴整了事儿特意叫你俩过来赔罪么,我刚在包厢里和小妹妹唱着歌儿,这姐们自个儿和原家那体弱多病的忽然跑来打招呼,那我也不好赶人走。”
“我都懵了!而且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你们这下头就出了事儿,然后她又一溜烟儿跑下来…欸她下来作什么妖了又?我cào,我可真是被这姐们给坑惨了!”
江彻眼皮都没掀,“和我说有什么用。”
这事儿自然是和岑森解释才有用,可岑森这会显然没工夫搭理舒扬。
他从pub离开,身上染血的衬衫也没换,坐到车后座便径直吩咐了目的地,“星港国际。”
他靠在后座以手支额,不知是酒jīng作用还是血腥刺激,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在心底蠢蠢欲动。
黑sè轿车在稀疏的夜风中一路疾驶至星港国际。
停在对面的马路旁,岑森下车,问司机要了根烟,单手chā兜倚着车门,一直看着某盏黑漆漆的窗,心里那些燥郁,好像也慢慢被秋夜冷风吹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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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季明舒和谷开阳一起起床。
也不知道季明舒是真的下定决心还是三分热度没过,大早上的就边喝着粥,边和谷开阳探讨:她到底做什么才能养活自己。
谷开阳打开平板,看最新的时尚资讯,随口道:“这还不简单,关键是你得少花点,你那个花法不是我说啊,除了季家和岑森可着劲儿让你造,还真没几个人能养得起。”
“我那不是控制不住吗?”季明舒喝了小半碗粥,又颇为优雅地擦干净嘴chún,端端正正地扣手手道,“说正经的,你觉得我干点什么比较好,我的钱马上就要花光了。”
谷开阳想了下,“做代购?你季大小姐去各大奢侈品店帮人买包买限定不是很容易吗,这转手就能挣一道钱,很轻松了。”
“不是,你有没有脑子,能消费这些东西的大部分也都是我那圈子的人,你是想我被人嘲笑至死吗?谷开阳你太恶毒了!”
谷开阳抬手示意打住,“那你觉得做什么能和你原来的圈子没有接触?做网红?出道当明星???”
季明舒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她就是个玻璃心,根本承受不住网友的负|面评价。
而且圈子里对明星网红虽然没古早时期那么排斥,但她季大小姐自己凹在名媛bī格里出不来,根本就不想抛头露面靠脸吃饭。
谷开阳又说:“那你要做你喜欢的室内设计,也不可能和原来的圈子没有接触啊。你本来也只做创意类的空间设计,那这些东西的客户需求在哪?你脱离了你原来的圈子去哪找高端客源?”
“你想想,平白一个大别墅和你非亲非故的会交给你一没什么作品的来设计吗?所以不管做什么,你首先就是要跨过心里那道不能和原来圈子接触的坎,知道吧?”
季明舒撑着下巴,还没想明白,手机忽地“叮咚”一声。
小土鹅情报员一大早便向她传来圈内的最新大事件。
蒋纯:【omg!你老公昨晚在张二那儿打人了!!!】
蒋纯:【好多人都在,江彻舒扬张二他们,还有你那白莲小情敌!】
季明舒一怔。
岑森打人?
李文音还在场?
那他是为了李文音……
没等她继续想下去,一手情报又继续传来。
蒋纯:【被打的是莫正伟那小胖子,我估计你都不太认识,听说是因为他在那儿说你坏话被你老公听个正着,然后你老公一个酒瓶子就砸下去了!差点没把人给弄死!这事情现在炸开了锅,听说那小胖子现在还躺三院里做检查呢!】
不二之臣 45|第四十五章
季明舒吭哧吭哧咬完剩下半支冰淇淋,嘴巴鼓成了一只小河豚, 一边冷得哆嗦, 一边看着手机, 匆匆拔腿赶回公寓。
岑森坐在车内, 视线一直跟着她缓缓移动。直到她进入大厦, 才略略收回目光, 从车里出来。
他倚在车边, 仰头看着楼上某扇小窗再次亮起浅淡光晕,忽然想起刚刚季明舒坐在石凳上一本正经吃关东煮的样子,眸sè不自觉地深了深。
他的金丝雀,好像悄悄打开笼子,在门口探头探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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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舒早将那一瞬间的奇特感应抛诸脑后,回到公寓, 她搓搓手又摸摸胳膊, 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不过她这会儿jīng神很好, 披了件外套坐回电脑前, 又偷偷戴上谷开阳的黑框眼镜, 很快便进入工作状态。
chrischou出生于南方小城,父亲是画家, 母亲是上世纪末非常有名的沪上名媛, 双方结合, 算是女方下嫁。但男方中年成名,身价bào涨,画作畅销海内外, 在九十年代的苏富比秋拍上,其画作《纸醉金迷》就曾拍出近千万的天价。
所以在chrischou十岁出头时,他的父亲就带着全家移民至la谋求长远发展。
时至今日,他们一家在北美的华人圈子,也的确成为了声名赫赫的存在。
chrischou本人也很出sè,算是近几年时尚圈最为闪耀的一颗新星。
他是很典型的学院派设计师,毕业于帕森斯,在校期间便先后实习于lvmh集团旗下奢侈品牌和全美最权威的时尚杂志,毕业后又进入lvmh集团工作,后来辞职自创chirschou同名品牌,第二年便在纽约时装周开秀,后续秀场开遍四大时装周,反响不俗,销量也节节走高。
他设计的sè块t恤前两年引爆fb、ins,国内外的cháo流达人时尚博主几乎是人手一件。年度时杂评选,也基本都将他的sè块t评为了最受欢迎街拍单品,季明舒那会儿也是直接拿下过整个系列的。
这回他回国开秀,是因服设协会等机构极力邀请,并给予多方赞助支持。且他本人认为,这一季的设计作品需要在yòu时生活过的这片土壤呈现,才能达到最为贴切的效果。
在没细看相关资料之前,季明舒对君逸华章这个大秀地点是非常意外也非常疑惑的,她上楼时甚至冒出过“是不是岑森出手安排”的念头。
毕竟帝都适合办秀的地点可不止一两个,又何必非要安排在君逸华章这么一个场地租金十分高昂的酒店。
看完资料,她的疑惑倒打消不少。相关赞助单位财大气粗,且其高层都与京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选君逸华章也很合情合理。
而且,华亭路的那家华章酒店有四面大楼,中间的玻璃水榭和草坪空地用来办展,从场地面积和showroom安排等各方面来看,都非常合适。
可在君逸……
那她不就有点自找上门的意思么,岑森该不会误会她这是主动求和吧。
季明舒在电脑前托着腮思考了会儿,最后还是给chrischou回了消息。
没办法,机会太过难得,她实在是无法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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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chou之前和季明舒有过合作经历,对她很有信心,她这边回复ok,他那儿也就没让试稿直接敲定,两人在网上聊了会儿,又约了时间见面详谈。
在大秀未发布前,设计师的作品都处于高度保密状态,只能由设计师本人来亲自跟她交涉。
而且给她看完相关设计稿和设计理念后,人还要把东西给带回去。
这次见面直接约在了君逸华章,季明舒也无从反驳,因为chrischou这次回国是直接在华章下榻,聊完他们还得去看实景场地,于情于理,这见面地点都很合适。
出门之前,季明舒忐忑地换了好几套衣服。到酒店的行政酒廊后,她整个人也有些坐立不安,生怕岑森会突然从某个角落冒出来,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直接尬穿地心。
可事实证明,她想太多了。
这次会面从下午两点持续到下午六点,chrischou还热情地留她在酒店用了顿晚餐,岑森都始终没见人影。
也是,君逸旗下有那么多家酒店,平日办公也是在总部大楼,他又怎么会这么巧在这出现。
回去路上,季明舒一时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安心,口红脱了大半她也没心情补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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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一整周,季明舒都在公寓里折腾她的秀场方案,而且她特别铁面无私公事公办。
谷开阳他们杂志对chrischou这次大秀非常关注,可季明舒愣是没给她这副主编透露一星半点的相关消息,天天抱着电脑和防贼似的,还美名其曰自个儿这是坚守职业道德。
谷开阳气得掐住她脖子疯狂摇晃,还说要将她这没良心的女人清理打包扫地出门。
季明舒自是不怵,因为她接了这场设计之后就,有!钱!了!
国内的服设水平还处在一个长路漫漫亟待探索的状态,尤其是高端服设这一块,华人设计师要斐声国际很是不易,像chrischou这种级别的能回国开秀,相关单位机构自是鼎力支持。
chirschou给出的秀场预算高达八位数,还不是一二这种小数字开头。
对比秀后常规的对外销售,这样砸钱开秀可以说是不计成本了。
要做出价值八位数的秀场,季明舒这位合作设计师的报酬自然是十分丰厚。
只不过这丰厚的报酬也不好挣。
光是设计方案,季明舒就和chrischou不眠不休地磨了一整周。
方案定下进入实景布置阶段后,季明舒还要到现场亲自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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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左边一点,再左边一点……够了够了!”
帝都已经进入初冬,户外的风冷飕飕的,刮起来像是冷刀子割肉。
季明舒虽然不是女明星,但早已培养出了女明星同款的要风度不要温度,近零度的低温,她也就穿了件薄薄的黑sè落肩毛衣,外面罩一件单薄的驼sè风衣外套,修长白嫩的手指露在外面,指骨都冻得通红。
这是她连续第四天到华亭路的华章酒店指挥t台布景了。
chirschou虽是华人,但他的风格一直都很欧美,这次他罕见地在作品中加入了旗袍和苏绣元素,一则是为了设计之外,商业性地迎合庞大的中国市场,二则是为了给他母亲一个生日惊喜。
他母亲在沪生活多年,年轻时最爱各式旗袍。他这一季的早春作品,也可以说是给他母亲的一次献礼。
季明舒得知他父母多年恩爱,在定秀场主题之前,还特意找来他父亲的画集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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