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之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止是颗菜
就这么死蹲了半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挡住了多少次的敲门,总之下半身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咚咚咚。”
外面安静半晌,季明舒本来以为没人了,可忽然又传来令人绝望的敲门声。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把脑袋埋了进去,一声不吭。
“季明舒,开门,是我。”
不二之臣 11.第十一章
这声音不高不低,略略往下压,带有熟悉的沉静。
季明舒脑子里轰地一下!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在这?
仿佛为了向她验证可能性,岑森又敲了下门,说:“再不开,我叫人了。”
“不要!”季明舒条件反射,开口阻止。
蒋纯也在这时帮腔,朝男厕里喊:“季明舒,可以出来了!你老公清场了喔,外面没人了!”
“……”
拜托,比起被这狗男人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样子,她更愿意在他还没来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出去,或者直接按下冲水按钮把自己一起冲进下水道从此人间蒸发好吗?!
这小姑娘在外面站这么久没帮上半点忙就算了,竟然还招来个她最不想招惹的人过来看笑话!这姑娘到底在干什么?脑子呢??失个恋还自带降智buff吗???
岑森显然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见她久不出声,也没动静,便打算叫助理,“周佳恒……”
“等等!”
季明舒扬高声tiáo盖住他的声音,并及时伸手,往上摸索,艰难地拨了拨门栓。
下一秒,隔间门轻轻地朝外打开。
岑森略略垂眸,就见季明舒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蹲在地上。
她双手环抱住膝盖,整张脸埋在臂弯里埋得死死的,可岑森还是从她头发间隙隐约看见了她通红的耳朵。
没等岑森开口,季明舒便瓮声瓮气道:“我腿麻了,站不起来。”
她还挺会先发制人。
岑森神sè寡淡,没有接话。
季明舒等了半天没等见动作,一时不知道这狗男人是想看她笑话装听不懂,还是太过钢铁直男真没理解她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直接命令道:“你抱我出去。”
岑森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明舒心下忐忑,生怕他存了心不给自己面子。
好在安静几秒后,岑森终于有了动作——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扣,脱下西装外套,盖住她的脑袋。
紧接着又身体半倾,一手环住她瘦削的肩,一手从她腿窝穿过,搂住她匀称的双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在身体悬空的那一瞬,季明舒的两条腿酸麻到了极点,好像有成千上万只小虫子在她腿脚密密麻麻地轻蛰。偏生岑森抱住她还掂了掂,那种酸麻顿时加重。
洗手间被岑森暂时清场,里面很安静。到了外面,交谈说笑和行李箱咕噜声混合在一起,声音变得嘈杂起来。
季明舒这会儿心虚得紧,听什么都觉得别人是在对她指指点点,一时也顾不得事后要接受岑森的哪般嘲弄,身体本能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双手还环抱住他的脖颈,怂得像只鹌鹑,一声不吭。
岑森身上有很淡的冷杉味道,清冽,干净。
季明舒缩在他xiōng膛间,不自觉地多吸了两下。
岑森察觉,看了她一眼,但没说话。
外面蒋纯正在和周佳恒交接行李,见岑森把季明舒挡得严严实实,还来了个男友力max的公主抱,她羡慕嫉妒的同时,还在心底默默给严彧来了两剪刀。
其实她以前一直觉得,季明舒和岑森两人就是标准的家族联姻,需要一起露面的时候秀个恩爱,平时各玩各的互不搭理。
但见了今天这一幕,她觉得自己以前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什么都不知道就暗自预设人家的婚姻不幸福,简直是太恶毒了。
前往停车场的一路,蒋纯都跟在他们身后默默反思。
坐进车后座,她目送岑森抱着季明舒上车走远,忽然扯开手上和严彧同款的情侣腕表,气鼓鼓地想:今天也是柠檬树开花结果的一天呢,渣男去死去死!
-
窗外太阳金光灿灿,盛夏的帝都,阳光灼热,空气也沉闷干燥。
坐在车上,季明舒还是用岑森的西装外套盖住脑袋,一言不发。
岑森也没管她,一直在和合作方通电话。
好不容易通完工作上的电话,家里的电话又拨了进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又瞥了眼季明舒,按下外放。
“阿森啊,你有没有接到小舒?”
听到岑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季明舒的耳朵瞬间竖直。
岑森“嗯”了声,“接到了。”
对面岑老太太又催,“那你们快点过来呀,今天周嫂做了一大桌子菜!”
等等,去南桥胡同吃饭?她现在这臭烘烘的鬼样子去南桥胡同吃饭?
季明舒瞬间从西装外套里冒了出来,不停朝岑森摇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岑森看着她,目光平淡,也不说话。
季明舒急中生智,又蹭到他身边,试探性地给他捶了捶肩,捏了捏背。
享受了十多秒的马杀jī服务,岑森换了只手拿手机,说:“nǎinǎi,我今晚临时要开个会,小舒时差没倒过来,也有点累,在车上已经睡着了。”
“这样啊。”岑老太太略一思忖,“那你先送小舒回去休息,下次再过来吃饭。”
“好。”
岑老太太又补上一句,“你也别太辛苦,注意身体。”
岑森又应了声“好”。
一直等到电话挂断,季明舒才彻底松了口气。她那捶肩捏背的动作也停下来,很快便无事发生般坐回了自己位置。
岑森大约是见惯了她的翻脸无情,也没多当回事。
季明舒自己倒有点小心虚,便一直看着窗外不肯转头。
可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不对,这本来就是回明水公馆的路!
她反应过来,转头去瞪岑森,岑森却已经双手环抱xiōng前,靠进椅背里闭目养神。
这两天岑森都在外地出差,两小时前才刚从星城飞回帝都。下了机场高速,他接到南桥胡同那边打来的电话,才知道季明舒今天回国。
他让张佳恒查了下航班时间,倒是赶巧,从巴黎飞回的航班刚刚落地。
于是他吩咐司机掉头回了机场,打算接上季明舒一起去南桥胡同吃饭。
他原本是坐在车里,让周佳恒下去接的。哪成想周佳恒人没接到,倒是打了个电话过来,然后他就听到电话那头有小姑娘喊:“岑总,你老婆被困在男厕所里出不来了!”
回想起那一幕,岑森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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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水公馆时已经黄昏,季明舒裹住西装往里走,墨镜始终不摘,chún也抿得紧紧的。
她步子迈得很快,进屋便一路往上钻进浴室放水洗澡。
听见水声,岑森只抬头看了眼,又继续换鞋。
等他走到冰箱前拿水,楼上又传来一串凄惨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这尖叫明显不是因为意外或恐惧,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音节,但岑森也听出了其中“我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我的一世英名竟然就这么毁于一旦”、“妈妈再让我死一次”的深深沮丧与懊悔。
他轻哂了声,又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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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森在楼下开了个视频会议,用了将近两个小时。
见楼上没再发出半点声响,岑森上楼看了眼,这才发现季明舒竟然还呆在浴室没出来。
他在外面敲了敲,“季明舒?”
“干嘛。”
“你待厕所待上瘾了?”
他话音刚落,玻璃门就被重重推开。
季明舒头上戴了干发帽,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
卸完妆,她脸上干净清透,还带着被水雾蒸出的粉晕,锁骨手臂小腿也都白嫩细长,整个人显得清纯又性感。
她光着脚往外走,还特地往岑森面前凑了凑,“你闻下,还有没有味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那男厕所熏出了错觉,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臭臭的。
岑森声音略低,“有。”
“?”
季明舒立马又想低头去嗅。
岑森喉结翻滚,忽然搂住她,往自己身上按了按,手在她身后,从背脊游走至尾骨,同时还附在她耳廓上问:“想贿赂我?”
“???”
什么思路。
一阵天旋地转,季明舒忽地被腾空抱起,又忽地被扔到床上。
直到她躺到岑森身下,身前传来阵阵凉意,她才反应过来,岑森的意思是她故意勾引贿赂他让他不要再提起男厕所的事?
很好,不愧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这思路怎么这么优秀,她怎么就没想到。
季明舒忽然主动搂住岑森的脖颈,问:“那我贿赂你你接不接受?”
岑森眼瞳里有看得见的欲望,他声音滚了滚,压得很低,“接受。”
-
这份贿赂之礼稍有些重。
季明舒感觉自己死死活活地被折腾了好几回,本来就在浴室泡澡泡了很久,后来战场不知道怎么又蔓延回了浴室,一天这么泡了两回,她感觉自己都要被泡发了。
深夜的时候,季明舒醒来,发现岑森不在身边。
她有点饿。
回来就洗澡,洗完澡又伺候金主爸爸,她躺在床上,感觉有点儿前xiōng贴后背。
挣扎了大概五分钟,她拖着发软的双腿往楼下走,准备找点儿吃的。
没成想走到楼梯上,她就闻见中岛台那飘来阵阵香味。
她好奇望过去,正好望见岑森卷着衬衫袖子,正起锅利落装盘。
“好香,你在做什么?”她凑过去,“这是排骨饭吗?”
岑森“嗯”了声,放下衣袖,端起那盘排骨饭,往餐厅走。
季明舒下意识跟了过去。
岑森却转头望了她一眼,“没做你的。”
“?”
“为什么?”
她问完就觉得不好,总感觉他会很下流地接一句“刚刚没把你喂饱吗?”
可她实在是把岑森想得太过美好,这念头刚从脑海一闪而过,她就听见岑森说:“我以为你在男厕待太久,应该没有胃口吃东西。”
?
说好的接受贿赂呢?
不二之臣 13.第十三章
pub内,音乐依旧热烈动感,光线也仍五彩交错,可这一巴掌扇下去,就像是自带聚光效果,以季明舒为中心,四周目光齐齐汇聚。
——你听听看,一个巴掌响不响?
——响,巨响。
吃瓜群众在心里默默回答。
小白花前段时间演过一个古偶网剧,网剧小爆,她这女二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循着声儿看过去,不少人都认出了她,一时偷拍的闪光灯伴随窃窃私语此起彼伏。
其实大家也不大在意打人的纠纷缘起,更多的是惊讶于有人在张二公子的生日会上动手,这小姐姐是想打张二的脸还是存心闹事啊?
坐在不远处的张宝姝也完全处于愣怔状态。
刚刚隔得远她看不清脸,这会儿近距离看到季明舒,她竟然无意识地开始认同起那夜岑森说过的话。
明珠在侧,又何须萤火。
场面就这样在一片热闹喧嚣中,无端静默了数十秒。
小白花的朋友回过神来,忙护住她,冲着季明舒喊:“怎么这样,你谁啊!动手打人这是想干什么?”
“就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有没有素质?”另一人也接着帮腔。
小白花本人没有出声,只咬着chún一副没回过神的可怜模样。
但她很快便想起来了,当日在巴黎,也是这女人给蒋纯出头bī着严彧道歉。
当时严彧好像不想跟这女人吵僵,那这女人,可能是有点背景。
想到这,她抿chún低头默不作声,白莲花三部曲走得那叫一个一气呵成。
她的朋友浑然无觉,还一副“我们委屈可受大了”的理直气壮模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让季明舒给个说法。
季明舒眼皮都没掀,接过小土鹅不知从哪变戏法弄来的温热毛巾,慢条斯理擦了擦手,眼角眉梢都是不以为然的骄矜,完美演绎了“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的堂而皇之无所畏惧。
如果今夜现场有人和岑森交过手,可能会发现,这夫妻俩对付人的时候完全是如出一辙的高高在上。
没一会儿,张二公子就闻声过来了。
小白花的朋友也是塑料至极,见张二过来,声音蓦地婉转,还想借此机会朝他发嗔,“张老板,这小姐姐什么情况,好端端地跑过来就打人,这不是不给你面子嘛。”
张二被嗲得麻了三秒,左看看右看看,还没搞明白这几个完全不搭边的女人怎么会有交集。
好在他还没开始喝酒,脑子清醒得很,分清楚是谁打谁后稍稍松了口气。
很快他便转头,殷勤问道:“舒姐,你手没事儿吧?疼不疼?要不我找人弄点儿药过来?”
季明舒轻笑,“没事,对不住了,你生日,我应该忍忍的。”
她可真没想过砸人场子,可刚刚和蒋纯一起去洗手间,那小白花婊里婊气的言论就那么正正好落进了她的耳朵,一时动手,也没多想。
张二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嗨!多大点事儿!姐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他又招人来换了条毛巾给季明舒捂手,油嘴滑舌的奉承话一串串往外冒。
抽空他还回头扫了眼小白花及其姐妹,倒也没把她们怎么样,毕竟是他生日,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差。
可有人不识相,季明舒都不想在别人生日会多生事了,还有人要在她转身后做样子冷哼一声。
季明舒脚步稍顿,回头看。
冷哼的是小白花朋友,还挺傲,都不拿正眼看季明舒。
小白花则是一直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眼眶里泪花儿打转,就是不往下掉。
季明舒觉得好笑,“都当小三了,还没做好随时挨打的自觉,职业素养不太到位啊。”
张二也突然来火,回头皱着眉头不耐烦道:“你们怎么回事儿?这都谁夹带进来的玩意儿,存心给我奔三的这十年添堵是不是啊?我生日你搁这儿哭丧?我跟你多大仇?”
小白花被这一惊,刚刚还非常有技术含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蓦地一摔。
张二更是气到脑子冒烟,话都不想说,只比手画脚让人把这几个晦气的弄出去。
周围人一片静默,大约被张二这毫无逻辑的双标震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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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生日会结束,蒋纯都还没回过神来。
她拉着季明舒特别直接地问:“张麟干嘛对你那么谄媚,他们张家不是也挺厉害的吗?不至于这样吧?简直都没眼看了。”
“他哥自然不用,可他又不是张太太生的。”季明舒轻描淡写。
蒋纯一脸懵,“什么?他不是张太太生的?可他…他不是在张家很受宠吗?”
“受宠跟他是私生子又不冲突,你是没学过逻辑学?”
“没有。”蒋纯认真应声。
季明舒一哽,又问:“你来帝都几年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也真是被这只小土鹅的无知惊到了。
可蒋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副我愚昧无知但我很理直气壮的蠢样儿,挽着她说:“以前也没人告诉我,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教教我啊。”
“不要。”
“你刚刚都给我出头了,难道我们不是好朋友了吗?你有没有听说什么叫做‘一声姐妹一生姐妹’?”
季明舒递了个“请立即停止碰瓷”的眼神。
蒋纯却挽着她不放,还非要拉着她往自家的车上拽,说是要带她去看看她在市中心买的豪华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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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季明舒被蒋纯缠着讲了不少豪门密辛,蒋纯听得一愣一愣的。
进公寓电梯时她们正在讨论圈子里一对模范夫妻,蒋纯惊讶问道:“真有这么乱吗?我还以为他们很恩爱呢,那照你这样说,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没有多少人是真心相爱的啊。”
季明舒正想点头,告诉她“现实本就一地jī毛”这一惨痛事实。
可蒋纯刷完电梯卡,又自我纠正道:“不对,我看你和岑森就挺好,岑森多宠你啊。”
……?
季明舒一时竟无法反驳。
蒋纯的公寓离柏萃天华不远,车程大约十分钟,也是黄金地段。
一进门,季明舒就被震到了。
蒋纯还献宝似地给她介绍,“怎么样,你看这儿,还有这儿,都是我请设计师改的,它本来是个jīng装房,但原来的设计太不人性化了,还很丑。”
“能丑过你改的?”
季明舒看着一面墙的城乡结合部塑料花推拉门衣柜,感觉自己一夜梦回九十年代。
“你是打算在家里开农家乐?”
季明舒看着被蒋纯当成个宝的丑屋子,都不知道从哪下脚。
偏偏蒋纯还很固执,拉着毫无参观欲望的她来来回回介绍,企图扭转她的审美。
季明舒停在书柜前,看了看里头的书:《我的私房化妆术》、《如何抓住他的心》、《提高情商的一百种方法》、《脱线天使的冷清总裁》……
见季明舒盯着那本名为总裁的书,蒋纯还抽出来塞给她,“名字是难听了点,其实还挺好看的,你看看。”
季明舒避之不及,“拿开,我从来不看这种东西的,你什么品味。”
蒋纯:“真不看?怎么会有女生不看言情小说,你太奇怪了。”
我看言情小说也不看这种古早小白文好吗?季明舒面无表情腹诽了句。
参观完丑房子,两人又坐在沙发上聊天。
季明舒向来是没什么时间概念的,只要不困就能睁眼到天明。
还是蒋纯忽地说了句,“欸,快十二点了,你要不要给你老公发个消息报备一下,他会担心你吧。”
季明舒下意识就想“他又不是我老板我给他汇报个pì”,可为了不打破小土鹅最后一丝对美好婚姻的期盼,她敷衍地“嗯”了声,又打开微信。
她和岑森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次的彩虹pì上。
蒋纯乍一扫过去,也没看全,又惊讶又羡慕地感叹道:“看不出你老公这么会说话……”
季明舒:“……”
她想了想,如果直接按蒋纯的意思,和岑森说自己还没回去,岑森那脑回路估计会觉得她被绑架了吧。
那说点什么再切入主题呢。她想起岑森煮的面,有了主意。
季明舒:【今晚吃的什么鸭。】
发完季明舒自己欣赏了下,很好,很正常的对话,也不会显得她莫名热情。
而且萌萌的语气又会给蒋纯一种我们夫妻关系真的很好的错觉。
过了大概有三分钟,岑森还真给她回了信。
岑森:【没吃鸭。】
蒋纯看了就眼冒桃心,”你老公好萌哦,原来他私底下是这一型啊,真的完全看不出欸。”
她赶忙推了推季明舒,“他说自己没吃东西肯定是想让你安慰他,你快回一句。“
季明舒背脊发麻,觉得今晚的岑森萌得仿佛被盗了号。
下一秒,微信又进来了新消息。
岑森:【吃的笋。】
蒋纯&季明舒:”……“
丑屋子里一片寂静,两人齐齐经历了从一头雾水到隐约明白点什么再到恍然大悟的一系列心理过程。
对视三秒,季明舒从蒋纯眼里看到了“以后别说我土了你老公比我更土”、“你老公的工作难道不需要联网吗”这两种饱含优越和不可置信的复杂情绪。
打扰了。
卑微.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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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和日本合作商的酒局应酬,桌上菜品一半入乡随俗,一半迁就合作方胃口。
可岑森都不大喜欢,只一道油焖笋还下了几筷。
应酬结束已是深夜,回到家时,他发现季明舒已经回来了。
早先收到季明舒的消息,他还问了周佳恒,夫人晚上在哪。
周佳恒说她晚上去了张麟的生日会,紧接着又去了蒋纯的公寓。
他还以为季明舒这种派对动物,今晚不会回了。
季明舒本来的确不打算回,但一来蒋纯的公寓实在是丑得难以入睡,二来她好不容易握住一个岑森的把柄,打算回来等着他好好嘲弄一番。
哪成想洗完澡躺在床上看小说,不知不觉睡着了。
岑森瞥她一眼,也没理。
等洗完澡出来,季明舒已经换了一个姿势霸占床的面积,只不过手上还是死死地握着手机。
他走到床边,轻轻松松抱起季明舒,把她摆成一个规矩的姿势,然后又去扯她手机。
季明舒就在这时醒来了,她困倦地睁开眼,看了下岑森,又看了眼手机时间,意识根本没有清醒,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觉。
岑森从她手中扯出手机。
刚刚她那一睁眼,无意间解开了手机的面容识别。
到岑森手里的时候,手机界面正好停在她睡前的微博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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