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厉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豆白
负责行动组的警员有些为难的看着队长,“队长,这……”
队长视线落在男人那一抹lún廓上,朝身后的人伸手,“麻醉枪。”
他不想伤害他,却没有办法,为了保证不会出现更大的意外,只能如此。
瞄准,射击,不到两秒,原本坐在地上的男人瞬间倒了下去。
队长利索的收起麻醉枪,跟随行的医疗队一同朝厉函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
厉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睁开眼看到头顶大片白sè的天花板,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睡梦中不断有梦魇纠缠,可此时此刻完全清醒了才发现,梦里那烧焦的草地,滔天的浓烟,还有女人鲜血淋漓的样子,不仅仅是梦境,也是真实发生的。
舒恬。
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字,他想起那场爆炸,心脏一下提了起来,来不及将手上的针头拔掉,他直接掀开被子下床朝门外走去。
冰冷的针头受到阻力将手背上那薄薄的一层肉里刺破,他恍若未觉,麻醉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双腿有些不听使唤的冰麻,却也没能阻止他继续往前。
病房门‘砰’的一下被推开,门外看守的警员看到他闯出来,有些惶恐,“厉先生,您现在还不能离开这……”
话未说完,警员的领子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揪紧,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男人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要带着无尽的戾气,“舒恬她人呢?”
警员想起上头的嘱咐,战战兢兢的不敢轻易回答,“厉先生,您回病房等一会儿吧,待会有人过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厉函不耐的打断他的话,“她人呢?!”
空气中蔓延开一股危险的气息,小警员吓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视线扫过男人黑沉着的脸,不敢继续拖延下去。
好在,当他无措的时候,队长正好赶到。
“她刚出抢救室,人没事。”
队长快步走到两人跟前,眉心微蹙,“你先放开他。”
厉函也不是故意刁难谁,听到他这么说便松手转头看向他,“病房在哪?”
“我带你过去。”队长过来就是看着麻醉时间差不多,他知道没人能拦得住厉函,索性也就不拦,只是……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厉函轻轻扯了下嘴chún,“说吧。”
现在别说是一个要求,就算是十个要求,他也会一口答应。
“待会见到人,不管是好是坏,你绝对不能冲动之下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情来。”队长说的严肃,目光镇定且沉重的看着他,“我相信你能做到,才让你去见,厉函,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厉函对他的态度相较之前多了一丝敌意和针对,舒恬能被意外伤害,主犯是hawk,但队长也食了言,其中也有他的一分原因。
他知道作为一名警察要无条件的以任务为主,他也从来都不是一个黑白不分的人,但是事关最心爱的人,如果当时真的发生意外,现在舒恬已经跟他yīn阳两隔,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无法做到完全的理解。
显然,队长也察觉到了他话里的这份敌对,心里有愧,说不出什么,带着他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尽头右拐是一个相对于其他病房更加私密的位置空间,门外驻守了两名我方警察,双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谁都别想靠近的威严。
“队长。”
“队长。”
队长微微颔首,简单跟两人说了声,那两人便让开位置给厉函。
看着眼前紧闭的病房木门,厉函深吸一口气,抬手落在门把上,只是才一碰上又很快松开,反复几次,内心也遭受着无比大的考验和折磨,一心想要见到她,确定她没事之后却又不敢见到她。
队长在后面不放心的跟着,看到他如此犹豫不定的样子,有些意外。
哪怕是冲进枪林弹雨,他也从来没见厉函皱一下眉头,可此时不过打开这道门而已,他竟然徘徊不前,不敢进去。
厉函沉沉闭上眼,狠狠提起一口气,终于用力转动门把。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随着缝隙渐渐拉大,病房里的一切也缓缓映入眼底。
站在门口的位置只能看到床位那一块位置,白sè的被子底下,隐约能看出那双小脚丫的模样。
厉函心头隐隐发痛,双腿像是生了根一样,必须要拼尽全力才能往前迈动一下,不长的距离,他却走了足足五分钟才走到病床跟前。
越是走进,越是能感受到那份孱弱的微薄的,令人不忍心在看的样子。( )
舒恬厉函 530醒来,失忆
“她会理解的,一定会的。”令君泽如此肯定的安慰着他,生怕有一丝丝的不确定都会对此时的厉函造成影响,“阿函,振作起来,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她的身边也只有你,如果连你都退却,又如何面对清醒之后的她?”
“我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眼底升腾而起的酸涩,“过去的这些年,我从来都因为一件事后悔过,做了就是做了,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能扛着,我一直以为人生不过八个字,杀伐果决,云淡风轻,可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看到她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后悔的快要死掉了……”
这一次,他好后悔,因为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变成了她的安危,他赌不起了。
他的字字句句都是那么压抑,好像要把所有的错事都归结到自己身上一样,令君泽紧紧揪着他肩头的衣服,“阿函,我再说一次,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你,你没错,舒恬也没错,你们做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伟大而又令人震撼,如果舒恬听到你这么说,她会心寒。”
“可是这一切明明可以避免,是我的自大,我的自以为是害了她,她明明说过希望我不要冒险,我却不知深浅以为可以保护好她,可以全身而退,到头来,我毫发无损的站在这,可她却,却……”
说到这,他再也说不下去,五指下的肩头细微的颤抖起来,他没哭,只是拼命压抑着自己,以至于身体紧绷到几点不受控制的颤栗着。
当时因为这件事两人吵架发生分歧,他是知道的,季川祎也是知道的,厉函有他的坚持,而舒恬开始的抗拒也并不完全,她心里亦是希望他再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去接这个案子的,他们都是法律从业者,对法律,他们心中存有敬意,对罪犯,他们自然更加报以正义。
“就算是回到当初再选一次,她也还是会答应的。”令君泽虽然跟舒恬私下接触比较少,但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对她的为人也有了解,“她是最善良的人,怎么会拦着你不让你去。”
是啊,她不会。
可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呢?
事到如今,厉函竟然不知道该怪谁,hawk已经落网,心意却难平。
令君泽从医这么多年来,见过无数走到穷途末路绝望的患者,可他从来没有一次内心燃起如此qiáng烈的欲望,想要改变什么。
然而现在,他却无比的想帮舒恬回到之前的样子,哪怕是qiáng求,他也要qiáng求来
“治疗我会参与进来,相信我,我会还给你一个健康的妻子。”
……
令君泽的加入对于医疗团队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的到来意味着各界专家的到来,是绝佳的学习机会,也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这个世界上但凡有药可医的病情,他都可以将人转危为安。
令君泽也十分上心,每天都会来病房巡视,换药的工作交给田桑桑,他再一旁观察记录,一连又是两天过去,病床上的人始终没有任何转醒的动静,虽然是在正常的时间内,可是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沧桑的厉函,他就着急的不行。
怎么还不醒呢?
换完药,令君泽走到病床跟前,小声叹了句,“哥都这么拼命了,你还不准备醒过来,还要继续吓唬哥吗?”
兴许是因为他太过真诚,下一秒,那躺在床上的人竟然真的就这样慢慢睁开了眼睛。
毫无征兆,没有一点准备,就连站在一旁的田桑桑都吓了一跳,“这、这是醒了?!”
女人杏眸黑白分明,不是醒了又是什么。
令君泽心中大喜,“真乖,听到哥的话就醒了,我……”
话还没说完,身侧忽然一股力道将他整个人都撞到了一边去,田桑桑见他身形晃了下,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没事吧?”
令君泽看着某个因为兴奋脸都涨红的男人,哭笑不得的哼了声,“得亏我底盘稳。”
厉函抬手抚上她还泛着青白的小脸,对上那双圆润的眼睛,心跳瞬间飙升到了顶点,似是难以置信的问道,“恬恬,你醒了?”
舒恬缓慢的眨着一双眼睛,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有些迟钝。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嗯?”
“……”
“头痛不痛?xiōng闷不闷?能呼吸过来吗?”
“……”
一连串的问题跟机关枪发射似的,问的人发懵,令君泽听不下去抬手拦了他一下,“你这些问题别说舒恬刚醒过来,我这清醒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厉函看着她瞪着眼睛看来看去的样子,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格外焦急,却又不敢催的太紧,“恬恬,你能看见我吗?”
舒恬想要点点头,可是才运了下力便发现脖子根本动不了,她视线往下移了几分,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趴着的姿势。
“我……”她尝试着张口,才发出一个音节嗓子便火烧火燎的,她不禁皱眉,很痛苦的样子。
厉函见状一颗心都提起来,转身看向一旁的令君泽,要吃人似的,“怎么回事?!”
令君泽知道他护老婆心切,不跟他一般见识,“爆炸的时候有刺激性气体吸入了,刚开口说话肯定会疼,适应一下就好了。”
厉函这才放下心来,不过眉头松开还没两秒又皱起来,一想到她会痛又心疼了。
“你少说话,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帮你拿。”
舒恬眨了眨眼,她看着他去摸她的额头,还有脸颊,动作十分小心像是在摸一件世间珍宝,生怕碰坏了哪里。
他身后站着几名医生,身上穿着白sè大褂,看着她的视线都带着笑意,好像在说‘欢迎回来’。
“恬恬,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厉函有些担心爆炸的时候会不会伤到了她的听力。
谁知,下一秒,舒恬的话却将他所有的喜悦和感动全部粉碎——
她喉咙滚了滚,视线流转一圈最终重新定格在他身上,只是眼底再没有一分情感,满是平淡,“你……是谁?”( )
舒恬厉函 531忘了他是谁
一句话,晴天霹雳,狠狠的劈在了厉函的心头上。
有那么几秒钟,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一切所有好像都不存在了,只能看到她这双平静到漠然的眼眸。
是谁。
她问他……是谁?
厉函身子猛地直起来,放在她脸上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快速缩了回去,他甚至往后退了小半步,不知该作何反应。
令君泽眉心狠狠拧起,凑神往前,扒开她的眼皮看了一下,的确是清醒了无疑,那怎么会认不出阿函呢?
他试探着开口,“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恬仔仔细细的盯着这张脸,不跟刚才那人英俊锋利,倒是更加温润如玉,可是任凭她绞尽脑汁去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得摇头,“不知道。”
令君泽眉心几乎快拧成麻花了,他将田桑桑拉过来,寄最后一丝希望,“那她呢,认识吗?”
舒恬只感觉脑子像是不转了一样,她用力的去回想,想把眼前的这张脸跟记忆中的某一个人结合起来,只可惜一切不过徒劳,她的头忽然隐隐疼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拼命搅和拉扯……
“啊……”她紧紧闭上双眼,不舒服的低吟了声。
“好了好了,不要想了,你才刚醒过来,需要休息。”令君泽立刻打断她的回想,不想再一次加深伤害,况且这样对她也没益处。
厉函始终站在后侧,他很想上前好好看看她,但是一对上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根本承受不住。
检查了一下仪器上的各项数据,确定无碍后,一行医护人员从病房中退出去,令君泽将厉函喊到临时的办公室,面sè严肃的看着他,“你先别急,待会我让人给她坐下脑部检查,毕竟经历了那么一场可怕的爆炸,还有十几天的惊吓,她又才醒过来,短暂的记不起来也是正常。”
厉函这才从那份被遗忘的冲击中堪堪回神,xiōng口宛若被剜开刨出一个大洞,呼呼往里guàn着冷气,“她会不会永远都想不起来?”
令君泽嘴巴张了张,很想说不会,但作为一名医生,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能乱说。
万分为难的吐出一个字,“会。”
这句话瓦解了厉函大半力气,他甚至都来不及高兴,老天爷便又给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他深吸一口气,牙关紧咬腮帮都鼓动着,半晌才又开口,“检查吧,结果出来再说。”
舒恬醒了之后便看到不同的人在自己身边忙来忙去,她不知道自己是生了什么病,只是觉得浑身上下都特别不舒服,特别是后背那一块,被缠了那么多层绷带,一下都动不了。
她隐隐能感觉到,自己一定是受伤很严重,否则不会搞成这幅样子。
“舒小姐,您千万不要下床,也不要随便动,您的身体现在特别脆弱,一定要注意。”护士见她总要尝试着动,赶紧嘱咐。
舒恬还带着吸氧机,说话也有点费劲,“我得的是什么病啊?”
医疗团队的所有人都被令君泽明令禁止过,绝对不能跟舒恬交代她的病情。
此时被问及,她目光有些闪躲,“这个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待会您还是直接问令医生吧。”
“是刚才问我记不记得他的那个人吗?”
“对。”
于是,等令君泽带着人过来做检查的时候,舒恬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得的是什么病啊?”
忽然披头盖脸的问了这么一句,令君泽拆弹没反应过来,幸好之前已经想好了理由,很快敛了神sè,睁着眼说瞎话,“你这是神经的问题,因为意外坠落,你的脊椎神经受损,所以现在身体动不了。”
舒恬似懂非懂,“那我身上为什么缠了这么多的绷带?”
“需要敷药。”
“敷药?”
“对,要刺激你的身体,内外都需要,神经哪是这么好好的。”令君泽胡诌完,赶紧岔开话题,“现在要给你做脑部检查了,检查过程中不会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所以你不必紧张。”
他们从令氏医院的研发室带来的无论是药物还是设备,都是最好的,别说是y国这个医院没有,就算放眼全世界整个医学界,都不一定有人会比他的家伙事更加齐全。
所以,这也是令君泽为什么在得到消息之后,非要亲自上阵的原因,的确是医术过人,技术过人。
舒恬不疑有他,脖子转动不了,只能努力睁大了眼,看着令君泽将一个半圆形的空心的白sè罩子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各种线连接在仪器上,旁边手里的是一个小的连接显示器,不知道按下一个什么按钮,仪器发出非常亮的光,照不到眼睛,但是那种qiáng力的明亮度,她还是隐隐能够感受到。
不出十分钟,检查已经结束。
令君泽看着手上出来的记录,一行行的数据看下去,脸sè越发的难看起来,等他视线再一次落到舒恬身上时,可以用寒冰两个字来形容了。
舒恬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醒来这段时间,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可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出来。
“怎么了吗?”
令君泽薄chún紧抿,他又重新低下头去看手里的检测数据,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确定数据没错后,他本应该高兴却高兴不去来。
对上舒恬那双茫然无措的大眼睛,更是难以启齿。
各种话到了嘴边打了个转又被他咽下去,“没事,数据很正常,你不用过多担心。”
说完这句话,令君泽不给她发问的机会便立刻转身走出病房。
他将手上还热乎的检查结果交给办公室里,不敢面对的那个男人。
“脑部受损不严重,我看了下她的神经还有海马体,都是没有问题的,所以造成失忆的不是外因,而是——”说到这,他顿住,长长舒了口气才又道,“心理问题。”
厉函看着上面陌生的一串串数据,心如火烧,“心理?”
“对,我们把这种失忆行为叫做,心因性失忆,因为遭受到过于大的打击和创伤,所以会选择遗忘,由心理引发,但是却不可控制,就是说做出‘忘记’这一个信号的是大脑,而非她自己本身的理智。”令君泽尽量有通俗的语言解释给他听,“现在看来她对于自我认知能力是有的,但是对你我还有别人的认知能力近乎全部遗忘的状态,是选择性失忆,具体到哪一步还得沟通才能知道。”
“就是说,她真的……把我忘了?”厉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盼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把她给盼醒了,却盼来这么一个结果。
令君泽不忍去看他的表情,只能实话实说,“目前看来,是的。”( )
舒恬厉函 532能跟我讲讲我们的过去吗
人生三十多年,除去当年舒恬出事的时候,这是厉函第二次有种被生活愚弄的感觉,他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最爱的女人身上。
一场爆炸,她浑身大面积烧伤,这还不算,老天爷还要将她的记忆也连同夺走。
男人紧紧闭上双眼,双手紧握成拳,那种拼命想要抓住却慢慢失去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
当最爱的人眼神麻木的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问出他是谁的时候,他这颗心已经快死了。
事情的发展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令君泽设想过很多可能会出现的结果,唯独没有想到舒恬竟然会失忆,这比任何事情都来的令人难以接受,没有谁能允许最爱的人忘记自己。
“这是惩罚。”厉函忽然嗤笑了声,黝黑的眸子再一次睁开,眼底写满了自嘲,“老天爷对我的惩罚。”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还形容这样的事。
“阿函,还有办法的,很多心因性失忆的患者都能通过引导和治疗找回之前的记忆。”
“她太痛苦了,所以才会用忘了我这样的方式来规避伤害。”刚才令君泽的话他听懂了,也正因为听懂了所以更加内心煎熬,“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让她记起来。”
令君泽不是滋味的抬手握住他的肩膀一侧,“就算她不想记得所有,但唯独你,一定是舒恬不想忘记的。”
沉默片刻,男人高大的身体一点点弓了下去,身体里像是承受着这具它不能够承载的重量,正将他一点点的压垮,“君泽,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是别的病,他有信心帮她治愈好,这些天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这个问题,就算以后舒恬身体无法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他也绝对不会有半分嫌弃,对于他来说,她早就是超越了一切外在的存在,可现如今,摆在他眼前的问题,让他的一切设想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令君泽非常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所谓心病难医,就是难在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纵使可以干扰引导,可谁都说不好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也只能往好的那一方面想罢了。
“神经科还有心理科的专家我这边也都认识一些比较有名的,舒恬的失忆症并不是罕见至极的情况,先让他们过来会诊一下,再根据其中的病情做针对性治疗,当然,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好起来的,时间和结果我们都谁不能确定,必须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令君泽这话倒是激起了厉函的一些劲头,“我不会放弃她的。”
“我知道。”他笑的温和,这全天底下的人都不要舒恬,这个男人也会把她捧在手心里,更别说是放弃了,“其实,有时候忘记也不见得就是不好的,忘掉那些不愉快,你们还是可以重新开始,别忘了,除了你和她,还有孩子呢,孩子就是你们之间无法割舍又最为紧密的联系。”
……
脑部检查完之后,舒恬一个人在病房躺着,屋子里静悄悄的,她长时间趴着有些xiōng闷,脑袋也昏昏沉沉,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直接从下午睡到了晚上,等她再次醒来时,床边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藏着数不尽的情绪,就这样一瞬不熟的看着她,舒恬吓了一跳,秀气的眉头微微拧起,“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句话,问的厉函差点又要神伤,他视线移开几分,“你行动不方便,我在这照顾你。”
照顾?
舒恬眼角抽了下,他在这里只会让她觉得更加拘谨。
四目相对,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舒恬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抛开别的不谈,他拥有一张完美无缺的面容,饱满的额头,狭长的眼睛,鼻子高挺顺着额头的弧度恰到好处的连接下来,人中分明,一双薄chún时而紧抿,时而放开,性感又好看,就连鬓角都像是jīng心修正过的整整齐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