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晚封喻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棒棒冰
等到殿内重新空荡下来,皇帝仿佛还惶惶然回过神来,他抬眼看了一下那个被他自己摔下去的鎏金玉壶,心里突然难受到了极点,明明不是这样的,他本意是想要把这个玉壶送给自己最爱的女儿,然后温声嘱咐两句好话,告诉桉荥,要是在鲜卑收了委屈便回盛朝来,他会好好的保护他。
但他做出来的,说出来的为什么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皇帝突然间感到脑袋疼得厉害,好像里面钻了万条蛊虫在啃食他的脑浆,人他恨不得以头抢地,活活的把脑袋给剥开了才行。
皇帝脑子里的蛊虫莫名其妙的产生异动,封念谨和嫣儿自然是感受到了的,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xiōng腔猛的一痛,短短的一瞬间内,封念谨的眉头猛的一皱,而嫣儿却是直接的拽住了一旁林归晚的手。
林归晚有些惊讶的道:“怎么了吗?”
嫣儿一瞬间便想要开口,但想到一旁还有个她不熟悉的流萤,便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只是摇了摇头道:“无碍,突然肚子疼了一下。”
林归晚立马替她把脉,好在脉象平稳无事,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兴许是方才马车颠簸了一下,等一会儿要是重新出发了,你便靠在我的身上,这样舒服一些。”
嫣儿感激的冲她一笑,难得的没有反驳,林归晚便也跟着笑起来。
而另一边的封念谨在短暂的眉眼yīn沉后确实转头对着一侧的小厮道:“快些找人进宫,看看父皇现在在做什么,以最快的速度来向我汇报。”
小厮连忙应了下来,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封念谨的脸上便又重新勾出了那一抹笑意。
而桉荥在带着拓跋楼出了承安殿后却是想要海子街往皇后的寝宫走,一边走一边对着身边的男人道:“我们去和母后道个别,我不信我一介公主去看望自己的母后还有人会拦。”
拓跋楼虽然不忍心,但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出宫然后往城门走去,时间上便来不及了。
林归晚封喻川 第411章 出城
桉荥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被人拽住了胳膊,她眉头浅浅皱了起来,转头看过去时便看到了拓跋楼一脸的凝重,不由得便有些不解,脸上隐隐的有些诧异,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便看到面前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神sè似乎是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后对她道:“别去皇后宫中了,时间来不及了。”
桉荥眼底流露出一抹诧异之sè,更甚者还有些不可思议,她抬眼看着面前的人,眼底的神sè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好半响后才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你,你什么意思?”顿了顿,她又道:“难不成在你的眼里,一个吉时还比我去同我母后道别要重要吗?”
她声音里隐隐的有些颤抖,拓跋楼拽着她的胳膊,只感觉到那胳膊纤细到让人觉得难过,还带着些微的震颤,似乎是极其受不了这个事实。
拓跋楼又叹一口气,大手下移了几瞬,握住了桉荥的手腕,然后转了个身,带着她往往走去,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道:“时间确实是来不及了,你若是信我的话,便先跟着我走,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桉荥的眉头依旧皱了,她力气本就小,现在被他这么拽着往前走动,便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后迈动自己的步伐,脸上的神sè还是有些不解,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一种信任的本能,也许是箱子她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也就是面前的人了,她竟是难得的没有反驳,而是乖乖的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拓跋楼实实在在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可当真是怕桉荥和他闹起来,继而便一发不可收拾,后面可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他,他绝对不能任性。
桉荥在坐上轿辇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巍峨雄壮的皇宫,眼底似乎积蓄了些许眼泪,但最终却也没有落下来,她嘴角勾出一抹暗淡的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轿辇,喜娘重新拿来了一番红盖头,她轻轻的盖在自己的头上,那一番亮眼的红sè遮盖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轿辇一路向城外走去,拓跋路转头和一侧的封喻川交换了一个眼神,封喻川的脊背微微的弯着,脸上的一张毫不起眼的中年人面具,接受到拓跋楼眼神的时候便谄媚的笑了一下,笑得拓跋楼一阵恶寒。
他连忙把头转了回去,觉得封喻川这个男人觉得是故意的,要不然不会用这样的笑容对待自己,真让人恶心。
封喻川却是很满意,能恶心到拓跋楼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多好,他双手拢在袖口,脸上的笑容一瞬间便又扩大了几分,笑眯眯的跟在身后走。
皇城的城门是大开的,周围的街道上一串跟着一串的都是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滋滋的笑容,似乎跟在这些队伍后面走就能够获得一点喜庆,让自己也跟着沾点福气。
车队缓缓的驶过城门,不远处又些人在小心的议论,一个老夫人带着感慨道:“咱们陛下对公主的宠爱当真是无人可比的,瞧瞧这嫁妆,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挣不来啊。”
“这又有什么用?”一旁一个压低了的男声有些谓叹的响了起来,又道:“不就是几大箱嫁妆吗?想当年贤王爷荣宠多…….”
“闭嘴!”还是刚才的那个妇人,一听这话时竟是恶狠狠的训斥了一句,继而又道:“谁让你提那个人的了,不是说了,提者则死吗!”老妇人说了这话又赶着‘呸呸呸’了好几声,然后又道:“这种话说不得说不得,大喜的日子,如何能说这样的话。”
男人便也跟着转了个话题道:“娘亲,四王爷,啊呸,太子爷今日不也大婚吗?听说太子府门口又在派发赏赐,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多少沾点喜气吧。”
老夫人连着应了好几声,在自家儿子的搀扶下往太子府走去,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又连声道:“礼部尚书府有福了,竟能够把女儿嫁给太子爷当侧妃,这不日,可就是宫里的娘娘了。”
周围人多热闹,其实也没多少人把着母子两的对话听进耳朵里,但偏偏林归晚和嫣儿坐的马车离那对母子甚近,因此竟是一字不落的听了下来,等这一码子事听完了,车队已经缓缓的驶出了城门,她们所坐的马车也逐渐的远离这一座皇城。
林归晚转头看了嫣儿一眼,生怕她因为刚才那对母子的话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情来,但转眼一看时,却发现嫣儿的神情甚是冷静,脸上依旧挂着那一抹浅淡的笑意,眼底的神sè莫名的璀璨又夺目,让人无端的便松了一口气。
嫣儿注意到林归晚的眼神,不由得便转头看了过去,半响后脸上勾出一抹更加耀眼的笑容来,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高大的城门,轻轻的对着面前的人道:“出来了。”顿了顿,她又道:“当真是结束了啊。”
林归晚也跟着叹气,但心里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和嫣儿不一样,嫣儿这一走可能便当真再也不会回来了,但她不同,等她找到了各种药物,还是要跟着封喻川回来给皇帝治病的,她和这个皇城的渊源,永远都不会散。
夜幕四合,拓跋楼的车队来到了皇城附近的一个城镇,但因为人数众多倒是没有全数人都入镇,只有拓跋楼携带新婚王妃和自家妹妹以及几个小厮丫鬟住进了城中最大的酒楼,而其余人则是留在城外搭帐篷。
桉荥念着拓跋楼的那句话念了一路,但现在天sè已经暗下来了,她却依旧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由得整个人便显得有些烦闷,在拓跋楼把她牵着下马车的时候甚至于甩开了男人的手,那条红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她该摘下来了,她看也不看面前的男人一眼在,只迈动自己的步伐径自往前走去。
拓跋楼在身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内心觉得这个天下的所有女人都比林归晚难养多了,怪不得他会喜欢上林归晚,那个女人和这些女人比起来简直就是明是非知情趣的当代好女人。
桉荥自顾自的往酒楼走去,小二赶忙上前迎接,早就听说皇城里的桉荥公主出嫁会路过这城镇,必定会下榻他们这个最好的酒楼,因而便早早的准备好了,想着沾一沾福气,但是这位身着喜服的人,看起来应当是公主的人,面sè怎的这般难看。
林归晚封喻川 第412章 哥哥嫂嫂
桉荥轻飘飘的撇了面前的小二一眼,脸上的神情很是不悦,只把小二看得胆战心惊,觉得那一股子皇家才有的威压一下子便压在了自己的身上,难受得厉害,憋了一头的汗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出来。
“把你酒楼里的其他客人都请出去,本王子把你这整间酒楼都包了。”一旁适时的响起了一个声音为店小二解了围,小二心下一松,连忙应了两句后便匆匆忙忙的跑去干活了,连一句喜庆的话都说不出来,连一份喜钱也都不敢讨。
桉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继而便直接提步往楼上走去,既然是把整间酒楼都包下来了,那便随她想住那里便阻那里,她脚步迈得‘咔咔’响,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感受到了另外一个脚步声,转头一看时发现身后不知道何时跟了一个婢女,而她自己带来的婢女竟是被拓跋楼的人拦在了楼下。
她眉眼间闪过一抹怒气,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不知道为何竟是忍了下来,一言不发的转头走了。
林归晚跟在她的后面叹了一口气,心想桉荥这脾气倒当真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这些气性是从哪里学来的。
桉荥打开三楼某件卧房的门闪身走了进去,想要把门关起来的时候却突然间有一只手臂隔在了门扉处,她眉眼一皱,抬头看上去时发现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小厮,她脸上的神sè一下子便变得更加的难看。
拓跋楼这是什么意思?不让自己见母后,说了要给自己一个解释却直到现在都没说,现在还让人阻拦住自己的婢女,甚至派了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人来看住自己?拓跋楼难不成要控制自己?
她眉眼一凛,转瞬间便直接开口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要是是拓跋楼派来看守我的,那大可不必,我虽然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桉荥,可否进去后再说话。”她的话音还没落下,便被一侧那个小厮的声音所打断,她的眼睛立马便睁大了开来,却不是因为那个小厮竟敢那般直呼她的名字,而是因为那个小厮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了,熟悉到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宛若梦中。
她咽了咽口水,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小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卧房,而那个婢女则是伸手搀扶了她,半推半就的把她也拉进了卧房,继而转身把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桉荥依旧回不过神来,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小厮看,眨眼间发现那个小厮的脊背不再佝搂,反而挺立得极其的笔直,身形看起来竟是,竟是和那个人一般无二。
封喻川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边伸手摘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边对着面前的人道:“左右也不过快一年的时间而已,你怎的便连自己的喻川哥哥都给忘了?”
他脸上的面具尽数推下,露出了一张英俊非凡的面容,眉眼斜飞,眼神带着一抹异样的灿烂,桉荥的脚步顿在了原地,俩上不可思议的神情更甚,眼底已经缓缓的积起了泪水,看起来莫名的让人心疼。
封喻川见她回不过神来,不由得便是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然后抬眼看向她,又再度开口道:“难不成还当真是不认识了?看来我这一年是长得越发的英俊了,妹妹不仅仅没认出我来,甚至还看呆了眼。”
他嘴贫的话总算是让桉荥回过神来,但她眼底的泪意却仿佛止不住一般猛的便落了下来,她伸手去擦,却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最后也只能作罢,任由把鞋眼泪落下,声音里隐隐的待在颤抖和艰涩:“真的,真的是喻川哥哥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封喻川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手帕,上前两步为桉荥擦拭脸上的泪水,嘴角虽然挂着一抹笑意,但眼底却满满的都是心疼,压低了声音道:“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你家嫂子。”
‘嫂子’两个字仿佛平地里炸起的一道雷,桉荥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立马便转头往门口处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面具撕下来的林归晚,
她眼里的泪意跟汹涌了,仿佛止不住的洪水般剧烈的流淌而下,林归晚看得一惊,连忙伸手拽过了封喻川手上的手帕,一边细细的为面前的人擦拭一边无奈的道:“怎的哭得更凶了呢?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要是被拓跋知道了,可要来找我们讨命了,毕竟这么美丽的新婚妻子被人给欺负哭了他可定是会生气。”
林归晚巧言蜜语,果真比封喻川那顶不了事的手帕和那‘嫂子’两个字好用多了,桉荥的眼泪不流了,脸上隐隐的浮现出一抹薄红,羞涩的咬了要自己的嘴chún,对着面前的人道:“嫂嫂你贯会乱说话!”说罢还轻微的跺了跺脚。
林归晚对着封喻川挑了挑眉头,然后扶着桉荥在桌边坐好,又细心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渍,继而才道:“这会儿不哭了吧,不哭了多漂亮啊,再说了,新嫁娘怎么可以哭哭啼啼的呢?”
安曦似怪废怪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眼底明显便是带着一抹嗔怪,封喻川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他的媳妇也太会哄别人家的媳妇了吧?怎的比他一个男人还会哄人,要是林归晚是男的,这个天下,恐怕所有女子都会倾心于她吧。
封喻川暗地了摇了摇头,有些感慨一般的叹了一口气,林归晚抬眼间便看到他叹气的模样,不由得挑了挑眉,觉得自己没有投胎成一个男人当真是有些可惜了。
桉荥此刻的心情已经因为林归晚的三两句话而平复下来了,在tiáo整了一下心情后便不由得抬头看向面前两个人,压低了声音问道:“喻川哥哥,归晚嫂嫂,这都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父皇不是说你们两个……”
后面的话她也没有说出来,亦是不敢说出来,生怕面前的两个人会心生不悦。
两个人具是叹了一口气,林归晚看了一眼封喻川,封喻川在心里沉思了一下后便道:“我们和父皇之间发生了一点事,所以父皇才会对外说我们已经死了。”顿了顿,他又道:“我们这回出皇城也是有事要办,在出皇城时见了母后,母后让我们要好好的照顾你。”
林归晚封喻川 第416章 不用杀了我吗
余音然紧张的又咽了一口口水,缓了半口气后才道:“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只知道那个男人让我等着,然后今天我就见到了一个叫做嫣儿的人……”她很明显的感觉到在自己说出‘嫣儿’两个字的时候,封念谨原本怒气勃发的姿态有些许松动,但很快却又变得更加的愤怒。
她心底一惊,突然间觉得那个嫣儿在封念谨的心里绝对不比平常的女子,也绝对不是那种红颜知己,一定是封念谨想要守着过一辈子的人。
她深深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重新开口说话时语气竟然真挚了许多:“嫣儿给我穿上了喜服,他们告诉我我如愿以偿了,可以直接当你的侧妃,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顿了顿,又道:“嫣儿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这句话是她自己加上去的,但当时嫣儿那样黯然的神sè,想必心里也隐隐是这般想着的吧,余音然叹了一口气,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闭嘴不再说话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封念谨脸上怒气勃发的神情才隐隐的恢复过来,却是变得一派黯然神伤,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处竟然是勾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半响后,才低低的开口道:“竟是如此,原来如此。”顿了顿,他又再次喃喃自语:“要别人好好照顾我?可你自己为什么就不来照顾我呢?”
封念谨眼底的悲怆让人也跟着难过起来,余音然怔怔然的看着他,好半响回不过神来,过了一会儿后才压低了声音开口安慰:“嫣儿姑娘其实也不是故意要离开的,她兴许是有苦衷呢?”
“她能有什么苦衷!”封念谨突然甩袖站了起来,又狠狠的挥手扫开了一旁碍眼的花架子,声音里俨然带着一股让人难以忽略的疼痛:“她分明就是不爱我了,她分明就是打死都不愿意留在的我的身边?为什么,我难道对她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里竟是隐隐的带着一抹哽咽,余音然突然觉得内心隐隐的有些许疼痛,是一种掺杂着心疼和难过的疼痛感,但她却没有办法开口说些什么,毕竟她其实也算是一个罪人。
封念谨一个人坐在那里,脸上的神情麻木到可怕,就这样一个人整整坐了快一夜,余音然也不敢动,便也蜷缩在角落里,也陪着坐了整整一夜。
等天空浅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封念谨的嘴角突然间勾出了一抹笑意,yīn森又诡谲,他仿佛喃喃自语一般的对自己说:“嫣儿,我已经给了你一个晚上的逃跑时间了,你要是再被我抓到,那便一辈子都不用离开了。”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但还是让余音然听在了耳朵里,她也是整整担忧焦灼了一个晚上,因此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便显得很是震惊,抬起头来时看到了面前的男人,男人还是那一席华丽的喜服,但脸上的神sè却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yīn毒,看起来好像结合了两种让难以忽略的情绪,无端让人害怕。
余音然试图加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刻意的放低了自己的呼吸声,却骤然间听到了一个沉得不能再沉的声音:“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余音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以为这句话不是对着她说得,抬眼看过去时却接触到了一个极其狠厉的目光,神情不由得便又是一僵,好半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现在要自己脱衣服?为什么?又是什么意思?余音然丝毫不以为封念谨会是因为想了整整一夜想通了娶自己也好过没有娶到人这种奇葩的事情,她皱眉等待着封念谨的下一句话,果不其然,等了不到一会儿,面前的男人便又道:“你不配穿这套衣服。”
话音一落,封念谨便径自站了起来,迈步往卧房外走去,在堪堪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个声音:“你不用杀了我吗?”余音然的声音很低,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暗淡,顿了顿,她又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你不用杀了我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但就是莫名其妙的问出来了,带着一股让人难过的情绪,封念谨却觉得极其的好笑,他低低的嗤笑了一声后竟是道:“你还有利用价值。”
话音一落,他的人便也消失不见了,余音然坐在地上,神情竟是隐隐的带着一抹难受,就算知道自己其实不会死,但她却没有多开心,原先她的期望是能活着就好,但现在她却突然觉得,这样活着,好像很累。
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在地上又坐了一会儿后便缓缓的撑着一侧的椅子站了起来,蜷缩了一整个晚上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麻了,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够站直身体,迈出步伐,她才堪堪能够走到床边,便立马把身上的喜服拖了下来,又qiáng撑着去找了另外一身衣服给自己换上了,继而便静静的坐在一边等着,等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便看到一个婢女躬身走了进来,对她行了一个礼之后便又恭恭敬敬的把那一身艳红sè的喜服拿走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一地的狼藉,竟是有些难过。
而此时此刻的封念谨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府内的书房里,他脸上面sèyīn沉,下巴处有着淡淡的胡渣,看起来莫名的有些憔悴又让人心酸。
珠青跪在下首,脸上的神sè很苍白,眼角处还挂着泪痕,全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她的身前放着一个小盘子,里面是一条已经死了的蛊虫。
封念谨淡淡的看了那条蛊虫一眼,然后淡淡的开了口:“把话说清楚。”
珠青咬了咬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便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前天晚上我在嫣儿小姐的房前守夜,明明jīng神好的很,却突然间感受到了一阵眩晕,便昏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神智便有些不太清醒了。”
她眉头浅浅的皱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底带着一抹疑惑:“我推门进了嫣儿小姐的房间,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女人,她跟我说她就是嫣儿小姐,明明长得就不一样,但我却相信了,甚至还没有反驳。”
林归晚封喻川 第417章 你怀疑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受到了面前的男人脸上那yīn沉到极致的脸sè,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封念谨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一句话都没有说,珠青无法,只能自己接了自己的话头:“我一直跟在那个女人的身边,因为礼部尚书府里也没有其他人认识嫣儿小姐,所以便也只……只听我的吩咐。”
她眼底闪过惊惧,却知道自己必须完完全全的把该说的都说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才再道:“那个女人蒙上红盖头之后便也没有人认得出来了,我是直到今早醒过来时才回想起自己做的这些糊涂事。”
珠青抽了抽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继而才道:“今早起来的时候奴婢便把什么都想起来了……”说到这里她又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那个小盅,又道:“这是奴婢一早醒来时从自己的手边发现的死虫,奴婢的右手还裂了一个口子,很小,想必这条虫子便是从那个口子里钻出来的。”
封念谨低头看着那条死的不能再透了的虫子,脸上的神sè晦暗不明,半响后,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从喉咙口里传出来时像极了地狱里的阎王爷,他道:“从哪里钻进去的便要从哪里钻出来吗?”那他付出去的感情也能够收回来?
他挑了一下眉毛,眼底莫名yīn毒,又道:“嫣儿啊嫣儿,你可当真是从来不让我失望。”顿了顿,他又自言自语一般的道:“蛊虫?难不成你用我给你的‘雪竹’养了这般yīn毒的东西?为了对付我,你可当真是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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