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春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欣欣向荣
郎中接好骨,用夹板固定住,便出去了,那个年轻妇人已令丫头放了个小桌,把食盒里的酒食饭菜摆了出来。
梅鹤鸣目光微利道:“你倒是个聪明妇人,如此这般,是想爷过后饶过你们夫妻吗?”
那妇人道:“拙夫执拗,过往那些恩仇积在心里这许久,便结成个死结,却忘了恩怨相报何时能了,未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小妇人在此替拙夫给两位赔个情,拙夫本性纯善,做下此等恶事,着实是被积怨驱使,好在未铸成大错,我们夫妻已收拾停当,一会儿便动身回岭南去,此生再不入中原半步,只望落后儿,莫追究此事。”
梅鹤鸣冷哼一声道:“怎的那蠢木匠不来,让你个妇人出面,莫非躲藏起来不成。”宛娘白了他一眼,对妇人道:“夫人莫听他胡说,本是我们先对不住王青,落得如今这样,也算因果报应,王青虽半生颠簸,却得娶你这样一位贤惠妻子,也算老天有眼。”
那妇人道:“若果真如此,我便放心了,就此别过,各自珍重。”深深一福,转身去了。
宛娘愣了好半晌儿,不禁喃喃道:“那时怎会想到,隔着这千万里,却能成就这样的姻缘,真不知是什么缘份……”
梅鹤鸣却伸手抓过她的手,拽了过去道:“还瞧什么,你这辈子的缘份只在我手里,旁的惦记也是白惦记,趁早歇了心思要紧。”
宛娘不禁失笑,白了他一眼道:“便是有缘,想来也是孽缘吧……”
作者有话要说:王青退场,亲们满意不,下面安美人等该lún番上来添堵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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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鹤鸣搂她在身边,颇有些酸的道:“孽缘也是缘,你那木匠早已娶了婆娘,你便是心里再惦记他也无济于事,安心跟着爷才是正经。”
宛娘侧头瞧着他,心里也知,前边不定还有什么艰难,如今这会儿,她自己也不敢去深想以后如何。
梅鹤鸣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现在的他至少学会了尊重,开始从她的立场去考虑问题,而不是似以往那般独断专行,以一个古代男人来说,宛娘觉得相当难得,更何况,孩子总归需要一个父亲,一个完整的家,有梅鹤鸣这样的父亲护着,在这个人吃人的古代,才能确保安乐一生。
纵然为了孩子着想,她是不是也该试上一试,她尽力了,倘若仍不行,到时再说吧!想太多了也累,糊涂着过日子或许更好些。
梅鹤鸣舀了一勺鲜鱼羹递到宛娘chún边道:“先胡乱吃些,有了身子的人饿不得。”宛娘却嗅到那鱼羹的腥味,胃里不觉一阵翻涌,跑到门边上呕了几口酸水出来。
把个梅鹤鸣给心疼的,勉qiáng扶着墙站立起来,瞧了瞧宛娘,又看看那碗鱼羹,恨恨的道:“莫不是王青这厮下了毒,想毒害爷的子嗣不成?”
宛娘觉得略好些,一回头见梅鹤鸣那yīn狠的神sè,不禁道:“哪里下什么毒?”梅鹤鸣哼道:“若没下毒,怎的你就吐了?”
宛娘白了他一眼道:“前些日子便是一星半点儿荤腥都沾不得,一嗅到便要呕个天翻地覆,这几日才觉好了些,却也受不得这鱼腥气,你把那鱼羹拿远些便了,做什么冤屈旁人?”
梅鹤鸣怔愣半晌,目光落在宛娘小腹上呆望了许久,忽然笑道:“原是他使性子,难不成宛娘怀的是个和尚尼姑,怎却沾不得荤腥了……”却把鱼羹挪得远了些。
宛娘才走过来,见他立着,便道:“你的腿动不得,回头养不好,落个跛子,怎对自己也这般恨,一下便砸折了腿。”
梅鹤鸣道:“让那些蝼蚁之辈,来动爷,不如爷自己来的痛快。”宛娘不禁道:“平日瞧你最是个有心计手段的,怎这会儿单枪匹马便过来了,到底王青是个心善之人,若真遇上那等仇家对头可不连命都没了。”
梅鹤鸣道:“接了信儿,爷哪有多想的功夫,心里怕你受苦,又怕歹人狗急跳墙,故也不敢知会旁人,只爷这大会儿不见回去,想来随喜儿常福儿两个也该寻过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外头一阵噪杂之声,不大会儿功夫,柴房门从外推开,随喜儿常福儿伴着个武将服饰的官儿走了进来。
一照面,随喜儿跟常福儿两个差点没掉下泪来,这才多大会儿时候,怎就成这样了,浑身的衣裳被鞭子抽的飞了花,腿还断,为了宛娘这位nǎinǎi,他们爷这罪受的大了去了
话说梅鹤鸣单人匹马的走没了影儿,随喜儿跟常福儿过后越等越等不回,便知不好,常福儿道:“若爷真有什么闪失,咱俩这条命要不得了不说,家里的老子娘也甭想活了,不得让老太太活剥了皮吗?”
随喜儿也怕上来,可也没法儿可想,两人正在这里着急呢,陈子丰从衙门过来寻梅鹤鸣,随喜儿跟常福儿可算见了救星,忙把怎么来怎么去说了,又寻出了梅鹤鸣接的信儿给陈子丰瞧。
这一瞧,陈子丰立时汗透衣襟,这扬州虽说地面上还算平稳,却也常有些江湖人士拿了银钱做下几桩公案,倘若寻常百姓还罢了,梅鹤鸣若在他这扬州的地头上出了事,他却如何交代的去。
哪里还顾得旁的,匆匆便去了守备府寻了张永寿,带着人马径直寻到西郊的这个僻静的宅院前,原说是个盐商的庄子,上月里典给了个岭南的药材商人,有人瞧见,前儿天蒙蒙亮的时节,两个江湖打扮的汉子,弄进去一个年轻妇人,这前后都对得上,也便管不得那许多,带着人破门而入。
不想却是个空落落的院子,连个人影都没有,寻到柴房见梅鹤鸣跟宛娘都好在,才算松了口气。
梅鹤鸣冲张守备拱拱手道:“劳动兄台亲走了一趟,着实过意不去,落后容弟再酬今日援手之情。”
张永寿也客气了几句,先带着人回去了,陈子丰心里虽有疑惑,却也知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使人里头寻了张轻便凉榻,把梅鹤鸣抬了出去。
到了宅子外,梅鹤鸣见是马车,便皱皱眉让随喜儿回去弄了顶软轿来,让宛娘坐,这才回了扬州城去。
回来了,又沐浴又请郎中,这一番折腾,待收拾明白,已是掌灯时分,梅鹤鸣嫌弃宛娘住的小院不好,让宛娘挪到他这边来,到了如今这会儿,宛娘还矫情什么,只跟他道:“亏了老陈氏一路相助,如今她儿媳虽去了,儿子却在军中,你朋友甚多,帮着寻访寻访,寻不到也就罢了,若寻到,岂不是一件好事。”
依着梅鹤鸣的性子,着实该把老陈氏这婆子给打的半死都不冤枉,不是她,宛娘也不会一路南下到了这扬州城来,只宛娘跟她有些患难之情,若不帮她寻儿子,日后不得总跟着宛娘,他梅鹤鸣的府里,别说养一个婆子,便是养个千八百个也养得起,只他心里膈应老陈氏,一瞧见她,就想起这段没宛娘的日子,简直如地狱一般,便问:“她儿子叫什么,你可知道?”
宛娘道:“听她说过,仿似叫永寿,张永寿。”梅鹤鸣一愣,心话儿这可是,怎的跟着扬州城守备同名,忽想起陈子丰跟他说过,张守备原不过是个庄稼汉子,忙问宛娘:“她是哪里人?”宛娘道:“登州府人士。”
梅鹤鸣心里便有了谱,只这事不能急,贸然行事却不妥当,待寻了机会旁敲侧击的问问那张守备便知底细了。
拉着宛娘的手道:“这些事交于爷,如今你怀着身子,莫想这些杂事。”又摸了摸宛娘的肚子道:“如今三个多月了,刚头爷问过郎中,到了四五月,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爷想好了,在这里歇上两日,就回京去。”
宛娘一愣,不免有些踌躇:“这么快?”梅鹤鸣道:“爷自然要为你打算,虽说有了身子且瞒着,待成了婚,再让人知道便无妨了。”
宛娘道:“可我的身份……”梅鹤鸣搂她在怀里,道:“怕什么,有爷在呢,只到了京,恐你要委屈些,先住在郊外的庄子上,等爷把余下杂事弄停当,再行大礼。”
虽梅鹤鸣说的轻描淡写,宛娘哪里不知道他的难处,这里的人最讲一个门当户对,出身清白,她可有什么呢,宛娘是王婆子从人牙子手里买了家去给她儿子冲喜的,休论家世,便是这出身也说不清白,况,她还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
她自愁着,梅鹤鸣却在灯下细细瞧她,只见她一张小脸儿虽有些淡淡的愁容,比之往日却更添几分妩媚风流之态,琼鼻下一张小嘴儿粉嫩嫩那么勾人,思及这几月里都没挨着宛娘的身子,这会儿好容易抱在怀里,哪里还能忍住,一低头便咂住宛娘的小嘴……
宛娘不想他又来缠磨,伸手推了他一把,哪里推的动去,被梅鹤鸣越发按在怀里,舌伸进她的嘴里砸,吮的更欢,手也不甚规矩的,探到宛娘的裙下,待摸到宛娘光溜溜两条腿儿,哪里还能把持的住。
宛娘原说今儿热,也落了晚,洗了澡,便只套了一条裙儿,刚刚被梅鹤鸣鲜有的温情感化,倒忘了这厮是个不折不扣的sè鬼……
梅鹤鸣按着宛娘,撩起她的裙子来,只见里头只穿了条半截的亵裤,呵呵笑道:“穿这劳什子作甚,不若一并扯开,倒更凉快些,宛娘,可让爷惦记了多少日子,这会儿便给了爷吧!”
宛娘红胀着一张脸推拒道:“如今我身上不好呢,你莫来缠我吧!”梅鹤鸣哪里不知她顾念孩子,便小声道:“刚头那郎中诊脉时,爷早私下问过,只若小心些便无大碍……”说着,已把宛娘的半截亵裤扯将下去。
宛娘只觉两条腿光溜溜的直钻风,又觉羞臊无比,却哪里推拒的开,不禁气道:“你的腿都断了,怎还想这些事,趁早消停些?”
梅鹤鸣却早已扯开她xiōng前衣襟,揉搓着她愈加圆润的雪ru儿,一边道:“亲亲宛娘,这些日子可想死爷了,让爷好生松快松快儿。”嘴里说着,也不知怎样动作,单腿立在地下,把宛娘仰躺的放在炕上,撩起下摆,褪下裤去,露出身下青筋紫胀的物事儿,缓缓推送了进去……
首一进入,宛娘便嘤一声呼痛,久不行事,梅鹤鸣也有些不大适应,又恐真伤到肚子里孩子,宛娘这一呼痛,梅鹤鸣真就不敢再进了,身下一抖,忙就退了出来,却正行到半截,不上不下的,着实难受。
松开宛娘,一转身坐在炕沿边上,只吸气,宛娘挣扎着坐起来,见他这样,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却忽听窗户外头随喜儿的声儿道:“爷,陈大人府上设了宴,来请爷过去吃酒呢,言说守备张大人也在席上。”
梅鹤鸣闷声应了,宛娘瞧了眼他的腿道:“如今这般,却如何去得?”
梅鹤鸣道:“使人抬过去便了,若是只子丰一个,不去也无妨,只今儿欠了张守备的人情,借口避开恐不妥当。”心下却也暗暗掂量,赶上今儿在席间,却要用话儿探一探那张永寿的底细……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越到结尾越卡文呜呜呜!!!
锦屏春暖 80
梅鹤鸣嘱咐宛娘莫等他:“不定闹到多早晚,你如今有了身子的人,熬不得,也莫再做那些针线堆花的活计,什么要紧行当,巴巴的当个营生做来,能赚几个钱,乖乖听我的便了。”
等宛娘应了,才去了前头陈子丰府上,宛娘无事,便过去旁边院子寻老陈氏说话儿,如今正是五月中,暑热上来,晚上也难得个清凉,娘俩便在院子里坐着纳凉。
老陈氏端详宛娘半晌道:“你终比我那儿媳有运道,那位梅公子,我在一边瞧了半日,待你的心实打实的好呢,常言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女人家这一辈子求啥,不就求个实心疼人的丈夫,孝顺的孩儿,你莫差了主意,却错过了好姻缘。”
宛娘道:“我跟他过往那些事,也不是一句半句能说清的,也着实没想到,他会改变成如今这样儿,娘放心,我虽年轻,也省得些事理儿,如今更想得通透,知道他的难处,彼此退一步,或许就海阔天空了,况,我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打算。”
老陈氏点头道:“这才对,孩子生下来没个亲爹哪能成。”又道:“如今可不能再喊我娘了,当初你顶了秋娘的名儿,原是无奈,我一个乡下的贫婆子,哪里当得起你这一声娘。”
宛娘忙道:“娘说哪里话来,若无您一路帮扶,说不得如今什么境况了,娘也不必忧心兄长之事,我已跟他说了,让他帮着寻访寻访。”
老陈氏叹道:“在家时我便疑心,莫不是丢了命,不然这长日子,家里爹娘媳妇儿的,怎连个信儿都听不着。”
宛娘劝道:“您老莫瞎想才是,如今扫听着,倘若寻不见兄长,娘跟我回青州府去,养老送终有宛娘呢。”
老陈氏听了,眼泪都下来了:“当日我便行了针鼻儿大点儿好,这一路走来,也亏了你才不至于饿死街头,如今却得了你的继,老来有靠,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宛娘道:“宛娘命苦,自来也无爹娘亲眷,如今有了娘,心里才欢喜。”两人这边说着话儿,那边梅鹤鸣也到席间。
各自寒暄过,便做下吃酒,张永寿道:“如今业已查的清楚,那院子是岭南药材商人王青新置办下的房产,想来不知跟公子有什么私仇,见事儿败露连夜逃回岭南去了,岭南虽蛮荒,却也是朝廷制下,可巧哪儿的韩守备跟我有些交情来往,待明儿我使人书信一封与他,管教拿了那厮。”
梅鹤鸣道:“亏得大人援手,鹤鸣才得平安回转,说起来,也不过是旧年一段私怨罢了,虽他绑了家下妇人,到底儿没慢待了去,恩怨相报何时能了,未若放他的自在吧!也算积下些善因。”
陈子丰听了梅鹤鸣这话,嘴里刚吃下的酒险些没呛出来,真真识的他这些年,倒是头一回从他嘴里钻出个善字来,这话如今说说罢了,若再青州府,让周存守孙元善两个听见,不定要笑一个捧腹。
只如今瞧梅鹤鸣的心思,到似要认真娶那寡妇进门,虽说梅家那边不定要怎样折腾,若论梅鹤鸣的性子,他早拿定的事,谁又能改的了,不定最后便成了,若成了正头夫人,王青这段过往,必然不能翻出,若跟王青的恩怨再纠缠起来,传出去,可真真不好听了。
思及此,便打了个茬道:“今儿难得吃酒,提他作甚,倒扰了兴致,不如尽兴一乐才是。“唤下人,让那几个粉头进来唱曲儿助兴。
酒过三巡,梅鹤鸣寻了个空儿问道:“听子丰道,张大人乃是登州府人士,老家可还有什么人吗?”
张永寿不想梅鹤鸣问起他这些,思及家里冯氏便隐去了妻子,含糊道:“原有爹娘在堂,前些年四处颠沛,没个准差事,也不能接来,今年开春使人回乡去,想着迎来奉养,不想只留下爹的坟冢,娘却投亲去了,正使人打探消息呢,倒令我好生挂念。”
梅鹤鸣目光微闪道:“家下妇人一路亏个老妇人帮扶,这老妇人也是登州府人士,跟大人倒是老乡,婆家跟大人也同姓,娘家姓陈,来扬州投亲,只她有个儿媳妇叫什么秋娘的,却不想半路上得时症死了。”
“呃……”张永寿听到此处,手里的杯盏不由滑落下去道:“秋娘?你说秋娘?”
到得此时,梅鹤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却点到即止,并不说下去,举起杯盏道:“不过闲话而已,张大人且饮下这盏酒,权当领了兄弟的恳谢之意。”
张永寿也明白过来,心里也知道梅鹤鸣这是给他留了体面,说到底儿,这事自己办的不地道当年贪着荣华功名,娶了冯氏进门,却把家里的原配妻子爹娘都搁在一旁,过后畏惧冯氏雌威,更不敢提及此事,不想如今他娘却到了扬州府来。
过去这些事翻出来若被那冯氏知道,不定要怎样大闹一番,哪还得心情吃酒取乐,略应酬几句,便推说家里有事,破座而去。
陈子丰笑道:“那个老婆子若是张永寿的亲娘,他守备府的后院可要翻天了,守备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平白多了个婆婆,哪里能受得。”
梅鹤鸣道:“受不得也得受,她既嫁了丈夫,便该知道孝顺公婆乃是本分,别说她爹是个巡抚,便她爹是个皇上,也越不过人伦去,对了,这会儿先知会你,后儿一早我便要回京了,此一别却不知何日再见。”
陈子丰道:“你莫不是真要娶那宛娘为妻?”梅鹤鸣点点头:“爷就爱她一个,怎娶不得她。”陈子丰见他话音毫无转圜,便知主意早定,他便是再劝也是白费口舌,便停住话头只叙别情。
直吃到月上中天,方才散了,梅鹤鸣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已是大醉,他虽嘱咐了,宛娘哪里真能睡下,在屋里炕上,就着灯亮一边衲鞋底儿,一边儿等着他。
听见动静,忙迎出去,见他吃的这般醉了,忙把里头的床褥铺好,随喜儿常福儿两个扶着梅鹤鸣靠坐在炕边上,便退了出去。
宛娘让婆子去取熬好的醒酒汤,自己动手把他身上的衣裳,脚下的鞋袜都脱了,想扶着他躺下,不想被他抓住手臂一拉,便伏在他怀里。
梅鹤鸣醉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却死抓着宛娘不放,嘴里一个劲儿的胡言乱语:“宛娘,宛娘,爷的亲亲宛娘,你可想死爷了,想死爷了……”
宛娘禁不住脸sè通红,外头婆子咳嗽一声,宛娘急忙挣脱开他的钳制,站起来,撩帘子去外头接了醒酒汤来,凑到他嘴边上,想guàn下去,不想梅鹤鸣一张嘴闭的蚌壳样儿紧,任她怎样哄劝也不张开,倒把宛娘折腾的出了一身汗,索性把醒酒汤搁在一边,道:“你到要怎样?”
梅鹤鸣忽的睁开眼,吃吃笑了两声,眸光清明,哪有半分醉意,宛娘方知上当,别过身子不搭理他。
梅鹤鸣自己把醒酒汤吃了,搂她在怀里亲了她几下道:“宛娘,爷说的不是醉话,这些日子你哪知爷想你的苦,好容易解了误会,重到一处,今儿晚上可得让爷好生亲近亲近吧!”
宛娘也不是不乐意,只是真有些怵怕那档子事儿,尤其这些日子两人总不在一起,刚头他一进来,真疼的人忍不得,却见他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儿,也着实有些心软起来。
梅鹤鸣见她脸sè,欢喜上来,七手八脚把两人的衣裳褪了个干净,帐外拢着灯火,帐内的宛娘除了衣裳,身上只余一件红绸肚兜,裹着白馥馥肚儿,娇挺挺一对ru儿,花朵儿一般的身子,映着一张清秀小脸儿,梅鹤鸣抬手抽落她头上的金簪,一捧青丝倾泻而落,遮住雪肌玉背,露出一对圆润消肩,真真勾得人恨不能立时便把她压在身下,却怕她又疼,且忍了欲,念,搂她在怀里恣意摩挲怜爱。
在耳边上把那儿千百句情话儿说了不知多少,手下探入那桃源密谷深处,挑弄起潺潺春,情细细密密渗出……
梅鹤鸣心里却也暗暗纳罕,如今这都怀了孩儿,怎的此处还紧致如处子一般,虽每每令他畅美难言,宛娘却要吃些苦处,怜意大起,遂着意进出,待露湿花,径,才靠坐着把她抱与身上,撑开两条白生生的儿腿儿搭于自己臂弯之上,缓缓按下……
先时宛娘仍觉疼通难忍,只心里又想,既决定跟了他,以梅鹤鸣的性子,这事儿哪里免的去,便也竭力配合。
许是梅鹤鸣前头功夫做的通透,待他尽根没入,进出几下,便觉疼处略好了些,眉头也舒展开,梅鹤鸣见她身子绵软下来,便知得了趣儿,哪里还能再忍,抱着她的身子,上下入将起来……
虽说久不沾宛娘的身子,只如今虑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加上一只好腿,着实撑不住太久,又变不得什么花样儿,只入了几百下便匆匆了结,虽不尽意,却又觉跟往日*乐处大不相同,颇有几分心意相通,难舍难离的缠绵之意。
事毕,搂着宛娘在怀里不大会儿便睡了过去,至次日一早,两人起身,吃了早上饭,随喜儿便送了个拐进来道:“nǎinǎi昨儿吩咐的急,便让木匠先赶着一个做来,nǎinǎi瞧瞧,可是这样的东西?”
宛娘看了看,倒不觉想起王青来,又不禁暗暗摇头,王青虽历尽苦难,到底是个心地纯良的汉子,愿他此生安乐才好。
把拐递给梅鹤鸣道:“你且杵着这个,也不用总使人抬来抬去的了,虽走不得远路,近处却可自如些。”
梅鹤鸣瞧了瞧那拐杖,又瞥了眼宛娘,知她刚一愣神的功夫定然又想起了王青,心里便不怎样自在,便不接那拐过去,只赌气寻事道:“什么东西怪模怪样的,爷不要。”
宛娘不禁嗤一声笑了:“这是我特特让随喜儿寻人赶出来的,你若不要,好,随喜儿,把这个拿去下头劈了当柴火使。”
随喜儿心说儿,爷可真是,好容易守的云开月明了,这会儿闹得哪门子别扭,接在手里,又不禁为难,真要是劈了这个,爷过后不得把他劈了啊!却不妨被梅鹤鸣一把夺了去:“谁说爷不要。”别扭得杵着在当地走了两圈,暗暗纳罕,倒真是便利,忽想起青州府那把逍遥椅来,可惜明儿就回京去了,不然让人依着样儿做一个来,便是他腿儿不跟劲儿,也不妨碍什么,或更得趣了也未可知,待的回京,先寻人做一个来使唤着。
宛娘哪里知道他心里惦记这些,把茶递在他手里道:“我跟你回京,你使人把娘先送去青州府安置了方妥当,这扬州城里无亲无故的,留她老人家在此,我哪里放心的下。”
梅鹤鸣哼一声道:“你倒实在,真当成亲娘一样了。”宛娘道:“虽不是亲娘,若寻不得亲,我便认他当个干娘,奉养终老也是应当。”
梅鹤鸣道:“有件事我还未与你说,这扬州的守备张大人也叫张永寿,登州人士,我昨儿便疑心,席间用话儿探他一探,已是□不离十了,你莫急,估摸今日便有消息。”
宛娘一怔:“你说昨儿那个守备大人,就是娘要寻的儿子吗?”梅鹤鸣点点头:“虽如此,这张永寿却娶了巡抚大人的千金,这位自来是个厉害出了名儿的母老虎,这张大人惧内的声名儿人尽皆知,想来那位并不知,张永寿在家乡还有个原配妻子,亏了死在半路,便是活着寻来,不定让那婆娘怎整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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