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春暖
作者:二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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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春暖 吵架是不科学的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第一卷前面部分带点宅斗,又是第一次写可能会有些不太好,我很想表现出坐着说话却又画面感感觉,但是又能力有限,还望妹纸们体量我这个有点表达能力不好人。t^t那啥前面部分有点慢热到出了苏府就好起来,就以剧情为主了,谢谢妹纸们包涵还有意见,因为是初次写大概会有些地方有不足希望妹纸们多提意见,我看到能改都会改,再次谢谢~/,希望进来看文妹纸能留言告诉我哪里有不好地方~~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夏至刚刚过去没多久,天气却有越来越热趋势,院子里芍药,搭耸着花苞叶下贪欢,屋中许是冰盆不够,也有些热烫烫。
外屋围坐了两三个丫头,正一边做着刺绣,一边低声说着碎嘴,而内屋杨木桌前,三个十几岁女孩,正相互打趣,仿若对外间事物都不知晓。
“三妹妹,你可得些,把手头这半幅丝巾绣完,下晌纪妈妈来了,要是查起你绣活,我这次是断断不会再帮你作假了。”说话是一个十三四岁女子,五官刚刚张开,说起话来有股严肃味,长并不是很美,反而有些周正,手上还做着一件大红衣裳,是苏州同知嫡长女苏雪玫,今年已是十五。
苏雪玫口中三妹妹,此时正歪歪,倚玫瑰椅上,手里拿着本游记,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有听见,左耳进右耳出,捻了颗葡萄就往嘴里送。
“大姐姐,你方才说什么?”像只偷吃小松鼠,一派天真可爱。
游记下,一张鹅蛋脸向外探了探,有点婴儿肥,却胜一双大眼睛,乌黑里透着狡黠亮光。梳了双灵髻,妃色发带下,垂了几朵小巧珠花,胸前挂了个赤金盘螭巊珞圈,身着月牙色撒花烟罗衫,显得像年画上福娃娃,是刚刚说话那女子三堂妹,四品中郎将,苏仲梁嫡女苏如故,今年才刚十二。
前年,苏仲梁父子奉命,随大军出征西北,她便寄住苏州做同知,大房伯伯苏仲逸家中。
“哎哟喂,我说大姐姐啊,你这可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啊,谁不知道三妹妹,可是母亲眼珠子,谁敢说重一句啊,你有那么多闲心啊,还是关心关心自己亲事吧,我可是听说啊,周家人派人来退亲了。”
苏雪莹一字一字吐着,说完还拿手帕遮了遮嘴角,面上却柔柔弱弱,一副不甚意样子,却字字击中苏雪玫心窝子,眼角一抬,那股子嚣张气焰,真真是让人咬碎一口牙。
说是嚣张却也有嚣张资本,看着比苏雪玫还要小上一二岁,今年才刚及笄但是该有地方已经微微起了,一张精致脸像极了她生母月姨娘,那双眉目不说话便自有万种风情,而不必说生母月姨娘好手段,一个月有大半个月把着苏老爷不放,就是当家主母又奈她何?
听着苏雪莹话落,苏雪玫已经绞手里红衣,扯出窟窿来,“好啊,三妹妹你倒是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一个未出阁姑娘家,到底是要不要脸面了,张口闭口亲事,不要说我们是官宦人家小姐,就是人家丫鬟婢子,也没有这样不要脸面,我倒是不怕了,难道我不出阁,你还能越了我去?”
外间丫头声音低了低,一时也没人敢去劝,但也都不慌张,像是这种事情,是常常发生。
如故把头一横,正想两耳一闭谁都不帮,闷声发大财。苏雪玫却是看透了她脾气,伸手就把书夺过来砸了案桌上,“哎呀,我好姐姐,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大堂哥那匀来,你给我砸坏了,我拿什么去赔他啊。”
“好好好,好你个苏如故,我们可是嫡亲姐妹,你却帮着一个外人欺负起我来,你真是个白眼狼,亏得我母亲还这般疼你,什么好东西都先让你,你便是这般对我。”越说越委屈,竟然转脸嘤嘤哭起来。
一听苏雪玫话开口,她便知道自己这次是又没得落好了,这姐妹两个每次都是这般,为了两句口角就斗得死去活来,还非要把她拉去垫背。想起她大伯母刘氏,也怪她自己,没有生儿子命,虽然是四品官嫡次女下嫁。而两个庶出堂哥,都是月姨娘所生,虽然是都养她名下,但到底不是亲生,还占着庶长子和庶次子位置,暗地里没有少接济自己生母,每每要把刘氏活活气死,而那大伯父苏仲逸又多多偏袒,着实是让人头疼。
气氛正有些冒着火花,外头倒是有不怕死丫头走了进来,向三人福了福身子,行了礼才道:“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夫人请你们过去吃点心,说是京城有贵客到,让三位小姐收拾收拾,去见见客人。”来人是刘氏身边大丫鬟芸香。
苏雪莹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过来,“三妹妹,你瞧我这记性,我这来时候走匆忙竟把簪子落房中了,芸香姐姐,你帮我回母亲一声我马上就到,雨菊你个死丫头死哪去了,还不和我回去拿簪子。”说着看都没看苏雪玫一眼拉着外屋一个小丫头就急冲冲走了。
“欺人太甚,什么簪子忘了,死狐狸精生小狐狸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苏雪玫气直跺脚,而苏如故却乐得自继续往嘴里塞着葡萄,这下这二人是一时没有办法找她麻烦了。
“哎哟,大小姐啊,您怎么总是转不过弯来,连那个小妇养东西,都知道回屋打扮了,您可别这个时候和她斗气啊,您想想夫人这次事情,可都是为了小姐您啊。”芸香是刘氏陪嫁方妈妈女儿是刘氏亲信,说起话来也是一股子老成劲。苏雪玫听了芸香话,这才反应过来,又是气把手里衣裳往地上一扔,娇叹了口气,急冲冲拉着大丫鬟就冲了出去。
倒是芸香被二人扔下,面对着老神苏如故,有些难为情,这个三小姐虽然是姐妹中年纪小,但是却比二小姐还要让人看不透,平时既不争宠也不贪玩,不过也是,人家只是借住大房,等二老爷西北打胜了这场仗,可不得把三小姐接回京去,哪能瞧得上这些玩意,再开口便有些小心了,“三小姐,您也打扮打扮,奴婢就打扰了先去回禀夫人。”
还不等她开口,芸香便退了出去,“小姐,奴婢给您换身衣裳吧,要不,上次大少爷给您捎来烟萝纱衣?”开口是如故大丫鬟碧草。
“不过是见个客人,何必要换什么衣服,大姐姐和二姐姐,那是急着人前出脸,我可不必去讨这个嫌,就这样吧,不用换了,碧草你和红线跟着我去正房,芳容留下一会要是纪妈妈来了,保不得又得说我。”如故摆了摆手,表示让他们不用忙了,起身整了整裙摆,就准备出门。
如故住算靠中间锦西苑,穿过锦西苑是催雪园,现下正是盛夏府里花草是繁茂,饶过催雪园就能看到正房边角。本来就离正房要近而且又没有打扮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门口,“三小姐,夫人萃香厅里会客,三小姐这边请。”
领路是刘氏身边二丫寰海棠,本来如故对此次所谓贵客并不甚不意,这苏家不过四品同知,能有什么滔天客人,不过就是京城来过路亲戚,没想到刘氏竟然开了萃香厅,听说萃香厅,从伯父上任到现还是第一次开,心下打了十二分小心。
刚走到厅子门口,就听见里面刘氏压低笑声,平时刘氏这苏州内,除了知府夫人可是几乎没有人能让他如此低声下气,想着是屏气整了整衣裙,下人才通报了进去。
进了里屋,没有先抬头看人,只是粗粗看了看刘氏位置,向那个方向面带微笑行了礼,“侄女给大伯母请安。”
“如故啊,来过来伯母身边,这是国舅府二太太母亲余老夫人,还不给老夫人行礼。姑奶奶,这是我大侄女名叫如故,今年十二了。”如故抬头看了一眼那老太太,头发花白梳整整齐齐,插着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髻,穿了一身赭石色夏衫,眼睛微眯看着自己,这个余老太太应该就是国舅府那个小老婆母亲,说起那个余氏原本也只是个姨娘但是命里有福,国舅府子孙少,为国舅爷连填两个庶子,便被抬了房被请了七品诰命,这才有人巴结起来。
如故心里计较了一番,面上却半分没有显露出来,恭敬行了礼,“余老太太安康。”又刘氏示意下,下首坐了下来。
余氏半响才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开口:“仙芝啊,你这侄女可被你教养好生懂事,长得也随她母亲,甚是可爱啊。”仙芝是刘氏闺名,平时很少有人能喊,想着这名字如故差点把嘴里糕点喷出来。
“姑奶奶说是什么话,这般夸我可让我没得羞,如故啊余老太太不是外人,她可是我们表舅舅家姑奶奶,你也喊声姑奶奶不为过。”说着拿娟子掩着嘴角笑,这苏雪枚和刘氏可是有八分像,你能想象你班主任害羞样子么?实是有点让人憋了内伤,偏偏还不能笑,只能强装镇定喊了声姑奶奶,刘氏所谓表舅舅,其实是她自己远方表哥,京城任职,实际与二房是没有多少关系。
说话间门口丫鬟报说,大小姐和二小姐到了。
果然,远远就听见他们二人一路拌着嘴,挤兑着到了萃香厅门口,苏雪枚苏雪莹,已经到了议亲年纪,对于这些什么见客人甚是敏感,一回首,二人都已经重打扮了一番。苏雪枚虽然长得像刘氏,不是非常漂亮,但是好苏家女子都肤白,穿了妃色千水裙,绾了垂鬟分肖髻,插了鎏金穿花蝴蝶步摇,让人也觉得端庄大方,瞄了一眼,刘氏正含笑点头,显然是很满意。
而再看后面苏雪莹,刘氏脸色大变。
苏雪莹也梳了百花分肖髻,却只一支碧玉玲珑簪,几朵镂空兰花珠花点缀,没换衣裳,只施了淡淡脂粉,却衬得肤白若雪,真真是个玉人。连如故也不禁想要鼓掌喝彩,这可比苏雪枚这个嫡女,像嫡女。
苏雪莹下巴一抬,挑衅看了苏雪玫一眼,先抬脚进了大堂,这可不是狠狠,打了刘氏一巴掌么。
如故瞥见刘氏表情,就觉今天一定是她霉日,刘氏比苏雪枚两姐妹,可不好糊弄多了,今天想要偷吃看戏主意,是不可能了,看来今天起床后没看黄历。
“哎哟,这是雪玫吧,上回老六家就见着识大体,长也俊俏一看就是好福气。”说着余老太太却向雪莹招了招手,刘氏脸色,是阴沉难看,活活就像要把苏雪莹,扒了一层皮生吞活剥了似。
苏雪莹瞧着大姐吃了闷,亏抿嘴偷笑,眼神示意了雨菊开口,“太夫人,这是我们二小姐雪莹,前头这个才是大小姐。”
“乖侄女儿啊,你这哪来碎嘴丫头,府上可是这般家教?我这可不是就说,后头这位姑娘么。”余老夫人拍了拍刘氏手,示意她先不要动声。
此话一开,刘氏脸色马上转好,假似一脸正色,“来啊,你们都是死啊,就任凭一个丫鬟冲撞了老夫人?把这个不知规矩东西,给我拖下去,打四十个巴掌再杖责二十丢出府去。姑奶奶呀,你可莫为了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东西,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美了。”
一时峰回路转,苏雪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妈妈要把雨菊拖走,“二小姐二小姐,二小姐救救奴婢啊,奴婢没有想要冒犯太夫人啊,夫人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吧。”雨菊拉扯着雪莹裙角,跪着地上哭得好不凄惨。
苏雪莹脸色已经开始发白,“母亲,”话还没说完,苏雪玫身子往前一挤,就把苏雪莹挤到了旁边,方妈妈眼尖,一眼看到没人护着雨菊,马上一个眼色,两三个丫鬟上前,就把还地上苦求雨菊,捂着嘴拖了出去。
等苏雪莹再站好,哪里还有雨菊身影,早已不知道被拖去了哪里,这时苏雪莹才是真怕了起来,“母亲母亲,是我错了,你便饶过女儿这回吧。”
杏林春暖 上街是要代价的
“小姐,今日便穿这身可好。”今天是社日,大魏国每逢社日不管是男女都可上街同乐,故到社日这天不管是商家小户,还是官宦人家子女都会出门上街放风。
此时如故正坐窗前发呆,想着自己从醒来到现,已经第五个年头了,这个陌生世界并不曾以前历史书上有看到过,但都有些各个朝代抹不去影子。虽然说是已经生活了5年,可是就算再久终,究还是没有那种归宿感,到现还是会常常一个人时候发呆。
“小姐小姐,是不是又想老爷和大少爷了?”是碧草声音,这个从一睁开眼就看到小女生,虽然只比自己大了一岁,却事事照顾自己不管是一开始面对自己张皇失措,还是自己所谓父亲和兄长去沙场,而从京城一直跟着自己,到了苏州都一路跟随自己,想着想着便又笑了起来,自动忽略了后面一个问题,
“碧草,你每次给我挑衣服都是极好,就这身我很喜欢。”重生后这张脸,听说像极了已故生母,现下还有脸孔还未张开,还是一团小粉嫩,以前京城是不管是出门见客还是受邀去宴席,总是被人夸好模样,也不知到底是真好看还是奉承。
说话间,门外传来了红线传报声,“小姐,大小姐来了。”话未落就看到苏雪玫,侧身进了如故闺房。一看便知是精心打扮过,梳了精巧凌云髻,一支四蝴蝶银步摇,这是上回伯父从京城带来所谓款式,一对景泰蓝红珊瑚耳环,衬苏雪玫肤色甚白皙,身穿樱红梅花纹纱袍,下着同色绣花长裙,竟让那张不怎么柔和脸显得有些娇嫩。
“三妹妹,你怎么还不打扮好,我可等着你一同上街,你老是这般不爱妆扮可不好,虽说你不喜,但到底出了门代表可是苏府脸面。”手执一把六菱纱扇轻轻摆摆到了跟前,一开口那可真是毁了这一身打扮。
“大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小姐脾气,对着衣上色半分兴趣也没,您可得时时催着她,不然太阳下山也出不了门。”
“好啊,碧草你现也会打趣我了,不就是穿衣服么,怎么说你家小姐生活不能自理了?让我大姐姐面前好生丢人,看我不收拾你。”说着转身往碧草咯吱窝挠去。
“哎呀,三妹妹你怎么总也长不大,坐好,你再闹下去,可真不知道要几时放能出门了,早知道我还不如带着四妹妹,也比带着你这泼猴儿强。”如故瞧着苏雪玫真是有些急了,这社日一年也才这么几次,怕是早早就等得不住了,也就不再插科打诨,“大姐姐,小遵命。”嬉皮笑脸坐好,换衣服梳头发。
因为如故一直都偏爱淡色衣服,所以碧草挑了一件葱绿色烟水百花裙淡盈盈绿色夏日里让人甚是舒服,梳了小巧双髻拿妃色发带缠上,几个发盘处点缀着镂空兰花珠花,因她不喜耳坠便省了戴了一对绞丝银镯身前挂着赤金盘螭巊珞圈,远看近看没有一处不透着小女孩灵气可爱
“大姐姐,今日怎得不见二姐姐和四妹妹?”如故口中四妹妹今年才8岁是苏雪玫嫡亲妹妹名唤苏雪玬,,从小便以小魔头闻名,从小打破金银碗碟都可以绕苏府好几圈了,被欺负丫头婢子都能排到钱角街,家里没有哪个是她不敢恶作剧。
一提到这个苏雪玬,不仅几位姐姐头疼,连大伯母和大伯父也是没有办法,谁让那是宝贝疙瘩呢,打不得骂不得说重一句便嚎啕大哭,可真真是苏府一霸啊。
再说到苏雪莹,苏雪玫脸上才有了喜色,“二妹妹被父亲罚跪祠堂呢,说是轻浮不稳重,一点大家闺秀样子都没有,三妹妹啊,大姐姐劝你还是少和西苑那些人接触,少不得都是没规矩下贱东西。”眼角得意之情掩都不住,月姨娘自从生了大堂哥和二堂哥之后,可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亏,刘氏和苏雪玫这次,要不是有余老太太撑腰挖了坑,她自己往下面跳了,哪里有机会看西苑笑话。
如故也不点破,就让她先得意得意吧,毕竟这样也好真要是闹出宠妾灭妻对谁家都没有好处。
话锋一转,声音压得低了些,“咳咳,四妹妹前日把二弟弟推倒撞破了头,现下也被父亲据房里,说是太顽劣了,再不好好管教,怕是以后要不好。”果然是不会放大房那么好过,罚了一个二姐姐,也要把四妹妹拖下水,眉头皱了皱,心里安慰了自己,反正这妻妾相争,只要不要把自己拖下水,就由着他们闹便是。
“即便如此便我们二人去吧,早些回来,也好陪大伯母一起用膳。”抬眼看苏雪玫,身边跟了两个大丫头,顿了顿道,“碧草你和芳容跟着我一道出去,红线留着陪何妈妈吧。”说笑着执了一把扇水墨团扇,不紧不慢跟着苏雪玫出门。
过了二月门,便看到刘氏身边方妈妈,带着芸香和两个小厮偏门候着了,一般女眷等出府都是过偏门出去。
看到如故和苏雪玫就迎了上来,“奴婢给大小姐三小姐见礼,夫人说今日府中事物繁多,就不便陪两位姑娘出府了,两位姑娘独自出门,虽然苏州府治理有条,却也不能大意,便让奴婢跟着伺候两位姑娘,马车已经门外候着了,夫人还说,三小姐上回吃了天香斋荷花酥,直说好吃,今日就去天香斋用午膳可好?”
“我哪有什么主意,只是上回那荷花酥确是好吃,大姐姐还问我要了两块,是不是大姐姐。”有心打趣了苏雪玫一回,其实也是怕刘氏这般拿自己做乔,倒是让苏雪玫以为自己刘氏心里,真比不上她就故意打岔。
“你这个小馋猫自己想吃便说就是了,还要往我身上赖,你个没羞小馋猫,本来我想着我们难得出府,你又少来苏州,该要多带你去好吃地方走走,既然母亲说了天香斋,那也是极好,咱们一会就先去绮罗坊,看看上衣裙,再去喜春来看看首饰如何?”
苏雪玫不像如故这般心思重,没多想方妈妈话,只觉得如故是客理应如此。
方妈妈眼神一瞥什么也没说,如故也没注意这么多,“大姐姐安排好,小妹今日就跟着姐姐,去见见世面。”说笑着挽着苏雪玫手跨出了门栏。
马车和一般商户人家相比,是要精致宽敞一些,但也好不过哪里,苏府也就是个同知老爷,有些东西还是得多避讳。上了马车,里面铺了月蓝色缎子,一张橡木小茶几,碧草扶了如故上马车,就跪坐茶几旁准备煮茶。
刚刚出状元巷,就能依稀听见男男女女交谈声音,人群慢慢开始躁动起来,苏雪玫已经多次掀开帘子,偷偷瞄几眼外面世界,到底年纪也不大,如故也忍不住偷偷掀了一个小缝,看向外面。街边植了杨柳,微风拂过时候掀动了不安情愫迷离。
古时候苏州古街,没有商业化一点痕迹,原生泥土气息,混合着古朴木材味,还有女子脂粉味,古里古怪确又让人有点陶醉,这是如故第一次,有点喜欢上了这个陌生时代。
远远近近人群涌动,有穿红黛绿,有未出阁有已为人妇,有娇笑有嬉闹,每个人好像都那么开心,好像自己也有点开心了起来。
街边有捏泥人,画麦芽糖卖糖葫芦,还有男女拉扯不清,她好像有那么点明白,为什么苏雪玫那么期待这一日了,这可比那死气沉沉苏府,要让人向往很多很多。
方妈妈半眯着眼假寐,眯着眼看到两个姑娘动作,也不点破,只是看时间长了,还是微微咳了咳,一听到声响苏雪玫和如故手下意识一放,坐端端正正像上课做小动作,被老师抓住小学生一般无二。偷瞄了方妈妈,重瞌睡过去又忍不住撩起帘子,往外深深吸了口气,光是闻闻这肉包子,就感觉好吃不得了啊。
“三妹妹,前面再过去就是绮罗坊了,我跟你说,这绮罗坊,可是我们江南第一绣坊,遍布大江南北咱们这可是总店,宫里贵人们都喜欢遣人绮罗坊拿花样,而且圣上还赐了匾巧夺天工,一会我就带你去瞅瞅。”苏雪玫一脸喜悦,止都止不住,虽说是要议亲年纪了,可是这十五岁,现代可是才上初中啊,可是这里,却有点往剩女那边靠了,想着又想到了自己,自己虽说才十二,可是转眼间可不就是要及笄,到时候又能许了什么人家?刚刚雀跃起来心,又慢慢沉了下去。
杏林春暖 漂亮是要票票的
“小姐,您小心点脚下。”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传说中绮罗坊,并没有特别浮华富贵。
门前栽了两棵木槿,有别番风味,门窗材质不似普通木头,细细看了才知是红木,匾额绮罗坊,三字写得龙飞凤舞带点金粉,暗红色底却着了翠绿边角,红绿本是极难相处好看颜色,这般搭配倒是有点巧妙,现代人都知这大红大绿是忌讳,但也是互补色,用好很能吸引人眼球,但这古代这般用色却真有点险有点妙,微微有点赞许。
下人指引下进了内堂,里面摆着布匹和成衣并不多,但是好都精致,每个花样都让人眼前一亮,而且以衣裙材质分了类,旁边耳室还有绣娘正做着手里绣活,到底这绮罗坊也不是所有人都敢进,且不说这价格不低,就是这装扮就让一些小家子气人,站不住脚了,所以虽然是社日,但是人却不是很多。
“三妹妹,你来看这件衣裳如何。”一晃眼苏雪玫已经看中了眼,别不说,这苏雪玫品味倒是不错。
她看中是一件烟霞色银如意云纹缎裳,做工不说,就是这罗绸料子,就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细细一摸上面还有藏着小颗珍珠,衬着云纹有点拨开云雾见月之势,确确实实是堪得巧夺天工之说。
“大姐姐眼光甚好,这件衣裳,妹妹觉得很是适合姐姐穿。”
“姑娘好眼光,这是刚从蜀地送来罗绸,这可堪比蜀锦,虽不如蜀锦名贵出众,却也是独独头一份,我看这颜色,也是极衬姑娘肤色。先下这衣刚上,可不是京里马上就得风靡起来,姑娘要是得了必是头一个啊。”说话是位三十不到娘子,生了一张瓜子脸极是温婉,虽然穿不是很富贵,但是字里行间却有股子不卑不亢,应是店里掌柜。
苏雪玫一听果然心动,一脸喜色,可是转念一想,这般好东西肯定不会便宜,这次出门,刘氏给了二十两银子,她自己又带了二十两私房钱,就是准备要来买身喜欢衣裳,回去好气气那苏雪莹,但是一会还要去喜春来,看首饰还要去天香斋不知这价钱,便有点犯难起来。
方妈妈一旁,一眼就瞧出了自家姑娘心思,想了刘氏嘱咐便开口,“这位小娘子不知如何称呼,既然这衣裳如此好,不晓得这价格怎算,奴婢是苏同知府上,这是我们大小姐和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