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春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恰
“哎哟,碧草姑娘啊老奴可是奉了夫人之命,来探望三小姐,夫人知道小姐昨日回来,被惊吓了身子不爽,便让老奴来看看,怎么你连夫人命也敢不从啊。”来得应该是白妈妈,这人啊还真是不省心,什么时候都不忘要算计一把。
“碧草,让妈妈进来吧。”如故忍下咳嗽,自己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感觉精神好了点才淡淡开口,众人表情各异,倒是碧草先反应过来,看也不看白妈妈一眼,哼了一声,掀了门帘先一步走了进去,白妈妈表情未定有点悻悻,跟着往里走。
“小姐都是奴婢没用,让人扰了小姐休息,请小姐责罚奴婢,奴婢绝无怨言。”一进门便跪湘妃榻前,趁众人不注意时候,偷偷抬眼看了如故一眼,看着应该是退了烧,脸也没有那么烫红了,才放下心来。
碧草这一招以退为进,连她个没有过错,都自己请了罪,这犯了事,当然没有什么理由好避。如故也忍住不发怒,只是让碧草给倒了杯水。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这般关心我身子了,都不顾我命令,也要硬闯我闺房,妈妈不知大伯母,可是这般交代你?让你不惜打扰到我也,要进来探望我?妈妈可是好大气性啊。”
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随意摆手边茶桌上,声音不缓不慢,眼睛却一眼都没有看白妈妈。
杏林春暖 狗仗是要人势的
白妈妈双手交替着,放腿前脸色有点僵硬,但到底是刘氏身边老人了,见惯了大宅里手段,并没有因此而失了分寸。
“老奴是奉了夫人之命,来探望小姐,这打扰小姐静养,却是万万不敢认下。不过是老奴担心小姐,心切才犯了错,还望小姐看老奴初犯份上,就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先是说了她强闯,并不是自愿,是刘氏主意,她不过是个下人没有这样胆子。而后又服软称自己是担心主子身子才会如此,又道是初犯让如故要手下留情,这般话下来谁还有理由要重责她?
如故微微叹了口气,这斗心眼事果然是不好干,拿眼角瞥了瞥碧草示意碧草奉茶端椅,“妈妈这话严重了,不过是我管教碧草不周罢了,和妈妈有什么关系,我这房里人啊,向来没有什么大头脑只是护住想来大伯母知道了也不会怪罪。”说着向白妈妈微微一笑,又示意碧草赏了白妈妈一个荷包。
白妈妈并不据,要是真拒绝了这个荷包,那可真是要跟三小姐杠上了,她不过是个下人,就算知道夫人和小姐有点什么不妥,但是真要是让她得罪了三小姐,那也是不好,只要他日苏二老爷跟师回朝,三小姐只要老爷面前说上半句不是,这脑袋是要还是不要了。
“老奴谢过三小姐恩典,夫人交代要是小姐身子不爽利,便遣人去找了唐大夫,就不要去正房用膳了,自家伯母是不会计较这些。”说完牛饮般把碧草倒得茶饮干,“老奴也该回房里伺候夫人了,三小姐可得好好养着身子啊。”
“既然妈妈急着回去伺候伯母,我也不多留妈妈坐了,碧草送妈妈出去。”
刚出了如故闺房,白妈妈便带着门前两个小丫鬟,匆匆往秋霁堂跑,到了堂前刘氏正侧房,苏雪玫还里面睡着,一见到白妈妈回来,刘氏才起身示意,不要这打扰苏雪玫睡觉。
“怎么回事啊,苏如故可是病不能下床了?”刘氏捧着茶杯抿了一口,有些急切问道。“回夫人话,可不知是哪个贱蹄子,专门挑端生事,说三小姐病都起不来身了,可奴婢一进房中,就看到三小姐正看书呢,不过脸色确实不是太好,应该真是受了惊吓。”
“哦?”话语微微带翘,有些疑问又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既然如此,让那个传信自己当心点,此次他们一定对我们有了防备,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打探点消息都不会,留着做什么,哎。”
刘氏脸变倒是真真,“要不是为了我两个女儿,我也不至于此,老爷可回来了?”这话却是对着身边大丫头芸香。
芸香一听刘氏问,马上跪了下来,眼睛不停瞥着刘氏,深怕把这些都怪他们头上,“老爷方前回来了,去去去了西苑。”
刘氏脸色一暗,再也忍不住把手中茶杯摔了出去,“这个贱人。”
再看西苑,苏仲逸正坐书桌前写着什么,月姨娘站身后替他捶着背。
苏仲逸年方四十有二,生比不上弟弟苏仲梁英挺豪气,却也不似文人儒雅,有点平庸穿了一身墨绿色襦衣,腰间系了块美玉眉目好生严肃。
“老爷,何事这般发愁,可是昨日事有了变故?”月姨娘倒是个美得,果然苏雪莹有个这样父亲还能生这般美丽,多是遗传了月姨娘美丽,只看这月姨娘年龄,也就比刘氏少上三岁但看这光滑皮肤,怎么也会以为是二十出头女子,戴了一对白玉耳坠,穿了一身烟罗紫暗花细丝褶缎裙,真真是个美丽少妇,也难怪苏仲逸这般宠爱她。
“哎,月娘也就只有你懂我心事啊。”
“我心里实是想不明白,昨日我知刘氏那个愚妇,和那老太婆商量好了,想让枚儿和余家二少爷相看相看,要是中意便把亲事定下,我这才想着不如顺着她们,但是相看人好能是我那侄女儿。前几日我得了眼线消息,说是老二这次必败无疑,与其让她留家中,分家产不若赶消息传回来之前,将她嫁出去,老二要是打了败仗,圣上发了怒也不关我这个异母兄长事,要是圣上并没有怪罪,反而有了抚慰那她也是出嫁女这些东西是轮不到。”
苏仲逸说了片刻停顿了一下,“老爷好计谋月娘真是好生佩服。”原生是等观众反应啊,月姨娘也很给他面子恭维着。
苏仲逸满意捋了捋胡子才道,“只是昨日却出了意外,马车醉花间门口,发起了疯来,按照原来他们计划,只是马车有恙余二公子救下枚儿,只是昨日救下马车并非是余二,却是余氏侄儿林述。”
说着又有些恨意,“也不知是谁暗中搞鬼,这个林述不过是个秀才,哪里配得上我苏仲逸嫡长女。”
听到苏仲逸说对方不过一个秀才,月姨娘倒是有些窃喜,这苏雪玫嫁不好,全家上下也就只有她们会这般高兴,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就算是苏仲逸表面不肯,但是也是没有办法,女子失了名节那可是大事,就算是刘氏想要阻碍也是没有办法。
到了晚间如故已经能简单下床活动了,只是何妈妈和碧草都拘着不让她多下地,好就是一天都床上不要动。
刚自己动手没让碧草服侍,吃了晚饭门外红线匆匆进了内屋,三人默契没有出声,直觉红线出去一趟必定是有收获,碧草关上了门一时便静了下来。
红线刚要下跪,如故摇头示意她不用多礼,红线便靠近了如故身侧低低说道,“小姐之前奉复事奴婢已经打探差不多了,这几日老爷先后见了,赵管事和李管事都是西苑见得人,前日老爷去了正房和夫人没有说上几句话倒是方妈妈和老爷说了好一会话,这两日都一直歇西苑里。”
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小姐让奴婢找钱小姐帮忙,钱小姐正好说有要事找小姐商量,便让奴婢带话,说是钱大人和师爷谈起西北军情时候说近战况很是不好,怕…”
红线抬眼看了如故一眼见如故表情未变才又接了下去,“怕是前线吃紧又要征集粮草,而老爷大概凶多吉少。”说完自己也有些不敢确定。
果然如此,难怪昨日会发生这样事情,她大伯父是生怕自己父亲要是打了败仗,他要收到牵连是巴不得马上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想通了这些心里又有些忐忑,既然他们诚心要算计她,她又怎么躲过去,像这次完全就是运气好,要不是她心眼多了几个,现可能就要给自己准备嫁衣了。
哎,可是就算知道了他们心思又有什么办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接下去这段时间自己一定是个香饽饽,走到哪里都有一群野狗惦记着,这可如何是好啊。
“还有,钱小姐说过几日是要办赏荷宴邀小姐一定要前往。”
“你替我应下便是,对了今日你们已经这般小心行事,不过一块生姜半包薄荷,怎得还是把那边人引来了?”难道是房里真有内鬼,既然要打算,那就得从身边开始打算好,想着便把自己之前思考出来东西都与三人说了,引得三人一阵愤愤。
“小姐,老奴今日倒是瞧见了个人,动作可真是好利索。”何妈妈站一旁听了半晌,有些明白又有些模糊感觉,自己没能照顾好小姐心里满腹失意,现听如苏仲逸,故提起上午事这事可是只有她知道。
“哦?不知是哪个?”如故马上听出了何妈妈话中之意。
“是跟着芳草那个婢子,好似是李兴家二闺女。”又是李兴家,看来这个李兴家不止一面讨好,还得了刘氏好处啊。
“这人留不得,不行,没有金陵还有银铃,还是由你们几人把她看牢,就算让他去报,也得让她报我想让他们知道事情。我看你们也不必太过小心,莫要被人发现就是,现我们重要是要知道父亲和哥哥到底情况如何了。不知妈妈可有方法,联络到家中管事,他们那边指不定就是有消息,我这边只要不与男子接触,他们想要直接逼婚倒是也不太可能。”
“老奴能联系到家中,老管事只是依老奴看还是要依仗钱小姐帮忙打探打探,比较管事那里也不一定能有近消息。”何妈妈小心翼翼开口。
“妈妈说正和我意,就按妈妈说两方双管齐下,只是又要害妈劳累着前后打点了。”
“小姐说什么话,老奴不能保护好小姐,让小姐受这得委屈还要自个出谋划策,岂不是老奴过错这些打点算了什么。”
对着如故心思,何妈妈却是真怜惜自家小姐,小小年纪没有爹娘依靠,要自己靠自己方才如此老成、哎,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没用还要小姐来提点,越想越是停不下来。
杏林春暖 姐妹是用来看的
辰时刚过一刻,院子里便活动了开来。
如故听着声响舒服伸了个懒腰,这几日折腾让这具还只有十二身子有些疲惫,不过多加运动运动,还是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壮起来。
说起来,现才意识到古代女子,多偏小巧尤其是南方姑娘,虽然自己前世也是江南水养,可也有将近一米七,再看看自己小身板,虽然是十二岁可是也太小巧过头了吧。
比划了比划自己身高,暗自决定就算不能长得和前世那般高,可是也不能还不如碧草几个矮吧。心里想着碧草已经端了热水进了屋内。
“小姐今日起得真早,其实夫人不过是小姐伯母,小姐根本不必去夫人院里辰请,倒是每日比二小姐还要早些,刚好这几日小姐身子不爽可得多睡睡。”
早先前,如故每两日就要去正房给刘氏辰请,一是想来自己母亲早逝,又寄居伯父家中叨扰,去辰请本就是应当,二是想和大房搞好关系,不管如何自己做法总是挑不出错来。
现想来,要是这次父亲大捷,他们必定不会责怪,她这点礼节。而且侄女给伯母辰请,本来就没有这规矩,要是这次父亲凶多吉少,他们也不会因为自己乖巧,而对自己好上半分,想通了之后不免觉得之前真是太傻了,现索性就借着身子不爽,也不再想着去正房讨半点不好。
“就你这丫头嘴,明日潇涵姐姐家赏荷宴,可邀了些什么人你与我说说。”如故也责怪碧草,只是笑着自己起身穿衣。
碧草碎步着走到如故跟前,细声细语说了起来。
“钱小姐给金家,李家,宋家,余家都下了帖子,奴婢打听到,金家去是金家二奶奶和金家三位小姐。李家是李太太,听说李太太对庶女素来苛刻,想来明日应该只带两位嫡出小姐,而宋家却说是,女眷刚巧去了白云庵静修,明日是去不得了,那余家好像是余老太太亲自去,而且带是位表小姐。”
“哦?余家明日也去?还带了表小姐?他们余家回家省亲,倒是多了些许表亲啊,可知道这位表小姐姓甚名谁。”
洗了脸,不安分坐着由碧草梳着发。这金家李家,是苏州世族大家,虽入朝为官子弟不多,单金家祖上出了一个丞相,而李家是书香世家,出过两个状元,故苏州境内也是很体面人家。至于宋家却是杏林世家,他们家有事不去倒是让如故好些惋惜,至于余家愿意与刘氏与虎为谋,那就随她去吧。
碧草刚要开口,却见红线匆忙跑了进来,“小姐小姐小姐。”
“怎么啦,什么事那么慌慌张张,半点分寸都没有。”碧草拦了拦红线,红线一张小脸憋有些微红,“奴婢错了,只是刚刚得了消息有些匆忙。”
如故也有些好奇起来,说起规矩红线和碧草是懂规矩,一定出了什么了不得是事,不然又怎么会这样不懂分寸。“不急,红线你坐下说。 ”
“奴婢不用坐,刚刚奴婢去找王妈妈,要这个月月银,结果路过秋霁堂,听见里面吵吵闹闹问了一旁丫头。才知道昨日晚边,余家有人来给林家少爷提亲求娶大小姐,大小姐当时一旁,听了直直晕了过去,夫人把下聘人都赶了出去。刚刚好似是老爷房里和夫人吵起来了,老爷刚刚派人去了林家,说是同意这门婚事,夫人知道了又是砸碗,又是摔碟还有大小姐哭劝着,大约是打了起来。”红线越说越兴奋满脸喜色。
如故听了,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刘氏也真是有趣极了,居然把余家人赶了出去,她难道真有这般傻,这事今儿还不闹得满城都要知道了。虽说林家公子只是个秀才,但是长相也不差何苦要这般行事,拒了亲苏雪玫,可是真要想再嫁可就有难度了,还好这大伯父虽也犯浑,到底自己闺女婚事上做还算是个样子。
“还有奴婢还听说,明儿去钱府赴宴夫人,原本打算让大小姐也去,只是老爷不许让大小姐出门说是大小姐,已经是待嫁人了,还是安分家准备嫁妆,让明儿二小姐带您一道出门。”
一日无事,转眼就到了第二日半晌,外头传报说苏雪莹来了,如故放下手里吃食,笑着起身迎了出去。
苏雪莹人未到声以至,“三妹妹,多日未见你与我怎得还客气了起来。”今日苏雪莹打扮甚是花哨,这苏雪玫订了亲她可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一件石榴红藕丝琵琶衿上裳,下着同色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腰上一条绯色腰带不仅衬色,显得苏雪莹腰际盈盈不及一握。如故看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太浮夸禁不得敲打,看来这月姨娘近很是得色,不然怎么会让苏雪莹打扮这么失了分寸,但是这话如故不会说,说了只会被人当做是嫉妒罢了。
“几日不见,二姐姐倒是又美了三分,让妹妹自叹不如啊。”苏雪莹也不假意,就名目着上下打探起如故来。
如故本来年岁就不大发育肯定不及苏雪莹个头才到她耳际,所以平时都爱穿青色蓝色显得活泼可爱。
今日也是稍作了打扮,上身芙蓉色乳云纱对襟衣衫,下搭一条缎地绣花百蝶裙衣袖裙摆,并不像先下流行那般夸大,只是刚刚好合身露出纤细手腕。手上一对绞丝银镯,上面挂着一个金丝镂空铃铛随着手臂抬起落下,发出清脆铃声甚是可爱。碧草梳发很是拿手,随意梳了一个双环髻,用茜素青色发带系出小花来,戴了五六朵红梅金丝镂空珠花既不失大体又显活泼。
“三妹妹说这话,可是要姐姐臊得慌,这般可爱玉女,我还当是谁家小仙女下了凡,莫要打趣姐姐。”苏雪莹对自己外表甚是骄傲,话虽这么说,但到底神色里还是有十分得色。
如故也不点破,只是笑着让碧草上了茶点,二人坐着又说了会话,就有下人来报说,钱府派马车来接她们了,这才停了话,双双出了锦西苑往外去。
“两位小姐可算是来了,我们大小姐,梦金苑里等着小姐们呢。”刚下了马车,钱潇涵身边钱妈妈就迎了上来。
因为如故与钱潇涵甚是投缘,两人感情倒比苏雪玫和苏雪莹都要亲厚,所以对于身边婆子丫鬟也很是熟悉。
“怎得还劳烦妈妈,这等我们。”如故是真心喜欢钱潇涵,这位钱大小姐,是钱知府嫡出小姐,只比如故大了两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比这个时代所谓大家闺秀多了些许爽朗大方。
“瞧三小姐说得什么话,总是和老奴这般客气作甚,春香啊,来你这看着,我领两位小姐去找大小姐。”说笑着往梦金苑去。
远远就瞧见门口,站了两三个小丫头,见他们来了就往院里跑去,不一会就看到钱潇涵,一脸喜色走了出来。今日作为东道主,钱潇涵梳了一个百合髻,着一件藕荷色如意云纹衫,下穿一条藤青曳罗靡子长裙,腰间一条缨绒花花样腰带显得腰细如柳。一张巴掌大精致小脸满脸欢喜看得如故也是双眼放着闪光。
“你这个死丫头,这么多日也不知道来寻我玩,是不是拾着什么好玩,已经把我给忘了啊。”待到人走近便,轻轻点了点如故额头,语气亲昵,果是比苏雪玫姐妹二人要感情好多。
“涵姐姐这可是冤枉我了,不信你问我二姐姐,我这几日可是乖乖家做绣活,我可比不来涵姐姐心灵手巧,可是个手笨脚拙,做不好女红,少不得被纪妈妈一顿好骂。”说完不等人家反应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
“你这个小泼猴,也就纪妈妈能降住你了,你看看你二姐姐多文静知礼,不知道学学,还偏道自己手笨,我可是没见过你这么笨泼猴。”说着也笑出了声来。
倒是苏雪莹,像是已经习以为常她们两人嬉闹,也没有感觉被忽视,只是含着笑一旁看看不,参与进来,又或者是自视甚高不愿自甘堕落,“行了我看你们两人啊,谁也不要笑谁,都是差不多皮,我可是管不了你们两只猴儿早早饶过我便是。”
“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来我先带你们去瞧瞧我得那孤本,二姐姐怕是不喜这无聊东西,翠儿你带二小姐去金大小姐那儿,喝茶吃点心。”二人朝苏雪莹讨好笑着,苏雪莹也不甚意,交代了如故几句,便跟着翠儿去找金大小姐。
两人挽着手进了内室,“你家是怎么回事,我之前光听红线说,就是一头雾水,每次要找你出来都是这般难,今儿你可得好好给我说说。”一进内室两人便咬起了耳朵。
杏林春暖 看病是分场地的
“你说你家事,怎这般复杂,要我说你不如搬出去住,要是一直待着,少不得你伯父还得动什么心思。”钱潇涵一脸愤愤说着,手上还拉着如故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倒是有些尴尬,本来是想让她来自家住,但是父亲本来就不喜,自己与苏家走近,若知道怕是不会同意。
如故看了钱潇涵脸色,心下释然,难道还能让她为了自己和自己父母作对,别说是自己不希望这样,就是这个社会也不会容许这样不孝事情发生,心下叹了口气,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说这是什么话,他们到底是我伯父伯母,就算有再大错我也只能认了,只是,父亲兄长俱,万没有要他们为我许亲事道理,你也莫要替我担心,我身边能用人也不少,而且原来被动,是不知他们心思,现他们明我暗,我这般聪明你还有什么好担心。”
“好啊,你个苏如故,人家为你担心受怕,你却一点都不意,脸皮这般厚,我来看看你可是涂了脂粉了。”说着故作恼色,但一见如故嘟着小脸又愣是笑了出声。
“我错了我错了,好姐姐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这事既不能声张,又不能这般忍了,而且我也知道你难处,我当你是姐姐,只要我有难你能帮,我一定不客气这样可好。”两人嬉闹一处,满屋银铃笑声,到底是不敌钱潇涵挠痒如故先败下阵来,好生讨好起来。
钱潇涵也坐直了身子,两人休息了片刻咬着耳朵,说了半会体己话,丫头多次来报下才拖拖拉拉起身往七巧塘去。
钱府比苏府要大,后院有个池塘架了一座七巧桥名曰七巧塘,今日赏荷宴就七巧塘举办,这个时代女子,休闲时可以做事情,实是一只手指就能数完了,这种宴会可以算是好打发时间一种方式了,尤其这还是苏州知府下帖,这苏州境内又有谁会拒绝呢。
两人挽着手一路说笑着,过了倚梅园,刚要进七巧塘就听远处有女子争吵声。“翠儿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顺便瞧瞧母亲可还苑里陪着几位夫人。”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匆匆往前小步而去。
“如妹妹,我母亲这人有时候脑子不甚清楚你也不要和她计较,那余老夫人真不是,哎。”钱潇涵欲言又止,脸上有些悻悻像是不好意思。
如故也明白她说是什么意思,这钱夫人什么都好,只一点不好就是趋炎附势,她娘家只是一个七品小户,所以平时待人宽厚,只是有些小家子气,没有一般大户人家大方,就此也被不少被人私下笑话。
“姐姐何出此言,别人不知道,我难道姐姐也不知道我脾性么,你就把心按肚子里就是了,余老夫人打什么算盘我是不知,按我大伯母秉性来说,这次事情不是余家二公子,她是断没可能答应下这件事,可是临场换人一事,我是没有滔天本事都想明白。不过也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家到底不过就一个二公子未嫁,我只要不接触他又有何畏惧,姐姐切莫担心。”说下反倒笑着安慰起钱潇涵来。
钱潇涵正准备开口不想刚刚而去翠儿急忙忙跑了回来,“小姐不好了,刚刚是金家三小姐和苏家二小姐起了争执,金二小姐身子不爽,苏二小姐还一旁冷言相对,这一会功夫,金二小姐已经昏死过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母亲呢,我们先过去。”钱潇涵心下一急,这可是她下帖约众人来玩耍,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可是怎么都说不清。“刚刚派了人去寻夫人了,夫人正陪着余老夫人,及金家奶奶李家奶奶说话,现约莫着也正往院里赶,小姐小心着点脚下。”
如故心里也是一紧,这个苏雪莹,真是太不叫人省心了,才刚被关了几天祠堂怎么还是这般行事,自己家里闹着不够非要闹到别人家里来,而且这金家可是好惹,哎,想着示意了碧草脚下也不停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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