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春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恰
一到七巧塘眼见着哪里是有些乱,这可真是乱得一塌糊涂,金二小姐已经被人扶到了亭子里,斜躺玫瑰椅上,而那方苏雪莹还和金三小姐争吵着,这可真是一群没有长大孩子。
看到钱潇涵和如故露面,丫鬟们马上送了口气,“小姐你可算来了。”木香跪跟前,小脸皱马上就能哭出来。
“先起来吧,这是怎么回事啊,钱妈妈呢,怎么小姐们不知道分寸,你们也跟着混,一点都不知道劝着小姐们?金二小姐可是好点了么,去请大夫了么。”钱潇涵先急急把还吵闹两人分了开,对着木香一连串问道。
“涵姐姐莫急,木香你先让人去请汤大夫,有事你和你家小姐先说着,涵姐姐若相信如故,便让如故先去看看金二小姐,”说着狠狠瞪了苏雪莹一眼。
苏雪莹本来还是堪堪入定,一副谁能拿我怎么办样子,被如故瞪了一眼心下,却不知为何有些发凉,却不甘心落人下也瞪回了如故。
“二姐姐,今日之事我不知是为何,但二姐姐要知道,这可不是自家府上还望收敛一二。”说完看都不看苏雪莹一眼,钱潇涵虽然对于如故,要给金二小姐看病有些没把握,但现大夫还没请来,一时也只能相信如故,便朝她点了点头。
如故遥遥看了亭子一眼,带着碧草急匆匆走了过去,一进亭子两三个小丫头,手忙脚乱急都要哭了,金大小姐倒是,只是有些害怕似得,坐不近只是远远看着,如故叹了口气,这金家大小姐是庶出,二小姐和三小姐是嫡出,有些摩擦也是正常。
“莲梦姐姐安好,不知莲蓉姐姐先下如何。”先是规矩给金莲梦行了礼。
“妹妹不必多礼,我这妹妹向来金贵我可不知是何故,你看着倒像个聪明可知是何缘故。”嘴上这么说着,但到底面上可是一脸不信任。
如故看了只是笑,也不挑破她话中讽刺,“妹妹可不如姐姐聪慧。”
说完这不理会金莲梦,转身去看向金莲荣,金莲容脸色惨白斜躺玫瑰椅上,眉头紧锁额头还有细汗滴,一旁小丫鬟手忙脚乱,只知道拿帕子擦汗,其他却也是指望不上。如故深吸一口气,她前世专修是外科不一定能看出是什么病,这会也只能硬上了,该死苏雪莹自己惹了事还要她这个做妹妹擦屁股。
“咦。”如故细细一看,这金莲蓉面色苍白、皮肤湿冷、脉搏细弱、呼吸浅而这是重度中暑啊,难怪刚刚看不出来是慌了神,现看来原是中暑了,还好晕倒时便被送来了亭中阴凉处,不然可就有些不好了。
看明了病情才道,“你们小姐之前可是有过什么剧烈运动么。”
一旁有个小丫鬟唯唯诺诺站了出来,答到,“早上时候小姐说今日日头好要院子里踢会毽子,大约也不算是剧烈吧。”
如故心下使然既然不算剧烈运动,那就应该是中暑高热,即体内大量热蓄积强烈阳光照射头部,造成颅内温度增高,然后与苏雪莹争吵之后才会晕了过去。这倒是有些棘手轻度中暑只要饮些清凉饮料、茶水、绿豆汤然后放置通风处多吹吹风就好,可这重度中暑就有些不好了,要是手里有针她倒是可以用针灸。
《针灸大成·卷九》上说“中暑不省人事:人中、合谷、内庭、百会、中极、气海。……复刺□:中冲、行间、曲池、少泽。”便可,但是她又怎么解释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小姐是为什么会针灸,可就难了。想着想着金莲蓉又开始呕吐了,想来是十分不好受了,没有办法了,于是开口问道,“离这里近院子是哪里。”
“奴婢知道,这边过去不远就是潇湘苑,是方姨娘院子。”
“好,你带路,你们两个把你们家小姐抬着,我们去潇湘苑,碧草你脚步,你先去寻些冷水还有让人端点盐水,少放点盐让人直接送去院里。”起身冷静吩咐道看了一眼金莲梦看她不甚意也就懒得解释,微微颔了颔首转身就出了亭子,步往潇湘苑去。
到了潇湘苑,方姨娘忙迎了出来,“苏二小姐安,不知妾身可需要回避?”一般妾是不太好小姐们跟前晃,这方姨娘倒是个知趣。“姨娘客气了,是如故打搅了,哪有让你回避道理。”说着进了她闺房,方姨娘让人把金莲蓉放了她床上,规矩站一旁。
“你把你们小姐衣服解开,碧草呢,我要东西可是都拿来了。”如故回头寻碧草。
再见碧草急忙走了进来,“小姐,东西这里。”端着冷水和盐水站跟前。
病人中暑之后,要先搬移到阴凉处,再用冷水或稀释酒精帮患者擦身,也可用冷水淋湿毛巾或冰袋、冰块放患者颈部、腋窝或大腿根部腹股沟处等大动脉血管部位,帮助患者散热。擦了身喂了盐水,一番动作下来别人看得发凉,如故却是出了一身汗,见金莲蓉还没醒才又用大拇指按压她人中、合谷,一会金莲蓉才悠悠有些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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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开下人使得室内通风些,“怎么样,莲蓉姐姐感觉,有没有好一点,姨娘不知院里可有小厨房,让下人熬些绿豆汤可否。”如故放下手里布巾,低声询问金莲蓉,“贱妾这并没有小厨房,不如让贱妾去大厨房那边熬些过来,虽说是大厨房倒也不远,小姐稍等贱妾马上就来。”
这方姨娘倒是十分规矩,规矩让人有点不敢相信,这钱夫人倒是没有听说,这般能驭夫有道啊。
金莲蓉看着脸色还是苍白吓人,额角冷汗倒是没有再流了,眼睛也能微微睁开,看到如故明显有些不知所以,“我,我这是怎么了?”说话声音有些弱和她平时嚣张性子完全是不搭
“姐姐是中暍了,因姐姐机体正气虚弱,复于盛夏感受暑热或暑湿秽浊之气,使之乘虚而入,邪热郁蒸,不得外泄,致正气进一步内耗,清窍被蒙,经气厥逆,而呈壮热神昏,甚至热极动风之象,不过因为及时发生没有什么大碍。”
“一会妹妹让喜鹊给姐姐喂了喝点绿豆汤便是,你们记着这段时间,莫让你们小姐再招了热,屋子多放点冰盆切勿省了,多通通风不日就能好透。”说笑着扶了金莲蓉微微坐起。
小丫头们一见自家小姐醒来,急忙满满当当跪了一地,“都是奴婢没用害得小姐出了不妥,多亏三小姐聪慧过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边说边哭,看来这些丫头出了这种事,回去少不得得被罚,如故也不甚意让她们都起身把自己位置让出来让丫鬟进去服侍。
金莲蓉听了缘故,也勉强笑了笑,“今日这事多谢妹妹了,要不是妹妹,我可还不知要何时才能醒来,这几日身子不好,过几日等身子好了一定登门道谢。”
如故刚要推辞,外间便传来了呼喊声。“哎哟,怎么样了可是好点了。”还不见人就听见院中大呼小叫,怕是金家二奶奶来了
这位二奶奶说来也有趣,她是金家二少爷表妹家泰州,不算大户人家所以家多受气,今日出门带三位小姑子,又出了事怕是她这个嫂嫂也确实是难为了。一踏进门就直奔着床边而来。穿倒是颇为富贵,就是长也很是富贵,一张小圆脸人看着也就二十刚出头,偏生穿金戴银愣是把年岁给扯高不止一二,看得如故直摇头。
“嫂嫂这是作何,我二姐姐可还没死,你这就哭上丧了?”开口是金莲怡,金家是苏州头号大家,家中子嗣却有些单薄,尤其是大房只有四女二子,故而这家里不管男女都甚是宠爱,就算是庶出金莲梦,金莲锦也是家中没有吃过多少苦头,可不就各个养成这种飞扬跋扈性子。
金莲怡哼了一声,把金二奶奶往旁边一挤,自己凑到了金莲蓉跟前,眼里担忧倒是真,毕竟是亲生姐妹,真出了事,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还是很明显。
金二奶奶被说脸不红,气不喘,自顾自整了整衣裙,也不客气走到一旁椅子上端坐了起来,也不知,她到底是脸皮真这般厚,还是已经习惯了,如故倒是被这妯娌几人逗得险些发笑。
“莲怡休得胡闹,姐姐今日得以身体无碍,多亏了你如故姐姐,现下姐姐身子不爽利,你还不些替姐姐道谢。”金莲蓉大约也是瞧不上自己这位嫂嫂,也懒得搭理,但也知这是别人府上才出言相劝。
谁知金莲怡不接招,“什么道谢,这是她应该,要不是她那个不知羞庶姐,姐姐你怎么会病倒,我有什么好道谢。”说完还挑衅朝如故看去。
金莲蓉有些生气想要教育妹妹,却有心无力故而神色很是尴尬,而如故却不甚意,再说人家说是事实有什么好生气,便起身向金莲蓉微微一笑,表示自己不意,“既然莲蓉姐姐已经有人照顾,如故便不打扰了,莲怡妹妹说不错,今日之事本就是举手之劳,谈不上什么大恩,而且本应我家而起姐姐,不必感到不妥,妹妹还有事便不扰姐姐休息了,一会方姨娘汤熬来姐姐用了便可,妹妹就先行告退了。”说笑得体朝众人点了点头便转身而去。
“小姐这人也欺人太甚了,说起来咱们府上也不比他们差,怎这般无礼好生没有规矩。”碧草倒是愤愤不平,跟一旁不忘损上几句。
“他们爱怎么说随他们就是,今日之事,本来就因二姐姐而起,说来也是我们没理先,下回不家中,可得注意些你这小嘴,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可是说不得。对了涵姐姐和二姐姐呢,我怎么不见他们。”
如故笑着点了点碧草额头这碧草什么都好就是不如红线规矩,不过如故也喜欢她这点活泼。
“小姐轻些脑门可是又要大了,”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奴婢刚刚去拿水时候好似看到二小姐偷偷往前院去了也不知去作何,钱大小姐倒是见着,钱夫人身边陪着几位客人说话,应该是解释刚刚事。”
如故对钱潇涵没有什么疑问,倒是这苏雪莹去前院是要作何,前院可是男子呆地方,这钱府男子不多,钱家大少爷已经娶妻,妾也有不少,而三少爷今年才十岁她去前院能做什么?
眉头微皱,有些想不明白这人行事。“红线呢。”因为府里眼线众多,时常要出去打探消息也是不容易,于是这次出府,便特意让红线不远地方下了车,一是让她把上回写信送出去,二是要找人了解下现前线消息。
“红线已经送出去了,奴婢估摸着还没那么回来,二小姐那边小姐可得有些打算,奴婢觉得二小姐今日实是,有些和往日不同。”碧草虽有些犹豫还是说了心里想法。
“她去了前院,你说我们怎么办,难道我还能跟着她去不成,他们手段没有那么低,就想着这样破了我名声,那二姐姐名声不要了,我想着二姐姐这回莫不是也是自己筹划,你也不要太担心,大姐姐已经说了亲事,二姐姐就算真有什么,那也是大房事到底和二房没有太大干系,我现担心是父亲是不是真有了点什么,要是我想真成真才是真糟了。”
微微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趁着出门放松放松,原来不管到哪里都是逃脱不掉。
“姑娘原来这,奴婢是奉大小姐之命来寻姑娘。”刚刚话落,就看到钱潇涵身边丫头翠儿行了礼站跟前,也不知道刚刚话有没有落到她耳里,既然是钱潇涵大丫头应该是可以相信。
“还劳烦你出来找我,不知涵姐姐此刻何处。”如故抬眼示意了碧草一眼,碧草马上会意上前亲热拉起翠儿手,往她手里塞了个银裸子,冲着翠儿笑了笑。
“姑娘这么客气,可是让奴婢脸红了,为小姐做事哪有什么劳累不劳累,大小姐现正春喜厅,陪着几家夫人喝茶说话。”翠儿倒是不扭捏,收了裸子低眉顺眼答话,如故这才心口一松暗道自己还不够小心,下回有些话还是得家才能说,点了点头跟着翠儿往春喜厅去。
绕过七巧塘,再过去一个花园便是春喜厅,远远就能听见里面有笑声,如故脚下一顿,是苏雪莹声音,看来她已经早自己一步来了春喜厅,心下才是放下来面带喜色脚下不停往里走。
下人报了就听里面笑声一顿才响起钱潇涵声音,“还不请苏小姐进来。”
进了厅子,便看见上面端坐正是钱夫人和余老夫人,钱夫人倒是神色有些好看,而余老夫人则是将桌上茶碗拿起,轻轻抿了抿什么表情都没有,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心思难测啊,如故心里有些拿不准。
钱氏左手边第一位置,坐是李家大太太,接着坐是李家两位小姐,瞧见如故进来倒是都露出了点微笑,这李家与苏家本就交好想来也没什么好奇怪,倒是上首余氏手边第一个位置坐是苏雪莹,苏雪莹见如故进来,嘴角有抹似有非有笑意。
钱潇涵见众人表情各异,也不管只是自顾着上前,拉了如故手到钱氏跟前,如故温顺走到钱氏跟前盈盈行了个礼,“夫人安好,”再转头向余老夫人也行了个礼,钱氏这才露了笑,“你这孩子就是乖巧,不知莲蓉可还好。”
如故之前还奇怪,作为主人客人自家出了事,她怎么也不担心,现想来大约是,自己把人带到潇湘苑,她心里不好过了,而且让她一个正室,去一个妾室院子也有不妥,怕是这才对自己使了脸色。
她倒是不太意,“回夫人话,莲蓉姐姐是中暍了,不碍事这会已经醒过来了,一切都好,倒让大伙担心了,是如故不是应该早些就找人来报声平安。”
“如妹妹这说什么话,今日要不是妹妹,姐姐可是得出丑了。”钱潇涵忙笑着出来接话头。
一旁苏雪莹才也接道,“今日都是雪莹不懂事,给夫人妹妹们添了麻烦,都是雪莹错,可不关三妹妹事。”如故一听不禁有些生气,这苏雪莹还真不如不要开口,这一开口就让人想让她闭了。
“行了行了,不过是姑娘间相互打趣,有什么怪不怪,倒是以前不知,如故还有这等本事啊,涵儿还不拉你如妹妹坐下,让客人站着说话是什么道理。”钱氏倒是难得说了句能听,到底是自家出了事还是顾着自家面子。
一时屋中倒是宾客皆欢一片和睦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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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如故端坐一边,苏雪莹坐另一边,一时两人都无话。
刚刚吃了点茶点,说了会话李大太太便说家中有事,带着两位小姐先辞去,如故看余老太太好像还有事要和钱氏说,便和钱潇涵说了会话,让她多注意点就和苏雪莹也起身告辞了。
过了半响马车门轻轻叩响,“小姐。”是红线声音,如故眼睛有些许发亮带了点光,把帘子拉开红线福了福身,侧过身子进了马车,手上还拿了一个纸包。
苏雪莹也朝了过来,“咦,刚刚好像是没有见着红线呀,红线这是上哪了。”
早就知道她会起疑,如故也不慌,也是故意苏雪莹面前让红线进来,就是为了防止,等回了府后被人发现红线半路下过车,难解释不如就假意被苏雪莹发现,如故眼睛一弯笑了起来。
“二姐姐眼睛真亮,我让红线去天香斋给我买荷花酥了,呶,刚刚出炉,怎么二姐姐也要来一块么。”红线也是笑着把纸包递了过去,并没有替自己辩解。
这样反倒让苏雪莹信了三分,见当着面就打开了纸包,里面果然躺着几块荷花酥,淡淡嫣红还散发着香味,马车里马上铺满了荷花酥味道,让人忍不住就有些食指大动。
如故笑开了,顺手就拿了一块往自己嘴里送,“果然还是天香斋好吃,二姐姐也尝一块?”说着就把荷花酥往苏雪莹眼下凑。
果然,苏雪莹一脸嫌弃,“既然三妹妹喜欢我又怎么能夺人所爱呢,三妹妹吃吧,我就不吃了。”话里满是敷衍,如故也不意自顾自吃了起来,碧草一旁拉了拉红线衣袖,红线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一路无话进了苏府。
下了马车一路直走到了花园如故才和苏雪莹分开,看着她往月姨娘院子走去,也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朝红线看了一眼,主仆三人都没有说话,往锦西苑而去。
一进院子,就看到何妈妈院子里骂丫鬟,“妈妈这是怎么了,好好又是谁惹着妈妈了。”说着话却不看何妈妈,只是盯着地上跪着丫头说。
芳容站一旁看着,见如故等人回来了,赶何妈妈前小跑着到了如故身前,“三小姐回来了,奴婢去给您泡茶。”行了礼就往小厨房去。
如故皱了皱眉,何妈妈等芳容走开,才上前笑着扶如故进屋,“没事,小姐不家,这些丫鬟就开始偷懒,老奴看不下去教训了几句罢了。”对着还跪着一地小丫鬟瞪了眼睛,她们才一哄而散。
进了屋子,红线正准备去关门,“别忙活了,芳容去给我端茶了。”
没见一会,果见芳容端着茶进了屋子,如故正笑着和何妈妈说着什么,芳容也没有做想。
其实她也难为,她是被刘氏送来大丫头,就算已经跟着如故一年多了,如故还是每逢出门作何都不会带着她,就算是留着看屋子也不会留她一人,再连着前几日如故生病那回,是直指就是她,心里叹了口气,脚步不停走到了桌前。
如故抬头看了她一眼,芳容生不丑还可以算上稍有姿色,如故笑了笑芳容不是家生子那么想要肯定是稳说不定就是刘氏准备给她以后陪嫁,只是这芳容已经十五了,已经有些上了年纪刘氏怎知自己能把握得住她,除非刘氏根本没有拿住她不过就是想找个人给自己添堵。
那这个人就还能争取,而且光上回事情,如故并不认为是她所为,因为刘氏没有那么没脑子,这个院子里有多少刘氏人,她并不清楚但芳容却是明摆着,她没有那么蠢。
想清楚了好歹关系,从桌上端起了杯子,唇边一抿是玫瑰茶,芳容这人还有一点好,就是明面上是刘氏人,可以让人放松紧惕,想着笑着开口,“红线荷花酥呢,还不拿过来给芳容姐姐尝尝,我可是赏了你们三人,莫不是你这馋嘴,能一人都吃了。”也不管红线诧异表情,从红线手里接过荷花酥放桌上。
芳容一听如故说话,腿一软便跪如故跟前,回想着今天可是做了什么出格事情,可是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奴奴婢不敢,奴婢不过一个下人怎担得起小姐称呼,小姐万万不可。”声音里满是颤抖声。
如故却只是笑没有什么她那么多别扭,给碧草使了眼色,碧草忙去关了门把碧草扶了起来。
“芳容姐姐是院里老人了,怎堪不得,姐姐起来。”红线也像才醒悟过来和碧草两人一道把人扶到了凳子上。
何妈妈站一旁,想劝着又不知该如何劝,对于这个芳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家小姐这是准备要对芳容下手了,只是不知小姐到底是要收买还是要……
别人不知她可是知道,这个芳容虽然说是刘氏人,但是院里却没有什么不妥,不然小姐又怎么能容她待了这么久,到底还是个规矩,想着又有点难,小姐已经四面楚歌,经不得一点错误了,狠了狠心也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着低了低头。
将所有人表情都收纳眼底如故才又开口,“芳容,你跟着我也有一年了吧。”
芳容刚坐下,一听如故说话,马上又屁股离了凳子跪了下来。“是,是,奴婢已经伺候小姐一年了。”却是别多余话一句也不再多说。
“既然如此,你也应是晓得我脾气。我前几日听说你还有个妹妹……”说了一半就停了停笑着看着芳容。
“是,是,奴婢家中本是开包子铺,后来爹娘出了事,奴婢才进府为奴,家中只剩一个妹妹家做绣活。”
芳容心下不好,自己家里摊了事爹娘双亡,自己才会被牙婆转卖进苏府,自己每月都要偷偷出府,给家里妹妹送银子,只是这件事情做甚是隐秘,知道人不多,小姐又是如何得知,想到这里,身体不住有些发抖,卖身为奴人是已经没有家人,自己这般别不说,就已经是大罪了,想到自己那个才刚满十岁妹子,脸色是慌。
她这般,碧草却是有些看不过去,“行了,我们家小姐是心肠好,又不是什么吃人猛兽,你这是做给谁看。”
芳容一听,连发抖都不敢了,只是强装这冷静磕头,“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偷溜出府,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一直反复着也不说求饶。
如故叹了口气,自己起身,去把芳容扶了起来,“芳容姐姐,我可不是拿这个来吓唬你,我既然喊你一声姐姐,就不是唬人,我可是真心实意,”说着笑了笑,又接着道,“我来问你,你为何不把你妹妹,也送进府来好一同照料?”
芳容见如故没有责怪自己之意,抬头看了一眼如故表情,又慌忙低头道,“奴婢一家原本是自由身,奴婢入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想妹妹也跟着自己这般,家里一个奴就够了,还是让她以后,以后清清白白,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说着却是心酸哭了起来。
这话一出,如故还没什么反应,倒是另外三人有些悻悻,想来心中不是没有这种想法。如故也知道这些,心下也有些不忍,“既然如此,你可也想脱了奴籍?”
话一落,可不止是芳容一人,红线和碧草也一个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如故,“奴奴婢,不敢有这等想法,奴婢只想妹子可以终身不为奴,奴婢愿意永远跟着小姐,绝无二心。”
“不用说这等傻话,不管是你,还是碧草红线,你们都不是家生子,你们有这样想法,我一点都不会怪你们,芳容我只问你一句,上回事是不是你,你可做过对不起我事。”
“不是奴婢,奴婢绝对没有,上回事情,奴婢知道是谁,奴婢知情不报就是对不起小姐,还请小姐责罚。”芳容咬着唇一脸视死如归。
如故却没有什么意外,扶了芳容坐椅子上,自己坐回了上首,“既然如此,我交给你一件事你去办,事成之后我许你每个月,两日假让你回家探亲如何。”
芳容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奴婢愿意,奴婢愿意。”
“小姐。”碧草和红线同时开口,想要规劝如故。
“我知道分寸,以后芳草便是自己人,你们不用多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笑着把红线喊到自己身边,让她讲今天出门打探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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