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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春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恰
等如故知道苏文武出事时候,是刚用晚膳时候,因为古代都流行一日只用两餐如,故只能睡前再吃上一点,免得太早吃晚饭晚上被饿醒。
申时四刻一过,本来如故准备装一装受了委屈样子,要去正房陪刘氏一同用膳,谁知刘氏身边小丫头来回话,说是苏文武受了重伤,怕是一时好不了。
一开始如故也怀疑,是不是刘氏,或者是月姨娘下手,先不说,月姨娘是苏文武生母,是没有理由做这种事,那就应该是刘氏,可是看刘氏反应也不像是刘氏做这事,一是没有道理二是苏文武出了事对刘氏也没有一点好处,除非是刘氏被猪油蒙了心。
如故叹了口气,真是多事之秋啊,一天到晚都有事情发生让人安生不下来。“大堂哥这事,你可有打探到了些什么么?”
红线还没回话,倒是芳容先笑着上前解惑,红线和碧草也不拦着也是笑着站一旁。
“奴婢刚刚去了一趟那边,倒是知道些东西,听说是大少爷为了一个清倌儿,和宋家六爷打了起来,许是大少爷带人手不够,没能打得过宋家六爷,恰逢余家二少爷路过搭了把手,才把人送了回来,没被人打死。”
说到这,稍微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如故一眼,没有什么反应才接着道,“人送到府前时候,已经有些不好了,偏得那些下人不机灵,没及时把人抬进府里,怕是这事也瞒不住,过不了一日这苏州城里上下,都要知道这件事情了,老爷回来后发了好大火,那些怂恿大少爷小厮全部杖毙了,月姨娘被罚了两个月闭门,夫人也挨了骂,倒是……”
“倒是?可还有谁,也受了牵连不是。”如故也有些好奇,怎么,难道这件事背后还真有人不成,可是除了月姨娘和刘氏,还会有谁想要害苏文武不成。
“这倒不是,是二小姐,余家二少爷送大少爷回来时候,二小姐没有回避,二小姐也跟着见了
人,而后听小丫头说起,说是二小姐不知羞,有外男场还这般不知道分寸,说是以后就留夫人房里学规矩,连着二少爷也受了罚,以后没有老爷命令,说是不许再出府不许去西苑。”
如故眼睛一亮,这刘氏这回,可是扬眉吐气了,西苑几个不服管教,这次全受了处分,虽然这么说不许去西苑,可是到底是生母,饶不住他们软磨硬泡,迟早还是要去西苑,刘氏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这次到底是让他们吃了瘪刘氏要嚣张也是不可避免。
不过是个小手段,就能让苏雪莹和苏文颂,都留正房好计谋。
到底,这苏文武对如故也说得不上不好,平时得了什么好书,也会给她送几本,说来也算是个好哥哥,怎么突然就出了这种事
平时虽然听说他也是没什么大出息,可是也决计做不出这样事情啊,他难道就不怕被责罚,这事不管是哪里说起来,都透露着古怪。“不知道大堂哥身子怎么样了,大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好?”
“奴婢方前听人说起,说是大少爷身上,多处骨折脑袋还撞着了,具体说是怎么样,倒是再问不出来了。”
“那大堂哥,现是哪个院子里休养着。”如故想着古代跌打损伤,倒是不太落后应该不至于,还需要她出手,只是到底是自己堂哥,打断筋还连着脉,还是得去探望一二。
“好像是秋霁堂侧院,和夫人离得不远说是方便夫人探望。”
如故听完,点了点头,这也方便刘氏监视。
“碧草你去,准备点何妈妈做糕点,各样包一点起来,一会等用了晚膳,你们跟我去一趟秋霁堂,我要去看望大少爷,也不用准备太多,或者你让何妈妈有时间,就熬点鸡汤什么好。大少爷刚刚受了伤,想来这些东西吃不下,还是鸡汤好点方便食用。”
“你们也别干站着,着看我用,来,坐下一起用吧,今日厨房做这道桂花鱼,可是火候不错,你们也来尝尝,我这不必那么客气。”说完朝着她们三人笑了起来。
“这可不好,小姐要是想奴婢们也尝,可以等小姐用完了之后再赏,奴婢怎么可以与小姐一同用膳。”红线马上站出来,表示不可。
如故也不勉强,“那从我月例里,拿一两银子去置办一桌席面,你们三人再加何妈妈,一同用罢,也免得我场,你们反倒拘谨了。”说笑着夹了一筷子,桂花鱼尝了尝,“记着让他们也给你们烧一道桂花鱼,你们也尝尝鲜。”





杏林春暖 锅盖是配铲子的
等如故用完晚膳,天也还是大亮,毕竟这会还是盛夏,总是昼长夜短些。
何妈妈熬了一锅鸡汤,如故让碧草拿盛了瓷饭盒,第一层放了满满一盅鸡汤,第二层放了两小碟子小点心,想着苏文武现身子有伤,这种固体东西肯定吃不怎么下,就又让何妈妈把晚上没有喝山药粥,里面放了些许糖,想来比较可口易用放了第三层。。
芳容和何妈妈看着屋子,自己带着碧草和红线出了锦西苑往秋霁堂去。
虽然天色还是大亮,但到底不如白日时那般清明,有了点日薄西山单薄,空气里还有些水汽躁动,说是傍晚却还是闷闷,有点透不过气来。
走到催雪园,慢慢花木草树多了起来,才搭出了一地阴凉,让人喘了口气,碧草早就知道如故怕热,随身带着团扇,看着如故表情马上扇了起来。
如故回头朝她笑了下,“不用扇了,现倒不比中午,你这扇子还是留着打蚊子才是极好。”
话语间,笑话这扇子风力小,还不如拿来打蚊子管用,倒是气得碧草,真拿起扇子打起蚊子来。
惹得如故和红线直笑不止,“好了,我碧草姐姐,再这么拍下去方圆五百里之内,我可是见不着花儿只见得着草了,哈哈。”
“好啊,小姐近可是越发爱打趣奴婢了,奴婢气力哪有那么大,怎么就只见着草,看不着花啦,小姐是不是嫌弃奴婢愚笨,又年老色衰,喜欢上红线年轻貌美了。”说完还做西子捧心状
指逗得红线追着她,满园子跑,而如故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行了行了,小姐可不敢嫌弃你什么时候你甩了脸,不伺候了,小姐可上哪找个活宝来打趣啊。”
三人打打闹闹,倒显得这一路,不是那么长了,这还是头一让两个丫头感觉自家小姐真才年方十二,平时都板着小脸,这样才像个十二岁小孩子该有样。
临到秋霁堂门口不远处,红线才规矩,把如故身上衣裙,整顿了整顿,面上笑也收了起来,一脸严肃,就好像要面对什么了不起敌人,碧草也小手捏着拳,好似一有人靠近就要出手似得,看得如故又是好笑又有些触动。
三人一走近,门口伺候丫头就看到了,忙上前给如故行了礼,“三小姐安。”
“起来吧,我听说大堂哥受了伤,伯母一定很是担心,这才来寻伯母,不知道伯母现下,可是屋中。”如故声音不低,要是刘氏此刻正屋内一定能听见。
“是谁来了。”屋内果有声音传了出来,不过不是刘氏,却是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过,伯父苏仲逸。
一想就了然了,今日苏仲逸当众罚了月姨娘禁足,这会又怎么会去西苑,出了事肯定也得安慰安慰刘氏,既然不前院那就肯定是正房了。
心下又有点怨自己,没有考虑清楚,她虽不怕这个伯父,,可是主观情绪就让她不喜这个伯父,而且每回她都觉得这个伯父打量自己眼神都不是那么好,下意识就不想见他,但是现人都门口了,哪有不进去道理,当下扯了个不算太好看笑。
“回禀老爷,是三小姐来探望夫人和大少爷了。”门口丫头也不敢怠慢急忙回道。
“是三丫头来了啊,还不请小姐进来,外头热气未散,侄女儿进屋来才好。”光听着说话倒像个慈爱长辈,要是如故不知道那些事情始末,怕是也要被蒙骗了,强忍着对他恶心,乖巧踏了门栏,走了进去。
一进内屋,就看到苏仲梁,正端坐太师椅上喝着茶,一身宝蓝色儒衫,笑得一脸和气,要不是知道今日发生了这样事,可能还要以为他是捡了金子,多日未见苏雪玫也一旁坐着,脸色有些憔悴,看得出来这几天确实不太好过。
她这大姐姐心大,一直和其母一样,想要嫁个滔天人物,可不得现配了个酸秀才,虽说是余老夫人侄儿,到底隔了门,哪有多少好,想着这里面也有自己“功劳”也就有些不落忍来。
刘氏则坐苏仲梁身边圈椅上,身侧坐了如故二堂哥苏文颂,四人好似刚刚正说些什么,氛围大好,倒让如故觉得有点坏了气氛。至于苏雪莹,怕是也被这大伯父禁了足,倒是这苏雪玬,这几日听说因为苦夏去了姥姥家避暑,难得家中得了几日清净。
众人见如故进来,都笑着喊了她,她也一一见了礼,尤其让她好奇是,她这和二堂哥苏文颂。
他长和苏仲逸有些不大像,倒是偏像月姨娘多些,脸生让如故都有些自叹不如,今年和如故同岁,不过月份比她大了,占了声堂哥口头便宜。
这位二堂哥与大堂哥有些不同,大堂哥平日行事作风不好,经常会被苏仲逸责罚,也不好好跟着先生讲学,说起来都十四岁了连县试都没有过,而这二堂哥就不同了,早十岁便是童生了,大家都说,今年乡试也是稳稳,自然家中,便都看中他些,不太看得起那个没有出息大堂哥。
见着苏文颂,当然免不得要多说些话才好,一时屋内又气氛活络了起来。
众人互相问候了几番,如故才道了来意,“刚刚用膳,听说大堂哥出了事,如故心中有些忐忑,想来伯母就是如此,便让何妈妈熬了鸡汤过来也好与伯母压压惊,碰巧何妈妈还备了下点心,如故便想着拿来,大堂哥吃吃也是极好。”
刘氏,果然也很给面子夸了起来,“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我们三丫头会疼人了吧,老爷早前可还说,怕三丫头给我添麻烦,你们瞅瞅,哪有那么乖巧懂事麻烦。你呀,都是要出嫁人了,平时还不如你妹妹知道疼人,都怪母亲以前太过疼你了,以后你可得多和你妹妹学学。”
“父亲,你看母亲那样,有了三妹妹便是连女儿都不要了,这左右着女儿也要出嫁了,省得这挡了母亲眼咯。”
这话说好不有趣,如故也有些好奇起来,怎么这苏雪玫,就突然想通了肯嫁了,而且看那娇羞样,明明是自己愿意,倒是让如故有些被亮瞎感觉,不禁身子一僵,这怎么看都觉得像是第二个刘氏啊,倒是有些苦了那位林公子了,如故心思不好想着。
“你呀你呀,你母亲说对,你就是被父亲母亲宠坏了,平时什么都不干,你可真要学学你三妹妹,这般孝顺贤惠才是。”苏仲逸笑一脸和气现这么看来倒真有点像是个慈父样子。
如故刚要感慨一下,却见他话锋一转,“说起来,我前几日倒是收了二弟好消息,说是这仗今年就有了点眉目了,可能年底就能大胜回朝了。”说完意味不明,朝着如故大笑了起来。
如故心下一惊,果然自己合他们这一家子,都是不对盘,只要一碰上这几个倒霉货,什么好心情都要没了,什么叫好消息,他可真觉得自己是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大家闺秀,两眼一闭双耳一遮什么都不知道。
居然敢明目张胆,说瞎话框自己,气得如故差点忍不住要上去揪掉他一把大胡子。
心里这么想得,面子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惊喜模样,“伯父说可是真。”说完还要配合让眼眶看上去红一点,才能显得逼真。
果然一见如故模样,苏仲逸笑得为开心了,“这当然是真了,伯父怎么会骗你呢。”
刘氏见此也是配合笑着开口,“这可得恭喜三丫头了,二爷一朝还朝,伯母可还得多依靠三丫头呢。”说着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掩着嘴角笑了起来。
如故嘴角,不可见抽搐了一下,这一对可真是绝配,谁敢说他们不合适她一定一人一锅铲子。
“说起这个,仙芝啊,二弟还信里提到,说三丫头年岁也到了该说亲时候了,他多时不家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合适儿郎,你可得把三丫头婚事,看得和几位丫头一般重要是有好就与我说,我定要亲自去相对相对,可不能辜负了二弟重托啊。”
苏仲逸这话一出,如故便傻了,怎么能有人这般不要脸,便是打死自己,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爹爹会拜托他,让他给自己谋划亲事,他又拿捏住了自己,不可能问他要书信,而且他也说了只是相对相对,自己又没法拒绝,心里一下就慌了起来。
要是苏仲逸真豁出去,不管她想法,就说是按了苏仲梁意思,要给她找个夫婿她是真没有办法。
难道,还能去找他爹爹对峙不成,对峙?如故眼睛一亮,他要是真知道爹爹已经不好了,又说是有了书信指示,要给自己找个夫家,将自己生生逼到了那一步,她也只有逃出去这一步子能走。
心里不免定了坏打算,面子上却故作害羞低着头,认真思考起来这件事可行性,首先要有机会才能逃出去,其次要有人配合自己,一时他们说了些什么,倒是有些听不进去了。




杏林春暖 说谎是要草稿的
“母亲,别打趣三妹妹了,三妹妹这头再低,可是要跌到地里了。”苏雪玫娟子捂着嘴角笑,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如故也不甚意,这一家人想法,千奇百怪重要是谁都不信任谁。
苏仲逸和刘氏是结发夫妻,可苏仲逸嫌弃刘氏生不出子嗣,又嫌弃她虽是四品内臣嫡女,却因说不上话,一直不能帮自己仕途上再进一步,所以平时苏仲逸有主意,也宁可与月姨娘商量也不愿和她这个正房太太合计。
而苏雪玫,因为这次婚事,恨透了刘氏觉得连她也不为自己争取,要她下嫁一个酸秀才,祖上还没有一点依靠,而对于苏仲逸,则是因为他向来就对嫡出两个女儿,不如西苑那几个庶出好,就算得了间隙也实属寻常。
至于苏文颂,说他年纪小,对着这些不懂可以说得过去,可是他是家中庶次子,要是刘氏真再生不出儿子,以后迟早是嫡子,他又怎么会没有心事。
这么想来,想要钻他们心里空子,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还需好好谋划一二。
说了一会话,如故便起身告辞,也没有自找没趣往侧房去看望苏文武,倒是起身时候苏文颂笑着送自己出了秋霁堂,要说这府上有哪个人是她看不透,倒是这个只比她大一个多月苏文颂。
他到底是求什么,还是他真这般无所求,如故也回了礼,“二堂哥留步,夜色已经半暗,二堂哥还是不要送了,”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带着碧草和红线转身离开。
笑话,她又不是傻子,现月姨娘正是众矢之,她可不能上赶着去讨这个麻烦。
已近戌时,天色已经差不多暗了下来,红线提了灯笼如故一路走去,盯着那飘摇不定烛心,却发起了呆来,其实刚刚想不过都是些妄想,现想来不觉有些可笑。
第一,她如何能逃出这府去,就算真算计对了,让她逃了出去,那院里跟着自己这些人该如何,她们不比自己要是真出了这种事情,是绝对没有活命可能。
第二,她出了院子要往何处去,假使让她逃了出去,先不说她从来没有这苏州境内呆过,只要苏仲逸一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派人来寻自己,自己又该往哪里躲。
第三,她想要去西北,又该如何去,这是古代不比现代,现代你想要离家出走,一张机票便好,可是,这只能以马车代步年代,她想要去西北又是谈何容易。
如故深深感到了一种挫败感,这是一张无形网,又密又麻好像一早就编织好了等着她来钻,一钻进去便会喘不过气,一点一点被吞噬干净。
“小姐,小心些脚下。”眼看着如故就要跌倒一旁,碧草连忙拉住了她。
“小姐这是怎么了,一脸魂不守舍。”碧草见了如故神情,疑惑喃喃自语起来。红线只是看着摇了摇头,示意碧草先不要路上说,只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扶着如故往锦西苑去。
好一会,才到了锦西苑门口,门口何妈妈和芳容,已经提着灯笼那等着了,如故这才心里好过了一点,笑着迎了上去,“妈妈和芳容姐姐,怎不屋中要来这外间,岂不是今日我不,这院里蚊子没有喂饱不成。”
弯着一双杏目,好不俏皮可爱,哪里还有刚刚路上时阴沉。
“小姐说是什么话,老奴这等小姐回来,本来就是应该,小姐许久没有晚间出门了,可有被蚊虫咬着了。进屋子,芳容你去打些水来,红线你去把那玉肤膏拿些来,就放床头那个小匣子里个别拿错了。”
看着何妈妈这么忙里忙外,倒是弄得如故有些好笑,自己血型大概是型,他们都不会特别招蚊虫,可是自己,只要一到晚上,就是个没有盖罩子,会随处移动大肥肉,也难怪那些蚊虫会扑上来咬一口了。
“小姐可算是笑了,妈妈可是不知道,小姐这一路上可就没有笑过,一张脸板着就好像被饿了三天似得,可把奴婢吓坏了,小姐还是多笑笑好,省得奴婢天天担惊受怕。”碧草没有被安排到事情,却也没有闲着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擦椅子。
如故看着心里有些活,虽说这陌生世界,什么都没有得依靠,却有这么几个人是要依靠着自己,他们心里自己笑自己苦都牵绊着他们,心下不觉暖暖今日事也就没有那么迷茫起来。
“行了,我是怕了你这个小丫头了,嘴里是没得饶人,没有好好管你,居然都会到妈妈那打小报告了啊。”
何妈妈听了,却是极为赞同碧草话,“小姐也是这才都大啊,都还未及笄,想当年夫人,像小姐这般大时候,可是天天只知道,有什么法子让老太爷匀她出府去玩,哪有小姐这般心事重,小姐有事就与妈妈说,妈妈到底经历事情比小姐多,就算不如小姐这般聪慧,也好笨事做了一箩筐省得些好歹。”
何妈妈是如故生母汪氏乳娘,后来汪氏去世了,苏仲梁对家中奴才,都不甚放心连如故乳娘也被遣走,就一直如故身边伺候着,倒算是如故半个家长了,她有时说起话来连苏仲梁也得听了三分何况是如故了。
“妈妈说什么话,要是这世上,连妈妈都是愚笨了,那哪里还有聪慧人了,妈妈可不能只听碧草这个坏丫头话,我可不就是准备回来与妈妈商量事情么,哪里敢嫌弃妈妈不是。”
说话间红线和芳容也都拿着东西走了进来,如故使了眼色,她们也不说话,只是回身把屋门关紧了插了门栓,才迈着碎步走了进来。
芳容放下脸盆,走到梳妆台前帮如故拆头上发髻。
“小姐,奴婢听了小姐吩咐,刚刚使了点碎银子出府去了绮罗坊,说是给小姐送花样子,见了七娘子,七娘子说大约还有半个月左右会有京城来人,来问两浙知府要粮草,押送粮草人听说有些来头,现还不知是谁,只知跟着一起押送是四品都司姜容与从五品守御所千总沈青贺。”
“哦?妈妈这两人你可听说过。”如故自己接过脸帕擦了几下脸。
碧草便上前,拿了些小瓷瓶,里面是她兄长京城时候,看着别人家小姐都有,便也让人替她寻来花露香精,碧草熟练给如故抹上,又轻轻揉了揉做着脸部按摩,这些花露大多都是活血美白什么,如故闻着味道不难闻便也习惯了。
何妈妈京城呆时间也不短了,自有自己关系网,当然也会有些见地。
“小姐大约不知,说来也巧了,这两位大人,和我们家老爷还都有些交往。这都司姜容和老爷算是同年入朝为官,只是平时走动不多。而那位千总大人沈青贺倒是关系匪浅,当年沈大人还是个兵卒,便是跟老爷营下,之后多受老爷提拔,才有今日成就,但是当今圣上不喜官员间私下联系太过密切,所以这事儿知道人也不多,老爷和沈大人也是要避嫌。故而这事倒也有些眉目。”
听了何妈妈话,如故倒是少了些担心,且不说那姜容会不会帮着送东西,那沈青贺是绝对会帮忙,把东西和书信送去,而且自己想法有了这二人倒是有了点可行性。
“红线,你把今日堂前,大老爷说话,说与妈妈和芳容姐姐听听,让他们也拾到拾到,这大老爷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红线道了句是,便把刚刚秋霁堂众人说话娓娓道来,芳容是不知道之前里面干系倒是觉得这些没什么,何妈妈就不同了,一听红线说完脸色就是大变。
“这个白眼狼东西,老夫人世时候,虽说没有把大老爷当做是亲身,但是到底也没有过一点不好,怎么就,这般算计我们家老爷和姑娘。先不说老爷是不是真打了胜仗,就说这几日还要押送粮草,粮草都还没有送到,怎么听他这么说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了?”
说着还朝东面啐了一口,以示自己愤慨。“这是欺负我们二房都是睁眼瞎不成,再说了这是苏州,苏州要还有什么好人家,还能轮得到我们家小姐么,他们可不得牟足了劲,把大小姐和二小姐送去,哪里会有真心实意给我们家小姐谋亲事道理。他可真是好算计啊。”
经过何妈妈这么一说,不光碧草和红线明白了过来,连本来不知情芳容也听懂了。
难怪刚刚从正房出来,小姐脸色便这般差,这可真是不可谓好计谋。
“哎,就是因此,我才心里有些不安,若是上回红线打探到消失是真,而大伯父也已经知道了这消息,怕是我们二房这次难逃过他算计了。”如故说完,马上气氛凝重了起来,倒是谁也不敢先开口了。




杏林春暖 人多是出真理的
见几个丫头都傻愣着,没有开口,还是何妈妈打破了着僵局,“依老奴看这事不容易。”
如故一听何妈妈说,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何妈妈,眼里期许谁都看得出来,何妈妈到底叹了口气。
“第一,这事说是这么说,但是即便是大老爷看中了人,只要小姐看不好,大老爷也只占了个长辈名头,并不能真强行按着小姐去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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