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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人性禁岛 招牌上的血污(8)
招牌上的血wū(8)
“下去,下去,坐下一个门板,说了队伍后面的四位先走,跑来抢什么啊!连最起码的纪律性都不具备,这素质……,还好意思出来旅游。”
“哎呀!你个阿三,排在最后了不起了吗?你什么身份啊?我告诉你,就你那二十来颗小石头,寒酸得要命,你也好意思拿来交易?你要是拿这么寒酸的小石子放在我办公室桌上,我用脚给你踢下去。”
我瞪了印度男子一眼,他立刻低头,闭起了嘴巴不说话,生怕我将他坐上门板先逃命的名额替换掉。
黑眼圈男子见对方示弱,立刻抬手抿了一下刚刚湿透的四六分,拽着矮胖男子走回大厅。
悬鸦蹲在门槛上栓绳子,见这些游客争执,不免呵呵笑了几声。只有我知道,若不是这些人具有挡枪子的价值,悬鸦早把他们给毙了。
我不再理会游客中间这种对眼前现实起不到任何实际作用的争执,端起狙击步枪打下了另一扇木门。
通往石堡下的台阶,像个搓板儿似的,石阶条狭窄细密且冗长湿滑。此刻万分紧急,我们已来不及正常跑下去,况且带了八个惊慌失措的普通人,奔逃起来不仅占用时间,万一摔倒一个,总不能拖着伤号走。再者说,他们也就起不到挡枪子的作用了。
所以,迫于形式,我们必须硬生生地坐在大门板上冲滑下去,才能有时间和机会跳出庄园护卫队的包夹。
“我掩护,你们冲吧。”我闪身站到大厅门外的一侧石壁,端起狙击步枪,开始扫描石阶两侧纵列的高大巨石像。
悬鸦扭过脸去,对坐在木板上的四个游客说了一句:“坐稳了,谁要是半路掉下去,那就归上帝负责了。”
四个蜷缩在木板上的游客,死死抓牢绳索,他们面孔上凝固的恐惧,如死囚准备接受行刑一般。
“走。”悬鸦一声喝斥,用匕首割断牵引在门槛上的绳索,门板便如飙车手在赛道上的起步,嗖地一下窜飞出去。
“呃啊,哇啊……呃……”上面的四个游客,顿时发出尖叫。绵长而向下倾斜的石阶上,坐满五人的门板犹如被飞天神犬拉拽的雪橇,急速冲击向山脚下的石门。
“咣当当,咣当当……”载人门板颠簸得很厉害,上面坐着的人,就如坐在发电机上,遭受高压电击般剧烈哆嗦,频率快得几乎看不清人形。
先行的这四名游客,吓得呜哩哇,喊声破天,那副苦不堪言的狼狈,和接受电刑的俘虏没什么两样。
悬鸦的身子,虽然也在颠簸的木板上起伏,但他却狠劲用ak步枪的枪管戳磨着石阶,极力压制门板飞冲起来的速度,并控制好方向,防止飞冲的门板跑偏,撞向石阶两侧的大石或巨石像脚趾。
黑sè金属制成的枪管儿,在青灰的石阶上擦出道道火花,悬鸦此刻极度吃力,他仿佛握在手上的不是ak步枪,而是一头岩浆里蹦出的火兽怒牛,要把门板顶翻,而悬鸦双手正死死抵住怒牛的犄角。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只要悬鸦失手,门板真会掀翻起来,把上面所有的肉身摔个稀巴烂。
那只叫“潘毛”的南非大花豹,从我们几个上来时,吃了光头丢给的一块猪排后,并没满足地走开。它还慵懒地趴在石阶中段一侧的大石上,等待光头回来时再丢一块猪排,才肯让大家平安无事的返回。
可是,当满载活人的门板快冲到石阶中段时,那只肥壮硕大的南非花豹,腾地站立起四肢,眼露凶光。
大花豹身居食物链高端,在自然界中,也算得灵性之物。它能识别出人的状态,准确地说,是猎物的状态。人在极度恐慌时,由于神经和毛孔急速变化,身体会分泌出一种特殊味道。
草原上那些大型食草动物,被猛兽捕食追杀时,也会释放类似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在某种程度上恰恰刺激了猎杀的兽性。这就好比人在运动时,会被qiáng烈的乐感激发出潜力。




人性禁岛 招牌上的血污(10)
招牌上的血wū(10)
有了悬鸦的狙击掩护,我就不用担心身后的大厅内有冷枪袭击,而悬鸦有了狩猎吉普车的掩护,也不用担心石门外面的冷枪。
我双手用力握紧svd狙击步枪,使其也戳磨着石阶,控制门板下滑的方向和速度。飞冲到石阶中段时,我只觉得双手虎口剧痛,金星盘旋眼前,肚子里的五脏六腑,早已拧成了麻花。
“他娘的,这滋味儿,比坐光头驾驶的狩猎吉普车还难受。我不逃跑了,让我下去,我宁可被打死,也不想后半辈子失去pì股。”
黑眼圈男子被颠簸得直打嗝,他双手死死掐住绳索,油亮的四分发型,正被吹得向后拉直,如刚被炮弹轰过似的。这个时刻,他若再空出一只手,扶到头上去抿一抿,保持住令他甚为有感觉的发型,他非得栽下门板摔成肉酱。
不用听黑眼圈男子那黄鼬拉jī似的哭腔叫喊,我都知道这滋味儿有多难受。他和矮胖男子,被颠簸得几欲呕吐,腹中秽物刚要冒出嗓子眼倾泻,可又给颠簸震到胃里,如此反复,怎样的一种难受可想而知。
这条冗长的石阶,仿佛就不是给人用来走路,而是一种地狱里拱上来的刑具,惩罚踩着它走上去的人。
“王兄啊,我要是死了,麻烦你去新加坡告诉我太太,我是为了她们母子未来的幸福才死在异域,我永远爱她们啊!”矮胖男子脸sè煞白,他抱住穿在门板上的绳子,仰面朝天痛苦地喊着。
我咬着牙齿,总算硬撑到石阶底端的柱门外面。悬鸦见我们几个飞来,就早早地落下手刹,让狩猎吉普车自动滑跑向一边。
天空的警报笛声愈响愈烈,套长袍的印度男子跪趴在地,他已经吐了一大片,刚刚缓过一口气来,就张着滴答口涎的嘴巴,翻着白眼抬脸看我。
“唉呀,快,快把我扶上汽车,咱们逃命,快。”悬鸦端好狙击步枪,仔细注意着四周,我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两把m25狙击步枪,自己背跨上一把,丢给悬鸦一把。
在展开下一步逃离之前,我和悬鸦必须速度勘察石堡和两侧山谷上有无可能埋伏敌对狙击手的位置,这会儿谁又能顾得上搭理印度男子。
“先,先扶我们两个上车,我们上缴的宝石多,应该受到格外特殊的保护。”黑眼圈男子也吐了一大片,抹着被折磨歪斜的嘴角儿,试着依靠柱门前的一尊魔兽石像站起,可他pì股上的肌肉,却还没适应过来,剧痛令他哎呦一声再度趴下。
我端着狙击步枪,狙击镜孔中,t型准线在翠幽幽的山谷上缓缓扫过,然后是石阶两侧每一尊高大石像上。
因为悬鸦已经告诉我,这座庄园雇佣有赛尔魔佣兵,而且不知道数量。仅从这一点上,我就清楚地了解到,这场厮杀的残酷性飙升到了一个极点,不再是面对几个黑恶势力的恶棍。
“什么宝石多宝石少?既然每个游客都把这趟带来的东西交给了二位英雄,咱们都该受到同等的保护,凭什么抛开我们特殊照顾你?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英雄就是上帝的卫兵。”
印度男子已经摆脱了虚弱状态,但他一时还站不起来,黑眼圈男子的话,却令他非常不满。或者,他内心还装着刚才和对方的芥蒂,这会儿见对方又和自己争抢,再次忍无可忍地争执。
“阿三,你少在这给我喊口号,宝石就是上帝,我俩给的宝石多,我们的上帝就比你的上帝大。”黑眼圈男子不甘示弱地说完,拍拍矮胖男子的肩膀,两人便撅着pì股往狩猎吉普车处爬。
站在一旁的悬鸦,突然放下端起的狙击步枪,呵呵一笑,对他们几个爬在地上的家伙说:“怎么,进棺材你们也抢?”
这句话立刻吓得三个人一怔,其余五名游客也惊呆在原地,瞪着惊恐大眼望向悬鸦。




人性禁岛 招牌上的血污(11)
招牌上的血wū(11)
我也收下狙击步枪,对悬鸦快速说:“山谷上起鸟了,护卫队赶来的真快,他们马上就蹬上山头。咱们先潜入这片玉米地,利用绿sè屏障和身上的伪装,一点点的往山庄茅屋方向推进。”
悬鸦对我点点头,三个爬在地上准备争抢汽车的男子,一听完我俩的交流,立刻跳转pì股,捡回各自的包裹,率先冲向玉米地。
“你们不要走散,跟在我身后,谁都不许奔跑,更不许踩断庄稼。”悬鸦虽然说得语气缓和,但字字暗含威慑力,不容任何人违背。
“英雄德才兼备啊!在我们那里,勤俭节约、爱护庄稼、不浪费粮食,这些都是美德啊!危难时刻,英雄还能临危不乱,德育不丢,真是令人敬佩啊!”
在乌博庄园,有两件事令我惊讶,第一是赛尔魔佣兵的出现,第二就是黑眼圈的脑壳里装的东西。
从打死大厅内的护卫开始撤离,仿佛每度过一个环节,黑眼圈男子都要说几句荒唐的话。他的荒唐更不在于此,而在于他居然认为,正是因为自己说了之前的话,才能安全地活着跟着我们继续前进。
“哦?你说教的这种美德,我可承受不起,免了,自己留着。但我现在,必须负责地告诉你,在餐桌上,你可以浪费一头牛,到了这会儿,哪怕你踩断一根玉米,头盖骨上开花就怪不得我了;如果你走路时总是踩断玉米,为了大家的安全,我的匕首就要用你的血来guàn溉这片庄稼。这样的美德你懂了吗?呵呵呵,别慌,我是认真的。”
黑眼圈男子见悬鸦说笑起来比怒斥还恐怖,立刻掏出白sè手帕,按额头上汩出的汗珠子。“懂,懂懂!不踩断一根玉米,保证行进时隐蔽。”
悬鸦抱着m25狙击步枪,猫腰在前面走着,他每挪动几步,就用枪管缓缓拨开一根翠绿的玉米植株。这片南非的玉米地,庄稼高大,面积辽阔,我们几个人猫腰走在里面,真有一种穿行小树林的感觉。
“你既然跟在我的队伍后面,这就是你的义务,比你对着别人宣扬美德重要。”悬鸦像一个在悄悄搜寻猎物的猎人,心不在焉地说着。虽然悬鸦嘴巴在动,在和黑眼圈男子交流,但悬鸦的大脑和心里,根本就没装着他。
可是,黑眼圈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自认为屡试不爽的这套把戏,老祖宗传给自己,荫福了自己,将来传给儿子,还可以继续荫福儿子的把戏,在我和悬鸦面前,是多少的荒谬。
悬鸦之所以和他多讲几句,是为了加固自己带领的队伍,别出现愚蠢的疏漏。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从悬鸦和黑眼圈男子对话时弯笑的眼角儿,悬鸦早把他和福卡普的芭芭拉?埃伯伍挂到了一个水平线上。
“孙兄啊!你看那个阿三,腰粗得像个汽油桶,在队伍里面,他最容易碰倒玉米了。”黑眼圈男子走了没几步,突然拍拍矮胖男子的肩膀,对着矮胖男子嘀咕起来,声音不大但却有意给人听到。
“哎呀王兄!我也很胖啦!可走了这么长一段距离,他没有碰倒玉米嘛!”出乎黑眼圈男子的意料,他报复印度男子时,没有考虑到打击面超限,伤害到了战盟,自然得不到苟同。
“这不一样,你有修养。你看他,你看你看,走路o型腿,客观的来讲,他最容易碰倒玉米。”黑眼圈男子立刻诡辩,极力拉拢矮胖男子和自己一起,针对印度男子。
“你是不是心理不平衡?自认为多缴了宝石,就一定要在逃难的队伍中搞特殊?我告诉你,在我的那个环境里,我也玩枪杀人,你不要小看我。”
印度男子从听到黑眼圈男子切切私语,就早早地竖起耳朵,寻思着不容小觑的反击。
“哎呦喂!哼哼,就凭你还拿枪?还杀人?真要这么有本事,那刚才在大厅交易宝石的时候,人家给你手枪,让你杀,让你拿回宝石。可你呢?吓得niào裤子!”黑眼圈男子说完甚为得意,对着矮胖男子扬了扬眉毛。
“我,我,哼!你懂什么?我的智商比你高,考虑很多啦。当时那把枪,虽然放在我面前,但是,我充分考虑到,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那很可能是一把没装子弹的空枪。我若和你一样没脑子,拿空枪要挟他们,而自己却被打死……”
不等印度男子说完,黑眼圈男子双目一亮,犹如饥饿的鬣狗发现腐肉,他手帕一甩,突然高tiáo了起来。




人性禁岛 招牌上的血污(12)
招牌上的血wū(12)
“等等!你说谁没脑子?说谁呢?你敢说咱们的英雄没脑子!你个忘恩负义的小阿三,刚吃光碗里的肉,放下筷子就骂娘!这两位英雄救了咱们,可谓咱们的再造父母,你骂他俩,那等于就是骂大家的父母啊!都听见了吧,这个阿三骂咱们的父母!”
黑眼圈男子如此一说,可真把印度男子绕蒙了,他丝毫没能意识到,在黑眼圈男子的这套把戏中,居然还藏有一把利器,这东西似乎比手枪更可怕,杀人于无形。
“哼哼哼,你说得很对,忘恩负义。”悬鸦突然扭过脸,弯笑着眼角斜视向黑眼圈男子。
“哎呀!英雄就是英雄,果然英明。”黑眼圈男子眉毛上挑,再次竖起拇指。
以此同时,他还用脚尖偷偷踩了一下矮胖男子,但却令矮胖男子大惑不解,过了好半天,矮胖男子才领会了这一踩的jīng神,连忙也竖起拇指。
黑眼圈男子全然不了解,悬鸦是个多么恐怖的杀手;他更不知道,悬鸦刚扭过头来的两声笑,充满的怪异和yīn凉又预示着什么。
在悬鸦面前,做这种踩脚尖的猥琐小动作,真如掩耳盗铃般丑陋。准确地说,如果恶心到人,他真的会长睡在这片玉米田。
“阁下哪里高就?”悬鸦走近如此一问,对黑眼圈男子来讲,就如久旱待枯的禾苗哗啦泼上一瓢水。黑眼圈男子立刻挺直了腰杆,又一次荒唐透顶的做了个拱手动作。
“不才,不才啊!吾先年居中国时,在地方上任税务司,两年前移民澳洲,现已是澳大利亚正统公民;可不才又被澳政府重用,就任驻新加坡领事馆。我的新祖国澳大利亚,和南非是协约国,也就说,我做为一名澳籍领事,在南非任何地方,都享有豁免权,只有澳洲的法律可以制裁我。所以啊,我为什么和你们一起走,就为了关键时刻站出来,保护大家。”
悬鸦略微端详了一下这位眼圈发黑的中年男子,又转身看看印度男子,而后对我笑着说:“澳大利亚本土户口,呵呵呵呵。”
我面部冰冷,毫无表情,悬鸦这句话的意思,除了我没人能听明白。他是在说:“瞧,真得很像埃伯伍!”
此时,悬鸦并非停下来闲聊,而是一直吹拂玉米植株晃动的山谷风暂停了,所以我们也得放下步子,等着山风再次吹来,将头顶这一片赤黄sè的玉米穗花浮动起波浪。
借助这个空当,悬鸦正好解决一下麻烦,剔除掉队伍里的隐患。
“难怪这么有口才!原来是位高官。”悬鸦依旧微笑着,满意地望着黑眼圈男子。黑眼圈男子对悬鸦这几句话的受用,完完全全荡漾在脸上。
“那你为何要骂我?”悬鸦突然把眼睛盯在黑眼圈男子的眼珠上,笑意如闪电般速度消失。
“啊?不是我,是他,阿三骂你。”黑眼圈男子惊愕,对着悬鸦大惑不解。
“no.我听力还可以。是你在说我没脑子,并一再挑衅我。”黑眼圈男子刚刚找回的高姿态,一旦悬鸦不买账,他立刻又蔫芭下去,脊柱弯回了刚才的状态。
像这种家伙,好比政客里的bào发户,一旦有人跟他谈资,会令他越谈越忘形;倘若换一个话题,他顿时又龟缩回原形。此类物种,有谈资时什么都是,一旦没了这些,立刻什么也不是,包裹他的属性。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才,既然不才,那你解释给他。”悬鸦转而面向印度男子。印度男子虚惊一场,立刻露出整个大牙床,嘿嘿笑起来。
“好吧,不才,让我来告诉你。像英雄这种实力,大家有目共睹。石桌上的手枪,只需在他手里一摸,里面是不是空的,就跟透明似的;如果不是空,弹夹装有几颗子弹,他都能在瞬间感知出来。”
印度男子的大牙床,再度外翻bào露,他兴奋着继续说:“所以,没脑子的人是你,你却突然说英雄没脑子。而且,我很不理解你的思维模式,你怎么可以在英雄这么高的智商面前耍难蹬大雅的小把戏,这是对救命恩人的不尊重。我们也无法尊重你。”
印度男子说着,向悬鸦看了一眼,见悬鸦弯着眼角不语,他又连忙说:“忘恩负义、卑鄙小人,就是指你这样的人。从交易大厅,你就想恐吓英雄,说杀你会惹上军队;而当我告诉你,他们都是英雄,不杀好人,你却非常嫉恨我,你希望大家被杀死,只有你因为身份特殊,才可以活下来受到保护。”
我抱着狙击步枪,站在队伍后面,眼角余光注意观察着这名印度男子,他的滔滔不绝,渐渐印证了我的料想。




人性禁岛 招牌上的血污(14)
招牌上的血wū(14)
由于土壤水分饱和,猩红的鲜血在cháo湿的玉米地上蔓延,但那几个游客,听着咔咔嗤嗤的切割骨筋和韧带的声响,没一个敢好奇地扭过脸来张望。
“你带他们三个从左侧走,我从右侧走,以八百米的半径绕圆集合。他们可能拽着斑鬣狗在追杀,用这个干扰对方的搜索速度和jīng准度。”悬鸦收起匕首,把包裹起来的一只人手和人脚递给我。
山谷的风很快又吹了回来,一望无垠的玉米田开始了起伏,我带着矮胖男子在内的三名游客,迅速往左翼斜chā。
黑眼圈男子的死,使我们逃生的效率一下提高了,这三名游客紧紧跟在我身后,猫腰小跑了几百米,没一人踩断玉米植株。
但身后的这三个人,又哪里会了解,悬鸦把他们交给我带队,名义上是由我负责保护,而实际上,却是为了让我在关键时刻拿他们挡子弹。
我当初陷落荒岛时,第一次与杰森约迪的十名海盗狙击手交锋,曾使用过苇草扎成的牵魂人偶做替死鬼。但身为猎头族八大杀手之一的悬鸦,却带着我和他一起,使用活生生的人做替身,这种高级别杀手的黑暗属性,足可窥豹一斑。
在高大茂盛的玉米植株中奔跑,我渐渐地意识到,悬鸦这家伙对它人的控制力很qiáng很特殊。从杀死庄园老板,到眼前的一切,仿佛只在眨眼之间,随行的这几名游客,就如同施了咒语后复活的稻草人偶,潜移默化般被运作成了我们的附属工具。
光头驾车载我们来时,我大脑刻意记录了经过的路线和地貌,等跑出这一大片玉米田,还得穿越一片复合型经济作物,才能靠近遮蔽石堡山庄的大山谷。
身后的三个游客累得气喘吁吁,但没一个敢叫苦喊停,矮胖男子浑身汗水湿透,露在短袖外面的胳膊以及脖子上,被玉米叶子划出道道红痕,刺痒沙疼得他直挠抓。再加上咸汗腐蚀,更难受得他脸上像抽了羊角风,始终咧着嘴巴。
悬鸦宰杀黑眼圈男子的一幕,余惊还像吗啡似的刺激着他们,鞭策着他们。此刻,他们完全被活命的欲望牢牢支配。
我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矮胖男子,却见他正直勾勾地望着我,像一只刚追完野兔的猎犬,吐着舌头喘热气。这家伙一定非常想坐下来歇会儿,但迫于对黑眼圈男子毙命的恐惧,又丝毫不敢说半点提议。
小跑了约有八百米远,我抬手示意大家停住。
一边翻解开悬鸦给我的包裹,我一边和矮胖男子对视了一眼。“你看上去像一只红鹳,胳膊和脖子很疼吧。需要一件长袖领衫吗?”
矮胖男子见我突然和他说话,立刻受宠若惊地满脸谦笑,但却不敢说话。
“我是个粗人,一辈子消受不到的一种滋味儿,就是坐在宽敞豪华的办公室转椅上,喝着上等香茶,叼着仅供专家品评的烟卷,悠闲地吹空tiáo。在这些玉米植株间露肉奔跑,是人都会疼,忍着点吧,习惯了就好。谁叫你已经来了,是不是!”
矮胖男子还是不敢说话,点着头一脸怯懦地憨笑。说话间,我已把黑眼圈男子的一截断手拿了出来,下端牵连上鱼线,和两颗手雷埋进了泥土。
如果庄园那些护卫队真的拽着鬣狗追杀至此,当他们把一截断手像萝卜一样拔出土壤时,爆炸声会告诉他们,这是一个致命的陷阱;同时,也会告诉我和悬鸦,敌人已经追杀到了哪里。
布置好了误导鬣狗追踪的陷阱,我继续带着三个游客一起走,抓紧时间和悬鸦汇合。潜行了不足十多分钟,我右翼两千米处,传来爆炸声。
身后的三个游客,原本就紧张到了极点,矮胖男子挨在我身后,吓得险些栽倒,幸好我及时转身拽住他的胳膊,这个小肉球才没压倒玉米植株。




人性禁岛 招牌上的血污(15)
招牌上的血wū(15)
“打起jīng神,你要实在坚持不住,我就送你一程,躲到上帝的身后去。”说完,我欲要抽出肩头的匕首。
“别,英雄,别别,我挺得住,咱们继续走,宁可给他们打死,也不做孬包。”我的举动,本就是故意刺激矮胖男子打起jīng神,将他的恐惧彻底拉到底线,他才能抛掉追杀者带来的恐惧。
“瞧,你的脸比玉米叶子还绿。只要你们好好跟在我后面,出了这片种植作物,躲进山谷就彻底安全了。”话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即使躲进山谷,也安全不到哪里去。
但是现在,混在玉米地逃生,危险性最大。假如敌人在田埂架起几十挺重机枪,呈覆盖式扫射,细小的玉米植株远比不了一棵大树,我们除了趴下,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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