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我yīn冷地说:“用什么工具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使用这些工具在为谁服务。”我必须积极回答,让绿脸男子意识到,如果我加入了巴奈,他的那些担心,完全没必要。
“我在中国旅游时,看到不少年轻的学生,他们很为自己能消费得起这些品牌而得意洋洋。那副乐滋滋的表情,居然也博得了羡慕。呵呵,现在的中国会有多少人是在认真起来对待这种‘工具’呢!”
“大祭司长现在安全了吗?你不去保护一下吗?”我想结束这个绿脸男子对自己的测试,赶紧离开这座庄园,于是qiáng行转移话题。
“呵呵,失去安全感了吗?我可不是一个人从查戈斯群岛赶回来。悬鸦潜入这里的首要目的,是要分散我们在海盗大战中的兵力。但这也不排除,那家伙会制造一种逃离出庄园的假象。你都看到了,这座庄园里生长着大片半熟的玉米。”
巴奈组织里的这些杀手,预测杀机的能力非常qiáng,像悬鸦这种家伙,是极有可能像虫子一样靠吃半熟的作物遁引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
只要乌博庄园的人稍稍掉以轻心,必要接连吃第二个大亏。实际上,他们被悬鸦sāo扰得很难受。对手若留守庄园,那么悬鸦就偷偷猫起来;对手若遣返查戈斯群岛,那么悬鸦就突然现身,直奔大祭司长首级。
人性禁岛 上帝捏住的青蛙(6)
上帝捏住的青蛙(6)
“你我还有很多要谈,如果急着离开,就算穿越了这片马唐草地,留守在茅屋附近的下一名巴奈杀手,也会将你的肉身永远留在乌博庄园。”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没得选择,这比起当初给杰森约迪捉上海盗船时,危险性更大,隐晦也更深。我说:“ok,goon.”
“嗯。我们tiáo查过你的过去,你父亲经历了二战,是一名从血海中趟过来的中国战士,后来奔赴朝鲜,结识了你的母亲。”
我心中一惊,这个绿脸男子,或者说巴奈组织,对考虑吸纳的每一个成员,大有刨根挖三代之势。凡是不被他们摸透底细和“骨髓”的人,根本进入不了巴奈。这也是巴奈始终保持绝对实力的一个关键性原因。所以,这种刨根问底儿,绝不是在走过场,走形式。
“别这么说,会让人误解的。我的父亲,当年是背负着民族安危才奔赴朝鲜。他趴在别人的土地上,无条件挥洒热血,只为保护一片可以让我平安出生的土地。”我冷言冷语。
“你很崇拜自己的父亲?他教会你很多东西?”绿脸男子接着问。
“我父亲唯一留给我的,就是他和母亲的爱情结晶:我肉身里现在流淌着的每一滴血。但现在这个肉身是我自己的。你问这些问题,是在打探一个民族深藏起来的jīng锐部队?”我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呵呵呵……,不愧是东南亚佣兵里蹦出来的一个异类,你的嗅觉很可怕。”绿脸男子心机,终于被我解开了第二层幕布,他开发笑,眼角微微泛起了几丝尴尬。但他很具日式的狡猾,用夸赞对方来掩盖自己的难为情。
“谈话到这里,我稍稍对你了解一些了。我一直在想,猎头一族为何对你产生那么大的兴趣。现在,我对你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了。”
绿脸男子收起了他的套路,他摸过竖在一旁的步枪,我看得出来,他是故意把步枪摸在手里的。
绿脸男子拍了拍抱在怀里的步枪,一脸兴奋地对我说:“不可思议,当年像你父亲一样的那些战士,抱在手上的武器,性能连这种狙击步枪的一半都比不上,面对敌人的高尖端武器和高压兵力,他们竟然可以取胜。这是为什么?”
“邪不压正,当时的国际形式,也决定了这四个字。”我一脸认真地回答。
“八嘎,哄小孩!这些不过是政治家们在哄抢荣誉。power!it’s power.”听绿脸男子把话说到这里,我心中更是惊恐。我已经感知到,这家伙想从我身上寻找什么。
“中国是一个很有趣味儿的混杂部落,我曾走访了很多地方,一直在试着寻找这种力量。但大部分人很奇怪,从他们身上,一点也看不到我想找的东西。我有时候甚至会认为,他们在故意跟我装傻。”
我尽量少说话,只是望着绿脸男子。
他继续说:“在中国北方一个小城的夜市上,我花一块钱参与游戏,用飞镖击碎所有的气球,赢了好多礼品。可我就是想不通,别人投十次,才打中一只气球,那些围观群众都要鼓掌喝彩;为什么我十发十中,一个掌声也没有,反而倒彩连连,非说我是瞎猫碰死老鼠!就算他们不喜欢日本人,但我击破气球的jīng湛技术没得罪过这些人啊!出于jīng彩的实力展示,也该给我点掌声。有些日本人也不喜欢中国人,但他们却喜欢中国的辽阔,喜欢中国的矿产,还有小岛。我当时就觉得,这些人为什么总要把不相干的东西搅和在一起,思维模式太令人费解了。”
“是你不明白。那些晚上在夜市摆摊做生意的人,多是失业者,或者是收入不够接济的穷困者。他们熬夜辛苦一晚,也赚不到一二十块钱。而你,一个实力恐怖到可以加入巴奈的杀手,去参与这种营生,别说随手打中十米远的大气球,两千米射杀头颅又算得什么。你打破十个气球,拿走他所有维持营生的道具,太不厚道,所以围观群众不高兴。”
人性禁岛 上帝捏住的青蛙(8)
上帝捏住的青蛙(8)
“嗖得斯噶!这可不是上个世纪那些皇帝、王爷为了保全自己的那点家当,而埋在某处愚弄百姓的金块儿。每当面对外患时,就煽动那些贫穷的百姓,拿起农田里的工具,去保卫一条“假龙脉”。这个混杂部落之所以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正因为有一条真正的龙脉,那就是力量所在。你父亲那些人,正因为血液中流动着这种力量,才创造了奇迹。”
我眨动了一下眼睛,说:“你在寻找一种意志力?就像你们日本不肯效仿德国,对自己伤害过的民族下跪,这也是在维护自己民族的意志力。”
“提到德国,就让我来气,二战的伤痛才是世界最应该敬畏的价值。就在前不久,几个愚蠢无知的小混蛋,竟敢在九一八这天跑到珠海去嫖妓,而且真会有小姐在这一天接这种生意。你父亲的热血,像河沟的里水吗,被用来guàn溉土地了吗?抛开你们的问题不说,但那几个无知无耻的小混蛋,让世界看到了今天一个怎样日本。”
绿脸男子喉结抽动,吞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以前,我在德国度假,当地人对我很友好,他们真诚、善良。但珠海嫖妓这件事,让日本人在德国人眼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他们开始认为,现在的日本人很蠢,不开化,一群不以侵略为耻,反以侵略为荣的无赖国家。那段时期,我在德国接不到猎头订单,德国人宁可多加佣金,也要求巴奈组织更换一名非日本男子去执行任务。多灰暗的日子,我几次都有冲动,想回日本宰了那几个小混蛋。”
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自己也深有感触,很多时候,我们被别人瞧不起,并不是因为肤sè。
“哈!不过话说回来,日本的周边各国,不同于德国的周边各国。所以,日本不会低头认错,因为这很没有力量。”绿脸男子又像抹杀刚才的失落一样,顷刻抹杀掉自己的激动,平静而冷淡地说了一句。
“你,追马,不要有想法。你抱在头上的双手,会在刚碰触手枪的瞬间颤抖的。”
绿脸男子的读心术,真是出奇的可怕,他居然察觉到了我对他开始有了杀气。他说得颤抖,是指我还没来得及拔出武器就会被打死。
“我虽然出生在东洋,但并不属于日本国。我认为,用靖国神社这种东西来维护大和民族的力量,真是蠢得可笑。这会影响日本在亚洲长远意义上的战略。当然,这种影响,是要在周边国家变qiáng之后。但毕竟,用一种错误去维护力量是不对的。”
“追马,日本的综合国力,世界排名第二,这远不是数字上单纯的概念。我虽然没有日本国籍,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去运作,不仅让你具有日本国籍,而且是东京户籍。等你上了年纪,也好老有所依。我是好意,不要戴着有sè眼镜去看这件事情。”
站在身旁的矮胖男子,却抖动起脸蛋儿上的胖肉,顶着惊怕笑了。“太君,我觉得东京比北海道更漂亮,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也运作三张户籍,我们全家都喜欢日本,老婆和孩子每天抱着书本啃日语,可向往那里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让太君徒劳辛苦。”
“哟西。”
绿脸男子终于对矮胖男子说出一句话,而这也是为了迎合我的考虑才讲。
“idonotneedtonationality,ineedfreedom!”我缓缓地说。
绿脸男子的交流套路很复杂,他听到我说“freedom”后,却理解错了。
“哦!你喜欢太平洋东岸那个高头儿的女人,她手里举着冰激凌,对着全世界呐喊,‘嗨,这里有世界上最甜最可口的东西。哈哈哈,简单,一张小小的绿卡。加入巴奈之后,你会有很多钱,到时候,这张绿卡可以做备用的盾牌。”
我摇了摇头,说:“no”。
人性禁岛 上帝捏住的青蛙(9)
上帝捏住的青蛙(9)
“哎呀,英雄啊!你听我说两句。太君很有诚意,话也说得在理。就算将来有很多钱,但在口袋塞一张绿卡,随便到哪个亚洲国家转一圈,拿出来在人前一晃,引来多少羡慕得要死的眼神儿;个儿顶个儿的大美女,可是要追着你跑哩,推都推不掉。人活一世,要得就是这个滋味儿。”矮胖男子又缩起脖子,一边对我劝解,一边斜眼看绿脸男子的神sè。
我抬起眼皮,对绿脸男子说:“我的生命有限,不会浪费在这种滋味儿上。对我来讲,有自由的地方,就是国家,有爱的地方,就值得守护。”
矮胖男子为了不使绿脸男子失望,又对我戚戚嚓嚓低咕起来。“英雄啊!所谓有备而不患呐!这万一将来亚洲地区发生点什么动荡,第三次世界大战再突然爆发,你不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啊!美国大兵的保护,才是最踏心哦!”
“我站在地球上,脚下就是家园。如果有人以入侵者的身份出现,端着刺刀,踏上我父亲曾为之洒下热血的那片土地,戕害妇孺,我的归宿就会出现。无伦在哪里,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提起步枪,去守护我父亲扞卫过的力量。”对矮胖男子说完,我扭脸望向绿脸男子,继续说道。
“你不是一直在探寻这个民族蕴含的力量吗,真到了那一天,深藏起来的这支jīng锐部队会再现,你将见证一切。”
“呵呵,你别误会,对我而言,世界也因和平而美丽。我有很多财富,在没消费掉之前,我比谁都不愿意这种糟糕的悲剧重演。”绿脸男子一身轻松地站了起来。
“追马,你可以走了。大摇大摆地穿越马唐草地,茅屋那边不会有人袭击。去把你的女人找回来,摆脱猎头一族对你的控制,一旦他们打算嫁祸于你的时候,来乌博庄园找我,我可以帮助你解决一切麻烦。切记,不要枪杀巴奈成员,否则你的名字会在巴奈名单上出现。”
绿脸男子说着,已经抱着步枪往山谷顶上跑去。
我此时的心脏几乎要爆裂了,我不敢掏出pì股后面的手枪打死他,这样极可能被藏在暗处守护绿脸男子的狙击步枪打死我。更可怕的一种可能,就是跑在山腰上的绿脸男子突然转身,一枪打飞我的脑袋。
“英雄啊,咱们这不……这不就可以活命了。”矮胖男子那压抑着喜悦而涌动的眼神,几乎要令他大跳着欢笑一番。
“走吧,回家的路还很远。”
绿脸男子如果真打算对我俩放生,我和矮胖男子就可以在马唐草地上平安着走过去。
软红的朝阳,从山谷东侧露出了眉头,我和矮胖男子下了山脚,准备并肩在马唐草地上猫腰小跑。客观上虽然不该再出现什么危险,但我的心仍悬在嗓子眼。巴奈应该比猎头族更可怕,他们一定在酝酿着什么。
我心里正琢磨着种种疑团,砰地一声狙击闷响,从身后高高的山谷上传来。一股又烫又浓的鲜血,从我脖子和脸上喷溅而起。
这一刻,我的身体失去重心,上帝终于要结束游戏,将我的灵魂收起。
当我完全匍匐在马唐草地上,矮胖男子的脑袋,已经削去了一半。那截被弹头掀飞起来的头盖骨,在草地上滚出去二十多米。
我的右脸颊和脖子上,尽是矮胖男子的脑浆和腥血,这种突如其来的惊魂,真如子弹打在自己头上一般。但我意识很清醒,能在两千多米远的山谷上一枪打碎矮胖男子的脑袋,除了绿脸男子能做到,并且要这么做,不会再有别人。
矮胖男子一直不明白,从悬鸦打死庄园老板的一刻起,他就已经死了。能跟着我一直跑到马唐草地上,也不过是一只活鬼人偶。就算我和悬鸦不杀他,巴奈组织的成员,也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去。
不管这个矮胖男子之前在绿脸男子面前多么虔诚的笃誓,谁又能保证,若干年后,矮胖男子淡漠了这种恐怖,真坐在日本小酒馆儿喝到得意忘形的时候,不对身旁那些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们以此为谈资。
人性禁岛 上帝捏住的青蛙(10)
上帝捏住的青蛙(10)
悬鸦这次对乌博庄园的袭击,一旦消息走漏,不仅仅使巴奈组织面子上难堪,世界各地打算到此兑换黑金的游客,也会望而却步。
为了掩盖真相,灭口是最惯用的手段。绿脸男子当时,没要求我留下矮胖男子一个人离开,而是以这种超远程狙杀的手法拿掉我身边的活人替身,把矮胖男子的脑浆和鲜血打得我满脸都是,其用意也是在警告我,一旦我再做出有损巴奈利益的行为,或者犯诸如此类的迷糊,矮胖男子的脑袋,就是我的下场。
我的心脏急剧放大着跳动,趴在马唐草地上,我仍一动也不敢动。绿脸男子的枪口还在锁定着我,是生是死,全在那家伙扣动扳机的食指上。
“嘣。”山谷上又传来一声烈狙吼叫,矮胖男子死后扒在地上的手掌,一截中指顷刻间弹跳起来。颗颗豆大的汗珠,从我前额滑落,这家伙的狙击枪法,简直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他把矮胖男子死尸上的一截中指打断下来,实则是在会意我,让我站起来继续往庄园外面走。但这种“会意”居心叵测,一是让我见证了令人发指的狙杀之术,二是要将一句“fuck”送给我。
我虽然知道绿脸男子是故意送给我一截“中指”,但不确定缘由。他和我刚才的对话,或许给他带了压力,又或许令他不屑,他才会这么做。
绿脸男子的yīn损,或者说巴奈组织的暗黑,毫不逊sè于悬鸦,逊sè于猎头一族。我可以站起来走路,对方也答应了放生,但给我的感觉,不异于一个临刑死囚在遭受愚弄。矮胖男子的脑袋已经崩碎了,我双脚踩着这片要穿越的马唐草地,不知道自己再走几步也会如此下场。
我心里牵挂着伊凉,牵挂着芦雅和池春,如果我死在这里,尚不知真相的杜莫,还会在福卡普的麦西伦酒店傻傻看护着她们,时不时找个女郎作乐。而悬鸦只要脱身而归,杀机马上bī近他们。
没有选择,枪口在身后,让我往前走,我就不能驻足不前。这片呈现眼前的马唐草地,看上去漫长而没尽头,我只有唯一的方向,生和死。
草地上没有可以藏身的大石,就算伺机躲闪山谷上的狙击步枪,自己一样是被人套牢在杀机四伏的庄园。当我揣着几乎爆裂的心脏和几乎崩断的神经走出了三百米,还是不能确定绿脸男子的枪口和自己保持的距离。
直到我距离山脚两千五百米时,我才沉重地吐出一口气息,整个人的jīng神意志差点被摧垮掉。
一路下来,马唐草地上没有一辆狩猎吉普车朝我追来。当我经过来时入住的那一片茅屋时,四周安静祥和,一切如故。那个招待过我和悬鸦的老板,站在茅屋内的玻璃后面,微笑着对我招手。几个身着情趣内衣的浓艳女郎,依旧站在吧台上扭动着臀部,诱惑着趴在木桌上半张嘴巴看呆的新一批游客。
乌博庄园的宝石流量很大,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人,不远千里赶来兑换黑金,他们被充满肉欲的pì股吸引在茅屋里,不知道乌博庄园内部正上演惨烈的厮杀。
我一脸冷漠,甚至对那名招手的老板笑一丝的心情都没有。离开的步伐不断加快,身后一片片茅屋渐渐模糊在回望的地平线,我开始狂奔,不顾一切往山谷下面冲。
一条弯曲绵长的柏油山路,连通着德班城,我不敢bào露地走上公路,而是往险峻的岩壁脚下走,往植物茂盛的地方钻。
如果巴奈这些高手都以回防乌博庄园,查戈斯群岛上的猎头族,也该得到了喘息,命中水、撼天奴,凋魂门螺等人,极有可能也抽身回来,甚至赶到了福卡普。
绿脸男子没有扣留我背包里的宝石,看得出来,他所拥有的财富和控制的经济命脉,使他远远看不上我包里这点价值。更重要的一点,我既然活着走出乌博庄园,也就验证了巴奈确实想吸纳我加入。不扣留我的宝石,也是为了长远,令我留一点好印象。
然而,我已经不能再带着包里的宝石回福卡普,万一在那里遭遇不测,就算一颗小宝石,也不能便宜了对手。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我妥善埋藏了宝石,只拿了十颗较大的宝石装进口袋。然后带着那包赝品宝石,拦截一辆跑长途回来的出租车,直奔德班码头。
熙熙攘攘的沙滩上,大人牵着孩子的小手,年轻的情侣亲昵相依,每一个人都开心。我从他们中间走过,却不能被这种快乐感染。
我承租了一艘中型小艇,以最快的速度驶向福卡普,快出公海的时候,又一次遇上了高大警司指挥的近海巡查船。
我对他说,费舍尔?伯尼还在南非谈生意,他托我回去带些礼品回来,多亏了地方上各位长官的照顾,才能一切顺利。高大警官懂我的意思,他满意地点着头,居然问我会拿些什么东西,多久回来。
人性禁岛 备用的好女人(2)
备用的好女人(2)
临走到门口时,我突然停住脚步,侧脸对忙于收拾行囊的杜莫说:“杜莫,我一生的道路上,布满了坎坷,有过多少对手已经数不清,也记不清。能有你这位朋友,是件很高兴的事情。你曾经说过,在众多理想当中,希望结识一位富豪做朋友。从认识你到现在,我没能妥善好甘心追随你的女人,也没能给你多少钱,真是对不起了。”
杜莫停住了收拾行囊的手脚,用肥胖黑亮的手背抹了抹眼角。“追马先生,杜莫从小在非洲长大,以为上了海盗船可以见世面,直到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原来世界在心里。我们可以翻转好的一面来面对,被别人牵挂着安危,是件幸福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沿着走廊静静走开,出了麦西伦酒店。我依旧用衣服和帽子盖住自己的真相,直奔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而去。
贱价兑换掉两颗宝石,我又在不夜超市买了一些食品和衣服,而后朝这座城市的霓虹背面疾奔。
挂满夜幕的繁星,仿佛更愿意注视着不被破坏的夜,腐败草堆里的蟋蟀,远远地奏鸣,它们似乎很灵敏,能察觉我渐渐靠近的脚步。
空旷的荒野废郊,已经看不到四周的尽头,只在中央有一小堆忽明忽暗的星火。我正为此而来,径直提步走了过去。
“艾米?达普?梦到什么了。”我走到废弃的车头里,蹲下来看着两个酣睡的孩子。
“好人先生,您真的回来了?”盲眼的达普率先惊醒,他猛然间坐起,眨动着永远看不到物体的眼睛。“艾米,你快醒醒,好人先生回来看我们了。”艾米也被达普推醒,她翻身揉着惺忪睡眼。
“啊!路过,所以来看看。肚子饿了吧,我可是给你俩带了福卡普的特质烤jī,油滋滋的,又香,又脆,又酥。”
听到我说出的食物,两个小家伙立刻吞咽口水,睡意全无。“喔,小屋子变漂亮了。”几个破损的玩具,悬挂在两个孩子睡觉的卡车头内,装点着他们小小的世界。
“艾米找来的玩具,好人先生,你用手捏一捏它们,还会叫呢。”达普大口吃着烤jī,一脸兴奋地对我说着。
“一切还好吧。”看着他俩开心的吃相,我沉沉地问了一句。
艾米点着头。“警察叔叔很好,没有打我们,也很讲信誉,每天只拿走我们一半的钱,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再也不用饿肚子。”
“埃伯伍呢?还活着吗?”
艾米一边舔着沾满油腻的小手指,一边不假思索地说:“他被锁在那边的车头上,天天哭泣,有时喂他东西也不吃。很可怜,好人先生,你把他放开吧。”
我忙扭头朝另一个废弃车头望了望,却见一团黑漆漆的影子,开始有了sāo动。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冷冷说完,我起身朝埃伯伍走去。
“这段日子很漫长吧!看不到光亮,也讲不出心里的委屈。”顶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儿,我蹲在埃伯伍的身边。
哗啦啦,一阵铁链响动。
“啊,啊哇啊哇,啊哇啊……”蓬头垢面的埃伯伍,听出了我的声音,他浑身颤抖,试图坐起身子。
我扯下一只香喷喷的jī腿,凑到他的鼻子前。这家伙像饿疯的狗,张开嘴巴猛咬。
“慢慢吃,我会喂你一只整烤jī。”说完,我把他咬了一口的jī腿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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