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炸烂手掌的那个家伙,脖子挤在壁角,弯成九十度。他脸上狰狞的痛苦,没有被灵魂一起带走。我弯腰蹲下,从他xiōng前摘下一副墨镜,戴在自己眼睛上。世界的光芒立刻变成暗红,一股久违的快感涌上心头。
墨镜价值大概两百美元,是个高级货,由特殊材料合成,鼻梁毫无压力的不适,除了狙击以外,一般火拼都可以戴着它,不必取下。
另一个家伙趴倒着,左臂斜搭在后背,估计是蹲着挪动、躲避穿射时被率先击中背部,手指刚捂到痛处,继续飞进来的子弹就让他永远趴下了。
我揪住对方的头发,扭转过来一看,一张苍白的脸,蓝sè的瞳孔早已放大多倍。
从这两三具敌人尸体上,我还翻找出一些巧克力和口香糖,塞进自己的背包,然后将剥光的死尸拽到船舷,又抽出匕首在两个家伙pì股和xiōng膛狠划几下,便抬脚踢进水里。那些饥饿的水兽,会很快替我分解掉这些痕迹。
收起了自己的皮筏,我重新发动起白sè小游艇,加足马力朝大船方向奔去。溪涧的风很凉爽,双手握着方向盘,长发在耳边飞舞。这种速度,许久没感受过了,要是大船像小艇一样快跑,我们早就离开这危机四伏的岛屿。
两岸山壁上的灰脸猴子,纷纷睁着黑亮的眼珠望我,它们毛茸茸的小爪子,攀着头顶树枝,做好一有危险就及时逃跑的准备。小艇开快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堤防那只巨型脊背的东西,万一循着血腥追咬过来,我想活命不可能。
马达像水面上的两条小腿儿,使劲儿倒腾起来,推着小艇急跑。快要接近大船时,我拿下墨镜,防止甲板上的两个小狙击手误伤自己。
人性禁岛 死亡的指针(3)
死亡的指针(3)
游艇刚停靠在船尾下,芦雅和伊凉便兴奋的跑来,池春和几个女人听到马达声响,也随即走出舱门,纷纷站到甲板上。我急速挥手,示意她们速回舱内,不要裸露着性感的玉腿和香肩出来,这会减弱树冠对大船的保护sè作用。
“有人要救我们离开吗?啊……”一见到小白游艇上的鲜血,芦雅立刻止住追问,顿时明白过来。
“第二艘海盗船到了,但尚未发现我们,大家不用担心,以后注意隐蔽就是,敌人一走,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我尽量乐观的解释,减缓不必要的恐慌。
爬上甲板,找来一块儿军绿sè的苫布,将小游艇扎眼的颜sè包裹起来,再用板斧砍些翠绿的树枝,chā满小艇边缘,使它看起来像长满树木的大石。
前几天,我已在两岸的山壁上,埋藏了枪支弹药,各种可能用到的武器,都用油布包裹好,填塞进了岩石缝隙。现在,我又搬出大批武器,装载进游艇,带着芦雅和伊凉一起朝盆谷凹地开去。
两个丫头披着绿sè伪装,小狼帽竖立在脑后,每人高举着狙击步枪,站在疾驰的游艇上咯咯发笑。她们也喜欢快速的感觉,可把危险摆脱,远远甩在身后。我虽然脸sè平和,但内心焦虑。小游艇的母船到底在哪,若不能摸清,隐患会很大。
敌人损失五名海盗,天亮之后定会再派巡逻小组,到时说不定出动几艘。即使两艘同时冲进溪涧,想灭口都会万难,一旦战事失去控制,只得朝那片湖泊林滩纵深。
趁着天sè变暗前,我用朴刀砍下那些悬吊在树上的巢xué,填塞一些大石坠进湖底。靠近树林深处的十个巨大巢xué,被我预留下来,与备战武器一起藏进树林里面。回去的时候,我给两个女孩讲了很多,告诉她们熟记地形,如何利用环境狙杀敌人。
晚上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大船上的每个女人都没睡觉,被我分成两批运送到盆谷凹地。侏儒野人的巢xué,悬吊在林中高高的树上,女人暂时蹲避进里面,虽不如大船舒适,遮风避雨的效果倒也可以。
池春娇媚的脸上,那种享受生活的快乐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看护着食物,指导着那些女人。在我安排好一切,准备带着芦雅、伊凉离开时,她扑进我怀里哭泣。
“你竟骗我,小艇上那么多鲜血和弹孔,一定是非常凶险的敌人,你才会射杀的那么狂bào。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我和孩子等你。”她抬起梨花带雨的娇颜,用手捧住我的脸,把热呼呼的香舌塞进我的嘴巴。
我搂住池春纤细柔软的腰肢,用力拥抱她一下,给她些鼓励和安慰。她一个人带领这些女人,躲在黑乎乎的湖泊树林,万一我出事回不来,恐怕她们也得困死在这里。
带着芦雅和伊凉,驾艇离开的时候,我心里异常难受,明天不知将会怎么一场恶战,两个小丫头会不会在战斗中受伤,或者失去某一个,都是我不敢多想的可能。
游艇靠近大船尾部,我先爬上甲板,再将两个丫头提进怀里。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为保持良好状态,投入明天的战斗,我们落下舱门,开始短暂睡眠。
忙碌了一夜,两个女孩很快入睡,看着她俩甜甜的小脸,我也陷入沉沉的睡梦。梦里有一个山谷,两个女孩在开满山花的草地奔跑,我不停的呼喊卧倒卧倒,不要大声笑。
炉架里的炭火,不知何时熄灭,天刚蒙蒙亮,身体就被冻醒。两个小丫头依然睡着,寒冷使她俩蜷缩拥挤在一起。打开舱门,整个苍翠的山涧落着冰凉的雨,抬头仰望看不到尽头。
有了这种cháo湿天气,伪装在大船上的树叶可以延缓枯萎,省去了伐木更新。我把两个女孩叫醒,分些巧克力给她们,预先补充热量。
“待会儿和我一起攀上峰顶,先在大厅跑步,把筋骨活动开。”我低沉的说完,便去整齐必须的武装。
淅淅沥沥的雨水,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止,这时蹬峰有些过早,部分岩壁上的光线太暗。落下舱门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大船里面拉满蜘蛛网丝般的雷阵。我们三个走上甲板,将小狼帽扣在头顶,开始乘筏靠向溪岸。
人性禁岛 死亡的指针(4)
死亡的指针(4)
芦雅和伊凉柔软的小腰肢上,都捆着四根钩绳,一根提前抛上山壁作为保险,两根用来像螳螂手臂似的攀爬,最后那根连接在我腰上。我们在岩壁上成三角队形,两个女孩分在我左下右下,万一她俩哪个失手滑落,也好用我粗壮的手臂将其拉回来。
头顶翠绿树枝沾满了雨露,每每被抡起的钩绳碰到,蝌蚪大的水珠便噼里啪啦往下滚,打湿裹在头顶的小狼帽和臂膀。“注意保护自己的眼睛,不要给水滴或爬虫入侵。”提醒着身下两个女孩,我继续寻找可以抓牢的岩壁朝上攀援。每一条裸露的树根,每一块儿凸鼓的岩石,一旦挨上我的手掌,便像猎物一样被死死擒拿。
心脏好像一直悬挂在喉咙里,我总担心两个女孩会突然滑落,使腰间的绳子猛一下扯拽。攀到山壁半腰时,我回头看了眼芦雅和伊凉,她俩早已气喘吁吁,鲜红的小嘴不断喷出薄白水汽,山涧的温度下降得很厉害。
“不要放弃,就快到峰顶了,我口袋还有口香糖和巧克力,上去后再分给你俩。”这种jīng神上打气,把两个女孩逗乐了,她俩对视着点了点头,收起俊俏小脸上的疲倦,高兴的朝上爬来。仿佛要追到我,率先挑选口袋里喜欢的食物。
自从那夜盗得七个宝箱回来,半路击散栖息在草窠睡觉的山魈群,附近就再没出现过它们。横斜生长的树林中,几只灰毛树懒正搂着yòu仔睡觉。它们低沉着头,一副躲进梦里避雨的憨态。“芦雅,眼睛别乱看。抓紧附着物,跟着队形前进。”我得时刻提醒着她,防止这丫头走神儿。
足足用尽两个小时,腹部总算趴在峰顶石沿,我稍稍缓喘了口气,纵身而上。两个丫头见我到达峰顶,也不再跟着攀爬,只等待绳索拎她们上来。我粗糙的大手雄浑力猛,死死攥住连在芦雅腰上的钩绳,将她稳稳上提。
这丫头四脚凌空,像只激动的小龟,望着深不见底的山涧,吓得哇哇直叫。拉扯伊凉的时候,她及早闭上双眼,不让自己吓到,虽被安静的提溜上来,但一扑进我怀里,就死死搂住我脖子不放,那白皙的额头,早已紧张的香汗淋淋。
分给她俩一些食物,甜的味道很快驱赶走了惊恐。海拔近两千米的高峰,山峦巍峨雾气缭绕,别说两个女孩这会儿害怕,我第一次上来时,也很难适应这种高度。
我慢慢爬上那棵高树,拨开滴水的树枝,探出绑满新鲜植物的狙击枪管。镜孔中的整世界,变得一片混沌,大森林正专心沐浴着雨水,曲折辽阔的河流缓缓的流动,尚未充沛到泄洪状态。
远处的海岸线,冲刷着浩瀚沉重的海浪,依然看不到巨型lún船。这种现象确实另我费解,唯一的可能是,母船在离岛很远的地方,故意先放一艘小艇试探。
雨幕中的河道,未出现前来巡视的第二波游艇。我急速滑下大树,领着芦雅和伊凉,踏着山脉顶峰奔跑。来到以前射杀山魈的浓密草丛,我码起几块儿大石,又砍了些树枝chā挡在前面,形成一个天然的狙击点。
“伊凉,你伪装在这里伏击,一旦海盗的游艇从山涧下驶过,你要先击杀上面的狙击手。如果没发现狙击手,便射杀驾驶员,迫使他们撞船。这次的敌人是和我同顶级的杀手,万万不能当成侏儒野人那样去射击。切记切忌,只打一枪不可贪射,无论命中与否,都要缩回身体,后撤一百米伏隐。”
伊凉一脸沉重,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仅仅学习了几天狙击射杀,首次投入实战就面对qiáng大对手,不免有些紧张失措。
我将她搂进怀里,用力吻她额头。“你记住,你不死我就死不了。只要有我在,死亡就是这些混蛋自找的。”轻轻松开安慰着的伊凉,我让她趴好,又用刀割了些青草,铺盖她小狼帽上,然后牵着芦雅热呼呼的小手,继续朝溪涧的出口奔跑。
跑出一公里后,来到空旷的峰段,照例搬码些石块儿,chā上伪装的小树枝,使一切看起来自然。芦雅埋伏在这里,实施中段狙击,也是只打一发子弹,然后撤进树林一百米。
等我跑到昨天狙击小游艇的位置,时间大概到了早八点。两个丫头的狙击射杀点,都预留了足够的食物和淡水,天sè变暗之前,唯一的任务就是等待目标。
母船与小游艇失去无线通讯,毕竟料到凶多吉少,这种军事化的海盗,肯定不会再以相同的方式和数量派一只小艇出来。望远镜从我额前的草藤下不断举起,时刻关注着河道的情况。
临近中午时分,灰蒙蒙的天空依旧不缓不急的飘着雨水,不知芦雅和伊凉还能否坚持的住,等待未知的目标是一个狙击必备的要素,我很担心她俩娇软的身体承受不住。
人性禁岛 死亡的指针(6)
死亡的指针(6)
纵使头顶有摄取生命的幽灵冷枪,两百米宽的支流,想从河心一口气潜游到岸上,几乎不太可能。我眼睛轻轻贴顶在狙击镜上,仔细盯紧被细雨砸得蹦豆似的河面,我必须尽快而准确的击杀掉这四个海盗,为对付另一艘游艇争取时间。
一分多钟过去了,仍不见四个家伙露出脑袋呼吸,我的心咯噔一下,猜想到他们嘴里可能咬着导管,专门为这种情况预备。如果他们四撒逃跑,爬上巍峨的峰顶,这种敌明我暗的优势便互换了。
呼啦一道水柱激起,接着便是四脚朝天的挣扎,那个卡其sè迷彩装的海盗,并无呼吸导管,他依靠静静的仰浮,使鼻头儿露出水面,如荷塘刚刚破水的莲蓬。yīn暗的天气加上混黄抖动的河水,肉眼很难辨认这种姿势的潜浮物体。除非对方把皮球大小的脑袋露出水面,否则我只能被动地与他僵持下去。
昨天用匕首割烂抛进河水里的海盗死尸,一定吸引大量鳄鱼聚集,没等它们散回各自的领地,鲜活的人肉又浮现在水面,必然成为抢手大餐。
其余三个家伙,听见自己同伴给大鳄咬得撕心裂肺般惨叫,意识到接下来会lún到自己,再也顾不得猥琐潜浮,纷纷张开双臂猛蹬双腿,朝岸上的森林窜游。
他们这才知道,自己陷入了生物链夹层,后背下面是鳄鱼,水面上有狙击冷枪,想苟且存活是万难。“砰”一颗呼啸的子弹,朝那个仰泳动作最大的海盗射去,毫无阻碍的穿透他小腹。凶残的鳄鱼,对鲜血的气味儿格外敏感,它们不介意猎物受伤,像嫖客不介意妓女的贞cào,口味儿自然是越重越好。
另外两个仰泳的海盗,立刻翻转身子,改成狗刨式疯狂奔游。趴在高远的峰顶,我听不到目标现场的任何杂乱,但狙击镜里,却是一个无声的有声世界。他俩一边划游,一边扭曲着极度恐慌的脸叫嚷,应该是:“don‘t shoot,help me”,那种迫求人类之间怜爱与帮助的呼喊。
“砰,砰。”两颗高速飞行的子弹,果断击爆了他俩的脑壳,从恐惧和被撕咬的痛苦中,轻松送了对方一程。扬洒起来的脑浆血水,被沉闷繁密的雨水安抚下去,回归到生命的原点。
抽回狙击步枪,向后撤爬了几米,我猫腰蹲起,朝来时的方向奔跑。雨点比先前密集了些,脸上涂抹的绿sè浆液,在急速穿行中淋掉不少。我又抓了沾满水滴的青草,塞进嘴巴咀嚼,修补脸上的保护sè。
另一艘游艇应该到达了鬼猴部落,必须在他们赶到山涧入口之前,上到对面峰顶伏击。
跑到适合攀下山壁的位置,我再次拿出钩绳,稳妥而高效的往下延伸。
溪涧石阶处,小瀑布的顶端有些涨水,曾经踩过的几块大石,被河水掩盖起半米。我切换背上的武器,左手持阿卡步枪,右手紧握朴刀,开始凭着记忆渡溪。
翻滚的水面没入膝盖,丝毫看不到底下凸起的大石,每次跳跃一下,心就捏一把汗,仿佛在水面行走的人。我jīng神高度紧张,因为一旦估算错误,双脚出现踏空,整个人就得翻滚进深溪,被湍急的水流冲跑。
人性禁岛 翻炒生死的苇荡(1)
翻炒生死的苇荡(1)
这会儿湍急的水流,早把那些固执呆蠢的山鳟鱼冲下瀑布,它们顶多受点惊吓,若换成我这庞大的身躯,就有重伤或丧命的危险。
经过严格特训的记忆力,可以如相机般,捕捉肉眼看到的画面,保存进大脑。相互狙杀对方时,通过比较变化的部分,察觉出对方的伪装。小瀑布顶端的大石虽然涨水掩盖,但实际位置并未移动,和我印象里的吻合,但我移动到溪流中间时,更是有些紧张。
鳄鱼的攻击性,刚才帮了我很大的忙,眼下两条小腿都泡进水里,万一有潜伏的鳄鱼靠近,我很容易被锋利的鳄嘴一口咬住拽倒。不敢多犹豫,敌人的小游艇速度太快,一旦他们冲进溪涧,而我还没上到峰顶,没有安置下狙击射点阻击,对方势必会冲击进来,发觉大船伪装的位置。
即使芦雅和伊凉在峰顶每人能打上一枪,也只是稍稍阻挠下敌人,制造一种狙阵的假象,增加对方的恐惧感。可如此高端的峰顶,哪怕芦雅的狙杀天分再高,也不可能像我一样,用巴特雷命中目标。更关键的一点,溪涧狭长陡峭,垂直向下狙击难度大,更会过多bào露自己。因此,一发不中是无法开第二枪的,躲避稍慢的话,反而容易被敌人狙杀。
这场雨不知下到何时,或许是bào雨降临的前凑,大船两头的锚链异常沉重,无法托到山壁脚下,牢牢捆绑在树上。目前我只用几根粗绳将船首尾牵栓在岸边,水位急速上升时,防止大船浮起后漂向河流主干,bào露在大森林的中央。
运气多属于谨慎小心的人,我平安跳过溪瀑顶上的中间最急的水流,离岩岸只剩十米。正要一鼓作气冲跳上对岸,前面树下的一堆乱石里,传出婴儿的啼哭。这种声响着实令我一惊,原始荒蛮的岛上,除了池春的婴孩,再无第二个。
我猛地端起阿卡步枪,意识中闪过中人埋伏的念头,心中不由一颤:“不好,要中冷枪。”可是,子弹并未因我的防卫姿势袭来。只要敌人在此埋伏,我想不死是不行了。但我又很怀疑中埋伏的可能,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跳,先上了对面溪岸再说,因为双腿总站在溪水里是很危险的。
直到踩上对岸的岩石,大石堆儿后面仍无子弹射出,我这才知道不是中了埋伏,刚刚几乎爆裂的心脏立刻松懈下来。端着子弹饱满的步枪,我警惕着走过去查看究竟,若真是池春的孩子,说明她们已经遇险。
一只赤褐sè的大鲵,身长快到两米,宽大的嘴巴缝隙里,正甩着一条小蟒的尾巴。它黑豆似的小眼睛,木讷盯瞧着我,扒在石块儿上的扁平四肢,力不从心挪动了几下,却未能奔跑起来。
大鲵费了很大力气才捕捉到食物,挣扭的小蟒体积较大,卡在它喉咙里不肯入胃。我的出现让大鲵产生担心,好比鹬蚌相争时,突然出现了渔翁。
我们储备了丰厚的食物,而且我此时更没空理会这种野兽之间的纷争,背上阿卡步枪,朴刀重新挂回腰间,我沿着哗啦啦奔流的溪岸继续奔跑。假使敌人的小艇冲游过来,那段小瀑布顶端的几块儿大石,会让他们饱尝触礁滋味。不过,每块石头之间的空隙较大,他们运气好的话,小艇倒也能冲游过去。
跑到像孕妇肚子一样的山壁,抡起早已缠好在手上的钩绳,争分夺秒的往上攀爬。按我推算的时间,那艘小艇应该驶出了鬼猴部落的区域,处在距离山涧六公里的河道上。
然而,这一次我彻底估算失误,当我攀到距离峰顶三十米时,嚣张的马达声就从深远的山涧下传来。我急速贴紧在岩壁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只收缩起翅膀的蝙蝠。挂满绿布条的狼皮,和头顶缠着的青藤,将我很好的伪装成一片苔藓,或一簇小树。
脚下溪涧的小游艇上,一名手持巴特雷狙击步枪的射手,和一名举头仰望山壁的望远镜观察者,正搜索两岸陡峭的山壁。他们捕捉目标的专业手法,我深谙其道,尽管我双臂被钩绳勒得生痛,我却一丝不敢移动。
人性禁岛 翻炒生死的苇荡(2)
翻炒生死的苇荡(2)
这时只要蹬落一块儿小石,或碰触一根树枝额外晃动,灼热的弹头会猛然间朝后背击射过来。对方射杀我的准确性,自然不用怀疑。小白艇很快游划而过,确定敌人走远,我迅速攀上山顶,踏着苍翠的山脉脊背,追赶超越出预算的敌人。
那艘小艇上的海盗,有着丰富的航行经验,根据山涧的陡势,他们能预料到搁浅和触礁的可能,便将行驶速度减慢。又或者,他们减速是为了等待实际上早已撞船爆炸的另一只游艇。
这组敌人,可能听到了飘渺的bào涨声响,但他们又不能确定,所以才匆忙赶往这里,希望在规定时间内和队友汇合。
敌人游艇的减速,令我很快追赶上他们,我不敢探着脑袋朝下张望,这样不仅会打草惊蛇,更会使自己中枪。我捡些砖头大的石块儿,奋力抛下山涧,吸引缓行前进的敌人,将他们的注意力牵扯到我所在的这一侧峰顶。
如果敌人依旧拿着德国g22狙击步枪,那种射程的武器,只会吓唬一下伏击的芦雅和伊凉,伤不到她们娇软的身躯。可我并未料到,第二波儿搜救同伙的海盗,居然携带巴特雷狙击步枪。对两个小丫头来讲,被射杀的可能就出现了。
万不得已,我只得抛下石块儿,将敌人的枪口吸引到自己身上来。我在峰顶毫不露面,持续往下丢抛石块儿。虽不是当初阻杀侏儒野人的百斤巨石,但这种高度坠落下去的硬物,砸在敌人的小游艇上,依然产生巨响,砸在敌人的脑袋上,依然重伤或致命。
山涧下的敌人,一定迷茫困惑了,他们确定不出山峰上出现了怎样的对手,或许是几只猴子发了脾气,用石头报复他们也说不定。可如果给敌人看到我的脸,这性质就彻底变化,他们会立刻通知母船,报告遭遇幽灵狙击手。
青sè的石块儿,夹在细密雨线中垂直落下,却并没迫使敌人慌乱开枪。以他们的专业性,不会在这种枪声环绕的岩壁下面胡乱开枪,他们知道bào露自己的位置和武器特性是最致命的失误。
根据游艇的马达声,我猫腰跟住他们,石块儿一捡起在手里,便急速朝声源前面使劲投掷。这样一来,落体石块儿便有可能和前行中的小游艇交汇,吓得这几名海盗像乌龟一般蹲回舱里,大大削减对芦雅、伊凉的反击。
“砰。”周旋到地势开阔的峰顶,芦雅的狙击步枪突然发射。她并没有打中敌人的无线装置或狙击手,只将对方小艇的挡风玻璃击碎。“砰。”山涧底端传来反击声,一定是那个巴特雷狙击手。我张大血红的眼睛,极度惊恐的望着芦雅,深怕她固执要打第二枪。
芦雅像只受惊的小老鼠,慌忙扭动臂肘后缩,将罩住脑袋的小狼帽没入峰顶石沿后面。一颗子弹击射到她支撑枪管的石块儿,chā在两旁的小树枝,叶片被碎渣崩出无数小孔,如毛虫啃过一般。
隔着烟雨迷离的山涧,我在对面峰顶冲芦雅qiáng打手势,严重告诫她退身隐蔽。溪涧的小游艇继续行驶,上面的无线装置,一定向母船汇报了遭遇狙击。就算芦雅不射击,没有惊扰敌人,他们照样会发现伪装的大船,报告发现物的地理坐标。
我继续奔跑,赶在伊凉打出第一颗子弹后,及时提醒她后撤。行驶在溪流上的小艇,如一只受惊的鸟,突然提高穿越山涧的速度。他们知道,如果掉头后跑,会在冲出山口后遭受狙杀。所以,对方只能破釜沉舟,一股脑儿朝溪涧的尽头钻去,寻找有利的反击机会。
人性禁岛 翻炒生死的苇荡(4)
翻炒生死的苇荡(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