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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不难听出,那是一声大狙巴雷特步枪的响声,而且使用的是50口径的m8穿甲子弹。那块遮挡着活体肉身的坚厚岩壁,哗啦一下碎垮下来,而那支枪管儿缠着青藤的狙击步枪,也随即掉落下来。
一具披挂着墨绿sè伪装的身体,呈自由落体式直线栽掉下山壁。我快速下压了一下狙击镜孔,去追视那个被穿杀的家伙是不是杜莫。
我惊恐万分的心绪,随着瞳孔捕捉回来的信息才释然缓解。那被射杀的家伙,是个黄sè皮肤的人种,我好像从海魔号上见过他,但说不清他来自印尼还是菲律宾。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提醒自己,寻找杜莫和杀恋囚童之前,我必须得让自己先活着。所以,我像只大蜥蜴似的,慢慢抽身后爬,撤出了与海盗死尸一起伪装的区域,从茂密的大树冠底下往另一处爬去。
我寻找到合适的位置,狙击镜孔透过不断滴坠雨水的树枝,向使用巴雷特狙击步枪并装载了穿甲弹的家伙窥视,可搜索了半天,毫无蛛丝马迹可循。
我心中顿时一惊,能使用那种狙击武器且伪装不出现破绽的家伙,多半不会是海盗qiáng兵了,他很像八大传奇杀手之中的某个。
但是,恋囚童是不会狙杀海魔号上的海盗兵的,如果对手是八大传奇里面的悍将,那他不是命中水便是撼天奴。





人性禁岛 摔向地狱门的胎(25)
摔向地狱门的胎(25)
然而转念一想,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因为海盗真王手下,还有十一个可以问鼎猎头一族的魔之护船人。我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万一与他们其中某个遭遇的时候,我不可掉以轻心,不可尚摸不准对手是谁就与之对决。
我的狙击步枪上的猎杀瞄准线,始终找不到对方伪装在何处,或者那家伙穿射死一个海盗qiáng兵之后,及时抽身闪到别处去了。
我也抽回了狙击步枪,继续展开寻找杜莫的行动。出乎意料的是,就在我刚要拧腰往回爬的时候,嗖地一颗子弹飞窜下来,打碎了我刚才摆放的那具尸身的脑袋。
虽然那个跌断腿的海盗qiáng兵已死多时,可他坚硬的脑壳中,还保持着多汁多水的脑浆,在被巴雷特的穿甲弹击中后,依旧炸得同活人脑袋被爆开时的画面一样。
这一次的爆头画面,虽然我也司空见惯地看在眼内,但它却如一股电流,惊得我心头肉直跳。
我急速回转身体爬动,重新仰躺回大树底下,将手中的巴雷特狙击步枪慢慢抬起,对准那片高耸的岛壁,朝响枪的位置窥视探索去。
那个家伙绝对不是海盗qiáng兵,他竟然在三分钟内击中两个人体,而且我很难捕捉到他的身影。
我刚才用鱼线拽拉树枝时,丝线是从死尸手掌下穿过,很显然,这个使用穿甲弹的家伙,当时就注意到了岛中央下方的大片浓密树林中,突然出现的这种细微变化。我不得不为对手惊赞,那家伙猎杀目标的眼眸是何等锐利。
此时此刻,我就算心里再急,也不敢像先前那样,从浓密的树冠底下乱爬了。
虽然很多鸟兽已被四处作响的枪声惊散,我在绿植下移动,不会因此而引起冷枪手的注意。但我不敢保证,哪棵看似茂盛遮人的树冠在我爬行通过时,正好能被对方从射杀的俯视角度看到。
所以,我必须干掉那个具备锐利眼神和高度伪装之术的家伙,把他从岩壁上打下来,自己才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保证安全性。
我不怕死,但我不能死,伊凉和池春还在贼船上,芦雅此刻还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死生。而且,藏在荒岛岩壁上的那几个宝箱,只有我自己一人知道下落。
通过这些日子的经历,我已经意识到,那些箱子里的财富,能给我日后生活中带来的,绝不仅是吃好穿好那么简单和朴素的价值和意义。那些财富,是我,是我和伊凉她们临死一刻的保命稻草。
九命悬鸦在海魔号甲板上的时候,曾对我说过,命中水是在他手底下跑掉的,因为命中水使用了令人恐怖的脱身必杀之术,九命悬鸦至今都不愿意回忆起当时那一幕。
但是我觉得,九命悬鸦在故意夸大事实,他想将我蛊惑住,将我蒙在一张对神秘和恐怖永远臣服的鼓里。
在泥林打死巴巴屠的时候,由于我身体负伤,又急着赶回布阿莱公寓,所以没来得及查看从巴巴屠身上获取的包裹,和他口袋里塞着的东西。
回到布阿莱公寓之后,又因为凋魂门螺的警觉性极高,我一直没机会也不敢冒险去楼房后面的石头底下找出那些东西细看推敲。
但从经历了谷岛望天树下那场惨烈厮杀,我搜罗阿鼻废僧和播月的贴身物品时,却分别看到了两张奇怪的鹿皮,那上面有一滩干涸的血迹,血迹下面尽是一些古老的符号,像极了某种咒语。
而我的猜想,那可能是地图,这些古怪的符号若是被翻译过来,多半会是阿鼻废僧和播月做猎头者以来所赚取的大笔佣金的藏宝之处。
由此可以推测,命中水当初的逃命之术,多半是用一笔数目惊人的财富换赎了自己的性命,而悬鸦私底下答应了他,所以只割取了命中水脸上的几个浮婴图腾,造成被他逃跑的假象。
可是他俩彼此间的仇恨为何积累得那么深刻,我就无从得知了。




人性禁岛 摔向地狱门的胎(26)
摔向地狱门的胎(26)
岩壁上的狙击手,击碎死尸的脑袋后,很快又从苍翠葱郁的绿sè植物中消失了。我慢慢蹲在了树下,将狙击步枪的枪管儿依靠着树干,斜着往岩壁上搜索,以便急速分析那面岩壁的走势和特殊性。
虽然始终没看到那个家伙确切的藏身位置,但我知道他没有走远,他一定还在枪响处附近的岩壁上。于是,我又慢慢抽回了狙击步枪,趴在自己丛林绿sè的伪装网底下,向来时的路往回爬。
因为在后面相距不足百米的地方,有三四具海盗的尸身,横竖歪躺在浓密的树冠底下。我心脏砰砰跳着,四肢异常小心谨慎地向前爬。同时,略略仰起脸,狠劲翻着眼珠往上看,注意观察着身旁的大树,生怕一不留神儿从那些枝叶稀稠的树冠下经过,给山壁上隐藏的狙击手一枪打穿脊背。
爬到那几名海盗尸身处,我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一点点地拽到树下的大石上或guàn木下,并重新将他们的武器塞回身下,摆出一副正待伪装狙击的姿势。
接下来,我预先将鱼线铺垫在这些死尸伪装底下,最后才将一块儿用鱼线一端栓住的鹅蛋般大小的石子丢上树冠。
等我爬到一处既不易被高处眼睛察觉,又可以通过斑驳叶片透出t型准线射击的埋伏位置时,便开始缓慢拉动鱼线。
此时此刻,我不能让树枝产生挑逗式抖动,那样势必会使对方起疑心,从而令他提高了针对我的警戒性。所以,我慢慢地轻轻地扯动鱼线,使那一根被缠绕住的枝干,释放出一种富有人性的意图,就像人手拨开树枝后偷看什么似的。
“嘣!”树枝刚压弯到底限的幅度,便听得岩壁上传来一枪沉闷的狙击猎杀声。顺着一条白炽的火线,我的狙击准镜中,赫然捕捉到一张涂满绿sè叶片的脸。
那家伙正蹲在山壁上,躲在一株大guàn木下,他一只眼睛紧闭,另一只眼睛挡在狙击准镜后,一根水湿黑亮的枪管儿,从guàn木中直挺出一小截儿。
我头心猛得一缩,勾搭在扳机上的手指瞬间扣动,向那个狡猾和神秘的狙击手的脑袋中间激射出一颗子弹,打算爆碎对方的头颅。
因为,那家伙的狙击子弹并未直接击杀树枝下面的尸体,而是击杀向了尸体后面的一簇guàn木丛。虽然后面这簇guàn木丛底下,确实趴伏着一个死了的海盗狙击手,但我不能确定,对方就一定是因为看到了guàn木丛后面有埋伏才射击。
或许,他只是识破了第一个海盗尸身的伪装,于是却朝尸体后面那簇可能藏有狙击手的浓绿sè植物射击。
因为,如果用鱼线拉开一条大小适中的树枝,趴在下面想射击的人,只有通过前后竖列才能获得视角,左右排列的话,视角会向筷子chā入清水那样产生折射效果,从而影响了击杀的jīng准度。
我心里明白,岩壁上藏着的那个家伙心机很鬼。可是当我枪口中飞出的子弹窜飞到半程时,我就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身子忙向后一缩,横趴在了石头下。
就在这极为短暂的瞬间,一条炽烈的火线,嗖地从绿天蓬般的树冠上面钻下来,打中了遮挡住我身体的硕大的花岗岩石上。
随着穿甲弹的巨大撞击力,我感觉自己的右肋被大石头猛得震撞了一下,顿时疼痛撕心。幸好这块大理石不但宽厚且有一定高度,子弹钻透掩体之后,从我脊背上方呈四十五度斜角打下来,最终的着弹点距离我左肋七十五公分。
我额头上的水珠儿,跐溜一下滑下数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自己刚被惊出得冷汗。




人性禁岛 炼狱唯一的出局(1)
炼狱唯一的出局(1)
降雨好像停止了,但我趴在树下的头顶,水点还不断从新亮翠绿的叶片上滴答着,砸在人的脑心后,一种透骨的凉意直往心窝里钻。
我依旧瞪大着眼睛,从包裹里抓出一小把干虾仁,放在枪托旁用手一粒一粒,慢慢地往嘴里塞着,咀嚼着。
傍晚很快降临下来,四周渐渐升起白烟,看样子要起一场大雾。如果是这样的话,隐藏在岛屿上的每一个人,都得挨过夜里的cháo湿和凄冷。
当然,除了暖水袋之类的东西,是没有人敢躲进山洞子生火的,除非他不想活了。可是我却打算这么做,而且我不想死。
光线越来越暗,任何时候,yīn雨和水雾都阻挡不了黑暗的降临。黑暗并不可怕,只要它能给想好好活着的人带来便利,那么它也是正义的象征。
在这座查戈斯群岛之上,这场炼狱一般的地狱盛宴中,其实并没有善与恶,只有谁杀死谁。我早已知道而且深深地知道,无论自己xiōng中塞着多少苦衷,怀着多么高尚的善良,一旦自己被对方杀死,这些意识里的东西,再也得不到人性辩解的修饰。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没人愿意去知道一个被杀死了的家伙心里还揣着怎样的希望。这就是地狱法则;我被bī进来了。而这座群岛,越是到了白天,厮杀演变的越是惨烈,孕育着黑暗的光明才是最可怖的。
枪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虽然看不到,但我并不麻木,我很熟悉子弹击碎头颅是怎样一幅画面。
隐匿在黑暗和混沌的树林下,我扒着地下黑乎乎的石块儿和湿漉漉的山草往前爬,背上负载着自己的行李和狙击步枪。
凭借天黑前过来时的记忆,我摸向了一个靠近山壁底脚的大石窟。那其实只是山体风化出现的一个缝隙,大概两米宽。我白天从附近跑过时,往里目测了一眼,因为洞口爬满了粗大的藤类植物,我初步估计,那个石窟大概有三四米深。
头顶枝叶上的水点,还在不停地坠落,使我的脖子始终积攒不起温度。那些白天从岛峰上被击毙摔下来的海盗qiáng兵,他们的包裹被我黑灯瞎火地一个挨一个摸索着捡到一起,然后统统拽进了山洞。
我双手早已变得粗糙和冰冷,扒着那些凌乱的杂碎的石块儿,我小心翼翼地往石窟里面爬。在我感觉钻进去的深度足够之后,我便从行李中摸出一个袖珍小手电,将预备的红布罩住灯头,啪地一下打开了电源。
利用这点乒乓球大小的红sè光源,我开始翻检收集来的海盗qiáng兵们的包裹。这些家伙的包裹里面,装着许多小玩意儿,而最令我欣喜得是,我找到了三个小金属瓶,里面装有驱寒御风湿的洋酒。
因为每个包裹都具有防水效果,而且里面都有医疗用品,我将那些碘酊和酒jīng混着,浇撒在从包裹里集齐的那些干燥衣物上。
虽然外面的世界透着雨后的cháo湿,可山洞内比较干燥,枯死在洞内大石头上的几条粗大的树根或老藤,被我用匕首斩断,搭架在了衣物上面,然后再用石块儿将它们围好。
我又把三具海盗qiáng兵的尸体拖进来,将他们扶正,使其左右对坐在石壁底下,每人背靠着石头,怀里抱一把svd狙击步枪。而第三具海盗qiáng兵的尸体,我却将他摆趴在一块较为靠近洞口的大石头上,再塞给他一把狙击步枪,使他看来像个哨兵,给站在洞外窥视的人一种三人正lún流守夜的假象。
同时,我又抽出了几根鱼线,将两颗手雷一高一低地挂在了洞内的石壁上。




人性禁岛 炼狱唯一的出局(2)
炼狱唯一的出局(2)
一切布置好以后,我掏出一个铜sè的防风打火机,突地一下点燃了那堆儿浇有碘酊和酒jīng的衣物。不等火光将石窟窿内照得半亮,我就自己迅速爬了出去。
顺着洞口垂搭生长着的粗大麻藤,我背着一把狙击步枪,嗖嗖地爬了上去。大概在距离洞口十多米的高度,我就用脚跟蹬住岩壁上一块稍稍突兀的石棱上,神不知鬼不觉地伪装在了上面。
山洞里面的火堆,由于渐渐燃烧起来,莹莹的红光开始令黑漆漆的洞口若有若无地闪耀。我心里很清楚,那个神秘且危险的家伙,仍然藏在附件一带的岩壁上,他没有走。
既然对方的武力和智力很高,我就不能再和他硬碰,而是要利用对方之长,让他死在自己手上。
这座岛屿的豁口处,不断有海风穿透进来,滤过那些本就湿透的枝叶,更是出奇地冰冷。这样的岛上,这样的夜里,使每一个尚未转化为尸体的肉身都想汲取火光的温暖。而那个神秘且危险的家伙,必然是艺高人胆大,他极可能潜伏进山洞,去弄死那几个躲起来烤火取暖的海盗qiáng兵。
那个神秘且危险的家伙一定知道,随他一起埋伏在这座岛屿上的海盗真王的手下,已经死得差不多,唯一不确定数量的海盗qiáng兵,就是死敌杰森约迪的海盗qiáng兵。所以,洞里出现火光,有人想取暖挨过这yīn冷的夜,那多半是他尚未杀干净的敌人。
这种炼狱一般的战场上,是不允许大家都在遭受黑暗、恐惧、冰冷的煎熬时,某些人躲避起来享受什么的。这场厮杀里的任何一个人,如果玩不起了,如果熬不住了,那他只能死亡。死亡是唯一的出局。
所以,我点燃了温暖的火,而自己鲜活的肉身,却藏在岩壁上饱受着冷风刺骨。我不断眨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yīn冷的山风吹得人眼球有点干爽。
脚下洞口处那种火光,虽然温暖,但此刻已不是给活人使用,它是鬼点的灯,活人靠过去就得死,死在我的手里。
一个时辰过去了,我感觉胃里那些虾仁消化得差不多,蛋白质用在抗寒时,远没有一块儿巧克力bàng实用,我咀嚼了一块儿甜食,并将包装纸搓成小球塞进石缝中。
突然,我感觉到身体右边的几根青sè大麻藤抖了一下,山猴或蛇蟒爬过麻藤的可能性很小,我想,应该是他,他来了。
我的心脏开始突突地跳动,从那根粗大麻藤的异动可以推断出,那个家伙正从我身体左翼的岩壁上攀爬下来,已经离我大概不足两米。
由于我身后贴靠的岩壁有点凹陷,所以我的身子能略略倾斜,如镶嵌一般地挂在岩壁上。我将自己使劲儿后仰,左手偷摸着拽过一根从头顶垂下的麻藤,狠狠咬在嘴里,以便待会儿空出一只手时,身体的重心不容易从岩壁上扑趴下去。
“嘶嘶哈,嘶嘶哈,咻咻……”一个喘着急切粗气的家伙,由上而下渐渐地向我越靠越近。我能听得出,他在岩壁高处冻僵了,此时此刻正急着往下爬,急促的呼吸中带着杂乱。更准确地说,里面充斥着一种恐惧,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追咬他。




人性禁岛 炼狱唯一的出局(3)
炼狱唯一的出局(3)
我xiōng腔中砰砰直跳的心脏,渐渐稳定下来,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不像是那个神秘且危险的高手,而是一个趁着黑夜在躲逃的海盗qiáng兵。
我猜他多半是海魔号上的海盗兵,一定是白天躲在岩壁埋伏狙击时,看到了那个使用穿甲弹射死许多人的神秘家伙。见此人伪装中有陷阱,陷阱中又有伪装,虚虚实实令他琢磨不透、始料不及。于是,这个海盗qiáng兵终于掂量出来了,凭借自己的实力与之交手,那是必死无疑,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这个海盗兵放弃了战斗,他指不定钻到哪个岩石缝隙中,或者往脸上、身上抹几把死人血,躺在尸体下装死,一直坚持到现在,才想在漆黑的夜里逃开那个“活阎王”。
“嘶嘶,咻咻。”这个慌张逃命的家伙,确实冻坏了,他一边往下仓促地攀爬,一边抽吸着冻出的鼻涕。我依旧躺在夜风中的岩壁上,嘴里咬着麻藤,两只眼珠在暗处斜视着这个家伙,像等待猎物靠近一般,等待他从我身边爬过。
这家伙在爬动的时候,只顾不断地仰脸朝上张望,仿佛这个岛屿之上,就只剩他心中那个最为恐惧的敌人了。就在这个海盗qiáng兵的肩膀,与躲在暗处的我的肩膀出现水平的瞬间,我右手嗖地一甩,从自己的左肩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左手抓回咬在嘴里的麻藤,脚跟用力反蹬岩棱,身体如突然闭合的另一半铁合叶似的,噗地一下窜上了那个海盗qiáng兵的身后。
“呃呵!”只听得一声欲要叫喊却又突然失重落空的抽吸,从这家伙嘴里挤出。这其实就是人在最恐惧和最没安全感的时刻,突然遭受到惊吓,不等发出撕心裂肺的喊,不等释放出爬满在神经线上的恐怖,生命就给夺去了一样。
锋利的匕首,从那家伙脖子底下塞进去,使劲贴上他的咽喉,闪电一般重重地抹了一下,割开了一刀。右手完成宰杀动作之后,我及时抓握在麻藤上,用膝盖奋力顶住这个海盗qiáng兵的身体,使他不会轰然摔落。待到我的重心找稳,才用双脚勾住他的胳肢窝,将他甩丢到一旁。
黑暗的山壁下,传来一声沉闷的响,他的身体砸在了一簇guàn木上,因为有呼呼作响的山风,所以人不仔细听,几乎察觉不出那是一具尸身落地的响动。
宰杀了这个海盗qiáng兵,我坠着麻藤,重新甩荡回自己先前的位置,再次埋伏着等待,等待那个神秘且危险的家伙向火光略略莹动的山洞靠近过来。
海风从岛屿豁口处吹来得更猛烈了一些,但它吹不透这雾气笼罩的夜,吹不散这场残酷的厮杀,吹不到我坚冷如冰的心。
我已经浑身湿透,双手抱着几根粗大的蔓藤,安静地贴靠在岩壁上。又过了一个小时,当我吐咽下第二根高卡路里的巧克力bàng时,忽然感觉抱在怀里的麻藤抽动了一下,就仿佛这些粗大的植物突然之间变活成了巨蟒。
寒意宛如无数针尖,霎时遍布我的脊背,凭着这股异动带给我的惊悚,我已略略感觉得出来,这次一定是那个神秘且危险的家伙,终于决定下来,准备去弄死躲在洞里烤火过夜的海盗qiáng兵们了。
又是一阵异动,从我怀抱着的几根麻藤中发出,我赶紧并慢慢地释放开抱在怀里的蔓藤,将双手缓缓抠抓在石壁上。
当我抬起下巴,翻着眼珠往头顶那黑漆漆、风飕飕地岩壁上看时,却很难望穿,更难看到那团酷似人形的黑影到底在哪里摇晃着。
我最希望的是,自己一手拉紧麻藤,一手将狙击步枪搭在麻藤上面,等到那个下爬的家伙,pì股撞在我枪口上的时候,我再用一颗飞射出来的子弹告诉他:“你上当了,你玩完了。”




人性禁岛 炼狱唯一的出局(5)
炼狱唯一的出局(5)
那家伙窥察好一会儿,才将一只手往pì股后兜摸了摸,我想他可能在掏手枪,或者取出一支消音器,想以最小的动静射杀里面的三个家伙。
这团趴在地上的黑影,开始小心翼翼地往洞口靠去。见那家伙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进入一种猎杀状态,我抠在岩壁上的手才敢移动,抓紧着几把麻藤使身体慢慢下移。因为我的眼睛看不到洞内,所以我只能通过耳朵,探知即将发生的事情。
“咻,咻咻”。突然,三声蕴含着巨大穿刺伤害却又稍稍震耳的消音手枪响从洞内传出,夹杂在股股盘旋升起的山风中,瞬时钻入我的耳朵。
我脑中猜想着画面,估摸他的消音手枪射中三具尸身的头颅之后,这家伙开始往里走,试图勘验现场。
机不可失,我快速往下滑溜了一大截,抓到预先栓绑在岩壁上的鱼线,伸出一只手猛得拉拽了一把,拔掉了末端牵引着的手雷引擎。
“轰,轰。”山洞内翻出两团火红的闪亮,接着便是两颗手雷的爆炸声,假如那个家伙当时是站立在山洞内,那么他的脑袋会在顷刻之间chā满弹片;如果他当时重心压得很低,那么他也会遍体鳞伤。即使这家伙的耳目聋不了,瞎不了,几分钟之内,也休想再发挥正常人体器官的作用。
我像直升机上释放下来的空降兵一般,手脚揽住几根粗大的麻藤及时下滑。双脚眼见就要落在洞口的石头上,那个家伙却突然从里面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
借助身体悬空的瞬间,我猛得一蹬身后的岩壁,提起右脚向这个家伙的头顶踢去。
这个神秘且危险的家伙,双手捂在脸上,我无法确定他是否已经失明,但他的脸颊上,一定扎满了弹片,尽是伤势不轻的血道子。
眼见我的脚弓即将重击在他后脑之际,这家伙突然一矮身子,对准我的后腰就是一脚。很显然,他从山洞内往外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中了埋伏,知道自己中了jiān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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