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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谈教授的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郑三
姚珊原本还想去追,被蒋子虞和吴思思拦了下来。
三人回到寝室,杨小苏也从外头回了来,看见她们的表情上前问了事情的缘由,得知前因后果,立马坐下来一脸老神在在地说了句:“啧,我之前上欧阳芸的选修课时给她算过一卦,她这一辈子啊是没有子嗣的。”
吴思思“哈?”了一声问:“那她难道一辈子都结不了婚?”
姚珊摇着手指,不可一世地摇头晃脑:“思思你想法阳光点儿,说不定她就只是单纯的断子绝孙呢。”
蒋子虞知道寝室这三个人开始chā科打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
她明天有小考,也不掺和,索性自己拿了书出来温习,只是低头看了许久,发现那些字符蹦蹦跳跳的变成了一群小人,叽叽喳喳喊着“谈赋”的名字。
关上书,深吸一口气,趴到自己的床上,拿出手机,点开早上得到的谈赋的号码,一脸呆滞地看了很久,直到那头姚珊嚷嚷着要去洗澡,她才回过神来,脑子一热直接拨了过去。
那头的人接得倒是挺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声音沙哑地喊她:“蒋桐。”
蒋子虞“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哥、哥哥还在学校吗?”
谈赋单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睛依然看着测试机屏幕里的数字,沉默几秒,沉声回答:“嗯。”
蒋子虞习惯了谈赋的少语,此刻也不觉得尴尬。
把头悄悄地缩进被子,轻声开口道:“你不要一工作起来就忘了休息,早些回家,不能抽太多的烟,以前一没人看着你就…”
谈赋听见她的话,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那声音从手机传出来,低沉沙哑,带着两人鼻间暧昧的气息,有种若无旁人的亲密。
蒋子虞只觉脑子昏沉,软绵绵地“唔”上一声,干脆不说话了。
谈赋只好告诉她:“今天我在学校的休息室里睡,这里有烟雾报警器,比艾莉的唠叨麻烦多了,你放心,它会时时刻刻帮你盯着我。”
蒋子虞本来只想听听谈赋的声音,这会儿见他打趣自己,忍不住耳朵都红了起来,“哼”了一声,把脸塞进手里,闷闷地说:“谁要盯着你啊。”
谈赋把身体往座位后一靠,脑袋微微扬起,伸手捏住眉间,舒服地叹了口气,略带笑意地问:“哦?那你打电话来是做什么,明天不上课?”
蒋子虞嘟囔了两声,小声而委屈地告诉他:“才没有呢,明天有小考。”
谈赋运动运动了脖子,把手放在后颈的骨头上轻按,漫不经心地问:“那为什么不去看书?”
蒋子虞咬着嘴chún,用猫崽儿似的声音回答:“看了,但是看不进去,那上面的字个个都像你……”
谈赋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起身走到旁边的休息室里躺下,把手枕在后脑勺下面,开口道:“那就读给我听吧。桐桐,你好久没有给我读过书了。”
蒋子虞脑中一怔,回过神来,脸上已是通红一片,随手拿了桌边的一本书摊开,轻声嘟囔到:“你又不喜欢听我读。”
这话说的其实有些冤枉,毕竟在英国的时候,蒋桐是经常用英文读书给谈赋听的。
谈赋的英文不错,但到底不如蒋桐这样从小在英国长大的孩子口音纯正,况且蒋桐那时刚变了声,软糯里带着些沙哑的质感,读起东西来,就像在你耳朵边上低声倾诉,有种格外撩人的亲昵。
特别是在谈赋累了的时候,即便那时的他不愿承认,但的确让人沉醉入迷。
“……‘这些变化属和弦最亲密的音的关系能够从紧接这它的三和弦或小三和弦中得到,这些和弦必须写成它的正规形式,即’…谈赋,我喜欢你。”
嘟……
谈赋原本已经睡意昏沉的脑袋,因为电话的突然挂断再一次回到现实。
缓缓从黑暗中坐直了身体,嘴巴微微开合,像是在咀嚼最后那一句话的骨与血,修长的右手轻轻搭在自己鼻下,遮住下半边脸的模样,眼中有些平日里极为少见的慌乱,脸上白皙的皮肤里透露出一点儿不为人知的红。
原来,这人竟也是知羞的。





献给谈教授的信 15.第15章
第二天,蒋子虞起得特别早,上后街吃过了早餐,出门便坐上了开往青大的公车。
她念头起得随意,虽满怀欣喜,但等真到了青大,看着茫茫的人cháo,心却又渐渐冷了下来,因为学校这么大,她甚至不知道谈赋在哪里。
站在原地,拿着手里的早餐,眼里茫然而无措,看上去如迷路的羔羊。
有大男生从她身边路过,兴许是刚打了球回来,身上汗淋淋的,其中一个停下来看了她很久,好一阵终于走上来问了句:“哟学妹,你哪个系的?有男朋友没?”
蒋子虞平时也不是没被人搭讪过,但华音的人大多比较含蓄,像这么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的,她倒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低着脑袋只一个劲地摇头,轻声回答:“我、我不是学妹。”
那男生露出半颗虎牙,笑嘻嘻地问:“哦?那难道是学姐?看不出来啊。”
梁呈这会儿正开着车从南门进来,看见路边站着的蒋子虞微微一愣,停下车,探出半个身子问:“蒋小姐?你过来找教授的?”
蒋子虞对梁呈印象不深,只觉得面熟,此刻却像是找着了救星,笑着点了点头:“嗯,我记得…您是谈赋的助理?”
梁呈也笑着回答:“是。”
他对这个小姑娘印象不错,长相乖巧,打扮朴素,说话不卑不吭,没有许多女人见到谈赋时的矫揉造作,这点很难得。
梁呈和刘绍平不同。
刘绍平是学校分给谈赋的助理,也是青大毕业的学生,平时主管一些与他工作、科研有关的事情。
但梁呈是谈首长派下来的,平时除了照顾谈赋的生活起居,偶尔也会帮他处理一些不必要的人际关系,像蒋子虞这种,显然就在他的关心之列。
那男生兴许也是知难而退的,淡淡地看了梁呈一眼,挠着头发不再纠缠,抬头对着蒋子虞笑笑,留下一句“后会有期,”迈步便追着自己的朋友脚步离去。
蒋子虞在心里舒了口气,稍稍弯下腰,看着车里的梁呈小声问:“请、请问,您能告诉我谈赋的休息室在哪儿吗?我给他买了早餐,他昨天晚上挺晚才睡的。”
梁呈张开嘴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招手让她上车,等把她放在实验室楼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蒋小姐…你现在和教授,是在一起了?”
蒋子虞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打开车的手微微一愣,沉默许久,终于回头看他,笑着回答:“我们一直在一起呀,谁让我们是兄妹呢。”
梁呈脸上更是惊讶了,等脑子清醒,渐渐把蒋子虞的脸和谈赋桌上那张照片里的女孩儿重合,才发现眼前的姑娘,可不就是谈赋传说中的妹妹么。
低头轻笑一声,松了口气似的说:“原来您就是教授那个妹妹,蒋小姐,对不住,您看我这一紧张,差点把您认成教授的女朋友了呢。”
蒋子虞歪头不解地问:“紧张?因为我?为什么?”
梁呈“嗨”了一声回答:“当然是因为您天真善良,我不忍心拆散你们啊!您想啊,要是您真是教授的女朋友,那教授的相亲可不就泡汤了吗。”
蒋子虞眼睛突然变冷淡下来,不动声sè地皱起眉头问:“相亲?给哥哥的?”
梁呈没有发现蒋子虞的变化,脸上露出一点年轻人的狡黠,笑说:“是啊,蒋小姐您可别跟教授说,明天下午夫人在家里给教授弄了个相亲见面,听说是哪个大家的小女儿来着,长得可好看了,就比您差一点儿。”
蒋子虞“哦”了一声,笑着问:“哥哥长得这么好还要相亲呀?”
梁呈也乐了,一本正经地感叹:“可不是呢嘛。您说咱教授长这么妖孽一张脸,不去祸害纯情少女,偏偏要走上这清心寡欲的不归路,别说夫人着急,我看着也着急。再说了,这么高智商一脑袋,不为谈家,就算是为了国家再能生出几个科学人才的好苗子,那也得抓紧了不是。”
梁呈这人平时看上去内敛,但嘴巴一瞎编胡造起来,一时半会儿还真关不上。
这会儿见蒋子虞面露难sè,还以为她是嫌自己聒噪,立马轻咳了一声,开着玩笑套近乎:“对了蒋小姐,您有时间也可以多劝劝我们教授,我看啊他特别听您的话。”
蒋子虞吸了一口气,装作平静的样子,轻声问:“我?我劝他什么?”
“嗨,就劝他平时多到人间转转啊,别总待在那天上不下来,地上的美女这么多,总有一个是他能看上的嘛。”
蒋子虞扯着嘴角,象征性地笑笑,等下车转身上了楼,脸上的笑容才忽的一下全部垮了下来。
谈赋的休息室在二楼,蒋子虞拿着钥匙进去的时候两只鸟儿正从树枝上落下来,低头叽叽喳喳地啄着窗台上的面包屑。
蒋子虞把地上的纸团收好放在一边的纸篓里,又把桌上没有盖好的笔重新合上,打开里间的门,将豆浆包子放在桌上,随意脱在地上的皮鞋被合在一起,整齐地放在了床边上。
谈赋的办公桌有一些乱,和过去在庄园里时一样。
唯一一块干净的地方留给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十四岁的蒋子虞靠在谈赋怀里笑得开心,那是他们到瑞士滑雪时的合照,那一年蒋子虞初中毕业,脸比花娇。
蒋子虞在床头安安静静地坐下来,伸手触摸谈赋的头发,只觉身边都是他的空气。
大着胆子躺下来,一点一点地靠过去,在手指触摸到他衬衫的那一刻瞬间收了回去,深吸一口气,几秒思考之后,又重新伸了过去,抓住他衣服的一角,放在手指间小心揉捏,带着莫名的缱绻,轻声喊了一声“哥哥。”
谈赋还没有醒来,只是听见这声“哥哥,”下意识地搂住了面前的人。
蒋子虞被他手臂一带,整个人顺势缩进了他的怀里。
脸上的皮肤瞬间红了个彻底,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百万只窗台的喜鹊在喳喳作响。
很久之后,等神志渐渐清明,耳边传来谈赋平稳的呼吸,蒋子虞才敢慢慢抬起了头来,看着面前与自己咫尺之近的男人。
用手指从他的额头眉间一点点划过他的鼻梁,直到那淡sè的chún。
声音哽咽地说:“哥哥,我喜欢你,你不要和别人相亲好不好,你不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好不好。”
谈赋像是被这声音打扰,微微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抱着她轻声嘟囔:“不哭了。”
蒋子虞愣在原地。
这是林女士刚去世那年谈赋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那时谈赋还是少年,就算脸上冷淡,夜晚还是会不情不愿地抱着她入睡,有时在她哭着喊“妈妈”的时候,拍着她的背脊,轻轻告诉她一声“不哭了。”
蒋子虞的眼睛几乎是瞬间便红了起来。
岁月浇漓,有如往事纠缠不清,拖泥带水,甜中带苦,却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蒋子虞将脸渐渐靠近谈赋,轻轻点了点他的嘴chún,离开他的身体,只沉默地想:哥哥,如果你能爱我,你能是我一个人的,那该有多好啊。
可世界从来就没有如果。
谈赋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半。
刘绍平正在外间写着报告,见他起来,站起来一脸笑意地开口:“教授,今天中午姚教授说要和您聊聊三号实验风测的事,哦对了下午还有个会,老游说这次您一定得参加,明天的课,整理的课件已经传到您邮箱里,您有时间可以看看。”
谈赋撑着脑袋“嗯”了一声,平淡地问:“早上的豆浆你送了没?”
刘绍平听见这话,立马面如菜sè地点头,在心里无奈地想:您老人家吩咐的事我能不照办么,可我一大早在寒风中给您媳妇儿排队买了豆浆,等到了华音才知道她压根就不在,打个电话给梁呈才知道,人上青大来了啊!
他觉得自己如一株小白菜,可怜得紧,指了指旁边的角落,轻声说:“不过教授,蒋小姐今天一大早就买着早餐看您来了,那些就是蒋小姐买来的。”
谈赋挑了挑眉毛,脸上虽然还是没有丁点表情,但刘绍平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自家教授这会儿的心情特别好,把自己身边的豆浆递过去,小心翼翼地说:“教授,那个豆浆已经凉了,喝我这杯刚打的吧。”
谈赋冷淡地扫他一眼,抓着蒋桐的那杯抬头就往嘴里塞。
刘绍平站在原地一脸尴尬地想:教授,我真没打算没和您抢。
谈赋喝了豆浆像是还觉得不够,伸手又去抓旁边的包子,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他的后母。
“陈姨?”
陈爱媛在那头笑了一声,开口道:“小赋啊,明天下午你爸爸回来,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你下了课也记得回来一趟,哈?”
谈赋想了想,点头答应:“好。”




献给谈教授的信 17.第17章
欧阳莹莹跟着母亲到郁园的时候,谈赋正巧背着蒋子虞从楼上下来,两人脸上带着些不为人知的慌张,嘴角有些微微的红肿,看上去像只偷了腥又故作正经的猫。
蒋子虞挣脱着从谈赋的背上下来,在桌边站定,抬头对着欧阳莹莹尴尬地笑笑。
面前的人朝她咧开嘴,露出半颗虎牙,倒也没有半点拘束。
欧阳莹莹是欧阳傅正室生的女儿,与欧阳芸那样从情妇肚子里出来的不可同日而语。
她平时受人奉承得多了,待人接物其实有一些傲气。此时能够耐着性子对蒋子虞表现出亲近,一来是有长辈在旁,二来也的确是因为这人是谈赋妹妹的关系。
欧阳莹莹和谈赋的认识其实颇为普通,没有半点风花雪月的意思。
大二那年,她被选入学校交响乐团担当二提,恰巧当年谈赋的大学举办巅峰交流会,她跟随学校乐团一起前往演奏,会上得知了“谈赋”这个名字。
谈赋那时站在一群白人中间,一袭棕sè西装,身材高挑,面容清俊,沉稳内敛的气质里带着一些疏离,在台上对自己的研究课题侃侃而谈,回到台下又是一副谨慎讷言的模样。
当年交流会的老资格、年过半百的格莱森教授特地走到他面前,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对他的欣赏,希望作为担保人将他留在美国。
谈赋那时婉言谢绝,只态度诚恳地回答了一句:“我是中国人,要回去。”
欧阳莹莹不知那是一种来自于同胞的认可,亦或是仅仅附加于这个男人身上的一种完美滤镜,对于那一年仅仅二十岁的欧阳莹莹,她能考虑的东西实在不多,似乎是等她回过神来,她的心就已经这样完全交到了男人的手里。
之后的时间,谈赋依然是留学生口中的天之骄子,而她却没能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直到两年后的今天,欧阳莹莹再一次听到了谈赋的名字,在她曾经一贯鄙视的“相亲饭局”中。
她开始相信,很多事情,其实真的有所谓的命中注定。
谈赋当然不知道欧阳莹莹此行的目的,他对眼前的人其实印象全无。
站在原地,只看着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简单的招呼。
两家人入桌,陈爱媛特地将欧阳莹莹安排在了谈赋的左手边,又因为担心蒋子虞会拘谨,将她安排在了唯一熟悉的谈赋右边。
谈赋被这一左一右围着,一餐饭吃得实在食不知味,偶尔抬头回答欧阳母亲和陈爱媛的问话,心情有着说不出的低迷。
欧阳莹莹却没有发现他的难堪,笑着偏头问他:“谈赋哥哥看来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谈赋抬头看她,皱眉问:“我们之前有见过?”
欧阳莹莹也不觉得难过,反而笑了起来:“是啊,两年前,你们学校的巅峰交流会,我跟着学校一起去演奏,你那天表现得很惊人。”
谈赋还是没能拾起印象,若有所指地回答:“哦,那天人有些多。”
欧阳莹莹点点头答:“是,不过即使人多,你在那里站着,一眼看过去,也是最优秀的。”
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是露骨,不但恭维了谈赋,也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好感。
蒋子虞手里握着瓷勺,说不出话,只觉头晕目眩。
陈爱媛听了欧阳莹莹的话,立马笑着打趣:“看来,小赋你在国外还有些名气?”
欧阳莹莹笑着道:“那当然了,谈赋哥哥在国外可是留学生里的风云人物,好多女孩儿喜欢他的呢。”
她的话说完,在座的三个大人都笑了起来。
欧阳的母亲刘女士也忍不住开起了自家女儿的玩笑:“那怎么就便宜了你这个臭丫头。”
欧阳莹莹不服气地为自己声明:“什么叫便宜,你女儿我也不差呀,再说了,谈赋哥哥洁身自好,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绯闻,我们这是意趣相投,惺惺相惜。”
陈爱媛“噗嗤”一笑,忍不住附和到:“这可真是像了他爸。我们家老谈啊,也是这个性子,靠得住。”
说完无意间看向蒋子虞,有些疑惑地问了句:“咦桐桐你怎么不多吃菜,一个劲盯着那饭看什么呀。”
蒋子虞抬头扯着嘴角笑了两声。
谈赋见状夹了两筷子她可能爱吃的菜放进碗里。
蒋子虞低头看碗,连句“谢谢”也没有说,这在过去是极少见的事情。
谈赋皱眉心中叹气,见陈爱媛拉着欧阳莹莹聊起来,干脆将手放在桌下,抓住了蒋子虞冰凉的手,轻声告诉了她一声:“桐桐,别担心。”
蒋子虞被他的话一说,委屈越发涌现,直接红了眼睛。
等深吸一口气,整理整理了情绪,才又大大方方地抬起头来,重新吃起了碗里的菜。
谈赋见她恢复,还以为她已经放下芥蒂,不禁心中舒了口气。
可没过多久,突然感觉小腿传来一点皮肤相抵的冰凉触感,一时整个人就那么僵硬在原地。
那触点渐渐移动,向他的大腿上滑去,一点点若有似无的sāo/动,带着众目睽睽下的隐秘,不如肌肤相亲的酣畅,却又暧昧而亲昵,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蒋子虞白玉般的脚趾微微蜷起的模样。
蒋子虞的脚从小就很漂亮,脚背微微弓起,与骨感的脚踝连城一线,血肉被白皙的皮肤包裹,勾勒出一点儿脆弱的纤细,像是一只手就能折断在怀里。
谈赋不会承认,在那些难以成眠的夜晚,他也曾像一个十足的变态,在梦里把玩过蒋子虞的那双纤纤玉足,带着某种暧昧的暗示,幻想她难以忍受之时,绷直了脚尖低声呼喊的样子,真实,而禁忌。
蒋子虞看见谈赋的反应,心里那点气早已散了大半。
故意弄出点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在谈赋看过来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看向他,微微伸出舌头,把嘴边沾上的一点沙拉酱慢慢舔进了嘴里。
谈赋猛地往后退开,拉扯的椅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谈首长猛地抬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谈赋轻咳一声,沉声回答:“桐桐说她汤喝多了,想要,去洗手间。”
陈爱媛听完立马笑了起来:“那赶快去啊,桐桐还害羞啊,没事儿,让你哥背着你去。”
刘女士看着蒋子虞的动作,忍不住也开口问:“哟老陈,你家姑娘这腿是怎么了。”
陈爱媛“嗨”了一声告诉她:“说来就气,在路上被个兔崽子抢了包,摔到地上弄伤的。”
说完,又拉着好友一脸痛心疾首地谈论起了现在的社会风气。
谈赋背着蒋子虞上了楼,微微吸住腹部,让自己下面的状况不要表现的太明显。
等把她放下来,关上洗手间的门,才把她一把推到了墙上,沉声问到:“谁教你的?”
蒋子虞被他推在墙上,微微皱了皱眉头,可怜兮兮地说:“你在讲什么啊哥哥。”
谈赋直接伸手扣着她的下巴,声音沙哑地问:“刚才拿脚勾我的是谁?嗯?还有做、做那种动作的是谁?”
蒋子虞低头,嘟着嘴巴,气呼呼地回:“是我,又怎么样。”
说完,伸手抱住谈赋的脖子,耍赖皮似的把自己靠上去,左腿伸进谈赋的双腿之间,往上一拱,委屈而天真地说:“我不高兴,我不喜欢那个欧阳琳琳。”
谈赋把她整个人压在墙壁上,低头靠在蒋子虞的肩膀吸气,声音隐忍而性感,“你个小傻子,我和她能有什么,我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
蒋子虞故意跟个没骨头的猫似的让谈赋搂着,说话带着微微的喘息,偏头在谈赋耳侧轻舔,手指由上至下,轻声嘟囔:“我不管,哥哥的东西都是我的。你的声音,你的皮肤,还有…这里…”
谈赋原本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这一下更是整个人都变得急躁起来。
喉咙里发出一阵低不可闻的气声,伸手把蒋子虞的双手举过头顶,扣在墙上,低下头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嘴chún。




献给谈教授的信 18.第18章
两人在洗手间胡来了一阵,再出来时陈爱媛已经把做好的桃花糕端上了桌。
蒋子虞靠在谈赋的背上,耳朵微红。
谈赋倒是和往常一样低眉冷眼,看不出特别的情绪。只是他现在其实是有一些懊恼的,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那个他曾经鄙夷的男人,如心智未开的野兽,在欲望的面前失了分寸。
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样,大人们此时已经移步客厅喝起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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