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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寒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喻言时
言下之意明显,付忘言去不合适。
付今年接话:“是很久没去过了。温伯伯上次还跟我提起小九,说好些年没见过这孩子了。”
“老五……”付老太太还欲再说。
却被付老爷子直接打断:“这事儿让老大看着办。”
沈婧到底会察言观sè,笑着对丈夫说:“峥年,就听五弟的,让小九去。是咱们付家的女儿就不能委屈了。”
听到沈婧这话,付忘言只差没冷笑出声了。不能委屈?
呵……这些年的委屈还会受地少么?
付峥年这才抬起头看对面的女儿,付忘言低着头吃饭,也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他最终点了点头,“小九,那你明天就和淮淮一起去。”
其实付忘言是真心不想去,这几年都习惯了,她在这个家俨然就是透明的空气,外界的人更不知晓她的存在。与付家相熟的人只当她是付家最不受宠的孙辈,压根儿不会对她另眼相待。不熟悉的人听得一些风声,想当然地把她当做付峥年的沧海遗珠。母亲过世后,才被接回付家。走出去她就是再普通不过的路人甲,头上不会有任何付家人的光环。
从那次在九重天付今年故意让她去接他开始,她就知道小叔叔是不打算继续由着她了。他qiáng势地要将她推至人前,要让她bào露在更多人的视线之下。
一想到这个付忘言就有些头疼。早在上次她就告诉过小叔叔了,她不喜欢类似的场合。可很显然小叔叔并不会听她的。
她淡漠地开口拒绝:“爸……”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吐出,就直接被付今年给截住了,“小九,吃完饭去阳台替我给那盆文竹浇浇水。”
付忘言:“……”
小叔叔在用眼神制止她。他很清楚她要说什么。
付忘言悻悻然,默默地将话咽进肚子。一顿饭自然吃得食不知味。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啊,这章提到的温家老爷子就是温凉小姐姐她爷爷。





白色寒冬 第14章 第十四场雪
第十四场雪
晚饭一结束,付忘言便来到二楼阳台。
墙壁上一盏双头玉兰壁灯悠悠散发出几缕风烛残年的微光。昏黄古旧的灯光下,年轻男人拿着一只小巧的水壶,正在给那盆文竹浇水。
水花从水壶里洒出,形成白白的水线,落在文竹葱绿的叶子上,水珠翻滚。
“来了啊!”付今年看侄女一眼,清淡地说。
“小叔叔,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参加这种场合。”面对小叔叔,付忘言不用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是,我知道的。你从小就不喜欢人多的场合。”男人手里捏着水壶,专注浇水,修长的五指被昏暗的灯光拉出一道细长剪影,“可是小九,很多事情却由不得你。你不像淮淮有他娘替他争,大嫂走得早,你得靠自己。付家不是只有他付淮一个孙辈,别忘了你也姓付。你要让更多人看到你的存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缩在背后。你不去争取,别人只会一味忽视你。”
“付家家大业大,你父亲手里捏着很多东西。你不争取,难道真就打算拱手送给淮淮和他娘么?别忘了你妈妈带着你远走他乡究竟是因为谁?小叔叔不是bī你做一个工于心计、睚眦必报的人,我只是希望你把付家的东西看重点,属于你的就牢牢握在手里。”
听到付今年这样说,付忘言猛地想起付家每周的家庭聚餐。自从她高中开始住校,付今年不qiáng求她周周列席,但却命令她每隔半个月必须回一趟付家。
起初她真的很恼怒。她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家,更不喜欢这些所谓的家人。她选择住校就是为了避免面对付家人。她是一点都不想回家,恨不得和付家脱离关系。为这事她和付今年争执了不知道有多少次。
有一次她和寝室三人抱怨此事。徐长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数落她:“你小叔叔的良苦用心你怎么会想不通?他这是在让所有付家人都不要忘了还有你这位九小姐。你就算再不得宠,好歹也是付家的血脉,他付今年是视若珍宝的。”
谢微吟一向粗枝大叶,大大咧咧,在这件事上却也看得清明透彻,“小九,这些年若没有你小叔叔在背后替你打点一切,你以为你能过得这么舒坦吗?你继母是什么人你不会不清楚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
付今年继续说:“以前你还小我由着你,从不b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但是现在你长大了,也工作了,正式进入这个社会。你必须学会独当一面,保护自己,为自己争取。这个社会很残酷,付家不能说成为你坚qiáng的后盾。可走出去,别人若是知道你是横桑付家的女儿,最起码会对你礼让三分。这些东西其他人奋斗一生都未必能拥有,而你一出生就有。这些就是你的垫脚石,你的起步点就比别人高。所以千万别再这么不屑付家的光环了,在很多时候,它能让你容易很多。”
付今年说的道理付忘言又何尝不懂。就像谢微吟说的,有了付家这层光环,她也不至于看个口腔溃疡都需要提前好几天到第一军医院预约。
而付家殷实的物质条件带给她的改变也是潜移默化的。在没有真正独立之前,她必须依赖付家,她别无选择。
付今年说:“你爷爷nǎinǎi因为你妈妈的缘故,从小就不喜欢你,付家上下谁都知道。你爸爸重男轻女,这也是事实。你在这个家里生活的很不快乐。你一直都想摆脱这个家。这么些年下来,我也都看在眼里。你妈妈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我答应她势必护你周全,也尽可能地维护你。可是我能护你一时,到底护不了你一世。何况……”
男人蓦地停顿了。
付忘言缓缓抬头,对上付今年的目光,“何况什么?”
付今年手收紧,半晌方说:“何况小叔叔以后也会成家,不可能护你一辈子。”
小叔叔说得没错,没人能够陪她走到最后,更没有人能给得了她一世安稳。哪怕亲如小叔叔,也不能。这条漫漫人生路注定要她一个人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声音哽咽,“谢谢您,小叔叔!”
付今年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你好好想想,我先进去了。”
——
付今年走后,付忘言又一个人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风。
暗淡的灯光下,长风呼啸,吹得后花园几棵稀薄的老树摇摇欲断。
从十五岁那年开始,横桑每个冬天都这么严寒煎熬。她一年一年熬过来,也不知道哪一年会回温。
***
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小叔叔。温老爷子的寿宴付忘言是无论如何都要参加了。
付今年可以说是付家唯一真正关心她,爱护她,凡事替她着想的人。这么些年下来,小叔叔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她从小也很听他的话。很多时候即使心里百般不情愿,她还是会按照付今年的意志来做。
付今年其人,为人冷静自持,有很qiáng的掌控力。不论是在他自己公司,还是在付家,他都是说一不二的。很多时候付老爷子都拿他没办法。
他受了付忘言母亲谭辞的嘱托,打小就对这个侄女很上心。凡事在身后替她处理地妥妥当当。做得多了,也就逐渐成了侄女实质上的监护人。
他既然生出了将侄女推至人前的念头,以后类似的宴会只怕不会少。
***
第二天,温老爷子八十大寿。
温家老宅位于城南,在望江一带,和付家是两个方向,驾车要一两个小时。
叔侄三人上午八点就出发了,可直到快十一点了还没到,一直被堵在路上。横桑的交通真是够了,明明不是市区,可这堵车的程度可一点都不含糊。
口腔溃疡刚好,大姨妈又来狂虐她。付忘言的心情可想而知。本来就没有多少耐心,被这样一通堵,仅有的那点耐心也被消磨掉了。
好不容易到了温家,她脚上那双高跟鞋又有些打脚,还没走两步路,后脚跟就被磨出了血。
付忘言平时几乎不穿高跟鞋。除去一些必要的场合,她平时基本上都穿平底鞋。但是今天参加温老爷子的寿宴,她没得选择。
付淮看她这副艰难的样子,忍不住讥讽:“穿不来高跟鞋还偏别学人穿,东施效颦,真是够丑的。”
十八岁的少年,正值叛逆期。说话从来都没个轻重。何况付淮历来就喜欢和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对着干。他也完全没必要考虑会不会伤到她。
付忘言听惯可这些话,丝毫不在意。她目视前方,连看都不看付淮一眼,权当他是口气。
付淮:“……”
小少爷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极了。
——
两人跟在付今年后面进了温家的主宴会厅。温老爷子笔挺地站着,jīng神矍铄,八十高龄,一点也不显老态。老爷子旁边围了一堆的人,都是生面孔。
看到付今年进来,温老爷子爽然一笑,迎了上去,“哈哈……今年呐,你这是姗姗来迟啊,大伙儿可都等着你呢!”
付今年快步走上前,笑容满面,“温伯,抱歉啊,路上堵车来晚了。我爸他们应该先到了吧?”
“早到了,你看,在那边和顾局他们聊天呢。”温老爷子遥遥指着宴会厅的一角。
付忘言顺着老人的视线果然看到了爷爷nǎinǎi。对面站着的中年男人就是老爷子口中的顾局,她还和这人有一面之缘。那天在九重天门口,就是他误会自己是小叔叔的女朋友。
付今年指了指身后两人,“我大哥大嫂去南边了,今天来不了,非得让我把这两只小鬼带来给您祝祝寿。”
付淮很有眼力劲儿,付今年话音一落,他便凑上前,一马当先开口:“温爷爷您真是越活越年轻了,白头发都没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温老爷子哈哈笑,“小鬼头,嘴倒是挺甜。”
付淮:“哪有,温爷爷我说得可是实话。您看我爷爷,跟您差不多年纪,白头发可是一抓一大把,哪里能跟您比。”
少年的嘴甜得像是蘸了蜜,温老爷子被哄得心花怒放,呵呵直笑,“你小子说这话,小心被你爷爷听到敲你。”
付淮傲娇地说:“我爷爷可舍不得敲我,宝贝着呢。”
说完还挑衅一般看了看身旁的付忘言。
付忘言翻白眼,心想谁不知道付老爷子格外宠爱这个最小的孙子。所以真没必要时刻提醒她了。
不过她自然也不会理会少年这种小把戏,无非就是想给她添堵,可惜呀她压根儿就瞧不上。都是些小儿科,yòu稚得很。
她努力勾了勾嘴角,扯出笑容,“温爷爷好。”
相较于付淮,面对付忘言,温老爷子的态度就平淡多了,只朝着她点点头,“小九来了啊。”
这明显的对比,一众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付淮脸上的笑容当然更得意了。
付今年又将温老爷子身边的人一一介绍了一遍。付忘言扶着肚子,一个个问好,脸都笑僵硬了。
lún到顾疏白时,付今年不熟悉,有些疑惑:“这位是?”
其实心里却是认得顾疏白的。他记得那天晚上就是他送侄女回家的。
温老爷子忙笑着介绍:“疏白是顾局的侄子,也是我的主治大夫,在第一军医院口腔科工作。今年你没见过,不认识也很正常。”
疏白?顾疏白?
之前付忘言一直低着头,直到听到这名字时才猛然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男人那张熟悉的脸,带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付忘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顾医生出现了哈!
容我缓缓,明天休息一天哈!
说个题外话,暑假换了新手机,之前那个旧手机就扔在喻先生家里。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给翻出来了。还把我手机里《影帝》的火箭炮给翻出来看了。不仅如此,他看完还和我深切地交流了一番。尼玛,好想死一死啊!




白色寒冬 第15章 第十五场雪
第十五场雪
看到男人那张英气的俊颜,付忘言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哭了!
卧草,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她几年难得参加一次宴席,竟然也会碰到顾疏白。这概率都能去买彩票了啊!
老天爷对她真是太好了呢!
付今年恍然大悟,伸出手去,“原来是顾局的侄子,真是失敬!”
顾疏白谦逊地笑笑,回握,“幸会付总!”
付今年给侄女递了个眼神。
站在一旁的付忘言则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好,顾先生!”
“你好,付小姐!”
两手交握,手心里传来男人温热的触感。
一两秒钟,松开。
付忘言偷偷地观察着顾疏白的反应。这人倒是面sè平平,全当她是陌生人。
不过本来他们也不熟。
将周围的人逐个认识了一番,付今年就朝着温老爷子说:“温伯,我就先带俩孩子过去了。”
——
付家三人走后,有人不解问温老爷子:“付家这两个孙辈怎么没按字派取名?我记得他们这辈该是晋字派啊!”
“最小的那个孙子最得宠,名字是老付亲自给取的,没按字派来。至于……”温老爷子停顿一瞬继续说:“至于这个孙女她原本是要过继给老五的,不知怎么的,后面又没成,名字是她妈取的。”
过继给付今年?付峥年的女儿好好的怎么会过继给幺弟?
顾疏白心里隐隐有了疑惑。
他远远看着那姑娘,她今天穿了一件白sè的小礼服,外面搭一件黑sè短外套,配一双银sè镶钻高跟鞋。
她个子不高,瘦瘦弱弱的一只,小巧玲珑的。颇有一股小家碧玉、扶风弱柳的味道。但胜在气质出众,经过刻意打扮一番,也让人觉得很是惊艳。不过她的高跟鞋好像不太合适,步伐看上去显得有些不稳。
温老爷子话音一落,在场众人了然一笑。
有人紧接着就yīn阳怪气地说:“从来没听过付部长还有个千金,外头的吧?”
“哈哈哈哈……”一阵哄笑,有些事情似乎就不言而喻了。
“什么外头的!”温老爷子拄着黄花梨木的手杖,轻轻地敲了敲地板,板起脸,“那可是付家名正言顺的九小姐,是付峥年前头那老婆生的。可惜呀并不得宠!”
老爷子说完就摇着脑袋走了。
旁人轻轻地说一句,“低tiáo了这么多年,付家老五突然这样大肆将这位千金小姐推至人前,你说这是闹哪样?”
“谁知道呢,付家的那些事乱着呢。”
顾疏白默默听着,眼神又深了几分。
——
付今年言出必行,他是打定主意要让外界知晓付忘言的存在,温老爷子的寿宴自然是很好的契机。
温家是横桑有名的军政大家,温家人散落军政各界。温家的幺女温凉又嫁给青陵霍家的二公子霍承远,这无疑又让温家人和江浙那边多了层紧密联系。温老爷子的寿宴自然备受外界瞩目,各界大佬、名流士绅纷纷到场,欢聚一堂,好不热闹。
付忘言已经不知道小叔叔带着她见了多少人了。她就像是一台机器,只知道僵硬地笑,僵硬地鞠躬问好。
lún到国土局局长顾岐云时,付忘言的一张脸已经笑得抽搐了,两个腮帮子隐隐作痛。
爷爷nǎinǎi还在和顾局说话。从开始到现在,大半个小时都过去了,这话题好像总也停不了似得。
也难怪老两口这样卖力,付今年的公司要在城南征一块抢手的地皮,底下有好几家上市公司在争,但是顾岐云一直压着,愣是迟迟不松口。
付今年端了酒杯过去,笑道:“顾局您这个大忙人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顾岐云亦笑,“付总这话说的,顾某不是一直在这儿么!我都和令尊令堂说了好一会儿话了。”
“怪我。”付今年一拍脑袋,“刚被这丫头搅得头疼。眼神都不太好使,愣是老半天没看见您。”
背锅侠付小姐:“……”
付小姐很无辜,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好吗?
“还不叫人!”付今年给侄女递了眼sè。
付忘言忙附身乖巧地问好:“顾伯伯好。”
顾岐云:“小姑娘我们见过面的。”
付家二老看到付忘言时明显脸sè不太好。
付老爷子诧异,“怎么,顾局见过我这孙女?”
“可不是么?”顾岐云轻笑,“我上次和付总在九重天吃饭,见到这姑娘。我当时还以为是付总的小女朋友呢,您瞧瞧我这什么眼神!”
“……”
顾岐云的话一出口,付家二老的脸sè更不好看了。昨晚在饭桌上听小儿子提到这事,两人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被外人当面说出来,二老的面子当时就挂不住了。
堂堂横桑付家的千金小姐却不被外人所知。
付忘言扶住小腹,qiáng压制住不适,努力勾chún浅笑,“顾伯伯不怪您,我这人比较宅,几乎不出门,不像我弟弟喜欢一天到晚跟着爸妈出去。您以前不知道我也很正常。”
“……”
话音一落,二老的脸sè又沉了几分。
很好,付今年在心里默默给侄女点赞。这话一说出,简直打脸啪啪响呐!
付老太太很深地瞧了孙女一眼,脸上倒是依旧挂着jīng致的笑容,“顾局您有所不知,我这孙女啊最不喜欢出门,每次让她陪我出去一趟就把嘴撅地老高老高的,跟谁欠了她似得。”
付忘言:“……”
呵呵……她nǎinǎi也是个厉害的角sè,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杠杠滴!
顾岐云在官场上浸染多年,察言观sè的本领早就练就地炉火纯青。这一家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暗涌,他多少看出了一点。不过这到底是人家家事,和他没关系。
他笑着对付忘言说:“姑娘家年纪轻轻的就该多出门,一天到晚宅家里可不好。付总好歹也是业界翘楚,这事儿如果被一些不长眼的人看了去,到时候乱传,可就不太好了。”
“顾伯伯说得是,我记住了。”付忘言乖巧地应承下。
付家二老这会子的脸sè已经沉得就像外头yīn郁的天空了。
老爷子轻咳一声,瞧了付淮一眼。
付淮会意,快步走上前刷一波存在感,“顾伯伯您好。”
顾岐云说:“这是小少爷吧?长得可真俊俏。前两年他生日,我还见过。一晃眼都这么大了。”
付老太太宠溺地摸了摸付淮的脑袋,堆起满脸的笑容,“都被他爹妈宠坏了,成日里捣蛋。给他扔到军队里才安生。”
付淮不满,嗷嗷叫:“nǎinǎi,不带您这么损我的啊!我哪里捣蛋了!”
“是是是,我们淮淮如今长大了,早就不捣蛋了。”
顾岐云看看付淮,又看看付忘言,心里有了计较。
同样是孙辈,这态度可太不一样了啊!
“顾局我刚见到令侄子了,当真是一表人才啊!”这一话题告一段落,付今年紧接着就开启新话题,一点都没让场面冷下来。
顾岐云:“付总谬赞了。我这侄子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想我顾家书香世家,几代都是文人,我大哥大嫂也是大学教授。这孩子也不知是随了谁,愣是当了个医生。医院忙起来成天不着家。”
说起这个侄子,顾岐云就是一副头疼的样子。
付老爷子:“顾局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治病救人那可是好事啊!比教书育人不差多少。”
顾岐云:“混小子不受人管束,他爸妈都拿他没办法。也只有我的话他肯听两句。”
一提到顾局这个侄子,付老太太来劲儿了,“顾局,令侄子有对象了没?”
“还没呢,三十好几了还是光杆司令一个,我大哥大嫂为此也是cào碎了心。”顾岐云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付老太太听完当即就牵起了红线,“谢家的女儿今年二十二岁,和我家小九一般大。今天不知道有没有随谢老一起过来。我等下和谢老说说,找个时间让俩孩子见一面怎么样?”
谢家的女儿?谢微吟?
卧草!为了小叔叔的生意,她nǎinǎi可真是够能折腾的。都将主意打到好闺蜜身上去了。
谢微吟肯定还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她nǎinǎi给卖了。
顾岐云:“谢老的孙女?”
付老太太:“对啊,谢老的独孙女。谢家书香门第,和你们顾家正相配呢。那姑娘是我家小九的好姐妹,长得那叫水灵,配令侄子正好。”
“这敢情好!”顾岐云一拍即合,“回头我和我大哥大嫂商量商量再给您回话。”
“好咧!”
正好这时顾岐云被人叫走了。
付今年看人走后颇为不满:“妈,人家年轻人的事,你跟着瞎折腾什么?谢老那孙女又没得罪您,您扯上人家干嘛?”
付老太太理所当然地说:“怎么是瞎折腾,谢老早就想抱曾孙了。我这是在帮他早日实现心愿。”
付今年:“……”
“你也别闲着,沈家的小女儿你明天约人家出来吃个饭。”
付今年“……”
付老爷子拿手杖敲小儿子,“你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谢家是什么家世,人家祖上可出过不少名人。谢老的爷爷当年还给皇室子弟教过书。谢家的女儿,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国土局局长的侄子也能肖想?不过就是卖他顾岐云一个顺手人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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