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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泪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鹿灵
林盏:“……”
孙宏:“我听人说沈熄很讨厌手工课,所以跟班主任请假了,那节课不用去。班主任也准了,谁让人家年级第一呢,有底气。”
“讨厌手工?”林盏趴在桌上,幽幽道,“没事,我好就行了,一个家里不用两个人手工都好的。”
郑意眠:???
孙宏继续笑:“你把人家打探得那么清楚,听说还要给人家联系方式,什么意思啊?”
林盏抬头:“想让他跟我姓的意思。”
郑意眠:“……”
林盏骤然回神,拍了一下脑袋:“……我想跟他姓的意思。”
///
收完作业,孙宏回到位置上,跟她们聊天。
“对了,下个星期运动会,听说奖品丰厚,要不要参加?”
林盏:“……赢了沈熄会颁奖吗?”
孙宏:“你别说,真有可能。”
林盏一下坐直,回头锤了一下孙宏的桌子,难掩激动:“真的吗?”
孙宏:“冷静点……”
郑意眠:“那报个最容易拿奖的,竞争小的。孙宏,这种有吗?”
孙宏一脸神棍:“有,真的,林盏最适合什么我早就想好了,绝对所向披靡。”
沈熄正准备回去,听她这句话,又转回身子:“怎么了?”
天人交战一会儿后,她还是选择说了实话:“这个,我刚刚吹过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万一等下沈熄发现了,不知道该怎么想她……
沈熄还没说什么,余晴已经开口道:“我有湿纸巾!可以擦的!”
说完就一溜烟跑回去拿湿巾。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全都在暗中使劲。
谁也不想让对方抢占先机。
余晴拿回湿巾后,沈熄这才把口哨擦干净了。
林盏不服:“你那里没有口哨了吗?”





小泪痣 39.吃醋
这是防dao章, 60%72小时, 盗, 文网读者请移步晋, 江 想向他展示自己是个有趣的人, 又怕用力过猛惹来他的反感。
想了想, 她也决定不再说话。
吃完之后两个人就回到了位置上, 郑意眠见林盏来了, 问她:“你中午都吃了些什么?”
林盏本来想说“肉”, 但回忆了半天也没回忆起来到底吃了哪些肉,只能回答道:“油麦菜。”
没办法, 这东西存在感太高,只记得它了。
在她心里,沈熄打的青菜, 已经具有与肉抗争的能力了。
///
直到快结束时,沈熄才重新回来。
是时张泽正在玩手机,看他坐下来了,打趣道:“我听说今儿给广播站投稿的特多啊,还有直接给你投情诗的,了不起啊。”
运动会的时候, 广播站总是要念各种加油词。
鱼目混珠,有的人会偷偷把自己写的情书之类的东西,塞进加油词里。想让他人代为传达给沈熄。
郑意眠有些疑惑, 问:“那我怎么没听到?”
“傻不傻, 这能给你听到么, ”林盏笑她,“广播站的人当然拦截了啊。”
话音刚落,听到一个视死如归的女声:“梁寓!我——”
“滋——”一阵巨大的杂音传出,成功掩盖住了那令人心知肚明的三个字。
话筒跌落,有人关了电源。
铿锵有力的背景音戛然而止,锦上添花的加油词也消失无踪。
一时间整个cào场安静得不像话。
孙宏站起来大叫:“wow,刺激啊!”
背景音重新爆炸般喷薄而出,有人装模作样地咳嗽:“不好意思,刚刚突发状况,话筒被人抢了……”
“接下来是高二六班的加油词:你奔跑在赛场上的身影……”
一个高.cháo般的chā曲过后,大家的睡意被掐灭。
有人从三班的座位上猫着腰起身,赶回六班。
梁寓坐在六班的位置上,动也没动一下,仿佛刚刚被告白的不是自己,闹出的乌龙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他并不关心这个。
见唐渊猫着腰飞速地赶了回来,他拍拍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过来。
唐渊不住地喘着气。
梁寓眼皮轻抬,这才算是有了些表情:“怎么样?”
“挺好的,”唐渊说,“吃完了,我全程看她吃完的。”
梁寓眸光一闪:“嗯?”
唐渊:“不不不,不是我看着她吃完的,是我看她开始吃了,然后她吃完我看了一眼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梁寓声sè懒散,像裹着经久不散的困意:“那就好。”
“寓哥。”唐渊叫了他一声。
梁寓:“怎么?”
唐渊:“吃完之后,她们发现是有人送的饭了,还推测出了送苹果和暖宝宝那几次,然后推测了一下你……”
梁寓来了兴致,手指搁在腿上轻轻敲了敲,笑道:“推测我什么?”
唐渊:“呃……大意是说你又矮又挫,很不自信。”
从小到大从未跟贬义词扯上过半点关系、从小到大都是人群目光汇聚地的梁寓,嘴角笑容僵了一下:“……”
///
三点半,运动会准时结束。
林盏算了一下,她和沈熄这一天加起来,一共一起坐了半个小时零五分钟。
算了,也算是进步。
收拾东西的时候,林盏问沈熄:“口哨你不还我吗?”
沈熄看着她:“……”
没话找话说的极致了,林盏心想,自己又把天聊死了。
现在沈熄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有什么特殊癖好似的。
沈熄随口道:“我到时候再买一个还给你。”
林盏反应得很快,立刻问:“亲自到我班上来给我吗?”
话都说到这里,沈熄只能点头。
“好,”他说,“亲自。”
反正是他借来的东西,还是自己去还比较礼貌。
林盏背起书包,心想,这一天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嘛。
不过……
她确实更想要沈熄吹过的口哨……
///
林盏跟郑意眠先跟着三班的队伍离开,沈熄也准备走,遇到有人来通知。
“沈熄,他们要我通知你,说是下下周又有领导来检查,还想让你去美术馆解说,要你准备一下。”
沈熄:“好,我知道了。”
于是后来,回家的路上,他和张泽就顺便又去了趟美术馆。
本来是可以不去的,以前作业写完了没地方去,就会顺便去美术馆逛一趟。那个地方的作品他已经很熟悉,有的甚至都能背出来。
但是本地的报纸跟美术馆一起举行了一个征稿活动,获奖作品好像会在今天展出。
那都是些新作品,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还是准备去看一眼。
顺便也能看看,有没有本校的得奖了。
///
美术馆人少,空tiáo开得足,很适合欣赏画作。
层层热浪被阻隔在大坝似的玻璃门后。
上楼去看新展的时候,张泽想到什么:“听说那个林盏……画画挺好的,你见过没有?”
沈熄:“……没。”
小时候见过,不过都记不清楚了。
张泽:“她的画风似乎特别独树一帜,给学校拿了好多奖,有一回学校还挂大字报表扬了,你记不记得?”
沈熄沉吟:“有点印象。”
那回的大字报挂足了一个星期,就在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估计崇高所有的学生都不会忘记。
张泽饶有兴致道:“追她的也挺多的,不知道她怎么就一门心思在你这儿撞死了……”
沈熄不露声sè地看他:“你怎么就知道她会撞死?”
那么jīng的人,只有把他撞死的份。
张泽有点惊喜,问他:“不是吧,你们有戏?”
沈熄无奈,看着墙上的画展道:“我们类比的不是一个话题。”
他对她,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只是因为年yòu时有一面之缘,而且她人也还不错,所以他能帮上的地方,就顺便带一下。
那时候说“喜欢她名字倒着写”,只是张泽话太多,他想让张泽闭嘴罢了。
旁边的张泽还在说什么,但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面前的那幅画,在第一时刻就抓住了他的眼睛。
是很饱满的构图和颜sè,第一眼就给了人巨大的冲击。
明暗对比,前后反差。
画面背景选用暗sè,将画面最主要的人物烘托出来。
颜sè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画面效果。
从顶部悬下来类似绸缎一样的物体,它虚虚下坠,落入人物右手心。
人物的右手放在左腰侧,抓住绸缎,紧闭双眼,脸上的表情,像是欣慰,又似是落寞。
——不,那好像不是绸缎,是自缢的白绫。
但白绫中,似乎掺杂着一丝暖光,那点暖黄sè包裹着白绫边沿,质感清透。
整幅画面有点颓废,却又因为那点光感,而焕发出生机。
画面下面是一句话,是创作者对这幅画的介绍——
“赐我荣光,还赐我白绫万丈。”
这幅画的名字很简单,就叫《赐》。
短短一句点睛之笔,将矛盾突出得更为猛烈,还带着一点怆然和无奈。
沈熄站在那幅画前,久久没有动身。
他经常被美术馆的画震撼到,但此刻除了震撼,他又觉得xiōng腔中激荡着别的情愫。
一种猛烈的纠缠和矛盾感,创作者通过画面,全数让他感知了。
直到张泽喊他,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离开之前,他仓促看了一眼创作者的名字——
阿栈。
阿栈,沈熄默念一遍,记住了。
///
回家洗过澡后,沈熄躺在床上。
叶茜给他切了盘水果,沈肃在外面看电视。
他拿出手机,登录微博,搜索了“阿栈”两个字。
他想看看这个人有没有微博。
本来不抱希望,按下搜索,弹出一个用户的瞬间,他还有些诧异。
……居然真的搜到了。
那个用户的简介是:画画的那个阿栈。
粉丝是六千多。
但看得出微博不常打理,只有一些q版的图片,和一些人设之类的图片,有时候也会放一些草图在上面。
好像是个经常看小说,顺便画画人设的博主。
和他在画展看了画之后,脑补出的人不是一个模样。
但是仔细看,能看出画风是差不多的。
沈熄把她的微博从头看到底,这才稍作休息。
画得确实挺好的。
出于某种奇妙的心理,他点进她的资料卡里,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不过,这个画展主要是面对w市的绘画者开放,就算这个阿栈什么资料也没填,沈熄大概也能猜出,她也是身处w市的。
这个感觉又有些微妙。
退出去之后,沈熄略微思忖,又再度点入阿栈的主页。
手停了停,旋即,点击关注。
弹出一个小方框,沈熄踟蹰片刻,把阿栈的分类改成了——
特别关注。
xiōng腔中的心脏猛烈跃动。
接二连三的惊喜在她身边发生。
希望之光不仅是沈熄,而且跟她只有一个教室之隔。
而且,她钟意的这个人,今天确确实实就是崇高的希望之光。
他要力挽狂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去美术馆介绍。
就像开宝箱一样。
你因为宝箱华丽的外壳而驻足,心中正惶恐宝箱内一无所有时,却发现里面载着稀世奇珍,熠熠生辉。
巨大的对比,让林盏收获了前所未有的惊喜。
林盏拉着郑意眠,眨眨眼,小声又张扬地说:“沈熄就是希望之光!”
“我知道。”郑意眠揉着被林盏抓痛的手腕。
林盏:“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
郑意眠:“……”
“林盏,”孙宏平复她的心情,“咱们带点脑子行不行?很明显郑意眠是刚刚才知道的啊,你看你那个反应,很容易就猜到了。”
林盏:“……”
孙宏:“我就说要你看看沈熄吧,你非不看。刚刚是谁说沈熄跟自己没关系的?”




小泪痣 40.掉马
这是防dao章, 60%72小时, 盗,文网读者请移步晋, 江 恍惚间, 他已经听到黄郴的谈笑与脚步声, 招魂语似的响在耳边。
日……阎王爷马上要来收作业了……
他拍了拍坐在林盏和自己中间的郑意眠, 郑意眠正在仔细打形,感受到他的呼唤,把最后一根长线条拉直,这才停了笔,侧头问:“怎么了?”
她的声音缓慢而轻柔, 好像一首点到为止的摇篮乐曲,每一个音节都沁着如丝如缕的绵软。
水乡养大的女孩儿, 皮肤好, 声音细, 五官小巧,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甜。
孙宏赶快点题:“你还有几张速写就画完了?!”
郑意眠慢吞吞地去数压在速写板下的纸张,落在孙宏眼里,跟《疯狂动物城》里的树懒有的一拼。
他好想大吼:火烧眉毛了!咱们快点行不行!
郑意眠数完,抿抿chún:“还差一张了。”
孙宏:“林盏呢?”
郑意眠:“她画得快,早画完了。”
孙宏伸出一根手指,这会儿倒扭捏起来了:“那个……我还差……”
不用他多说, 一块画画这么久, 郑意眠早就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
郑意眠把笔搁在速写板上, 戳了戳林盏的手臂。
林盏肤白,郑意眠也白,两个人关系又是一等一的好,常常被大家夸——“你俩站在一起真是白得晃眼睛啊。”
唯一不同的是,林盏是真的白到发光,而郑意眠在白中又带着一点儿粉。
无论是在班上还是在学校,又或者是一块出去玩,她们俩的回头率永远都是高的。
林盏这才接受到讯号,把炭笔放下,又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炭笔灰,这才扯下耳机。
“干嘛?”
郑意眠回头看孙宏:“孙宏速写画不完,想让你帮忙。”
林盏坐在这一排最边上,旁边是个放写生材料的桌子。
她手肘搭在桌子上,用黄郴的标准语句质问道:“你这是第几次了?”
“第二次第二次……”孙宏点头哈腰,“这张确实太难了,求助。”
见林盏不为所动,他搬出杀手锏:“一周晚餐,你和郑意眠的,我跑腿。”
画画需要一段完整的时间,一般到要下去吃晚饭时,对自己画面要求比较高的学生,还在对画面进行更深入的细节塑造,例如林盏和郑意眠。
这时候,同学爱就显得尤为重要。
如何培养同学爱呢?
对她们俩来说,就是替大家修改画面,作为报酬,大家也会给她们跑腿带饭。
林盏伸出两根手指:“两周。”
“成交!”孙宏立即答应,递上自己的速写板和写生照片。
孙宏的速写的确有点惨不忍睹。
林盏跟他关系不错,讲话自然拿捏着分寸,却也想打击一下他:“你看你这手擦了这么多次,还这么惨不忍睹。要多临摹啊你,不然联考怎么办?联考可没有老黄,也没有我和意眠教你。”
联考就是美术高考的一种,大概十二月考,考过再考高考。
孙宏站在她旁边,恬不知耻地立flag:“下次再努力……”
“这张是不行了,改也回天乏术了,”林盏说,“我给你重新画一张示范一下。”
孙宏自然高兴:“得嘞,女神就是人好。”
林盏把上面那张速写撕下来放在一边,用手抚平了纸张,这才开始示范。
“先画脸,这种中年男人,颧骨要qiángtiáo,还有,三庭五眼要准,头发得有层次,一组组地这样画……”
少女青葱般盈白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炭笔,炭笔被人削得很尖,画起来自然就极其流畅。
很快,她把头画好了。
该qiáng化的qiáng化,该弱化的放轻松。
凭借着良好的基本功,以及对人物形体结构的熟稔于心,林盏流畅而jīng准地在纸上勾勒出人物的颈线。
像是鱼扇动尾翼,畅游在碧蓝海水间。
林盏的笔法用在这上面几乎是游刃有余了,画过肩线,接下来就是大臂肌肉。
时而用力,用粗且劲道的线条勾勒出坚.挺的肌肉;时而放松手腕,用较轻较细的线条画着衣服裤子上的褶皱。
若要仔细看,会发现褶皱的力道与方向也不尽相同。
寥寥几笔,将细节的部分做到极致,也充分展现了她富于变化的笔力。
她的线条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顺畅到不行。
把鞋带的穿chā画完后,一张速写完美地收了尾。
孙宏看了眼钟,才十五分钟,只用了联考规定时间的一半,就画得这么细致了……
林盏:“时间短,我先随便画一下。”
孙宏:“……”
林盏:“手看清楚了吗?”
林盏又给孙宏示范了一遍手,停笔的那一刻,孙宏暗自在心里惊叹。
这画工真是出神入化啊……
不宜多说,孙宏急忙双手接过自己的画板:“感谢盏姐!我回去赶作业了!”
林盏颔首,继续把耳机戴上:“去吧。”
没过多久下了课,大家吃过饭,就到了午休时间。
林盏背好画板跟郑意眠说:“我中午抽空去一水街那边找找新画的灵感啊。”
郑意眠看了一眼窗外:“这么热的啊,你请假了吗?”
林盏点头:“嗯,跟老黄请好了。一水街应该不会太热吧。”
///
正午,阳光bào晒。
炽烈而滚烫的热浪翻涌在城市中心,似乎要把钢筋水泥的高楼给一层层烤化、剥落。
这样困倦又燥热的午后,连鸟也不想多叫,整个城市陷入一种妥协般安静的状态,这条道路上,没什么人经过,也没什么声音。
有一滴汗珠自林盏的颊边滚落,贴合着她的面部弧度,带出一条蜿蜒曲折的水迹。
剔透的汗珠悬挂在她下巴尖处。
“啪嗒”一声轻响,汗落到林盏的手背上。
她幽幽叹息一声,拿出纸巾擦汗。
要不是w市一家本地的杂志社和画展联合举行了活动,优秀作品可以被挂进艺术馆里,而且还能感受一下自己和优秀画家间的差别,不然她才不想参加呢。
为了这个比赛,她做了很多准备,甚至不惜跑到一水街来取材。
林盏的画风很独特,整个画面偏暗偏灰,并不适合应试,但非常适合拿奖,因为个人风格鲜明。
纵观能在一个行业中达到顶峰的那些人,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有多优秀,只是因为他们在行业中无可替代罢了。
林盏审视着自己的画面。
眼前的大sè块已经基本铺好,青灰sè为主的画面呈现出一种沧桑的质感。
倾颓的废墟,碧蓝的湖水,在她的笔下构成了一个很好的融合与对比,林盏知道,自己需要一个极度静谧的心态,才能继续创作。
以她现在的燥热程度,画不出这种沉稳的作品。
谁知道,她为了更好地完成画面,特意跑到拆掉的一水街这边来取材。
的确,现在是看到被轰成断壁残垣的废墟了,但是也失去了平静如水的心态。
……
她正坐在那里一筹莫展,突然,听到一声响动。
是有人来了。
灼眼的骄阳下,来人的身影被阳光揉得发黄。
他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短袖,手臂线条流畅好看。透出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光泽又细腻的质感。
有风从他的身后guàn入,风狡黠地掐出他jīng瘦的腰线,又吹开他的衣摆,向前猎猎飘扬。
就算隔得远,林盏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出众的身高。
她禁不住眯起眼,想要仔细欣赏一番,啧,难得的长腿加九头身啊。
待来人走近,她终于不自知地放下了画笔。
她是干美学这行的,因此她毕生难忘存在于自己生命中的,某几帧让人惊艳的片段。
现在就是。
一头柔顺的黑发随风而荡,发梢轻扫过少年形状姣好的耳郭。
鼻梁高挺,薄chún紧抿,由于走路,他垂下眼睑,恰好能让林盏看清他浓密又卷翘的眼睫。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身形一顿,随即抬眼看她。
那是很快速的过程,仿佛只有一刹那,有什么东西随着他抬眼的一瞬一同袭击而来——
林盏感觉像是一支箭羽,射穿了自己的心脏。
他的眼睛很深邃,像潜入深海才能观看到的景致——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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