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段子矜江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穆如清风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53 她埋怨道,我快饿死了
* 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她细软的眉眼间那股凌人的傲慢此时消退得干净,只剩下生如夏花般的绚烂和灵动。 干净明媚,活sè生香,让他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要怪就怪这个男人太深沉太会隐藏心思,段悠从他神sè如常的脸上实在是什么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估计他也就是随口一问,便也没打算回答,反问道:“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今天周五。”男人淡淡道。 段悠放心地点了点头,周四周五都没有专业课。 她含笑的样子在他漆黑幽沉的眼中形成一片倒影,他看着看着,就第三次掐断兜里不停震动来电的手机。 学校里其他几位物理老师对此齐齐表示无语。 面面相觑了几秒,稍微年轻的老师道:“张教授,要不然还是您先去替江教授给大三的学生们代一天课吧。班里半数以上都是要考研读博的,我们职称够不上水准……没法代课。” 整个物理系加上赵老在内也就这三位教授。 张教授黑着脸问:“江临还没接电话?” 年轻老师瞥了眼被人故意挂断的电话,噎了噎道:“大概是没信号吧。” 张教授的脸sè更差劲了,不情不愿地拿了桌上的教案,冷哼一声,气冲冲地走了。 稍晚些的时候,段悠在病房里迎来了几位探访者,他们虽然差不多时间到,不过一看就是分成两拨来的。 一拨是娇娇和小晓,另一拨是两个西装革履,穿着打扮都极其考究的男人。 段悠躺在床上,第一眼平视过去只能看到二人的腿,修长笔直,包裹在剪裁合体的西裤里,恰到好处地遮盖了属于男人的力量和野性,让他们看上去特别有上流社会的层次感。所谓不看脸光看腿也知道是个贵族的人,说的就是这二位了。 视线再往上一瞟,却被这二人的容貌震了震。 如果说单有成功人士的范儿还不算什么,那么年纪轻轻、容貌英俊、气质不凡,再加上那种成功人士的范儿,就足以让所有人侧目了。 这二人一个冷峻,脸上就贴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一个凉薄,好像一条杀人不见血的毒蛇。 段悠失神片刻,忽然觉得后者有些眼熟…… 一边想一边皱起眉头,直到傅言感受到她愈发诡异的注视,淡淡一眼扫过来时,眼尾的美人痣像闪电一样劈开了段悠的迷茫。 这不是那天在酒吧二楼和她擦肩而过的那个男人? 电光石火间,段悠突然就想通了为什么江临能把她在楼道里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逐一复述出来。 敢情是当时被人撞见了啊。 娇娇和小晓就跟在那两个男人身后进来,站到悠悠床边,大气不敢出,想开口都要先往两个男人那边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只觉得气压有点低。 然而商伯旸和傅言根本就没想搭理她们,倒是这时病房的门第三次被打开,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是被踹开的。 邵玉城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我大哥呢?” 傅言微不可察的抽了抽眼角,商伯旸亦是眉心跳了跳,横了他一眼,目光翻译成两个字就是—— 要脸?
昨天才认识,今天就“大哥大哥”地叫上了。 是该夸他识时务呢,还是该说他自来熟呢? 之前商伯旸不止一次想把他拉出来做点投资,可他次次都是躲,傻子都看得出来邵小公子大下午泡在酒吧里肯定就是在躲商伯旸和傅言两尊瘟神,外加江临这个债主。可是昨晚傅言摊开了江临的身世,这丫变脸比谁都快,立马就关云长附体,一副“好兄弟同生死共存亡”的义薄云天样。 脸皮也是厚得上天。 段悠怔了好半天,才道:“如果你口中的大哥指的是江教授的话……他刚出去买晚饭了。” 邵玉城听到说话的声音,推开傅言和商伯旸,露出个脑袋来,一见段悠那张脸,先是愣了愣,随即马上绽开笑容,和和气气地走了上来。 “这位就是嫂子吧?早听说你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段悠淡淡瞧着他,没什么情绪地打断,“你听谁说的?” 邵玉城回头似有若无地瞄了眼傅言。 段悠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皮笑肉不笑,那个冷清的男人可真不像是这么巧言令sè的主。 林小晓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抓住了一个差点被略过的点,“谁是谁嫂子?” 陈天娇也瞪圆了眸,目光在段悠身上来回了一圈。 “邵玉城,你别胡说八道。”商伯旸最先忍不下去了。 “我胡说八道什么了?”邵玉城笑起来很是玩世不恭,左耳一枚耳钉闪闪烁烁,却都没他一个笑容耀眼夺目,“不信你们就跟我打个赌啊。”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一道低沉静敛的嗓音突然从门外chā了进来。 带着一点yīn沉沉的不悦。 段悠一听到这道嗓音,赶紧坐直了身体朝外面张望。 满室尴尬,所有人都对门外的男人有点害怕,或者说顾虑。 无人开口时,段悠好像完全察觉不到外面的人身上有着什么样威严和慑人的气场,反倒还迎了上去,“你怎么才回来?” 她皱着眉眼,有点小不高兴,埋怨道:“我快饿死了。” 江临从门外走进来,所有人自发给他让出一条路,他沉着脸谁也没理,将热气腾腾的粥放在桌子上以后,才走回她床前看了看输液的吊瓶,淡淡道:“周五餐厅里客人多,耽误了一会儿。” 林小晓和陈天娇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发现了相同的震惊。 他这是在和悠悠解释吗? 段悠也算是认同了他的解释,揪紧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邵玉城眼尖地瞧见了食品袋上的logo。 明月坊。 他贼贼地一笑。 又不是所有餐厅周五都人多,谁bī他买碗粥也要去明月坊了? 男人不紧不慢地做完手里的事情,这才想起门口还有三只门神杵在那,他瞥了眼陈天娇和林小晓,淡声道:“看着她把晚饭吃了。” 二人齐齐点头,没有半点怠慢。 江临率先举步往门外走去,三个人也跟在他身后,关门时邵玉城似笑非笑地瞟着段悠。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55 有些事,发生过就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 林小晓拉着陈天娇的衣袖,摇头,眼泪不停往外涌,“教授说的没错。” 本来就是她自己没本事,没勇气。 陈天娇恨铁不成钢,“你……” “还有你。”男人不咸不淡的目光如淬了寒芒的刀锋,从林小晓头顶劈到了陈天娇脸上,“a大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真想谈恋爱就把自己那点事情搞明白了。写个情书表白还匿名,有这么在意朋友的感受,全校都把骂名往段悠身上扔的时候,你陈天娇为什么不站出来澄清?她是欠你们的,还是你们就真这么心安理得接受她天天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在众人的印象里,江临虽然冷峻严苛,但那也不过是在上课时qiángtiáo纪律。 谁都没见过他如此劈头盖脸地训斥过学生。 陈天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江临的话正中她的心虚。 “江教授,我……”她试图解释,“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男人轻轻勾chún,却不是笑,“你觉得,如果你们两个是故意的,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陈天娇被他话里那股yīn鸷的狠劲儿吓得背后寒毛竖起。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澄清。 可是当时事情发展的速度太快,从帖子出来到段悠去广播室大肆表白再到整理校史馆也不过是短短一下午的事。 她根本自己都来不及消化那些内容,再加上人趋利避害的本能…… 她一开始确实是怕了,所以当了一会儿缩头乌龟。 当她想要出面澄清的时候,张艳已经发了道歉帖。 所以她曾经一度侥幸地想,能不能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能不能就当发帖的张艳是想陷害悠悠的那个人。 因为她心里埋着一个很自卑的秘密。 她喜欢魏修远,从高中那次竞赛就喜欢他。 她喜欢他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更喜欢他在赛场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模样。 那般的骄傲,如春风得意马蹄疾。 然而,那时候她只是个身材臃肿的丑姑娘,每天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存在感。 还输给了另一个叫段悠的女孩。 如阳光明媚干净,如鲜花娇艳欲滴,她的笑容都好像是最清澈最甘冽的泉水,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那场比赛过后,魏修远多看了那个叫段悠的女孩好几眼。 所以陈天娇狠下心来开始减肥,开始四处打探魏修远报考的学校和专业,开始有意无意地模仿段悠——那种骄纵傲慢,盛气凌人的性格。 一开始她很不习惯,后来却发现,人一旦有了资本,骄傲是在所难免的事。 说什么虚怀若谷……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真的情愿韬光养晦?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愿意把自己真正的实力展示给外人看,受到所有人的顶礼膜拜? 她陈天娇说白了,不过是段悠的一个仿制品。 段悠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当年无意间出席了一场比赛,改变了另一个女孩的人生轨迹。 而陈天娇也没想到,她这个“赝品”到了大学里,竟然还避不开那个闪闪发光的“真品”。 她们是一个系,一个班,甚至一个寝室。 她和她是朋友。 陈天娇心里是有一根刺在,但是她渐渐发现,段悠也许是她一辈子都企及不到的高度。 她的傲慢不是用来打压别人,而是她从心底就自信,有担当。 她比谁都懂得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比谁都敢于赴汤蹈火去实现自己的目标。 她的美丽并非养在温室里,而是在荆棘中开出一朵花,满手的血,满身的伤,却还是笑得灿烂夺目。 陈天娇曾经在心里想,这大概就是天意,如果魏修远真的倾心于段悠,那她就不言不语地守在二人身边也好。 但也许天意如此,她和张艳的不和导致悠悠为她出面应下了去约江教授的赌局。 而那个新来的江教授也是人中龙凤,拥有英俊的外表,斐然矜贵的气质,非凡的实力。 他轻而易举就夺走了段悠的眼球,轻而易举地,就让段悠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陈天娇当时觉得,这大约是老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 所以她写了信给魏修远。 但是自卑的人到底改不了自卑的毛病。 她不敢注明自己的姓名,甚至怕被人看出端倪不敢亲手写这封信,而是用电脑写完,去外面的复印店里打印了出来。 陈天娇私心来讲,很想看看魏修远是否还记得他。 可是很明显的,提起那次竞赛,他满心满脑都是那个锋芒毕露的女孩子。 他大概已经不记得在后台他对一个胖丫头微笑着说了句,第三名很优秀,期待以后你还能当我的对手。 陈天娇低着头,种种回忆在脑海中流淌而过。 她闭着眼睛,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羞愧,和自责。 当时那封信写的似是而非,说是为了试探魏修远,然而陈天娇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难道你不署名,不是有一两分害怕到时候行迹败露吗?不是有一两分思量,败露以后,魏修远也找不到你头上吗? 她一直忍着不敢往下想,但是此刻被江临三言两语轻易撕开那张自欺欺人的伪装。 这不就是在无形中把黑锅甩给了段悠吗? 这不是她拒绝思考就不存在的,更不是她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就能抵消的。 陈天娇,你这样怎么配做她的朋友。 所以她和魏修远联手把你“骗”到酒吧的时候,你除了哭以外,根本就没有底气质问段悠凭什么这样骗你。 因为你做不到她那样问心无愧,所以你永远骄傲不起来。 陈天娇昨晚整整一夜都在思考一件事,她是不是该转学,或者至少搬出宿舍。 她自问对不起段悠的真心相待。 她虽然没有故意想过害她,可是明知道这样做于她有损,却还是放任自己写了那封匿名情书,这样就已经是愧对了。 但是昨晚在酒吧里,那群人渣用她的脸作为威胁,段悠想也不想就赶了过来。 把自己的安危生死置之度外,解开了她的绳子让她离开。 那一个瞬间陈天娇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她不想失去段悠这样一个朋友,却也心知肚明,即使段悠还愿意接纳自己,自己也无法毫无芥蒂地跟在她身边了。 有些事,发生过就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两个女孩都在自己面前不停地掉着眼泪,江临冷眼旁观,俊脸的lún廓冷硬非常,好像天地间没什么可以让他动容的事,哪怕是自己学生的眼泪。 “你们最好记住,她昨天晚上差点被你们两个人害死。”男人寒声说完最后一句,便听到医务室里传来咳嗽声,一声大过一声。 他脸sè一变,林小晓已经抹了眼泪要冲进去。 江临俊漠的眉峰倏尔起了褶皱,毫无温度地低斥:“站住。” 林小晓果然站定,红着眼眶不解地望着男人。 男人嘴角凉薄地扬了起来,“你现在进去,是想在她面前表达一下自己有多委屈,让她再安慰你几句吗?” 林小晓咬着chún,陈天娇低着头却拉住她,抽咽道:“别进去了,悠悠会担心。” 男人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二人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面容娇媚jīng致的女孩正咳嗽着,脸蛋苍白得很,江临面sè一暗,走上去为她拍打起后背来。 段悠看着他,无奈递上面前的餐盒。 男人低眸瞧着餐盒里所剩无几的橘子,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沉声道:“多大的人了,吃个橘子也能呛着?” 他接过她手里的盒子,给她递了水,段悠垂眸,莞尔一笑,“是啊,我生活不能自理,你这时候就别走开了,好不好?” 男人闻言眸光忽而一深,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湖水,荡漾着微微的波澜。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这样啊。”段悠单手托腮,柔软蓬松的长发垂下来,光泽很黑很亮,衬得她的脸蛋愈发白皙,“既然你还要忙,那你把她们叫进来,你先回学校吧。” 男人眯了下眼睛,黑眸中藏着晦暗不明的危险的光,“段悠,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不瞎,也不傻。”她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和她们结交有我和她们结交的道理。如果她们真的是那么糟糕的人,我自己就能感觉到不值得了。你懂吗?” 江临深眸望着她,一言不发。 她果然是知道他在屋外训斥那二人,这会儿就来打抱不平了。 “我知道我受伤你生气,但是你别把气撒在她们头上。”段悠抬头望着他,没有丝毫退却。 “你要这样想,江临,怎么说她们也是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换回来的人。你这样……我也很难做。” 她笑得有点苦,有点无奈。 江临还是盯着她,不说话。 段悠撤开撑着下巴的手,拽在他的衣角上,语气轻懒带着一点点傲娇,“就当我求你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别骂她们了。” 男人的视线像一张网,将她锁住,也要将她看穿,“你就真的不怨不恨?”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56 绝对不是一辈子
* 病床上的女孩握着马克杯,干净漂亮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好像是因为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而下意识做出了这样的小动作。 江临看着她,目光越来越深,如雾气弥漫的夜晚,整个人都裹着一层暗sètiáo,“段悠,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没有底线地为了别人考虑?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明明可以避免,是你这些所谓的朋友把你bī进了死胡同里,你还长不住记性吗?” 段悠无奈地抬眸,也不跟他争辩,就轻笑着转移了话题,“你这么担心我,那你对我好一点不就行了?” 江临被她一句话噎住,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不知道该称赞她心大还是缺心眼。 不过——对她好一点? 他以前,确实对她很差。 见男人沉着俊脸,段悠不知他在想什么,只以为他对这个结果还不满意。 她便叹息道:“有时候没必要把得失算计得太清楚,你只看到我为她们做了什么,但你不知道上次魏修远来女生宿舍找我麻烦的时候小晓曾经不顾一切扑上去拦住他,你也不知道有人因为那个帖子而嘲笑我的时候娇娇冲上去就和人家打架。我只不过是做了同样的事,可能是运气不太好,所以才不小心变成现在这样。” 她原以为他听了她的话会稍微理解她一点,却没想到男人的关注点完全都不在这里,“什么时候?” 他的眸子眯得狭长幽深,语气也像是结霜飞雪的严寒,“魏修远找你麻烦,什么时候?” 段悠一愣,随即笑开,漫不经心道:“忘记了。” 江临也不说话了,深眸盯着她看了一阵子,抬手扫了眼时间,“睡觉,我回去了。” 段悠还是怕他出去找那二人麻烦,小心翼翼试探道:“她们两个呢?” 男人冷着眉目,言简意赅地回答:“留一个陪床,另一个我送回去。” 段悠一下就眉眼弯弯地笑了,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她的愉悦,她眨了眨眼道:“好,那就麻烦你了,江教授。” 江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内容藏在他眼底,却被他惯有的那股沉稳内敛的气息遮盖着,没有完全显露出来。 最后还是林小晓留下来陪床,让陈天娇暂时回去了。 林小晓大致听娇娇讲过昨晚发生了些什么,当她听说陈天娇是写那封情书的人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潜意识里她也觉得这是对悠悠的一种背叛,可毕竟帖子是张艳发的,她也不能谴责娇娇什么。 而且作为两个人共同的朋友,如果悠悠和娇娇闹起别扭来,最难做的还是她。 不过刚才她和娇娇一起来看悠悠的时候,她并没表现得太过介怀,甚至和娇娇有说有笑的。 林小晓分辨不清那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悠悠心里真的什么都不在意。 这时只剩下她们二人,进了病房后,林小晓就开始瞧着段悠发呆。 段悠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在床上躺好,侧身背对着她。 直到深夜,林小晓在陪床的沙发上呼吸均匀地入了睡,床上的女孩却还在黑暗中静静睁着眼。 …… 段悠能下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去魏修远的病房看他,然而护士却通知她说,楼下的病人早就已经出院了。 看来江临没有骗她,她果然是这三个人里受伤最重的。 挨过第三天,周一清早,她就办了出院手续自己回了学校,只是紧赶慢赶的也没赶上第一节江临的课,当她回到教学楼的时候,刚好下课。 同学们抱着书陆陆续续地从教室里走出来,魏修远的脸sè不太好看,眼球里还是有些过敏似的发红,稍稍一瞥就瞧见了楼道里那抹窈窕玲珑的身影。 段悠下意识心里缩紧一团,原本觉得他会上来奚落她几句或者找她问责,却没想到魏修远只是拎着书包冷冷从她身侧经过,好像没看见她一样。 倒是有不少其他同学一直把视线放在段悠身上,叽叽喳喳地也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最后一个从教室出来的是江临,臂弯间挂着白大褂,上身是一件休闲衬衫,下身是一条剪裁合体的西裤,萦绕在他周身的气场是冷淡而矜贵的,举手投足间那优雅从容的姿态让人觉得他不是从教室里走出来,而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明明是一副黑白的水墨画,却莫名显得风雅清俊。 他像是感觉到了人群中有两道不寻常的视线,鹰隼般锐利的黑眸极其快速地捕捉到了楼梯口那个微笑的女孩。 三天不见,她的笑容还是那般生动明艳。 他只看了一秒,便朝她走过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截止到今天早晨进教室将手机关上之前,他并没听医院的人说她出院的事。 段悠笑着,“刚回来。” 男人的眉头忽而一皱,“你家人送你过来的?” 不可能是陈天娇和林小晓,她们两个刚才都在班里上课。 段悠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说道:“医生说肩膀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了,我就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想回来蹭一节课,你都两天没来了,我有点想你嘛。” 越说到最后,她chún梢的笑弧就越深邃、幅度越大,似乎说出这样的话没有让她感觉到丝毫难为情,反而还很骄傲似的。 江临低眉望着她,那一颦一笑都在熹微的晨光中完整地映入他脑海,可是他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这样露骨的表白。 这两天没有去看她,他在自己的公寓里面,想了很多。 若说她是阳光下的jīng灵,那他就是黑暗里的隐士。 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抓住她散发着汲汲热量的身躯,却又怕完全bào露在阳光下,他身上背负的太多沉重和不可见光的东西会吓着她。 他们,说到底不是一路人。 他没有在这里停留一辈子的打算。 虽然从willebrand家出走,但是江临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这只是他为了表达自己对那个男人的不满而像个孩子一样选择用这种yòu稚的方法抗拒,报复。 而那个男人,刚好也在纵容他罢了。 他不知道他还能在郁城待多久,但绝对不是一辈子。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57 眼神
* 就算他自己不想回去,爷爷也会派人来带他走。除非他能在郁城建立起更大,大到足以和那个古老的百年世家抗衡的势力。 可那是祖祖辈辈一代又一代沉淀下来的财富和地位,他又如何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凭借一己之力从头开始? 不喜欢她吗?不是。 没有动情吗?也……不是。 只是感情没有浓烈激昂到让他可以放下所有,不顾一切。 江临想,他该是个有自制力的人。 当年冯·布莱恩家的小公子从酒庄里偷了一瓶葡萄酒,他喝着喜欢,后来被父亲训过一次,还是照样二话不说就戒掉了。 戒掉。 这两个字划过心尖的时候,尖锐得像刺刀,所过之处皮开肉绽血流成河。 他觉得自己的神经都蜷缩紧了,可是面上,仍是那张滴水不漏、冷峻如霜的样子。 他已经纵容了自己这些天,有所回忆,有所缅怀……够了。 真的够了。 段悠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亲眼目睹了他那张温淡英俊的脸是如何一寸寸变得冷硬而不近人情的,也就,半分钟不到的时间。 她心里隐约划过一种不祥的预感。 “段同学。”江临漠然开了口,语气谈不上有多严厉,但也绝不如病房里那么宽容温和,“你最好学着对教授尊重一点,下次教务处再罚,就不仅仅是整理校史馆这么简单了。” 段悠的呼吸滞了滞,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她……不就是刚才稍稍用言语tiáo戏了他一下么?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非常不高兴。 男人的五官还是那样丰神俊朗,挑不出瑕疵,可却让段悠觉得陌生疏冷极了,就连眼睛里都不是她这两天熟悉的淡而无痕的温柔了,而是一种,无声无息沉淀下来的寒意,“突然?” 他勾着chún笑,那一抹弧度是伤人伤己的锋利凉薄,“我难道不是一直在拒绝你?” “段悠,那天在酒吧里的事,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去救,这最多只能说明,我是个负责的老师——或者善心的路人。不是因为你比较特别,记住了。” 随着他这一个字一个字飘出来的话音,段悠只觉得周身空气冷得能将她的心冻住。 她的嘴chún无力地开合了一下,却半个音节都没吐出来,就这么愣愣地瞧着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就像一步踏穿了她的心脏。 她连回头看他都忘了,目光直直落在刚才他站着和她对视的那块地砖上,想象着他还站在这里。 都说人的脑子会自动规避那些痛苦的记忆。 可是段悠此时却觉得,她的脑子像个坏了的放映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着他方才的话。 她有点不明白,同一个人,对她的态度怎么能一天一个样。 当段悠终于反应过来,准备追上去问清楚的时候,楼道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咬了下chún,往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落后了江临多少,这一路上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直到纪可岚给她开了门,她才知道,江临根本就没回办公室。 段悠怔怔地呆立在办公室门口,除了茫然就还是茫然,她很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烦躁得让她想砸东西。 人非草木,感情亦是最掩饰不住的东西。她明明能够感觉到江临愈发往她身边靠近的那颗心,可却怎么都打不破最后那一层坚固的壁垒。 她自问用尽了各种手段,办法,却也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总在她以为就快要成功的时候,那层壁垒又平地而起,岿然不动地横在二人中央。 这让段悠觉得非常颓然,非常气馁,空有浑身的力气却找不到一个着力点,不晓得该往哪个方向使劲。 然而他眼里深深嵌着的孤独和寂冷又告诉她,那层壁垒是不能被绕开的,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那一层阻隔着他的东西——到底什么? * 江临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会怂到连对一个女人动情都不敢。 他一句话都没说,就坐在包厢里,一杯接着一杯沉默地guàn酒。 傅言等人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邵玉城chā着兜,皱眉盯着屋里的男人和他手里的酒杯,“他这是要干什么?” 傅言冷冷清清地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借酒浇愁?” 他上前一步,劈手夺过了男人手里的酒杯,“公司现在一帆风顺,什么事能让你愁成这样?难道还有什么比工作更让你挂心的事?” 男人抬起头,眉峰间布满浓稠的暗sè和凛冽的寒意,“酒杯给我。” 听他的语气和声tiáo,好像已经喝了不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维还不陷入紊乱,却已然在几个人的洞察力之下呈现出一种平时不常见的模糊。 似乎他对周围的事情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是盯着傅言手中抢走的那杯酒,冷声道:“给我。” 商伯旸睨了一眼杯中的液体,细细嗅了嗅空气中的酒香,用比他还冷的声音道:“这么喝会喝出人命,你真当洋酒是什么好玩意?” 邵玉城手握空拳假咳嗽了一声,活跃气氛道:“大哥,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气氛陡然陷入一种极其诡异的沉默。 这个笑话很冷,谁也没有笑的心思,只有邵玉城在商伯旸和傅言冷漠的注视下干笑了两声算作对自己的回应。 沙发上的男人听到“失恋”两个字陡然看向他,那眼中犀利冷锐的光芒吓得邵玉城都是一哆嗦。 这一眼虽然令他胆战心惊,却仿佛在无形中证明,邵玉城误打误撞猜对了…… 他忙从傅言手里抢过酒杯塞回男人手里,“给你喝,给你喝。但是喝酒也解决不了什么事啊,是那天在病房里看见的那小姑娘吧?是挺漂亮的,你知道我们傅三眼光有多挑剔?他都说看着顺眼的,那绝对没差了。不过那时候我看……她对你也挺上心的,怎么说分就分了?” 男人宽厚有力的手掌猛地将手里的酒杯攥紧,骨骼间发出了摩擦的“咯吱”声,俊脸却面无表情,“没在一起过,她只是我的学生。” 商伯旸这时突然看了邵玉城一眼,眼中的深意和冷意只有邵玉城和傅言明白。 那天他们离开医院之后,偷偷打了个赌。 因为邵玉城一进病房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管床上那个女孩叫“嫂子”,此事得到了傅三爷和商公子的一致差评。 邵玉城却嬉笑着表示,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说不定这丫头就真是未来的嫂子呢。 傅言嗤之以鼻,“江大少爷何许人也,怎么会喜欢上学校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野丫头?不过就是看她年轻漂亮有资本,过段日子新鲜劲没了,连她姓甚名谁都不见得还能记得住。” 商伯旸亦是点头同意。像他们这种天生就对金钱利益事业和成就更加感兴趣的男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基本就是感情的绝缘体。 女人可以有,也不是不会对谁动情,可是一旦阻碍了前进的步伐,该放下就必然会放下。 邵玉城摇头,“傅言,你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在这件事上没有发言权。” 傅言闻言脸sè一沉。 这个邵玉城简直就是找准着他的死xué使劲踩。 谁都知道他从小就有洁癖,号称“鬼见愁”的洁癖。 别说是别人,就连自己用过一次的东西都会忍不住的嫌弃。 他不是没想过交个女朋友,毕竟处在娱乐圈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所见所闻都是那些花花绿绿的女人,他偶尔也在考虑自己是否真到了该交个女朋友的年纪,而且爷爷从来就对他这个孙儿不怎么看好,因为上一代的恩怨纠葛。 若是他能找个世家千金,得到来自另一大家族的帮助,对付家里这群杂碎,就会变得简单多了。 他也断断续续物sè过郁城数得上的千金名媛,大多数都是保持在发乎情止乎礼的界限之内,哪怕对方离他稍微近一些,他都觉得有股恶心的滋味从心底往上冒。 后来他便也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心理障碍实在是太难克服了。 此时此刻被邵玉城这么一提,傅言顿时就黑了半张脸。 不同于商伯旸和傅三爷,邵玉城可是郁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从小玩到大,听说他十岁不到就知道怎么解女孩的吊带衫的带子,搞得全班女生对他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谁也不想把这么丢人的事情抖搂出去。 那天在别人不清楚,邵玉城站在最前排,却看得最明白。 江临看那个女孩的眼神绝不仅仅是老师看学生,或者范围说大一点——长辈看晚辈的眼神。 他很肯定,那是一种看到了自己的所有物,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占有侵犯时,男人身体里往外翻涌的、根本无法抑制的愤怒和嫉妒。 所以他才走了一步险棋,在公众场合公然掏出手枪,打了那个对段悠动手动脚的人一弹。
1...102103104105106...17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