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弱水千流
“……”李琴深吸一口气,用力道:“你明知道秦峥已经……兮兮,别再自欺欺人,也别再把自己关起来,你得接受现实。那样你才能开始新的生活,新的人生。”
余兮兮说:“秦峥没有死。”
“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李琴难过不已,“搜救队沿着澜沧江找了整整一个月……兮兮,他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如果他死了,尸体呢?”她冷淡地问。
“澜沧江有4909千米,最后流进南海……当天又下着那么大的雨,水流速度快,找不到尸体也在清理中。”
“可是你们在第三天就打捞到了南帕卡的尸体,不是么?”余兮兮拿杯子喝了点水,垂眸,“找不到,那就说明他还活着。”
她听不进劝,固执得让人心疼,李琴紧紧皱眉,“你……”
“好了琴姐,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但我毕竟也是个当母亲的人了,清楚怎么处置自己的后半生。”余兮兮打断她,“这里有点闷,我去外面透透气。”说完起身,拉开房门出去了。
大家目送那道背影离去,心里都不是滋味。
李琴焦虑,“再这样下去,她非把自己bī疯不可。”
“算了,随她去吧。”江海燕沉声叹息,“如果这样能撑着她好好活,也没什么不好。”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头。
就在这时,一道不同的声音却响起来,说:“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峥哥已经牺牲了呢?”
队员们的视线集中过去,都是一怔。
“以前,我也不相信世上有奇迹。直到它真的发生。”靳建飞拄着拐杖,笑容灿烂,“当时在丛林里,我以为死定了,可是地雷爆炸之后,我却只失去了一条腿。老天是会怜悯人的。”
*
时间就这么在指缝里流淌向前,无情又多情。这段日子,余兮兮的生活一切照旧,吃饭,睡觉,上班,下班,偶尔看看电影,逛逛街。
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她还养成了听胎教音乐的习惯。每逢周末,她大多时候都戴着耳机坐在窗前,听着音乐,感受着小家伙tiáo皮的胎动,仰头看天。
认真努力地生活,不知尽头地等待,日复一日。
十月末,云城退役军犬赡养基地政治处收到一份长假申请,事由那一栏只有短短几十字,像一首即兴而作的诗:
我要去看看,
那条融入了他鲜血的大江。
我要去走遍,
这片他用生命亲吻的土地。
*
“……澜沧江的发源地是青藏高原,尽头注入南海,它在境外还有另一个名字,就是湄公河。再过十分钟我们就到达今晚住宿的酒店,大家休息一晚,明天我会带大家游览景区……”
漂亮的女导游笑盈盈地说。
周围游客们兴奋雀跃地议论着,最后一排,余兮兮侧头看着窗外,神sè平淡。
不多时,大巴停稳,导游举着小红旗招呼大家下车。余兮兮背着包走在最后,这时,一个轻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道:“当心点,要不我扶你吧?”
余兮兮下意识抬头,一张不算陌生的脸便映入视野。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儿,典型的南方人,有尖尖的下巴和挺翘小巧的鼻,皮肤雪白,乌黑分明的眸总是亮晶晶的,透出一种纯婉的真诚。
小姑娘叫林悠悠,今年二十二岁,刚大学毕业。是和她一起参团来金三角的游客之一。
余兮兮笑,“谢谢你,不用了。”说完就抓着扶手下了车。
微凉的江风霎时夹杂着水气迎面而来。
她抬头看天,夜的颜sè是一种深沉的黑,繁星闪耀。仰望数秒,她忽然浅浅地笑了。
林悠悠狐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你为什么笑?”
她的手,无意识低轻抚小腹:“因为我终于知道,那晚他看到的天,是什么样子了。”
那晚,他在决战前夕给她打来电话,他们在不同的土地上仰望同一片天,相隔千里,却像近在咫尺。
小姑娘有点好奇,“他是谁?”
“我的爱人。”余兮兮眼神柔软,仿佛透过夜看到了更远的远方,“一个英雄。”
*
次日,其他游客们跟着导游去金三角景区游玩,余兮兮没和他们一起,而是独身一人来到了澜沧江畔。
天,微微地冷;风,微微地吹。
她面朝大江流逝的方向,闭眼,听舒缓的水流声,伸手,抚摸无形无痕的江风。半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响起,很低,也很柔,近似自言自语。
“山狼下个月就要进行复役测验了,如果通过,它就能重新回原来的利剑大队。它很开心,你也会很开心吧。”
“宝宝已经快五个月大,很健康,也很tiáo皮,经常在我肚子里动来动去。应该是个小子吧,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小子吗?”
余兮兮笑起来,风却吹湿了她的眼睛,“……三个月了。你说过会回来,我相信你,所以一直在等。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还要等多久?”
周围安静极了,除了水流和风,没有人回答。
她低下头,咬紧嘴chún试图平静,可就是这时候,偏偏这时候,所有记忆走马灯似的依次闪现。
九州大道的车祸,他从车上下来,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不怀好意,她气得半死,却又敢怒不敢言;
她夜店打架打进派出所,他来接她,指着“莫打架,打输住院打赢坐牢”的横幅冷冷盯着她;
他对她总是没个正经,却又总在她最迷茫的时候成为她的明灯。
余兮兮的chún瓣咬出了血,视线模糊,却仍固执远眺这片他最后奋战的土地,五内俱裂,痛得泪雨滂沱。
——
“上次,我想上你。”
“现在,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你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我比你想的坚qiáng。没关系,不用担心。”
“我会回来。一定。”
——
骗子……
然后她嘶声,对着澜沧江用尽一生的力气大吼:“你他妈就是个骗子!”
*
快中午的时候,余兮兮独自一人从江畔走回酒店,蓝天白云,青山绿树,所有sè彩在她眼中都是灰白。
缅甸的这座边防小镇不大,却聚集了来自各国的游客和商贩,环境杂乱,街边有个卖烟的缅甸妇女在叫卖,一个黑黑的小姑娘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写着作业。
余兮兮有些恍惚,只身一人穿行在陌生国度的陌生街道上,身旁人流拥挤。
一个渔村来的卖花少年忽然拦在她面前,伸出手,目光期盼。语言不通,但余兮兮知道他是要她买花。
“……”她静了静,没有说话,从包里摸出一张缅甸元递过去,根本没看面额。
少年顿时开心地笑,雪白牙齿在太阳下反光,看向他身后,用缅甸语说:“婆婆,这个姐姐买了我的花!”
余兮兮无意识地转了下头,蓦的,瞳孔收缩,再移不开眼。
一个身影劈头盖脸砸进视野,陌生又熟悉。
那人个子极高,是当地最常见的渔民打扮,背心短裤,流线型的臂肌是古铜sè,修劲漂亮。他侧身站着,英俊的脸冷峻淡漠,问卖烟的妇女拿了包烟,没多留,转身离开。
“……”
周围人群来来往往,却都变得模糊,唯有那个背影清晰而真实。她楞在原地,几秒后,猛地拔腿追过去,嘴里焦急道:“让一让,对不起,请让一让……”
耳畔不住传来不满的嘀咕和抱怨。她像听不见,疯了一般拨开人群去追那个男人。
他背影宽厚挺拔,连走路都是是她最熟悉的姿态,不疾不徐,速度却不慢,很快便转过一个弯。
余兮兮双眼红肿,刚收住的泪再次汹涌而出,哭着,用尽全力狂奔,像失明的人忽然看见光,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一根稻草,是唯一能救命的药。
她追进巷子里。
那道背影还在往前走。
“……”她手指在颤抖,身体在颤抖,嘴chún,声音,都在颤抖,终于喊出那个名字,“——秦、秦峥?”
烈烈日光下,男人笔挺的背影骤然一顿,缓缓,缓缓转过了身。
(正文完,这是最初版写的结局,几经修改,还是决定用这个,嗯。)
*
——谨以此文献给最可爱的人。
坦白说,这个结局真是我心目中最好也最认同的结局,身为作者,我是讲故事的人,我希望这个故事在这里就收尾……嗯,当然了,下面还有一章,是作为尾声也是这个文最后的结局内容,是这个故事的一个美好延续,感谢大家一路相伴。
爱你们,继续往下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尾声,也属于番外。
解档文是《久旱》,林悠悠的故事,半校园半糙汉半流氓半竞技,大概7月开文,戳我专栏收藏~如果觉得很难熬的话,推荐基友陆路鹿的新文《黄黄可终日》~bàngbàng哒~
爱你们,下个故事我们不见不散。
亲昵 第83章 发表
尾声(下)
男人回过头,那张脸在余兮兮眼中寸寸清晰, lún廓分明, 五官冷峻, 和记忆中没有丝毫区别。可那双眼, 看她的目光冷淡而疏离,仿佛她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余兮兮心猛地一刺,步子往前挪了两步,喃喃道:“你还活着……”
那人咬着烟盯她半刻,忽然笑了下, 语气很淡,“你是中国人?”
“……”她咬紧chún,感觉到全身血液在一点点变冷。
那人又说,“我母亲也是中国人。”
余兮兮僵硬立在原地,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破碎不成tiáo, “……你, 不是秦峥?”
他摇头, 淡道, “我叫吞钦。小姐,你认错人了。”
她双眼通红收拢了十指,动了动chún,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轰然坍塌。可最后,一切还是归于平静,她点了点头, “……抱歉。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挺巧。”吞钦笑笑,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余兮兮惘惘的,也转身离去,一时间,彷徨,无助,迷茫,无数情绪交织翻涌。视线模糊,她抬手胡乱地抹,清晰了,又再次模糊,
“吞钦”咬碎了烟嘴,脸sè冷漠,漆黑的眸却湿润血红,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忍住把她摁进怀里的冲动。朝相反的方向大步前行,一次没有回头
阳光灿烂,整个世界却像已经冰封。
两个月前。
是夜,暗无星月,缅甸某处渔村的简陋屋舍内只悬着盏昏黄的灯,摇来摆去,一室陈设的影也跟着摇晃。
这是秦峥清醒后的第五天。
他坐在床上抽烟,背靠墙,jīng壮的xiōng膛和腹部都缠了几圈纱布,渗着血。他没有丝毫表情,大半张脸隐在暗处。
桌边站个渔民打扮的男人,四十五上下,面容沧桑,神sè凝重,道:“任务是上头直接下发的。但是组织也说了,接不接受,决定权在你,没有人能qiáng迫”
秦峥没有说话。
“我在金三角二十年了,这地界,从来没太平过。南帕卡走了,又来一个道托,这是一个圈儿,永远不会完。道托以前混南美,势力庞大,背景极其复杂,”韩志中皱着眉道,“接受。意味着你成为我的搭档,咱们的任务是尽快打入道托犯罪集团内部,搜集一切有用的情报。”
“不接受的话,组织会立刻派人送你回国,授予你一等功。”韩志中笑了下,“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就能和家人团聚了。”
秦峥静半刻,一根烟烧到尽头,暗光下,他眼底不知何时布满血丝,“有没有其他人选。”
“暂时是你。”韩志中说,“不过,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如果你选择回国,我会向组织报告,另外找人。”
屋子里有几分钟的死寂。
秦峥抬起眼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初次见面,你选我,不合常理。”
韩志中叼着烟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笑,“那天,你刚好被我的船救起来。咱俩有缘分。”
秦峥只有冷冷一句话,“别扯淡。”
“……”
老韩转过头看他,眯了下眼,“一,比起警.察,特种兵更少为人知,不易bào露身份。而我查过,你是老虎团最出sè的军人。二,‘秦峥’在大部分人眼中已经死了,换个新身份,没人比你更合适。三,受了那么重的伤也能活,……坦白讲,你是我见过的人里命最硬的,也是意志力最qiáng的。”稍顿,“这个任务绝密,不是所有人都扛得动,组织信任你,我也是。”
秦峥面sè平静,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眸sè深不见底。
这些天,他无数次踏进鬼门关,又无数次咬牙硬撑,能捡回这条命,不过是因为对她的承诺。
知道她在等,他怎么舍得走。
良久,
他最终还是平静点头,“我接受。”
……
东南亚的风和故土的截然不同,迎着太阳,男人仰头,用力闭上眼,有丝丝水汽从他的眼角散落到风中。
我的姑娘,再等我些时候。
等尘埃落定,夜尽天明,我会带着阳光回你身边……
*
三年后。
“然后呢?”稚嫩的nǎi嗓子嘟囔着问了句,“妈妈,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然后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娇软温柔,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宠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胜利的号角吹响,帅气的狼先生凭借自己的勇气和智慧,打败了恶龙,回到城堡,和美丽的兔小姐举行了婚礼。”
夜sè如流水,静谧地泻满城市的每个角落,月是满月,华光却被一层薄云遮掩,朦胧照下来,万物都似笼上了一层轻纱,投落浅浅的影。
卧室里,小小的儿童床上趴着只活生生的小nǎi包,脸蛋圆嘟嘟,大眼睛,小酒窝,粉雕玉琢,白白嫩嫩。他两只小手抱着个熊布偶,仰起脸,眸子亮晶晶的,“再后来呢?”
余兮兮轻捏nǎi包的小脸,柔声说:“再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小宝宝。”
“哇!好bàng!”nǎi包兴奋地拍手,扯着她的袖子摇来摇去,“再再后来呢?”
“再再后来,”余兮兮应着,目光扫过床头的卡通圆钟,合上手里的童话书,“……nǎi包小朋友就该睡觉了。”
“……”一听这话,nǎi包的小脸顿时垮下去,瘪瘪嘴,小小的身子滚来滚去耍无赖:“不要嘛妈妈,人家还想听故事呢,再讲一个,再讲一个!”
“不、可、以。”余兮兮刮了下儿子的小鼻头,“秦越同志,秦大少爷,你明天还要上学,乖一点。”
nǎi包同志望着她,眼神可怜巴巴,“就晚睡那么一点点,没关系的。”说着话,自己把童话书摊开一页递过去,小指头戳戳,“我要听这个。”
余兮兮皱了皱眉,态度坚决:“快睡觉。”
nǎi包气呼呼,不高兴了,一下蹦起来站在了床上,叉着两只小手和她对峙,态度也坚决:“听故事。”
她眯眼凑过去,声音压得低低的:“真不睡?”
“爸爸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说到就要做到!”nǎi包挺了挺自己个儿的小xiōng脯,硬着头皮:“爸爸还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说不睡觉就不睡觉!”
“……”余兮兮嘴角抽了抽。
正当这时,房门口却传来一道低沉嗓音,语气淡淡的,“是么,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句话。”
余兮兮眸光微闪,转过头,看见一个高大身影斜倚着门框,刚到家,军装都没来得及换,柔和光线照亮他英俊的脸,宽阔的肩,肩章是十分显眼的二杠三星。
她微楞。
nǎi包直接跌坐在了床上,目瞪口呆,然后看向余兮兮,“……妈妈,你不是说爸爸出差开会,要明天才回来么?”
“呃……”余兮兮支吾,“可能我记错了吧。”
于是nǎi包的脸真的皱成了一个小包子。
秦峥看了眼nǎi包,勾勾手指,仍是很寻常平淡的语气,“小子,过来。”
nǎi包小身板一僵,紧接着飞快掀开自己的小被子钻了进去,拉高,盖严,很端正地仰面躺好,闭上眼,“突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呢,爸爸晚安,妈妈晚安。”
“……”余兮兮抿嘴笑,侧身在nǎi包身边躺了下来,轻轻拍着哄着,小家伙在她怀里拱了拱,很快便呼噜呼噜地睡过去。
秦峥安静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她微弓身,雪白的颊贴着孩子的小脸,嘴角带笑,温婉娇柔。他心一软,目光也柔下来,眸sè沉沉深不见底。
半刻,他走了过去,弓下腰,chún落在她光洁如玉的眉心,然后又往下,亲吻熟睡中的宝宝。
薄薄的胡茬搔过孩子的脸蛋,nǎi包闭眼咕哝着,忽然翻了个身,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抱住男人,吧唧,给了他一个全是口水泡泡的亲亲。
秦峥:“……”
余兮兮没忍住,噗地笑出声。
他侧头眯了眯眼,漆黑的眸紧紧盯着她,像锁定猎物的狼。余兮兮一双晶亮的大眼和他对视,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意识到什么,翻身就想跑。
秦峥拽她,勾过那段儿小腰一把抱起来,转身回房间。
余兮兮伸手推他,小声道:“不要,把nǎi包吵醒了怎么办……”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他俯身,薄chún贴近她耳边,低笑,“不会。你别叫那么大声,醒不了。”然后就低头吻她的chún。
“不是……”怀里的小东西缩着脖子躲,双颊通红,“不行,真的不行……”
秦峥拧眉,动作顿住了,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余兮兮咬chún瓣儿,支吾着,脸成了只熟透的西红柿,目光闪躲不敢看他的眼睛。
秦峥指肚轻轻刮她的颊,轻声:“不舒服?”
“也不是……”她声音比蚊子没大多少,半刻咬咬牙,下定决心似的,凑上去,软软的小手搂住他脖子,小声说了句什么。
他没听清:“什么?”
余兮兮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然后才贴他耳边柔声说:“老公,我们的nǎi包要当哥哥了。”
隔壁,睡得四仰八叉的nǎi包忽然打了个喷嚏,皱皱小鼻子,没醒。
于是这一年初秋,三岁的秦越小朋友当上了小哥哥,而三十三岁的秦上校,再次成为了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可视作番外也可视作尾声。
和前文是一起。
ps:这次是真完了。嗯。下个故事《久旱》见(有气无力.jpg)
摸摸头,别太舍不得啦,峥哥和兮兮会在他们的世界里好好生活,
而我们也要继续前行,下一段旅程的风景会更好哦~!《久旱》见~
pps:墙裂推荐基友陆路鹿的新文《黄黄可终日》,大家先追着黄黄和训哥
等黄黄和训哥追完了,悠悠和驰哥也就来了微笑
bye~
嗯,微博之后会不定期更新兔砸,晋江弱水千流ss,欠的兔一个都跑不了,放心dogesè
亲昵 越快越好
杨遇的治疗很有效果,杨杨药到病除,第二天早上就退烧了。
从早上起来,杨杨就整个人巴在杨遇身上,连吃早餐都要他抱。
杨遇把她抱在腿上,插起一块煎得金黄的蛋送到她嘴边,“张嘴。”
杨杨摇摇头,得寸进尺地用食指轻轻点在杨遇唇上,“用嘴喂。”
大早上的男人,最是经不住撩拨。她坐在他腿上,就算隔着裤子,杨遇都能感受到她丰满的臀肉,偏偏这个人还不知敛,“不想吃早饭了?”
他的大家伙气势汹汹地顶着自己,杨杨不敢再动了,乖乖地张开嘴巴。
她现在腿间还疼呢,经不起又一轮的折腾。
一个慢慢地喂,一个慢慢地吃,两人有默契地暂时忽略眼前的一堆麻烦事。
另一头,杨濂病房,杨旭看着手机上温泉会馆发来的入住短信,心里五味陈杂。
“你是说,你喜欢杨杨,但是她喜欢杨遇?”
他自己说的话,自己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杨濂点点头,他闭着眼睛,脸色惨白。
“操!”杨旭一时接受不了,这他妈的都什么关系。
“不是,为什么你…杨杨…杨遇…”平常巧舌如簧的人现在也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操!”现下只有这个字能表达他的心情。
“为什么呀?”杨旭抓着头发,实在想不通这个关系。
“我侄子喜欢我外甥女,我外甥女喜欢我弟弟”这个复杂的圈圈把他绕晕了,他急需呼吸点新鲜空气,不然下一秒大脑缺氧,他就直接在隔壁住下了。
杨旭手里拿着一根点着的烟,漂亮的小护士好几次上前提醒,他都没理。烟头烧尽,下一秒就要烫到他的手。有人接过他手里的烟,在垃圾桶上碾碎。
“想什么呢?”杨期站到杨旭身边,和他一起靠着墙。
“老大…”杨旭欲言又止。
“嘴被粘住了?”杨期印象中的杨旭向来直言快语,哪里有像现在这般婆婆妈妈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