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恋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玉胡芦
等陈勤森从他合股开的酒吧里回来,便看到了邹茵哆着嘴chún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陈勤森俯身问她怎么了,哂笑地想要抻起她亲-嘴,然后他的脸就被邹茵挠了一爪子。
邹茵红着眼眶问他:“陈勤森,你和她……发生了几次?”
陈勤森表情一默,jīng致的眼角余光瞥见电脑,就说:“邹糖糖,你都想些什么呢?老子是去酒店里找人。”
邹茵质问他:“去酒店找人,一定要住一晚?还有这张刮宫单是怎么回事?”
陈勤森不擅长解释,脸sè忽然就变yīn起来:“邹茵你还有脸反问我?你那段时间背着我又做了些什么,你当老子不说,心里就不知道?”
他这样的性格,这么问,就必然已经是在心里压抑了几年了。扯过她就要把她往她的木架子床上压。
然后邹茵就跑出了屋子。
那天晚上姑nǎinǎi去她外甥女家,楼下没有人,邹茵出去时穿的是居家的白裤子和西瓜短袖,忽然被一颗石头绊倒,她的裤子底下就渗出了一缕红,勾勒出了内里pì股的美好形状。
陈勤森从楼上追出来,一下子就把她抱起在怀里,绞心道:“邹糖糖,老子他妈的只对你是认真,就只想和你一个。”
在去医院的路上,邹茵推搡着不要他,陈勤森执意不肯松开。那段时间他们做-爱经常都不用套,张氏怕两个怀上了没经验不懂,一定要去医院里做个检查。
陈家大宅的堂厅里,老爷子和陈茂德一人坐一把沉沉的花梨木扶手椅,老爷子抽烟斗,陈茂德两眼睛盯着茶几上的手机屏幕。
两个多小时后,张氏打来电话说:没怀,是生理反应。
还好还好,没伤着,全家松了一口大气。继而又勃然大怒。或许原本还带着一丝企盼能抱小孙子,没怀上,希望落空,惩罚起家法来下手那就更重了。
陈勤森跪在牌位前受了二十匾,陈茂德粗噶着嗓门叱:“卖见效,以为你还是民国,现在都是一夫一妻。人家邹茵要是不原谅你,就跪在这里不要起!”
张氏对外放出话来说:“陈家的儿媳妇就是邹茵了,除了邹茵,旁的女孩子管她是天仙还是白菜,这个门槛儿都没她入的份。”
那天邹茵大姨妈出血痛得嘴chún发白,连她自己也都差点误会了。看完大夫说是气血虚,张氏把邹茵接到了陈勤森的二层小楼里,好汤好水的tiáo理着。
邹茵本是定了心要和陈勤森分手的。隔天陈勤森受完罚,一直在牌位前跪着。傍晚徐萝卜拿着大彩屏手机,站在房间门口嗫嚅:“少保也是要当大佬的人,28岁了还跪在那里,以后在族人跟前面子会不足。”
又把手机屏幕晃给邹茵看,照片里陈勤森硬实的脊背上,被长竹匾打得青红淤肿,徐萝卜唏嘘说:再打就要坏掉了。
邹茵扭过头闭眼不看。徐萝卜下去就说阿茵嫂原谅他了。
半个小时后陈勤森回来,浅灰的背心上沾着血渍,眉眼憔悴。一进房间就爬上床揽住她说:“邹茵,你想要怎么我都行,想和我分手不行。”
姑nǎinǎi劝邹茵:“女人啊,就要找个老公有钱有米供着你,你看你妈妈,后来也学乖了。少宝年轻贪玩,可他对你是谁都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他,阿姑这条命也悬了。他现在懂得错,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些年,邹茵和陈勤森之所以多次没分手,许多也是因着姑nǎinǎi那一次,最后都隐忍下来。
邹茵不知道他和那个张晓洁到底发生到哪种程度,反正她也没抓到他实际把柄。听说张晓洁在z城一个不算繁华也不算冷清的地段开了个休闲屋,到如今连当年的黄瑶都和张志列结婚,生了个2周岁的孩子,张晓洁也依然未婚。
何惠娟曾鼓动邹茵杀上门去看看,但邹茵一直不想去看,不想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也不想在店里撞见黄瑶,免得收她嘚瑟解气又挑衅的眼神。黄瑶这些年倒是发达了,自从郑元城倒台之后,她爸爸也从中翻了一个小身。
自从知道张晓洁那件事后,邹茵和陈勤森在一起,就一直是坚持要套的,早先陈勤森觉得受挫伤,后来便也逐渐鲜少对邹茵表露自己的情绪。
但自去年夏天开始,他就不用了,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邹茵一开始还有些排斥与他这种无隙的贴合,渐渐也就放任了。暗想如果怀孕那就结婚,反正年龄到了,他也已经三十而立,怀不上就逐渐冷淡到彼此都看明白。但一直到了今年,仍然没有动静,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出了这样的事,叫她怎么再容忍他?
*
一场会开完下班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姑nǎinǎi在五点半的时候打来电话,问邹茵有没有回去吃晚饭,邹茵在阳台上接起,说要加班不回了,姑nǎinǎi嘱咐几句就挂断。
水头村地气有点湿,邹茵前几天把姑nǎinǎi接来换换环境,今年姑nǎinǎi已经六十二,好在除了有点风湿,其他都康健,jīng神气儿也很不错。
开完会再整理下资料,出大厦的时候已差不多六点半,大街上车辆川流不息,灯火霓虹。邹茵正欲伸手打车,看到对面一辆银sè的小车上走下一道高大的身影。
转头看见她,有些意外地叫了声:“邹小姐?”
邹茵定睛一看,认出来是见过一面的骆希鹏。据说是一家地产投资公司的老总,大约二十八九岁。邹茵是在一次同在x市的大学同学结婚宴上认识的,是新郎方面的亲友,当时同坐一个桌,因为坐得近,客套闲聊了几句,后来酒席结束天上下雨,骆希鹏正好车里也载了两个老同学,都是熟识的,就叫邹茵也坐了一趟顺风车。
在小超市门口把她放下,考虑还要走一段路,顺手借给了她一把伞。那伞看着估计要几百块钱,邹茵原想找个机会怎么还他,没想到在这里见到。
她就回了他一句:“骆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骆希鹏笑答:“哦,过来开个项目会,邹小姐怎么也在这?”
骆希鹏笑起来比较亲和阳光,身高一米83,气宇堂堂的,给邹茵的感觉有点像她在高二时曾短暂倾慕过的那个林彦。邹茵微有拘谨,不过在面上看不出来,她就抬头看看大厦说:“我在这里上班的。”
骆希鹏顺势望向暗去的大厦灯火,低头凝了眼她白皙的脸颊,邀请道:“那估计是也没吃饭,邹小姐如果不介意,不如我们一起用个便餐。上次听说邹小姐是z城人,正好一些不懂的可以向你请教下。”
邹茵本来还想找借口拒绝,被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推却了。
说是个便餐,但骆希鹏还是开车到了一个比较僻雅小区里的私人餐厅。
黄暖的灯光,角落小提琴轻咛,总共十来个小餐桌,坐了有七八座人,说话静悄悄的,让人不自禁感觉温馨静谧。
点了两份中式套餐,两个人浅浅聊了点z城的风土人情。邹茵拿勺子的手柔白而纤莹,腕上挽着个镶红宝石金链,点缀得皮肤越发光洁。
骆希鹏看了眼,似随口问:“邹小姐平时喜欢在哪里用餐?”
邹茵答说:“我平时基本自己做,很少在外面吃。”
声音似春雨润润。骆希鹏笑:“看不出来邹小姐这般贤惠。”
一顿饭吃完,送到小超市门口,时间差不多九点半了。
邹茵掏出手机,才看到陈勤森在五点40分给打过自己一个电话,然后六点十分又打过一个,快八点的时候先后发过两条信息:
“在干嘛?”
“很忙?”
她才想起来,可能是接完姑nǎinǎi的电话,不小心摁了静音。
从正月十五她回去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没见面,最后一次电话也是她说要回去看姑nǎinǎi的风湿,今天晚上终于才想起自己。
邹茵心里又有点被搅乱。
她就给他回了一条信息:“加班开会,不小心摁了静音,有事吗?”
电话响起来,接起,便听到陈勤森那边低醇的嗓音:“到哪了?在哪边家,我去接你。”
非正式恋爱 13.第十三章
邹茵正自睡得半梦半醒间,就感觉颈子与耳畔一股股熟悉的cháo热袭来。朦胧中睁开眼,看到陈勤森俯下的脊背纹身,不由诧然道:“陈勤森,你怎么来了?”
一个月没见了,他其实数算着日子的。
陈勤森扳过她姣好的脸,柔声喘息道:“我的女人在这里,为什么不能来?”
他今年三十一岁,隽挺的身材因着多年的游泳、桌球和健身,而显得愈发的硬朗,那是一种属于成熟的硬朗。邹茵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匀手推搡他:“停下,你不要碰我。”
陈勤森脸上掠过一丝愧然,仍箍着不肯放:“这么久都没做过,你不想吗?不想你这红什么?”说着手在她锁骨下探探,促狭又宠溺地笑。
技术也是越发熟稔的,两个人在时光里已契合到天衣无缝,他掌握着她所有的敏感与致命点。时常吵完架就是用这一招,事毕后又哄她说:“邹糖糖你就是又作又sāo,嘴上不要老子,你能真不要?”
邹茵想起这些就羞恼又词穷,不禁在他肩头用力一咬:“陈勤森,姑nǎinǎi就在外面,我不想这时候和你吵。”
陈勤森有些幽怨地撑着胳膊瞪她:“十多天了气还没消?不是说好不吵架了,总吵你心不累。”俯下去又嚼起她的耳垂轻啃,气息热烈。
原来这么多天不联系不解释,是在等着自己气消。邹茵的心都冷下来:“为什么吵,你自己知道原因。”
两个人都不甘示弱,他已经蓄势待发,她咬chún沉默对视着。客厅里,姑nǎinǎi似乎在抹桌子,窸窣窸窣的动静,轻微微的怕吵着他们,又不知是不是在不放心地聆听。后来陈勤森就只好松开手,自去了卫生间冲浴。
等到八点半过后吃早饭时,他已经换上一身奕奕的休闲装,看不出神sè了。小餐桌上摆着两碗稀饭,姑nǎinǎi已经吃过了,又给他们蒸了一笼小笼包,tiáo了几碟可口小菜,赏心悦目。
姑nǎinǎi说:“等下吃完午饭就送我去车站吧,出来了几天,刚买的小jī仔没人喂,不好总麻烦隔壁的陈秀妈妈。少宝你最近有空就陪陪邹茵,让她别那么熬夜。”
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也好像有很多的话要正面怼,见姑nǎinǎi执意,因此也就没反对。中午饭在外面吃的,吃完带姑nǎinǎi在附近商场逛了逛,买了些东西,四点的时候就送姑nǎinǎi去了车站。
动车发出启动的晕鸣,邹茵对姑nǎinǎi摇了摇手,脸就冷下来。
这一路上逛街,陈勤森都是当陪衬,邹茵只和姑nǎinǎi走在一块的。陈勤森就去拉邹茵的手说:“真生气了?怪我不对,那天是和姓刘的谈生意,不小心喝多了,后面什么事也记不起来。你别又揪着这不放,老子真的一点也没印象。倒怀疑是她偷翻了我的合同,我也派人在找。”
她她她……邹茵推开他:“陈勤森,你不用和我解释,我也不想听!还是先回去吧。”
说着就低了头,往出站口走。
车在附近的一个小菜市口停下,邹茵要下去买点菜。说是菜市口,其实就是一条小短街,沿街两旁都是果蔬水产店罢了。超市里的菜虽然便宜又方便,但许多都打蜡,邹茵对这些讲究,喜欢到外面的菜市买。
在蔬菜摊上买了西葫芦、莲藕、菌菇等不少时鲜,又择了些卤味,再去水产店买了三条鲫鱼。陈勤森跟在她身旁手上提得满满的,有熟识的店老板就问邹茵:“这是你先生?”
邹茵笑笑没答。
店老板当她羞赧,直赞道:“真是人长得帅还体贴。”
邹茵去到前面的一家水果店,门口老板娘正在给顾客掰香蕉,邹茵叫她一声:“何惠娟。”
何惠娟动作一停,回过头来:“哟,两个跑这秀恩爱来了。”
2008年底到09年那场变故,郑氏集团破产,郑元城的爸爸难堪重压,吞药自杀了。郑元城一夜之间从富豪公子变得一文不名,情智崩溃之下把何惠娟从身边赶走,可过段时间还是把她找了回来。
郑元城是真的爱何惠娟,何惠娟也没抱怨没嫌弃。郑元城到底自小豪门出身,打不了那些抹下脸的糙工,都是投机做点小生意,不稳定,何惠娟这个水果店便成了应付开销的营生。但郑元城对何惠娟是好到矢志不渝,没有她不行的,现在何惠娟也怀孕三个月了,她后妈给她在x城买了套50几平米的二手房,两个人住着。
幸在何惠娟向来凡事看得开,爽落落的每天,还是那么明艳俏丽的。问邹茵怎么有空过来?
邹茵就说:“好多天没买菜,看到店里鲫鱼肥美,就多买了两条给你,你带回去煮了吃。最近感觉怎样了?”
何惠娟抚着微微一点点的肚子,说:“不吐了,郑元城给我下厨,煮酸菜寿面,还真是,他爹煮的吧,吃了就不吐!”
晓得郑元诚会这般照顾她,邹茵也为她而舒口气。叫她给自己秤点水果,一边随口问:“郑元城呢,在忙些什么?”
何惠娟听了隐有愁烦:“他最近在四处借钱,眼瞅着孩子快出生了心急,说是黄瑶爸爸给了他个机会,让他出三十万入股金山湾那边的k歌城。不让我说,怕总麻烦你们。”说着又转向陈勤森,让陈勤森帮忙打听打听。
陈勤森听到是黄瑶爸爸,便皱眉说了句“好”。手上提着菜,一身休闲。
何惠娟瞅着他这模样,不由tiáo侃邹茵道:“前几天还和我说不想理,得,今天就两个一块逛街买菜。邹糖糖,你们也抓紧着点啊,我当妈妈了,你别一个人清闲着。”
晃晃胳膊,冲陈勤森眨眼,陈勤森就借机把邹茵的手指一牵。
*
回到家下厨做饭,两个人挤在不大的厨房里,陈勤森帮着邹茵择菜。他一主事大少爷,在陈宅里是油盐不沾的,可到她跟前,看着她有条不紊地绕在自己跟前忙碌,倒觉得挺暖和。
邹茵也不理他,只面sè淡淡地问陈勤森:“鲫鱼是想煲汤还是红烧?”
陈勤森说:“我随便,你想怎么样最要紧。”
然后揽过邹茵蹭了蹭脸,似乎因为她这一路的平静而感到松口气,想要温柔讨宠她。
邹茵侧身躲开,说小心溅油,把鲫鱼下锅煎了红烧。
做了一桌子菜,荤的素的齐全,又煲了饭后的银耳雪梨汤。五点多开的灶,回来七七八八收拾洗菜,到吃饭都快七点了。饭厅里灯光黄暖,这种久违的优待叫人受宠若惊。
陈勤森执筷,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柔情含笑,放在此前每每总叫邹茵很迷。不过这会儿邹茵是不买账的,她给他的杯子里倒了点红酒,然后说:“陈勤森,吃完这段散伙饭,我们就结束吧。”
陈勤森执筷的手诧然一顿,挑眉问:“邹茵,你在胡说什么?”
邹茵重复了一遍,对他说:“几个月没给你下过厨,这顿吃完也就算尽头。”
陈勤森的眼中便现了yīn冷,他发现这个女人真的是平静无波里暗藏刀刃,出其不意一句话总能够在心里剜刀子。
但他想了想,其实早就是有迹可循了。他就扶着桌角站起来道:“邹糖糖,你费尽心思做这一顿饭,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你想说这句话很久了是不是?”
那颀健的身躯俯下来,一股气势压迫。邹茵不甘示弱地咬chún看他:“我如果早想和你分,这半年多就不会和你不带套。”
陈勤森吸了口凉气,似把心中的愠闷倾泻出来。他说:“可你背着我吃避孕-药!你知道老子一边宠着你,把jīng-子送进你身体,一边想着很快就被你用来药杀,老子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邹糖糖,我们这么多年了,你杀的是我们可能的骨肉。”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很执着,甚至带着点隐忍的戳伤,其实这些年一直在迁就退让着她。
邹茵险些都要被打动,可一想到那颗枕头上的杏黄卷发与内裤,她的心就又生厌恶,渴望极尽摆脱。她就避开他的注视:“但这不是你出轨的理由,陈勤森,是你自己又一次跨越了底线!”
她吃药只是为了tiáo节内分泌激素。两个人从去年七月开始的不做措施,陈勤森也有特意择在她的排卵期内-涉,但小半年过去了邹茵却一直不见动静。她知道他既然此前与张晓洁有过,那么问题应该不会是他,这也是她私下里去医院接受的妇科建议。只不过此刻已懒得对他解释。
陈勤森微移步子,想要拉过她抱住,说:“那天晚上姓刘的,找我谈金山湾那块地皮的生意,不留神多喝了点酒。可是这么多年了,我拢共也就多喝那两三回,要不是被你气的,不是你这半年多对老子的冷落,邹茵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子闲得慌了才会去沾酒!”
不知从几时起,他已改口叫她邹茵,鲜少时候才唤她邹糖糖。大约是因着她对他的凉情,也叫他有些冷了心,有时邹茵回陈宅,他或在楼下打麻将,或在教训小弟,阿k看见她叫一声“阿茵嫂回来了”,陈勤森便扭头打一声招呼:“回来了,婶妈给你买了个什么,你自己去楼上试试合不合适。”邹茵应声“嗯”,提着小包上楼,去到他房里稍微拾掇整理,又抱着要清洗的衣物下来。
陈家的主宅敞大而实朴,两个人静悄悄的各行其事,只有在夜里熄了灯后,才在黑暗中浓烈与缠震,然后天亮后再又各行其事。除了做-爱时的沁骨涌动,连沟通交流都少了。
邹茵这么想着,便拨开陈勤森的手,越发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
嗒,一把伞忽然从桌角掉落下来,认出是骆希鹏借的那把,邹茵正要弯腰去捡,陈勤森已经捡了起来。
看到伞柄的挂带上有个骆字印,伞质设计不俗。他两道浓眉不由一凛,兜住邹茵的肩膀问:“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伞?邹茵,你是不是爱上了更好的,开始嫌弃起老子?”
那双jīng致的长眸里,目光忽然透慑出狠冽。邹茵是有点紧张的,但还是不退缩道:“伞是李梅婚宴上一个亲友暂借的,你别多想。陈勤森,我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我想找个人结婚了,陈勤森。可我的丈夫,并不想要是你。”这句话邹茵说的时候没有看他的眼睛。
丈夫。不是老公。
陈勤森默了一下,然后:“你继续说。”
邹茵仰头看他,又继续道:“我将来的孩子,他/她的父亲,我也不要是像你这样。那个男人,他不需要有纹身,不要喝酒抽烟,也不要泡夜-店与娱乐-城。陈勤森,我们终究是不适合的。你也有很多爱慕你的女孩子,你大可以去找她们,或许不需要像我这样劳心劳力。”
陈勤森面无表情地听着,就问邹茵:“所以从一开始,在零五年的夏天,你就没看上过我是吗?邹糖糖你有病啊!姑nǎinǎi去美国的那年冬天,你在老子身下哼哼唧唧地抱着我叫‘老公’,你是不是犯-贱。”
他低着嗓子,xiōng腔里愠着气,显得极为受伤。邹茵扭过头:“陈勤森,我只是开始想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那天晚上的一顿饭吃得静悄悄的,到了九点多才结束。继而陈勤森默默拾掇碗筷,邹茵也觉刚才说得有些过分,要自己洗,陈勤森冷着脸叫她走开。说:“老子最后一次,过段时间找个老婆,有人贤惠服侍,也不会再像这样把你当公主养。”
然后邹茵就抹了桌子又扫地。
洗完澡出来,看到陈勤森横着jīng健的长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客厅里没开灯,姑nǎinǎi不在,清悄悄的。她就对他说:“天气预报说今晚降温,我给你小房间加了床薄被,你的衣物自己进去拿。”
陈勤森摁遥控换台,冷眼不看她:“何用虚情假意,冻不死我。”
反正说什么都是注定要分手的,邹茵就也不辩解,回到自己的房里熄了灯睡下。
窸窣窣的,过了一会儿陈勤森却又爬到她床上,扣住她道:“邹糖糖,你他妈除了后面那个道,哪里不是老子的味道?要分明天分,今天你还是我女人!”
邹茵唔了一声想要挣扎,嘴已经被陈勤森用狠地堵住。那qiáng健的身躯霸道且百转柔肠,过了一会儿邹茵就忍不住溢出一声“啊,陈勤森……”
陈勤森俯在她耳畔咬:“谈你妈啊谈,邹茵,你就和你那个妈是一个路数。”
两个人推搡又袭进着,后来被子滑到了地上,再后来邹茵就被陈勤森抱坐了起来。
非正式恋爱 14.第十四章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陈勤森年正三十而立,第二天邹茵就腰酸腿软的没力气。邹茵很生气,清早六点就爬起来,找了个行李包,拉开衣柜的门,把陈勤森的衣物都往里头扔。
他们在这里住了有两年多,陈勤森的东西说多不多,但也不算太少。邹茵对生活讲究,平素陈勤森的衣物,大到衬衫外套,小到袜子内裤,她都是细致洗好了,再熨好挂在或叠在柜子里,让陈勤森每穿在身上笔展展的。这会儿她也不顾了,她嫌他不戴套犯恶心,一股脑的全部乱塞,没一会儿就塞满一整袋。
北方冷空气南tiáo,卧室的窗帘朦胧掩着光线,邹茵穿着亲肤的圆领衫,底下是一件闲适居家裤,简简单单的,勾勒着她婷婷娇美的身段。陈勤森赤着jīng悍的背坐在床头抽烟,眼睛盯着她的小腰翘pì股,心里想到她的柔情似水,他就不想和她分。这个就是他陈勤森的女人。
两个人随便用了点稀饭当早餐,八点半晨曦明朗,邹茵在阳台洗衣服,陈勤森从卫生间冲完澡出来,脱了件内裤往她盆里一扔:“帮忙一起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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