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贫僧是个假和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寒雪悠
他将她的手放了下来。
“居士。”
陈唐唐将手抽了出来。
郑玉郎下意识地抓了一下,却一把抓了个空。
陈唐唐疑惑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居士,他不让别人碰,但是却抓着她不放,她把手抽出来时,他的脸sè还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
“你为什么把耳朵堵上?”
陈唐唐温声道:“因为我觉得我不该现在听。”
郑玉郎一愣,随即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他重新望向大街,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偶尔的几个行人也是身穿白衣。
“好了,那条蛇肯定去解决之前的事情去了,咱们就先上路吧。”
“不需要补充干粮吗?”
“我都带够了。”
陈唐唐看了看他空空荡荡的双手,没有说话。
郑玉郎真是没脾气了,低声道:“告诉你,你又不听;我说的,你又不信,我怎么就揽了这么一件差事呢?即便做好会有大功德,我也觉得自己有些亏了。”
陈唐唐清清淡淡道:“阿弥陀佛,居士不应打诳语。”
一路上他虽然有气有恼,但心里是极为欢喜的,这些陈唐唐都能感受得到。
只是她不明白他欢喜的真正原因,只当他因为快要回长安而高兴。
郑玉郎转头望着她。
太阳西下,晚霞余光铺展在她的身上,为她的眉眼染上了胭脂,就像是一朵白莲染了凡尘sè相,愈wū愈是动人。
郑玉郎的折扇轻轻蹭过自己的下chún,像是怕惊扰了这夕阳中的余梦,悄声道:“虽然暮sè四合,你我还是要出镇的,你途中若是觉得困了,就告诉我,我背着你赶路。”
陈唐唐垂眸:“贫僧无妨。”
渡人便是渡己,助人也是助己,若是居士因为回长安而心中欢喜成这样,贫僧即便劳累一些也无妨,更何况她身上金光护体,即便三天三夜不睡,也照样神清气爽。
陈唐唐正要迈出小巷,突然听他道:“等等。”
郑玉郎在她身上轻轻一点,一个可以从头罩到脚的幕笠就直接扣到了陈唐唐光溜溜的脑袋上。
陈唐唐想要去摘,手背却被他用折扇轻轻打了一下。
“唔——”
“不要动。”
他板着脸,可见到她勾起罩纱,软绵绵、迷糊糊望着他时,又忍不住勾起chún角。
“别让他们认出你了,若是再被堵住,我们今天可是就出不了镇子了。”
陈唐唐乖巧地点头。
郑玉郎微笑地捏住罩纱两边,帮她遮挡好。
乳白sè的罩纱如同晨间竹林里的雾气,而这缥缈的雾气后影影乎乎勾勒出一个美人剪影,看不清她的面貌,认不清她的性别,可是,好像只要她站在这里就会让人心里满满的,忍不住欢喜。
郑玉郎突然升起一阵后悔。
她更美了。
隐藏起来的美sè才更为动人,无法触摸的人才会使人疯狂。
他这步大概是做错了。
不过……
郑玉郎掐灭手指尖的一缕金光,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他重新将她性别模糊了一下,这下子哪怕是千年大妖、漫天神仙都不一定能知道这位僧人的真实性别。
那青蛇大概就是因为动了凡心,又因为没看清她的真实性别才跑掉的,看来这招可行。
这件事大概是连日来最能让他愉悦的事情了。
陈唐唐戴上幕笠,走在街上,街上的行人确实都没有认出她。
可是,但凡与她靠近些,便让人感觉无比舒畅,所以行人都会不知不觉地靠近她。
无意间靠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郑玉郎便一把捉住她的手,脚下运起了神通,没一会儿,两人便跑到了青州的界外。
天sè渐暗,前面又是郁郁森森的树林,看上去有些恐怖。
郑玉郎袖子一抖,直接将一包素饼塞进了她的怀里。
陈唐唐抱着那包素饼,看着他。
郑玉郎轻松一笑:“你还愣着做什么,不吃吗?”
陈唐唐慢悠悠捏起素饼一口口咬着。
她拈着素饼的样子像是拈起一片落花,chún齿微动像是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清风从她背后袭来,罩纱如轻薄的雾气般起伏飘散,她站在雾气中,朝他投来惊鸿一瞥。
天空骤然一声雷响,震天动地。
郑玉郎脑袋里一根筋绷紧,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蹭蹭蹭就往后退了三步。
陈唐唐一边咬着素饼,一边不解地望着他。
郑玉郎低下头,眼中惊魂未定。
刚刚那是……那是警示,警示他动了凡心!
郑玉郎闭上眼,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发烫发热,就像是真正的凡人一样。
怎么会?
郑玉郎猛地睁开眼,瞪着陈唐唐。
[西游]贫僧是个假和尚 141.第141章
防盗系统:因您购买比例不足, 此为防盗章。 只见奈何桥下河水湍急,鬼气森森,无数恶鬼孽魂在其中挣扎。
一时之间,哀鸿遍河, 鬼吼阵阵。
唐太宗本想闭眼前行,眼前却突然划过一道金光。
他诧异望去, 只见奈何桥的栏杆上绑着一条细细的金线, 那根金线一直垂到忘川之中。
因太过好奇, 他竟一时忘了此地恐怖,太宗扒着栏杆,顺着金线往下看,只见金线澄亮,三丈之内无鬼魂敢犯。
若是有穷凶极恶的鬼魂随着忘川水不小心荡到金线三丈内,皆会露出惊恐的神情, 手刨脚蹬急红了眼, 也要拼命远离那根金线。
唐太宗越发好奇, 信手捻起这道金线,微微向上提起。
初提这道金线,只觉得重达万钧,后来却越提越轻。
他提着这道金线, 双目紧盯水面。
等到手里轻飘飘几乎感觉不到重物的时候, 水面突然一阵翻滚, 金光陡然大盛。
恶鬼凶魂嚎叫的更加厉害了, 他们七手八脚地就想往岸上跑, 可他们统统都是被打入忘川中受苦的,受到河水制约,根本爬不上去。
于是,他们哭号的越发凄惨了。
正在这时,水面突然破开,似乎有什么钻了出来。
好像是个人!
唐太宗急急忙忙又将金线往上拉扯了一段,只见金线另一端正绑在那人右手手腕上。
随着他的拉扯,那人也被他扯上了桥。
那人在空中飘飘荡荡,轻若鸿毛,不久,才缓缓落到桥面上。
唐太宗稳了稳心神,凑近两步。
只见那是个光头和尚,生的是chún红齿白,清朗雅俊,亦男亦女,莲白肌肤散发出道道金光,直刺得人不敢直视。
太宗用袖子遮住眼,心中纳罕。
不知道此人前世做了多少善事,积了多少功德,受了多少佛荫,才有了这么一身金光护体。
只可惜魂入黄粱,若不然此人必将有一番大造化,这样的得道高僧若是能结交一二也好。
太宗思量着,适应这金光后,才缓缓放下袖子。
他挪动脚步,微微靠近了些。
一阵白莲清香徐徐飘来,一下子洗涤了此地wū浊的鬼气,太宗只吸了两口就觉得神清气爽,就连魂魄也仿佛轻了几分。
再看那人眉间一点朱砂痣,天赐佛眼,当真如菩萨座下的宠儿,佛祖坛前的慧根。
唐太宗刚想要唤醒这位天赐佛缘之人,却见那和尚羽睫轻颤,竟慢慢睁开眼。
那双眼眸黑白分明,清透如水,纯澈如鹿。
“阿弥陀佛。”和尚还躺在地上,就朝他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太宗真心诚意道:“圣僧为何会在此处?圣僧功德如此圆满,若是圆寂也当往西天极乐去,为何会落到此处无间地狱中来?”
“贫僧当不得如此称呼,再说僧人为何不可入地狱?地藏王菩萨曾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小僧不才,也愿如此。”
正在此时,奈何桥连同忘川河竟同时震动,像是地藏王菩萨听到了她的话,在回应她。
太宗赞叹:“果然是圣僧,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圣僧?”
“小僧俗家姓陈,乳名唐唐,因饥荒逃难混进金山寺,方丈慈悲,收留了我,为我取法名玄奘。我自yòu便有梦中游仙之能,只要在睡梦中,小僧便能畅游三界。”
“圣僧竟有此神通。”
陈唐唐沉默。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唯一有所隐瞒的是——她其实是个女人。
反正他也没有问,这也不算是打诳语。
至于为什么她是个女人,却在满是男人的寺院中没有bào露出来?
只能说,金山寺里那只白蛇妖太过神通广大,给她施的神通竟无人看破。
陈唐唐打量起面前这个男人,男人身上缠了一条两根手指宽的小金龙,金龙龙鳞光亮,龙角秀美,大眼睛羞涩地打量着她。
这样的人必是帝王命格。
“观贵人气度,是当今天子?”
唐太宗久居上位,天子之心深不可测,今日不知为何,一见这和尚,便欣喜不已,这可能便是佛家所说的缘分吧。
陈唐唐低头看了一眼。
那条小金龙正偷偷地用自己的尾巴去勾她的脚,一见她正盯着自己竟害羞的闭上了眼睛,金光闪闪的鳞片上也像是抹上了一层胭脂红。
她动物缘也委实太好了些。
就像那条傲慢的白蛇,她当初逃难时看它冻僵在路上,就将它揣到了怀里,心想着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拾点柴火烤了这条蛇,吃入腹中。
谁知道她还没找到地方,那条蛇便先活了过来。
她本以为此命休矣,没想到那条蛇竟然口吐人言,说要她以身暖他,要报答她。
妈呀,她要吃了它,它还要报答她,当真以为她傻不成?
她坚决不干。
谁知道那条蛇竟像是赖上了她,非要追着她报恩,还喜欢用尾巴缠着她,对,就跟这条金龙一样。
陈唐唐不动声sè地将这条金灿灿的尾巴蹬了下去。
就在她走神的这段功夫,唐太宗已经絮絮叨叨将自己落入森罗地狱的始末说了出来,简单来说就是——泾河龙王惹了大麻烦,非要找他帮忙擦pì股,他没办成,就受了这鬼龙王的打击报复,落入这森罗地狱中。
“凡人在此间随意行走会沾染鬼气,于性命有碍。”
唐太宗大惊失sè。
小金龙孜孜不倦地要往她身上攀,陈唐唐又踹了它一脚。
“咔嚓”一声脆响。
陈唐唐低头一看,好嘛,她不小心将金龙脑袋上的小角踹裂了。
这龙角也太劣质了吧?
小金龙睁大了眼睛,委委屈屈地望着她,“吧嗒”一声,豆大的泪水砸在了地上。
陈唐唐移开视线,却见唐太宗有些为难道:“圣僧何故一直躺在地上不肯起呢?”
哎?
哎哎?
太宗见陈唐唐一脸迷茫的样子,也很吃惊:“莫非圣僧没有注意到?”
她就说怎么感觉背后凉凉的。
“咳。”陈唐唐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地上凉快,我凉快凉快。”
太宗:“……”
陈唐唐站直身子,却发现这位天子还是比自己高。
“阿弥陀佛,请陛下低头。”
太宗面露疑惑,但因为她满身的金光,模样纯善,还是顺从的弯腰低头。
陈唐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天子的脑袋,摸起来的手感果然bàng极了。
“圣僧?”
陈唐唐用每次哄施主添些香油钱的温柔治愈声音道:“别动,我把身上的金光送给陛下一些,好让陛下在yīn间行走时,不受鬼气浸染。”
太宗面露和柔之sè:“多谢圣僧,他日朕必将报答圣僧。”
“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贫僧也不过是与陛下有缘罢了。”
陈唐唐又忍不住捋了两下天子龙首。
盘在太宗身上的小金龙,偷偷红了眼,它突然张口,咬住了陈唐唐的无名指。
陈唐唐“嘶”的一声,甩开了手。
小金龙下巴抵在太宗的头顶,苦兮兮地望着她。
“圣僧怎么了?是不是传送金光对圣僧的身体有碍?”太宗急切询问。
陈唐唐看着无名指上被咬出的红印儿,暗想:果然天子的脑袋是摸不得的,瞧,这不就遭报应了?
“无妨,无妨,是贫僧这场梦快要醒了,陛下无需担心,有贫僧的金光护身,陛下定然无碍。”
太宗满心都是感激,看圣僧小小年纪又心地纯善,不由得为自己方才的戒备感到羞愧。
陈唐唐的双手合拢,笑得一脸可亲可爱:“森罗地狱中的十殿阎君公正严明,陛下向阎君们说明情况,他们定然会放陛下还阳的。”
太宗上前一步,想要握住圣僧的手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谁知道圣僧竟如临大敌一般,后撤一步。
“圣僧?”
陈唐唐瞥了一眼正蜷缩在太宗手腕上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小金龙,忙道:“呀,贫僧此梦就要醒了,陛下与贫僧有缘,自会再见。”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拍拍pì股离开。
她若是回头看一眼,便能发现,太宗跟他身上的小金龙露出如出一辙的神情——
一人一龙皆恋恋不舍地盯着她的背影。
陈唐唐闭上眼睛,等待着熟悉的感觉袭来。
身子由轻变重……重!
这也太重了吧?都快喘不上气了,难道她最近又胖了?
这时,一股灼热甜香的热气抚上她的脖颈。
陈唐唐一个哆嗦,立刻睁开了眼。
[西游]贫僧是个假和尚 142.第142章
防盗系统:因您购买比例不足, 此为防盗章。 陈唐唐:“你不是受了重伤, 只有在寺里才能康复吗?”
白素:“……”糟糕,他忘了自己当初为了留在他身边而撒的谎了。
白素低垂着头,食指和大拇指揪着怀里的衣服:“我……我好了很多。”
陈唐唐摇头:“路途遥远, 你还是不要颠簸了。”
白素耳朵通红, 一双眼睛楚楚凝视着她:“你是在关心我是不是?”
陈唐唐拿起包袱:“好了, 你休息吧, 我走了。”
可恶,她又没有好好听他讲话。
白素可怜兮兮的抓着她的僧衣, 身体一动,直接挡在了门前。
“唐唐,你一个人上路怎么能行?谁给你叠衣服?谁给你擦地?谁早上叫你起床……”
陈唐唐:“你不用担心,有人同我一同上路。”
白素眼神骤然一利,几欲冒火:“谁?男的女的?”
陈唐唐背着小包袱款款道:“是一名居士。”
呸!这年头连和尚的cào守都信不过了, 又怎么能信什么居士!
白素红着眼睛, 一字一句道:“我要去!”
陈唐唐看了看他要吃人的眼睛, 又瞅了瞅被他手指撕开的僧衣,吞咽了一下, 轻声道:“要去就去吧, 不过你的身体……”
白素捂着通红通红的脸颊,飞给她一个媚眼,柔声说:“人家的身体好的很呢。”
“哦。”陈唐唐干巴巴应了一声。
这蛇jīng果然怪怪的。
得, 美貌蛇妖的媚眼全都抛给瞎子看了。
陈唐唐背着小包袱迫不及待地奔到方丈的斋房前。
方丈一脸担忧, 不住叮嘱。
陈唐唐连连点头, 心里却不住盘算着——
方丈会给钱吗?给多少钱啊?长安这种消费高昂的大都市怕是久居不易吧?
方丈絮絮叨叨了一顿,抹了抹眼角不舍的老泪,从背后拿出一个陶钵。
“玄奘,这就是我要送你的东西。”
陈唐唐睁大了眼睛。
方丈见自己心爱的弟子眼睛圆睁,一脸懵懂的模样,不由得更加忧虑了:“出外行走不易,你拿着这个,一路云游,一路化缘。”
陈唐唐:“……”
方丈抚摸着那个黑乎乎的陶钵,感慨道:“这可是我当年用过的钵,想当年贫僧就一人一钵几乎走遍了大唐。”
陈唐唐:“出家人不打诳语。”
“咳咳!”方丈立刻改口,“好,走遍了小半个大唐。”
“方丈……”
“好了好了,是半个江州可以了吧?玄奘啊,做人要难得糊涂,小小的夸张佛祖是不会怪罪的。”
从江州一半吹到整个大唐?这还叫小小夸张?
阿弥陀佛,贫僧真是长了见识。
陈唐唐一脸坦诚:“方丈,您开心就好。”
方丈老脸一红,直接将那半旧不旧的陶钵塞进了陈唐唐怀里,连声催促:“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就早些上路吧。”
“方……”
“路上千万不要这么多话,记得要修闭口禅,说多都是错,言语有罪过。”
陈唐唐紧紧闭上嘴。
方丈良久没等到她的回答,抬头一看,她正将嘴闭的紧紧的,方丈不由得气笑了。
“你这……又不是让你现在不说话。”
陈唐唐点头,依旧一言不发。
方丈感觉自己像是一下子老了五十多岁,跟她沟通实在太有困难。
方丈无力地挥了挥手。
陈唐唐背着小包袱,手里捏着个陶钵,一言不发地退了出来。
从方丈的斋房到寺庙门口,一路上遇到的小和尚都恭恭敬敬地对她弯腰低头打招呼。
陈唐唐按个摸过他们光溜溜的脑袋,心里不由得叹息:这么多好摸的脑袋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摸得到了。
“师叔慢走。”
“师叔是要出门去吗?”
“师叔一路辛苦。”
“师叔为什么不说话呢?”一个脸圆圆的小和尚懵懂地问。
旁白一个稍高些的小和尚立刻道:“嘘——你懂什么,咱们的玄奘师叔可是专心侍奉佛祖,所以要保持身心的干净,跟我们讲话岂不是沾染了凡尘俗埃?”
“我怎么听说师叔是在修闭口禅啊?”另一个小和尚挤了过来。
“哎?不是说师叔是天生佛根,一双眼睛只能看见佛,一对耳朵只能听到佛经吗?”
“啊,居然是这样。”
四个小和尚齐刷刷仰头望着自家寺里的玄奘师叔,同时感叹:“好厉害啊……”
陈唐唐听得一脑袋浆糊,现在不仅妖怪莫名其妙了,连自家寺庙里的小师侄都变得古里古怪了,好在,她凡事都不走心,转眼就将这一切抛在了脑后。
寺门外,两个白衣郎君,一正一邪,像是两根旗杆似的耸立着,一动也不动。
她前脚刚迈出寺门,两人的眼神就齐刷刷落在了她的身上。
陈唐唐将佛珠在手腕处挽了几道,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郑居士,我们这就可以出发了。”
郑居士捏着扇子抵在脸颊旁,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唐唐一圈,笑道:“那咱们这就上路吧。”
一旁的白素正眼巴巴地望着陈唐唐。
郑居士莞尔一笑,扇子遥遥朝白素的方向一指:“可这位是……”
陈唐唐:“这位便是……便是……”
对了,这蛇jīng叫什么名来着?
郑居士笑容更盛:“玄奘法师?”
陈唐唐看向白素,心想还是他自己开口介绍好了,自己实在不知道他叫什么。
可白素依旧笔直笔直地站在原地,总也不开口,只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郑居士。
郑居士笑呵呵道:“法师不知道他的姓名,他自己也不愿开口,看来只是过路的,咱们不用理他,还是早些上路吧。”
白素瞪圆了眼睛,愤怒的火焰将眼角都烧红了,可他仍旧不动,不说话。
陈唐唐心想:想不到这蛇jīng还挺恋家,估计是舍不得待了这么久的寺院。
陈唐唐点头:“阿弥陀佛,那就早些上路吧。”
郑居士抿chún一笑,扇子微微摇晃,一双眼睛温柔又睿智,慈悲又薄情。
陈唐唐转身走在前面,再也没有回头看白素一眼。
白素的眸子瞬间变为了竖瞳,贪婪又委屈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啊,难道女人做了和尚就不算女人了吗?
白素简直肝肠寸断,可是他更恨拆散他姻缘的那人。
白素嘴里的毒牙忍不住冲着郑玉郎冒头。
郑玉郎丝毫不怕,反而眯起眼睛,轻摇折扇,送来一阵带着杨柳甘露清香的凉风。
“念你修行不易,我也不毁你道行,苦海无边,你这妖物该早早回头才是。”
白素一双金灿灿的竖瞳冷静而残酷地凝视着他,牙中藏的毒液都快要抑制不住了。
郑玉郎微笑摇头,无奈道:“当真是冥顽不灵,你可知她是什么身份,竟敢觊觎她?”
白素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郑玉郎的扇子在他喉咙上一点,他才发出沙哑的“嘶嘶”声。
白素一惊,眼睛更红了。
“嘶嘶嘶嘶——”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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