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的自我修养[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暮二木
实际上片中所有涉及到的歌都由鹤沉夜事先写完了,然后给王童和音乐总监看过之后转交给楚闻天。因为歌写得实在好,王童就决定再改一改剧本,然后这段时间就先让楚闻天和鹤沉夜练习歌。
楚闻天含笑看向沉夜,眉眼里有几分担忧。他的长相是天生的忧郁神sè,微微蹙眉都像老电影中倚着电话亭的柱子抽烟的男人,哀愁是有质感的,缠绵在他的眼神里。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他看到沉夜的眼睛亮亮的,仿佛十分愉快。
“我很好!楚先生,谢谢你给我介绍王导演……”
楚闻天笑眯眯地戳她的酒窝,“怎么不叫我‘楚楚楚哥哥’啦?”
沉夜气鼓鼓的,“我可没那么叫过。”
“好呀,可能是哪个小酒鬼那么叫过?”他眉眼间的忧郁略散,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略有些冷漠,但因为含笑,所以又显得意外温柔,嗓音低沉:“我还要谢谢你写的歌呢,听了你发的样音,真是好听极了,再唱一遍教教我,好不好?”
沉夜的脸颊飞快地变得红扑扑,有点小得意地笑了笑,又忍住,“……你喜欢就好啊。”
楚闻天不知想到了什么,略微顿了一顿,才顺畅的说:“是呀,我喜欢极了。”
沉夜便不再看他,翻开歌词和曲谱的本子,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清唱给楚闻天的角sè的歌。
这首歌是电影里民谣歌手大叔的代表作,《当你感觉到孤独的时刻的一些对策》。
“当你感觉到孤独的时刻/
去泡个热水澡吧/
热水溢出浴缸/
当你感觉到孤独的时刻/
等夜晚降临吧/
夜晚时灯火明亮/
当你感觉到孤独的时刻/
睡吧睡吧/
像流水沿着深夜/
坠落一般/
睡吧睡吧……”
她放低了声音唱,那yòu嫩的嗓音就带着点甜蜜的沙哑,到后半段的重复,楚闻天就自然而然地接上来。低沉的男声充满磁性,xiōng腔的震动就从身旁传来。
他们眼神相接了一瞬,少女不大好意思地率先撇过头,然后顿了一顿,拿起口琴与他唱和。
温柔的tiáo子和他的声音一起流淌,楚闻天漫不经心地发音,目光却定在她的侧脸上。
她的人中很深,嘴chún翘翘的,有种孩子气。从侧面看过去,那尖尖的柔嫩的chún瓣像雏鸟yòu嫩的喙,让人想用手指摸一摸,用嘴chún去亲一亲。
这么一走神,他就唱错了词,连累着沉夜吹的口琴也乱了节奏,两个人手忙脚乱,竟然打翻了水杯,把歌词本变得湿乎乎一坨。
不知怎么的他们对视一眼,就各自笑起来,闹作一团。
“大笨蛋!”她揪着他的脸颊往两边扯。
楚闻天就做着鬼脸去挠她的痒痒,“小tiáo皮——”
这时,会议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沉夜?”
两个人的动作都尴尬地顿住,沉夜转头,看到穆清面sè铁青,站在门口。
穆清一时怔住,为她不同预计的反应。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沉夜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原身的记忆和理解,而原本的“穆清”所看到的沉夜,却不一定是真实确切的。
倒不是说鹤沉夜是在伪装自己,只是说原本的穆清太过于蠢笨,恐怕无法理解她真正的性格。
白莲花的自我修养[快穿] 59.番外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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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支支吾吾, “可是,可是这是楚闻天楚先生发来的, 说……说他qiáng迫鹤小姐跟他发生了关系……”
梅先生修身养性好多年, 今天终于忍不住爆了句极脏的粗口。他说,“给我楚闻天的地址。”
挂了电话, 他从医药盒里捞出来止痛给自己打了一针, 绑好绷带,拎起来西装外套就要出门, 却被沉夜从身后一下子抱住。
“你要去哪里?”
梅先生冷冷的反问:“你不知道吗?”
沉夜说:“不是楚先生的错。”
“楚他妈的先生,楚先生?!你先生只有我!”梅先生忍不住低声吼了一句,又顿时懊悔,却也不好收回。
然后他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湿意。
……难道她哭了?
“是我的错, 梅先生。”沉夜抽噎着说,“我才是坏人, 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您不要管我了,您扔掉我吧……”
她这么说,两条细细的胳膊却没有放开。这样哀哀的可怜的姿态,即使梅先生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已经心软下来。他想,至少他不应该谴责沉夜,她只是个世界观独特的小女孩,而所有的正常的情感正是他决定不告诉她的。
他抿chún, 拉下她的手臂, 把赤脚跑下来的小姑娘抱回床上, 叹了一口气,红着眼深深、深深地亲吻她。
“不会不要你的,你说的什么话?”梅先生说,“好了,我知道你是个坏孩子啦。先睡觉,醒来我再打你的小pì股,嗯?”
沉夜仍然停不下来抽泣的后遗症,过一阵子就打一个小小的嗝。她捂着嘴有点不好意思,不敢看他,却执着地拉着梅延年的衣袖。
“真的是我的错,您如果生气,不要怪楚……楚前辈好不好?”
梅先生沉稳地说,“我知道了,我会弄清楚这件事情的,你先安心睡吧,好吗?”
然后他出门坐上车,飙车到楚闻天的住宅,疯狂按铃后踹开门,一拳砸在穿着睡衣的楚闻天的小腹上。
楚闻天看清楚是他,竟然也没有反抗,咬牙忍着他拳拳到肉的狠手,竟然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左手的手腕似乎也骨折了,无力地垂着,他蜷缩在地上,咳嗽一声,声音嘶哑,问:“沉夜给我求情了?”
梅先生选择亲自来发泄怒火,而且出手也算是有分寸的了。原本楚闻天预想的结局要比这糟糕上数倍。
梅延年说:“你和小鹤有公演,我不搞臭你的名声了就,免得耽误小鹤。”
楚闻天苦笑:“多谢您。”
梅延年沉声说:“你明知道小鹤根本不会拒绝你的——你竟然敢要她,你怎么敢?!”
他说着,忍不住怒火,狠狠吸了一口烟,又踹了他一脚。
楚闻天闷哼一声,不敢去看他眼里的谴责,低声问:“沉夜还好吗?”
“关你pì事!”梅先生又破戒爆粗了,好歹算是发泄完了心头火,在墙上按灭了烟,施施然离开了。
他回到家里,仔细地清理了身上的烟味儿,才躺倒沉夜身边,把她搂紧了,疲惫地叹息。
*
梅延年推辞了一切需要离开鹤沉夜的工作。
他迫切地想要得到沉夜。关于之前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都很有默契地略过了。然后他第一次抱沉夜,显而易见是qiáng势的。他的伤还没有好全,运动间出的汗刺得伤口疼痛,每次的快感律动都牵扯着痛觉神经,但这反而促进了他的性|欲一样,使得他难以罢休。
梅延年从前没有真枪实刀地干过,也就是动动鞭子,其他的他一概嫌脏。可是跟沉夜就不同了,他才是肮脏的,怀着犯罪的心情去用欲望wū染她。食髓知味,仗着各种优势,梅先生换了不少玩法,什么地点都试过了。
再过了一阵子,梅先生带回来一个箱子。
他看到沉夜神情紧张:“我怕疼……”
他不禁失笑,“你想到哪儿去了?”
“他们都说你会伤人。”沉夜小声说。
“……不会让你疼的。”梅先生道貌岸然地保证,然后抱起来沉夜就痴缠上去。
这次的前戏尤其地长,他准备了一盒nǎi油冰淇淋,洒在沉夜的身上,然后陶醉地、贪婪地吞吃舔舐起来。
舔到一半,他抬起头,跪在床边,从箱子里拿出来叮叮当当一阵响的东西,递给沉夜。
“给我带上,好不好?”
英俊的男人一脸痴态,渴望地仰头喘息。
而少女为难地看着手中的项圈和手铐,那种微妙的惊讶成了绝妙的羞辱,让梅先生一阵兴奋。
“你会因此开心吗?”沉夜小声问。
“……求、求求你。”梅先生用舌尖催促她,“不要讨厌我……给我带上吧……”
于是沉夜把他的双手拷到背后,脖子上系上项圈,金属制的链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端拴在沉夜的手腕上。
她再次坐到床上,梅先生就被带的一个趔趄——他是故意跪得远了一点,好像被她催促着做低贱的事情似的。
给这纯净的少女看他肮脏卑微的欲|望,被她轻微的鄙夷和讶然,让他获得了一种无上的快乐。
梅先生膝行扑了上去,用chún舌用整张脸去汲取她的气味与温度与汁液。
难以置信吧?
无法想象吧?
你所渴望的东西竟然是这样的,真正的你竟然是这样的——
“我不太喜欢那些东西。”
沉夜埋在他的xiōng前有点为难地说。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梅先生感到一阵刺痛,在别人的身上他怎么可能找到同样的臣服感。沉默半晌,他温声说:“好,那只当是给我的奖励,偶尔用一用,好不好?”
他的指腹顺着少女的脊背凸起的弧线,从腰后一直抚摸到肩颈,最终轻轻亲吻她的耳垂,“睡吧。”
*
虽然是这样说,体验过一次的愉悦就会大幅提高感官的阈值。梅延年不得不时常忍耐着对于异常的兴趣的渴望,或者希望沉夜愿意“奖励”他一下。
但沉夜迟迟没有提起,他就也只能忍着。渴望使得他几乎不务正业,昏天黑地要跟沉夜胡闹厮混,全然没有了梅先生的气派。
他一直是个体面人的形象,但是进入他们两人共同的居所里,他仿佛整个人都变得不知羞耻起来。他开始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沉夜有时看到他这样子,忍不住蹙眉,“梅先生,这样太胡闹了。”
这种程度的轻微的谴责都让他兴奋。
她的不赞成更显露出他的低贱,简直就像是野兽一样,恨不得抱着柱子蹭蹭。
qiáng行忍耐着渴望时间久了,他难得喝高了一次,就冲回家,跑到沉夜的旁边跪下,四肢着地,像公狗一样抬起后腿,在她脚边撒niào。
他内心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于肮脏了,完全是出于野兽一样的欲|望,而她不知所措的眼神让他立刻就兴奋起来,在她居高临下、茫然无知地观看他的丑态的视线中,他就沉溺在幻想里,趴在她的脚边,躺在一团腥臭的niào水里,开始抚慰自己,直到释放。
梅延年整个人都坏掉了。
因为,因为沉夜是那样的温柔,就像是可以容忍一切!
她会轻微地谴责,有一些不赞同,却不会制止,只是观看。而梅延年就是她的纯洁所无时无刻不在鞭挞着的不知廉耻的yín兽,不停地渴求道德的制裁。
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梅延年就会觉得愧疚,加倍地对沉夜好——事实上沉夜觉得他仍然在变相地满足自己的想象,比如说喂食,甚至让沉夜坐在他身上玩骑大马,驮着她在别墅里走来走去。
稳定下来之后他仍然整天粘着沉夜,给她读书,抱着她看电影,一起唱歌(梅延年是个重度音痴!)这样快乐得昼夜颠倒、夜以继日寻欢作乐的时光过得很快,沉夜注意到他看似昏了头,实际上仍然管理得很严密。
她有时候也出门,买衣服或者享用美食,去游乐园、去赛马、去乘游艇,但是永远都是在梅延年的陪同之下。除此之外,她根本没机会自己出门。
梅延年细密地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掌控着她的感官与喜怒哀乐。他既是征服者又是服从者,既是国王又是奴隶,傲慢又卑微地试图填满鹤沉夜的生命。
尽管他知道鹤沉夜对他没有任何爱情。
尽管他知道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爱情。
“好好好,当然好,你等等我,一会儿就好了。”梅延年示意司机掉头,一边安抚着沉夜的情绪,一边要助理tiáo查她的定位,立马开了过去。
助理还是很敬业的,退了机票又跟客户那边推了时间,定位也jīng确的不得了,结果到了餐厅,发现小姑娘只是一味地哭。梅延年抱着他的小女孩又是亲又是哄,全然不管自己腿上刚刚包好的伤口。
助理就自己去tiáo了餐厅的监控查看,本来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竟然只是说了说话就哭了?
他截下来这段视频带给梅延年看,“先生,没什么大事,只是聊了聊天,可能鹤小姐就因此不开心了……”
沉夜已经哭累了睡了过去,男人温柔地捂住她的耳朵,抬头,铅灰sè的眼眸冰冷地盯着他。
助理紧张了一下,说话打了个结:“……就的确是没有什么,鹤小姐只是难过了而已……剧组那边我也联系过了……”
梅延年的气势却越发凛冽冰冷,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有点自嘲的笑:“算了,反正你也无法理解。”
他抱着沉夜站起来,很是讲道理地说,“往后你要记得,我不管发生了什么,小鹤难过了,就一定是大事。——不要再用这种口气提起她。”
他大步走开,助理连忙跟上,不知不觉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要搁早几年,这种让梅先生如此生气的错误,犯了的人哪还能只是口头警告就完了呢?看来这位鹤小姐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白莲花的自我修养[快穿] 61.我为刀戟(2)
内容已被封印!
刚刚进入冬季转凉的时候, 《群青与海鸥》在国外影展上得了大奖的消息回来,于是制片公司就提前上映了它。楚闻天没有维持一直以来的高姿态,竟然亲自下场到处跑路演拉票房,反而是作为演员界新人的女主角鹤沉夜一直没有出现。
最后一站在首都的收尾, 鹤沉夜终于忍不住发了点小脾气,才换来出席活动的机会。
理所当然地,她和楚闻天在后台见面了。
他看起来比电影拍摄的最后阶段的时候还要憔悴, 眼下青黑,消瘦许多,又总是很疲惫的样子,虽然仍然温和带笑,却总让人觉得缺了几分神采。
看到鹤沉夜来了,他手一抖, 杯子摔在地上, 忍不住喜悦的神情, 陡然就被点亮了似的。可是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慌乱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收敛起来所有的激动,只是笑, 连招呼都不打了。
沉夜冲他笑, 他才怔怔然反应过来, “哦……哦, 你还好吗?”
沉夜抿起嘴chún, 有点担忧, “我很好。……你看起来不是很舒服,工作太忙了吗?”
她走近几步,想仔细看看他的脸,楚闻天却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才觉得失礼,却找不回来自己的状态。
片刻,他无奈地蹲到地上,以手掩面,深深叹息。
“谢谢你,沉夜……谢谢你,你别管我了,快去准备吧。”
沉夜迟疑着,把带给他的小礼物放下来,离开了他的休息室。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楚闻天才站起来。猛然起身之后脑部缺血让他有点眩晕,他一手撑墙稳了好一会儿,眼前的世界才又清晰起来。
是的,他已经年近四十了。
他看到化妆台上放着一只棕sè的小熊,应该是沉夜给他的礼物。令人想起来他们初次相遇的那天,群众演员鹤沉夜的工作就是做一个小熊布偶内的推销员。
楚闻天的手指动了动,没有去拿那只小熊,刻意移开视线。
助理推门进来,给他捎了一份盒饭,“楚哥,你不按时吃饭怎么行啊?哎,这地上怎么一堆水?”
楚闻天说:“我不小心给杯子洒了,你收拾一下吧。”
他接过盒饭,坐下来认认真真的吃饭。
心无旁骛地咀嚼,米饭和菜叶一点点被碾碎。大口大口地、专注地,只思考着吃饭的事情,好像就这样就可以忘掉刚才进来的人。
“哎,楚哥,这个小熊是饭送进来的?我拿去处理了啊——?”
“——放下来!”楚闻天骤然站起来,劈手夺过那个小熊抱住。
布偶的体积很小,也就两个巴掌那么大,他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抱着这么个小熊,画面其实挺滑稽的。
助理目瞪口呆,有点惊讶他为什么忽然这么激动。
“……对、对不起啊,楚哥。”
楚闻天沉默片刻不说话,然后勉qiáng笑了笑。
活动结束之后楚闻天刻意做出神sè匆匆的样子,离开了后台,避开与沉夜的见面,实际上却在车里,抱着那个小熊,趴在方向盘上半天。
这边沉夜刚刚卸好妆,就听到敲门声。她以为是梅延年来了,说了一声“进来”,然而推门进来的却是好久不见的穆清。
他们上次吵架还没有和解呢!穆清竟然不知道主动来道歉的。
这么想着,少女气鼓鼓地撇过脸不去看他。
穆清啧了一声,“都这么久了,还跟哥闹别扭呢?”
虽然一副打定主意不再理他的架势,听到这话,鹤沉夜还是没忍住反驳:“不是我闹别扭!是你说错了话,还不跟我道歉。”
“好好好,是我的错。”穆清没有解释梅延年突然跟他翻脸,切断了一切可能跟沉夜联系的途径的事情,只是好脾气的道歉。
于是沉夜虽然仍看起来气哼哼的,却到底软下来,“所以这次是什么事?又想骗我去吃饭吗?”
“什么叫骗呀,小混蛋,你不知道我都打入你粉丝后援团内部了。”穆清转着钥匙,替她拿好包——换了好牌子的双肩包——“犒劳犒劳我嘛,我可是你的粉头了都。”
“去哪里?”
穆清见得逞,忍不住又笑:“保密。”
沉夜本以为是吃顿饭什么的,顶多是游乐园,没想到穆清带着她直接上了高速,一路开车回了两个人的老家。
他们到了曾经的孤儿院外头,坐在墙边一人一罐可乐喝完,然后又趁着小学生们上课,翻墙进了小学校。穆清逞能地在单杠上翻了一下,然后果不其然被保安发现,指着他们大叫。
穆清吹了个口哨,拉着沉夜翻墙逃跑,一路跑到附近的小公园里。公园里有个老大爷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转圈,车行速度可能比步行还慢。穆清上去用方言熟练地讨价还价,然后一脸得意地推着自行车回来了。
“上车。”
沉夜坐在后座上抱住他的腰,他解开了外套的扣子,迎面出来的风鼓胀起衣服,像一群飞鸟掠过。
老电影院里两个人并排坐着,包场看完了一场《群情与海鸥》,售票员以惊异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到三线内地小城市来炫富的阔佬。
接下来是老的市立博物馆和图书馆游行,他们谈论起yòu时的回忆,沉夜几乎要以为穆清没发生任何变化还是原装货了,但是他神sè里不易察觉的自嘲还是让她确认穆清的目的。他想要用自己和鹤沉夜的回忆来取代童年的过往。
最后天sè昏沉,群鸦聒噪,站在图书馆门口的小喷泉前面,穆清单膝下跪,掏出戒指。
“我想跟你托付余生。”男人低声说,“嫁给我,好不好?”
气氛正好。此时刚好到了八点,音乐喷泉忽然亮起来灯光。这种场景下,连艳俗的霓虹灯sè彩似乎都变得绚丽起来。远处传来广场上的钟声,四周窸窸窣窣有人群聚拢过来看戏。
沉夜说:“抱歉。”
她似乎并不自知,微笑着说话,但是眼泪从脸颊上滑过。
“其实我并没有原谅你。你不是我的穆清哥,他不会放弃我。”她低声说,“我知道的,你曾经放弃过我。”
*
穆清以为那仅有一次的妥协只是一种暂时的交易,是他掌握主动权的抛弃。
但实际上那是失去。
而且一旦失去,就再也无法挽回。
他以为单纯天真的女孩儿,其实早就知道穆清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因为渴望所有人的爱,她没有说,却偷偷地难过了很久。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哥哥突然变成了陌不相识的人,她定然是十分难过的吧。
可是她不能说,只是许诺自己会听话,希望她的小哥哥回来。
那个笨笨的男孩儿消失不见了。
穆清只是穆清。除了旁观得到的回忆,伪造的身份所占到的一点便宜,他自己什么都没有。
从最开始,他就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
鹤沉夜在影视圈子里自《群青与海鸥》之后一战成名。
她拿到了不少最佳新人奖,先打开了名声。因为没有经济上的压力,又有梅延年的资金支持,她得以筛选剧本,只演自己喜欢的角sè。偶像转型成演员的道路一旦打开,曾经的同行们就纷纷涌进影视界,原组合里的其他成员都说要向沉夜看齐,但是沉夜从来没有回应过。
她是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里最后的明星,没有微博,没有博客,不发通稿,不上综艺。除了电影和dvd的g以及花絮,其他地方都见不到她。
她这样美,却又这样可望而不可即。
王童本以为她会像流星一样一闪而逝,却没想到梅延年是那样的长情,这一下都过了六七年了,鹤沉夜仍然是圈子里不可说的权贵。
她有演技,有名声,出演的电影不仅有庞大的粉丝群体带来的票房保证,就连dvd蓝光盒都卖得好。文艺片多她能拉线下销量,还容易得奖,商业片就算是当花瓶,她也能美得那样有质感,疏离、淡漠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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