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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这个理由显然是没有问题的,安南人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本着客从主便,徐应元一行便按安南人的安排进入安南国境,当夜,却有数千安南兵马突然出现,将已进入梦乡的明军围住。(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九十九章 太岁头上动土(三更)
明军被围时,几乎所有人都在酣睡,对于即将发生的危险一无所知。近一个多月的跋山涉水,使得明军上下包括那些永历朝官们都是极度疲倦,好不容易到了安全地带,都以为可以安心歇上一晚,自然是人人松懈,个个闷头大睡,根本不曾想到身为大明藩属的安南会突然翻脸对他们下手。
事变陡起时,明军来不及做出防备,仓促之中纷纷束手就擒。广平伯陈建手下的那些蜀王兵几乎是睡梦之中直接被安南兵缴了械,陈建所负责的那两处营地也是瞬间被安南兵控制。
徐应元、郭绍、梁双虎及大士扶纲,兵部尚书孙顺等人是和长乐公主在同一营中。事变生发后,徐应元愣在了那里,半响才回过神来,却不是想着赶紧将公主救走,而是将自己怀中一直藏着的永历大宝和那份伪造的圣旨拿出,当着一脸震惊的扶纲等人面递给了被外面动静惊到出屋查看的长乐公主。
“此玺乃天子大宝,此道旨意乃是天子晋封我家主公为齐王的圣旨,二物关系重大,臣恐被安南人得去,且请殿下替臣收好!殿下也勿惊慌,殿下乃我大明公主,安南人陡起作乱,对臣等定不会顾虑,稍后恐有拷打搜掠可能,然安南人断不会对公主下手,所以只要殿下不,安南人便不会知道这二物!”
徐应元完,长乐公主惊在了那里:天子何时下旨册封他那准夫婿为齐王了,这天子大宝又怎的落在了徐应元手中?
不止长乐公主惊讶,大士扶纲等人更是震惊:皇帝册封周士相为齐王这么大的事,他们怎的闻所未闻?
礼部尚书程源张了张嘴,想问明到底怎么回事,但想了想却是没有开口,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枚被公主殿下收在手中的玉玺。他若是没有记错,在安宁时,天子似乎提起过大宝丢失的事。
程源想到了此节,扶纲身为大士,又如何想不到此节。丢失的天子大宝重新出现,且还又冒出一份从未听闻的册封亲王的旨意出来,扶纲若是看不出这中间有什么古怪,他这大士也是白当了。要知道册封亲王这么大的事,可不是天子一份圣旨就能办妥的,还需内阁和礼部一同会办。现在扶纳这个内阁次辅不知情,程源这个礼部尚书也不知情,这圣旨的真伪自然不难猜出。
徐应元却是丝毫不理会周遭一众永历朝官古怪和疑惑的眼神,只催促公主殿下赶紧将这两样东西收好。将东西交给公主殿下收藏,是徐应元现在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了。在他看来,安南毕竟做了大明百多年的藩属,即便此刻作乱,但对于大明的公主殿下至少还要给予礼节上的尊重,因此不可能对公主殿下有所冒犯,更不可能搜身。所以,把东西放在公主这里无疑很安全。
徐应元不是没有想过让梁双虎将这两样东西带着冲出去,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梁双虎冲不出去,这两样东西就要落入安南人之手了。所以徐应元选择将东西交给公主殿下,哪怕只能保上一段时间也行。
在场众人中,只那被徐应元时刻带在身边的尚宝监马公公知道大宝和圣旨这事始末,可是这事他不敢将实情告诉扶纲等人,再这会马公公早就吓的腿发抖了,哪还顾上揭穿假圣旨的事。
泥菩萨过江,这命能不能有都不知道,还问的什么噢。
将大宝和圣旨交给公主后,徐应元一把拽过梁双虎,让他马上带人冲出营地,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将此间消息传回广东。
梁双虎却要带公主殿下同走,徐应元急了,猛的一把将他推出,直呼大帅若不知此间事,谁都救不得公主。郭绍也知事情缓急,连连催促梁双虎赶紧走,这节骨眼怎么可能把公主一块救走。安南人既敢动手,定有依仗,梁双虎若走的晚了,恐怕便走不脱了。
扶纲等人也会意过来必须马上把消息传出去,也顾不上去追问大宝和封齐王圣旨的事了,也是纷纷劝梁双虎快走。
梁双虎无奈,只得咬牙带着手下兵丁杀出营去。外面包围的安南兵不下千人,梁双虎一行奋勇厮杀,死伤大半,终是在夜sè中逃脱了数十人。安南人发现有明军逃走后,也是立即tiáo兵去追。
梁双虎等人冲出后,虽不知他们能不能甩脱安南人的追兵,但徐应元还是稍稍松了口气,恢复镇定后立即请扶纲出面质问安南人为何要背叛大明。
长乐公主也反应过来,她是永历皇帝亲封的大长公主,又是隆武帝的侄女,绍武帝的女儿,身份贵重无比。但她毕竟是女子,又在异国他乡,不便出面和作乱的安南人理论。
扶纲和兵部尚书孙顺、户部侍郎万年策一起出营质问安南人为何背叛大明,安南人却不理会,只来一官员问先前逃走的是何人。扶纲等人自然不会相告,安南官员冷哼一声便掉头而走,随后大批安南兵冲进营中,将营中明朝官员全部造册登记,对长乐公主倒如徐应元所想并无冒犯,甚至还有一个官员带着通事过来询问公主有何所需,安南这边尽量办到。
许是安南官员有所顾虑,又或是想拿这些明军和官员向清朝表功,所以控制了明军营地后,安南兵并未就此大行屠戮,杀害明朝官员和士兵,而是只将武器和盔甲收走,不准明军出营走动,其他倒是并不干涉。但是,对于明军营中的财物,安南官员和士兵却没有什么客气,一番搜掠后,个个腰包鼓鼓。
梁双虎等人从安南人包围圈冲出后,一路拼命往北跑,好不容易甩脱安南人的追兵返回了明朝国境。在一不知的山岭中休息了半天后,梁双虎领着剩余手下开始摸索着往东边走。云南和广西连接交壤之处尽是群山,山中多是大小土司,道路不便,话音不通,又没有向导,还要随时面临那些土司的袭杀。梁双虎一行可谓是历经生死,在群山摸了半个多月,终是从云南境内抵达广西。后又花了半个月时间才从广西和安南交界处摸到钦州。路上,他们被当地的土司武装袭击了数次,到达钦州时,梁双虎身边只剩七人,梁双虎更是身受重伤。
钦州的明军发现了梁双虎一行,将他们带到总督衙门。连城壁虽对周士相十分不满,可听梁双虎天子已经册封周士相为齐王,且下嫁大长公主于齐王,现公主殿下和大士扶纲、几位尚书并一众官员都被安南人扣住,连城壁是大吃一惊,一心忠于大明的总督大人有心想立即前去解救大长公主殿下,可却苦于他手下根本没有多少兵马,无力相救,只能一边让人医治梁双虎,一边派人将这个消息快马送到雷州的太平军处。
雷州方面驻扎的太平军第一镇收到总督衙门传来的消息后,也是一刻不敢耽搁就快马往广州通传。广州主持太平军广东军政要务的宋襄公听了这事,亦是赶紧将消息送到沅州。
正在沅州参加军议的铁毅知道这事后,一拍桌子怒骂道:“安南人好大的胆子,太岁头上也敢动土,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大帅放心,末将这就领兵去荡平安南!”
着就气冲冲的起身,却发现四周的将领和官员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铁毅发怔:“怎么?”
周士相斜了他一眼,问他:“你知道安南在哪吗?”(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六百章 为了粮食开战
安南在哪,铁毅还真不知道,等到兵部官董常清将地图摆出来,他才知道安南在哪,同时也算体会到什么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若真等他率第二镇去安南,黄花菜都凉了。
周士相不关心朱由榔给他弄的这个老婆,他关心的是那个封齐王的圣旨是怎么回事。就在不久前,邵九公刚刚发来奏报,是从清军那里截了一份文书,上面是云南的清军曾经抓住了几个明军jiān细,他们身上携带有永历帝册封周士相为粤国公的圣旨。
永历帝给周士相封的是粤国公,现在广东那边传来的却是封齐王,事情变得很是有些扑朔迷离,也越发让周士相糊涂了:永历真那么痛快,肯给自己封亲王?若他真舍得给自己封亲王,那粤国公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永历先给自己封了粤国公,后来想想觉得愧疚,又补封齐王?
周士相无从猜测云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是什么原因让永历改变了主意。他现在很头疼,头疼这个安南的麻烦。
论理,不管自己是否愿意,他都要马上派兵去救那个名义上成为自己老婆的大长公主,哪怕对方长得跟头肥猪一样,周士相也要将她迎娶回来,因为这是皇帝给自己娶的老婆。身为臣子,只要周士相一天没有另立新君,他都得接受永历对他的安排。
周士相还没有立新君,因为他不知道永历是否已经弃国出逃。在广西向太平军投降的清军将领只吴三桂正在率军追击永历,且和晋王李定国在磨盘山大战了一场,这一战清军损失近万兵马,但晋王李定国也是惨败,现正领军在云南边境和清军周旋。各方辞中都没有关于永历已经弃国的消息,所以周士相即便再如何心急想马上拥立唐王监国,都不得不耐下心来等侯。
永历弃国的消息一天不传来,一天不被证实,周士相便不可能拥立唐王。他若这么做了,不但会被天下拥明势力唾骂,太平军自身也会因此而内讧。老四镇且不去,赵自qiáng的第五镇、苏纳的第六镇、胡启立的第七镇也没什么好担忧,可镇国将军朱统的第八镇、威远侯郭登第的第九镇、王兴的第十镇难免会因此事和周士相发生龌龊,进而离心离德。毕竟这些人愿意接受周士相的指挥,一定程度上是为了勤王,勤永历这个王。他们的爵位和地位也是永历给他们的,而不是周士相给他们的。即便现在他们接受了太平军改编,但在太平军系统中,他们仍是独立的。
宁为jī头,不为凤尾。
很难朱统、郭登第、王兴他们真就愿意在太平军中当个镇将,要是有选择的机会,他们恐怕更乐意独立出来当一方军头。两广总督连城壁、四府巡抚张孝起为什么不愿意响应周士相的号召,原因不就是因为他们不愿居周士相之下么。
一个是总督,一个是巡抚,响应了周士相,他们能够得到什么?广东太平军控制的地盘又有哪个他们能chā得上手,周士相为何不愿意总督衙门回迁广州,为何一手擅立广东布政使司衙门,原因又是什么?还不是权力二字。
朱统、郭登第他们或是为了大义,为了抗清大局,或是实力有限,没法和周士相对抗,这才选择响应周士相。可周士相真要另立新君,大义不在,朱统、郭登第他们会不会有别的念头,实在是一件不准的事。
周士相在肇庆口口与他们声称的也是往广西勤王,这天子在国内,在坚持,周士相却转眼就拥立新君,这不但是打了他自己的脸,也是在打天下拥明势力的脸,更是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
夔东兵作为周士相计划中的“拥唐派”已经被他从夔东救出放入湖北,现正在湖北搅得天翻地覆。金厦的郑氏自从去年北上遭遇飓风退回后,也在休整,国姓爷没有放弃北上的计划,他正在着手于今年再入长江。而郑军这次再入长江方是周士相所知的“国姓爷打南京”之役,也是他摘取东南果实的最好机会。
而无论是夔东兵还是国姓爷,这两个实质的拥唐派在永历未弃国的前提下,显然是不可能做无君无父之人,一块响应周士相拥唐的。这时代,大义是顶大帽子,也是能杀人的帽子。夔东兵已奉永历,国姓爷也看在抗清大局上违心奉了永历为君父,哪怕不听tiáo也不听宣,在名义上国姓爷就是永历的臣子。因此,只要永历在,夔东兵也好,国姓爷也好,在大义面前,他们都不可能做无君无父之人。想要让他们和周士相一起拥唐,前提只能是一个,那就是永历自己作死弃国!
周士相等永历弃国的消息可谓是望穿秋水,可这消息却是迟迟不至,来的却是安南的麻烦。
安南的事情很麻烦,太平军主力正在广西和湖南两线和清军对峙,根本不可能从这两处战场抽兵回去,那样时间上也来不及。但又不能不派兵去安南,毕竟周士相的名义夫人被安南人扣住,他要不救的话,万一那个大长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齐王”面子上不好看,要是安南人将大长公主给wū辱了什么,那他这个大明“齐王”就更没有脸面了。再者,被扣的除了这个便宜老婆外,还有徐应元、郭绍等部下,更有大士扶纲在内的两百多大明官员及他们的家人和护卫的士兵。这么多人,周士相能不救?
但周士相是真不想派兵去救人,因为这等于是和安南宣战,和一个国家宣战,哪怕安南只是一个小国,凑个几十万人马出来也不是难事。周士相手上哪有这么多兵和安南开战?他又哪来的底气和实力能同时和清廷、安南作战?
周士相很头疼,在他看来,派兵去安南救人似乎得不偿失,除了付出根本没有回报。
思来想去,周士相决定赎人。
世上事,不过一个利字。安南为何背叛大明,无非是见明朝快不行了。但是和清朝交好,也并非非要纳投名状。只要价钱出的高,出的让安南人满意,安南人也没必要非要背上一个背叛宗主国的坏名声,他们也得考虑新宗主满清如何看待他们干的这件事。要是将来满清也不行了,他们是不是也会这样干?再者,满清也不可能因为安南人没有将他们扣下的明朝官员和士兵交给他们就向安南宣战。
所以,周士相自认赎人这个方案可行,在他的坚持下,铁毅等人便没有再言语。
决定赎人后,周士相还要考虑一个合适的使者去安南充当客,最后他决定派六官的吏官桂永智去安南。
董常清这个兵官也是有眼光的,也不主张现在和安南人开战,因为太平军底子太薄,湖南和广西压力太大,一旦和安南开战,实质才拥有150万人口的广东根本支撑不了这场战事。所以大帅要赎人,董常清欣然赞同,按周士相意思提笔将发往广州的公文写好后,一边递给周士相,一边随口了句:“安南那地别的不好,就一个好处,地里的稻米是一年三熟,粮食多的吃不掉。”
闻言,周士相拿公文的手停在了那里:“你是,安南有很多大米?”
“很多,不仅大米多,而且比咱们的米要香。”
董常清点了点头,没有多想,话刚完,却见大帅将写好的公文转手撕了。
“既然粮食多,那就开战吧。”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六百零二章 以他族之血养我族之兵
距离夏粮收割还有两三月时间,广东那边因为是核心根据地的缘故,即便各级官府对于钱粮赋税的征收比往常更加频繁,力度也更大,但布政使司衙门总是坚守执行了最低底线,便是牢守和百姓的田赋分成,加上太平军在广东大规模分田分产,百姓们手中总有些余粮,不致于因为余粮尽被官府收去而拉下饥荒。湖南这边,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那些粮食被太平军qiáng行征去的百姓。东进支队在宝庆四府所做的一切,堪称横征bào敛典范。
从起兵那刻起,周士相就反复与部下们qiángtiáo抽血论,所谓抽血论即以破坏清战区民生,抢掠清战区物资为用兵目的,最大程度破坏清占区的统治基础,使得清军无法从他们所控制的地盘获得足够的钱粮支撑。三年多来,在抽血论的指导下,太平军逐渐滚雪球发展壮大,但这背后却是汉人同胞的血泪。
反清,付出最大代价的却是自己的同胞,这显然是周士相不愿意看到的,但他没有选择,他没有足够时间经营根据之地,也没有足够资源用于恢复生产、发展生产,从而能够自给自足。
广东的民政建设不过堪堪走上正轨,但也仅仅是农业这一块达到了人力物力动员最大化,其他方面仍是草创。诸如军工厂业,矿产方面的开发,经济作物种植这一块都在摸索阶段,便是能够投产,产量也极有限。造成这个现状的主要原因便是人口劳动力的不足,若是从农业方面抽取大量人力用于开矿和工业生产,那么必然造成农业生产的停滞,粮食产量的下降。
一句话,人力不足。人力不足之外,也是时代条件所限。
周士相不是神仙,即便是两世为人,他也无法变出化肥农药来,所以广东各地的土地开发仍是原始的耕种方式,亩产远不是后世的千斤产量,而是只有三四百斤,这还是好的,一般的不过两百多斤,一些差一点的土地只能收上百来斤。
如此少的产量,即便广东各地都建村设乡,很多地方进行了集体化耕作,类似“屯田”办法,但依旧无法维持十几万脱产大军吃穿所需。以战养战便成了周士相和太平军必然采取的手段,这手段本质就是抽血。
没有选择,周士相可以铁石心肠忍受清占区的汉人同胞为太平军的发展和壮大付出血汗乃至性命,但现在突然有了新的选择,周士相自然要考虑尽可能减少汉人同胞的苦难。毕竟,他也是汉人。
“于其流我汉人之血供养我汉人之兵,不妨以他族之血养我族之兵。”
周士相为用兵安南定下了基tiáo,这基tiáo冠冕堂皇到董常清硬是想不到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好在,这个曾经头不顶清天,脚不踏清地的书生很快反应过来,坚持了自己的反对意见,他道:“安南虽是小国,然国朝初始用兵,数十万大军费20年时光,却终是无功而返,由此可见安南不易征伐。大帅用意是好,然大帅又从哪里筹这数十万大军?若能筹数十万大军,又何需征讨安南,直捣黄龙不是更好?”
对于永乐大帝用兵安南,周士相多少知道一些。国初,成祖集结30多万军队兵分两路进攻越南,出兵路线和500多年后的那场自卫反击战几乎如出一撤。占领越南之后,永乐皇帝便下旨在越南建立安南布政使司衙门,从此安南正式收并大明版图。然此举让安南官民皆是不满,各地相继出现义军,到处袭击明军。明军虽然qiáng大,但是被安南义军搞得疲于应付,恍若几百年后的驻越美军一般,被越南人的游击战术生生拖跨,不断流血。
宣宗皇帝登基之后,北方的蒙古压力增大,为了加qiáng北方防线力量,在三杨的谏言下,宣宗皇帝终是下令撤回安南大军,毕竟两线作战无论对哪个国家来都是大忌。而相对安南,北方的蒙古才是大明的心腹大患。
周士相问董常清:“宣宗皇帝为何放弃安南?”
董常清道:“除了北方蒙古压力外,职以为主要是付出与回报所得不值。职在乡之时多阅史书,成祖时每年用于安南军费最少也在300万两以上,而从越南征收的赋税,最多的一年也只有区区的7万两银子。如此天数字投入,却只得区区杯水回报,宣宗皇帝自然要弃安南,否则我朝在安南便如陷泥潭般,国库实在是负担不起。”
“这么,从成祖收并安南后长达20年,国朝一直在干亏本买?”周士相有些惊讶,他倒不疑董常清信口开河,对这书生,他还是颇是信重的,知其有些见识。
“直如无底洞般。”董常清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投入太大,却无回报,何能长久。”
周士相听后微一点头,美国佬在越南何尝不是跟大明一样。不过他却未因此就改变主意,而是仍就坚持要对安南用兵。
“大帅为何一定要对安南用兵,倘若只是公主殿下事,大可直接赎人。”董常清很是困惑,不明大帅怎的就如此不听职下所劝,成祖和宣宗朝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深刻么。
周士相轻笑一声,直言道:“本帅对安南用兵可不是为了什么公主,而是为了你先前所的粮食。嗯,除了粮食外,本帅还要人。人,许许多多的人。”
“要人?”
“你知为何?”
“职下不知。”
“广东百废待兴,垦殖兴业都需大量人力,故人力是仅次于粮食的首重大事。”
“大帅的意思是掳安南人于广东耕作下矿入厂?”
“不错。”
周士相爽快的承认自己用兵安南的用意,就是抢粮抢人。这做法和大明上国的风度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董常清无言,只得提醒周士相:“大帅可要知道,安南国虽小,无百万控甲之士,但二三十万兵马却是轻易便可凑出。如此兵马,我军如何能战?”
“安南有无水师?”周士相答非所问。
“自有水师。”
“可与我军水师有一战之力?”
董常清想了想,坦然道:“安南水师不值一提。”
“唔,那就行了。”周士相笑了起来,将手指放在他所画的东南亚地图上,“对安南用兵,自非单从北部而入,此策须兵马无数,本帅哪里有这么多兵。”
“不从北部而入,何以取安南?”刚才还在问安南水师,现在却转而不从北部进兵,董常清感到自己实在是跟不上大帅节奏了。
“我何时过要取安南?”周士相微一摇头,“我的是用兵安南,而非取安南。”
“用兵安南?”
董常清越发糊涂,既然派兵去打安南,怎的就不是取安南了?不取安南,钱粮人力从哪来?难道安南人自己送来不成?
周士相自顾自的看着地图,手指在安南地图南北两端不停拨动,“安南国形狭长,本帅的意思是可使水师南北各地分略。”
“使水师南北各地分略?”董常清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安南地图,半响却摇头道:“此策怕是不行,安南定会处处设防,水师未必就能得手。”
“处处设防便如处处不设防,嘉靖年间的倭乱你忘记了吗?”
“大帅意使我水师如倭寇般?”
“有何不可?”周士相哈哈一笑,“此番用兵安南,不求其地,只求其粮,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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