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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只是,当年肃亲王在四川的屠杀行为却给清军酿了一颗苦果。当日吴三桂从保宁入川,靠的是麾下清军从陕西背来的粮食,要不然他寸步难行。就是现在,四川的清军粮草供应也大半依赖保宁输送,要是保宁的粮草断了,高民瞻在成都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这都困难到这地步了,他又哪里来的粮食可以输送给平郡王呢。
高民瞻很头疼,也很恐慌,因为他从没想过西南大军有朝一日会被困在云贵不得出,原本相对轻松的四川现在竟然成了西南和外界联络的唯一通道。云南那边信王指着四川,贵州的平郡王也指着四川,可四川根本无粮,他又能指望谁呢。
高民瞻在成都城里思量许久,最后决定把这皮球踢给总督李国英,他则是派人送信,邀请川中降清的明军将领到成都一会。接到巡抚大人书信后,新近得封向化侯的谭诣、慕义侯谭弘、总兵杜子香、马文远、郭啸清、冯国明、土知府安重圣等明朝降将降官便来到了成都。
降将齐聚一堂,高民瞻命好酒好肉供应,在相互说了一番恭维话后,高民瞻端起酒杯,说出了他的目的。
“本抚听说以前冯双礼、马宝、马惟兴等人都得孙可望信重大用,可他们最后却都叛了孙可望,致使可望归降我大清。现在看来,这人心真是不可测的很。”
听高民瞻莫名奇妙说这件事,一众降将都是面面相觑。慕义侯谭弘似是想到什么,道:“巡抚大人,在座的都是粗人,肚子里没那么多歪歪绕绕的肠子,大人有话但请直说。”
总兵杜子香一脸讪讪:“抚台大人莫不是疑我等会学冯双礼他们?”
谭诣则是坐在那,端着酒杯觉吟不语。
高民瞻微微一笑,说道:“诸位不要多想,本抚也是突然有感。不过本抚这次请诸位过来,却是希望大家能够将家眷都安置在成都府内,如此一来,同明军作战之时,大家就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呵呵,诸位大可放心,有本府在成都坐镇,断少不了诸将家小吃喝。”
“这...”
诸将没想到巡抚大人请他们来竟是要他们将家小送到成都来,一个个都愣在那里。
谭弘暗哼一声,高民瞻说的好听,可这根本就是将他们家小控为人质。枉自己背叛大哥谭文降清,这清廷还是信不过他们!他qiáng忍怒气,淡淡说道:“抚台大人这是不信任我们?”
高民瞻摇头道:“非是本抚不信任诸位,实在是形势bī人,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各位海涵!本抚这边早已安排下去,各位家小一来便能得到妥善安置。”
谭弘苦笑一声,果是宴无好宴,只是他没理由反对此事,更不想被高民瞻杀jī儆猴。可惜,当日一步走错,便再难回头,如果他不被谭诣说动,这会恐怕跟袁宗第、贺珍他们一起去了湖广了。
谭诣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其余诸将见二谭不反对,他们自也没有理由和这个实力反对。高民蟾见无人反对,也是大喜,如此便不用做那qiáng硬动作了。酒宴继续,只是众人吃得却不如先前快活了,肉嚼在嘴里干巴巴,酒喝着也是淡如水。
从巡抚衙门出来,谭弘仍是不理会谭诣,不想谭诣却从后面追上来,拉了他一把,对他低声道:“你真要把家眷送来成都?”
谭弘闷声道:“高民瞻都这么说了,这事由不得我们,你怎么做我不管,反正我是认命了。”说完,径直上前从亲兵手中牵过自己的认骑,扬长而去。
目睹谭弘远去,谭诣也很不是滋味,他知道三弟对自己恨得很。回首望了眼巡抚衙门,谭诣嘴角却浮出一丝冷笑:高明瞻这是怕了!
..............
宁国府旌德,又过大兵了。
这次过的不是打绿旗的绿营兵,也不是镶红正白的满蒙大兵,而是打着赤红军旗的明军。听说这支明军是打江西那边过来的,又叫太平军,其首领便是去年阵斩大清亲王济度和平南藩王尚可喜的新会“贼秀才”。
太平军是前天傍晚出现在旌德通往宣城的官道上,最先发现他们的是紫山下胡乐镇的里正,随后该里正就坐了辆牛车进城报信。知县贾珍闻讯之后吓得不轻,大骂徽州府那帮官员混帐,境内来了明军竟然不知道把消息传出来,这下好了,明军兵临城下,他贾珍拿命去挡啊!
县丞还算镇定,忙叫人往府城和周边的太平、宁国两县报讯,结果派出去的人没一个能回来的,这一下贾知县感到大事不妙了。(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七百三十八章 尚书大人乃饵也!
芜湖,因为蒙古二鞑子大爷的到来又姓了明。
成功骗取芜湖城后,千户那木图和安军使吴重山立即向浙军发出信号,很快,兵部尚书张煌言便再次屹立在芜湖城头。
此时的张煌言一扫十数天前的迷茫和绝望,又一次意气风发。经太平军的帮助,三千多被清军抓捕去的浙军士卒被解救出来,原先在铜陵自溃的水师也被张煌言派人重新联络往芜湖集结,现在浙军已经恢复到五千余人,三百多条船。那木图部将擒获的数百绿营兵连同缴获的军械也交给了浙军,现下已经打散分给了浙军各将。
太平军并没有在城中驻扎,而是在浙军赶到后便退到了城外。安军使吴重山带着几人留在城中和浙军的参军徐允耕作相交关接事项。
在城头感慨一番后,张煌言来到芜湖府儒学,先在孔庙行礼,再转至明伦堂前,此时城中男女老少纷至,皆要亲眼见一见这位再次到来的大明兵部尚书。百姓见到张煌言后便即哭诉浙军撤退后他们所遭受的苦难,有亲人被杀的更是泣不成声。
张煌言无比愧疚的拱手对众人道:“是我张煌言对不起大家!诸位所受的苦难,我张煌言来日一定为大家向鞑子讨回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光复南京!”
百姓多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什么大变,只知浙军又打来芜湖,故而都道大明恢复有望,因而一听张煌言说南京能够光复,顿时纷纷叫好。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明军是正义之师,绝不会掳掠清算。前番我来时便曾下过严令,今天我同样要郑重宣布,芜湖百姓的生计一切照常,做买卖的、种庄稼的,照样做你们的营生,我明军绝不会侵犯大家!当然,我也欢迎大家主动加入我们,一起光复南京,一起杀鞑子!”
与百姓谈话之后,张煌言又与城中士绅晤谈,同时接见遗老和义士,安排部署芜湖光复后的官府建立和秩序维持相关的事。不过除了那些之前就秘密和浙军有联系的抗清士绅,大多数芜湖士绅对于张煌言和浙军的重新到来感到不安,因为他们害怕浙军会再次失败。
对此,张煌言告诉他们,广东太平军已经光复江西,现正挥师东进,不日便会攻打南京。闻听两广明军杀到,这帮士绅这才稍稍定心,但还是有所保留,毕竟郑军的大败给这些人留下的yīn影太深。若不是浙军回来的快,恐怕他们中不少人都要做揭发他人、保全自身的龌龊事了。
和士绅们直谈到晚间,张煌言才和吴重山在府衙碰面,商议浙军下一步动作。
参将魏大龙很是激动的说道:“尚书大人,既然芜湖已下,那我们当配合太平军顺江攻打南京,替南京城下死去的闽军兄弟报仇!”
张煌言点了点头,若无太平军相助,浙军恐怕早就不存,所以他是非常愿意配合太平军夺取南京的。
代表太平军的吴重山却道:“张尚书,我家大帅的意思是浙军眼下当守住芜湖,监视下游和上游安庆清军的动向,而不是顺江攻打南京。”
“不打南京?”张煌言怔了下,问道:“粤国公现在何处?”
吴重山摇了摇头,并不隐瞒,他实话实说道:“不瞒尚书大人,我家大帅现在的踪迹我也不知。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家大帅此刻正在向南京进军。”
“如此便好。”
张煌言微一点头,眼下江南人心未定,还有不少抗清义师活动,太平军于此时攻打南京,可收倍半功效,若是迟了等清朝稳定了江南,重新建立起有效统治,那便困难的多。但想既然太平军正在向南京进军,那他更应该率部顺江配合太平军,这样一个在陆,一个在江,岂不更容易得手,为何那位年轻的国公却让自己守在芜湖不动的?
张煌言心中奇怪,正要问吴重山,却听罗纶道:“启禀尚书大人,罗纶年轻识浅,有一想法不知当说否?”
罗纶字子木,安徽人,是定西侯张名振手下猛将罗蕴章的族侄。他为复明大业,屡到各地考察山川形势,郑成功屯兵瓜洲,他亟往镇江观变;张煌言先往南京,他沿江追赶,结果半路听说南京大败,浙军崩解,但他却没有就此返回,而是孤身一人继续前来寻找浙军,结果在江北的无为找到了浙军。此人任侠尚义,直言无隐,张煌言颇为器重,一路之上不时征询他的意见,参军徐允耕对他也是颇是看重。
“子木请说。”张煌言微笑看着罗纶,鼓励他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
罗纶道:“我以为浙江为进入赣、闽的孔道,若能控制浙江,除能与江西太平军相呼应,更能联通金厦,所以我认为尚书大人当分出一支偏师,择一大将带领进军广德和新安,打浙江清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不但能联通赣闽,更能阻断浙江和南京,如此太平军攻打南京之时,便不虞浙江方面会有增援。”
“子木所言甚是,我军当前除要守住芜湖,监视上游安庆和下游清军动向外,还要招兵进取池州,一军拔和阳,以固采石;一军出溧阳,以窥广德;一军入宁国,以偪新安,彻底稳固南京上游数府,你们以为如何?”
吴重山认可张煌言这个思路,他之前得到的命令就是将浙军残部带到芜湖,以浙军的水师监视上下游清军动向,并没有其他命令。而张煌言的这番部署虽说一定程度会削弱芜湖的守卫力量,但却能占领更大的地盘,阻断浙江方面清军,要是进展顺利,肯定能减轻主力东进的压力,所以他自是没有理由反对。
参军徐允耕、总兵郭法广他们也没有意见,张煌言便当场定了下来。众人起身告辞时,张煌言也觉肚饿,便叫亲兵弄些吃的给他,拉着罗纶这个故侄坐下一起吃。正吃着时,亲兵却引一个和尚到来,那和尚却是之前曾往宣城向张煌言传递郑军于南京城下大败消息的松隐和尚。
听完松隐和尚所说,张煌言叹了一声:“不想郑王爷就这么快走了。”
松隐和尚也是摇头叹息,来前他只道张尚书已是穷途末路,不想现在却是柳暗花明,又重振旗鼓。若郑王爷那边不走,这江南之事可真是还有大可为啊。
想起朋友所托,松隐和尚便问张尚书:“不知罗纶罗公子是否在尚书大人军中。”
“大师,我便是罗纶,不知大师有何事?”罗纶困惑的起身。
见要找的人就在面前,松隐和尚不禁笑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罗纶手中:“这是你叔父托我带给你的信。”
罗纶忙接过信看,确是叔父罗蕴章亲笔所书。信中,罗蕴章告诉侄儿,郑王爷已经从崇明撤军,且决定回到金厦后就挥师攻打东番,让侄儿要是找到张尚书,就和他一起回去。
“天未厌乱,使我南都之势,顿成瓦解。前观何廷斌所进台湾一图,沃野千里,饷税数十万,足可造船制器。近为红夷占据,城中夷伙,不上千人。我欲平克台湾,以为根本之地,安顿将领家眷,无内顾之忧,并可生聚教训也。”
罗蕴章信中有将郑王爷对部将所说打东番的理由记下,罗纶念给张煌言听后,后者沉默片刻,问罗纶:“你叔父是否提及延平何时出师?”
罗纶道:“会先到澎湖候风向,应该就是在明年三月间。”
“贼鞑子达素狠毒,迫令沿海百姓迁徙内地,郑延平的钱粮补给大受影响,这番北上入江已是耗尽多年积蓄,想是金厦已入不敷出,故为此而去台湾。”
罗纶却担忧道:“若是与红夷争夺通商专利,附带征收粮饷,以解军用,尚可以理解。我怕的是,延平王现在退出长江,将来退出闽海!....照我看,郑王爷这会当立即回师,再入长江,这样有太平军陆师可依,南京如何会拿不下。”
张煌言略作沉思,道:“这样,我写首诗派人送去,劝一劝延平吧。”说完,便要亲兵拿来笔墨,当场写了一诗。
诗云:
“中原方逐鹿,何暇问虹梁;欲揽南溟胜,聊随北雁翔。
鲎帆天外落,虾岛水中央;应笑清河客,输君是望洋。”
诗中“清河客”用的是李萼与颜真卿的典故。唐玄宗安史之乱时,河朔等地均被攻陷,独有颜真卿在平原县坚守不降。清河县二十多岁青年李萼面见颜真卿,游说他攻取清河县为根基,他说:“公首倡大义,河北诸郡恃公以为长城。”很明显,张煌言这诗乃是自比清河客,希望郑成功能暂缓回金厦,先回来配合太平军夺取南京,只要拿下了南京,还怕钱粮短缺吗?
罗纶和松隐和尚将张煌言这诗读了一遍,后者忧心说道:“郑王爷向来颇有主见,尚书这诗能令他转念吗?”
张煌言对松隐道:“你先去见陈永华,他一向留意钱粮贸易,养兵补给,郑王爷很信任他。你力请他设法,务必要让你见到郑王爷。要记得,面见时不可涕泣,延平喜欢果断明快,你要抓住机会,再三陈述长江上游翻天巨变,告诉延平太平军东进南京,正是我们再次夺取南都,收复江南的大好机会!”
松隐点头应下。张煌言又道:“我会再请故旧王忠孝等人劝谏,但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耳!”
“皇天不负有心人,佛祖会保佑大明的。”
松隐和尚念了声佛号,将张煌言诗作收起放在衣服夹袋中,便匆匆告辞。张煌言留他吃饭都不得。
松隐走后,罗纶也是感慨了一番,和张煌言坐下继续吃饭。吃了片刻,罗纶却放下筷子,皱着眉头道:“尚书大人,我忽有一感,太平军那位大帅让你留在芜湖,似乎有拿大人当诱饵使的意图。”
闻言,张煌言一怔,旋即轻笑一声:“若我能引来南京清兵,好让粤国公得手,那便是死,都无遗憾。”
(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七百三十九章 阴兵过道
九月的江南,如黄梅天般多变。
黑漆漆的夜空,一道闪电划过天际,bào雨瓢泼而下。
bào雨遮蔽了一切,漫山遍野除了炸响的惊雷,便是那“哗啦啦”的雨声。
天空、大地,被黑夜、被雷电笼罩,四野一片苍茫,伸手不见五指。bào雨令得山间的温度迅速下降,使人感到无比寒意。
山上没有多少人家,几间孤零零的屋子在bào风雨的吹拂下,看着弱不经风,好像随时都会被大风吹倒。
一间屋子里,住着一家四口。姐姐抱着被雷声吓哭的弟弟缩在被窝里,母亲顾不得安慰一双儿女不要怕,而是着急的拿桶在接屋顶漏下的水,要不然用不了多久,屋内就统统cháo了。
男人没闲着,将一架竹梯搭在房梁上后,他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手中拿着一捆家里用来生火的干稻草。外面风雨实在是太大,男人没法子出去,只能在屋内修补,将就过一晚。
一阵忙活之后,屋顶上的三个破口终是被用稻草堵住,男人松了口气从梯子上爬下,女人一边拿毛巾替丈夫擦拭cháo湿的身子,一边埋怨他为什么不请人把房子补一下。
男人笑了笑,妻子的埋怨只作未听见,把脸擦干后,他走到床边仔细看了下,见没被雨打cháo,不由放下心,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告诉他不用怕,外面只是在打雷,不是来了吃小孩的麻老。(作者注:麻老,民间传说水中吃小孩的一种鬼)
“这雨下得不小,看样子得下到明儿个。等天晴,我下山到镇上请人来弄。”男人走到妻子轻声说道。
女人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担忧的问道:“要花多少钱?”
“力钱要不了多少,我自己也会修,省一个工钱,主要是料子钱,再怎么便宜,都得大几十文吧。”
男人正说着,忽的一阵狂风,紧闭的窗户一下就被风吹开了,雨水顿时打进屋中。男人赶紧上前去关窗,可是伸手出去那刻,他却愣在那里。
“怎么了?”
女人感到奇怪,她朝外面看去,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男人没有说话,仍是愣在那里。
女人有些吓到了,难道丈夫叫鬼勾了魂?
正惊恐时,黑漆漆的夜空又是一道闪电。电光闪过那瞬间,女人也一下愣在那里。
她看到,山下的那条通往高淳县的小道上,竟然有许许多多的人在走。
“yīn兵过道!”
女人的脸骇得一点血sè也没有,小时候她听老人讲过,以前这山下有军队打仗,死了好多人。后来每到刮风下雨天,山上的人就会看到山下有军队过道。老人们说那是死去士兵的鬼魂在行军,但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他们仍在战斗。
女人吓坏了,只觉手脚冰凉,整个人就要往下瘫。男人却猛的回头,做了一个不要叫喊的动作,然后低声道:“不是yīn兵,是活人!”
丈夫的话让女人稍稍有了胆气,她大着胆子凑到丈夫的身边向外看去,没有电光的四野仍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夫妻二人就这么秉气呼吸,直直地看着远方。当闪电再次从天际闪过的时候,夫妻二人看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无数士兵你追我赶的从山下那条小道上向着东方前进!
“不是yīn兵,是活人,听,他们在唱歌。”
男人很肯定山下行进的不是什么yīn兵,而是一支活人的军队,因为他听到了歌声。
女人竖耳倾听,果然,山下隐隐有歌声传来。
“唱的什么?”女人听不仔细。
男人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在听,片刻,他的嘴巴微张,不确定的道:“好像是什么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什么的?...”
“这么大的雨,他们怎么还在赶路,是大清兵么?”
女人不再害怕,怕鬼不代表她的胆子就小,因为能够住在这矮山上的女人没有胆小的。
男人摇了摇头,他只知道那是一支活人的军队,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军队。
“睡吧,别看了,军队过路有什么好看的。”
女人恢复了镇定,便觉得没有什么好怕,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男人还想再看一会,却拗不过妻子,只得关上窗户上床逗弄自己的一双儿女,只是这心里总是很奇怪,不明白为何山下的军队要在这风雨天行军,难道他们就不能等雨停了再出发?
.......
山路湿滑崎岖,一脚踏空就会跌下,虽说这片只是丘陵矮山,就算掉下去也摔不死人。但是黑漆漆的夜晚,又是狂风bào雨,真要摔下去也够呛,想要爬上来更是不可能。因此没有人敢大意,所有的安军使和军官们都分散到了队伍中间,他们用绳子将体力不支的士兵绑在自己的身上,用最后一点体力拉着他们一起前进。
已经急行军整整六天了,在这六天,东进的太平军保持着每天八十里的行军速度,每时每刻,所有人都在快速前行,没有人能够缓慢移动。大多数人的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在这bào雨交加的夜晚,如果倒下,也许他们就再也起不来了。
生死与共!
周士相也在这支队伍当中,身为大帅的他没有留在后面,也没有骑马,更没有让人搀扶他,而是始终和自己的部下们同进退。
渴了,张嘴喝雨水;饿了,将身上背着的生米抓上一把,和着雨水边跑边嚼。
东进,本就是一个破斧沉舟的决定!
周士相在赌,赌南京的清军根本想不到太平军会以如此快的速度向南京进军。
如果赌赢了,东南将会为之变sè。
狂风呼啸,雷电交加,在这夜晚,谁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一支军队正在向南京急速前行。
又是一声惊雷过后,周士相扯开了嗓子,迎着bào风雨唱响了这个时代最嘹亮的歌声: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中华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汉家的儿郎,我们是复仇的利剑。
从无畏惧,
绝不屈服,
英勇战斗,
直到把胡虏消灭干净!(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七百四十章 戴罪立功
芜湖被浙军攻占两天后,驻扎在当涂的清军水师便将这一消息送至江宁。两江总督郎廷佐立即奏请安亲王岳乐,请发大军围剿张煌言,同时言称必是张贼使人假冒满蒙大兵,杀害大清官兵,搅乱局势,使得人心惶恐,地方难安。
在广东贼秀才冒出来之前,岳乐知道皇帝最想擒杀三人,分别是西南的大西贼李定国、金厦的海贼郑森以及舟山的浙匪张煌言。所以一听张煌言又出现在了芜湖,岳乐顿时大喜过望,海贼郑森他是拿不住了,李定国又被多尼赶出了国,贼秀才远在江西,这张煌言却在眼皮底下,所以送上门来的大功不能不要。
岳乐本意自己亲自领军擒拿张煌言,但架不过郎廷佐相劝,说那浙寇虽卷土再来,但没了海贼呼应,其势必颓,何劳亲王亲自领军,只需派一大将前去,那浙寇必然如先前一样自相崩解,届时只消围得紧了,张煌言还不是chā翅难飞。
郎廷佐又提醒岳乐,眼下江南还未平定,苏松提督马逢知这人并不可靠,管效忠又带走了八千jīng兵,所以江宁需由亲王坐镇,断不能轻离。岳乐一想也对,便要固山额真硕尔辉领军攻打芜湖,不想硕尔辉却染了风寒不能领军。郎廷佐建议由刚从福建过来的固山额真金砺领军围剿张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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