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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水师船上只有八门龙火贡,是当日梁化凤率清军出击郑军时在仪凤门外江岸上抢到的,太平军破了南京,这些战船连同火龙贡被清军江宁水营的降兵给献了上来。原本张煌言是准备等甘辉破了滚江龙后再以龙火贡压制清军,配合太平军第一镇的两个旅登陆夺岛,眼下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开龙火贡!”
随着军官的大声叫喊,原先就cào作龙火贡的郑军士兵熟练地为龙火贡装填弹药,军官双手合十,向大龙火贡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将火把引着火绳。
“砰!”的一声巨响,转瞬间,几条配备大龙火贡的福船跟着射击,“砰砰砰!”连珠巨响,明军炮手快速装填弹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再一lún巨响。北新洲炮台上的清军虽然也配有三千多斤的红夷炮,但是在超过二倍重的大龙火贡压制下,全无招架之力。先前密集的反击炮声,顿时变得稀稀拉拉起来。
龙火贡打了几lún后,罗纶惊喜的叫出声来:“尚书,甘将军他们破了滚江龙,开始登陆了!”
闻言,张煌言大喜,举目眺望,果然,甘辉他们已经驾小船驶向北新洲,并且打出了红旗。
显然,那滚江龙破了!
“全军开进,攻上北新洲!”
张煌言兴奋下令。明军水师大船上的水手听到命令,立即斩断相互联系的铁链,水手们奋勇划浆,大海船快速向北新洲冲去。很快便冲过滚江龙,向着北新洲的清军炮台冲去。
甘辉带领手下勇士们抢滩登陆,人手长刀,赤着身子,响着喊杀声冲向岸上清军。江上,驶来的明军船只,不论海船还是民船,都是打响火炮。北新州上的清军挡不住甘辉部,被他们突入,又见明军从战船上大举登陆,军心立时不稳起来。
不过由于北新洲炮台周围泥泞,加上清军的壕沟和木墙,攻上岸的太平军第一镇的两个旅损失也很大,在付出两百多人的伤亡后,第一镇用药包炸开寨墙,夺取炮台。甘辉最先登上炮台,一刀斩落清军绿旗,江上及岸上明军看到,立时欢呼,士气大振。与此同时,北岸的清军瓜州水营也开出港口,快速向北新洲驶来。船上不仅有三千多北方绿营兵,更有一千多汉军jīng锐。





汉儿不为奴 第七百八十四章 达素遣使
从南京败退回到金厦后,郑军的实力仍然很qiáng大,虽然jīng心训练了几年的陆兵损失很大,尤其是铁甲兵基本损失怠尽,但水师却是损失不大。然而这次北伐却消耗了金厦数年积蓄,郑军有效控制的沿海岛屿根本再无法支撑这么一支庞大军队的后勤供应,故延平王尚在崇明时就开始考虑进军东番,以求为金厦军民获取一块能够稳固的根据之地。
回到厦门后,原弘光朝太常博士、永历朝太仆寺少卿沈光文自东番归来,向延平王进言:“金门寸土,不足养兵;厦门丸城,奚堪生聚?”
又有在东番热兰遮任荷兰东印度公司台湾评议会通事长十几年的汉人何斌来投,献上了一份秘密地图,标明船舰如何航行才能绕过荷兰炮台在鹿耳门登陆,另外何斌在逃离台湾之前曾经暗中派人测量了进入大员湾的鹿耳门水道。沈光文的进言和何斌的来投促使延平王下决心收复东番,他召集诸将军议,将出兵东番之事与诸将说了。
“天未厌乱,闰位犹在,使我南都之势,顿成瓦解之形。去年虽胜达虏一阵,伪朝未必遽肯悔战,则我之南北征驰,眷属未免劳顿。何廷斌所进东番一图,田园万顷,沃野千里,饷税数十万。造船制器,吾民鳞集,所优为者。近为红夷占据,城中夷伙不上千人,攻之可垂手得者。我欲平克东番,以为根本之地,安顿将领家眷,然后东征西讨,无内顾之忧,并可生聚教训也。”
延平说完,原以为诸将定为响应于他,不想大半将领都是心存疑虑,一个个面有难sè。
宣毅后镇将吴豪起身道:“藩主,末将去过东番几次,红毛夷在那里修的炮台甚是厉害,水路又险,实是不利进军。再者东番和我闽地风水不同,我等皆大陆之人,若去东番,只怕水土不服。”
吴豪的意见很明显,他不同意去和占东番。宣毅前镇将黄廷也道:“东番那地方,听人说是很大,但我等大多都未过去看过,不知情形是否属实。红毛夷的炮火虽厉害,这个却是不怕的,只是我们的海船太大,若进东番则必须在红毛夷的炮台前过,这不是听任红毛夷打吗?”
两个大将的发言让延平王眉头微皱,这时建威伯马信却开口说道:“藩主考虑的是咱们金厦太小,军民又多,难以凭之久据鞑子,所以想先固根据,再壮枝叶,此是万全之策。我马信是北人,对东番虚实不知,但以人事而论,蜀地还有高山峻岭,兵将尚可攀藤而上,卷毡而下;长江有铁缆横江,都可用火烧断,所以红毛夷虽桀黠,布置周密,难道真没办法破他们?....今我军在南京失利,军心影响极大,将士们都担心金厦立不住,故信以为,不如派一军前往探路,倘可进取,则并力而攻;如果红毛夷真的利害,不利进取,那咱们再作商量,亦未为晚。”
马信所言甚是中肯,延平听后点头道:“马信所言,因时制宜,见机而动之论,甚稳妥。”
不过闽地出身出将还是出言反对,各将议论不一。不同意出兵东番的比同意的要多,有将领更是提出和广东联兵合取福建,这怎么也要比去东番,远离大陆要qiáng。有将领更是心下担心,去了东番,还如何抗清,如何复兴大明?
原兵部尚书唐显悦、兵部侍郎王忠孝、浙江巡抚卢若腾三人坚绝不同意延平去东番,认为收复东番的目的是脱离抗清前线,仅从郑氏一家私利考虑取远离大陆的台湾为安身立命之所,是无意复明的表现。但他们不敢直言,便以吴豪和黄廷意见为肯,认为不可去东番。
参军陈永华见诸将和官员们不同意藩主意见,思虑片刻,道:“世上之事,做了才知能不能知,不做如何知成不成?先尽人事,再听天命。吴、黄二位将军所言,是身经其地,细陈利害,乃守经之见,亦爱主也,未可为不是。但建威伯所言,大兴舟师前去,审势度时,乘虚觑便,此乃行权将略也。所以我以为,不若先尽人事,成与不成,都由藩主决断。”
协理五军戎政杨朝栋支持陈永华之见,认为收复东番此举可行。杨朝栋是郑鸿魁旧将,在军中素有影响,他支持出兵东番,使得不同意的将领开始动摇。延平趁机起身拍板定下此事,不容诸将再议。
延平的意图为取东番为复明基地,而不是全军撤往东番,自绝大陆。所以金厦及南澳一带的岛屿不能失去。为此他决定亲自统率主力出征台湾,命忠勇侯陈霸防守南澳;派郭义、蔡禄二镇前往铜山会同原镇该地的忠匡伯张进守御该岛,必要时策应守南澳的陈霸部;留户官郑泰和参军蔡协吉守金门;洪天祐、杨富、守南日、围头、湄州一带,连接金门,以防北面来犯之敌。
最后,延平决定世子郑经守厦门,辅以洪旭、黄廷等将,与洪旭之子洪磊、冯澄世之子冯锡范、陈永华之侄陈绳武三人tiáo度各岛防守事宜。
延平向来果断,威信又重,诸将只得奉令。延平下令全军立即大修船只,只等年后出兵东番。然就在军议后的第六天,却传来了南都被太平军光复的消息。紧接着南都就有周士相的使者前来,告诉延平,甘辉、余新等郑军将士已被解救,此刻正在江南和清军战斗。周士相邀延平再入长江,两军会师南都,共奉唐王号令天下,驱逐满鞑。
南都光复的消息令得金厦军民为之欣喜鼓舞,失利的颓丧一扫而空,两岛鞭炮之声日夜不绝。鲁王朱以海在病榻上闻讯后,泪流满面,要世子朱桓扶他起来向着孝陵方向长跪。宁靖王朱术桂、泸溪王、巴东王等明朝宗室亦是激动,一个个在那如小孩般又跳又喊。
延平藩下诸将磨拳擦掌,便要再入长江和太平军会师南都。然延平却迟迟未有下令各军再入长江,这让宗室和诸将们都是困惑。已有更确切的消息传来,苏松提督马逢知都扯旗反正归明,正在攻打浙江的闽浙总督赵国祚和浙江巡抚佟国器,何以藩主却还按兵不动,便是不入长江和太平军会师,也当发兵大陆,攻取福建啊。
诸将困惑时,延平却接待了达素派来的使者。(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七百八十五章 剖母肠 太子
延平是在郡王府内接待的达素使者。使者是满州正黄旗都统雍贵和福建左布政张经。
雍贵原先是正白旗的人,崇德年间就随多尔衮攻打过明朝山东。松山大战时,雍贵同护军统领伊尔德连败明军,乘大雨bī进松山,一举击败明军骑兵。时明朝悍将、总兵曹变蛟夜攻镶黄旗汛地,又是雍贵领兵败之。多尔衮死后,顺治将两白旗不少牛录剥入两黄旗,雍贵便成了正黄旗的都统。去年达素率军攻打金厦,雍贵率本旗舟师在乌龙江上击败了郑军200多条船,是清军唯一的一场胜仗,故甚为达素倚重。
张经原先是明朝的泉州知府,郑芝龙降清后,清军入闽,他开城向清福建巡抚佟国鼎投降,仍被任为泉州知府,后迁为福建按察副使,再升福建左布政。只待熬完这一任,便有望接任福建巡抚一职,不想风象大变,现在别说是巡抚一职了,恐怕就是这大清的官都当不下去了,心里自然苦闷。
雍贵和张经带来的是达素求和之意,达素愿以银二百六十万两,粮千石,另物资若干换得郑军不犯大陆,更愿以“不剔发、不易服、不接诏、不纳赋、不称臣、请封王”六个条件为延平向清廷议和。
倘延平不愿议和,执意略取福建,雍贵和张经也表示理解,不过雍贵委婉转达了达素的最后一个条件,也是他们的底线,那就是可将闽省让于延平,然延平须以海船运送在闽八旗官兵和文武官吏北返,否则达素便与全闽旗兵誓守福州。
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矣!
达素这是威胁延平,bī迫他接受自己的条件,要么讲和,要么就送他们回北方。
延平听后,却是冷笑一声,对雍贵和张经道:“昔我母受八旗侮辱而死,我效倭人之法,剖我母腹,出肠涤秽,重纳以殓。那时,便有誓言,一生矢志抗清,与你满鞑子不死不休,所以你等以为我会答应达素的条件?”
雍贵听不懂汉话,张经又未译于他听,只见延平一脸怒容,知达素所求怕是不能成,心下很是惶恐。
张经则是无言以对,他知郑成功对母亲翁夫人感情深厚。翁夫人被八旗兵jiānwū致死后,郑成功曾用黄金为翁夫人铸了一尊像,并用沉香做床,五sè珠宝做帘,珍重供奉。可这尊金像却被清军抢去烙化掉,所以双方的怨仇结的太深,根本无从化解,达素这议和的想法也是想当然了。
延平无意和达素议和,从前他与清廷是虚与委蛇,只不过是为了给己方争取喘息之机,何曾有真和清廷议和之心。如今南都已下,马逢知又反正攻打浙江,福建清军便如笼中之鸟般,他就是不愿率部北上给那秀才锦上添花,又如何会放弃唾手可得的闽省。
命人送走雍贵和张经后,延平和夫人董袭、世子郑经用过饭后,即令刘国轩召文武军议,就是否北上和太平军会师南都还是攻打福建商议。
延平知道这几日自己没有就南都消息表态,已引起将领们的困惑和担心,很多人担心他是不是仍和当年攻打郝尚久和不与晋王会师广东一样,坐观粤国公败事。甚至在听闻藩主接见达素使者后,更有北方来的将领愤声说道藩主莫不是要和达素议和,若真如此,那他们就离开金厦,往投南都粤国公去。
流言飞语几日,人心惶惶不定,今日藩主终是要拿主意。消息传开,在思明州的文武官员能来的都来了,宗室方面也由鲁王世子朱弘恒代表出面。
宗室的意思很明确,希望延平启大军入江和太平军、浙军会师南都。鲁王朱以海本就不尊永历,又知自己亦无法登大宝,加之年事已高,故让世子朱弘恒劝说延平,称南都既下,唐王必至南都登大宝,如今天下形势好不容易恢复到弘光时,万不可再因帝位统续同室cào戈。言外之意是不希望延平自恃拥大军,再和唐监国分庭抗礼,另起炉灶,导致局面败坏。
淮王朱常清、宁靖王朱术桂都是支持唐监国登大宝,延平曾有意取南都后拥立的永兴王朱琳玮也私下透露想早去南都拜见叔父。
朱琳玮是隆武帝同父异母二弟朱聿鏼的儿子,绍武帝朱聿鐭和唐监国朱聿锷都是他的叔父,而隆武和绍武两脉已断,唐监国又是无子,所以若是唐监国在南京登大宝,那么必定要从子侄中过继一人,如此一来朱琳玮就是铁板钉钉的太子人选,将来的大明皇帝。
这几日,已有一些宗室和在金厦的官员登门拜访了朱琳玮,从前的落难王孙现在可是炙手可热得很。
延平待文武到齐后,先让刘国杆将达素派使讲和一事告知众人,众人听藩主拒了达素讲和,都是心定。
“藩主拒达素求和是正理,尔今他达素就是落难的狗一条,我们不打他才没天理呢。”宣毅后镇将吴豪笑道。
郑泰亦是笑道:“达素知他守不住福州,这才跟我们讨饶,嘿嘿,想让我们放他们北返,传出去,我金厦将士岂不是成了汉jiān?”
“藩主这就下令,末将愿领军拿下福州,将他达素脑袋砍下当niào壶!”
延平亲卫大将忠勇侯陈霸起身请战,众人见了却是一怔,因为若是攻打福州,那便无法北上和太平军会师南都了。
延平看出众人疑问,当下直言道:“本藩这几日反复思量,我军刚从长江退回,船只还未大修,若是再回去,恐途中不便,再者军粮筹措不易。且舍近求远也非用兵之道,故本藩意先发兵攻打福州,尽取闽省之后再就会师与否决断。”
郑泰点了点头,他也是倾向马上拿下福建的,要不然夜长梦多,马逢知那边一旦破了浙江,广东太平军肯定北上攻福建,要是福建落在太平军手里,那事情就麻烦了。郑军总不能和太平军再战一场吧?至于会师南都,共奉唐王这件事,他没有什么态度,随藩主自己决定吧。他的担心是北京那边。
“粤国公收复南都,张尚书亦在南都,两广、湖广尽复大明,虽说我们这边在南都小败,可我方军力未有大损,所以情势实有利于我。达素没有多少兵,去年金厦之战就被我们打怕了,广东的太平军又攻入闽南数次,他损兵折将只能缩在福州不敢出来。眼下更是吓得想找我讨饶,我们如何能饶他?藩主起大军,福州唾手可下...只是叔父仍受制于鞑子,不可不虑。”
延平摇头道:“当年我就对二弟说过我一日未受诏,父一日在朝荣耀;我若薙发,则父子俱难料矣。这些年来,我无时不与清朝为敌,前番更是兵进长江,险些光复南都,如此清朝都不敢害我父,况今日?我敢说,我便取了福建,清朝亦不会害我父,只会更善待于他。”
“那倒也是。”郑泰深以为然,“鞑子也不是蠢人,总要留条后路。”
参军陈永华也认同藩主的意见,他对众人道:“原本因是无根据之地,藩主这才谋取东番,如今福建可得,自不必再出兵东番。值军心大涨,福建清军惶恐不安时,藩主当立即出兵大陆,收复闽省!”
郑泰和陈永华都支持先打福建,众文武大多没有意见。北上会师也好,打福建也好,都是为了复明。且后者对郑军现在更有利些,毕竟郑军太需要一块地盘了。有福建一省养兵,郑军上下才能真正心安。
延平当下便颁了军令,亲率原征东番大军攻打达素,又使人回报南都方面,将金厦眼下不能会师南都的困难说了。
(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七百八十六章 还都 亲王 公主
广州,群臣束手无策,只因监国殿下不肯启程去南都。而在此之前,监国的态度却不是这样。
南都光复后,周士相第一时间就命人快马加急露布报捷于行在,监国殿下和首辅郭之奇等闻南京恢复喜极而泣,跣足跑进太庙告祭祖宗。同时周士相奏报称江北扬州一带清兵大营聚兵二十万,日夜造船意欲南犯。故请监国尽快北上还都,以安定江南人心,使复明士绅踊跃来投,早定江山社稷。
监国召内阁讨论还都之事,次辅连城璧以清大兵就在江北,此时监国往南都恐有危险,不若待周士相击退江北大军后再行迁都为由反对。
大学士洪育鳌倾向监国迁都,但考虑江北的确有清廷大军,并且江南、闽浙还未平定,南都虽是雄城,大明两京,但总不及广州来得安全,所以在监国询问他的意见时,他给出了稍侯的意见。
洪育鳌也反对立即迁都,让连城壁顿时来了jīng神。自“行宫冲击案”后,连城壁这些时日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没办法,他的亲信手下张孝起、程邦俊、秦荣等人都被下在狱中,虽他几次请求监国特旨赦还,监国也下了旨意,可都被军帅府内主持所谓肃反的汪士荣给驳了回来,称案情还未察明,不能放人。
连城壁大怒,找到主管刑部的丁之相,问他这审案的事到底是刑部管,还是军帅府管。丁之相两手一摊,说是眼下国事艰危,一切从权,刑部也好,军帅府也好,事涉朝廷安危的都能管。
连城壁闻言便道既然你刑部能管,那就放人。丁之相答应了,说既是监国殿下的旨意,那他肯定会放人,不过却须将此事报请粤国公知晓。结果这一报就是一个多月,现如今张孝起他们还被关在大牢中,是生是死都不知。
此事让连城壁对周士相及其党羽愈发憎恶,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加上行宫案后,往常都奉他为首的永历朝臣们都不再上他的门,自是难有声势,难得安定了些日子。月前有永历朝廷的大学士扶纲、吏部尚书张佐宸、兵部尚书孙顺、礼部尚书程源、户部侍郎万年策等一众官员随长乐大长公主自安南回到广州。
大长公主乃是绍武之女,虽说唐监国已为其兄平反,谥号“文宗”,供奉太庙,但在连城壁这些永历朝官看来,绍武仍就是逆犯,此事一日没有得到天子认可,便一日做不得数。故连带着对大长公主也是有些敌意,加上大长公主已经由天子许与周士相为妻,这就更加让连城壁无法对这位钦定逆犯之女有什么好感。
大长公主回到广州后,便被监国殿下接入行宫,郭之奇、宋襄公等人都去拜见过大长公主,唯连城壁始终没有去。他一门心思的将扶纲等人看作有力奥援,欲将他们引入朝堂之上作为抗衡周党的帮手。哪曾想,扶纲他们却根本不搭理于他,反而和周党成员徐应元、郭绍等人打的火热,更集体作证大长公主带回来的那份册封周士相为齐王的旨意,确是天子在逃出昆明后在滇西册拟,做不得假。
抚纲更言当日天子册此诏时,曾后悔道:“悔不及在昆明时未纳郭之奇言,早封周士相为王,以致今日之流离。”
抚纲等人的证明及那封确加盖有天子玉玺的齐王册书让监国殿下也不再怀疑,命内阁cào办齐王晋爵礼,但首辅郭之奇和大学士宋襄公等人上建言,粤国公眼下带兵北伐,分身不得,不若待大军光复南都之后再行册封。监国同意,若取南都再封周士相为齐王,也能显朝廷酬爵之功有多厚,更能借此向天下宣示朱家对有功之臣的厚待。
周士相马上就要被封齐王,扶纲、孙顺那帮天子信重的大臣又不肯协助自己,连城壁是既恼又急,却不想向来顺着周党意思的洪育鳌竟然会出言支持自己,不由大喜。再想对方身后是湖北的忠贞营,虽不及太平军,但也拥兵十多万,不禁起了拉拢洪育鳌之心。
连城壁、洪育鳌反对立即迁都,宋襄公、袁廓宇、丁之相三人则竭力请求监国立即启程奔赴南都,事态僵持下来,最后还是郭之奇说监国安全固然重要,但安定人心更重要,尔今将士们浴血拼杀,终是光复南都,正是监国亲至南都犒赏三军,坐镇御敌,宣示进取之心,如何能不去。
郭之奇此言大合监国之意,于是当场拍板轻装简从还都,不必排场。又命阁臣宋襄公留守广州,其余内阁、司礼太监、九卿官员,由锦衣卫指挥使周保国和第八镇镇将朱统扈卫下尽快起身,过韶关后坐船沿赣江直下九江,改走陆路官道直趋南京。
此还都路线相较走武昌顺江下游要艰难许多,耗时也久,但考虑到湖广新降,长江水师是由清廷的洞庭湖水师和武昌水营改建而来,若是监国上了他们的船,万一有变就是天大祸事。故而宋襄公他们建议走陆路,从江西奔南京,这样稳妥安全。
监国纳了此路线,命各官速作准备。宫中大长公主闻听叔父要还都,便请同去。监国考虑到路上有危险,要公主与王妃留在广州,等南京太平了再去也不迟。
长乐却道:“侄女身为宗亲,国临危不逃是忠;又得天子许于周士相为妻,夫有难相随是为义。叔父难道要淑仪做一不忠不义之人么?”
监国感慨,知坳不过这个侄女,便同意长乐随车驾同行。哪曾想外朝正在准备迁都时,礼部侍郎洪士铭却收到其父洪承畴发来的家信,信上言称永历皇帝朱由榔已经归国。
天子归国事关重大,洪士铭未作多想,便将信送入内阁,原是想给首辅郭之奇或宋襄公看,不想内阁当值的却是连城壁。信中所说让连城壁惊喜万分,拿信便入了行宫见监国,结果监国一听天子已经回国,便怎么也不肯去南都。宋襄公和郭之奇等闻知此消息时,广州城中已经传遍了。(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七百八十八章 小明王故事
“如何分忧法?”
张安话时,已从椅上站起。汪士荣坐在那没动,目中却多了些炙热之sè。
“南都急需监国坐镇,江南士绅和父老百姓无不翘首以盼监国亲至,大帅盼监国祭奠孝陵之心更是急矣,监国如何能不去?他真不去,怕正合了洪老儿之心。朱由榔若真在洪老儿和吴三桂手中,那所谓大义可就由他们捏着了。咱大帅辛辛苦苦打下南京城,难道还替他吴三桂做了嫁衣不成?大帅为何要奏请监国立即还都,除了安定人心这块,未必没有这方面的担心。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监国马上去南都祭奠孝陵,登基为帝。只要监国称了帝,所有问题就不是问题了自古至今,可没听当上皇帝的会把龙椅让出来的,监国真做了皇帝,朱由榔最好的下场便是遥奉太上皇,如景泰年间一般。若他自己不走运,那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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