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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诸将浑然不觉,仍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着。管效忠忍不住了,气得一拍桌子,怒道:“够了,尽这些动摇军心的言辞,难道因为贼兵厉害,我们就要投降不成?”
管效忠这一拍,声音极大,用力之猛竟将桌子震得晃了一下。诸将瞬间静了下去,但不过数息功夫,郑三万却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对管效忠道:“其实末将等人就是想劝提督大人投降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明军已经收复南京,湖广、江西也丢了,咱们再抵抗下去,也挽救不了大局,不如趁早为计。”
“你想叛变投敌!”
管效忠闻言面sè大变,“霍”地站了起来。
蒋国柱和额sè黑也是震惊,双双站起。
“叛变又如何,投敌又怎样?”
不想,郑三万竟是一点也不惧,就在他话时,又有六七个将领起身站到他身侧,显然,他们是一伙的!
其他几个将领看到这情形,吓得在那不知是站还是坐。要是站起来的话,提督大人定然以为自己也参加作乱了,可不站的话,郑三万他们恐怕就会对自己下毒手了。
一帮亲信突然一起作乱,管效忠震愕万分,他厉声质问:“干什么?你们真的要反叛吗!”
马玉龙道:“实话告诉你吧,几天前,我们就决意投诚了,昨天我们已在城北阳澄湖上见到了周士相周大帅,他答应只要我们投诚,便优待我们我们不想杀你,提督,与我们一起献城投降吧,我们一样有荣华富贵可享!”
“大清待你们不薄,你们如何能降贼!”
管效忠真是气急,光顾着防梁化凤了,没想到手下人竟然早就和贼秀才私通了!
额sè黑和蒋国柱也是惊得呼不出气来,郑三万、马玉龙他们敢在这大堂难,定然已是做了准备,只怕这会外面的兵丁早就是他们的人了!
郑三万喝道:“提督大人,念在往日你待我们也不薄的份上,我们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降还是不降?”
管效忠大义凛然道:“想我降?呸!我管效忠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岂能与你们这般鼠辈为伍,玷wū了我的一世清白!”完突然喝喊那几个还坐在那傻看的将领:“你们还坐在那干什么,还不将他们给我拿下!”
那几个将领却是面面相觑,一时竟然没动。
马玉龙冷笑一声:“看到了,大伙都想寻个活路。”
管效忠绝望了,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他道:“大清哪一点对不起你们,我和蒋大人又哪里对不住你们!你们投到贼秀才门下,不过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而矣!”
“既然提督这样,那就休怪弟兄们了!”
马玉龙突然拔刀,几人同时向管效忠砍去。“噗哧”一声,管效忠被砍倒在地,脖子溅出的血溅在了后面的屏风之上。
额sè黑脸上被管效忠身上溅的血喷到,一下变得通红,视线也有些模糊,吓得在那啊啊大叫。
蒋国柱也是惊得呆了,他想回身跑,可两腿却软得很,怎么也动不了。
马玉龙等人结果了管效忠后,不理吓呆的额sè黑,走到蒋国柱面前。
“抚台大人,周大帅有言,若你也肯投诚,则江苏巡抚仍是你来做。”(未完待续。)8





汉儿不为奴 第八百零一章 周大帅是骗子
大雪仍在纷飞,一点也未停歇。
风雪掩盖了巡抚衙门发生的血腥,掩盖了这座城中发生的罪恶。
一支连绵十数里的队伍迎着风雪来到了苏州城下。
城上面的清军看到了城下的队伍,也看到了那些红sè军旗,可是清军却好像一个个都瞎了、聋了一样,抱着长矛站在那硬是一点动作也没有。
没有人呼喝示警,一切还是如先前一样,大多数清兵继续cào着袖子抱着长矛在那任由鹅毛大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身上。
城门楼上那杆绣有“管”字的军旗突然被砍倒,边上几根绿旗也被一一砍倒。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红sè的军旗。
“大帅,他们得手了!”
城上红sè军旗打出的那刻,马鹞子王.辅臣颇是兴奋的叫了声。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城门被缓缓打开,紧接着一队清军从城中冲了出来。让人意外的是,这队清军没有携带武器,全部赤手空拳。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将领,手中捧着一个木匣。
“职等不负大帅使命,管效忠首级在此,请大帅勘验!”
郑三万、马玉龙、张凤等叛乱将领齐齐跪在周士相面前,他们的脑袋都是光秃秃的,原本脑后吊着的小辫子已经不见。
马上的周士相抬手示意,马鹞子王.辅臣立即带着两个清军降将策马上前,从郑三万手中接过那木匣,打开看后,果有一颗首级。那两个清军降将仔细看后,确认这就是管效忠的人头。
王.辅臣立即策马返回,朝周士相道:“大帅,是管效忠的首级!”
马上的周士相微一点头,挥手下令:“一半兵马随我入城,一半兵马留在外面,以防有变。”
苏纳闻令策马过来:“大帅,我先带兵进去。”
周士相同意,立时苏纳领兵开进城中。
郑三万、马玉龙等叛将自始至终老实跪在雪地之中,人人均无异动。
城中清军已被叛将控制,各处城门都已被作乱清将的亲信部下控制。身着红sè军服的太平军入城之后,便如长河又分成无数小溪一样,转瞬便分散在城中。太平军一到,各处清军立即交出城门控制权,然后一齐绞断辫子,回到军营待命。
苏纳彻底控制了苏州城后,派人出城通报。于是,周士相在部将和降将们的簇拥下进了苏州城。
大青马踏入苏州城中时,周士相突然勒马停住,侧首问郑三万他们:“梁化凤何在?”
郑三万忙道:“职等已派兵将他们围住!”
马玉龙跟了一句:“大帅放心,梁化凤chā翅也难逃了!”
周士相轻声一笑,唤了一声:“王.辅臣。”
“末将在!”王.辅臣策马奔出应命。
周士相一扬马鞭:“你去解决梁化凤,他若降,便带他来见我。”
“得令!”
王.辅臣拱手接令,打马率部而去。替大帅牵马的瞎子李见了,咧了咧嘴,颇是不甘心的样子。
周士相又问蒋国柱何在,郑三万道蒋国柱不肯投降,这会和额sè黑一起被押在巡抚衙门。
“是不肯降还是待价而沽?”
周士相微微一笑,蒋国柱这人他还有大用。他示意降将们前头领路,一路纵马疾奔,很快来到江宁巡抚衙门。
江宁巡抚衙门就是从前的鹤山书院,被僻为抚署后,很是装修一番,建筑颇是富丽堂皇,别有一番江南园林风貌。
周士相在衙门外看了看,进去之后也没着急见蒋国柱,而是在各处转了一转,最后才来到大堂。
蒋国柱和额sè黑此刻被五花大绑,看押他们的兵丁见到上官簇拥着一位大人物前来,自是知道来的肯定是周大帅。于是俱自拜伏,蒋国柱和额sè黑也被qiáng按跪倒。
周士相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眼面若死灰的额sè黑和蒋国柱,却是转身问郑三万他们:“管效忠就是在这里被刺的吗?”
郑三万忙道:“回大帅话,我们就是在这里将管效忠一顿乱刀砍死的。”
其余降将这时都在偷看周士相表情。周士相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特别高兴或赞赏的表情,他只是在看那块染有血迹的屏风。
“上面的血是管效忠的了?”
一众降将讪笑点头,心头都有些忐忑。
“这是蒋国柱的抚台大人椅子?”
周士相转了一圈,坐到了蒋国柱的巡抚宝座上,好像是试试它是否结实,用力拍了拍扶手。
跪在那的蒋国柱见了,脸黑得出奇难看。额sè黑却是绝望心死,耷拉着脑袋,周士相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愿去听。
“你们都坐下。”
周士相摆了摆手,示意诸将领分坐两侧。
郑三万、马玉龙他们却不敢做,周士相笑了一笑,道:“你们坐吧,这本来是你们的座位,你们不是还在这里开过会吗?本帅待人向来平和,你们都是有功之人,若非你们,苏州焉能轻易拿下?来来来,都坐,都坐。”
“多谢大帅赐座!”
郑三万等人受宠若惊,局促不安地坐下了。
周士相显得很平和,像聊家常一样地问他们道:“管效忠是汉军哪个旗的?”
郑三万道:“禀大帅,是镶白旗的!”
“那你们呢?有汉军的吗?”周士相又问。
郑三万小心翼翼道:“职和马总兵是汉军正蓝旗的,余下都是绿营出身。”
马玉龙赔笑道:“我等汉军在清廷那里,比不过满蒙,只比绿营稍好些,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周士相哈哈笑了起来:“这说法不对,若非你们这些汉军和绿营,满鞑如何能窃我汉家江山,所以你们应该比满蒙八旗都重要才是。”
这话让郑三万、马玉龙他们都是不由自主起身,跪伏在地,口称从前糊涂,死罪等等。
周士相又是轻笑一声,问他们:“那管效忠的尸首呢?”
郑三万擦了一把额头冷汗,低声道:“职等让人将尸首拖到后面去了。”
“这样啊,”周士相顿了顿,道:“把管效忠的头缝合到尸身上,用上好的黄绢裹身,盛殓起来,在城外找一块地方下葬,不管怎么说,这人也是个忠臣啊....嗯,忠于满鞑的汉人,也算是忠臣吧...”
听了这话,一众降将都有些不安,不知周士相是何意。
周士相这时却突然翻脸,怒哼一声,然后骂道:“你们几人自以为得计,为了活命,杀死自己的上司,背主求荣,这样的人向来为本帅所不齿。你们今日投我,那是因为我有实力击败你们,假如我有一天失势了呢?你们是不是又要像对待管效忠一样对我下手呢!”
众降将一听此言都慌了:这周大帅不是在阳澄湖上说的好好的,优待重用他们,怎么这会却翻脸了呢!
“大帅容禀,我们是一片真心弃暗投明,绝无反复!”
“我等投诚一片真心,苍天可鉴!”
“......”
众降将一齐叩头,纷纷表态自己忠心。
见状,周士相却是不为所动,只冷笑道:“你们这时候如果跳起来大骂我周士相不守信义,表现出视死如归的jīng神,我可能出于敬重义士的心怀,饶了你们。可你们如此奴颜婢膝,叫我看不起。”说完,他平静却坚决地一挥手,吩咐亲卫道:“将他们拉下去,全部就地正法!”
(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八百零三章 图利而降者,杀
诛杀了郑三万、马玉龙等一干降将后,周士相立时吩咐下去,城中降兵一律给银五两,副将以下俱晋官一级。又命各部分管监看降军,有异动者可不必奏报先行诛杀。若非顾虑太大,周士相恨不能将这万余清军尽数坑杀,如此方能彻底心安。毕竟这万余清军短期之内难以消化,而眼下他却不能在江南多呆,苏州事了便要回师南京。要是这些降军再次作乱,势必会大大牵制太平军本就不多的兵力,更会使得江南糜烂。
周士相要的是完整的江南,而不是一个如两广、云贵一样残破的江南。故而只能退而求其次,诛杀这干想仿马逢知例,继续在明清之间摇摆不定,要在江南富庶之地快活的军阀们。
更重要的是,周士相也要借此事给日后纳降补充一个原则——畏威而降者纳,图利而降者杀。
随着太平军的不断胜利和南都光复,可想将来定会有越来越多的清军会向太平军投降,但这些人的投降固然是有畏惧太平军之心,但同时却多有投机谋利之心。如郑三万等人投降的条件便是仿马逢知例,镇守江南(苏松)。答应了他们,意味着江南财赋之地便归了这些降将,周士相的太平军中央将来很难从这些地方得到多少赋税。
答应得越多,则非嫡系的明军就越多,如这些人是如浙军张煌言部、忠贞营李来亨部一样,致力于反清复明,那未尝不可。问题是这些人,本质上都是投机军阀之辈,清势大便投清,明势大便投明,没有民族家国观念,他们的生存法只是一个利字。投哪方利更大,他们便投哪方。
若是仍如从前一样来者便纳,大肆许诺,升官晋爵,最后周士相便会面临一个这样的局面——明朝固然复国了,可天下却依旧是四分五裂,大家伙打着大明的旗帜,却各有各的地盘,名义上服从于太平军所立中央,实际却都是独立王国。
周士相要推进他的政策,要带领汉民族复兴,必然要集权中央,那么将来势必要再来一次内战,然眼下的中国,又有多少人口禁得起消耗!
死了那么多才反清成功,还要再死那么多人复兴民族,这代价,太大,太大。
因此早在光复南京时,周士相便开始着手考虑日后。在镇江北固山上,他下令摔死清将杨广孝,当时便定了军令,谓日后不战而降者,用之;战而不敌复降者,杀之。如今,他便是要为这个军令再补充一条,便是——“畏威而降者,可纳之;图利而降者,尽杀之。”
诛杀郑三万等降将,周士相亦是有私心的,那便是将富饶之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从而能够更好的安置自己的嫡系人马。当然,这话他肯定是无从宣之于口的,因而便要寻些借口杀人。
蛇无头不行,郑三万等人的被杀,固然会让降军惊恐,但至少不会集体作乱,这就让周士相能够从容应对,或分化,或镇压,或拉拢。这年头,人心总是不齐的,把那些齐心的解决掉,剩下的没有什么不好解决的。
做完这些后,周士相又命桂永智和董常清着手厚葬管效忠,同时将其忠义之举大肆宣染,观其意思,便是要将管效忠弄成满清的岳王爷。
“可叹管效忠痴忠于清廷,却遭顺治秘旨杀害,本帅虽与满清不共戴天,但也惋惜管效忠之遭遇。拿纸笔来!”
周士相一脸悲愤表情,从亲卫手中接过从蒋国柱抚台桌上取来的毛笔,也不待亲卫磨墨,便就着郑三万的首级鲜血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天日昭昭!”
四个血字一书而就,写完,一边吹干这纸,一边来到蒋国柱和额sè黑面前,问二人:“管效忠临死写了这四个大字,自比岳武穆,却不知两位以为他的遭遇悲否?”
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无耻不过贼秀才!
额sè黑闷声不语。
蒋国柱瞄了眼那四个血字,微哼一声:“你这雕虫小计只能骗得无知之人,如何能蒙骗天下有识之士!”
“噢?”
周士相并未动怒,而是问蒋国柱:“你是无知之人还是有识之士?”
“哼!”
蒋国柱扭头不答。
“无知之人也罢,有识之士也罢,难道还敌得过铁证如山?”周士相干笑一声,却是伸手往额sè黑面前一指,道:“拿来吧。”
什么拿来?
额sè黑一怔,不知道周士相跟他要什么。
“福临不是让你带了两道秘旨来吗?抓马逢知的那道就不用了,你把要梁化凤抓管效忠和蒋国柱的秘旨给我。”
额sè黑闻言下意识的应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突然警醒过来,闭口不言。
蒋国柱在边上却是微微一颤,他虽早知皇帝让梁化凤捉拿自己和管效忠,但总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他和管效忠死守苏州,苦盼大军过江,为的便是让皇帝知道他们的忠心,宽恕原谅他们。可当额sè黑下意识的承认他有那道秘旨时,蒋国柱心中不起波澜是不可能的。
额sè黑不答话,周士相也不和他罗嗦,命亲卫搜他的身,结果并未从其身上搜出那道秘旨。
“不在你身上,那就是在梁化凤身上了。”
周士相沉吟片刻,吩咐下去,让王.辅臣一定要将梁化凤身上那道密旨找出来。
额sè黑突然怒骂道:“管效忠明明是这些叛将所杀,你就是得了秘旨又能如何?谁人能信你!”
周士相却摇头道:“你和梁化凤奉了福临秘旨捉拿管效忠,管效忠虽知冤屈,却没有反抗任你们捕拿。然你二人却怕管效忠的部下劫人,竟是将他当场杀害。死前,管效忠悲书天日昭昭四字,管的部下闻讯要为他报仇,结果你们在苏州城中火拼,让我太平军渔翁得利,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周士相将手上血书朝额sè黑面前一晃:“看清楚了,血迹铮铮,还没干呢!”(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八百零四章 兴大狱
“这件事你就是动再多的手脚,又岂能骗得了天下人?苏州城中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很多,难不成你要将他们尽数杀了?你若不杀,事情真相终会传出去,那样一来,你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以后,谁又会信你?”
蒋国柱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士相,这贼秀才也真是异想天开,如此赤.裸.裸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他难道以为自己真可以点石为金,说什么就是什么?
须知管效忠这事,陡然传出去,那些在清廷效命的汉人官员和将领是会寒心,对皇帝失望,心生动摇,从而战时消极,甚至会就此倒戈。可一旦知道事情真相,那这些人恐怕就会更忠于清廷。投了贼秀才不但捞不到好处,还要把命给丢了,这人得有多蠢才会选择投降?
对于那帮汉官同僚,旁人不清楚,蒋国柱能不清楚?
清廷治下的汉人官将,哪个不是前明投机过来的,他们在明朝为官时就只顾捞好处,投清朝是因为明朝不行了,而大清对他们却优待的很,投过去不但性命无忧,还能继续捞好处,所以一个个争相投降。现在,大清虽说失利,可仍据有北方半壁江山,故而那帮汉官就算有投附归明之心,也还在观望。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但要让他们知道贼秀才这里不但没有兔子,反而养着一条毒蛇,那帮汉官脑子烧坏了才会投你!
太想当然了,也是太过年轻,无有处事经验,才会如此异想天开,换作是我,纵是要食言杀人,总有若干手段,哪里会如此性急草率,坏了名声。
蒋国柱暗自摇头,不知道这么一个行事鲁莽的贼秀才,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杀降之事,弊大于利啊!
蒋国柱以为对方会恼羞成怒,不想周士相听了他的话,却深以为然道:“我觉着也是这么个理,所以这件事的首尾得着落在你蒋巡抚身上。”
“我?”
蒋国柱微愕,这关我什么事。
周士相一脸微笑的看着他:“有你蒋巡抚帮衬,这事自然无有破绽。”
蒋国柱一听就明白周士相想要他干什么,他断然摇头:“要我降你,不可能!”
周士相诧异道:“福临都要梁化凤捉你了,你还痴忠于他做什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蒋国柱语气不容置疑。
闻言,周士相不禁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你为何和管效忠缩在这苏州城,坐观梁化凤兵败?你若不想死,大可和管效忠将兵权交出,束手就擒,怎的就拥兵自重起来?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不想死,所以你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边上就有额sè黑在,蒋国柱脸皮没那么厚,他和管效忠确是不想束手就擒,才缩在苏州盼着梁化凤死的。可他也不好意思承认这就是事实,所以不吱声,脸上yīn晴不定。额sè黑仍是耷拉着脑袋,不知是在后悔什么,还是在担心什么。
“蒋国柱,你真要忠于清廷,为清廷殉死,本帅也不好说什么。人各有志,只是福临却不单要梁化凤捉你,将你革职,更要将你和管效忠家人发于包衣下为奴。这个包衣下为奴是个什么下场,你是汉军镶白旗出身,恐怕比我清楚吧。”
周士相不是恐吓蒋国柱,因为这是事实,顺治秘旨上写得明白。
蒋国柱听后神sè动了动,心底一股寒气涌出。发于包衣下为奴,那下场比家破人亡还要凄惨。不仅女性沦为八旗发泄工具,男丁更是代代为奴,永世不得翻身。
蒋国柱恐惧,他自己死不要紧,可真要儿孙们代代为奴,妻妾女儿媳妇等如青楼窑姐般被人糟蹋,那真是比杀了他都要可怕。
但蒋国柱竟是仍不肯降,他苦笑一声,索性对周士相明言道:“我就是降你,妻小仍免不了发包衣下为奴,既然如此,我何不做大清忠臣!”
周士相摇了摇头,道:“你以为你做了大清忠臣,福临就能感你忠义,饶了你妻儿老小?那你也想得太天真了,实话告诉你,福临已经下旨查抄郎廷佐、硕尔辉两人府邸,妻女俱发包衣下为奴。郎廷佐身为总督却被我生擒,福临抄他家也说的通,可硕尔辉是战死的,其家小亦被发于王下为奴,你说,你妻女下场会比郎廷佐和硕尔辉的家人要更好?你在福临心中会比他们更重要?”
蒋国柱听后,似想反驳什么,但终是叹了口气没有吱声。年轻天子的心性,他多少也是知道的。恐怕他真的一死殉国,也改变不了妻女儿孙悲惨的下场。
周士相慢悠悠道:“蒋国柱,本帅劝你降,是给一个机会。你要知道,你若不降,你死,你妻儿为奴,子子孙孙不得翻身;降我,我却叫你做江苏巡抚,将来总有你蒋家翻身之时降与不降,总是你一念之事,本帅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办,你考虑清楚。”
蒋国柱听后,身子一颤,腰亦向下垂了许多。
周士相要蒋国柱降,除了管效忠这事须此人做首尾,江南一带也需此人出面安定,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蒋国柱这把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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