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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陆如龙等将领此时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办不成事,他们的脑袋都要掉。事情做到这份,想回头更是没有可能。他们之所以被太平军的人收买,除了银子和官位的利诱外,太平军放出的“不降者诛其族”的威胁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现在不管他们能不能得手,清军肯定是大败了,到时大清皇帝往北京一跑,太平军肯定会占据淮扬之地,那届时他们这些淮扬出身的清军将领可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八百八十章 垒尸及顶
城门楼上很静,可以是鸦雀无声。
年轻的大清皇帝就站在城门上方,怔怔的望着南边映红半个天空的红光。
他脚下的城楼曾被红夷大炮轰塌过,这里,是明朝阁部督师史可法殉国之处。
城墙后不远处是左卫街。街尽头往左拐有个几十米的巷子,一入夜,那里就伸手不见五指,yīn森恐怖得很。城里有传言,那巷子里有怨鬼,所以没有人敢在入夜之后从那巷子走。
几年前扬州府曾叫人在巷子里挂了六个灯笼,可是灯笼只要一挂,当天晚上就会熄掉,不是被人吹灭取下或砸掉,而是自己熄灭,灯笼从里到外都是完整的。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巷子里挂灯笼了,哪怕行人提着灯笼走到这巷子里,也会莫名其妙熄掉。不外人了,就是附近的人家一到入夜都不会出来。据,有人在深夜路过这里时,会听到巷子里有人哭,还有人看到过里面有人远远看着他们。
总之,有关这条巷子的传闻很吓人,这里就是扬州城的禁区。而在十五年前,这里却是扬州城最大的屠宰场。当时清兵将死尸一层一层的铺在巷子里,一直将尸堆垒得和两边的屋顶一样高。尸堆垒起后,几十个满州军官兴奋的爬上尸堆,在上面欢呼跳跃,高唱他们家乡的歌声。
豫亲王多铎听闻此事后,很高兴的对下面人,“垒尸及顶”就是满州儿郎最大的军功!
十五年过去,当初的“垒尸”早已变成城外乱葬岗的白骨,当初的满州儿郎也大半不在人世间。但垒尸结顶的事迹却永远流传了下来(200多年后,垒尸结顶演化成了螺丝及顶,这座城市的居民忘却了这四个字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大清的皇帝当然不会深夜跑到城墙后的那条巷子里,他也不会为那些死去的冤魂做什么法事,甚至他都不可能从臣子嘴中听到“垒尸及顶”这四个字。他只知道,扬州城,是被大清征服的,而征服了这座城市后,南京的明朝官员都被吓坏了,于是他们投降了。大清兵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汉人最为jīng华的土地。
这显然是好事。
大清皇帝还很年轻,所以虽然军情紧急,战事不顺,但却未影响他游玩扬州名景的兴趣。他抽了空子去游了游保障湖(瘦西湖)、文昌阁、白塔、也见识了四桥烟雨、水云胜概、二十四桥的风光。扬州的官们倒是很想献上几个美人让皇帝开心一下,奈何在城中搜罗来搜罗去,却总找不到几个可心的。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让十几年前这座城中的人都叫杀光了呢。现在的扬州居民,多半不是扬州人,故而便是这扬州水土再好,再能出美人,怕也得几十年甚至百十年下去,才能让扬州再出美人。
也幸好扬州这帮官员们没有向大清皇帝献上美人,因为年轻的天子现在独宠爱妃董鄂一人,别的女人,哪怕长得再美,在他心中也是远远不及爱妃董鄂的。哪怕爱妃现在已经病入膏黄,离他有千里之远,可在年轻天子心中,那个女人却永远是最美最美的。所以扬州官员们的拍马pì举动弄不好就会拍上皇帝的马蹄子,得不偿失。
汉人有个皇帝叫唐明皇,他爱美人不爱江山,朕不是唐明皇,朕爱江山也更爱美人。江山和美人,就如鱼和熊掌,只要朕是皇帝,那就都能得到。
忠心善战的奴才鳌拜去主持三湾大营了,数万大军也全部开到南边去了,就连口外来的蒙古番子也为大清卖命去了。鳌拜和索尼他们整整一夜在御营为主子谋划,尽心尽力,各种细节都考虑到了,最后他们得出一个让主子十分兴奋的结果,那就是此次决战,大清必胜!
顺治不怀疑奴才们是在哄自己开心,因为他为这场大战投入了太多心血,钱粮军械、兵马人力,凡是他能拿出来的,他都能拿出来的。甚至为了将这场战事支撑下去,他默认了遏必隆在山西将“查银”扩大下去,将那些被自己钦封为皇商的、曾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的忠心包衣奴们斩尽杀绝,只为能够从这些奴才们口袋中掏出能够维持国库运转的钱财来。
同时,身为皇帝的他,对发生在扬州左近州县的灾难视而不见。同大清的江山社稷相比,汉人的性命实在是不值一提。他们原本就是满州的奴隶,他们活着的意义只是为了做牛做马伺候供养满州,所以,现在他们为大清付出一点身外之物,哪怕是性命和妻女,也并不算什么。他们本就是大清圈养的猪羊。
顺治相信鳌拜一定能够打赢,几万满蒙骑兵加上两三汉军绿营同出,他想不到贼秀才有什么胜算。固然前番大清连败两阵,损失了两万多兵马,可死的多是汉军绿营,满蒙兵的元气尚在。兵力比之明军仍要qiáng大得多,就算打不赢,打成平手,对于大清来都是好事,大大的好事。
一定程度上,顺治将贼秀才视作了当年的李自成,他相信根基浅固的贼秀才经不起一败,甚至不需打赢他,只要将他的兵锋挡住,天下人就会重新审视这个明朝是不是真的能够重新复起。
鳌拜从三湾发回出兵奏报后,顺治很兴奋,他摩拳擦掌,对身边的侍卫费扬古他想亲自到前线去为将士们鼓劲打气,亲眼目睹让他恨之入骨的贼秀才如何败亡。
就在费扬古奉谕准备皇帝御驾亲临前线时,老成的索尼赶来急时劝阻了主子。在索尼的苦劝之下,顺治打消了到前线的念头,坐在御桌后焦急等待着。他多么盼望鳌拜的捷报能够传来,他多么渴望能够听到贼秀才已经束手就擒的好消息。然而他得到的却是三湾大营起火的消息。
三湾离扬州南城很近,站在城楼上,黑夜之中,不需千里镜,顺治都能看到南边天际被映得通红。
“怎么会”
顺治喃喃一句,脸sè变得很难看。虽然还没有确切消息传来,但大营的大火却早已向城楼上的满清将校和官员们明了一切。那就是鳌拜很可能败了。
没有人敢话,所有人都静静的呆立在那。
“怎么会怎么会!”
突然间,所有人都吓得跪了下去,因为他们看到皇帝的拳头砸在了城墙上。
“主子!”
索尼看到主子的右手有鲜血顺着指间流下,吓得猛一叩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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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八百八十一章 我鳌拜自个领死去!
三湾大营大火滔天,营中更是热浪滚滚,在一些点看去,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如波浪一样晃动,人变得扭曲,那些帐篷、栅栏什么的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三湾左近已经没有任何清军,太平军追击的各部也都陆续收到了停止追击的命令。夜sè中,逃跑的一方困难,追击的一方也很困难。虽然太平军已尽可能的提高士兵伙食,但这大冬天的,又是渡江作战,无法及时补充菜蔬,所以不能进行长时间的夜战。离了火把,不少新兵就是两眼一抹黑了。最重要的也是,从上到下,所有人都累了,再不休整,怕是就要增加一些非战之伤了。
各部接到的命令都是往三湾集结,周士相从高旻寺过来时,沿途尽是一队队押着俘虏往回走的士兵。有的十几个兵就敢押着上百清军走,而那些清军却无一敢逃跑的,更加不提有勇气敢反抗了。想来,这场大战将这些清军的勇气彻底打没了。
到达三湾时,周士相接见了被功间sè等满州军官引见的两白旗反正将领,他高度赞扬了这些两白旗满州兵,将从前对功间sè所说的一些话语再次重申了遍,这让那些心中忐忑的两白旗军官安下心来。不少两白旗军官请命说愿意去为齐王殿下拿下扬州,理由是扬州城现在可能并不知道两白旗投明的事。
这个点子倒和当初苏纳在香山神湾所献取广州城如出一撤,不过周士相没有采纳,这一战虽是大胜,但仍是跑掉很多满蒙骑兵,这当口或许扬州的顺治已经知道此间情形,故而让两白旗去袭城没多少把握。再者,将士们也无力再北进去夺扬州了。一口吃不成胖子,大战下来,战果已经让周士相喜若望外,再贪心的话,恐怕肚子就要撑着了。
三湾大营中,不少被清军qiáng征来的民夫葬身于火场。他们是无辜的人,绝大部分是被淮安兵硬bī着去冲满蒙兵营盘,制造混乱而亡的。活下来的人有的被外围的太平军收容,帮着做些杂役辅兵的事,这命算是保下来了。有的则还被困在火场中,清军的大营修得很大,本就是容纳数万清军,前后相连的营盘足有几里地,一些地方还有小河隔断。若没有人带路,硬冲进去,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目标所在。
大约六百多民夫聚集在蒙古兵和汉军营盘间的一条小河边,他们的四周都是燃烧的帐逢,这条小河边成了唯一安全的地方。热浪让原先的冷风变得温暖无比,这些被从乡下家中qiáng征来的民夫就那么或坐或站,呆呆看着偌大的营盘被大火焚之一炬。他们倒不担心自身性命安危,因为他们只是夫子,不管明军还是清军,打扫战场,搬运物资总用得着他们。一些胆大的民夫甚至摸到火场中开始搜寻值钱的东西,有摸到清兵留在营中的金银,立时心下狂喜,然后迅速揣进怀中,装作无事人般回到河边。旁人问他找到什么没有,两手一摊表示白费力气。
被困在火场中的一些满蒙兵已是突不出去了,外面的太平军放弃了抢夺粮草的念头,也不愿再付出无谓伤亡硬攻进去,就守在没有着火的营盘处,一边搜寻有用的物资,一边严加看守被困的满蒙兵。
满蒙兵们现在连拼命都没了对象,所有人呆呆傻傻的看着眼前一切,看着大火一点一点向他们bī近,看着这大营就这么化为乌有。一面面旗帜被风带过来的火头引着,在旗杆上燃烧着。
在满蒙兵的心目中,他们已经被抛弃,没有人再会救他们了。明军不会,自己人也不会。不管最后是被烧死还是呛死,那都是他们的命运,他们注定只有接受,因为他们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们的家乡在北方。
在大火近在咫尺时,阿济格之子、镇国公傅勒赫将手中染血的长刀放在了下巴下,抹断了自己的脖子。死前,他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呆滞或麻木。
傅勒赫的自杀让不少满蒙兵更加绝望,很多人选择了同样的道路。战后,民夫们在这里发现了不少被烧焦的尸体,很多尸体的脖子一看就是被切开的
周士相从大青马上翻身下来,带着一众将领来到了大营外围,周围的营帐中都是受伤的士兵,多半是淮安兵。那些伤兵惨叫连连,血流得一地,不少营帐中落脚下去,抬起来时脚底上都是粘粘的血。
太平军的野战医院设在瓜州水营,离这里有几十里远,伤兵只有先送到高旻寺的古运河,才能由水师转运至瓜州救治。随军的那些护兵只会些简单的包扎,药也只有些止血的金创药,所以没法给予这些伤兵太多救治,只能安排抢运。能不能撑下去,全看他们自己的运气和求生意志了。
陆如龙、吴明和受伤的陈二郎等淮安绿营将领在军情司的安排下前来见周士相。和对两白旗反正满兵一样,周士相同样也是高度赞扬他们,只不过心里到底如何看待这些降将,却是天知地知了。
接见过这些反正绿营将领后,周士相询问了大营里还在顽抗的清军情况,最后吩咐不必理会这些满蒙兵,任他们被大火烧死,有出来降的也不纳。
第三镇将归义伯耿jīng忠战死的消息报了上来,周士相听后先是愣了一下,尔后长叹口气,命寻口上等棺材将耿jīng忠尸体盛裣,运回南京安葬。心里很是纠结,不知如何将此事告诉石元灵。
稍后,周士相又传令第一镇外围警戒,其余各部就在没有着火的清军大营外围休整,待天亮之后再作下一步行动。有关俘虏和缴获,各部自行安排人手负责。
这一战,战果极其辉煌,周士相估计仅是俘虏就能抓上一两万
三湾大营西北十多里处,一座小桥上,鳌拜也在怔怔望着被火光映得通红的三湾处。
随鳌拜撤到此处的满蒙军有数千人,在撤退过程中,他们倒是展现了满蒙骑兵jīng锐的本sè,动作迅速,还安排了交替掩护,一路逃下来,只走散了百十人,这在黑夜之中已是相当难得了。
鳌拜到了这二河桥后,便让其他将领领兵先走,他留在这里垫后。等了半个时辰,最后一支兵马撤了过来,是支汉军骑兵,各旗的都有,人数约在六七百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隐隐吊着一些太平军的骑兵,但只是远远跟着,并没有上来拦截的意思。看他们那样子,说是送人才对,浑没有追人的样子。
鳌拜yīn沉着脸望了眼夜sè中的那些隐隐出没的太平军骑兵,哼了一声,命人在桥头堆积干草和树枝,将此桥烧掉。对面的太平军发现清军要烧桥后,也没有过来阻止,任由清军举动。
成功捡回性命逃出来的清军没一个有庆幸之感的,他们默默的从鳌拜身边打马走过。夜sè中,除了马蹄声,竟是再无声音。
桥头的火焰越来越大,这座桥本就是木桥,很快就被引着,发出哔剥爆裂的声音。
在一众亲卫戈什哈的簇拥下,鳌拜打马北奔。前面尽是打着火把的清军。
数万大军就这么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鳌拜不甘心,他不认为是自己无能导致惨败,而是太平寇的武器太过厉害。这一路,他想了很多,可始终猜不透太平寇的那种威力极大的武器是什么,又是如何制作。如果有可能,哪怕是花费万金,他也要将这种武器的门道弄清。
越是接近扬州城,鳌拜心中就越羞愧,那些退回来的满蒙将领也一个个都觉今日这一仗是他们毕生最大的耻辱。
他们,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皇帝。
突然,鳌拜停了下来,立在马上一动不动,脸上肌肉不断的抽搐。
伊拜图、屯泰等满蒙将领也同样一声不吭,偶尔有人会咳嗽一声,但很快就qiáng按住咳嗽的冲动,紧咬嘴chún,再也不想发出动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鳌拜,这让鳌拜越发的感到痛苦。
前方有马蹄声传来,却是一等侍卫郎坦带人过来接应他们。
郎坦望着这一众退下来的将领,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上前张了张嘴,艰难道:“鳌少保,皇上”
鳌拜没有说话,郎坦喉咙咽了咽,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
半响,鳌拜突然狠声说道:“天大的事,我鳌拜自个去向主子领死!”
说完,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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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八百八十二章 吴三桂反了!
三湾的大火整整烧了三天。
这三天,扬州左近一片平静,战争仿佛一夜之间远离了淮扬大地。
若不是那些不时出没的骑兵,以及一座座平地突地的高大坟堆、还有那阳光都融不化的血冰,很难让人想象这里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得胜的太平军在舔舐伤口,败了的清军同样也在重整。
鳌拜领着败兵撤回扬州后,顺治召见了他,却没有bào怒,命侍卫将鳌拜的顶戴拿下,然后推出去砍了。
主奴进行了一番长谈,尔后鳌拜便奉旨收拢各处溃兵,趁着太平军停留在三湾没有北进的空档,鳌拜陆续收拾了两万余兵马。皇帝的舅舅科尔沁亲王吴克善也响应外甥的召唤,带着所部返回了梅花山下的旧营。顺治和舅舅谈话时,没有提及一句科尔沁兵北退的事,只是表达了对战死的三舅舅索诺木的哀思之情。
经清点,此役清军共阵亡(被俘、失踪)37000余人,其中满州兵4200余人,蒙八旗4100余,内蒙及外蒙兵共7000余,汉军损失二十一个牛录4700余,绿营损失近两万人。除此以外,退回扬州的正白、镶白兵只剩五个牛录不到千人,据信有三千左右的两白旗兵阵前倒戈降了太平军。
鳌拜战败后,原守铜山一线的噶布喇害怕遭到太平军前后夹击,也仓皇率军往扬州方向撤退。后与从戴家庄一线撤下来的贝勒常阿岱、蒙古郡王额森、雍贵、佟国维、刚阿泰等部会合在扬州西面的白羊山一带,合有兵马一万三千有余,内中满蒙骑兵只不到四千。
噶布喇和常阿岱都害怕会被皇帝治罪,因此不敢马上前往扬州。待扬州索尼消息过来,说是皇帝连鳌拜都没有治罪,常阿岱他们方才松了口气,由常阿岱领头往扬州发去奏疏。
铜山清军退往白羊山后,太平军第十五镇和新三镇余部在镇将齐豪和邵成国的指挥下东进三十余里,与第五镇残兵会师。第十五镇有兵2600余,新三镇有兵1900余,第五镇残兵1300余,三镇兵力相加竟不足一镇。但三镇却以巨大的伤亡重创了两万余清军,仅在戴家庄,第五镇就斩杀清军五千有余;铜山一线,清军伤亡也达到了三千多。
鉴于于世忠战死,三镇兵又都残缺,已经无法再独自承担进攻任务,周士相便命第五镇残部暂归齐豪指挥,三镇进驻戴家庄,将俘虏的大量汉军和绿营兵补充三镇。待俘虏补充到位后,三镇优先返回瓜洲,渡江休整
顺治的心情很是不好,三湾大败的第二天,北京就来了急递,说是董贵妃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这让顺治愈发烦燥,既担心北京的爱妃,又担心眼前这大败的烂摊子。
扬州城内有一种意见,认为皇帝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扬州,大军当即日北返,扬州就丢给太平军好了。
首议撤军的是漕督蔡士英,蔡家是汉军八大家之一,所以他的话得到了不少官员赞同,尤其是汉军出身的将领们。满蒙官员们也有很多人倾向撤军,这场大战就好比当年的松锦大战,不过获胜的明军而矣。在这些满蒙将领看来,太平军能够取得这场大战胜利的原因一是他们有运河水道之便,二是武器太过厉害。扬州左近又实在不适宜大兵团骑兵作战,本身又在十多年前被屠城过,单从丁口钱粮上说,扬州府已算是下府,因此就是块jī肋,食之无味,不如就此放弃,大军立即退往北方。
大学士巴哈纳认同撤军意见,指出大军一旦北返,太平军固然能够取得扬州城,但却也无法向北进取。他提议皇帝须马上回京,但可在徐州和南阳等地留驻jīng兵,这样以步兵为主的太平军势难威胁到山东和河南。等朝廷喘过这口气,再和太平寇决一雌雄也不迟。
顺治召开了御前行营会议,随军的议政大臣和督抚官员尽数参会。
“皇上,臣以为扬州已不可守,御驾当行北返,择大将镇守徐州,以防太平军尽据江淮之地。”
漕督蔡士英小心翼翼的跪禀,他的前任亢得时在海匪大举入寇时,奉命出师高邮以援南京,结果却被海匪吓破了胆子,以为不死于贼必死于法,竟在途中从船上跳河自杀。现在的形势,他这继任漕督下场恐怕十分的危险,所以他竭力劝说皇帝撤军放弃扬州,没了扬州,他这漕运总督自然就名不符实,不必担负什么守土之责了。
顺治心不在焉地望着蔡士英,眉头紧皱着,却不吭声,不知是不是在听臣子说话。
蔡士英不见皇帝示下,不敢起身,又不敢抬头,只好再禀一遍,略略提高声音。
“朕知道了。”
顺治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却再无后话,这让蔡士英一头雾水,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不是采纳他的建议。行营一众汉臣都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内阁大学士巴哈纳简直就是满脸乌云,倒是索尼不改常态,但他微微发颤的手指,表明他在努力压制内心的不安。因为三湾之败,虽然皇帝宽恕了他,没有治他的罪,但鳌拜此刻在旗内却是威望扫地,这从他低头站在那不作言语便可看出。从前,鳌拜可不是这样。
捡回条命的贝勒屯泰见大家都干站着,没人打破沉默,想着军情紧急,大军粮草在三湾被烧了大半,哪里还能再留在扬州,因此便上前一步,正要劝说皇帝北返,汉军都统索洪一脸慌张的闯了进来,禀道:“皇上,川陕总督李国英急递,吴三桂叛乱,攻占了保宁,吴军现全军向汉中进发,李国英抵挡不住,信王和平郡王也已率部撤到了西安。”
“什么?!”
顺治脑中“嗡”的一声尖响,脸sè瞬间失去血sè。为了掩饰心头的慌乱,他“啪“的一声,手掌在桌上猛一击。索洪触到皇帝的目光,吓得不敢再说话。
营中一众满蒙汉官都被这消息惊动,索尼和鳌拜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二人心头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石图怕是去晚了一步!
索尼惊道:“皇上,吴三桂下了保宁,兵犯汉中,想来这会汉中已然不保,臣以为吴军下一步必然攻占西安,若西安有失,则吴军就能东向畿辅重地眼下各省驻防八旗和禁旅八旗都在此间,京师防卫十分的薄弱啊……”
“信王和平郡王都太过年轻,吴三桂又在汉中盘踞数年,陕甘绿营恐怕早被其渗透,奴才恐怕”
索尼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白,他是在担心陕甘绿营在吴军攻入汉中后,很可能会和两白旗一样倒戈降吴。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眼下的大清都是在风雨中飘摇,和当年的崇祯朝何等的相似,绿旗营都是汉人军队,甚至可以说就是明军,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未必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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