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红夷大炮是崇祯年间明朝从澳门采购的。当年孔有德在登莱造反不成后便率部渡海投了满清,因他在登莱掳了不少明朝制炮的工匠,所以满清就让他替清军造炮,当时孔有德造的炮就是仿照红夷大炮来的。这会清军之中cào纵火炮的也多是汉军旗那帮忘祖的王八蛋。”
经宋襄公这么一,周士相立时明白过来。李辅国有心显摆自己的见识,顺着宋襄公的话又往下了起来,却是得这红夷炮的优点和缺点。
结合李辅国所。再加上自己的判断,周士相大致可以肯定红夷炮的性能和同期欧州人使用的火炮大抵相同,都属前装火炮。前装火炮的缺点是射速极慢。发射一次以后,必须guàn水入炮膛,熄灭火星,以干布帮在bàng子上伸入炮膛去擦干,再填入火药,助燃物,塞进去炮弹,然后再点放,这些动作相当缓慢和烦琐,还不包括修正炮位。
不过伴随着缺点的优点却是红夷炮的杀伤力极大,在直线范围内,炮弹可以横穿几十人,落地跳坑时更是可以连人带马砸个稀巴烂。虽不及后世开花弹来得厉害,但炮声一响,炮弹飞射而来的场景还是着实叫人心惊肉颤的。
宋襄公又了件事,是老奴奴尔哈赤当年就是在宁远城下叫红夷大炮给打死的。邵九公和李辅国听了这话后却是有些不以为然,想来他们并没有听过这码子事。
老奴是不是叫红夷炮打死的,周士相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如何应付新会城上那十几门红夷炮和数量不少于此的小炮。他前世就听过一句名言,是大炮乃战争之王,虽然这战争之王日后不断被新的武器所取代,如坦克等,但在新式武器没有出现之前,大炮的威力在同时期的武器中的确是老大哥,尤其是这17世纪的中国,在这个还是以冷兵器为主的时代,大炮对于战争的影响绝对是巨大的。
最直观的就是当己方士兵向城墙冲去时,城上却不断飞射炮弹来收割人命,而己方却只能挨打还不了手,这种完全被动的战斗伤亡巨大是肯定的,对于己方军心的打击同样也是巨大。
周士相必须要拿出一个应对火炮的办法来,要不然炮声一响,十个士兵九个没听过炮声,也没见过火炮的太平军恐怕真的拿新会城束手无策。
周士相在沉思之后提出了一个他迫切要知道的问题。
“红夷炮最远能打多少里?”
“这个?”
一众军官们也没几个见过红夷炮的,哪里知道这炮弹能打多远。宋襄公也是没有亲眼见过,倒是秦智生、邵九公、李辅国三人见过,但对于这红夷炮到底能打多远,三个人给出的答案却不一样。
秦智生红夷炮能打七八里,邵九公却没那么远,只能两三里的样子,李辅国给出的数字却只有里许。
到底哪个才是对的,周士相无法判断。众人也都不准。
“千户问这个做什么?”
宋襄公没有去瞎猜测三人哪个得对,他关心的是周士相想要干什么。
“此次我军攻打新会城,早在高要时我便与铁百户商量过此事,当时我决心以爆破方式炸毁新会城墙,然后全军从缺口突入其中,现在我仍然不改决定,攻打新会城咱们不qiáng攻,也没qiáng攻的本钱,西宁王的几万大军都拿不下新会城,我太平军这区区两千号人马就能拿下?因此我们只有爆破一途!”
语气稍顿。周士相又解释道:“不过在此之前,咱们须弄清清军的火炮能打多远,这样就可以在他们火炮的射程之外挖掘地道将火药埋在城墙下,要不然这火药便没办法送进去,再者,咱们也不能活生生的当靶子叫清军的火炮炸。”
“爆破?”
一众军官中,只李辅国没听过这个名词,一时不知道是何意,边上的林再生向他解了几句。这才恍然大悟,不过随后却是一脸怀疑之sè。
在李辅国的认知中,历来夺城之战,多是以炮轰城墙。周士相却要用火药爆破炸毁城墙,这个办法他闻所未报,潜意识里就觉得此法怕是不妥,又或是不大可能达到目的。那城墙就能轻易的叫火药给炸塌?
“千户,爆破的法子真的有用?铁百户他们真能把新会城给炸开?”
李辅国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毕竟他没见过周士相在罗定州城做的爆破试验。也不知道颗粒火药的威力。
周士相肯定的点了点头:“能!你们随我来。”
完起身带着众人往陷阵营走去,铁毅那边已知道千户大人要做什么,早早吩咐人将营中那两口大棺材抬了出来。
看到那两口加固过的巨大棺材,李辅国着实一愣,听铁毅了这两口棺材的用途后,他盯着看了半响才摇了摇头,有些担心的对周士相道:“这两口大棺材目标太大,新会城里的清军又不是瞎子,如何才能安于城墙下,若是以人力运送,怕不及地方,就被城上的火炮击中又或是被他们的火铳射中,那样一来岂不是白忙活?”
李辅国所乃是实情,这么多份量的火药堆在两口棺材中,威力固然惊人,但就算能够炸毁新会城的城墙,但谁又能保证在运送过程中不被清军击中呢。火药这东西可不是闹了玩的,碰着火星就炸,要是还没送到城墙上就炸了起来,那可真是要炸死一片自己人了。
周士相轻声一笑:“所以我们必须弄清新会城上的火炮最远能打多少里,唯有知道了他们火炮的射程,咱们才能安全的挖掘地道将棺材送到城墙下。”
“这得挖多少里地道,能成?”李辅国一脸失sè。
周士相的目光看向铁毅,道:“你别忘了,铁百户和他手下的兄弟可都是矿上出身,他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挖坑掘洞。”
“去年老本贼西宁王大军围城时,城里的清军可是在各处都设了大缸监听,陷阵营挖地道,清军不可能不察觉,要是叫守军发现了咱们在挖地道,不还是没用?”李辅国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这个法子怕还是没有用。
这一回用不着周士相回答,而是铁毅在那哈哈一笑,道:“咱们又不是挖地道通到他城里,就是被他们监听到又能怎样!”
周士相面容突然一肃:“铁毅,地道一事可有十成把握?”
“千户放心,咱们矿上出来的兄弟别的不会,这挖坑打洞却是最拿手不过,末将保证把这两口大棺材送进去,亲手点燃它炸了新会的城墙,要是末将坏了事,不用千户叫人动手,末将自个就抹了脖子,省得千户和大伙骂末将的娘!”(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一百四十五章 城墙
“陈大哥,你贼人会打进来吗?”
城墙上, 一个叫范四的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将一根擂木从肩上卸下后,然后一脸担心的看着身后同伴。:../他二人都是昨天就被清军拉了壮丁上城协守的。
范四是月初刚从乡下进的城,原是想着城内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好多房子都成了无主之物。既是无主之物,不占白不占,因此范四便也想占套房子下来,好接他乡下的老娘进城一块住。可进城之后才发现好房子都叫人占了,好多还都是广州那边过来的人占的,这些人和官府都有一定关系,哪里是他敢得罪的。
占不到好房子,范四也只能另寻些不算破旧的房子住了,哪知道这房子还没物sè好,新会城又叫贼兵围了!
听那些绿营的军爷,这一回贼兵来得不比去年老本贼围城时势头小,总兵吴镇台都叫他们在圭峰山给杀了,这不贼兵都兵临城下了,绿营的那帮军爷也没一个敢出城抗击他们的。
范四是真怕,他很怕这次贼兵会杀进城来,到时他这守城的壮丁肯定难逃一死,因为绿营那帮人了,贼兵一旦破城,肯定要屠城,届时不论老弱妇孺,全部都难逃一死。
想到自己要是死了,乡下的老娘可就没人照顾了,范四这肠子都是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信了邻村那帮人的话到这城里来占什么房子,现在好了,房子没占着,小命也不保了。
那陈大哥却没范四这么害怕,他搓了搓手,随口道:“放心吧,贼人打不进来的,去年老本贼几万大军都叫打败了。这回贼人势头再大,难道还能比老本贼厉害不成?”
一听这话,范四心一宽,忙点头道:“也是,我在乡下时就听人如今贼兵就属那老本贼部最是能打,如今连老本贼都拿咱新会城没办法,旁人更是别想打下来。”话的时候,却是没注意那陈大哥脸sè却深沉的可怕。
贼兵是打不进来,可清军呢?
看着那群正趴在城跺上朝外看的绿营兵,不知怎的。陈玉材这眼皮就是跳得厉害,因为他想到年初自己亲手从城中一口枯井里捡拾的白骨残骸
城墙上的清军仍在紧紧盯着城外看,虽然隔着三里路,大多数人的眼神并不足以看清对面的太平军究竟在做什么,但从同伴的惊呼声中他们已大致知道太平军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有绿营的兵私下议论:“俘虏里不少人可是旗兵老爷,贼人怎么舍得杀的?拿这些旗兵老爷可是能跟上头换不少银子粮食呢。”
“谁知道,去年老本贼来时也不是没掳过旗兵老爷,可谁也没听老本贼把他们杀了的,怎么这回贼兵倒是要杀了?”
绿营兵们议论的是去年的事。当时李定国大军打进广东后俘虏了不少汉军旗清军,但却没有杀掉这些人,而是拿这些汉军旗俘虏和广州方面交换了一批明军急需的物资,虽这事平、靖二藩都对清廷瞒着。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至少新会的清军多少都知道这码事。此事也让不少汉军旗清军面对李定国部时再也没了先前死战到底的决心,若不是北京来的满州大兵在围城的关键时候赶到,一举击破了明军的防线。恐怕新会城早已被李定国夺取。
“都别瞎嚷嚷了,都打起jīng神来,贼兵随时都会攻城。药子都给装上炮膛,眼睛都给我放亮点,贼兵一动就开炮打他们!”
随着军官们的弹压,城上清军都闭上了嘴巴,各自做着最后的准备,只等贼兵攻城狠狠教训他们。
“贼兵当着咱们的面杀咱们的弟兄,为的就是吓唬咱们,弟兄们都别怕,老本贼都叫咱们打败了,这帮贼兵又能奈我们如何!”
“等会贼兵上来,听号令打炮,手别哆嗦,朝他们人多的地方打,都听到吗!”
“听到了!”
汉军旗的炮手轰然应声,和那些绿营兵们相比,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畏惧城外贼兵的念头,对那些被俘虏的同伴也没有任何同情。
从圭峰山捡回一条命的镶蓝旗佐领苏献亭也在城上,不过这会却是一脸肃然的看着城外,和前日逃命时的狼狈模样恍若两人。
“告诉郑参将,让他的人都卖命些,要不然就别怪我的人动刀子!”
“喳!”
一个亲兵戈什哈立即前去传话。听了苏献亭传来的话,郑国栋没有什么,只冷哼一声。
知县黄之正这会已带着县丞、吏房一众小吏下了城,他是读书人,手无缚jī之力,留在城上出不了,而且这等两军搏杀的场面还是不看得好,免得见血泛胃。
知县不敢看,县丞他们更是不敢看,他们已经动员了城内残存的所有青壮男丁上城协防,又准备了守军需要的食物,守城用的物资,接下来就是这帮拿刀的武夫拼命的事情了,他们帮不上也问不了。
下城墙的台阶时,黄之正突然问县丞:“库银都抬过来了?”
“都抬来了,和去年一样,一枚铜板也没留,黄四领人看着,出不了差子。”
县丞不迭了,脚下下意识的一顿,四周扫了一眼,压低声音又道:“和上次一样,大人那份已经送进内堂了。”
闻言,黄之正淡淡的“噢”了一声,然后就背负双手缓缓踱步而去。见他这样子,县丞不由暗骂一句,脸上却是不显,赶紧跟上,很是殷勤的些其他
城外,邵九公已经是等不及,他的面目有些狰狞,又有些兴奋,嗜血的眼睛红通通的盯着城头上的清军,在城上城下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他举起腰刀朝下一挥。
“砍了!”
容不得那行刑的绿营降兵有半点犹豫,手中的长刀就向跪着的那名汉军旗兵脖子砍去。
“噗!”
人头应声滚落在地,这刀砍得利索无比,血肉没有半分相连,那旗兵只在临死前发出闷哼一声。
“万胜!”
随着第一颗人头的落地,太平军中发出一阵欢呼声。(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一百四十六章 地道
“杀人了,贼兵杀人了!”
“狗日的真下手了!”
伴随太平军的欢呼声是城墙上无数壮丁的惊呼声,清军则在那破口大骂起来。
“哀兵必胜,贼人弄出这么一出,看来广州援军赶到前,贼人是休想入我新会城一步了。”郑国栋根本不看对面太平军的行刑,淡淡的对身边的把总秦梧了句。
秦悟忙附和道:“大人得是,贼人越是如此,弟兄们就越是同仇敌忾,嘿,贼人这法子倒是提咱们的心气,大人看,弟兄们可都憋足了劲要为咱们的人报仇呢!”
“唔”
郑国栋扫了一眼,果然部下们都是圆目怒瞪,咬牙切齿,那表情恨不得将对面贼人千刀万剐。部下如此表现,自然让郑国栋大为满意,他微一点头,对守住新会城又有了几分把握。
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
郑国栋不知为何会有此想法,或许,他被压制得太久,这一回,也该是他郑国栋立功扬名的机会了。
贼人,不堪一击!
另一边,汉军旗佐领苏献亭的脸有些扭曲,扭曲得近乎狰狞
“砍!”
“砍!”
“砍!”
邵九公好像故意一般,拖长声tiáo发出一声声夺命的厉声。
一颗又一颗人头在他的厉声中滚落在地,清兵不是没有人求过饶命,但在看到前面的同伴无论怎么求饶,太平军仍毫不犹豫的砍下他们脑袋后,后面的清兵都死心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死时发出无比凄厉的叫声。
一声又一声叫声让太平军将士脸涨得通红,那不是羞愧的红,而是血气之红。
看。鞑子也怕疼!
看,鞑子也怕死!
看,他们也会喊!
方义也是这些降兵行刑手中的一员,他砍下的脑袋是一个叫金林的营兵,他见过他,还和他一起喝过酒,吃过肉,争抢过同一个女人。
方义清晰记得金林在自己举刀时,突然扭头对自己道:“好兄弟,给我个痛快!”
当他的刀挥下后。方义都不敢去看,直到左右的太平军喝令他退下后,他才敢睁开眼,这一睁眼,让他顿时好受些金林的脖子断得很彻底,也很平整
俘虏仍在继续行刑,被砍的脑袋吸引着太平军将士的眼神,也吸引着城上清军的注意。此时,就在太平军营中。陷阵营的一队jīng锐工兵正在百户铁毅的亲自带领下,悄悄的挖掘一条直通新会城墙的地道。
在地底下挖一条长达三四里的地道,且要保证地道在挖掘过程中不能偏,无疑是一项巨大且十分jīng细的土木工程。不过这项工程对于别人而言或许是极其困难。可对于长年累月就在地下挖坑掘道的矿工们而言,却只是家常便饭而矣。
为了不被城上清军发现,工兵们挖掘出的泥土被用衣服包住,一包包的往后运到军营后面。而不是直接被堆在地道口上。一根根用于支撑地道的木头也在各种车马的掩护下运进地道。
新会县城距潭江不远,县城周边地形是平原地带,所以地下积水甚多。这让挖掘工作添了不少困难,经过半个时辰的挖掘后,铁毅他们才成功挖掘了一条深九尺多,宽近六尺,长约八丈地道。(作者注一丈约为三米三,一米约为三尺三)
地道中的水不可能被排干,因此所有在里面参与挖掘的陷阵营工兵都几乎是双膝浸在水中,好在地下虽然有水,但却不是淤泥之地,黄泥之土相当结实,这让挖掘的工作得已继续进行。
铁毅擅长得是埋炮眼,对于挖掘地道并不jīng通,负责整个挖掘任务的是总旗张福来,这是一个在老凤庄铜矿就在矿下带队的老矿工,对于地下作业的jīng通是铁毅拍马不及的。
在受令挖掘地道直通新会城墙后,张福来就带了两个徒弟在昨夜悄悄的潜入新会城下,借着夜sè掩护做了大量事前准备工作,保证了挖掘任务不会失败,也成功的开出地道口,结合地道下的实际情况做了相应tiáo整,照现在的挖掘速度,张福来保证在明天天亮之时肯定能将炸药成功埋到新会城下
地道挖掘进度不断被传递到周士相这边,俘虏已被全数处死,尸体和脑袋都被抬到了后面。
城上的清军除了隔空叫骂外没有任何反应,性急的蒋和和葛正提议先攻城试试,拿不下来再。这个提议当然被周士相否决,昨天的试探中,虎捷营已经损失了三十多人,在没有足够火炮压制城上守军的前提下,他是不可能将太平营为数不多的士兵性命往清军的炮子下扔。再传统的攻城方式对于攻城方实在是得不偿失,周士相没有本钱和清军比拼人命的消耗。
整整一天,清军都没有出城的迹象,广州清军最快也要在两天后赶到,这意味着留给太平军拿下新会城的时间就只剩两天。两天后太平军如果不能出现在新会城墙上,就将面对广州清军和新会守军的夹攻。
挖掘地道的工兵已经lún换了几拨,每拨出来时都跟个泥人似的,身上、脸上都是泥土,很多士兵的手和脚都磨出了泡子,从地道里运出来的泥土在军营后方也堆了许多。
临近傍晚时,清军突然向着太平军方向打了几炮,炮声让周士相高度紧张,以为清军出城了,但随后前面的虎捷营来报,清军并没有出城,这让周士相有些困惑,既不打算出城,清军打什么炮?
邵九公解答了周士相这个疑问,他告诉周士相,清军打得这几炮只是用来给他们的士兵提提士气,顺便震摄太平军,并无其它目的。
虽如此,周士相还是不放心,命令雄威营和虎捷营一同紧盯新会城,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丑时三刻,一脸疲倦但却按不住兴奋的张福来从地道中钻出,他带来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的好消息地道已经挖到了城墙下。
“呼!”
周士相看着夜sè中的新会城长出了一口气。
装满颗粒火药的两付大棺材被工兵小心翼翼拖进地道,在泥泞中一步步向前拖去。在地道的尽头,城砖下方,张福来指挥工兵们已经开出一个密室。
一根经醋泡过,长达数十米的麻绳制成的火绳子被铁毅用牛皮密封揣在怀中带进了地道,他用亲手点燃火绳,亲手炸塌新会的城墙。
因为不知道两付棺材的颗粒火药爆炸起来到底有多大威力,所以周士相有点担心铁毅的安全,爆炸固然可以炸塌新会城墙,但同样也会让地道塌陷。若是在爆炸前不到返回到安全地带,点火的人绝对是要被活埋于地下的。
铁毅拒绝了周士相要他另外找人点火的命令,他对周士相道:“我命是命,别人的命同样是命,如果爆炸后真的有危险,那宁可我这百户去死,也不能叫别的弟兄去死。要不然,我这百户当着有何滋味。”
周士相没有qiáng行下令换人,铁毅所何尝不是他的想法,别人的命同样是命!
在众人无声的注视下,铁毅义无返顾的下了地道,消失在众人眼前。
拖运棺材的工兵相继从地道出来,每一个人脸上都有担心之sè,显然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他们的百户,也知道了他们的百户要去做什么。
张福来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地道中现在只剩铁毅和他的一个徒弟。(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一百四十七章 水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充任攻城主力的震虏、雄威、虎捷、近卫四营2000余太平军将士在夜sè中悄悄集结,等待攻城的信号即将响起的巨大爆破声。..
去年李定国大军对新会城长达数月的包围让守军对于如何守城再熟悉不过,为了防止太平军趁夜攀爬夺城,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都点有火堆,来回巡视的清军从来也没间断过。不时还有清军将火把从城上高高向下抛落,借着火把的亮光查看下面是否有太平军潜伏。
夜sè,对于攻方有着天然的优势,对于守方却是大大的劣势,古往今来,很多攻城战都是发生在夜间,尤其是黎明之前,因为这段时间是人最疲惫也是最放松的时候。只不过戒备了一晚的清军和昨天一样,都没有等到他们以为的太平军夜袭。
新会城有四门,不过西门却在去年李定国大军来攻时被清军彻底用巨石堵死,李定国撤军后西门也没有解封,因此守军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东、南、北三门上,西门只有很少的清兵和一些青壮防守。
从投降的清军俘虏口中,周士相得知城内现在只有一千多守军,除了控炮的200多名镶蓝旗清军,其余都是绿营兵。这些绿营兵来源也很复杂,大半都是广州tiáo来的兵马,只外还有一支300人的队伍是从cháo州来的,隶属cháo州总兵吴六奇麾下。
cháo州总兵吴六奇在后世某位家笔下是一名大大的反清复明的义士,只可惜这位家对他的塑造完全是凭空虚构,真实的吴六奇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汉jiān,屠杀汉人同胞的刽子手。
昨天太平军下营时,周士相曾找林有贤询问过城内守军情况,当听城内还有cháo州来的绿营兵时,周士相顺嘴就问了关于这些cháo州兵的事情。从林有贤口中,他第一次听到吴六奇这个名字。也了解到此人的生平
吴六奇是粤东汉族客家人,yòu读诗书,广涉经史,不过为人却是相当嗜酒好赌,有一次赌光了家产被官府充为邮卒,后他潜逃至福建,随后几年一直浪迹江浙,做些绿林勾当。甲申国难后,吴六奇以手下绿林兄弟投奔刚刚登基的永历帝,因永历帝刚刚继位。和广州的绍武政权内讧,手下缺乏文臣武将,吴六奇率众来投,正苦手下无人的永历帝立即封他做总兵官,让他得以以明朝总兵官的名义盘踞粤东海岛南澳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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