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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陈默也颇有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让周士相对其更是好感大增,故而在宋襄公提出夜袭广东水师人选时,周士相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个不怕死的土匪。结果也没有让他意外,陈默果然爽快接下了这桩十死无生的任务
“你们呢?”
周士相将视线移向了陈默的一众手下。
站在陈默身后的第一个军士身形与陈默相当,不过长相却颇为秀气,看到千户朝自己看来,他嘴角微微一翘,便道:“我光棍一个,没啥好惦记的,刀山火海小的愿意跟总旗走一趟!”
旁边另一个军士脸十分的黑,又好像十分的脏,叫人看不出他脸上的真实表情,但听他道:“我全家上下十几口都叫清妖杀个干净,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那刻就发誓这辈子和清妖没完!只要是杀清妖,我沈大庆第一个报名!”
这二人一一响应之后,余下军士也纷纷开口,都道自己不畏死生,愿意跟随总旗去干这一趟送死的差事。
众汉子的表态让周士相很是感动,视线落在剩下的两人身上,正以为他们也愿去时,却见其中一个子稍矮的年轻人吱唔着道:“我我我”
见他这样,周士相不禁眉头一皱。但旋即便松了开来,对那年轻人道:“你不必害怕,心里想什么便什么。此次任务全凭自愿,若你真不愿去便直。本千户过绝不为难你们便绝不为难!”这话得斩铁截铁,哪怕宋襄公在边上打了眼sè,他都依旧这样了。
“我”
年轻人似乎心中害怕,又似乎在考虑什么,面sè很是迟疑,未过十数秒,仍是咬牙道:“禀千户,我还有个老娘和妹妹在后营。我怕我要是死了,老娘和妹妹没人照顾,所以我不想去送死。”
一听这话,陈默就气不打一处来,嚷道:“咱太平军早就定下规矩,你就是死了老娘和妹妹也有人照顾,怕什么?nǎinǎi的,我看你就是怕死不想去!”
“总旗,我”
陈默平日对手下颇是凶厉,这会积威之下。顿时让年轻人心中一颤,竟是不出话来。
陈默的举动自然让周士相心下有些不快,但他没有责怪陈默的意思。而是摆了摆手,对那年轻人道:“你出去吧,自去后营报到,即日起转为公库库丁。”
年轻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就激动的跪倒在地:“多谢千户成全!”
陈默看他这样,气得唾了口唾沫在他脸上,其余汉子也都面露不屑,耻于这人为伍。
周士相没有再理会这怕死的年轻人。而是转向另一人,问他道:“你也惦记亲人?”
那人要开口时却见同伴的目光都盯着自己。尤其是总旗那眼睛瞪得如牛玲大,一时就想改了主意。但想到死去爹娘还是摇头道:“小的倒是没有什么亲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小的祖上三代都是单传,小的怕要是死了,我白家就断了后,所以”这姓白的军士是绿营降兵转过来的,到这也不下去了,因为他感觉周围同伴的目光能杀了他。
周士相一脸淡然的朝他挥了挥手:“传宗接代乃我汉人首要大事,既然你家几代单传,本千户也是身为人子的,不愿绝你白家香火,你也出去吧,同他一样,即日转为库丁听用。”
“多谢千户!”
姓白的军士忙和那年轻人一样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至始至终不敢看总旗陈默和同伴们一眼,然后如蒙大赦般匆匆退出了厅外。
待这二人退下后,陈默“呸”的一声骂道:“两没卵.子的怂货,莫要叫我再看见你们,否则定轻饶不了你们!”
周士相止住了陈默的牢sāo,对他们道:“好了,留下的都是愿意去的,现在我让宋先生告诉你们到底要去做什么。”
随后便由宋襄公将派他们出城夜袭清军广东水师的任务了,内中如何出城,如何使用火药,如何接近敌船都一一得清楚,并且告诉他们届时还会有四个人同去。
陈默问了是哪四人,宋襄公告诉他是前不久入城投奔的齐豪等人。一听是齐豪,陈默没有多什么,显是对这人是放心的。
等宋襄公将事情交待的差不多后,周士相一声厉喝:“都明白没有?”
众人轰然应道:“明白了!”
“该的宋先生都了,你们还有什么要的。”周士相最后一次问道。
一众汉子都没有话要,陈默却是低头想了想后抬头道:“属下没什么好的,人死吊朝天,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属下去之前,还请千户满足属下一个愿望。”
周士相道:“什么愿望?你,但是本千户能办到的必为你办到。”心里已决定不管陈默提什么要求都予以满足,毕竟此去凶险,怕是日后再也无法见面了。
周士相正猜测陈默的愿望是什么,又应该如何满足其时,不想陈默却提了个让他没想到的要求。
“属下想要个女人!”
陈默是硬着头皮提出的这个要求,完之后便好像一口气泄了般,低着头不敢看周士相和宋襄公。
“女人?”
周士相和宋襄公都呆在了那里,二人均是没有想到陈默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来,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应该答应他还是不答应。
陈默见周士相久久没有开口,在那嘟囔道:“属下寻思着这一去八成是没命活了,所以也没其它什么念头,就想抱个女人快活一场,如此就是死了也是不枉。”
听了这话,周士相暗叹一声,他先前的确在犹豫,甚至都想一口拒绝,因为前世的道德观让他无法接受这种事情,正如无法接受城中出现贩卖妇女的勾当一样。可是他无法拒绝陈默的这个要求,因为这是个即将死去的汉子。将死之人,还是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去死的男人提出的要求,自己难道真的不可以满足吗?
太平军不是后世的铁军,他的每一个成员也不是后世的军人,他们无一不是活生生的人,是这个乱世造就的活生生的人,他们有血有肉,是最简单的人。简单的人有简单的念头,除了活下去就是为了享乐快活,这一点并没有错,因为他们不是周士相,他们没有信仰,他们只是简单的在度过自己的生命。如果连活下去这个最简单的要求都无法满足,周士相又凭什么拒绝他们另外的要求。
或许,这只是一个愿望,愿望就应该满足。
没用多长时间考虑,周士相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声道:“这个愿望我满足你,不仅是你,这些愿意去送死的兄弟每人都有一个女人,我准你们在十二个时辰里什么都不干,专门干.女人。”
夜袭的时间定在后天夜里,陈默带人出去后,宋襄公一脸为难的走到周士相身边,道:“千户,女人的事情怕是麻烦,后营的女人可都是咱太平军自己的家小,不好办啊。”
“不好办也得办!这件事情我交给你去办,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你得找来这些女人交给陈默他们。”
周士相的话不容置疑,也不容宋襄公推卸,无奈之下宋襄公只得道去找廖瑞祥商议下,看看怎么才能为这些死士提供女人。(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二百零二章 跑单
十月初九,亥时,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新会西城,一张长桌摆满了十七碗烈酒,十七名即将出城夜袭广东水师的勇士一一从桌上端起大碗,随后大口大口“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弟兄们,跟我走!”
“咣当”一声,陈默将手中的大碗狠狠摔在地上,朝周士相和宋襄公等人一抱拳,转身便抓住长绳攀下城去。
“请千户静侯佳音!”
齐豪也不二话,微一抱拳便紧随其后从城上攀下。不一会,十七人便相继下了城,转瞬消失在夜sè之中。
望着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的齐豪一行,周士相神使鬼差的低声喃喃了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前面的人戒备,后面的人跟上!”
一片漆黑的芦苇荡中,齐豪和陈默小心的向前摸索着,此次夜袭事关能不能牵制广东清军西进,又是事关各人生死之大事,故而二人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内心的紧张和忐忑却是半分都没有减少。
队伍中有四人身上都背着用牛皮做成的防水袋,四只袋子总共装了一百三十斤药子,其中有六十斤是陷阵营仅剩的颗粒火药。如果此次夜袭不成功,便意味着太平军除了剩下那点供火炮用的药子外再无火药了。
除了背火药的四人外,另有六人各自抱了一捆干竹子。太平军没有水师,而想要袭击清军的水师必须有船,这些干竹子便是用来搭建竹筏所用。因为携带的竹子份量不轻,而竹子又长,若有颠簸竹子之间会发生轻微的碰撞导致发出响声。故而这些竹子都被布条紧紧捆扎着,缝隙之中也全部填上了布条,如此一来路上便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和往常齐豪出城买盐一样。清军对城西这边的滩涂依旧没有重视,除了偶尔过去的巡逻队外。基本上没有清军出现。
江边泥泞,为了便于前行,众人都是赤着脚出的城,这样在江边滩涂行进时就能轻松一些,但是却也让这些汉子们苦不堪言,因为脚下不仅是烂泥地,更有许多柴尖没于其中,一不小心就能被扎出血来。但一直到摸到江边。这些汉子们都没有人疼得叫出一声来,只是在默默的朝前摸索,默默的忍受脚下的痛苦。
拿了块淤泥将脚下正在流血的伤口堵住后,陈默低声问齐豪:“时辰差不多了,人应该来了吧?”
“应该快到了吧。”
齐豪探身朝江上望了一眼,可江上乌黑一片哪里能看出什么来,估摸着王德也快来了,便不作他想坐在地上等待。
一路在泥泞地中摸索前行,又背了那么多东西,众人也都有些累了。各自坐在地上休息,以便回复力气。
不一会,前面有人低声叫了声:“来了!”
闻言。众人忙从地上起身,齐豪带着三个手下朝前走去,陈默则带领余下的人悄悄藏在芦苇荡中。
前方谭江上依稀有微弱的灯光在缓缓靠近,灯光靠近后众人方才看清是一艘小船。船头吊着个灯笼。
“齐老四,银子带足了没有?”
船传来王德熟悉的声音,齐豪不动声sè的看着小船靠岸,然后才沉声道:“老规矩,货足银子就足。”
“放心,兄弟我做买卖最是讲信用。货短不得你的。”
王德嘿嘿一笑从船上跳下,依着从前的惯例就要去拿摆在齐豪前方的银袋子。可这一次齐豪前面却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不对的王德猛的脸sè一变。下意识的朝后急退三四步,厉声道:“齐老四,银子在哪?”
话音刚落,就听后方的船上传来动静,转身去看整个人一凛,却不知何时有几人已经上了船,船上的三个同伙连刀也没来得及拔就被控制住,这会正被死死按在船上动弹不得。
知道不妙的王德后背寒气上涌,本能就要拔腿跑,可没等身子动,脖间就是一凉,低头一看,一把长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刀刃已有些入肉,感受脖子发疼的王德魂飞魄散,颤声道:“齐老四四哥,四哥,有话好,有话好,兄弟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还请四哥海涵,兄弟回头就给四哥补齐,还请四哥把这刀挪一挪,都是吃得刀口饭,何必坏了和气。四哥若是手头紧,这趟买卖算兄弟的,兄弟这就让人把盐搬上来,这就搬。”
齐豪冷冷打断他,喝道:“废话少,老子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的盐,只借你的船一用。你最好放聪明一点,胆敢叫出声来,那就休怪我这刀不认人!”
“是,是,兄弟不叫,不叫借船?”
察觉齐豪没有杀掉自己的意思,王德心下稍定,可一听对方是借船,顿时念头急转,眼珠子咕噜一转,干笑一声,道:“怎么,新会城里的太平军撑不住了,四哥这才想从兄弟我这借个活路?”
“我要做什么不用你管,这个你接着,”齐豪着就将一包东西扔了过去,王德一把抓住那包东西,狐疑的看了看。
“五十两黄金借你条船,这买卖你不亏。”
“五十两金子?”
王德心下一突,这包东西份量十足,五十两肯定是有的,这年头金子可比银子值钱得多,拿五十两黄金借条船,这买卖破天都赚大发了。可是对方借船做什么,难不成齐老四真是要从江上跑?
“废话少,上船!”
王德狐疑间,齐豪拿刀的手微一动,顿时刀刃又入肉稍许,吓得王德赶紧依言往小船走去。
这边陈默见齐豪控制了王德,忙招呼其余人出来,众人七手八脚把竹子拼在一起,不一会就绑成了一座竹筏出来。又将这竹筏用绳子牢牢系在船后面,这才将船仓中的盐搬上岸,再将药子小心翼翼的搬了上去。
一切准备就绪后,齐豪向陈默点了点头,后者二话不就拔刀砍向身边那个水师的营兵。
三个水师的倒霉家伙闷哼一声,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被砍落下船,转瞬就沉进了江中。船帮上溅得都是鲜血。
“你们干什么?!”
同伴的被杀让王德再一次魂飞魄散,耳畔却传来齐豪的声,“带我们去水师营地,要不然你就跟他们一样下场!”(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二百零四章 黄泉
海无边,江无底。 ..
深夜的谭江让人心生畏惧,饶是再胆大的人栖身于小舟之上都会不自觉感到害怕,似乎那黑乎乎的江水里隐藏着什么怪物,随时都会跳出江面将人一口吞下。
江水不断的扑腾出浪头,冰凉的江水打在人身上直湿得上下都cháo掉,也叫人身子寒气直冒。
齐豪是凤阳府人士并不擅水性,也不会cào舟,这会连同几个不会水的汉子紧紧抓着船帮,把身子尽可能的贴着船仓,以免被摇晃的小船甩到江中。
会水的几人则在陈默的带领下使劲的cào舟划筏,他们用力的向前划着,只在心里默默念着号子,也不断的向前前方张望,盼着早一点能够到达对岸。
王德没有被要求划船,但却被勒令老实坐在船仓中,谁也不担心他会突然跳船逃跑,因为深夜的谭江就是水性再好的渔民也不敢下水,何况王德这个半吊子,他要真敢跳下去那绝对算是个爷们了!
装着药子的几只牛皮袋子被齐豪他们压在身下,尽管几人已经想尽办法不让江水打在袋子上,可是江水还是无情的将袋子打湿,好在这牛皮袋是防水的好东西,外面cháo了里面却cháo不了,要不然没了这些药子,他们还真不知如何完成夜袭计划
广东水师的营地在离距新会城西南十六里的鱼市口,此地顾名思意乃是当地渔民交易买卖的地方。每日清晨渔民从江上打来鱼后都会在此卖给等侯的鱼贩子,再由鱼贩子将这些鱼运到附近的县城和城镇出售。不过自打清军占领此地后,鱼市口便再也不是渔民的集中地,而成了广东水师的一个临时巡防所,现在更是成了广东水师的大营。从前那些渔民不是被清军杀害就是举家逃到别地去了。
深夜在江上划上十几里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根本无法辨物,江上又有水师的巡逻船,故而王德每次和太平军做盐货买卖都是先将盐运到新会城的对岸,再从那里用船渡江,如此一来齐豪他们就必须先渡江到对岸。再由陆路潜进广东水师的大营。
这条路对齐豪他们陌生得很,充满未知凶险,对王德而言却是轻车熟路。自打被齐豪他们控制住,又得了五十两黄金。目睹三个同伙被杀后他就相当的配合,得知齐豪他们的目的是想潜进水师大营,他的脸上倒也没露出多少惊讶,只是耷拉着头坐在那不知想什么。
划了约摸小半个时辰,一舟一筏终是到了对岸。脚踏上陆地那刻。船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不会水的齐豪几人更是迫不及待的跳上岸,走了几步却是两腿发软,倒是有些不适应起来。
休息了片刻后,齐豪一把拽过王德,也不废话,喝道:“带路,别甩心眼,要不然就剁了你!”
王德没有话,只点了点头。然后领着众人沿着他来时那条路往前方摸去
往水师大营去的这条路严格来并不是路,因为路上满是草木,有些地方和对岸一样也是滩涂,沿途也没有任何人家居住,远远看去和一片荒野没有什么区别。对此,齐豪见怪不怪,越是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越是适合做些见不得光的事。王德偷偷向太平军卖盐本就是掉脑袋的事,他真要把他们领上什么大道,毫不顾及的往前走。他反而要琢磨下此人安得什么心思了。
一路上齐豪他们为防被人发现自然不敢点火把走路,摸黑前进行动自然十分迟缓,十几里路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为了节省体力,中途齐豪让人lún流背负药子。而他自己则牢牢看着王德,手里的刀从来没有离开王德的身子一尺距离。
众人都是光脚,和在对岸时一样吃够苦头,丑时时分,他们终于看到了前方江边上有火光在闪,再往前近些。隐约便见上百条船只依次停在江边的一处渡口上。
到了!终于到了!
一众参与夜袭的汉子都是一脸兴奋,看向那些船只的眼神也格外的凶狠。
齐豪和陈默对视一眼,便要按照事先约定分头行事,齐豪带人去破坏清军的船只,陈默则带人在清军营中放火。
刚要准备行动,耳畔却传来清兵的呼喝声,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都这点营中还有人在喧哗?
齐豪和陈默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均是对清军营中这一反常的动静感到困惑,因为不管明军还是清军都是严禁深夜喧哗的,但凡发现一律砍头,不如此做就易引起营啸,到时黑暗之中弹压不住,这大营就可能瞬间崩溃,士兵、军官自相残杀起来。可耳畔传来的动静却是那么真实,令得二人愕然:难道清军不怕营啸?
王德见状,却苦笑一声道:“二位不必疑心什么,我们水师不同其他兵马,总镇大人夜间都是寻快活的。”
闻言,陈默和齐豪会意过来,虽然王德没有明,但二人都明白他话中意思,无非这广东水师实在是不成器,根本没有正常军队的规矩,总兵带头在营中胡闹,下面自然也跟着了。这会那些动静八成就是清军在寻欢作乐或是聚众赌钱,不然不会有这么大动静。
明白过来的二人心下都是一宽,广东水师既然军纪如此败坏,想必守卫同样松懈,这样他们悄悄摸进去的成功机会就大得多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完成千户的命令就看咱兄弟们运气有多大了!齐大哥,若是有命在,咱们回头见,若是没命在,那就黄泉路上做个伴!”
陈默习惯性的唾了口唾沫,朝齐豪抱了抱拳便朝后打了个手势,顿时就有几人跟着他无声无息的向着江边摸去。
齐豪没有跟着行动,而是看向王德,伸手将他口中的布团拿下。
王德心里一咯噔,赔笑道:“齐四哥,兄弟我一路相当识趣,四哥叫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明知四哥是想坏咱水师,兄弟都是没有二话的愿意帮忙,就冲这,还请四哥给兄弟条活路,下辈子兄弟定为四哥做牛做马,以报四哥活命大恩!”
“是么?”
齐豪冷冷看着讨饶的王德,目光闪烁,似在考虑什么。
见状,王德一颗心扑通狂跳,险些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唯恐齐豪会翻脸杀了他,寻思是不是赶紧叫上一嗓子,这样就是死了也能拉上这帮人垫背。
可是齐豪没有杀他的意思,而是道:“我齐豪这辈子杀人无数,但杀人却有规矩,你虽然贪得无厌,但若非如此,我们太平军就吃不到你卖的盐,那样会死很多人,所以我不杀你,但现在也不能放你走,等此间事了你自去寻个活路便是。”
“四哥的意思是?”
王德一听齐豪不他,立时就是大喜,却不明白齐豪想要干什么。未等他得到答案,眼前就是一黑,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却是齐豪示意后面的人给王德后脑勺来了一下。
将王德拖到草丛里将嘴再次堵上后,齐豪的一个手下很是不解的问他:“四哥,干嘛不杀了这小子,留着也是个祸害。”
“盗亦有盗,这小子再不是个东西,可收人钱财却肯替人消灾,就冲这,我留他一条命,不得日后还能用上。行了,都跟我闯一闯这广东水师,是活是死看大伙造化了。若是死了,用陈兄弟那句话,黄泉路上做个伴!”
完,齐豪感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这几个一直跟着自己的部下,片刻,毅然向水师营地摸去
水师营地,方才齐豪和陈默他们听到动静的一处营帐中,一大帮人聚在一张方桌前正赌着。一个接连输了几把的哨长将手中的牌九扔在了桌上,没好气的骂道:“他.娘的,老是输,这手气真他.妈的背!你们玩着,老子出去撒泡niào,去去霉气!”
边上另一个军官闻言哈哈笑了起来,打趣这把总道:“胡八哥真要去霉气,管营那边就有窑子的姐儿,八哥花几个铜板去泄泄火就行。”
听了这话,胡把总朝那军官翻了个白眼,咧嘴骂道:“去你.娘的,赌钱时弄娘们,你他妈的不是存心让老子输个底朝天!去去去,这niào胀得很,早就想niào了,都闪开,让老子出去!”着就推开挡在前面的一帮军士,摇摇晃晃的出了帐,帐中人见状轰然都笑了起来,继而又围在桌前下起了注码。
出了帐外,冷风一吹,胡把总顿时“啊欠”一声打了个喷嚏,拿袖子一抹鼻子就旁若无人的解下裤带,袍子一掀掏出那玩意就niào了起来。niào出来那刻胡把总不由浑身一个机灵,当真是爽得不能再爽,直感觉弄娘们都没这么爽过。
“噗哧噗哧”正niào着,隐约间却看到前面好像有什么人正低着身子朝这边摸过来,胡把总把家伙抖了几抖,骂骂咧咧的就喝了起来:“他妈的,谁在那鬼鬼崇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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