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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天天在作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包不吃肉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狠戾,而后把视线移开,嘴chún紧抿,霍然起身欲走。
手却冷不防被拉住了。
叶武卧在沙发上,红裙如血,长腿如霜,身下黑sè的真皮沙发衬得她妖娆不可方物。
她捉着他的手,软声笑道:“段少言?”
她的意思原是想说那男公关眉目长得颇像段少言,但酒jīng醉人,且sè令智昏,本应该说个完整的句子,最后却只吐出了三个懒洋洋的字。
但误会已经造成了。
男人蓦然回首,昏沉视野里,她瞧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
叶武莹白饱满的长腿在深黑的沙发上微微交叠,血一般的长裙像是红酒流过她起伏有致的身躯。
她不怕死地又重复一遍。
“段少言……”





师父天天在作死 31.动情的男人
“……叶武。”男人沉声道,近乎是咬牙切齿地, 把她的名字碾碎了, 碾成齑粉, 格格地抖落出来, 落在这个空旷而奢靡的房间里。
叶武有些动容。
现在的男公关真的厉害。
连雇主的名字都敢直接叫了。
男人忍着:“……跟我回家。”
“嗯?”没听懂, 她干嘛要跟一个戏子回家?
“起来。”
他躬身去扶她,靠近时叶武闻到他身上的气味, 很淡,但是很熟悉, 是某个人身上所独有的,春风一样,让她心里那颗小植物毛茸茸地颤栗。
叶武笑着挣开他的手, 反而搂住他的后颈, 迅速吻住他的嘴chún。
砰然心动。
又是那种令人头晕目眩,几乎无法思考的彩光,斑斓凌乱地在她眼前盛开,耳膜里嗡嗡的是血流撞击的声音, 那个人的chún齿是如此温润, 饮下的烈酒近似被点燃般烧滚了整个脾胃xiōng膛。
唯一的不满是这个戏子竟然毫不主动, 甚至牙关紧闭, 竟似不愿让她亲吻。
叶武不禁恼怒。
大兄弟, 我是付了钱的, 你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
男人越是冰冷推拒, 她越是如饥似渴地想要勾起他的热情, 她吻着他,激烈又缠绵,湿润的chún舌不断纠缠。
“叶武——!”
男人隐忍着低喝,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拽开一点距离,盯着她迷离氤氲的桃花眼,沉声道:“别闹。”
她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拽着,有些痛,只得顺着他的意思,跟他一道站起来,往门边走。
一边走一边哼哼:“慢点,别抓着我,疼……”
男人扫了她一眼,见她果然眼角微红,似乎真的弄痛了她,便松了手,但对她厉声道:“老实站着,我开门。”
叶武瞪大眼睛。
开玩笑的吧?
现在男公关都可以命令雇主了?
她不禁更来气,她可是付钱了的,要消费!
男人一只手扶着站立不稳的叶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碰上门把手,就被她整个人扑在了门上,脑袋碰的一声撞到了实木门板,疼的他直皱眉头。
叶武咔哒一声落了锁,伏在男人xiōng口,双手环住他的腰,仰着脸,一双眼睛三分恼怒,七分含情,凝视着他。
男人近乎无言:“你——”
叶武再一次吻了上去。
这次更炽热激烈,舌头在男人口腔里翻搅缠绵,甚至可以听到湿滑的水声,她近乎使出浑身解数,与他耳鬓厮磨,交颈缠绵,她缠绕着他的脖子,温软玲珑的身子像水一样紧贴着他,将男人抵在门上,热切地吮吸着他的chún舌。
纠缠了好久,才放开他,微微拉开些距离,湿润的眼睛迷离着热欲,鼻尖相抵,交换着呼吸。
几秒的静默,忽然觉得眼前一黑,qiáng大狠戾的力量锁住她的腰,她轻轻哼了一声,被男人推抵到玄关的墙上,那人带着些薄荷冷冽的嘴chún凑上来,粗bào地噙住了她的已经掉sè了的朱chún。
他终究主动吻了她。
近乎是惩罚的凶狠。
她几乎觉得脊柱传来的酥麻都要将她电的神魂出窍,湿润的双chún互相吮吸舔蹭,舌头交缠在一起,疯狂而沉醉。
她浑身战栗,手指尖都在微微颤抖,紧紧搂抱着他,被他压在墙上,粗bào地掠夺者呼吸。听着男人逐渐粗重的喘息声,她心口像是有蚂蚁爬过,又麻又痒,喉咙里不禁流逸出低低的呻/吟。
nastro纸醉金迷的最高穹顶,万众广厦之上,落地窗外上海的黑夜锦绣斑斓,灯火靡靡。
落地窗内,两具交缠的身影从玄关到卧室,倒在床榻上,春光旖旎无限,一夜苦短情长。
夜深沉,终归寂静。
灯火辉煌的夜景落地窗边,枕褥凌乱。
暖黄sè的夜灯在床边温柔无声地亮着,模糊的微光照在那一双人的面庞上。
叶武已经沉沉睡去了,芙桃般的脸颊有些浅淡的薄红,似是醉意未消散。自身后拥着她的男人却仍是醒着。
刀裁般的长眉,线条流利的眸眼,气华质贵,哪里是什么男公关,分明就是段家那朵高岭之花,公子段少言。
段少言拥着怀里柔软的女子身躯,沉吟着思索了一会儿,悄然起身,去桌上拿了纸笔,淡然咬开笔盖,咬着笔头,刷刷地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行文流畅迅速,一气呵成。
拿着那张纸重新返回床上,段少言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手指划破,自己在纸页上摁了个印子,然后又去捉叶武垂在脸庞边的手。
“唔……你好烦……”
被打扰的女人咕咕奴奴地,眉尖微微蹙起。
段少言轻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的侧脸落下一个亲吻,低声哄道:“就按一下。”
“嗯?”
睡得昏天黑地的人连眼皮都没有睁开,只觉得右手被对方温柔地包裹住,带着在某个微凉的书页上摁了一摁。
“好了。”
段少言拿起那张纸,重新躺回去,举着纸张,在昏暗的灯光下又看了一遍,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叶武,你麻烦大了。”
第二天清晨,叶武被窗外刺眼的阳光吵醒,她恼火地眯起眼睛,想责怪李云安怎么不知道帮她把卧室的窗帘拉好,但是转念一想,又很快清冷下来。
李云安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而且自己昨天好像是在nastro过的夜,虽然不记得自己最后翻了哪位男公关的牌子,但是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却犹在齿间。
宿醉之后的脑袋很痛,她抻了抻筋骨,逐渐有些回忆起昨夜一些旖旎缠绵的片段,长叹一口气,觉得甚是满意。
转过头,正欲叫醒陪夜的男人,额外赏给他一些小费,但在看清对方面容的一刹那,叶武僵住了。
啥?
……段、段少言???
脑袋里某根弦砰的一声崩断,震得她头晕眼花,太阳xué裂开一般刺痛。浑身血液叫嚣着涌向头部,霎时间天旋地转。
当窒息的感觉传来,她才猛的发现自己竟然连呼吸都忘了,脸涨得通红,开始躬身狂咳。
这什么情况?
怎、怎么会是……段少言?
怎么会是段少言!!
过度的惊吓让她手忙脚乱,也不顾头晕,连忙穿上衣服就想跑。但是身子太虚,起床又急,还没站稳,又跌回了床铺上。
这样折腾的动静,终于把睡着的男人给吵醒了。
男人睁开眼睛,带着明显的起床气,眼神显得很肃杀。
叶武和他目光对上,下意识地,有些瑟瑟发抖。
“嗨……”她心虚地笑了笑,裹着浴袍,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早上好啊。”
“……”
男人闭了闭目,动了动脖颈,竟是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然后才镇定自若地重新掀起眼帘,又打了个哈欠,淡然道。
“早上好。”
叶武呆若木jī。
他怎么会这么淡定?
段少言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结实匀称的身材,一丛丛紧实的肌肉随着他揉着头发的动作而微微起伏着,性感的xiōng背上痕迹清晰可见,叶武越看越心惊肉跳,腿都吓软了。
脸上却qiáng自镇定,但一开口,声音虽冷静,但仍是磕磕巴巴地:“你,你怎么会……在、在这里?”
段少言掀起眼皮,睫毛浸润着清澈的晨曦,眸子在刺眼的阳光下微微眯起,流淌着一种危险的浅褐sè。
“嗯?”
叶武清了清喉咙,努力拿自己纵横花丛情场老手的气场来,才勉qiáng站直了腰背。
“我昨天买了个男公关。”叶武脸皮十分厚,极其不要脸地承认道,然后又质问段少言,“他人呢?怎么是你?”
“哦,这个啊……”段少言慢条斯理地,在阳光中,坦荡而磊落地瞧了她两眼,然后嘴角微动,旋出一抹嘲笑。
“说到这个,承蒙你看得起。你包的那个男公关,很不幸,就是我。”
叶武顿觉一个惊雷当空劈落,震得她浑身酥麻,几乎就要跌倒在地。
半晌才喃喃道:“骗鬼……这不是真的吧……”
段少言面无表情:“昨天于伯跟我说你找我,结果没想到你在这里鬼混。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喝得烂醉了,瞎了眼睛把我认成店里的公关,还哭着喊着满地打滚一定要买我。”
顿了顿,还特别铿锵有力地补上一句。
“甩都甩不掉。”
叶武:“…………”
她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有什么比一觉醒来发现和人生boss躺在一起还要听到对方君子坦荡荡地贬损着自己,言语刻薄气定神闲指责自己昨天抱大腿求着跟他上床这件事情还要震撼,还要丢人?
叶武觉得胃疼,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见段少言目光堪然,浩然如明月,一副凛然不可侵犯,正直不可诋毁的端庄模样,就觉得心虚,张着的嘴就又闭上了。
过了半晌,气的胃疼,她捂着胃,揉了揉,皱着眉头抬起一只手:“行,昨天的事我不记得了,我不跟你争。”
睡就睡了吧,反正说到底她就是段家一个臭打工的,茶水大姐姐泡了霸道小少爷,她也不亏。
“你躺着,我先走。”
段少言微微挑起眉,看着女人手忙脚乱地急着找自己丢了满地的衣服,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坐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才带着些冷笑,缓言道:“走?你在说什么。”
叶武正在胡乱地穿丝袜,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瞪大眼睛盯着他,姿态警觉,像是嗅到了危险气息的猫。
“你什么意思?”
“睡完就想跑?”
“……你一个大男人。”叶武瞪着他,“该不会还想让我负责吧?”
段少言摊了摊修长的手,不置是否,只浅淡地瞥了她一眼,从枕边拿过一张不起眼的白纸,搁在被单上,手指淡淡然轻点两下,而后懒洋洋地抬起眸子。
那嘴脸,真是个jiān商。
“如果不是你昨天签了这个,你以为你求我,我就会同意么?”
叶武觉得自己都要被bī的吐血了,睡个黄花大闺女都没有那么破事好吗?她签了什么?她签啥了?
看叶武呆呆站在远处,脸sè青一阵白一阵,但就是不往前走。
段少言好整以暇地将那张纸平整叠好,细长的手指执拿着,遥遥递给叶武,示意她来取。
“指印,字据都在。”他淡淡的,“自己看。”




师父天天在作死 33.傻瓜
段少言闻言,动作微顿, 而后轻轻“嗯”了一声, 又低头与她热切地接了会儿吻, 然后抬起脸来, 凝视着神sè朦胧的娇美女人。
他摸了摸她烫热的脸颊, 轻笑起来:“不可以。”
“……?”叶武头脑还有些转不清楚,呆呆地眨了眨水汽氤氲的眸子。
段少言在她额间又吻了一下, 而后起身,双腿交叠而坐, 胳膊闲适地撑在沙发背上,侧过脸,俊美的面庞显得迷人却清醒。
“我说, 不可以。”
“啊?”
叶武的脑子终于顶着qiáng大的荷尔蒙干扰, 开始迟钝地运转。
段少言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一只手托着腮,细长冷白的指尖衬着他的脸庞愈发英俊。
他的眼睛里像是雪夜云开,星空朗朗, 很亮, 星星点点的光屑很容易让人只看着他, 就能上瘾。
“要按规矩来, 你考验还没通过。”段少言以那种能气死人的冷静, 慢条斯理地对她说, “我不提供□□服务。”
叶武:“……………………”
水果刀呢??水果刀呢!!!
她现在就要把这个小畜生阉掉!!!
“那、那你刚刚、嗯什么嗯!”气急败坏地想要挽回自己的尊严, 叶武怒不可遏地坐起来, 耳朵尖涨红,质问这个贱到极点的男人。
贱到极点的男人将目光抬起来几寸,看了看她,然后把自己的贱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嗯,代表听到了。”
叶武:“……”
段少言冷笑着补了一刀:“不代表苟同。”
叶武费力地吞进这两个字:苟同。
“另外。”他施施然地抬起下巴,示意叶武不要浪费他搁在茶几上的那碟水果,“我说过,在你没有经受住考验,合格过审之前,我可以陪你做任何事情,但除了苟合。”
叶武yīn沉地咽下这两个字:苟合。
最后又打量了一番叶武的脸sè,做了个总结:
“你就暂时这样,苟且地忍一忍吧。”
叶武生硬地消化这两个字:苟且。
“段少言!”消化不能,终于爆发,叶武杀气腾腾,倏忽站起,咬着牙根,抑扬顿挫道,“咱们走着瞧,我若再中你的计,我他妈的跟你姓!”
段少言手一摊,漠然道:“什么计?”
“呃……”
青年浅笑一瞬,又是看得人心脏蓦然失速。
“美人计吗?”
这一次,叶武开始认真怀疑,自己也许大概,真的这十六年,都只看到了这个恶魔的冰山一角而已。
于是在恶魔的yín威下,叶武从未经历过的cào蛋日子拉开了序幕。
以前她的日子梗概起来,可以概括成:上课、美男、上课、美男、上课、美男。
虽然看起来很乏味,但是叶武这只泥潭里的小王八摇着尾巴玩的开心,对自己的生活很是满意。
可是现在,只因为不小心睡了段家的黄花大少爷段公子,她的生活瞬间乱了套,归纳起来,好像只剩下三个字:
段。少。言。
她住着他家的宅子,领着他家的工资,替他家人看病保养,完了还得把刚发到手还没捂热的钱,又一毛不少交给小公子。
这是什么?
奴隶社会的贱民,封建社会的丫鬟,资本主义社会的包身工。
那小畜生还有脸管叫她师父呢。
呸!
无数个晚上,叶武都越想越气,难以入眠,伸手去床头摸包烟抽抽,叼在嘴里却是一股淡出鸟的水果味。
这才想起段少言嫌弃她抽的烟气味浓烈,太呛人,美其名曰伤肺,让人把她抽的烟全部换成了女士水果烟。
什么樱桃西柚草莓,连包装都清新又可爱。
叶武咬着烟pì股,赖死在床上,简直生无可恋。
她想,这日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睡了人家。这是一码事。但她的人生自由不能因此受到限制,她一定要想办法揭竿而起,推倒段少言的qiáng权政治和霸权主义!
入秋之后,时不时有bào雨不期而至,长江三角洲一带虽然不多台风,但多少总会受其影响,每当雨水瓢泼而至,尽是屋瓦忐忑,花树婆娑。天地豪饮烈酒,酣畅淋漓,无数水线在檐脊汇成川,在窗玻璃上聚成河。骇雨奔腾,钢筋铁骨的繁华都市也好,粉墙黛瓦的水榭楼台也罢,都在这bào雨滂沱中伏作了温柔模糊的影子。
这一日,段少言正要离去,恰巧风云变sè,大雨瓢泼。
他站在窗前,细长冷白的手指撘在窗棂上,看着外面的大雨,向叶武宣布了一个噩耗。
“我今天不走了。”
“啊?”
“雨太大。”
叶武闻言,干笑两声:“大少爷,您还是开车回去吧,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宅,传到老爷耳朵里,总是不太好的。”
段少言侧目看了她一眼,抬起手,令她稍等。
然后他打通了段老爷的电话。
“父亲。”青年淡淡然地说,“我在师父家里,今天修行不顺,需要留下来过夜。”
叶武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磊磊落落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嗯,知道了,不会打扰她休息的。”段少言说道,“我有分寸。”
待青年说出“父亲晚安”,并挂断了通话之后,叶武头疼地摁着太阳xué,半晌朝段少言竖起大拇指。
“你厉害,我服。”
两个人并排并看了会儿雨,叶武忽然说。
“段少言。”
“嗯?”
“……你那大狼尾巴,藏得真好。”她由衷地说,“十六年了,我都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段少言没吭声,眸sè深浓,凝望着雨。
叶武又说:“还有件事儿,跟你说一下,你以后别再叫我师父了。”
男人睫毛倏忽动了一下,尔后侧过了脸:“怎么?”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再教你的。”叶武点了根烟,抽了口,慢慢吐出青sè烟霭,道,“听着别扭。”
“片言之赐,皆事师也。你跟我说过的。”
“那是逗你玩的。”叶武翻了个白眼,“我不过就是你老子雇来的员工,你就算叫我一辈子师父,我也还是个员工,由你们说雇就雇,说开除就开除。这师父当着憋屈,没意思,不当了。”
她yīn阳怪气地说了半天,无法就是在跟段少言怄气,拐弯抹角地在嘲讽他们俩之间那不平等条约,段少言这般头脑,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但他听出来归听出来,处不处理,怎么处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师父……”青年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叶武立刻打断。
“别,我没你这么了不起的徒弟。”
她生气的样子很有意思,耳朵尖会先涨红,然后一双桃花眼瞪的圆溜,腮帮子也总是会无意识地鼓起来一点点,像只硕鼠。
段少言看着觉得好笑,垂眸轻咳一声,才总算掩饰过去。
“你这又是闹什么别扭。”
“我哪里敢闹别扭,段老板段少爷,您行个好,就跟我说一声,咱俩之前那个见了鬼的合约,要怎么样才算作废?”
段少言微微抬起眉:“怎么又忽然说起这个。”
叶武摆摆手:“一点都不突然。段少言,你是不是跟我有仇?我原本自由自在的,高兴去哪里玩去哪里玩,高兴买什么买什么,现在跟你签了那个什么狗pì卖身契,看起来是我买了你,但我怎么越来越觉得是你买了我呢?”
她倒也不傻,对于合约的本质jīng神还是领悟的很好的。
段少言明知她说的没错,但还是波澜不惊,不打算认账。
叶武越说越生气:“你看我现在,玩也没得玩,买也没得买!我活得没意思,要得抑郁症了!”
段少言冷眼瞧着她,倒也没见过这么生龙活虎的抑郁症患者。
“你想去哪里玩?”他淡淡地问她。
叶武说话的语气活像个英雄。
“nastro!”
“哦。”段少言没什么表情,“抄了。”
“啥??!”
叶武震惊了,她也就一段时间没去,怎么说抄就抄,她充了一整年的白金vip会员卡呢!
“为、为什么?人家合法经营,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喝个酒跳个热舞而已,凭什么抄!”
段少言冷冷地:“偷梁换柱。牵线搭桥。你自己知道他们都做些什么灰sè营生。”
“……”叶武瞬间萎了。
段少言:“还有别的想去的地方吗?”
“有的。”
“说。”
叶武两眼翻白:“你杀了我吧,我想去见上帝。”
段少言漫不经心地说:“去教堂就能看到。”
见这男人如此臭不要脸,叶武越发觉得这段时间累积下来的怨气如滔滔江水奔涌到心头,把她的钢铁心脏拍得砰砰作响。
“段少言!!”
段少言并不理会她的张牙舞爪,现在的叶武就像一只被拔了爪子的猫,就算跳到天上去,都挠不伤什么人。
他静静凝视了她片刻,忽然长叹一声,问道:“叶武。”
“没规矩!叫我师父!”
段少言:“……师父。”
“谁是你师父?叫我叶武!”
凝顿片刻,段少言似乎忍俊不禁,轻哼着笑出声来,抬起手,犹豫一下,搭上了她的脑袋,揉乱了她的头发。
男人簌簌睫羽下,一双黑眼睛里的霜雪似乎是停了,流露些月白风清的温柔来,几乎微不可闻地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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