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天天在作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包不吃肉
女人笑着回头道:“不用,你妈搬的动,你去看看你爸烧菜,这人外头待的太久,连个柴火都生不好,一会儿可别把肉烧糊了。”
“哦。”小孩子应了一声,又朝厨房喊,“爸爸,妈妈让你别把肉烧糊!”
锅烧相碰的声音过后,一个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带着笑,从老屋的厨房里传了出来。
“怎么会,你让她放心,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办的。”
叶武浑身一颤,登时面如金纸。
虽然心中已多少有了些准备,但当她遥遥看到李云安端着菜,从里面出来,摘了围裙,和妻子儿子围着桌子坐下来一块吃饭的时候,叶武还是觉得xiōng口被沉闷地猛击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一时连气都喘不过来。
坐在那里吃饭的孩子大约七八岁,女人腹部明显隆起,里头胎儿也是六七的月了的样子。
头晕目眩中,也是模糊想了想不久前,李云安确实请过假,离开了上海,现在算一算,时间正好也能对上。
出离的愤怒像是滔天海浪狠狠撞击上堤坝,怒吼着撕裂岸石礁崖。
就像她知道nastro的许风和初恋女友的破事时一样,只不过那种怒火更胜,她也不过就想求一个干干净净的买卖关系,却总是买到这样那样的忠犬,一个个围在她旁边摇尾乞怜,转头却把她赏赐给他们的骨头叼在嘴里,回家去喂自己真正的主人。
狗东西。
叶武昏天黑地的杵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她不是没有那种冲动,想要过去掀了桌子,把那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挨个掐死。
但是忽然泛起的无力,还有越来越重的恶心,还是让她无法支撑,铁青着脸,转过身,走出一段距离,终于忍受不住,扶着一颗歪脖子枣树,弓着身子就开始干呕。
不过她一天其实也没吃太多东西,所以呕了半天,也吐不出什么来,只是脸sè青白地喘着气,扶着白桦树的手指都深深抠进了树皮里。
想起李云安临走之前对她说的话。
依稀是在破晓时,温柔又愧疚地对她说:“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
pì!
叶武一边呕着胃里的酸水,一边怨毒地想着。
早点遇到我?
是不是想说早点遇到我就会爱上我啊?
谁他妈的要你爱了!
她就是个简单粗bào的人,喜欢那种清清爽爽的供求关系。
她用美sè权势或是金钱,来交换对方的热忱,还有两人床上的欢好。
这种粗糙的交易,能让她联想到喝烈酒,抽烈烟,跑车飞驰,还有拳击场的斗殴。
多痛快。
她压根不想和别人的老公,别人的男朋友,还有那种见了鬼的和别的女人藕断丝连的痴情种子有任何关系。
拖泥带水,乱七八糟。
这帮挂羊头卖狗肉的畜牲……
许风也好,李云安也好,他们都把她当什么?
一拳重重砸在粗砺的树皮上,指骨磨破了,都开始出血。
她曾以为,自己多少是买了个质量和款式都不错的傍家,以至于十六年过去,还不需要退回厂里返修。
妈的,谁知道会是个假货?
脑袋里乌烟瘴气,张着嘴气喘吁吁。
心跳擂鼓般的快。
在这样的混乱里,长途跋涉的疲惫,许久没有进食的低血糖,还有阵阵的寒意,终于让她最近本就虚弱的身体支持不住,耳中嗡嗡鸣响,身后段少言似乎在和她说着什么,但她谁都不想理,奋力挣扎着走了两步,想要摆脱这个衰神。
不过她也就真的只走了两步,眼前就一阵发晕。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天旋地转,身体猛地向前栽倒,重重摔在了枯枝败叶上,眼皮挣扎地微微动了动,陷入了的沉重昏迷。
师父天天在作死 26.醒后
醒来的时候,叶武发现自己躺在狭小的床上,天花板和日光灯都很苍白,乳白sè铁架床头柜瞧上去是八十年代的那种款式,上头还摆着一部老式电话机。
她知道屋里头只有自己一个人,于是干巴巴地躺了一会儿,也没有费心去打量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果然年纪大了,出门之前就该乖乖吃药,不要逞qiáng。
她沉闷地吐出口气,由于那种珍贵的药已经不多了,所以她一直都想再撑段时间,等到快不行了再吃一颗。
但现在看起来,她实在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对于李云安的欺骗,她仍是想起来就觉得怒不可遏,心xiōng里一股邪火,烧得嗓子眼都疼,但是再看看自己这副狼狈相,又不禁只剩颓然。
唉……
算了吧。
她闭上眼睛,费力地咳嗽两声,很有些阿qjīng神地自我开导起来。
想想古时候的帝王家,被戴绿帽子的多了去了,她养一群貌美的家仆,的确难以保证不会有背着她偷腥的,嗯,正常、正常。
不能生气,昏了一次她总算是清楚了,这气犯不着。
眼下她身子不如平时,随意发脾气的话,吃苦头的是自己。
正像一条咸鱼似的,干瘪地睁大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怒焰,就听到门锁传来动静。
段少言回来了,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高大的身形进了这狭小简陋的房间,使得空间显得更为bī仄。
叶武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嫌烦,又把目光移开了,盯着墙壁上的一块蚊子血,默默不作声。
青年见她不愿与自己说话,也不qiáng求,看了她一眼,就在她床头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叶武听到塑料袋唏嗦的动静,然后一阵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很快侵占了这个并不宽敞的空间。
她铁青着脸,脸颊贴在枕头上,胃部的饥饿感很快被嗅觉唤醒,她虽然没有转头,段少言也没有吭声,但她却已经清楚地闻出,他是去外面带了些吃的回来。
萝卜子排汤,应该还加了点香菇。
忍着忍着,肚子就开始发出一些叽里咕噜的怪响,在这个只有两个人,且十分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分外刺耳。
叶武的脸皮虽厚,但耳朵尖却薄,段少言就冷眼瞧着她的耳坠慢慢涨红,有些好笑。
“一天了,你饿不饿?”
“……”叶武想,人,要有气节。
不吃。
“加了两倍的排骨。”
叶武:“……”
“我在这个县城找了一圈,干净的店不多,找到一家卖年糕的,洒了很多的红糖和芝麻,不过这个不消化,你要吃的话,只能吃两块。”
“……”叶武还在竭力忍耐着已经摇摇欲坠的信念。
段少言叹了口气:“如果你不吃,那我就都倒了。”
“别!!”
叶武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止住段少言的动作。
“……放着吧。”她干巴巴地说,“反正买都买来了,不好浪费的。”
段少言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浅浅笑了笑,坐直了身子,将快餐盒子打开,折了筷子和汤勺,拿温水冲干净了,再递到叶武手里。
“有些烫。”他淡淡地说,“你慢点。”
对于他这种凝结着寒冰的关心,叶武当然没有感觉到,她此刻全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一碗冒着热气的萝卜排骨汤上,接过筷子和汤勺,左右开弓吃的哼哧哼哧,不亦乐乎。
段少言手指交叠,安静地看着叶武吃饭,时不时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在鼻翼处打落些模糊温柔的碎影。
叶武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吃完了东西,重重舒了口气,脸上总算又有了些血sè,开始愿意和段少言说话。
“饱了。”她把筷子一丢,揉了揉肚子,“我们这是在哪里?”
“李家村旁边的县城。”段少言说,“这里只有一家招待所,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回去。”
“嗯。”
叶武靠在枕头上,逐渐开始觉得自己有些丢人。
养了十六年的男人,竟然早就背着她结了婚,甚至连孩子都要收获第二茬了,不得不说,她这个金主当得很失败。
而她的失败,还有她气昏过去的失态,却都被段少言这个小畜牲看在了眼里,饶是她脸皮再厚,此时也有些坐立不安。
但心里再是不安,脸上还是要绷着的。
叶武看起来依然十分冷静,大有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的从容,仿佛之前昏倒的人不是她,而是王大伯李大婶之类跟她八杆子打不着边的路人甲。
段少言觉得有趣,带着好笑的心思,瞧着叶武坐直身板,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喉咙,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
“以后我早饭要吃肉粽,你不能拦着我。不然你也瞧见了,会低血糖,犯晕。”
他似是温柔,又是平静地“嗯”了一声。
叶武坐了一会儿,道:“李云安的……这件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做的不算滴水不漏。”段少言淡漠地,“若你不是完全的信任他,也能看出些蛛丝马迹。”
叶武不出声了,偏着脑袋,沉寂地思索了许久。
段少言说的没错,其实仔细想想,李云安行事都是漏洞。
他时常会问她来讨要些药方,或是干脆请她给几颗医治心脏病的丹药,而当她问起原因的时候,他就支支吾吾,只说是自己一个远房伯父有这毛病。
现在想想,真是去他大爷的远房伯父。
“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叶武朝段少言怒目横眉。
“……”段少言无语半晌,叹了口气,“师父,我赶他走过的。”
叶武哑巴了,闭着嘴,瘪着一张脸,无言地瞪着他。
青年漆黑的眉宇下,一双眼睛又沉又寂。
“是你自己不肯。”
在他这样清冷明朗的目光中,叶武忽然觉得有些窘迫,她知道段少言的意思,其实也很心知肚明,如果段少言当时跟她说这些话,她肯定不会相信。
对于李云安,她一直存着偏袒。
而对段少言,她却一直怀有偏见。
当时段少言要赶走李云安,叶武是什么反应?
她伸手就狠狠抽了段少言一巴掌。
在李云安这件事情上,段少言是根本不可能用言语说服叶武的。
原本按照段公子的血性,他既动了怒,那肯定是要让下人去吉林,抓了李云安妻儿,再让李云安直接站在叶武面前,当面解释清楚。
可是后来出了许风那档子事,他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多像是一只蠢笨的螃蟹,明明是心里头受伤了,却还要挥舞着钳子,一副“我只是生气,我才没有被打击到”的模样。
他就觉得有些可笑,又觉得她可怜。
原本派人去接李云安老婆的事情,也就暂时搁置下来。
只是李云安最近的小动作太多,有下人来报,说是他在吉林的那个老婆身体弱,是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人,最近因为怀孕,体质就更差。
李云安为了给她压着病,所以这些年跟着叶武,隔三差五问她讨点丹药,最近甚至会去偷叶武给段嫣然jīng心炼制的膏方。
段少言忍无可忍,便去找到了李云安,跟他摊了牌,提了条件。
“事情我可以不揭露。但你从此手脚放干净。”他当时在叶武私宅的客厅里,漠然看着忐忑不安的男人,冷冷道,“如果再犯,你给我当心。”
大约是吓倒他了,段少言也没有想到李云安会选择逃跑。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和叶武解释,她是听不进去的。绕了一圈,纸包不住火,他还是选择带她来了吉林,让她亲眼去结束这一场持续了十六年的幻梦。
叶武觉得自己似乎在李云安这件事上,把所有的怒气都耗尽了,以至于现在整个人干瘪无力,什么都不想再做了。
她甚至不愿再去看李云安一眼,去质问他为什么要欺瞒自己这么久,这件事的细枝末节,她都不想知道了。
光是个lún廓就让她呕吐的事情,若是挨近了,细看那脓疱,只怕要让她恶心到死。
“我困。”
她说着,冷着张脸,潜进了被子里。
翻了个身,背对着段少言。
“我要再睡一会儿。你回你自己房间去吧。”
身后的男人却没有动静。
叶武等了一会儿,扭头没好气问他:“你听不懂人话吗?你师父我老人家要就寝了,麻烦你,行行好,出去可以吗?我要脱了xiōng罩睡觉!”
“…………”
段少言坐着没有动,很是正人君子的模样。
“师父,这里没有别的房间了。”
“……啥?”叶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段少言淡淡地,细冷优雅的双手微微摊开,平静地说:“这附近有一所高中,今天是周末,我们来的时候,这招待所里就只剩了最后一间房。”
叶武:“……所以?”
“所以,”段少言面不改sè心不跳地宣布道,“我今晚住这儿。”
师父天天在作死 27.招待所一夜
叶武干瞪着眼睛,枯坐于凌乱的枕褥上,头发乱糟糟的,额角还有几缕不服帖的刘海翘起。
她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遥控器,机械地换着频道,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很难让她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无聊的地方台新闻或是电视购物上。
她满脑子现在想的都是,段少言要跟自己睡同一间房。
真是见了鬼。
在她的认知里,如果和男人睡一间房,那就肯定是睡一张床,既然是睡一张床,那就肯定要做点什么。
但对方是段少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男人虽然好看,但是无趣又寡淡,活像个得道成仙的真人。即使放在平时,叶武都没把握能逗他一两句,何况现在她自己都满心沮丧,完全没有想要勾引他的耐——
“哗”的一声,移门被拉开了。
段少言从浴室走了出来。
……心?
叶武一噎,出于惯性把最后一个字在脑海里补完,然后大脑就瘫痪不动了。
段少言的魅力之于叶武的脑子,就像水之于三星手机,轻则死机,重则爆炸。
即使在叶武如此情绪低迷的情况下,也很难有效抵抗住段少言这个祸水入侵自己的脑回路。
刚刚洗完澡的男人没有穿上衣,宽阔结实的xiōng膛和紧实细瘦的腰腹统统bào露在叶武的视野里。
招待所的房间里没有配备吹风机,但他头发短,也无所谓,就拿毛巾闲适地擦着湿漉漉的短发,时不时仍有水珠滴落,顺着他匀称的肌肉流淌。
浴室里蒸腾的水雾被他带了些出来,烟霭般笼在周围,即使隔着相当一段的距离,叶武仍是能感觉到他身上偏高的温度,那温度传染给她,让她的脸颊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发烫。
男人转了个身去拿换洗的衣服,背部凌厉修长的线条随着擦拭的动作而耸动着,莫名让叶武联系到在烈日酷暑下独行的野豹,肌肉运动的纹理是那么清晰可见,致命危险,却又性感到令人chún齿发干。
“还没睡?”
段少言套上宽松的t恤,蒸汽氤氲的荷尔蒙总算被阻断了一点。
他将毛巾搁下,略微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抬眼瞧着看呆了的叶武,嘴角似乎带着些模糊的笑意。
“在看什么?”
“……电视。”
段少言温润漆黑的眼睛转过去,瞧了瞧屏幕,一个面目焦躁的女人正拿笔在日历上打着红圈。
“意外怀孕怎么办,玛利亚圣母医院无痛人流帮您解决难言之隐。做女人,爱自己。”
叶武:“………………”
段少言chún边那一丝笑容似乎更明显了些,他微微抬起墨sè的眉,洗浴过后的一张脸显得愈发白皙英挺,皮肤在电视机的幽光下,简直瞧不出半点瑕疵,就像是玉石jīng雕细刻而成的,甚至隐约流淌着浅薄的水光。
“你爱好挺特殊的。”
他的简短评价让叶武耳朵里都开始往外冒热气了。
但她脸上仍是不动声sè:“你懂什么,刚刚放的是财金新闻。”
段少言没说什么,笑了笑,就在床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叶武都快跳起来了。
“你干啥?”
“睡觉。”
“……你睡下面去。”
“嗯?”段少言挑起眉。
叶武坚持道:“你睡地板,我睡床。”
“房费我付的,你让我睡地板?”
“回去我还你。”
段少言淡淡地:“我这里,不赊账。”
“你——!”
有些好笑地看着叶武杀气腾腾的模样,段少言摇了摇头,玄sè的眸子敛垂着,很是欺人太甚:“你若是不开心,可以睡地板。”
贱男人!不跟他一般见识!
叶武心一横,抱着枕头就真的打算打地铺。
段少言看了看她,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但是这地上有蟑螂,刚刚我出来的时候,瞧见了两只。”
叶武气的手都发抖了。
她特别讨厌虫类,到了连蝴蝶都恶心的地步。段少言这么一说,她就算头皮再硬,也实在不愿躺在硬邦邦脏兮兮的地板上,和蜈蚣小qiáng为伍。
她重重把枕头一摔,隔在本就不大的床上,横在两人中间。
“话说好了,一起睡可以,但你可别过界。”
段少言挑了挑眉,没打算提醒她,她这种行为非常类似小学初中的小孩子,桌子上拿粉笔画一道楚河汉界,就以为建起了坚固壁垒。
傻,一个破枕头而已,还不是想越轨就越轨。
他打量着那个无坚不摧的枕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
“你是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不。”叶武咬着后槽牙,yīn测测地瞧着他,然后哼笑两声,像是威胁,“我是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对你做些什么。”
她撂下这句话,眼睛紧盯着段少言,唯恐错过这个清教徒脸上半点不悦的神sè。
可是看了半天,眼睛瞪的都要流泪了,段少言还是不动声sè的和她对望着。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浅淡地抿了抿chún,平静地朝她微微一笑。
“师父提醒的是。”他说,“我会留心的。”
两人一个朝着墙壁,一个朝着隔出浴室的毛玻璃,中间不尴不尬,躺着一只皱巴巴的大枕头。
夜幕渐深。
叶武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历经岁月而有些wū脏的白墙,良久静不下心来。
屋子里很寂静,她能听到段少言沉和平静的呼吸声,深长均匀,他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果然是见了鬼的处男,就像得道飞升的臭道士,清心寡欲的死和尚。
她甚至怀疑自己如果全部脱光一丝/不挂地躺在他身边,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毕竟她秉持着要用美sè麻痹竞争对手的邪恶心理,曾经带着他逛德国红灯街,叫nastro可爱又纯洁的小姐姐来陪夜,还有杂七杂八的各种女sè/诱惑不计其数,但段少言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有时候她真心实意怀疑他是个死基佬。
唉,睡吧睡吧。睡饱了养jīng神。
叶武哼唧了两声,抱住被子。
就算段少言再合她胃口,但两眼一闭,看不见也就清净了。
她望着墙壁上那滩久远的蚊子血,正模模糊糊地想要睡过去,忽然一阵高亢的尖叫,惊得她差点从床上弹了起来。
天杀的!她多久没住过这种狗pì宾馆了?
房间那么小,设施那么烂就算了,就连隔音都半点没做,到了半夜,隔壁的男女开始动作,声音清晰明朗,光明正大,就跟开着个音响似的,一个字儿都不漏,全传到了他们卧室里。
那女的标准东北口语,扯着大嗓门跟唱戏似的,尹尹呀呀嚎着,间或还伴着男人粗噶的喘息,床板直晃,简直像是地震。
叶武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一边紧闭上眼睛努力装听不见,一边暗自诅咒这对狗男女阳痿早泄。
可那两人像是和她示威似的,折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听到那女的抽筋似的嗷嗷嗷飙了个海豚音,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
谁料到这对神经病又开始吵架。
那女的说:“你滚!你憋来找老娘!你不挺稀罕那上海小贱货的吗?回头我就把她按女厕所,看我不老大耳刮子抽死这臭老娘们!”
男的说:“哎呀,宝贝儿,哪能啊,我咋的就会看上她呢?瘦不拉几的模样,xiōng上都没啥肉,我肯定稀罕你啊,来,再让哥亲一个!”
“你憋拽我!哎呀,你讨厌死了!你放手——哎,你这——嗯~”
得了,又开始了。
叶武手关节捏得咔哒作响,恨不得冲出门去一脚踹进隔壁屋子里,抄把刀子赏给那俩熊货一人一刀,阉割干净。
她气的不行,浑身焦躁,倏忽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她吓得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段少言不知何时也翻过了身,清俊的男人闭着眼睛,神态平和安详,似乎睡得正沉,丝毫没有受到隔壁惊涛骇浪干柴烈火的影响。
“……”
叶武的心突突狂跳,在黑暗中睁着明亮的眼睛,瞧着他的睡颜,唯恐这人忽然之间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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