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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天天在作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包不吃肉
她如此千娇百媚妖娆婉转地说完,段少言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倒真的把手松开了。
他站起来,走到她躺椅旁边,却又抬手捏住了她的脸,鹰隼般犀锐锋利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扎穿。
“我警告过你。”段少言一字一顿,目光中闪烁着寒光,“下次再说这样的话,当心你的舌头。你是不长记性,还是压根听不懂中文?”
“……………………”
叶武被他粗bào地捏着下巴,浑身jī皮疙瘩都要竖起来,简直觉得他随时都会一把抄起医务箱里的剪刀,卡擦剪掉自己的舌头。
“你要干嘛!”
段少言不答。
叶武只见得他眼神危险,一张立体又英俊的脸愈靠愈近,吓得想要挣扎,但他的手指间微微用力,将她雪腮瞬间掐出几道红痕。
武爷爷一把年纪,就还只有这张漂亮脸蛋还能勾引勾引男人,要是被他这不知怜香惜玉的混球给毁了容,那她以后可就真的完完全全花钱买男人上了。
这哪儿行啊,叶武瞬间消停了,不敢闹了。
她动弹不得,便只能用那一双细长眼睛凝视着段少言,像是受了伤的狐狸,可怜巴巴又不失狡猾,看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两人的鼻尖只有几寸远的时候,段少言长睫毛忽闪着,像是漆黑的蝴蝶扇动了翅膀。
距离太近,震得叶武心中猛然一动。老毛病发作,又起了sè心。
想到刚刚计划好要勾引boss的蓝图,叶武只觉得心里像有一壶烫水,咕噜噜地煮沸了,在焦躁又欢快地冒着泡,水汽翻腾,烫得她酥酥麻麻,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脸颊开始烧烫,但神sè仍是端着的:“我警告你……”
段少言十分淡漠地打断她:“还是先等我警告完你再说吧。”
叶武瞧他这个架势,像是真的打算抄刀子割掉自己这一条能说会道的舌头。不由地汗湿重衫,脑袋飞速运转,想着脱身之法。
不过很可惜,她那华而不实的头脑中,除了奇yín巧术之外,剩下的就只有黄sè信息和各sè美男裸体之幻想。
这下流之人在危急关头,能想到的自然也就只有下流之法。眼见着段少言的脸越来越近,虽然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要保住舌头,显然还是有一条路可以一试的——
虽然冒险了点。
她一半是因为好sè心起,一半是因为头脑发昏,竟像对付普通床伴似的,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直接吻上了段少言的嘴chún。
砰的一声,心脏犹如受到万吨重击,血流逆涌。
叶武惊愕地发现,自己眼前竟像有烟花炸开,姹紫嫣红一片,火树银花漫天。
她平素里只清楚自己虽然讨厌这小私生子,但却也天性使然,爱看段少言的俊美模样,且他身上似有种令她十分舒服的味道,大约是特殊的荷尔蒙因子,可以吸引着她沉睡的多巴胺蠢蠢欲动。
可当她真的一时冲动,昏了头亲了他,却觉得浑身每个细胞都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狂欢。
竟是那么多年以来,极少有过的激动。
青年的眼睛因为她这忽然的举动而微微睁大,露出罕有的惊愕来。形状和sè泽都十分美好的嘴chún被这个女流氓含住,冰凉的chún瓣猝不及防碰上火热和湿润,像是沉寂的封蜡滴入了滚油,再添一把火。
从心脏到手指尖都烧着了。
要死。
这还是他的初吻。
段少言这样想着,却仍绷着那张帅气的扑克脸,嘴chún紧抿,不愿轻易就范。他凡事都喜爱掌握主动权,因此虽然浑身燥热,但偏就还冷冰冰的姿态,半点没有回应,活像是个被qiáng迫的受害者。
要命。
这还是他的初吻。
叶武也这样想着,但那油腔滑tiáo的老心脏却愈发颤巍巍的悸动,连带着脊柱都微微酥麻。
虽然事后解释起来要颇费一番功夫,但没想到这个男人的滋味会是如此销魂且对她胃口。
只是一个亲吻就让她寒毛倒竖的人,就算冒着被他捅死的危险,那也是很划算的。
唉,只可惜他不回应。
叶武几次三番想撬开他紧闭的嘴chún,让他明白自己的舌头很是有用武之地,就这么割掉实在可惜。
但段少言就是不为所动,像是一块玉石,一尊雕塑,一个不折不扣的圣人。
虽然段少言原本让她“当心自己的舌头”,指的就是亲吻她,但是自己主动是他欺负叶武,而叶武主动则令他错愕之余,有种反过来被她玩弄的感觉。
这显然是两码事。
她努力了一会儿,终于是有些气馁了。
眼前的璀璨金光也逐渐泯灭消失,对方那冰凉温润的chún,像是冰块,让她发热的脑袋逐渐降下温来。
叶武终于松开了正人君子段少言。
她坐回椅子上,以一种全新的眼光审视着眼前这个冰雪般的男人。
那眼光里有纳闷,有气恼,还有点害怕。
但更多的是一种新的情绪——sè迷迷。
她经常用这种眼光看别人,但极少用这种眼神看段少言。主要因为她一直觉得这男人特讨厌,碍她事儿,因而瞧着他就觉得肾亏水竭,缺乏性致。
然而刚才那一时冲动,糊里糊涂的一吻,却让叶武这个老饕立刻机敏地认识到,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菜。
“你是要死?”
美人说话了,声音冷的掉渣,黑眼睛里霜雪欺天,万里冰封。
他刚刚被她吻过,素来sè泽浅淡的chúnsè,此刻显得嫣红,竟然有些冬梅傲雪的惊艳。
“叶武,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师父天天在作死 21.心痒难熬
管家的单子很快就理了出来。
叶武拿过来,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果真是在名册上看到许多蓄意讨好她的狗东西。
她倒不介意被别人蓄意讨好,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可不想再亲眼看一出“许风和黑龙江女朋友激情燃烧的岁月”这样的狗pì故事。
“工资结掉。”叶武把名册丢还给管家,“让他们滚。”
世上从不缺美人,她虽爱玩乐,却也从不想被名花有主的那些男人献殷勤。
一次性赶走那么多人,这在静安别墅里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连老爷都惊动了,派人来问叶武是不是对人员安排有什么不满意。
得到“没有不满”的答案后,才稍稍宽了心。
段老爷毕竟年纪大了,身子虽然硬朗,但难免会有些病痛,他愈发觉得离不开叶武,说什么都要把这尊大神留住。
既然段老爷都知道了,那么段公子自然消息不会比不上他老子灵通。
听完来人的汇报,段少言静了片刻,说:“上次让你去吉林办的那件事……”
“少爷是要我接着去办完吗?”
“……”段少言没有立刻回答,想了一会儿,问,“她很不高兴?”
“这……武先生的玲珑心思,我哪里猜得透,但看起来,最近心情是不如以往。”
段少言沉默些许,叹了口气:“搁下吧。我也就这么一个师父,要是气死了,总是不太好的。”
“……是。”
段少言写完最后一个字,将毛笔搁了,低头端详着依然遒劲有余而细腻不足的瘦金体书法,说道:
“等她折腾完,就跟她说,她已经许久没有来主宅上课了。如果气消了,就赶紧过来,我耐心也并不是特别好。”
仆从闻言嘴角抽了抽,心道不想气死师父的人是你,但说话淬毒能把人毒死的人也是你。但嘴上仍恭敬地回答道:
“是,我知道了。”
叶武赶走了别墅内所有可疑之人,总算是解了气,但这两天仍是不爱出门找乐子,宁可窝在家里看动作电影。
静安主卧的家庭影院里,塞满欧美泰国日本各sè动作片,而且各个蓝光高清,简直是全球动作片的荟萃jīng华。
叶武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翘着腿,半躺在按摩椅上,看着巨幅屏幕上的刺激画面,盘算着到时候让段嫣然给自己带个3d效果的日本片子回来,戴上眼镜欣赏欣赏。
看了一下午,终于有些累了,也懒得关闭放映,直接把按摩椅放到最低,找了个十分舒适的姿势躺好,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影片仍在放,电影中欢闹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睡眠中就不禁生出一些悸动来。
模模糊糊梦到的人竟然又是段少言,梦到他在淋浴,隔着氤氲蒸汽,昏黄的光线里那一具美好的身体赤/裸着,青春又有力,背部线条流畅修长,纵横的水流急促地打在他xiōng膛,顺着肌肉湍急流下,淌过随呼吸起伏的腰腹,蔓延到腿胯……
她着了魔似的朝他走过去,响动扰了正在冲洗着的男人。
听到声音,他微微侧过小半张脸,下巴的线条柔美冷冽,一双黑眼睛在墨sè的湿润头发下朦胧地张望着她。
她注意到他的嘴chún,心脏像是被猛然重击了一下。
这双嘴chún形状美好,chúnsè淡薄,有着淡淡水sè,此刻在浴室的水雾里显得愈发润泽性感,让她极难按捺住去亲吻的冲动。
这次做梦倒是比上次密室修行来得爽快。
梦中的段少言也没有那么讨厌,她很快便和他在浴室里纠缠起来,仰着头与男人亲吻,如饥似渴地吮吸着他冷冽又湿润的嘴chún,舌头探进去翻搅,心跳如擂鼓。
缠绵的滋味是那么清晰可感,她甚至可以感到自己的衣衫被莲蓬洒出的热水弄湿,紧紧贴在身上,段少言一边低头吻着她,一边把她抵到淋浴下方,在水雾里粗bào地撕扯着她的衣服,手探进来,抚摸着她柔滑火热的成熟肉体。
再后来的事,她便是在梦中,都觉得细细颤抖,百骸发酥,香艳舒爽到令她无意识地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叹息。
沉睡着的女人难耐地翻来覆去,腰背弓起,细长白润的手指反手抓着床单,欣长的脖颈后仰,朱红sè的chún齿间细微地漏出一丝梦呓:
“嗯……段……少言……”
不过这场春梦,虽然极大地取悦了她的身体,但当叶武早上醒来,瞪着天花板,想起自己都梦到了些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就都不好了。
……她梦到了个啥?
段小畜牲?
怎么又是段小畜牲???
她猛地从凌乱的床褥里坐起来,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嵌着的那面金黄sè的仿铜大花镜子。
这个原本是用来在寻欢作乐的时候增添情趣的镜子,此时正照着叶武的模样。
她衣衫不整,桃红sè的真丝蕾花睡裙有半边滑下来,裸出大片雪白的肩膀和xiōng膛,墨sè长发披了一身,衬着一张方才苏醒的睡颜。
叶武瞪着镜子里那面若芙蓉,媚眼如丝的女人,忽然愤然指着她,破口大骂:
“真没出息!真没追求!让你发情!当心老娘一怒之下阉掉你!”
然后又立刻换作娇柔之态,依旧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哎哟,不就是做个梦嘛,那你看,段少言虽然人是讨厌了点,但是身材长相皆是上品,吃不到的垂涎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嘛。”
再凶起来:
“放pì!他哪里上品了?他从打扮衣着到居家布置样样都没品!他怎么配当你春梦的男主角!”
这么神经病似的自己和自己对话了一会儿,叶武猛地又躺回到柔软的被子里。瞧着昏沉沉的黄铜sè镜子中,那个肌肤胜雪,丰饶诱人的躯体,半晌叹了口气。
“妈的。”她喃喃着,伸手去床头捞了盒烟,敲出一根咬在嘴里,点上。
深深地吸了口,再缓缓吐出来。
叶武有些恍神:“这个小畜牲,怎么就偏偏见了鬼,长成了个绝sè佳人?”
大约是这春梦成功让她转移了注意力,对于许风那件事,她也就没有太多兴致去在意了。
用过早饭,总算想起来佘山那边有佣人来提醒过她,说她好几天也没去给小少爷上课,她就只好开了车,来到段家主宅。
两人自从那天不欢而散后,是第一次照面。
对于那个亲吻,两人也都心照不宣地当作没有发生。只不过许久不说话,此时重新聚在一起,竟然还有点无端地彼此客气起来。
“嗯。”叶武把良心扔到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不错,你这个瘦金体写的有进步,再稍加努力,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超过嫣然了。”
段少言亦是十分恭敬:“师父过誉。”
他们二人一个“不错,不错”,一个“过奖,过奖”,嘴上琴瑟和睦,师慈徒谦,心里却各自都在yīn沉地幻想着该怎么把对方拐到床上去。
尤其是叶武,不知为什么,自那次吻了他后,对于他身上的气息就格外敏感。
段少言写字的时候,她站在他身后,鼻间总是若有若无地捕捉到他的男性气息,浅淡犀锐,带着很清新的暗香。
这味道就和逗猫bàng似的挠着她心窝发痒,喉咙里逐渐生出些干渴燥热,恨不得这漫长的时间赶快结束才好。
“师父。”
男子沉稳儒雅,磁性丰满的嗓音忽然响起来。
叶武吃了一惊,脸竟然还红了一下:“啊……啊?”
“你换了香水?”
男人抬起头,淡淡瞥着她。
“哦……”叶武被他盯着,莫名又想起昨夜的那场梦,浑身烧得更厉害,却还兀自镇定,“这个啊,是啊,换了你姐姐去日本前送我的新香水。怎么了?”
段少言瞧着她,算不上失礼的距离,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像是能把她的衣服撕下来,而后如同狼一样贴着她,细细嗅着人类裸/露的肌肤。
“很好闻。”
简单地赞赏了三个字,段少言就又把脸转过去了。
留叶武在原处心跳怦怦,鬼知道她为什么跟上瘾了似的,刚刚竟然幻想着被他凑过来细细闻嗅,再轻咬上脖子舔舐,再被他像梦里那样粗bào地亲吻抚摸,然后再……
“啊啊啊啊!!!”
意识到自己在开怎么样可怕脑洞的叶武愤然吼了起来,拼命甩着脑袋,要把这些幻想统统甩走。
“…………”
段少言回头。
“师父,你怎么了?”
叶武猛地闭紧了嘴巴,愣了几秒钟,简短地摇摇头。
段少言看起来人畜无害,恭敬肃穆:“不舒服么?”
“没有。”叶武嘴上干巴巴的,却觉得想把这个人推倒的欲望十分高涨,以致于身体都有些难以启齿地悸动。
“写你的字去。”
真要命。
真是越得不到的就越想要。
本来嘛,以前对于她渴望的帅气男人,要么用美sè引诱,要么用金钱收买,要么用权势蛊惑,反正她用她手上握着的筹码,去交换平等的欢爱。
一切本是那么简单。
她从没有与任何人确立过恋爱关系,她喜欢谁,就只是简单地跟谁睡觉,兴趣保鲜不了太久,更尝不到那种抓心挠肝的饥渴。
可是为啥这次她偏偏看上的是这个人?
这个严肃、无趣、禁欲、还是她宿敌的家伙,既不风sāo也不幽默,既不阳光也不温暖,从头发丝到脚趾甲,没有一处是顺眼的。
她怎么就中了邪,竟然会想要和他睡觉?
叶武因此沮丧了好几天。
刚好宅子里的美貌家仆被她赶跑了一批,新的又还没选过来,她坐在阳台上,看着不如往日热闹地宅院,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
“寂寞啊……”
这话被站在她身后,正在逗弄着鹦鹉的李云安听到了,扭头瞧着她失落的背影,好脾气地笑着问:
“叶小姐,不开心么?”
“嗯啊。”叶武有气无力地应着,她现在惦记着段少言这碟冷冰冰的菜,哪里还有兴趣去朝李云安这只热气腾腾火锅动筷子,“惆怅,孤寂,悲凉、寂寞空虚冷。”
“……”
李云安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跟她说这些词的意思其实都差不多。
“那要怎么样叶小姐才会开心一点呢?”
叶武翻着白眼,蔫声蔫气地丢出两个字:“绝育。”
李云安正琢磨着该怎么答这句话,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管家上了楼,先是朝李云安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再清清嗓子,对叶武道:
“武先生。”
“你有何事要奏?”叶武头都懒得回。
管家道:“佘山那边来了人,说是老爷有事,要请您去一趟主宅。”




师父天天在作死 22.不安
叶武坐在鼓鼓囊囊的包缎扶手椅上,隔着一张清中期海南黄花梨桌子,还有两杯热气腾腾的茶,瞪着对面的老头子。
段老爷看起来jīng神矍铄,一副要长命百岁的模样,所以他这忽然的决定令叶武有些意外。
“遗嘱?”
“是啊。我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避讳,早些立下遗嘱,万一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身后没个交代。”
他这话说的没错,只不过叶武没有想到这样天大的家务事,老头子会把自己叫过来商量。
她心不在焉地捧起热茶,喝了一口。
“叶武,我这两个孩子,从小都没有母亲陪伴,这个家里算来算去,最了解他们的恐怕是你。”
叶武差点把茶喷出来,后背冷汗涔涔,自古帝王家立长立yòu都是大事,不容谋臣参夺,何况她说白了不过是替段家打工的高级仆佣,就算段家两位孩子都管她叫“师父”,但对于她自己实际的身份,她还是很清楚的。
“段先生,那您这可是高估我了。”叶武心虚地嘿嘿笑着,“我不过是教他们一些零碎知识,少爷小姐看得起我,叫我一声师父。要说了解,那肯定是段先生您最了解。所谓知子莫若父嘛,哈哈哈。”
段老爷不说话,叶武哈哈哈的干笑也就慢慢轻了下去。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几秒钟,段老爷才重新开口:
“你不用避嫌,今天这件事,出君之口,入我之耳,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
“……唉”见实在是逃不过,叶武只得长叹一声,“好吧,段先生要问我什么?”
“依你看来,我这两个孩子……相处的是否和睦?”
叶武本以为他会问谁更适合接手段家,却不料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这倒也不是不能回答,她松口了气,仔细想了想,说道:
“和睦倒是和睦,但未必亲近。”
“仔细讲讲?”
叶武道:“小姐和少爷不是同一母亲所生,心中本就有间隙。只是他们都还算是恭谦有礼的人,因此虽然疏远,但态度上总是和和气气的。”
“那我走之后呢?”
良久的寂静。
叶武放下茶杯,垂了睫毛:
“那就很难说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很可能会手足相争……”
“段先生,段家只有一个。是不可能分家的。”叶武慢慢抬起眼帘,眸子里一片沉静,“现在的情况,少爷和小姐的身份各有尴尬,小姐是夫人所生,且年纪更大,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家中老人未必服她。至于少爷,恕我直言,仅凭私生子三个字,就足以让他地位动摇。”
段老爷长叹一口气,皱起眉,闭了闭眼睛。
“最后一个问题,叶武。你要没有偏私,老老实实回答我。”
“您请说。”
“这些天我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今天跟你谈了之后,我想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必须有一个人与白家结亲。少言也好,嫣然也好,入了白家,总是衣食无忧,也失去了以后争权夺位的立场。”
段老爷顿了顿,盯着她,似乎想要直接读取她脑内的活动。
“你觉得,是谁过去,比较合适?”
这实在是她来段家之后,最痛苦的一次对话,当她最终从会客室出来,里衣都被冷汗浸透了。
关于段老爷最后的那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回答究竟是对是错。
要说私心,她不是没有,不过就她看来,其实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在走廊里孤零零地站了一会儿,待砰砰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才整理容妆,沿着长长的甬道,消失在了尽头。
回到家时,意外瞧见段少言竟然来了,正坐在客厅里,和李云安说话。
两人具体在讲什么,她没有听清,但看见段少言靠着沙发背,手肘后搭,另一只手则垂着,手指漫不经心地搁在腿上,与李云安讲话时眉宇低沉,神sè冰冷。
再看李云安,脸sè煞白,眼眶竟然都红透了,几乎就要掉下泪来。
叶武不由地大怒——
这个小畜生,上回赶李云安走,没有赶成,这回又来找人家麻烦,到底有完没完?
立刻冲上去,一把拽过李云安,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而后对段少言怒目而视:
“你干什么?”
“……”
段少言还没有说话,李云安就在她身后qiáng笑道:“叶小姐,您别多想,少爷在跟我说事呢。”
“什么事非要趁我不在的时候说?!”
段少言淡淡瞥了叶武一眼,站起来,顺带着抓起搁在一旁的外套,目光又落在李云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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