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天天在作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包不吃肉
“新来的厨子做的鱼不好吃。”
“原来那个呢?”
“换掉了。”
“……那为什么不去外面吃,去那家你最喜欢的酒楼?”
“没钱……”叶武十分尴尬,抓了抓头,一副囊中羞涩,无颜见人的模样。
段嫣然愕然:“你怎么会没钱?爸爸欠你工资了?”
“没没没。”叶武连连摆手,支吾着,愈发尴尬了,“是,是段少言啦……我和他,咳,签了个长期的,友好的,公平的合作合同……”
段嫣然挑起眉:“合同?”
“对啊对啊。”叶武拼命思索着,如何能把自己的糗事说的英勇一些,想了半天,说道——
“我前些日子修炼心法,因为那心法实在凶险,不小心走火入魔,虽然最后自己扭转回来了,但是失智的那段时间,毁掉了他几百本孤本藏书,作孽啊,作孽。我自己心里头也过意不去,就跟他签了个合约,答应赔给他自己半年的收入。”
“太过分了!”段嫣然怒道,“不像话!不就是几本书?我赔给他就是了!”
“别——千万别!”叶武吓得魂飞魄散,唯恐事情败露,“那个,咳,我自己也过意不去,这件事情你听我的,你就别管了。”
段嫣然咬了咬嘴chún,看着她:“叶师父,那你多委屈……”
她这小眼神望着,心疼又温暖,叶武简直觉得自己快飞起来了,连忙道:“没事,没事,他又不亏待我。”
段嫣然看了看锅里那尾焦鱼。
叶武:“……呃,鱼也是我自己想做……”
“我带你出去吃饭吧。”段嫣然利落道,捉起叶武的手腕,拉住她的手,“走,去你喜欢的那家张记私房酒楼。”
师父天天在作死 37.生气
进了屋, 光线总算是清晰些了。
叶武郁忱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 侧着头, 并不想理会这个碍眼的家伙。
段少言将黑sè的西装外套脱了,立刻有仆佣过来,恭敬地接过去, 替他搁在旁边的挂衣架上。
然后偌大的客厅, 金碧辉煌, 奢华靡艳, 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沉默了很久,叶武开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指上的豆蔻朱华, 试图躲避空气中低旋的冰冷和尴尬。
又过了一会儿, 她终于忍无可忍, 倏忽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说:“不早了, 我上去睡觉了,你请回吧。”
没走两步,手腕就被扣住了。
也许是在门口等得久了, 段少言的指掌微微泛着凉意,叶武冷不防被这样的温度刺到,急着想缩回手来, 却并没有成功。
青年已早非往日, 她是再也不能在力量上胜过他了。
“你想怎样?”放弃无所谓的挣扎, 她干脆扭过头来,想了想,仍是不愿意瞧他。
今天没有睡到林天王,她就把错全都算到段少言的头上。
好像段少言没出现,她就能成功把人拐上床似的。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段少言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怒意,甚至类似于杀气,“会所给你封了,你就去找明星,人都带到家门口来了,你是想干什么?”
叶武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己被他扣住的那只手,两个字在齿尖淬了毒,再恶狠狠地啐出来。
“上床。”
她看到男人握着她腕子的细长手指颤动了一下,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泻了火般的残忍快意。
许久都没有反应,四周寂静的可怕,只能听到壁上挂钟轻响,呼吸都似凝滞。
在这样的死寂中,叶武仍瞧着段少言扣着她的那只手。
骨骼分明,冷白匀长。
端的是漂亮极了。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手,却想扣住她的自由。
那她只能丝丝吐信,一口咬上。
极尽恶毒。
“我想睡他。”叶武又清晰又缓慢地加重着毒素的剂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的手指。
“我的想法说完了,说说你的吧。段少言,你是不是打算说我违反合约,现在就要送我走?”
“……”
段少言没有说话。
叶武仍是低垂着眼帘,心中一半是情绪宣泄的狂喜,一半却笼着说不出的yīn霾,这yīn霾甚至让她愈发不想看到此刻段少言脸上的表情。
“你我好歹师徒一场,段少言,我这人天生就是这爱好,喜欢美人美酒,喜欢抽烟飙车,你看不惯我,就当真要做的这么绝?”
男人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尽管按捺的很好,但毕竟是紧紧握着她的,肌肤相贴,她感受得到。
但是过了几秒,她就感受不到了。
段少言松开了她的手腕,动作微停,还是垂落了手臂。
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再响起时,竟有了些疲惫和嘶哑。
“叶武,你这辈子,是不是不会有玩够的一天。”
叶武大大落落:“是。”
“……”静了一会儿,段少言低声说,“那行吧。我知道了。”
即使忍耐得再用力,硬撑得再辛苦,他声音里那丝缕难过,还是被叶武捕捉到了。
她听过的段少言的声音,大多都是冰冷的,古井无波。
有时带点情绪,那种情绪也无非就是凶煞,威慑,嘲讽,鄙夷。
至于难过,她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
哪怕一点点都没有过。
她忍不住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第一次瞧见了灯光下,这个男人的脸。
确实是清瘦了一圈,眉间眼下,都带着舟车劳顿的疲惫。他的神情显得很寡淡,虽然仍是凉凉的,像结着层冰,但叶武离得近,就能很清晰地看见冰层是单薄脆弱的,即便他再是傲骨铮铮,也像个易碎品。
她从不知道段少言会是易碎品,她也不相信。
可是朱chún不知为什么,就动了动,不尴不尬地说:“那个……我没有想要怪你的意思……”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想咬舌自尽。
也无怪乎段少言会目光薄凉地瞥了她一眼,就又把视线转开,嘴chún紧抿,侧颜的线条显得清冷又孤高。
“……哎呀,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叶武说,“我就纯粹让林子勿送我回个家,我这不是喝了酒嘛,自己又不能开车。”
段少言冷冷地:“代驾。”
……这人怎么和林子勿说的一模一样。
叶武内心崩溃地吐槽着,实在有点搞不明白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明明可以把这尊衰神送走,结束那什么狗pì合约交易,但真的看到段少言脸上的神情时,又忍不住开始自掘坟墓挽留这个人了。
“哎呀我这不是一时没有想起来吗,下次找代驾,嗯?这事儿就这样翻篇吧,下次我肯定找代驾。”
段少言不吭声,只是沉默地瞪视着她。
叶武真的很崩溃。
她又哪句话说错了?
看着男人大步走到玄关,取了衣服,披上就要离开。
叶武有些急了,站在原处,怒吼一声:“段少言,你个小畜生,你他妈的给老娘站住!!!”
小畜牲充耳不闻,背影肃冷清高,推门而去。
叶武暗骂一声,敲敲自己的大腿:“不追!让他滚!反了天了!”
大腿抖了两下,沉默几秒钟,叶武狠狠叹了口气,还是跟着追了出去。
段少言人高腿长,步伐很快,叶武踉踉跄跄跑了半天,他都到正门花园步道了,她才气喘吁吁地追上。
一把拽住段少言的手腕,叶武怒道:“畜牲东西,滚的倒是快,谁让你走的?”
“……”
段公子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叶武喘了会儿气,盯着自己扣着的手腕看。
真是见了鬼,刚刚好不容易才挣脱的魔爪,现在为什么又自己主动抓住了?
让他走不好吗?
段少言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这样站了一会儿,他把胳膊从叶武的手中抽了出来。
轻描淡写的,甚至没有花什么力气。
他转过身,低头在月光下看着她。
“你回去吧,师父。”
“别叫我师父!”
段少言目光深而冷:“那还能叫你什么呢?”
“你……!”叶武憋着一口气上不来,又丧气道,“我……”
段少言静了静,似是嘲讽地问:“你来追我,是觉得我可怜?”
“哎?”
澄澈月华下,段少言的一张英俊面容有着说不出的冷傲。可是叶武却忽然觉得,这个人此刻的傲慢,实在太像是要极力隐藏着什么而戴在脸上的。
她想动手把这层面具摘下来,看一看后面青年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可是又不敢。
思来想去,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只能唉唉叹着气。
段少言居高临下地对她说:“回去吧,师父。”
“可是……”
叶武思绪一团乱,感觉脑回路和毛线团一样,彻底绕住了。
她偏着脑袋,痛苦地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问,于是避重就轻,干脆选择转移话题。
“对了。”她抬头问他,“你不是在德国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
段少言沉寂地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儿,凉凉地丢出一截不带人气儿的话。
“因为我瞎。”
说完就走了。
这一次叶武没有去追,一是明白这个人是真的不想呆在这里了,她拦也拦不住。二是她实在是有些气闷,什么叫我瞎?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闹心的疑虑并没有存留太久。
当她垂头丧气地回到里屋时,管家迎了过来。
管家姜邻仍是美的,混血儿,高大英挺,原本是她喜爱多看两眼的jīng品美男手办。
但不知为什么,今天有点兴致缺缺。
可能是没有睡到林子勿吧。她翻了个白眼,这样想到。
姜邻热络温情的嗓音将她唤回了神来。
“叶小姐,你要用餐么?”
“吃过了。”叶武脾气很坏,“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去参加酒会了,还准备什么晚餐?你是想胖死我?”
“那,都倒了么?”
“谁要吃谁吃,没人吃就都倒了吧。”
叶武丢下一句话,懒洋洋地走了。
她本来想回卧室洗漱睡觉,走到楼梯口,又觉得有些口渴,于是折回厨房,准备去冰箱里拿两罐啤酒喝完再睡。
仆人们正在收拾餐桌,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唉,真是古里古怪,就算怕她没吃饱,准备个夜宵也没必要准备这么多吧,什么龙井虾仁、蒜蓉扇贝的,我靠竟然还有清蒸鳜鱼……真是有毛病。
嗯?
叶武的步子一滞,有些后知后觉地睁大眼睛。
冲到桌前,止住女佣要把最后一盘清蒸鳜鱼也往垃圾筒里倒的动作,叶武脸sè白一阵红一阵,过了好半天,才有些艰难地问:
“这桌菜……是少爷做的?”
女佣正欲回答。
叶武忽然感到无比心慌,连忙又抬手:“不不不,别说!是他做的也别说!当我没问!”
“……”
可是女佣反射弧比较长,已经点头了。
叶武扶着额头倒在桌子上,半晌才喃喃:“他……到底……想……干什么?”
唯一没有被倒掉的清蒸鳜鱼早已冷透了,她翻着眼白,和那条死去的鱼互相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会儿,叶武叹了口气,对那女佣道:“去帮我盛一碗饭来吧。”
就这米饭,吃着冷掉的鱼,叶武连连叹息,筷子戳着鱼肚子,说道:“鱼兄啊鱼兄,我可没有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原本热气腾腾的饭菜,吃到胃里都是凉的。
她没有命人去加热。
吃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眼厨房的方向,不知道那个人,赶着航班飞回来,就为了给她做一餐清蒸鳜鱼,究竟是为了什么。
唉。
她慢慢地咀嚼着,暗自腹诽。
该不会是下了毒吧。
越想越觉得可能是真的,因为不知为什么,吃着吃着,就觉得xiōng腔里的某个东西在七上八下,繁忙又着急地跳动着。
抬眼又看一看厨房,灯是灭的,有一瞬眼花,似乎瞧见段少言在里面埋头忙碌的身影,肩背宽阔挺直,火光映着那一张温凉侧脸。
心脏忽然就跳得更急了,竟有些揪的疼。
冷不防没留心,咕嘟——
“嗯?”
叶武摸摸自己的脖子,张嘴“啊”了声,立刻五官皱起,眉毛拧成结:“……”
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叶武的脸sè都青了。
她这般威风堂堂的肉食老饕,竟然有一天,会被一根鱼刺卡住???
师父天天在作死 38.叶十娘
“武先生, 麻烦您张个嘴, 再啊一声。”医生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举着寒光闪闪的镊子,对叶武微笑着说。
叶武实在是很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张大嘴, 翻着眼皮:“啊——”
“嗯, 很好。”医生将探镜伸进她的口腔, 在里面翻转寻找。
叶武感到万分沮丧, 作为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奇人异士, 她竟然无法自己解决这一根卡喉的鱼刺儿。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啧。”医生找了半天, 摇了摇头, “没找到啊, 会不会是刺儿已经滑下去了?”
“……”叶武捂着脖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抬起眼来,瞪视着对方, “可是我痛,而且——呃……”
还没说完,喉口又被扎到,叶武顿时语塞, yīn沉着脸, 闭上了嘴巴。
旁边的佣人忙说:“你没瞧见武先生嗓子疼吗?怎么会已经下去了!”
对此, 医生的回答十分的学术,十分具有建设意义。
只见他微微一笑,额头上戴着的反光镜闪闪发亮,牙齿的光泽却比反光镜还亮。
“哦,这大概是因为武先生的喉咙已经被鱼刺划破了,虽然刺已经滑了下去,但仍然有可能感到疼痛。”
最后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补上一句。
“现在仍觉得鱼刺卡喉,大概是武先生的错觉吧。”
“庸——呃!”叶武一拍桌子破口大骂,才骂出第一个字,就又被猛地刺了一记,骤然失音,只能气的干瞪眼。
挥手让那个狗pì私人医生滚蛋之后,叶武有气无力地蜷缩在躺椅上,毛毯盖到xiōng口,忧伤又惆怅地望着窗外的蓝天,默默地不说话,神情却很是委屈。
新招进来的女仆贴心地端了壶水果茶,叶武也只是幽幽呜咽了一小声,并不打算去喝。
她确实是渴了,但是只是做简单的吞咽,现在都可能又被喉间那尖锐的暗器再次戳伤,于是她宁可舔舔嘴chún,都不愿意喝点茶润润嗓子。
就这样靡靡枯坐了小半日,到了下午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叶武心灰意懒地扭过脸,托着腮,也不想起身去开门。
她喉咙疼,就连带着整个人都奄奄一息,两尾桃花眼晕染薄红,病恹恹地扫了眼门口,打算当没听见。
外面的人敲了三下,就再没了声响。
叶武掏掏耳朵。
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脚步声响起,然后渐渐远去,那人离开了。
她复又重新扭过头,将下巴抵在敞开的窗棱前,神情疏懒,百无聊赖。
她轻薄乖戾的目光像是寒鸦掠过湖面,浅淡地瞥见那个下了楼走到院里的人,就又轻描淡写地越了过去。
过了好几秒,叶武才猛然反映过来,睁大眼睛,蓦地起身,砰的推开半掩着的窗户,愕然喊了声:
“段——!!唔!”
疼得根本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原本应该气势磅礴地一声吼,瘪成了喉间的咕哝,叶武气得直跳脚,想骂骂咧咧,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瞅着楼下那个小畜牲就要走远,她脑袋一热,抄起窗架子上搁着的一盆花,朝着地面猛砸下去。
——砰!
花盆噼里啪啦摔得稀碎,她心爱的姹紫嫣红破落一地,但总算是死得其所,如她所愿,成功引起了楼下那位兄台的注意。
段少言回过身,先是看了眼死相惨烈的花盆和花朵们,然后才将目光抬起来,对上了站在窗前,气恼地咬着嘴chún,微微喘息着的那个女人。
“……”
段少言神情微妙,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是想砸死我?”
“我……”话才说了个开头,就想到鱼刺会卡喉,但是这么丢人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段少言发现。
于是叶武整理好自己狼狈的表情,仓皇将自己一副又高贵又冷酷的面具戴回脸上,然后微抬下巴,仿佛刚刚气得龇牙咧嘴的人并不是她,她眯起眼睛,朝段少言高深莫测地勾了勾手指。
去而复返的青年立在她面前,容貌和神情都很清冷,显得肃穆又端庄。
叶武叹了口气,压低嗓音,嘴chún开启的幅度尽可能的小,免得又被鱼刺扎到。
“你来找我做什么?”
“告别。”
“……今天就走?”
“嗯。”
叶武无甚表情:“哦……那,什么时候回?”
“暂时不打算回来了。”
叶武倏忽翻起眼皮,瞪视着他:“什么意思?”
段少言淡淡的,并无不恭,甚至比平时还要敬上三分,“德国那边的事情结束之后,还要去热那亚的造船厂,港口那边刚刚起步,我打算先留几年。”
他垂眸淡漠的样子,就像是把她心里那棵毛茸茸的小植物点着了,逐渐的烟熏火燎,眼底也乌云密布,偏偏还不能发作。
就这么如坐针毡地僵了一会儿,叶武还没有想到要再跟他说些什么,段少言便又开口了。
“师父,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叶武张了张嘴,可是她已经很久不曾挽留过任何人了,这种能力似乎已经退化,于是又默默地闭上了。
再过了一会儿,她阖了眼,复又靠回了椅背上,不轻也不响地“嗯”了一声。
耳中传来脚步声,听到段少言走到了门口,停顿几秒,然后是卧房大门合上的声音。
叶武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儿天花板,然后目光随着簌簌睫毛落了下来,停在了面前的小茶几上。
段少言临走前,在桌子上摆了一只纸袋子。
她打开纸袋,yīn郁着脸,提着边角抖了抖,里面的东西就七七八八都掉在了她膝头。
是她一夜醉后签的那个什么见了鬼的合约,还有后面保证再也不养小白脸的补充条款,最后掉出来的是被段少言那个死鬼没收掉了的□□,以及nastro的贵宾年卡。
叶武瞪着那些东西,内心先是一阵重获自由的狂喜,但这种喜悦来势汹汹,去的更是洪流般汹涌,顷刻之后,就只剩下被羞辱了的恼怒。
她一向习惯了扮演控制者的角sè,但段少言却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她简直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被这小畜牲给嫖了,还是白嫖,不,这简直是被嫖了还帮着对方数钱。
叶武越想越气,猛地站了起来,朝楼下吼道:
“段少言!你他妈的——咳咳,玩我呢??”
阳光灿烂的主步道上,青年的脚步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回头。
叶武居高临下,站在大敞的窗边,气得脸sè通红,也顾不得喉咙又多疼,劈里啪啦就是一通怒骂:
“你当老娘是什么人?这狗pì合约你说签就签,说还就还,nastro你说关就关,说开就开,我的□□你他妈的也说扣就扣,说还就还,你以为你自己是皇上,老娘他妈是你掳掠来的嫔妃??”
她性子本烈,张弛开来就很难收敛,如今彻底被惹毛了,干脆抄起窗台上面所有的花盆,一连十余个,砰砰砰全都砸了下去,碎了个稀巴烂。
这惊人的动静把仆人都招惹来了,但探头一看,发现是少爷对阵武先生,两个魔王相争,气场自是骇然,就一个个又都龟缩回去,唯恐被余浪波及。
叶武一边咳,一边砸,砸完了还不痛快,她瞪着楼下那个神sè冷淡,漠然瞧着她撒野的男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干脆赤着脚,爬到了窗台上,叉着腰指着段少言的鼻子,气势冲天地大骂:
“你当你是谁啊!咳咳!成天拿权势来压迫我,老娘火大了!大不了收拾包袱走人!天下之大,我就不信没有你nǎinǎi我的容身之处!”
她耀武扬威地赤着脚站在在二楼窗台上当泼妇,段少言的脸sè终于有些变了。
他看着那窄窄的窗台,没有任何的防护,也顾不得和叶武这个女疯子置气,沉声道:
“师父,你先下来。”
“干啥!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见他神sè间有些紧张,叶武很是洋洋得意,嘿嘿,怕了吧?早干什么去了!
于是虽然喉中已满是血腥味,但仍旧翘着尾巴,高声大气地,“小兔崽子,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富贵不能yín,威武不能屈!”
说着就弯腰去捡茶几上的会员卡和□□,准备当着段少言这个衣冠禽兽的面,把这俩卡统统折了,让他见识见识自己视金钱为粪土的浩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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