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骑鲸南去
徐行之想,上天居然把这张脸给了自己这个碎嘴子,真是bào殄天物。
在徐行之感慨时,重新滑入林间的大蛇正在地上痛苦且无声地翻滚着。
——它的关节正在被某种诡异的力量一根根挫断,声声响亮,就像是一棵被掰折的草。
徐行之回到山洞里时,发现那黑影已经坐了起来,手里正掰弄着一根枯草。
枯草从尾端开始,已经被他折出了数条断痕。
他一边折,一边数着数:“……五,六,七……”
看到徐行之回来,他把双手背到了身后,仰头看向徐行之。
……迷之乖巧。
徐行之看他jīng神还不错,喂他喝过水后便催促道:“咱们快些走吧。这里不大对劲。”
黑影点头,把手里折得七零八落的杂草放下,伸出两条手臂,意指明确。
……要背。
徐行之打量了他一下:“我看你伤得也不是很重啊,自己起来走。”
黑影不动,只仰着头看徐行之。
徐行之和他对峙了几秒,不为所动:“起来。”
黑影依旧张着手臂,下巴微收,竟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徐行之面对着那人焦糊得看不出五官的脸又坚持了片刻,眉头不耐烦地一皱:“……啧。”
再出山洞时,黑影仍趴在徐行之背上,身上裹着徐行之的外袍。
徐行之挽了挽裤腿,涉水朝对岸走去,而黑影回头,看向茂密的林间,森冷一笑。
骨蛇倒伏在林间,骨头扭成了一团烂泥,地上满是挣扎过后的残迹。
它倒在一片杂草间,早已没了气息。
一群蚕豆大小的蚂蚁从巢xué里涌出,不消片刻就将骨蛇瓜分干净。
而奇怪的是,在路过徐行之刚才踩下的林间足印时,它们都唯恐避之不及,直接绕开,好像刚刚有一头可怕的野兽从那里路过。
三十里的路程一句话也不说,终究是无聊了点,徐行之花了二十多里路,把原主的记忆整理一遍后,发现大多都是零落散碎的细枝末节,竟没有稍微完整一些的片段,就连那孟重光的样貌都是模模糊糊。
徐行之起初觉得奇怪,但转念一想倒也合理,这记忆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有不详之处,倒也不奇怪。
现在他唯一知晓的,是孟重光额头中央有一颗朱砂痣。
要杀死孟重光,必然要从那里下刀。
左右是无聊,徐行之主动跟背上的人搭起话来:“你怎么受的伤?”、
那人嘶哑道:“……被人暗算的。”
徐行之又问:“你在蛮荒里呆了多久?”
他说:“不记得了。感觉有一百年那么久。”
徐行之当他是开玩笑,便直入主题道:“你认识孟重光吗?”
黑影沉默片刻:“你找他作甚?”
徐行之发现有门,不觉惊喜,答曰:“他是我师弟……”
黑影刚想说些什么,二人突然同时听得远方炸开一阵喧哗声,一阵裹挟着热风的灵力波纹横推过来,险些把徐行之扫倒在地。
巨响的来源是东南方的巨塔方向。
黑影竟然难得显露出了焦急之sè,推了推徐行之的肩膀:“就是那个地方,快去!快去!”
按照徐行之的个性,肯定是立刻掉头撒腿往西北方跑,越快越好,绝不去触那个霉头,但一想到孟重光有可能在那里,徐行之干脆一咬牙,朝高塔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愈bī近那交战的中心地点,徐行之愈感觉背上的人焦躁不安。
而同样的,愈bī近那巨塔边缘,莫名的压迫感就越叫徐行之喘不过气来。
率先进入徐行之视线的是一个站在断崖上的青年,半副可怖的铁制鬼面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他身在高处,玄衣飘飞,像是一只乌鸦,掌心有淡紫sè飞光眩转。
……不过这是一只小个子乌鸦。
徐行之记得这个人,他也在自己的话本里出现过。他是孟重光的手下,鬼修一名,通晓御鬼之术。
但徐行之还没来得及为他取一个名字。
准确说来,整本话本里,徐行之只为孟重光一人起了名字。
在徐行之的设想中,世界共分人修,妖修,鬼修,和魔修四道,其中唯有人修一脉是公认的正道,有统领三界之能。
所谓妖修,是天地jīng气依物而生,乃动植物修炼所化。
所谓鬼修,是依着“众生必死,死必归土”的道理,能驭鬼,亦能驭尸。
至于人修和魔修,本都是人,只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人修,修道修心,讲究的是细水长流、自然天成;魔修,修骨修皮,讲究的是烈火烹油,癫迷人心。
而被困在蛮荒中的,无一例外不是妖魔鬼怪,以及犯了错误、堕入邪道的人修。
徐行之极目望去,果然有数只衣衫褴褛的亡鬼投梭似的上下飘飞,各个手执利刃,与来敌狂战。
它们的额心,正闪烁着和那鬼面青年手掌上颜sè一致的淡紫sè云纹。
鬼面青年身在高处,虽说着了一身漆黑,但实在是太过显眼,很快,一支利箭瞄准了他的xiōng口,如飞电过隙,直奔而去。
箭在距他尚有十余尺时,一支半丈有余的九转缨枪陡然护在了他身前,与那箭尖相抵。
两锋相抵,划过一道电弧,缨枪硬是从中间把那箭镞劈了开来!
随后,鬼面青年身前有一阵幻影浮动,渐渐的显出一个人影来。
人影抓住缨枪的末端,手腕翻抖,使得缨枪在半空中划出一片圆满的光弧。
那是个极俊美无俦的年轻人,可惜他的眉心间也有一点淡紫sè的云纹。
……这说明他不过也是一只亡魂罢了。
他暂时抛下了底下激烈的战场,返身朝向戴鬼面具的小个子青年,俯下身,照他面具的鼻尖处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也不知道躲着点儿。”
鬼面青年一怔,又羞又恼:“周北南,你赶快给我下去!”
他指尖一掐,紫光浮动,持枪的年轻人不受控地跌下了断崖,在半空中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了脚步。
鬼面青年摸一摸鼻尖,咬着饱满的chún,嘴角下撇,像是在生闷气。
徐行之听到背后的黑影由衷地感叹了一声:“……还好。”
徐行之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黑影朝向天空,打了个唿哨。
徐行之不晓得他这是作甚,刚想细问,一具骸骨便从一块巨岩后骇然冒出,吓得徐行之差点一口气没捯上来。
那是一具女性骸骨,全身上下干干净净,已无一丝皮肉,但还有一头云鬓乌发,被她妥帖地盘起,又挽了一条缥sè长绦带在上面。
她第一眼瞧见了烧得焦黑的人,惊讶道:“你不过是出去散个心,怎么弄成了这样?”
黑影并不回答,只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骨女伸出只剩骨殖的嶙峋右手,搭在黑影焦黑的左手腕脉上,说:“是封山的那一支。”
黑影嗤笑:“……不自量力。”
骨女的骨头开始泛起浅绿的光芒,将一纹纹的光波推入黑影体内:“我先给你疗伤。……你不必担忧。即使你不回来,曲驰和周北南他们也能赢。”
听到这番对话,徐行之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宝器相撞和嚣叫惨嗥声干扰了他的思路,他也不再多想,从他们的藏身处冒了个头出去。
在混战中,敌我很难区分,每个人都鹑衣百结,颜貌憔悴,若硬要说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大概就是一个十三四岁年纪的少女。
她身材细瘦得很,一身褐sè短打被撕得破烂不堪,袖子挽到了胳膊肘以上,露出白若霜雪的细腕。
而与这一切形成巨大反差的,是她双手各持的一把战刀,双刀乃青铜所制,若是立起来,比她的身高短不了多少,但她却能轻而易举地单手挥起,在腾跃间一刀斩断对方的脖子。
她的脸上沾染了数道血迹,更显得她白净而柔弱。
正如骨女所言,这帮来袭扰巨塔的人很快如cháo水般败退,拖兵曳甲而去。
少女把双刀交握,chā回背上相交成十字型的剑鞘,拔足欲追。
徐行之一个心急,直接从藏身处闪身出来,扬声喝道:“莫追!”
战斗地点是在空谷之中,是而他的声音层层叠叠地荡了开来,回旋不止。
少女闻声回头,见一陌生男子,不觉惊讶,微微歪头。
而立在断崖上的鬼面青年亦循声望去,掌心紫光顿消,被他用来cào纵群鬼、浮于空中的符箓啪嗒一声,直坠落地。
他喃喃地念道:“……徐师兄?”
少女也不惧他,扬声喝问:“为何不追?他们明明已经是落荒而逃了!”
徐行之指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旗未倒,逃跑时阵型未乱,你见过这样有条不紊的落荒而逃吗?”
少女一怔,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追。
而刚才为黑影治疗的骨女呆滞地望向徐行之,骨架发出咯吱咯吱的颤抖声。
“听他的。”
一道偏冷的命令声从徐行之背后传来。
徐行之回头望去,登时瞠目。
黑影被烧干的躯体舒展了开来,脱水到了极致的躯壳迅速成长,身高很快超越了徐行之。
他像是羽化过后的蝴蝶,褪去了皮焦肉烂的茧壳,露出了内里的本相。
他肤质极白,白到有种隐隐发着光的感觉,所谓的“男sè撩人”,他大概只占了后两个字,浑身上下横生一身雾蒙蒙的懒骨慵态,却不叫人厌烦,眼角微微朝上剔着,眼尾处染了一抹天然的丹红sè。
他用徐行之的外袍囫囵裹着身体,却比什么都不穿更多了几分魅sè,该挡住的一样都没挡住。
徐行之看他的脸只看了片刻,却无法从他腹沟以下移开视线。
……cào。
这个人看起来是个漂亮姑娘,掏出来比我都大。
徐行之胡思乱想了很久,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看丢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此人的眉心,似乎生了一滴极漂亮的朱砂痣。
徐行之向上看去,恰和一双桃花眼对上。
桃花眼和朱砂痣的主人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徐行之,目光深潭一样,既勾人,又有种恨不得把眼前人溺死其中的占有之欲:“师兄,重光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终于来找我了。”
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3.出师未捷
徐行之:“……”
想到刚才趴在自己背后的是孟重光,徐行之只觉得脊柱和后脑勺寒森森的。
最关键的是,孟重光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
一来,这些人显然都是认识徐行之的,而他不晓得真正的徐行之在这群人面前是什么模样,什么形象。
二来,对当年孟重光和徐行之之间的恩怨,徐行之并不清楚。
按道理来说,孟重光弑师,并间接害徐行之被赶出仙门,徐行之本人应该是恨透了孟重光的吧。
拯救徐行之于冷场危难之中的,是一把丈八的缨枪。
在他犹豫该如何作答时,一道冷锐朔光陡然横扫而过,枪尖笔直指向徐行之的xiōng口。
徐行之不自觉举起双手倒退一步,脱口而出:“……哦豁。”
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
当他还是徐屏时,总会冒出些不正不经的口癖。倘若徐行之本人不是他这样的碎嘴子性格,自己有可能已经露馅了。
几个闪念间,徐行之突然听得铮的一声脆响。
——那柄鬼枪竟在徐行之眼前被拦腰折断。
枪尖向天,枪柄裂开,而断裂处露出了白楞楞的硬茬。
孟重光的左手正掐在枪身折裂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紧那提枪来刺的年轻人,语气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周北南,退下。”
名唤周北南的年轻人手执断枪,分毫不退。
威胁无用,孟重光再不留情,一把将断枪枪尖折下,反手朝周北南投去。
周北南立即闪躲开来,却也被实实在在地划烂了颈侧,鲜血豁然涌出。
……鬼修cào纵的鬼奴,用平常仙器根本伤及不了他分毫,唯有鬼兵所持的宝器才能伤及鬼的躯壳。
枪尖没入他身后的斗大的岩石,竟将那巨岩像豆腐似的爆了个粉碎。
孟重光声音沉沉:“……别拿这东西对着师兄。”
周北南毫无惧sè,掌心一转,将断裂的鬼枪枪柄翻转过来,将徐行之的下巴挑起,问孟重光道:“这真的是徐行之?你信吗?”
他又转向众人:“……你们都信吗?”
徐行之见无人回应,场面略冷,便厚颜无耻地举起手道:“我信。”
周北南冷笑一声:“你?你怕不是九枝灯手下的醒尸吧?”
在现世之中,徐行之阅杂书无数,曾在一本志怪集册里见过关于“醒尸”的记载。
“醒尸”是由死尸转化而来的怪物,其外貌言行等均与常人无异,甚至能像活人一般思维、起居、进食,但是醒尸生前的情感尽皆失去,爱憎不分、黑白颠倒、光暗难辨、冷热倒置,会依照主人的命令与控制行事。
周北南不多废话,撤开枪柄,左手聚起一团鬼火,径直朝徐行之脸上打来。
火光在距离徐行之眼前仅三寸的地方骤然停住。
鬼火寒气凛然,倒不灼人,但那深入骨缝的寒意还是叫徐行之脸上直接结上了一层冰霜。
为了维持住原主徐行之那被自己败坏得差不多的形象,徐行之硬是挺着没闭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睫毛上结起一层霜雪。
随着鬼火的燃烧,周北南原先笃定的神情出现了动摇。
按理说,真正的醒尸会把这样的冷焰误判为滚烫的烈火,从而本能地畏惧躲避才是。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徐行之:“怎么可能?……你不是醒尸?”
徐行之无语。
他背着手,高深莫测但心虚无比地注视着周北南。
周北南一挥手,鬼火化为万千蓝sè流萤,消散而去。
但他面上依旧是疑云不散,对孟重光说:“……你把他的宝器拿出来,我同他打上一架,便知道他究竟是真还是假了。”
徐行之不得不提醒他:“我现在已是凡人之躯了。”
周北南自然不信:“你的意思是你被拔了根骨?”
徐行之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周北南冷笑一声:“不可能,据我所知,被拔除根骨的修士没一个能活的。”
徐行之说:“那是据你所知。”
周北南不再多同他废话,作势要抓他的手臂。
在周北南碰到自己前,徐行之的右手手腕被孟重光抢先夺来,一把攥住。
力道之大,徐行之险些被他扯个趔趄。
他将徐行之挡在自己身后,声音里泛着可怖的冷气:“他倘若是醒尸,敢冒用师兄的脸,我早在遇上他时便先扼死他了。”
徐行之:“……”
他摸了摸自己寒风飕飕的后颈,想,这孩子到底是谁教出来的,真没有礼貌。
自己好心背他回家,他居然想掐死自己。
不过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徐行之就闭嘴了。
……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乌鸦何必笑猪黑。
孟重光顿了顿,继续道:“师兄他的确是失了法力,来的路上我试探过,他体内灵脉已停滞多时,没有任何灵气流转了。”
说罢,他转过脸来,声音瞬间变得软乎乎的:“……师兄,可是这样?”
如果不用扮演被他坑过的大师兄,如果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杀人如麻的天妖,如果自己不是来杀掉他的,徐行之会觉得这孩子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徐行之忍住了去摸摸他脑瓜的冲动,别过脸去。
孟重光也感觉到了他的抵触,眸光黯淡了下去,失落得像是只没从主人那里讨到摸摸的小狗崽。
周北南看起来信了一些,但疑窦犹存:“你敢确信他不是旁人假扮的?”
骨女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周大哥……”
周北南思忖片刻,眉头一挑,像是想到了一个绝好的验证方法。
徐行之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便打起jīng神,全神贯注,准备应对他下一道难题。
周北南说:“……你从小到大,给我起过十数个外号。只要你能说出三个来,我便信你是徐行之。”
徐行之:“……”
……起外号,还踏马起了十数个。
徐行之觉得原主好像也不是什么正经师兄。
不过,经过徐行之的记忆碎片验证,原主还真干过这么无聊的事儿。
正道里共有四座仙山福地,徐行之和孟重光都是风陵山弟子,周北南则是应天川岛主之子,其他两处仙山福地,分别是丹阳峰和清凉谷。
原主的记忆极其散碎,徐行之只能从一些凌乱的片段里看出,原主只要和周北南打上照面就会互相拌嘴,彼此殴打,关系十分恶劣,是以徐行之才会给他起了十几个外号,以彰显周北南在他心目中的特别地位。
徐行之停顿半晌,从记忆碎片里顺利翻出了一个外号来:“北北。”
周北南:“……”
徐行之:“南瓜。”
周北南:“……”
徐行之:“啊,还有阿门。”
周北南忍无可忍:“……住嘴!”
双刀少女噗地一声乐了出来。
周北南脸上挂不住了,回头斥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少女一点也不怕:“舅舅,前两个我都能懂,可‘阿门’是什么意思?”
徐行之从孟重光身侧探了个脑袋出来,善意地解说道:“因为他小时候是个胖子啊。‘周北南’字拆开是‘门土口北南’,这个外号太绕嘴,删繁就简,我就管他叫‘阿门’了。”
周北南面红耳赤,把手中只剩一半的枪柄摔在了地上:“……徐行之,你是不是想挨揍。”
徐行之非常不要脸地往孟重光背后一躲,装死。
说话间,一道黑影自远处奔来。
……是刚才立在断崖之上的鬼面青年。
徐行之尚未做出反应,青年便径直撞入了自己怀中,声音里竟是含了哭腔:“徐师兄!”
青年个子的确很矮,才到徐行之的下巴位置,没被恐怖铁面遮住的下半张脸清秀白净,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小孩儿。
徐行之被他抱得一怔,本着叫不出名字也要装熟的原则,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嗯,是我。”
青年仰起头,面具后的一双瞳仁呈淡青sè,圆溜溜的,像极了一只yòu狐:“徐师兄,十三年不见,你去了哪里了?”
徐行之苦笑。
……稍等,让我编一下。
可他还没编好,青年就被周北南扯出了他的怀抱。
不知道是不是徐行之的错觉,周北南的脸sè好像比刚才更难看了。他指向地上刚才被孟重光折断的鬼抢,对青年漠然道:“……修好。”
鬼面青年挣扎道:“师兄还在这里,我要先问一问师兄……”
周北南用眼尾扫了一下孟重光后,硬扯着铁面青年离开:“现在还lún不到你同他说话。”
铁面青年似是明白了什么,乖乖闭了嘴。
孟重光也不同众人招呼,掐住徐行之的右手手腕,径直向高塔内走去。
徐行之作势想挣开他,无奈气力不逮,只能被他拖狗一样拖了进去。
匆促间,徐行之回首望去,发现刚才替孟重光疗治烧伤的骨女正凝望着自己。
在徐行之回望她时,她却仓皇地低下头,转身而去。
她乌发上束着的缥碧发带直及腰际,随着她离开的步伐,翻飞如浪。
待二人进了高塔,双刀少女才来到鬼面青年身边,好奇问道:“陆哥哥,那便是你们常说的徐师兄?”
鬼面青年摆弄着断掉的鬼枪,喜不自胜:“是啊。”
双刀少女抓一抓剪得乱七八糟的短发:“我怎么觉得他轻浮得很?”
鬼面青年道:“徐师兄虽说有些孟浪,却是天下至好之人。”
闻言,周北南翻了个白眼:“呵。”
鬼面青年转向周北南,抱怨道:“笑什么?你还笑!你知道修复鬼兵要耗我多少jīng元吗?你爱惜着点用行吗?”
周北南:“……行行行。”
随后,周北南转向双刀少女,问道:“阿望,曲驰和陶闲呢?”
周望答:“听说南面山间又发现了一些灵石,干爹干娘他们去寻灵石去了,大概午夜前后就能回来。”
周北南细思片刻,拉过周望,认真道:“帮舅舅一个忙可好?”
周望附耳过去,周北南如是这般对她交代了一番。
一旁的鬼面青年霍然抬头:“周北南,你还怀疑徐师兄?”
周北南:“……我同阿望说话,你偷听作甚?”
鬼面青年愤愤道:“你是我的鬼奴,你的眼睛便是我的眼睛,你的耳朵便是我的耳朵,你以为是我自己想听吗?”
周北南无奈,索性开诚布公道:“十三年不见了,他徐行之突然冒出来,我不信他没有目的。你别忘了,九枝灯可是一直想致我们于死地!”
说着,他看向高塔的青铜铁门,冷声道:“……尤其是孟重光,在蛮荒里活了整整一十三年都没死,恐怕早就是那人的心头大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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