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骑鲸南去
与他们同桌而坐的少女轻咳一声,粉靥含嗔:“……师兄。”
少女身着风陵山服饰,生得很美,全脸上下无一处虚笔,雪肤黑发,活脱脱的雕塑美人。而有幸能托生成这等样貌的女子,很难不娇气,少女自然也不能免俗,飞扬的神采之间难免多了一分咄咄bī人:“听口气,师兄难道常去那些个地方不成?”
徐行之还没开口,旁边的周北南便chā了一杠子进来:“……别听他瞎说。那些个勾栏瓦舍他可没胆子进,拉着你们无非是壮胆罢了。”
徐行之:“少在我师弟师妹面前败坏我名声啊。”
周北南看都不看他,对少女道:“上次我同你徐师兄去首阳山缉拿流亡鬼修,事毕之后,他说要带我去里见识见识那些个销金窟,说得像是多见过世面似的,结果被人家姑娘一拉裤腰带就怂了,说别别别我家里媳妇快生了,拉着我撒腿就跑。”
徐行之:“……周胖子你是不是要死。”
周北南毫无惧sè:“你就说是不是真的吧。”
少女这才展颜,笑嘻嘻地刮了刮脸颊,去臊徐行之。
周北南身旁坐着他的胞妹周弦,她随了她兄长的长相,却没随他那性子,听了兄长的怪话,只温婉地掩着嘴浅笑。
听了周北南的话,孟重光和九枝灯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在察觉对方神态后,对视一眼,又同时各自飞快tiáo开视线。
最后,终结这场谈话的是独坐一桌的温雪尘。
他敲一敲杯盏,对周北南和徐行之命令道:“你们俩别再拌嘴了。”
相比于其他店铺的闭门谢客门庭寥落,这间狭小的茶楼可谓是热闹非凡。
几张主桌均被身着各sè服制的四门弟子所占。徐行之带着孟重光、九枝灯与师妹元如昼共坐一桌,周北南则与妹妹周弦共坐,曲驰带着三四个丹阳峰弟子,唯有温雪尘一人占了一面桌子,独饮独酌。
他带来的两个清凉谷弟子,包括陆御九在内,都乖乖坐在另一桌上,举止得当,不敢僭越分毫。
除四门弟子之外,一个漂亮纤秾的粉面小儿正坐在曲驰那一桌,呜咽不止。曲驰温声哄着他,可他始终哭哭啼啼,哭得人揪心。
徐行之扭过头去:“曲驰,你行不行啊。到底能不能问出来?”
曲驰亦有些无奈:“慢慢来,别急。”
他拉住孩子又冷又软的小手,好脾气地询问:“你看到那些掳走你兄长的人往哪里去了,告诉我们可好?”
那孩子一味只顾抽噎,眼圈通红,张口欲言,却紧张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曲驰把手压在孩子的后脑勺上,温柔摩挲:“我知道你受了惊吓,莫怕,现在你在我们身边,绝不会有事。你放心。”
那孩子懵懂无措,苍白的嘴chún微张了张,却还是一语不发。
徐行之敲了敲桌子:“如昼,你去试试看。”
元如昼从刚才起便一直悄悄望着徐行之,面sè含桃,chún角带春,但当徐行之看向她时,她却怀剑后靠,蛮冷艳地一扬下巴,应道:“是,师兄。”
站起身来时,元如昼偷偷用手背轻贴了贴滚烫的脸颊,又对周弦使了个眼sè。
周弦把元如昼的小女儿情态都看入眼中,失笑之余,也跟着站起身来。
女人哄孩子应当更有一套,尤其是漂亮女子,天生便有优势。
徐行之是这么想的,然而那孩子却根本不领情,只是瞧到周弦和元如昼结伴朝他靠近,他便吓得往桌下钻。
元如昼站住脚步,一脸不解。
一旁的茶楼伙计搔搔头皮,替孩子解释说:“这孩子我见过两回。他们这个戏班子常年在这大悟山附近演出。听说那班主婆娘是个悍女泼妇,罚起这些小学徒来,好像是跟他们上辈子有啥仇怨似的,有时候后半夜还能听到这些挨罚的小东西在哭,哭声跟小猫崽子似的,叫人心刺挠得慌。这不,那婆娘还得了个‘鬼见愁’的名号……”
说到这儿,他耸一耸肩:“这回整个戏班被鬼怪都掳了去,那婆娘也怕是真去见鬼喽。”
话说到这份上,在场之人都不难猜到,这孩子怕是受班主老婆打压过甚,因而才对女子有所畏惧。
元如昼和周弦只好各自退了回来。
回到桌边,元如昼轻声抱怨:“那女人怎能这么对孩子,真是没人性。鬼修把她捉走也是活该。”
徐行之轻咳一声,示意元如昼不要再讲。
娃娃脸的陆御九把脑袋埋得很低,一语不敢多发。
自从鸣鸦国国破之后,未被捉到的鬼修便四散流窜。前两日,大悟山附近来了这样一群流亡的鬼修残党,将在山庙里落脚的戏班一整个都掳了去,只剩这个躲在佛像后的小男孩儿幸免于难。
大家心知肚明,两日光景已过,这些戏班之人要么是被炼为醒尸,要么是被用来炼魂铸丹,现在怕是已经毫无生还之望。
探明鬼修藏匿地点,将他们一网打尽,仍是必行之举,然而只有这个幸存的孩子有可能知晓他们的去向,可任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他也是金口难开。
曲驰有些无奈,对周北南道:“北南,你来试一试吧。”
周北南很有自知之明地挥手:“别了,我可不会哄孩子,一听到小孩儿哭我都想跟着哭。”
曲驰又将目光转向温雪尘。
温雪尘被吵得头疼,正在lún椅上缓缓揉按太阳xué,闻言,只一个眼神递过去,那孩子就干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叫:“怪,怪物……呜——白头发……”
温雪尘:“……”
徐行之和周北南均忍笑忍得肩膀乱颤。
曲驰轻咳一声,于焦头烂额之际,眼睛一转,看到那倚墙休憩、捧着干粮狼吞虎咽的老者,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为你买些糖葫芦吃,你别哭了,好吗?”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一件事,转头朝向徐行之:“行之,我这次出来,身上没带银钱,能不能借我一些?”
徐行之端着茶杯,竖起一根手指来:“行啊。一百灵石。”
曲驰:“……”
“又不是从丹阳峰公中扣,你自己的私库里没有啊?”徐行之收回手来,“一百灵石,少了不给。”
温雪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行之,你别欺负曲驰。”
徐行之一点都不客气:“温白毛,咱们这次出来,喝茶的钱可都是我掏的,要点报酬还不成吗?”
周北南老实不客气:“那孩子在哭啊。不过是几文钱而已,你有没有同情心?”
徐行之拍了拍孟重光的脑袋瓜:“哭谁不会。重光,你也哭一个。”
孟重光立即乖巧地憋出了两滴眼泪。
向来沉默的九枝灯也出声替徐行之说话:“……周公子,师兄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
“你们风陵山不讲次序尊卑吗?”不等九枝灯话音落下,温雪尘便严厉地打断了他,“我们几人在说话,你一个中阶弟子,为什么chā嘴?”
九枝灯面sè一凛,恭谨道:“……是,弟子知错。”
徐行之护犊子的毛病立即发作:“温白毛,吼我家小灯干什么?摆威风冲你们清凉谷的摆去,我们风陵山没你们清凉谷规矩大。”
眼见气氛不对,好脾气的曲驰再次站出来打了圆场:“好好,你们不要争吵,一百灵石便一百灵石吧。”
生意做成了,徐行之主动起身,拉开凳子,从随身的钱袋里掏出几文钱,蹲下身放在那卖糖葫芦的老者面前,又从他的草把子上选了支个大果红的糖葫芦,塞到了曲驰手里,同时还不忘提醒:“记在账上啊,别赖。”
旋即,他将带有靠背的茶楼凳子翻转过来,跨坐其上,把那孩子一把拽至身前:“不准哭了。”
孩子抽抽搭搭的,脸sè惨白。
徐行之单刀直入,半分不带客气的:“被掳走的人里面,有你的至亲之人吧。”
孩子闻言,骇然抬头,眼泪却流得更欢。
印证了心中所想,徐行之趴靠在椅背上,将椅子翘起一脚来,边摇晃边道:“是父母?姐姐?”
孩子竟然正常开口说话了,嗓音嫩嫩细细,不似男孩,活像是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是我同胞兄长,从小同我一起被父母送进戏班学艺的……”
徐行之说:“我帮你把你兄长的尸骨夺回来,你能不哭了吗?”
曲驰惊讶:“……行之,你说话别这么……”
徐行之竖起一根食指,示意曲驰噤声。
那孩子却把徐行之的话听进去了,双手捂嘴,竭力想把哭声塞回去,憋得打嗝。
见状,徐行之心里更有数了。
这孩子应该已经亲眼见到兄长死去的画面,早清楚兄长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因此,之前曲驰对他的诸多安慰,对他而言也无甚大用。
告诉他能找回兄长的尸骨,对这孩子而言,要比虚无的安慰更实用。
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45.狂蟒蛇灾
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 比心~ “我不应该进去。”九枝灯答,“是我对不起师兄。”
徐行之肩靠在廊柱上,好奇挑眉:“你哪里对不起我?”
九枝灯:“师兄的伤……”
徐行之摆手道:“我徐行之做事向来只有一个原则, 就是我乐意,我高兴。师兄挺高兴能为你挡那一下的。不然我这个师兄还像话吗?”
九枝灯猛然抬起头来:“我不想这样。我宁愿是……”
话说一半, 他便哽住了,只好咬chún凝眉,把脸别到一边去。
徐行之往往对这副模样的九枝灯最没办法,发声劝道:“小灯, 有事不要憋在心里,想说就说出来。”
隐忍半晌,九枝灯闷声道:“……师兄, 我心里知道, 你不愿将受伤一事告知别人, 并不是怕周师兄他们嘲笑。”
徐行之挠挠侧脸, 视线微转:“小灯,别说了。”
九枝灯眸sèyīn沉:“……是因为我。因为我的身份。”
徐行之不愿他再说下去:“……小灯。”
九枝灯固执道:“……若是师兄因为护着孟重光受伤,师兄定然不会这般隐瞒掩藏。因为孟重光是凡人,身世干净清白, 不像我, 如果师父师叔知晓你是因为我受伤, 定然会恼怒至极, 相较之下, 孟重光就和我不同……”
“九枝灯!”
徐行之厉声打断了九枝灯的话:“这些混账话你是听旁人瞎说的, 还是你自己心中这么想的?”
既已说出了口,九枝灯也不再对心事加以掩饰,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咬牙道:“这些事情不是再分明不过的吗?不需旁人嚼舌根……”
他话音刚刚落下,徐行之便疾步走来,扬起手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这一下打得虽响,但九枝灯却分毫没觉得疼痛,而下一个瞬间,他便被纳入一个寒凉的怀抱。
徐行之把他箍在怀中,所说出的一字一句均是咬在齿根上,掷地有声:“九枝灯,你给我记住,不管你出身如何,现在你是我徐行之的师弟。这种自轻自贱的话以后不准再说,听见没有?”
怔愣片刻后,九枝灯更加用力地把徐行之圈紧,双臂收束力道之大,差点将徐行之的五脏六腑挤到移位。
“……师兄。”九枝灯哑着嗓子,“师兄。”
徐行之总算是笑了,他低头抱住九枝灯的脑袋,摸摸他发上系着的缥sè发带,自夸道:“能做我徐行之的师弟还不好?旁人想求我这么个好师兄还求不来呢。”
九枝灯:“……嗯。”
徐行之又说:“成日里板着一张脸,像重光那样多笑笑不好么?”
听到“重光”二字,原本安心抱着徐行之的九枝灯神sè微变。
他放开紧搂住徐行之的手臂,声音里满是不快:“是。我知道了。”
徐行之顺手刮了刮他的鼻子:“是什么是?多少年了,在我面前还是绷得这么紧。”
情绪发泄过后,九枝灯仍旧是那个行事横平竖直的九枝灯。
他把摆在地上的丹药一一拿起,塞进徐行之怀里。
徐行之也不加推搪地领受了。他恰好需要这些药,也不想拂了九枝灯的好意。
手指交接时,徐行之指尖的冷意令九枝灯神情一凝。
将药尽数递给徐行之后,九枝灯解开外袍,把仍带有体温的衣物披至徐行之肩膀,又细心地替徐行之掖好:“师兄,你才受伤,更深露重,小心身体。”
徐行之双手尽被占满,也无法推拒,索性一并收了,并拿脚踹了一下九枝灯的后腰:“去去去,赶快回去休息,我还有事要忙。”
九枝灯随口问道:“这么晚了,师兄还要去何处?”
徐行之说:“重光要搬进来与我同住,我去跟师叔交代一声。”
九枝灯眸间顿时更见yīn暗,冷雾翻腾:“……是吗?”
九枝灯向来就是这副冷言冷语的模样,徐行之早便习惯了,也没多想:“回吧回吧。”
徐行之返身走出几步,突然听得背后的九枝灯唤了一声“师兄”。
徐行之回过头去,只见走廊对面的九枝灯沐浴在幻象一般的柔和月光中,努力牵动嘴角,似乎是想要做出什么表情。
徐行之挑眉,微有疑惑。
那头的九枝灯终于是察觉自己不善tiáo控面部的事实,低头下了半刻决心,便用食指和中指抵在嘴角两端,把嘴角向斜上方拓开,做出了一个笑脸。
徐行之一下乐出声来,大踏步走回来,却又腾不出手来抱他,只好稍稍弯腰,往他发顶上亲吻了一记。
九枝灯霍然僵硬,chún齿小幅度碰撞起来,向来冷sè的脸颊和双chún浮出了不正常的殷红,所幸在夜sè之下瞧不分明。
亲下这一口,徐行之其实是有些后悔的。
他之前常与孟重光做类似的亲密动作,但与九枝灯还是第一回。
见九枝灯并无反感之sè,徐行之才放下一颗心来:“小灯,若是不爱笑也不必勉qiáng。师兄只愿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永远平安快乐便好。”
九枝灯攥紧拳头,兴奋到浑身发抖,好容易才压制住翻涌的心绪,稳声答:“是,谢谢师兄。”
徐行之从廊下离开,将药放至侧殿,再前往弟子殿。
九枝灯仍在原地目送,一动不动。
在徐行之的身影刚刚消失之时,殿内窗户便被从内豁然推开。
孟重光伏在床沿边,眸光森冷地看向九枝灯,眉眼间早无和徐行之在一起的柔和温良,恨不得用目光缠绕上九枝灯的脖子,将他扼死当场。
九枝灯对上那张艳丽的面容亦没有好脸sè,他回望回去,满面冷淡之sè。
孟重光挑衅似的指了指烛光满绕的殿内,又指了指自己。
九枝灯朝向孟重光,摸了摸刚才被徐行之亲过的发顶,chún角朝一侧挑去。
孟重光登时气怒难当,啪的一声关了窗户。
而待孟重光消失身影,九枝灯也收敛了得sè,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扉,嫉妒的暗火在眼中烧了许久仍未散去。
他又在廊下站了一会儿,才旋身走去,将单薄萧肃的身影没入夜sè之间。
徐行之再抱着被褥回来时,孟重光仍没睡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像是撒疯的小狗。
一瞧到徐行之,他直接扑了上去,隔着一床被褥就拥紧了徐行之:“怎得去了这么久?重光好想师兄。”
徐行之作势批评他:“想什么想?以往师兄不在你身边,你在弟子殿里也是这般无状吗?”
孟重光大言不惭道:“那时候梦里都是师兄。睡醒了,想极了,我还会跑到师兄殿门前偷偷睡上一夜。”
徐行之自然是不信:“……你就瞎说吧。上床上床,外头是真冷。”
孟重光拦住徐行之:“师兄带着寒气回来,不用沐浴吗?”
徐行之想想也是,放下被褥,正准备宽衣解带时,却见孟重光也开始解衣带。
徐行之:“……你作甚?”
孟重光的目光小动物似的澄净,咬chún嘟囔:“我自白马尖回来后还没有沐浴过呢。”
两个男人沐浴,想来也没什么大碍。徐行之没多想,自顾自解了衣袍,朝温泉池走去。
孟重光欢欣鼓舞,尾随在徐行之身后,跳入温泉池中,把下半张脸埋在已经重归清澈的池子里,咕噜噜吐了好一会儿泡泡,才游至徐行之身边,从身后环紧了徐行之的脊背。
徐行之向来独浴惯了,正闭目养神间,突然被一团温热圈紧,肩膀一僵,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在池中。他转过身来:“不必和其他弟子一起排队沐浴,感觉还可以吧?”
孟重光乖乖点头,目光却停留在徐行之刚才亲过九枝灯头发的双chún上。
二人之间距离本就很小,又是第一次裸裎相对,徐行之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怎么?”
孟重光说:“师兄,你嘴上有脏东西。”
说着他抬起手来,一遍遍擦着徐行之被热气熏蒸得柔软异常的嘴chún,每一遍都极其用力,仿佛那里附着着世上顶脏的秽物。
徐行之倒抽一口冷气,伸手去捂嘴,再将手摊开一看,已经有血丝从掌心晕开。
……他的嘴chún被牙齿磨破了。
徐行之好气又好笑:“那么用力做什么?当师兄是丝瓜篓子吗?”
孟重光看着徐行之嘴角未擦净的一痕薄薄的血迹,小心舔了一下chún,控制着别开视线:“师兄,嘴角有血。”
徐行之感觉蛮好笑的,一边撩水擦拭一边道:“你倒是帮师兄连血一块儿擦干净啊。”
孟重光脸颊滚烫滚烫的:“……我怕吓着师兄。”
徐行之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往心里去。
共浴完后,二人一道铺床就寝。
徐行之和师叔广府君说,他要接孟重光到身侧侍候。
所谓侍候,自然是一个在床上安寝,另一个在旁守夜。
其他三派都是这样的规矩。
但徐行之的出身叫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规矩,他又不舍得叫孟重光睡地下,索性阳奉yīn违地让他和自己睡一张床。
……左右他的床足够宽敞。
身上的伤痛仍未消去,不过看到孟重光,徐行之的心情都明亮了几分,又睡不大着,干脆同孟重光说起夜话来。
徐行之捏着孟重光的鼻子晃了晃:“当初接你回来的时候,你的灵根尚可,师父都认可过,说你前途不可限量。这么多年过去,怎么在结过丹后就再也没有进益了,嗯?”
孟重光从自己的被窝里爬出,爬到徐行之身上,眼巴巴地撒娇:“没有进益,师兄便不要重光了么?”
徐行之枕着单手、微微低头看向孟重光时,他双眸最亮最圆,小nǎi狗似的扒着他的xiōng口看他。
徐行之顿时心软得跟什么似的:“要,当然是要的。”
孟重光蜷起身子来,靠在徐行之xiōng口:“重光愚笨,这些年来修炼良久,一无是处,要不是有师兄照拂,常拿师父赠给你修炼的天才地宝给我用,我怕是连结丹都做不到呢。”
徐行之捏捏孟重光软乎乎的脸:“这不是师兄该做的事情吗?师兄若是不护着你们,还能护着谁?”
那个“们”字略略叫孟重光黑了脸,但他很快缓过神来:“师兄,若是要在我和九枝灯师兄之间选一个的话,你更愿意和谁呆在一起?”
徐行之不禁失笑:“什么鬼问题。”
孟重光不依不饶,掐住他的前襟摇晃:“师兄快说。”
有这么一只暖融融的小暖炉靠在怀里,徐行之身上寒意略解,困意也渐渐涌了上来:“……你吧。”
孟重光双眼晶亮,追问:“为什么?”
“小灯从小稳重,就算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你嘛……”徐行之伸手拍一拍孟重光的脑袋,“……傻小子一个。”
“我才不傻呢。”孟重光抗议过后,又把chún贴靠在徐行之耳边,细声耳语,“……师兄,我有一个愿望。”
热风吹着耳朵,徐行之愈加迷糊:“……嗯?”
“……我想把你关起来。”孟重光胆大包天地翻过身来,一只手臂横在徐行之头顶,另一臂抵在徐行之xiōng口,“……只有我能看到你,只准我看到你。我有时候一想到师兄会对别人笑,跟别人说话,抱住别人,我就觉得我要发疯了。……我想打造一条上好的锁链,把师兄锁起来。”
徐行之今日虚耗良多,已是疲乏至极,落到耳里的声音都带了一圈圈的回音,他根本听不出孟重光话中的意味来,反倒有些哭笑不得:“……好小子,当你师兄是狗啊。不过若是有一日重光功力大进,能打得过师兄了,师兄就由得你关去。”
孟重光笑得露出了小白牙:“嗯,师兄,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哄完熊孩子,徐行之正欲入眠,突然听得一个师弟从外面喊:“徐师兄睡下了吗?”
不等徐行之醒神,孟重光便自作主张,翻身爬起,直接开门道:“师兄睡下了!”
徐行之听到“师父”二字,总归是脑袋清明了些,他披上衣服走至门边,把孟重光的脑袋按下:“还没睡着。什么事?”
那小师弟是清静君近侍,他向徐行之作下一揖,说:“徐师兄,师父师叔找你,有要事相商。”
徐行之:“这么晚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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